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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美男-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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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我扯着嗓门喊道,狗这回“霍”地立起身,“汪汪”两声。
“好了好了,慢慢睡,好长命百岁。”女孩儿说罢,贝贝又在我脚前来个就地卧倒。
直子和玲子要冷藏牛奶,我要了啤酒。玲子请女孩儿放立体声短波。女孩儿便按了下放大器开关,选放立体声。里面传出布莱德·舒特·安德烈斯的歌——《飞转的车轮》。
“说实话,我是为听立体声才到这儿来的。”玲子一副满足的神情,“我们那儿连个收音机也没有,要是再不来这里几次,连世上现在唱什么歌都不晓得了。”
“一直住在这里?”我询问女孩儿。
“那怎么成,”女孩笑着回答,“这种地方,夜晚会把人孤单死的。傍晚由牧场的人用那个送回市内,早上再赶来。”她指了指稍远一点牧场办公室前停着的四轮机动车。
“这里怕也快到闲时候了吧?”玲子问。
“嗯,就要一点点地收摊了。”女孩儿说。玲子掏出烟,两人抽起来。
“你不在可就寂寞啦。”玲子又说。
“来年5月还来呀!”女孩儿笑道。
“奶油”的《白房间》播完后,有一段商业广告,接着是西蒙和加丰凯尔乐队演唱的电影《毕业生》主题歌。曲子播完,玲子说她喜欢这首歌。
“这电影我看了。”我说。
“谁演的?”
“达斯汀·霍夫曼。”
“这人我不知道啊。”玲子不无伤感地摇摇头,“世界一天变一个样儿,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
玲子请那女孩儿借吉他用一下,女孩答应着,关掉收音机,从里边拿出一把旧吉他。狗抬起头,“呼噜呼噜”嗅了嗅吉他味儿。“可不是吃的哟,这个。”玲子像讲给狗听似的说。带有青草芳香的阵风吹过檐廊。山脉的棱线清晰地浮现在我们眼前。
“简直像《音乐之声》里的场面。”我对调弦的玲子说。
“你说的是什么呀?”她问道。
她弹起刚刚播过的电影《毕业生》主题曲。听起来她没见过乐谱,是第一次弹,未能一下子准确把握基调。但反复摸索之间,终于捕捉住那种流行的风格,把全曲弹了下来。而到第三遍时,已经可以不时地加入装饰音,弹得很流畅了。
“我的乐感不错。”玲子朝我挤下眼睛,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只要听上三遍,没乐谱也大致弹得下来。”
她一边低声哼着旋律一边弹,直到把这首主题曲完整地弹完。我们三人一齐拍手,玲子彬彬有礼地低头致谢。
“过去弹莫扎特的协奏曲时,掌声更大着哩!”她说。
店里的女孩儿说,如果肯弹甲壳虫爵士乐的《太阳从这里升起》,冰镇牛奶可算店里请客。玲子伸出拇指,做出ok的表示。随即边哼歌词边弹《太阳从这里升起》。音量并不大,而且大概由于过度吸烟的关系,嗓音有些沙哑,但很有厚度,娓娓动人。我喝着啤酒,望着远山,耳听她的歌声,恍格觉得太阳会再次从那里探出脸来。那心境实在太温馨、太平和了。《太阳从这里升起》一曲唱罢,玲子把吉他还给女孩儿,再次让她打开立体声短波。然后叫我和直子到附近一带散一个小时步去。
“我在这儿听收音机,和她聊天,3点前转回就可以了。”
“两个人单独呆那么久没有关系么?”我问。
“照理是有关系的。也就算了吧。我又不是守护婆,也想一个人轻松一下。更何况你大老远来一趟,也攒了一肚子话要说吧?”玲子边说边重新点燃一支香烟。
“走吧!”直子说着,立起身。
我便也起身跟在直子后面。狗睁开两眼,随后跟了几步,终于觉得自讨没趣,跑回老地方去了。我们在牧场围栏旁边平坦的路上从容自得地走着。直子不时拉起我的手,或挽住我的胳膊。
“这样子走路,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直子说。
“哪里很久,今年春天嘛!”我笑道,“直到今春还这么来着。这要是说很久,10年前岂不成了古代史啦!”
“真有点像古代史似的。”直子说,“昨天真对不起,精神又有点激动。你特意跑来的,都怪我。”
“不要紧的。我想恐怕还是把各种情感发泄出去好些,你也罢我也罢。所以,如果你想向谁发泄那些情感的话,那么就向我身上发泄好了。这样可以进一步加深理解。”
“理解我又怎么着呢?”
“噢,你不明白。”我说,“这不是怎么着的问题。世界上,有人喜欢查时刻表一查就整整一天;也有的人把火柴棍拼在一起,准备造一艘一米长的船。所以说,这世上有一两个要理解你的人也没什么不自然的吧?”
“或许类似一种什么爱好?”直子好笑似的说。
“说是趣味也未尝不可。一般而言,头脑精明的人称之为好意或爱情。你要是想称为爱好也是可以的。”
“嗳,渡边君,”直子说,“你喜欢木月?”
“当然。”我回答。
“玲子呢?”
“那人也极喜欢,好人呐!”
“我说,你喜欢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人呢?”直子说,“我们这些人,可全都是哪里抽筋儿、发麻、游也游不好、眼看着往水下沉的人啊。不论我、木月还是玲子,没一个例外。你为什么喜欢不上更健全的人呢?”
“因为我并不那样想。”我略一沉吟,这样答道,“我无论如何也不认为你、木月和玲子有什么不正常。我觉得不正常的那帮家伙全都在神气活现地东奔西窜。”
“可我们是不正常啊。我心里明白。”直子说。
我们默默走了一会。道路离开围栏,通到一片形状如同小湖一般圆圆的、四面围有树林的草地。
“夜里我时不时地醒来,怕得不得了。”直子依偎着我的胳膊说,“万一就这样不正常下去,恢复不过来的话,岂不要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我就心都凉透了。太残酷了!心里又难受,又冰冷。”
我把手绕到她肩头,拢紧她。
“觉得就像木月从黑暗处招手叫我过去似的。他嘴里说:喂,直子,咱俩可是分不开的哟!给他那么一说,我真不知怎么才好了。”
“那种时候怎么办呢?”
“嗯,渡边君,你可别觉得奇怪哟。”
“好的。”我说。
“让玲子抱我。”直子说,“叫醒玲子,钻进她被窝,求她紧紧抱住,还哭。她抚摸我身体,直到心里都热乎过来。这……不奇怪?”
“不奇怪。只是想由我来代替玲子紧紧抱你。”
“马上就抱,就在这。”直子说。
我们坐在草地上的干草上,抱在一起。我们的身体完全隐没在草丛之中,除了天空和白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把直子慢慢放倒在草上,紧紧搂住她。直子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双手摸索着我的身子。我和直子接了一个深情的吻。
“嗳,渡边君?”直子在我耳边说。
“嗯?”
“想和我睡?”
“自然。”
我们穿过草地,穿过杂木林,又穿过草地。直子边走边讲她死去的姐姐。她说,这话还几乎没向任何人讲过,但认为还是向我讲了为好。
“我们年龄相差6岁,性格什么的也很不相同,但关系处得非常融洽。”直子说,“一次架也没吵过,真的。当然,也有水平差距等方面的原因,水平差距大,也是吵不起来的。”
直子接着说:
“姐姐属于无论让干什么都拿第一那种类型。学习第一,体育第一,又有威望又有领导才能。性格热情开这样说,我姐姐可不是别人一宠就自以为好了不起或对人摆出一副不冷不热面孔的人,她不喜欢哗众取宠,只不过是不论干什么都自然而然干得最好罢了。
“这么着,我从小就决心当一个可爱的女孩儿。”直子一边来回旋转着狗尾草穗一边说,“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一直听着周围人夸姐姐脑袋又好使又会体育又有人缘这些话长大的。我觉得我再怎么死追了,喜爱得不得了,真像对待可爱的小妹妹似的。买各种各样的小东西送给我,领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教我怎样用功,同男朋友约会时也带我一起去来着。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姐姐。”
“至于她为什么自杀,谁也弄不明原因,和木月的情况一样,一模一样。年龄也是17,直到事件发生前也没有自杀的征兆,遗书也没有——一样吧?”
“倒是的。”我说。
“大伙都说那孩子聪明过分了,看书看过头了。可也是,确实手不离书,有好大一堆书。姐姐死后我也看了不少,心里很难过。书里有她写的字,夹着标本花,还夹有男朋友的信。为此我哭了好几场。”
直子停了一下,默然转动着狗尾草穗。
“可是姐姐死后,我无意中听过父母的谈话。谈的是早就死去的父亲弟弟的事。说那个人也是脑袋好使得很,17到21岁在家里一关四年,结果一天突然说要外出,就跳进电车轨道给压死了。所以父亲这样说来着:‘还是血缘关系吧,我这方面的。’”
直子一边说一边用指尖一点点掐掉狗尾草穗,撒在风中吹走。全部掐光以后,便把那根梗像缠细绳似的一圈圈缠在手指上。
玛哈辰亦辰为他解释,漱石水幕主要的作用是净化空气,也可以作为保护屏障,因为第十层已经处于灯塔很高的位置,所以当海上发生风暴雷雨时,即便外围白墙上的窗户都被打开,内围空间也不会受到影响,并且能长久地把空气转化为带有草木香的纯净空气。
陈杉告诉他,在自己的那个世界,曾经在北方的某个城市,出国前好像每天都生活在寂静岭。玛哈辰亦辰问什么是寂静岭,陈杉解释了一番,但这次玛哈辰亦辰觉得很新鲜,“父亲让我了解和学习的,都是宏观概况,有些个体和细节是不太清楚的,看来我还需要更多地学习呢。”但陈杉觉得,能有一个多少知道点自己那个世界的朋友,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可以在这附近走走看看吗?”陈杉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想要在这个“金字塔|城市”的周围逛一逛,他已然忘记了自己是赶着来干嘛的。玛哈辰亦辰舔了一下嘴唇,看着远处三座最大型金字塔的方向,又看看头顶的时间说:“恐怕不行了哦,你看我父亲房间的灯亮了。你忘记我们是要去帮你完成转化的吗?用你们的话说,‘未来方长’‘迫不及待’。”
陈杉听了在心里哑然失笑,但表面上忍着,心想:看来这位新朋友虽然能讲汉语,但对于成语的学习还真的需要一点时间。陈杉只好跟着他继续向三座最大的塔屋走去,他再次系了系睡袍的腰带,让整件袍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因为他脑子里闪过了几帧梦露的经典造型。
陈杉双脚踩在草地上触感却如同地毯,地面上厚厚的一层,是二次培植的宝蓝色嗅息草,虽然与陈杉之前见过的颜色不同,但它们也一样缓慢蠕动出一圈圈涟漪状的波纹。同时他也发现打过照面的猫人们,虽然颜色各有不同,但他们的毛色都非常纯。
走在金字塔建筑群中,如同来到了奇幻与科幻兼容的异族世界,所有塔屋都是透明的漱石石料建成的,每一座塔屋内都还有个较大的半球形建筑,它们的颜色就很多了,有的是单色,有的是彩色。半球形建筑和外层金字塔四壁贴合的地方,各开了一扇八角圆木门。
不论大小,每一座塔屋内,半球形建筑的上空,也就是金字塔内中心点的位置,都有一束光柱与塔屋顶尖相接。光柱的周围空间内,有的充满了空气,有的充满了液体,许许多多令陈杉眼花缭乱又惊讶不已的奇异动植物,就生活在每座塔屋内、半球形建筑外面的空间。
玛哈辰亦辰边走边为陈杉说明这些塔屋的概况,比较小的塔屋里,大部分都是面积非常大的房间,但也有人根据个人的喜好和家庭成员的多寡,改造为许多间作用不同的房间;而四座中型的塔屋内,半球形的空间共分为七层;最大的三座金字塔,里面的半球形房间里是十二层。
“你完成转化后,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学习,才能够去大陆上生活,在此之前,我父亲会安排一座属于你自己的小型塔屋,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在那些球屋外养一些植物、动物什么的,看见塔屋内部的那些光束了吗?它们叫做‘巴斯泰托之光’,这是只有我们古猫…诃络徒鹭族才拥有的神迹。”玛哈辰亦辰的语气中,透露出某种骄傲和光荣感。
陈杉带着兴奋的表情问他:“我也可以吗?可以住在里面吗?”和玛哈辰亦辰的相处,已经让他放下所有过往的社交包袱,不知不觉中,他的思考已经被这对父子的引导,带入了他们所期待的“正轨”。
“当然可以!你看,我的塔屋就在那边,”玛哈辰亦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内部为柠檬黄色球屋的塔屋,“我会跟父亲请求,让你和我住一座塔屋,或者旁边那座天蓝色的。”当然,他所说的颜色,是透明塔屋内部的球屋颜色。
“真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这些塔屋都没有窗户吗?”陈杉只看到统一的八角圆木门,却看不到窗户,这让他觉得这些塔屋有点陵寝的意味。
玛哈辰亦辰哈哈大笑,说塔屋内外的视觉感受不同,并且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调整房间的漱石墙壁,就像陈杉苏醒之后的那间方屋里,挂满红色羽毛的墙壁,其实是一大块屏幕。他说以后会教他怎么使用这些东西。
陈杉惊叹之余,总算是把走出长廊那一刻的晕眩感,完全转化为对这个神奇世界的好奇与踏实的真实感。在玛哈辰亦辰这短短一个多小时的陪同和解说中,陈杉终于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神术和科技融合的世界。关于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玛哈贝斯特所在的塔屋,是三座大型塔屋最中间的那座,似乎对于古猫族来说,黑色才是最为庄严和尊贵的颜色,这一层所有大大小小的金字塔建筑群中,只有这三座最大的塔屋内拥有纯黑色的球屋。其实在陈杉的视觉感官上,对纯黑色的建筑,有些出于本能的恐惧。
八角圆木门两侧各有八位猫仆,看见走来的陈杉和玛哈辰亦辰,集体躬身行礼,直到八角圆木门自动开启复又关闭之后,才直起腰身。他们比别的绿毛猫仆多了一份刚毅、经过统一训练的齐整感,并且他们的胸前都有猫爪型的胸针,这是别的猫仆所没有的。
陈杉走进这座毫不逊色于胡夫金字塔的塔屋之后,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从塔屋里面向外看,四周的所有都一清二楚,不论是球屋还是金字塔建筑的外壁,都是透明的!他这才完全理解了刚才玛哈辰亦辰解释的视觉感受,玛哈辰亦辰告诉他,所有漱石类建筑的墙壁,都可以自主控制,按照设计好的形状在墙面上让漱石本身透明化。
这座玛哈贝斯特大教宗的塔屋第一层内,是个开阔的圆形大厅,有许多挂满石光灯的石柱按某种规律排列,里面有数以千计的金字塔型石椅——即半人高的金字塔形座椅,被削去了顶尖的那部分,在它上面有靠背很高的石椅——以阶梯状环绕着大厅中心的一张八角型石桌。
四周的球屋墙壁似乎是被设置成了半透明的,并且大厅里面的石光灯都没在发光,整个空间光线暗淡、阴森,上空还漂浮着许多不明物质制作的球体,就像外面那个悬浮钟的轮廓。
“巴斯特人的男性和女性分居于南半球和北半球的八块大陆上,你将来要去的就是北半球男|性生活的大陆,当然,也可以去南半球游学。南北半球的巴斯特人,共同建立的‘南北联盟’相当于你们人类社会的国际组织,他们的办公基地在另一座岛上,只有一些极为特殊的会议,才会在这里举行。”玛哈辰亦辰一边引导他从旁边的楼梯步行,一边为他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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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极速追捕】
古神在预言中提到了当泰侣星球所在的子空间(所在的母空间所在的微空间所在的宏空间),在黑暗无际的空间之海中,远航到所属级空间的第六十四层上层之后,面临级空间递减远航之前,必然会从显性空间下沉为隐性空间,但这个阶段会出现一些人,在八个空间中找到“固巢”,进而能凭借固巢的力量,避免文明的倒退和毁灭。》し
这一天就这么安静地过去了,嗅息草在月色下,像盗版网站一样疯狂地生长,所以,以下内容为无良的盗文网站准备,请享用:37岁的我端坐在波音747客机上。庞大的机体穿过厚重的夹雨云层,俯身向汉堡机场降落。11月砭人肌肤的冷雨,将大地涂得一片阴沉。使得身披雨衣的地勤工、呆然垂向地面的候机楼上的旗,以及bmw广告板等的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竟同佛兰德派抑郁画幅的背景一段。罢了罢了,又是德国,我想。
飞机刚一着陆,禁烟字样的显示牌倏然消失,天花板扩音器中低声传出背景音乐,那是一个管弦乐队自鸣得意演奏的甲壳虫乐队的《挪威的森林》。那旋律一如往日地使我难以自已。不,比往日还要强烈地摇撼着我的身心。
为了不使头脑胀裂,我弯下腰,双手捂脸,一动不动。很快,一位德国空中小姐走来,用英语问我是不是不大舒服。我答说不要紧,只是有点晕。
〃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的,谢谢。〃我说。她于是莞尔一笑,转身走开。音乐变成彼利·乔的曲子。我仰起脸,忘着北海上空阴沉沉的云层,浮想联翩。我想起自己在过去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机身完全停稳后,旅客解开安全带,从行李架中取出皮包和上衣等物。而我,仿佛依然置身于那片草地之中,呼吸着草的芬芳,感受着风的轻柔,谛听着鸟的鸣啭。那是1969年的秋天,我快满20岁的时候。
那位空姐又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可以了,谢谢。只是有点伤感。〃我微笑着说道。
〃这在我也是常有的,很能理解您。〃说罢,她低下头,欠身离座,转给我一张楚楚可人的笑脸。〃祝您旅行愉快,再会!〃
〃再会!〃
即使在经历过十八载沧桑的今天,我仍可真切地记起那片草地的风景。连日温馨的霏霏轻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山坡叠青泻翠,抽穗的芒草在10月金风的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仿佛冻僵似的紧贴着湛蓝的天壁。凝眸远望,直觉双目隐隐作痛。清风拂过草地,微微卷起她满头秀发,旋即向杂木林吹去。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狗的吠声由远而近,若有若无,细微得如同从另一世界的入口处传来似的。此外便万籁俱寂了。耳畔不闻任何声响,身边没有任何人擦过。只见两只火团样的小鸟,受惊似的从草木从中蓦然腾起,朝杂木林方向飞去。直子一边移动步履,一边向我讲述水井的故事。
记忆这东西真有些不可思议。实际身临其境的时候,几乎未曾意识到那片风景,未曾觉得它有什么撩人情怀之处,更没想到十八年后仍历历在目。那时心里想的,只是我自己,致使我身旁相伴而行的一个漂亮姑娘,只是我与她的关系,而后又转回我自己。在那个年龄,无论目睹什么感受什么还是思考什么,终归像回飞棒一样转回到自己身上。更何况我正怀着恋情,而那恋情又把我带到一处纷纭而微妙的境地,根本不容我有欣赏周围风景的闲情逸致。
然而,此时此刻我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却仍是那片草地的风光: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犬的吠声……接踵闯入脑海,而且那般清晰,清晰的只消一伸手便可触及。但那风景中却空无人影。谁都没有。直子没有。我也没有。我们到底消失在什么地方了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看上去那般可贵的东西,她和当时的我以及我的世界,都遁往何处去了呢?哦,对了,就连直子的脸,遽然间也无从想起。我所把握的,不过是空不见人的背景而已。
当然,只要有时间,我会忆起她的面容。那冷冰冰的小手,那流线型泻下的手感爽适的秀发,那圆圆的软软的耳垂及其紧靠底端的小小黑痣,那冬日里时常穿的格调高雅的驼绒大衣,那总是定定注视对方眼睛发问的惯常动作,那不时奇妙发出的微微颤抖的语声(就像在强风中的山岗上说话一样)……随着这些印象的叠涌,她的面庞突然自然地浮现出来。最先出现是她的侧脸。大概因为我总是同她并肩走路的缘故,最先想起来的每每是她的侧影。随之,她朝我转过脸,甜甜地一笑,微微地低头,轻轻地启齿,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但是,为是直子的面影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我总是需要一点时间。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所需的时间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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