一品画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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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胡说什么呢。”方子秋看到秦晓峰满嘴跑火车，赶快嗔怒道。

　　　　“难道不是吗，这老奶奶慈眉善目的，我想面慈心善之人肯定是有着一颗年轻的心态，越活越年轻说的就是老奶奶这样的人。你说我胡说，我那里胡说了呢。”秦晓峰笑呵呵的看住了方子秋。

　　　　方子秋哑口无言，你说秦晓峰胡说，岂不是说老夫人年纪大了，根本不年轻吗？这对谨守孝道的她来说如何说的出口，但你说秦晓峰没有胡说，这满嘴的胡说八道她却无法反驳。

　　　　“哈哈。”只听那方老夫人大笑了起来，眯着眼睛说道：“秦小哥真是厉害，我这孙女可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还被称为汴京第一才女，但是想不到被你说的哑口无言，光是看你这份口才，就知道叫你来一定是对的。”

　　　　秦晓峰赶快恭敬的嬉笑道：“老奶奶夸奖了，其实我这笨口拙舌的，害怕说不好被老奶奶责罚呢。”

　　　　“你笨口拙舌，哼，我看没有人比你能巧言善变了。”方子秋听到自己的奶奶都夸奖秦晓峰，不服气的道。

　　　　“我可以当做你在夸奖我吗？”秦晓峰用无知的眼睛看向方子秋道。

　　　　对着没皮没脸的人，方子秋算是无言以对了。

　　　　不过老夫人倒是非常喜欢秦晓峰，笑容满面的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年轻人的打笑放在一边，我可是来听书的。”

　　　　秦晓峰惊奇的道：“老奶奶，这可不是两个年轻人，是三个年轻人。你看我们三个年轻人站在一起，多有和谐感啊。”

　　　　老夫人哈哈大笑，她这样的深闺老人，最怕的就是寂寞。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喜欢听书。秦晓峰一席逗乐的话让老夫人欢喜非常，对秦晓峰的感觉也自然是非常好。

　　　　方子秋看到老夫人大笑没有说话，已经多长时间没有看到奶奶笑了这么多次，目光不由得转向了秦晓峰，看起来这人的确是能够制造惊奇。

　　　　老夫人在方子秋的搀扶下坐在了亭子里面的椅子上，秦晓峰看着这木质的太师椅不由得摇了摇头，问道：“老奶奶，你这椅子坐的舒服吗？”

　　　　老夫人笑道：“老身子骨哪里还能坐这样的椅子，虽然加了护垫，但是总感觉不舒服。”

　　　　秦晓峰笑道：“这样的椅子虽然庄重，但是过于板身子，长时间坐着的话对腰背不好，尤其是对老人来说。”

　　　　“是啊，这身子骨长时间坐着总是有些不舒服的。”老夫人笑呵呵道。

　　　　方子秋在一边埋怨道：“奶奶，如果您不舒服的话可以和我们说啊。”

　　　　老夫人摇头道：“这是自然规律，人老了自然会变得迟钝，身子骨也会受到影响，没用的。”

　　　　秦晓峰却道：“老夫人这话我就不敢保证了，虽然人的身体在下降，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但是我们可以让座椅变得更舒服一些，这样吧，过一阵子我送老夫人一个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那就谢谢小哥了。”老夫人微笑道，虽然表示感谢，但是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秦晓峰这个时候道：“那么接下来我便开始说书了，不知道老夫人喜欢听哪一个故事呢？”

　　　　老夫人道：“就白娘子传奇，我听到这白蛇的故事非常有趣，你且说来听听。”

　　　　“好，那我就说白娘子传奇，话说那杭州西湖边上，有一条修炼百年的白蛇……”

　　　　白娘子传奇的故事再次娓娓道来，秦晓峰这一次说的比上一次更加好，主要也因为有着一次经验，要知道白娘子传奇可是秦晓峰第一次说的，当时也有一些紧张，所以遗漏了很多。

　　　　这一次查遗补缺，倒是把许多精彩的情节和片段捡了起来，尤其是小青这个角色塑造的也越加丰满。

　　　　不过这一次给老夫人说书，秦晓峰也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两个时辰的时间，秦晓峰直接从白蛇出世说到了白蛇被镇压在雷峰塔下。

　　　　老夫人一直听完了这白娘子传奇，化作了一声长叹道：“说着白娘子也真是可怜，明明是报答恩人因此相爱，但是却偏偏遇到了不通人情世故的法海，可悲，可叹啊。”

　　　　方子秋倒是说道：“真是呢，只是苦了许仙，要做一辈子的和尚。”

　　　　秦晓峰一直沉默不语，对两个人的评价不可置否。老夫人看到秦晓峰的表情，反问道：“你是这个故事的作者，能说说你的看法吗，老身看你并没有说些什么？”

　　　　秦晓峰想了想拱手道：“如果我说的不好，或者有过分的言语，请老夫人见谅了。”

　　　　“你且说来。”

　　　　“虽然我是这个故事的作者，但是我本身并没有创造什么。虽然说这故事是我写出来的，但是仔细想一下，里面每一个人的性格都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做法，所以他们的结局是注定的。”

　　　　“哦，此话怎讲？”

　　　　“就说这书中的三个重要角色，白娘子、许仙和法海，从一开始白蛇认定了自己的恩人就可以看出她虽然是妖，但是却是一个善良的妖，她知恩图报并且知书达理，甚至有着自己坚定的爱情观，所以她本身是对爱情忠贞不渝的。这也注定她会爱上许仙，并且为了许仙峨眉盗草水漫金山。

　　　　同样许仙是一个标准的读书人，迂腐、懦弱、遇到真正的大难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那法海虽说讨厌，但是事实上却只是一个和尚，他不懂人世间的情爱，更加对人和妖的恋情感到不理解，为了保护许仙他做的也不能说错，只是理念不同罢了。”

　　　　“照你这么说来，那法海应该是好人？”方子秋不解的问道。

　　　　秦晓峰解答道：“站在一个和尚的角度上来看，他没有做错不是吗，他的任务就是降妖伏魔。”

　　　　“可是这是好妖怪啊。”

　　　　“但是白娘子毕竟还是妖怪自他看来，人妖相恋天理不符，事实上法海也不理解情爱，他做出最后的决定也可以理解。倒是那许仙，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也正是符合他读书人的特点。”

　　　　方子秋静静的看着秦晓峰，突然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故事是这样来的，因为每个人的性格来塑造最后的结局，只是我有一点不懂，为什么我感觉你一直对书生有偏见？”

　　　　秦晓峰哈哈笑道：“并可不是偏见，而是蔑视，他们不足以让我偏见。而是他们就没有让我正视的资格，就好像是始终不喜欢这许仙一般。”

　　　　方老夫人可是一个受过传统教育的人，顿时不解的问道：“这许仙有学识品行，且年纪轻轻相貌堂堂，还有一家医馆，生活殷实，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说他呢？”

　　　　“老夫人您这是只看到了他的优点，没错，他这样的人的确是一个正常女性的良伴，但是这样的人也只适合生活在和平年代，无病无灾的过一辈子罢了。但是世界上哪有如此美好的事情，就算是平凡之人，一辈子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也十之**，更何况他娶了一个妖怪？”

　　　　“那这也不能说明他的错误啊。”方子秋不服气的道。

　　　　“但是身为一个男人，如果你连保护自己妻子能力都没有，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是许仙也只不过是一个书生，又如何能拯救白娘子？”方子秋依然有些不服气。

　　　　说来好笑，方子秋作为一个女孩子称赞的却是男人，但是秦晓峰作为一个男人却贬低许仙。从这其中就可以看出两个人时代观念的不同。

　　　　方子秋是一个传统的封建社会女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相夫教子，对丈夫自然是服从。但是秦晓峰更多是喜欢更个性的女孩子，对于许仙这样的人更是深恶痛绝。

　　　　于是秦晓峰说道：“一个人能力的大小是无法限制住他的进取心的，只要他想，那么他就能成功，如果他付出了百分之一万的努力却没有成功，但是至少证明他努力过，而不是却甘心做一个和尚。哪怕许仙在面对法海的时候强硬一些，哪怕他在被屈辱剃掉头发的时候依然站出来为白娘子说话，哪怕死去也在所不惜，也能称得上一个男人。但是像是他这样被法海说自己的妻子是妖怪就毫无反抗，甚至去做和尚，这样的人甚至无法称之为男人。“

　　　　方子秋被秦晓峰的话深深的震撼了，哪怕秦晓峰的话有些惊世骇俗，但是仔细想来却也有些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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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方老夫人　中

　　　　“好，听秦小哥的一席话，我是感触良多啊。说实话，如果是在我年轻的时候，非得用这拐杖打的你起不来，可是我年纪渐长，这想的东西反而多了，你说的话，我却非常认同。”

　　　　秦晓峰想不到这老夫人性情如此刚烈，心中甚是庆幸。

　　　　“奶奶，连你也这样说。”方子秋摇晃着老夫人的手臂不依的道。

　　　　老夫人摇头道：“其实这孩子说的没错，老身年轻的时候也认为嫁给一个有才学的丈夫是值得称赞的，但是直到嫁给你爷爷我才知道做一个大官的妻子多么难。当然你爷爷我不便说些什么，但是你父亲那个样子我现在看着就来气，作为一个书生才学有了，品德也可以，但是却窝囊的很，别看做到了工部侍郎这个位置，但是对上头却阿谀奉承，对下面色厉内荏。尤其是对于那大燕国，更是是一求和派，真是气死老身了。”

　　　　说着老夫人还使劲砸了砸自己手中的拐杖，秦晓峰也知道北边有一个强大的燕国。秦晓峰听说这燕国建国也没有多久，曾经北方就一直动乱，曾经还有过强大一时的外族占据了北部的大半版图，齐人却不敢北上一点。

　　　　最近燕国再次侵入齐国，并且占据了齐国许多土地，此时出现求和派希望和燕国议和，方子秋的父亲就是代表的一方。

　　　　“老夫人高见，小子佩服。”秦晓峰想不到眼前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都有如此魄力，真是替那些朝堂上的人感到悲哀。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就是了，连奶奶都帮着你。”方子秋嘟起嘴有些不满意。其实她倒不是针对秦晓峰的理论，只是一时间才高气傲的她有些无法适应罢了。

　　　　秦晓峰也不再说些什么，看了看天色，请辞道：“老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准备晚上的节目了，还请恕罪。”

　　　　“再怎么忙也要吃过饭再走，老身我总不能让你来了这里，却连饭都不让你吃一口吧，就当是老身给你的谢礼。”老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秦晓峰赶忙道：“我只是受方小姐之托来帮忙罢了，谈不上什么谢礼，更怕小子无礼打扰老夫人。”

　　　　“哎，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在我们家吃顿饭而已，更何况你给老身带来了这么多的乐趣，理应有赏，等会我还有别的东西赏赐你呢。”

　　　　秦晓峰如果再说就有些矫情了，于是只能道：“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跟着老夫人来到用膳的地方时候，秦晓峰却看到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负手向这边走来，而他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府愁眉苦脸的中年男子，正不断的说些什么。

　　　　两个人说话声不小，只听那中年男子道：“大人，这一次真的不关我的事，只是那太监梁公公克扣材料，我也没有办法啊。”

　　　　“这阉人真是误国不浅，本是朝廷之大事，岂容一帮残缺不全的阉宦说的算。这下可好，城楼倒塌导致叛军占据泸州，我看这阉党如何收场。”那略胖的男子怒声道。

　　　　“可是现在陛下可是要找我的麻烦，虽然这城墙是我督建，可是我又哪里有权利？”这中年男子哭诉道。

　　　　“哎，博山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陛下亲自处理的。就算是这其中没有你什么事情，但也讨不了好，最起码这一个罢职免官是少不了的。”略胖男子叹道。

　　　　“可是，这件事情可是我汇报于打人您后才做的……”

　　　　“闭嘴，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阉党害人，我如果能够阻止早把他们清除朝野。博山啊，你说话要过过脑子。”只听那胖男子厉声道。

　　　　别看这人胖的有些滑稽，但是却自有一股气势震慑住了那中年男子。

　　　　秦晓峰看在眼里，并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那个胖胖的男子也看到了老夫人，立马拱手道：“母亲大人，您怎么来了，不是说您听书去了吗？”

　　　　“你是不是又忙到忘了时间，这都已经几点了，就算是听书一两个时辰也就够了。这都到用膳的时间了，难道你要老身饿着不成。”对于儿子，这位母亲始终用严厉来教导。很显然，这个略胖的官员是方子秋的父亲，方仲山。

　　　　“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的错。”方仲山连连作揖，对母亲也甚至恭敬。

　　　　秦晓峰对这个时代的母子关系深感佩服，说孝顺都有些孝顺的过头了，而且家规森严，少了许多亲情。不过这个时代在表面上对父母长辈之间的尊敬可真没的说，简直是教科书一般严谨。

　　　　“好了，这是你工作的事情，一些国家大事我不想过问，只是注意一些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老夫人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官员，轻轻的道。

　　　　“是，我记住了。”方仲山恭敬的道。

　　　　方仲山让那愁眉苦脸的男子离开了，秦晓峰却留在了这工部侍郎的家里吃饭。对于一般的小民来说自然是受宠若惊，但是秦晓峰却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因为在饭桌上，才是最能调节气氛的地方。秦晓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逗老太太的机会，他看出来虽然这个家里最大的官是方仲山，但是真正的掌权者却是这位老夫人。

　　　　这位老夫人有魄力有手腕，秦晓峰相信这一个家庭能够如此兴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面前这位老人。可以看到周围像是方子秋的大伯叔叔之类的，在老太太面前都乖巧的很。

　　　　秦晓峰相信这群人出去之后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当然，秦晓峰在饭桌上真的可以调节所有人的气氛，而且他能够看出来这老太太是属于家教非常严格的那一类人，饭桌上当然是要食不言的那种，否则都会受到她的训斥。

　　　　不过秦晓峰不一样，他能够轻松避开雷区，在稳当吃饭的同时，也能够和老太太掌握相同的步伐，把老人家逗笑了。

　　　　吃到半响，方仲山才回来，此时的他也是一脸的愁容，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考虑事情。看到秦晓峰的时候只是淡漠的一扫，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看到方仲山脸色有些阴霾，秦晓峰也识趣的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其中一中年男子用完膳道：“我吃完了，先出去了。”

　　　　方仲山看着这男子，冷道：“三弟，如果吃完饭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出去胡混去了，不如在家好好看看书。你看看你，年纪这么大了，连个举人都没有考上，真不知道你这书是怎么读的。”

　　　　这老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是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小声道：“知道了。”接着就转身离去，至于会不会听方仲山的话就不知道了。

　　　　“哼，这老三真是不知上进。”方仲山重重哼道。

　　　　反而方子秋却说道；“父亲你也莫要生气了，三叔虽然读书差了些，但是在其他方面还是很强的，他在工部的武器坊不也是有一个官职吗，也不算是不知上进。”

　　　　方子秋一说方仲山顿时一怒，拍桌子道：“你一个女子懂得什么，他在武器作坊在怎么努力，也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只有考取功名才是真正的进入仕途。”

　　　　方子秋如此才不说话了，而方仲山却接着说道：“还有你一个姑娘家家，在家中就是了，何必天天往外跑，什么诗会词宴又与你何干，整天厮混于外面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长大了是要嫁人的，是要相夫教子，以后少和那些下品之人厮混。”

　　　　方仲山对于女儿老往外跑也不满许久了，作为一个姑娘家，以后是要嫁人生子的，早晚都要走上相夫教子的道路，一个劲往外跑算什么。

　　　　方子秋委屈的不说话了，秦晓峰暗想这下品之人不是在说我吧，不过他只能皱了皱眉却不好说些什么，这毕竟是人家家事。

　　　　不过老太太却不愿意了，同样也用手一拍桌子道：“我说你在外面显威风也就罢了，在家里你发什么官威。”

　　　　“娘，这不是……”方仲山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对于母亲还是非常恭敬。

　　　　老夫人呵斥道：“你如果在外面除了问题受了气，不要拿家里人撒气。该管该训的我不管，但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也不要多说。还有我这孙女争气，能成为汴京第一才女也证明她能力出众。更何况她出入之人哪里有下品之人，秦小哥更是我请来的人，人家的能力可是不小，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一手字体连那王道杰都赏识，我看你恐怕都不如秦小哥。”

　　　　这方仲山听到老太太如此说顿时面红耳赤，主要是气的。怎么能够拿他这工部侍郎和一个小小的说书之人比，不过他却不好说些什么，谁叫家里老太太最大。

　　　　“老太太夸奖了，我只是随手写写，算不得什么好字。”秦晓峰赶快谦虚道。

　　　　“你听听，你听听。”老夫人先是对方仲山说道，随后又对秦晓峰道：“我听子秋说你所创造的瘦金体连王道杰都赞不绝口，一会你可要给我也写一幅字。”

　　　　“好的，老夫人。”这种要求秦晓峰自然是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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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方老夫人　下

　　　　最后方仲山被气得拂袖而去，饭都没吃多少。

　　　　老夫人反而面色平静，对秦晓峰说道：“见笑了，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老大老实，老老实实在户部做个穷经皓首的差事，老二仲山做到了工部侍郎，而老三却只是工部的一个小小官吏，因此老二就多了些官脾气，话有些说的过分还请海涵。”

　　　　其实老夫人根本没有必要和秦晓峰解释这些东西，毕竟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在这里摆着。

　　　　秦晓峰恭敬的道：“没关系的老夫人，这些事情我都没有放在心上。”

　　　　老夫人摇了摇头道：“哎，这老二啊，虽然我说了他，但是我想他心中一定不服，不过老身现在也管不了他了。”

　　　　秦晓峰听后却乖巧的道：“其实老夫人不应该为此生气，反而应该高兴。”

　　　　“哦，这是为何。”

　　　　“方大人虽然不服气但是对老夫人还是恭敬的很，即便如此也没有反驳，可见他还是一个孝顺之人。方大人如此孝顺，老夫人自然应该高兴。”

　　　　老夫人听后笑道：“是啊，还是你小子说的有理，不错，不错。”

　　　　也不知道这老夫人是说方仲山不错，还是说秦晓峰不错。

　　　　之后秦晓峰留下了一副字就离开了，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正出门的方大人。

　　　　秦晓峰赶快行礼：“见过方大人。”

　　　　方仲山冷哼一声，道：“巧言令色之人，不要看老夫人喜欢你，但也要注意你的身份，不然就算是老夫人保着你我也有办法让你滚出这汴京。”

　　　　一般人听到方仲山这句话自然是屁滚尿流，谁知道秦晓峰听后反而激起一股傲气，自然而然的挺起腰板道：“方大人此言差矣，我不认为我身份有多么低，各司其职罢了。我看方大人一天日理万机，忙于国事，对于家里之事虽然关心但是却并不到位。老夫人在家中烦闷自然需要排解。我能够排解老夫人的烦闷，就好像方大人孝顺一般，难道方大人不喜欢老夫人笑口常开福寿年年吗？”

　　　　秦晓峰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平，弄的方仲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毕竟这个时代是非常注重孝道的。最后只能冷哼一声道：“你小子果然是能言善辩，看在你能让我家老夫人一乐的份上我暂且饶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着，这方仲山就离开了。

　　　　秦晓峰眯着眼睛看着方仲山离开的轿子，心中却暗自不屑：“功夫自是表面好，城府不深屁话多。”

　　　　已经来到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秦晓峰已经找到了以前的感觉，并且对这群士大夫和达官贵人没有太大的尊敬，关键是歌楼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秦晓峰得知现在这个国家乱作一团的时候，哪里会对官员产生好感。

　　　　妈的你这府邸都有一个庄园大了，不贪谁相信啊。

　　　　秦晓峰转身想要离开，他现在还要赶快回去说书。路过汴河桥边的时候却发现一男子站在桥上，看到此人脸上无比悲苦，并且时不时注视着河面，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嘀咕什么。

　　　　秦晓峰走过去，发现这人正是在方仲南府中愁眉苦脸的那个男子。

　　　　出于好奇心，秦晓峰就走近了几步。见他走到桥边，扶着栏杆看着下面的河水，忽然双臂用力，身体一翻就要跃下河去，秦晓峰一看大惊失色，一个健步冲上前方，双手一把抱住了这男子的腰部。

　　　　秦晓峰毕竟年轻力壮，这男子被秦晓峰生生给拉了上来，两个人一起坐在了地上。

　　　　这人回首一看却发现是秦晓峰，顿时哭丧着脸道：“你这人为何管他人闲事，我不想活了难道都不成吗？”

　　　　说着这人就大哭起来，秦晓峰站起身来掸了掸土，冷声道：“男子汉大丈夫，遇到砍头也不过碗大个疤，哭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