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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的复仇-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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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使然,当“糊涂蛋”问出了这么一句要命的话后,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也许没注意,也许听不懂,那貌美如花的女人说:“萧,萧燕。”

    “萧燕,嗯,好名字,好名字?突然“糊涂蛋”差些坐到地上。

    他的脸已经变得十分难看,同时他的声音也已开始打颤:“你……你说你叫什么?……”

    “萧燕。”那女的仍然笑得像朵花。

    然而“糊涂蛋”却像看到鬼一样的,再也难以控制住惊恐的心跳。

    “你……你是……”

    “不错,你猜对了,我叫萧燕,有人叫我‘皮条花’,也有人叫我‘四分衙’,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原来的名字。”江湖中总有几个令人一提起他们名字就不觉惊栗的人,无疑的,这萧燕正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

    因为“糊涂蛋”此刻不但惊栗,而且阵阵寒意直由脚底往脑门冲。他已然明白,今早眼皮直跳的原因决不是“飞来艳福”,而且,一个弄不好。“艳福”的“福”可就成了棺材前贴的“福”寿的“福”。

    “皮条花”,顾名思义就知道有这种外号的女人绝对不好沾惹。

    “四分衙”则是每一个江湖人都知道它的意思,那就是萧燕替人做事的代价是以雇主的四成体重为酬庸,简言之,你想请萧燕为你办事,假如你的体重是一百公斤,那么你必须付出四十公斤的黄金来请她。

    这种价码高得离谱,但是绝对值得。毕竟无论多么困难的任务,甚至你认为世界上已没有人可能帮你的时候,只要你出得起这种价钱,找到了“四分衙”萧燕,那么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一半。另一半则就必须看事情本身的性质,以及当事人的心态。

    有人说“四分衙”从不拦她做不到的事。

    也有人说“皮条花”从没有她杀不了的对手。

    或许江湖传言稍嫌夸大不实,然而“糊涂蛋”却真的知道,如今坐在自己对面的这女人,绝对可以在任何情况之下。不出三招,就可轻易的要了自己的老命。

    因为萧燕一个招手掠的自然动作中,“糊涂蛋”已然觉得人家的春葱玉指,曾有意无意间在他的心中挥动数次,而他搜尽枯肠,就不知自己有何方法可以躲过人家那不经意的“攻击”。

    “吴先生”

    “不……不敢当。”

    “我想请问吴先生一件事。”

    “请……请说。”“糊涂蛋”心里七上八下的说。

    “敢问吴先生贵堂口是否生了事情?”“皮条花”萧燕开门见山的人了正题。

    “糊涂蛋”是个老江湖,在敌友未分之前,他当然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情更不能承认。

    “不……不知萧姑娘何指?”

    “你该知道我的意思,何况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再者,贵堂二当家东方起云已经把你们大当家失去踪迹一事昭告同道,吴先生要想否认可就显得……”

    “糊涂蛋”不再说话了,毕竟“四疯堂”生事情的当儿他不在场,而且目前他更是怕提,怕见那些共事的堂内兄弟,毕竟他捅出来的漏子也不算小。

    店小二靠了近来,“皮条花”自作主张点了几样点心后又再说:“吴先生,我接下了一宗买卖,我想你多少该知道我这个人一点,那就是我对我的雇主所托的事情务必达成……”

    接下了买卖,又找上了白己。

    这意味着什么?

    “糊涂蛋”头皮开始麻,被“皮条花”找上的人,头皮岂有不麻之理?

    “吴先生,我受雇的这件事情,现在只有你能帮忙,……”

    “皮条花”萧燕顿了一顿后接着说:“请你告诉我,赵大当家的独子小豹子目前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皮条花”瞪大了眼晴又说:“你不是他的护卫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再感觉对方是个漂亮的姑娘了。“糊涂蛋”真希望永远也不要再遇见这个貌美如花的煞星。

    咽了咽干涩的唾液,“糊涂蛋”说:“你……你杀了我好了……”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嗯,我想你弄错了,吴先生,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我找贵当家的独子是要护卫他罢了……”

    “笑……笑话,‘皮条花’你……你当我姓吴的是个笨蛋?”

    “你不信?”

    “糊涂蛋”当然不信,他只听说过“皮条花”只有杀人的份,哪有人花大把的银子请她来保护人的?

    楼上的茶座清静。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八名彪形大汉,分坐二桌,面八双眼睛全盯住“糊涂蛋”与“皮条花”,

    他们看人的眼光很怪,就像看到一堆牛粪上面插了一朵鲜花一样。

    每个人都有种心理,碰到了不愿回答的问题,往往会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制造一些事端来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糊涂蛋”现在就有这种心理,他对“皮条花”的问话,既不愿作答,也不能不答,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突然站了起身。

    “妈个巴子,你们几个毛人敢情没见过人是不?打你们一上楼那几双马眼就猛盯着老子这边瞧是什么意思?”

    嗓门大,语气更不好,“糊涂蛋”的话不但那八个人想都想不到,“皮条花”更是没料到。

    于是乎,那八个彪形大汉全像被人端了一脚似的,一愕之后“虎”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老杂种,你在说我们?”里面有人开吼。

    “对,我就是说你们,怎么样?”

    说摆明了是要和人家过不去。

    在“糊涂蛋”来说,这八个人虽然个个壮得像头狗熊,可是他宁愿去斗这八头熊也不愿沾惹“皮条花”。

    或许他想这八个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保镖护院,有几斤蛮力的江湖未流,自己保险可以吃得他们死脱,更可把场面弄得混乱以便趁机开溜,躲过“皮条花”的纠缠。

    哪知当他看到那八个人离开座位朝他走来时,他的心脏一阵抽搐,因为他明白他已经捅了一个马蜂窝。

    “各……各位,各位可是……可是‘贺兰山庄’的八铁骑?”

    “糊涂蛋”直盯着那八个人袍袖上绣着的红色兰花,声音里透着苦涩。

    “老小子,你那双招子还没昏花,不错,我兄弟八人正是‘贺兰八骑’。”一紫黑脸的壮汉面无表情的说。

    “皮条花”固然不好惹,“贺兰八骑”更不是随便受人撩拨的。

    “糊涂蛋”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不是个哑巴,后悔自己怎没早看到他们袍袖上的红绣兰花。

    “老四,你还不拆了他?”有人又在开吼。

    “慢……慢点,各位……刚才……”

    “糊涂蛋”的话没说完,一双蒲大的巴掌已掀起风声迅急的到了他的面前。

    后仰、踢腿、出拳,“糊涂蛋”知道就算现在喊人家什么都无法阻止这一场冲突。于是他也狠下了心,闪躲中也开始出招拒敌。

    就在那称做老四的一记耳光落空,恼怒的躲过“糊涂蛋”下撩的一脚,正想欺身而上,蓦然

    “住手”

    声音清脆,但这两个字却像两根针,利得在场诸人耳膜一震。

    “皮条花”慢慢行至“糊涂蛋”与他的对手中间,轻启朱唇说:“这位,你可否给小女子几分薄面,暂息干戈?”

    笑了,也酥了。

    一碰到这么美丽的女人,叫老四的壮汉岂有不酥之理?他笑得有些淫邪的道:“哎呀呀,小娘子,既然你出面为这糟老头说项,我‘贺兰八骑’老四‘笑狼’敢不遵芳喻?不过,这老小子刚才出言挑衅,冲着的可是咱兄弟八个人,所以嘛……”

    “笑狼”笑得还真像一头狼,他回头瞧瞧另外七人,意思很明显。

    “皮条花”玲珑心肝,她当然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她又向另外七人福了一福道:“诸位大哥”

    别看这几位仁兄表面上一付冷漠,森寒,当他们真碰上了一位标致、绝色的女人之时,恐怕各人早已忘了姓啥。

    再说人家只不过说“暂息干戈”而已,可没说等会不准开打。于是这顺水人情谁不会做?可惜谁都忘了这女人刚才那一声“住手”,声音是那么地尖锐,尖锐得刺得大伙耳膜一震。

    “嘿嘿……姑娘,好说,好说,有什么话姑娘直言不妨,嘿嘿……不妨。”紫黑脸的壮汉,像是这八人里带头的,他拱了拱手,笑得口水都快滴了下来。

    “是这样子的,我这位远亲长辈平日里本就有些怪脾气,他总喜欢故意找人印证一下武功,其实呢?他老人家那几下子只是普通的庄稼把式,刚才他出言冒犯诸位大哥,小女子这厢代为赔礼,尚请诸位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以为忤是幸。”

    “皮条花”的话多得体,又多让人打心眼里熨贴。

    然而就在这八个人怒意已消的同时,“糊涂蛋”觑得时机一长身越窗而去,屁也没放一个不哼不哈的落荒而逃。

    待“皮条花”惊觉想要阻拦已是不及,急促中她朝着正消失人群中的背影娇吼道:“吴……吴老爹,你……你会后悔的……你……你也躲不掉的……”

    “糊涂蛋”对她的话当然听得一清二楚,然而他可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认定了“皮条花”的出现绝非如她所言是要来保护小豹子。

    他一面隐身在行人里,急前行,一面心里窍笑:娘的,白痴才信你的话,我只后悔不能见到那八个狗熊似的家伙,你要拿什么去摆脱他们。
………………………………

第一百九十章

    癞痢头的儿子,仍是自己的宝。

    “贺兰山庄”庄主贺见愁,能令每一个江湖人看到他就发愁,可是对自己的女儿他可就一点威严也摆不出来了。

    他疼她、他爱她,他把她当做公主一样的捧着,含着,生怕她这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儿受到一点委屈,只因为她从小失去了娘,又因为那时候自已忙着打天下,立威名,没能给她一些关怀。所以为了弥补,也抱着赎罪的心理,如今他处处依她、宠她。

    在“贺兰山庄”里一座精致奇雅的花厅,贺见愁坐在太师椅上笑得合不拢嘴。

    “美丫头,真有你的,呵,呵……”一面用手拂着花白的长髯,贺见愁一面仔细的端详小豹子。

    “爹,好不好嘛,人家赵公子家住京里难得到咱们这玩玩,而且他又是女儿请回来的朋友,您老人家可不能不当回事哟。”贺如美腻在其父的身边直撒娇。

    贺见愁当然知道自己女儿能带回个朋友来家里这是多么大的奇迹,他更知道这世上有个“男”人肯跟她回来这才是件令人意外的事。

    然而现在她不但带回了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长得还颇讨人喜爱,大大的眼睛,俊俏的五官。嗯,就是年龄看来似乎小了点,可是这年头像他那样的年纪做父亲养孩子的也多得是,不是吗?

    “小娃儿,你怎么会独自一人由京里来到这呢?这路途可远得很哪!”贺见愁搂着女儿,用一种看女婿的眼光话起家常。

    被人用那种眼光瞧着决不会有一点快感,尤其是贺如美在一旁像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似的晕陶劲,差些让小豹子吓得双腿发软。

    咽了一口唾液,滋润了一下发苦、发干的嗓门,他仰首望着那果然让人发愁的贺庄主,却不假思索的说:“老伯,我家原住京里世代营商,开了一间绸缎庄,可是……可是几个月前突遭了一场无名火,不但毁了祖先留下的基业,我爹我娘,还有我表妹、我三叔、二婶,他们通通……通通葬身火窟,只有我……只有我和那恶奴‘糊涂蛋’逃了出来,现在我……

    我……”小豹子也还真有一套,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非但变得悲戚万分,甚至眼睛也红了,直把贺见愁与贺如美二人唬得一愕一愕,完全溶大了他那逼真感人的故事里。

    其实他哪哭得出来?只不过他想起了“四疯堂”里生死末卜的父亲,以及让自已输得连人影都找不着的小星星,才硬挤出了几滴眼泪罢了。

    “那……那你往后预备做何打算呢?”贺见愁前倾着身子不觉为对方担心起来。

    “本来……本来咱预备到江南投奔一位远亲表舅的,听说他在一家镖局做……做什么‘扛大旗’的高手,可是现在……现在我那家奴也不知还会不会真的等我……如果他趁此机会开溜,这……这我也不何以后我该怎么办……”小豹子嘴上一面说,心里却连声对“糊涂蛋”直喊抱歉,因为“糊涂蛋”要知道被人形容成了恶奴,包准气得跳脚。

    “什么‘扛大旗’?哎呀!你……你还真是标准的公子哥儿富家子,那不叫‘高手’是趟子手,趟子手就是你所说的在镖局里‘扛大旗’的人,那是专门在走镖时前行开道的马前小卒,我看你赶快打消去投靠人家的念头,那种人往往连自己都养不活,哪还有余力供奉你这养尊处优惯了的阔少爷?”贺如美突然激动的插口说。

    “真……真的呀?”小豹子嗄声说。

    “我骗你做什?也只有你才那么老土。”

    “老土?”小豹子心里却在想不知道谁是老土、傻大姐、丑八怪,等以后你可就何咱小豹子是不是土豹子了,我不但要把你卖了,还要你替我数银子。

    装出一种彷徨无依的神态,小豹子低着头久久不语。

    “小娃儿,你那家奴现在在哪里?”贺见愁很少对别人这么关心。

    “爹,别提那脚底流脓,头顶长疮的恶奴了,你没见到他那付恶形恶状对赵公子的样子,我看那混球这会恐怕早不知钻到哪个洞去了,他呀!他巴不得早早甩掉这个累赘哩。”

    贺如美看样子是对“糊涂蛋”的印象恶劣透了。

    再仔细的瞧着小豹子,贺见愁猛然生起一种恻隐之心,他觉得这个大孩子似乎该有个栖息的地方,不应再像一只离群的孤雏迷航在未知的世界里。

    “糊涂蛋”真的是躲在洞里。

    这个山洞阴冷、潮湿、却无虑让人发现,因为它座落在一处山弯里,洞口更密布了杂草怪百。

    他没毛病,神经更没问题,然而他却不得不如此做。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谁要沾惹上了那个要命的“皮条花”,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别人发现不了的山洞躲着,最好不要出来,否则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显露,她总有办法循迹而至。

    现在他窝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他又累、又渴,干瘪的肚子更不时对他发出无奈的叹息。

    可是他却始终不敢闭上眼睛超过一定的时间,毕竟他怕当他一张眼就看到“皮条花”突然的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也想了不只一千遍,就是想不透这个女人是受了谁的所托居然要来杀小豹子?

    他更为她编造了几百个理由,却也无法相信她是来保护小豹子的。因为据他所知,“皮条花”只会杀人,却从来没听说她干过保镖护院的行径。

    何况“四疯堂”的一夕之变,更说明了一桩看不见的阴谋计划在酝酿进行,这种节骨眼里,他认为他就算死在这洞里也不能让一些有所图谋的人发现自己,进而逼迫自己说出大当家的唯一命根小豹子的下落。

    他人是迷里马虎不错,可是在情况未明,敌友未分的情况下谁又能说他错了呢?

    因此他只有像傻鸟似的佝偻着剪子靠在洞壁,只希望三天能快快的过去,更祷告老天爷开开眼,帮帮忙能让小豹子从“贺兰山庄”平安顺利的救出小星星,那么他就可带着他们回到“四疯堂”交差了事,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回去后总免不了发交刑堂落个怠忽职守的罪名。

    然而小豹子总会替自已扛下大部份这就行了,要不然与其回去死路一条,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在乱石堆里,也免得受这又饥又渴的活罪。

    他这里胡思乱想,正认为自己己经躲过了“皮条花”的时候,殊不知已有人到了洞口,而且那个人正是美得让人不愿眨眼的“皮条花”。

    用一条丝绢轻拭着鼻尖上细致剔透的汗珠,“皮条花”迎着西天的残霞,露出一种美得眩人的微笑。

    她站在一方大石上仔细的用目光搜索着前面,渐渐地她的微笑加深了,也露出了一排编贝也似的洁白牙齿。

    因为她已发现到杂木怪石后那一座黝黑的洞穴。

    而一只混身白毛的小老鼠在这时却从她的脚下几个纵落一溜烟的钻进那洞穴中。

    “糊涂蛋”蓦然发现一只白色的老鼠古怪的停身在自己面前,他着实吓了一跳。他正奇怪,也正猜测这只从没见过的小东西是打哪儿出现的,他已听到

    “吴必发,‘糊涂蛋’你该出来啦!老朋友来看你喽!”

    弹了起身,一头撞上了洞顶,疼得“糊涂蛋”差些晕了过去,外在的疼痛却抑止不住内心的阵阵寒颤。

    打死他“糊涂蛋”也不愿相信外面的人会是“皮条花”。

    然而这世上除了“皮条花”外,谁还有那种甜美的嗓音?再说这种声音“糊涂蛋”又怎忘得了?

    “干嘛呀!客人都到了门口了,做主人的还好意思赖在里头不出来迎接吗?吴先生,小心那里头待久了湿气重会得风湿痛的哟!”

    还想装傻,“糊涂蛋”没答腔。

    “好啦,难道你非得我放把火用烟薰你出来吗?你混身没有三两肉,就算薰熟了可也卖不了什么好的价钱,何苦作贱自己,硬逼我做那伤感情的事呢?”

    “糊涂蛋”不想做那薰腊肉,于是他只有乖乖的钻出洞来,可怜他饿得两眼发花,出来后东张西望的还没发现说话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这呢?”“皮条花”出声招呼着。

    “糊涂蛋”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就算一个人钻到洞里,都会被“皮条花”给揪了出来。

    “你好。”“皮条花”笑得像在艳阳下怒放的花朵。

    “我……我实在不知自己有哪一点好。”

    这还真是句实话,因为“糊涂蛋”现在的样子非但不好,简直狼狈到了极点,更何况也饿得没趴下才是让人奇怪的一件事。

    笑了笑,“皮条花”说:“我也看得出来你并不好,但是这时候除了这句问安的话,我总不能像一般人一样问你吃过饭没有,你说是不?”

    连苦笑的力气也没有,“糊涂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想再说些无意义的话。

    “皮条花”轻盈的飘落到“糊涂蛋”的面前,她拿出了一油纸包递给了他。

    连猜的念头都还设计起,“糊涂蛋”的鼻子已嗅出里面的东西一定是油鸡,面饼以及薰火腿。

    一个人最饿的时候,哪怕他所有的官能都失去了灵敏,但是他的嗅觉绝不会失去,而且反而会比平时还灵光。

    果不错,油纸包里的正是那三样,“糊涂蛋”这时候已极得多想,也不愿多想,他接过了油纸包后三两下撕了开来就像一年没吃饭一样啃着鸡肉,塞着面饼,同时更目不转睛的直瞪着那一大块火腿肉,就怕他一不注意,那块火腿会站起来跑了一样。

    “小心点,你……你慢慢用,可千万别噎着了,哪,先喝口水”“皮条花”又递过了一只羊皮袋水囊。

    一面灌着水,“糊涂蛋”含混着说:“你……你放心。我……我宁可……噎死……也不愿……渴死……饿死……”

    “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若死了我这‘四分衙’的招牌可就砸了……”

    当然明白人家话里的意思,“糊涂蛋”不再说话,他闷着头猛啃手中的食物。

    于是“皮条花”也坐在一块石头上两手支着,就好像看戏似的那般专注的看着“糊涂蛋”吃东西。

    几乎连骨头都吞下肚,不一会“糊涂蛋”吃完了所有的食物,最后还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吸吮了两下,再拿起羊皮水囊“咕嘟、咕嘟”喝了泪滴不剩后,意犹未尽的“啧”了两声说,“萧姑娘,谢啦。”

    “吃饱了?”

    “就算没饱,也差不了多少。”

    “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小豹子的下落了呢?”

    “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又是用什么方法找到我的藏身之处呢?”

    “皮条花”并没有因为他没答自己的问话有所不悦,她仍然笑了笑,反而大方的指着不知什么时候蹲踞在一旁的白老鼠说:“是它找到你的。”

    好奇加上不解,更有着迷惑,“糊涂蛋”说:“它?这只怪老鼠怎么会找到我?”

    “这种老鼠从天竺来的,它们酷食一种天兰盛产的坚硬果实,就算隔了几十里地,它们也可以嗅出哪里有那种果实,所以一个人的身上如果藏有那种果实,它们必能循味找到那个人”

    “糊涂蛋”当然明白自己身上决不会有她说的那种果实,可是却不自觉的在身上用手摸了摸。

    “你别我了,你身上虽然没有那种果实,可是却有那种果实研磨成的粉末,当然,你身上的粉末是我动的手脚,早在茶楼里我和你对坐说话的同时,我已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用指甲弹了一些在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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