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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美男-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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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喜欢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人呢?”直子说,“我们这些人,可全都是哪里抽筋儿、发麻、游也游不好、眼看着往水下沉的人啊。不论我、木月还是玲子,没一个例外。你为什么喜欢不上更健全的人呢?”
“因为我并不那样想。”我略一沉吟,这样答道,“我无论如何也不认为你、木月和玲子有什么不正常。我觉得不正常的那帮家伙全都在神气活现地东奔西窜。”
“可我们是不正常啊。我心里明白。”直子说。
我们默默走了一会。道路离开围栏,通到一片形状如同小湖一般圆圆的、四面围有树林的草地。
“夜里我时不时地醒来,怕得不得了。”直子依偎着我的胳膊说,“万一就这样不正常下去,恢复不过来的话,岂不要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我就心都凉透了。太残酷了!心里又难受,又冰冷。”
我把手绕到她肩头,拢紧她。
“觉得就像木月从黑暗处招手叫我过去似的。他嘴里说:喂,直子,咱俩可是分不开的哟!给他那么一说,我真不知怎么才好了。”
“那种时候怎么办呢?”
“嗯,渡边君,你可别觉得奇怪哟。”
“好的。”我说。
“让玲子抱我。”直子说,“叫醒玲子,钻进她被窝,求她紧紧抱住,还哭。她抚摸我身体,直到心里都热乎过来。这……不奇怪?”
“不奇怪。只是想由我来代替玲子紧紧抱你。”
“马上就抱,就在这。”直子说。
我们坐在草地上的干草上,抱在一起。我们的身体完全隐没在草丛之中,除了天空和白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把直子慢慢放倒在草上,紧紧搂住她。直子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双手摸索着我的身子。我和直子接了一个深情的吻。
“亏你帮忙。”我回答。
我们穿过草地,穿过杂木林,又穿过草地。直子边走边讲她死去的姐姐。她说,这话还几乎没向任何人讲过,但认为还是向我讲了为好。
“我们年龄相差6岁,性格什么的也很不相同,但关系处得非常融洽。”直子说,“一次架也没吵过,真的。当然,也有水平差距等方面的原因,水平差距大,也是吵不起来的。”
直子接着说:
“姐姐属于无论让干什么都拿第一那种类型。学习第一,体育第一,又有威望又有领导才能。性格热情开这样说,我姐姐可不是别人一宠就自以为好了不起或对人摆出一副不冷不热面孔的人,她不喜欢哗众取宠,只不过是不论干什么都自然而然干得最好罢了。
“这么着,我从小就决心当一个可爱的女孩儿。”直子一边来回旋转着狗尾草穗一边说,“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一直听着周围人夸姐姐脑袋又好使又会体育又有人缘这些话长大的。我觉得我再怎么死追了,喜爱得不得了,真像对待可爱的小妹妹似的。买各种各样的小东西送给我,领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教我怎样用功,同男朋友约会时也带我一起去来着。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姐姐。”
“至于她为什么自杀,谁也弄不明原因,和木月的情况一样,一模一样。年龄也是17,直到事件发生前也没有自杀的征兆,遗书也没有——一样吧?”
“倒是的。”我说。
“大伙都说那孩子聪明过分了,看书看过头了。可也是,确实手不离书,有好大一堆书。姐姐死后我也看了不少,心里很难过。书里有她写的字,夹着标本花,还夹有男朋友的信。为此我哭了好几场。”
直子停了一下,默然转动着狗尾草穗。
“可是姐姐死后,我无意中听过父母的谈话。谈的是早就死去的父亲弟弟的事。说那个人也是脑袋好使得很,17到21岁在家里一关四年,结果一天突然说要外出,就跳进电车轨道给压死了。所以父亲这样说来着:‘还是血缘关系吧,我这方面的。’”
直子一边说一边用指尖一点点掐掉狗尾草穗,撒在风中吹走。全部掐光以后,便把那根梗像缠细绳似的一圈圈缠在手指上。
石能的单位是“诺”(相当于人类社会的“元”),这一趟采购下来,花费了琼京默德九万五千诺石能,这对于在南北联盟总部基地供职的他来说不算什么,省得玛哈贝斯特还得到最上面一层的货币兑换中心,用古猫族独有的罕见漱石核,兑换一次性石能塔才能去购物。玛哈贝斯特只好从袍子里拿出一袋漱石核,整袋都扔给了琼京默德。
买完了所有玛哈贝斯特需要的东西,超市还赠送了他一个十二小时时限的公鸭储物箱,那是“粒子石能神术时代”的产品,外表是一只肥大的超级鸭子,鸭子的后背像驼峰一样高高鼓起,里面塞满了刚才买的所有东西,鸭背中缝鸭毛下的合带密合后,就像一只驼背的大鸭子,跟着他们两个人左摇右摆地用双脚快速前行。当然,十二小时之后,整个储物箱就硬化并沙化,可以当垃圾丢了。
两人按原路返回,经过刚才谷物超市那一层,又下降了四层之后,终于来到了酒吧所在的中心区域。如果从高空俯瞰,黑色漱石为主的倒金字塔形庞大建筑中,每一层都石光通明,各种颜色的石光交相辉映,把涡盘岛的环形山基地点缀成一座不夜城。而这一层的八面巨柱内,又有许多格调各异的酒吧、影院、舞会大厅、神术/魔法会所等休闲娱乐类的场所。
他们选了其中一家向“降临时代”致敬的复古风酒吧,这个时间点又不是庆典之类的特殊日子,只有七八个未来三天休息的不同部门工作者,在玛哈贝斯特听来很奇怪的音乐中喝酒闲谈。那些人看到玛哈贝斯特,原本晕乎乎的状态一下子变成强装的清醒,不论男女每个人都微笑着,举着“六”的手势打招呼。玛哈贝斯特回礼之后,就赶快去了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来,琼京默德引以为傲地和那些人高喊着打招呼,说要请老朋友喝一杯。
他们在咖啡色木框漱石屏桌面上点触,玛哈贝斯特选择了一大杯“古极鸟口水摩罗蜂蜜安隐果提取液蓝瓜酒紫海藻榨汁高浓度桃酒精盐”的海鲜味混合酒,他很迷恋这种带着些许鱼腥味的紫蓝色酒,这里的人叫它“哦!弯了的男人!”。
玛哈贝斯特经常想,如果这种酒被带到漏隐空间自己的料理店,人类会不会以为直人喝了这种酒就会变弯呢?想到这里他无耻地笑了。其实这种酒的名字,是因为这家酒吧的老板,有次去北识洲,收购一些特殊的自酿酒料和食材时,偶然在某个周末,看到了当地肢体艺术家表演的柔术,这位老板感叹那三千多人,用柔软的身体构建成震撼人心的宏伟造型,因此创造了这种酒,事后还特地为那些艺术家送去了一大批。
琼京默德没有注意到玛哈贝斯特猥琐的笑,他正在犹豫是选择以前喝过的呢,还是选择桌面屏幕上新品推荐栏的“科学的脊梁”“古烈鲸的眼泪”“看!远方的星空!”,最后,他把酒吧推荐的三种新酒,都各点了一份中杯。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惊喜值得你大老远赶过来?”琼京默德直愣愣地看着他,期待他为自己平淡的生活注入些新鲜和活力。他点燃一根海树叶和白嗅息草混合制成的香烟,顿时弥漫起一股人类社会中,类似咖啡豆被研磨时的香味。
玛哈贝斯特不能吸食这种混合烟草,否则他变回老茅时,全身会起红疹,这时只能享受状地用鼻子闻闻。“你还记得《漱石图鉴》中,关于固巢的预言吗?”
酒保送了两个人的酒水过来,看见玛哈贝斯特大教宗也在,说了一句“二位慢用”之后,额外地对玛哈贝斯特恭敬地鞠了一躬。琼京默德差点叫出来,完全没在意酒保的行为,因为古神的预言是神学中最为费解、却也得到大量精准证实的部分。
他收起大咧咧的姿态,以极为专业的神色仔细回想,用古猫语熟练地念道:“‘若使一子来,即使一子去,八境皆通达,固巢乃得成。’你是指这部分?这是第八篇的第六节!从来没有任何遗迹、线索或符合预言的征兆出现!这么说,你发现了什么对吗?老家伙快说快说!”
安隐之所安,譬如昼夜眼,往复至终灭,沉入反安隐;
漏隐之所漏,譬如海底沙,流转无出期,沉入反漏隐;
幽隐之所幽,譬如共生胎,相依复相啖,沉入反幽隐;
妙隐之所妙,譬如水中泡,水涸泡即消,沉入反妙隐。
安隐所为安,十二五行客,漏隐所为漏,十二三途煞,
幽隐所为幽,十二七眼罗,妙隐所为妙,十二圣帝灵;
留形驻世者,流亡四正境,若使一子来,即使一子去;
六十四秘钥,契入十二光,八境皆通达,固巢乃得成。
玛哈贝斯特神秘地露齿而笑,心里却有点懊恼忘带安隐岛上特产的一种烟过来,只好干忍着,多闻两下面前的烟雾。“我这次带来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这条预言的‘钥匙’了,昨晚的冰岛神迹与神辉之眼相应时,他出现了——看似无意,却并非偶然,从前可都是这样啊……”他没有再深入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么说,我们四个上层显性空间‘下沉’的日子也快到了?”琼京默德脸上浮现担忧,原本铁青的肤色在酒吧里蓝色为主的光线照耀下像个人物模型。
玛哈贝斯特点着头,嘴角向下撇了撇说:“当然,但我告诉你这些的重点,在于固巢。”
古猫文中,“固巢”本来的词意是“金刚塔”,造词者就是古神荒侣藤,在《漱石图鉴》中,荒侣藤对固巢又进行了更深层的解释批注,指出它代表的是“沉睡的塔,尚未旋转”。在当时人神共存的时代,两位古神坚持认为科学技术的发展和突破,最终与人们的道德信仰、精神力量和内心的净化相辅相成,所以《漱石图鉴》中的预言,是批注和解释最少、最含蓄隐晦的一部分,只有历史发展到特定的阶段,才会出现相关的神迹、指引、一系列变化和令人叹服的准确性。
泰侣星球数十亿年的历史中,先后经历了太古纪、史前纪、蛮荒纪、晦暗纪、文明纪、圣洁纪、光辉纪七大段漫长的历史纪,而其中的“太古纪”晚期,就先后出现过七次文明,第七次“法尘文明”的时代,泰侣星球上有七种性别、八种智慧生物,他们依靠场能繁殖,存在了53亿年左右。如果追根溯源,七塔系统(后文中会有详述)的核心神术、固巢预言的源头,即源于那一次文明,所遗留给现在第八次文明的宝贵信息。
………………………………
【第090章 :摇摇欲坠】
老茅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巨大挂钟。小说陈杉也随着他的目光而看去,现在已经是5:20分了。他带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心情和精神压力,相信着,质疑着,犹豫着,期待着,惧怕着……陈杉好怕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一个玩笑或一场梦。
这一天就这么安静地过去了,嗅息草在月色下,像盗版网站一样疯狂地生长,所以,以下内容为无良的盗文网站准备,请享用:37岁的我端坐在波音747客机上。庞大的机体穿过厚重的夹雨云层,俯身向汉堡机场降落。11月砭人肌肤的冷雨,将大地涂得一片阴沉。使得身披雨衣的地勤工、呆然垂向地面的候机楼上的旗,以及bmw广告板等的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竟同佛兰德派抑郁画幅的背景一段。罢了罢了,又是德国,我想。
飞机刚一着陆,禁烟字样的显示牌倏然消失,天花板扩音器中低声传出背景音乐,那是一个管弦乐队自鸣得意演奏的甲壳虫乐队的《挪威的森林》。那旋律一如往日地使我难以自已。不,比往日还要强烈地摇撼着我的身心。
为了不使头脑胀裂,我弯下腰,双手捂脸,一动不动。很快,一位德国空中小姐走来,用英语问我是不是不大舒服。我答说不要紧,只是有点晕。
〃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的,谢谢。〃我说。她于是莞尔一笑,转身走开。音乐变成彼利·乔的曲子。我仰起脸,忘着北海上空阴沉沉的云层,浮想联翩。我想起自己在过去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机身完全停稳后,旅客解开安全带,从行李架中取出皮包和上衣等物。而我,仿佛依然置身于那片草地之中,呼吸着草的芬芳,感受着风的轻柔,谛听着鸟的鸣啭。那是1969年的秋天,我快满20岁的时候。
那位空姐又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可以了,谢谢。只是有点伤感。〃我微笑着说道。
〃这在我也是常有的,很能理解您。〃说罢,她低下头,欠身离座,转给我一张楚楚可人的笑脸。〃祝您旅行愉快,再会!〃
〃再会!〃
即使在经历过十八载沧桑的今天,我仍可真切地记起那片草地的风景。连日温馨的霏霏轻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山坡叠青泻翠,抽穗的芒草在10月金风的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仿佛冻僵似的紧贴着湛蓝的天壁。凝眸远望,直觉双目隐隐作痛。清风拂过草地,微微卷起她满头秀发,旋即向杂木林吹去。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狗的吠声由远而近,若有若无,细微得如同从另一世界的入口处传来似的。此外便万籁俱寂了。耳畔不闻任何声响,身边没有任何人擦过。只见两只火团样的小鸟,受惊似的从草木从中蓦然腾起,朝杂木林方向飞去。直子一边移动步履,一边向我讲述水井的故事。
记忆这东西真有些不可思议。实际身临其境的时候,几乎未曾意识到那片风景,未曾觉得它有什么撩人情怀之处,更没想到十八年后仍历历在目。那时心里想的,只是我自己,致使我身旁相伴而行的一个漂亮姑娘,只是我与她的关系,而后又转回我自己。在那个年龄,无论目睹什么感受什么还是思考什么,终归像回飞棒一样转回到自己身上。更何况我正怀着恋情,而那恋情又把我带到一处纷纭而微妙的境地,根本不容我有欣赏周围风景的闲情逸致。
然而,此时此刻我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却仍是那片草地的风光: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犬的吠声……接踵闯入脑海,而且那般清晰,清晰的只消一伸手便可触及。但那风景中却空无人影。谁都没有。直子没有。我也没有。我们到底消失在什么地方了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看上去那般可贵的东西,她和当时的我以及我的世界,都遁往何处去了呢?哦,对了,就连直子的脸,遽然间也无从想起。我所把握的,不过是空不见人的背景而已。
当然,只要有时间,我会忆起她的面容。那冷冰冰的小手,那流线型泻下的手感爽适的秀发,那圆圆的软软的耳垂及其紧靠底端的小小黑痣,那冬日里时常穿的格调高雅的驼绒大衣,那总是定定注视对方眼睛发问的惯常动作,那不时奇妙发出的微微颤抖的语声(就像在强风中的山岗上说话一样)……随着这些印象的叠涌,她的面庞突然自然地浮现出来。最先出现是她的侧脸。大概因为我总是同她并肩走路的缘故,最先想起来的每每是她的侧影。随之,她朝我转过脸,甜甜地一笑,微微地低头,轻轻地启齿,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但是,为是直子的面影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我总是需要一点时间。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所需的时间愈来愈长。这固然令人悲哀,但事实就是如此。起初5秒即可想起,渐次变成10秒、30秒、1分钟。它延长的那样迅速,竟同夕阳下的阴影一般,并将很快消融在冥冥夜色之中。哦,原来我的记忆的确正在同直子站立的位置步步远离,正如我逐渐远离自己一度战国的位置一样。而惟独风景,惟独那片10月草地的风景,宛如电影中的象征性镜头,在我的脑际反复推出。并且那风景是那样执著地连连踢我的脑袋,仿佛在说:喂,起来,我可还在这里哟!起来,起来想想,思考一下我为什么还在这里!不过一点也不痛,一脚踢来,只是发出空洞的声响。甚至这声响或迟或早也将杳然远逝,就像时间万物归根结底都将自消自灭一样。但奇怪的是,在这汉堡机场的德意志航空公司的客机上,它们比往常更长久地、更有力地在我头部猛踢不已:起来,理解我!惟其如此,我才动笔写这篇文字。我这人,无论对什么,都务必形诸文字,否则就无法弄得水落石出。
她那时究竟说什么来着?
对了,她说的是荒郊野外的一口水井。是否实有其井,我不得而知。或许是只对她才存在的一个印象或一种符号也未可知……如同在那悒郁的日子里她头脑中编织的其他无数事物一样。可是自从直子讲过那口井以后,每当我想起那片草地景致,那井便也同时呈现出来。虽然未曾亲眼目睹,但井的模样却作为无法从头脑中分离的一部分,而同那风景混融一体了。我甚至可以详尽地描述那口井……它正好位于草地与杂木林的交界处,地面上豁然闪出的直径约1米的黑洞洞的井口,给青草不动声色地遮掩住了。四周既无栅栏,也不见略微高于井口的石愣,只有那井张着嘴。石砌的井围,经过多年风吹雨淋,呈现出难以形容的混浊白色,而且裂缝纵横,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绿色小蜥蜴〃吱溜溜〃地钻进那石缝里。弯腰朝井下望去,却是一无所见。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井非常之深,深得不知道有多深;井筒非常之黑,黑得如同把世间所有种类的黑一古脑儿煮在里边。
〃那可确实……确确实实很深哟!〃直子字斟句酌地说。她说话往往这样,慢条斯理地物色恰当的字眼。〃确确实实很深,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晓得它的位置……肯定在这一带无疑。〃她说着,双手插进粗花呢大衣袋里,觑了我一眼,妩媚地一笑,仿佛说自己并非说谎。
〃那很容易出危险吧,〃我说,〃某处有一口深井,却又无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是吧?一旦有人掉入,岂不没得救了?〃
〃恐怕是没救了。飕……砰!一切都完了!〃
〃这种事实际上不会有吧?〃
〃还不止一次呢,每隔三年两载就发生一次。人突然失踪,怎么也找不见。于是这一带的人就说:保准掉进那荒草地的井里了。〃
〃这种死法怕有点不太好。〃我说。
〃当然算不得好死。〃她用手拂去外套上沾的草穗,〃要是直接摔折脖颈,当即死了倒也罢。可要是不巧只摔断腿脚没死成可怎么办呢?再大声呼喊也没人听见,更没人发现,周围触目皆是爬来爬去的蜥蜴蜘蛛什么的。这么着,那里一堆一块地到处是死人的白骨,阴惨惨湿漉漉的。上面还晃动着一个个小小的光环,好像冬天里的月亮。就在那样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地一份一秒地挣扎着死去。〃
〃一想都叫人汗毛倒立,〃我说,〃总该找到围起来呀!〃
〃问题是谁也找不到井在哪里。所以,你千万可别偏离正道!〃
〃不偏离的。〃
直子从衣袋里掏出左手握住我的手。〃不要紧的,你。对你我十分放心。即使黑天半夜你在这一带兜圈子转不出来,也绝不可能掉井里。而且只要紧贴着你,我也不至于掉进去。〃
〃绝对?〃
〃绝对!〃
〃怎么知道?〃
〃知道,我就是知道。〃直子仍然抓住我的手说。如此默默地走了一会。〃这方面,我的感觉灵验得很。也没什么道理,凭的全是感觉。比如说,现在我这么紧靠着你,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就是再黑心肠的,再讨人厌的东西也不会把我拉去。〃
〃这还不容易,永远这样不就行了!〃
〃这话……可是心里的?〃
〃当然是心里的。〃
直子停住脚,我也停住。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目不转睛地凝视我的眼睛。那瞳仁的深处,黑漆漆、浓重重的液体旋转出不可思议的图形。这对如此美丽动人的眸子久久地,定定地注视着我。随后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脸颊。一瞬间,我觉得一股暖流穿过全身,仿佛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谢谢。〃直子道。
〃没什么。〃我说。
〃你这样说,太叫我高兴了,真的。〃她不无凄凉意味地微笑着说,〃可是行不通啊!〃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不可以的事,那太残酷了。那是……〃说到这里,直子蓦地合拢嘴唇,继续往前走着。我知道她头脑中思绪纷乱,理不清头绪,便也缄口不语,在她身边悄然移动脚步。
〃那是……因为那是不对的,无论对你还是对我。〃少顷,她才接着说道。
〃怎么样的不对呢?〃我轻声问。
〃因为,一个人永远守护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呀?咦,假定、假定我们结了婚,你要去公司上班吧?那么在你上班的时间里,有谁能守护我呢?我到死都寸步不离你不成?那样岂不是不对等了,对不?那也称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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