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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美男-第5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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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松。”我说。
“三分之二了,不多了。你是男孩子吧?顶得住才行!”玲子说。
“运动不足嘛。”
“光顾和女孩厮混了。”直子自言自语似的说。
我本想反驳一句什么,但透不过气,终未能顺利出口。头上生着一根俨然装饰性羽毛的红色小鸟不时从眼前掠过。它们那以蓝色天空为背景飞行的身影十分赏心悦目。周围草丛里盛开着各色野花,白的、蓝的、黄的,多得令人眼花缘乱。到处都有蜜蜂的嗡嗡声。我一边观赏眼前景致,一边一步步往上移动,什么也不去想。
又爬了10多分钟,山路没有了,来到高原一般平坦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歇息片刻。擦汗,喘气,喝水筒里的水。玲子找来一种什么叶片,做成哨笛吹着。
下坡路便徐缓了,两侧狗尾草已经抽穗,黑压压的又高又密。大约走了15分钟,我们路过一处村庄。村里空无人影,十二三座房子全都作废了。房前屋后长满齐腰高的荒草,墙上的窟窿里沾着白花花的干鸽子粪。有的房子塌得只剩下立柱,但其中也有的似乎只消打开木板套窗便可以马上住人。我们从这早已断绝烟火的无声无息的房子中间的道路穿过。
“其实也就是七八年前这里还有几个人居住来着。”玲子告诉说,“四周全是庄稼地。可终归都跑光了,生活太难熬啦。冬天大雪封山,人动弹不得,再说土地也不是那么肥。还是去城里干活赚钱。”
“可惜啊,本来有的房子还满可以使用。”我说。
“嬉皮士住过一阵子,冬天也都冻得逃之夭夭。”
穿过村庄,前行不一会,便是一片草地。像是一座四周有围栏的广阔牧场,远处可以望见几匹马在吃草。沿围栏走不久,一只大狗“啪哒啪哒”甩着尾巴跑来,扑到玲子身上,在她脸上嗅了嗅,然后又扑向直子摇头晃脑。我一打口哨,它又跑过来伸出长舌头左一下右一下舔我的手。
“牧场的狗。”直子摸着狗的脑袋说,“估计都有20岁了,牙齿不中用,硬东西几乎啃不动。总在店前躺着,一听到人的脚步声,就蹿上去撒娇。”
玲子从帆布包里掰下一块干奶酪。狗嗅到那气味儿,便奔过去一口叼住,高兴得什么似的。
“和这东西再也见不了几天了。”玲子拍着狗脑袋说,“到10月中旬,就要把马和牛装上卡车,运到山下的牧舍里去。只是夏季在这里放牧,让它们吃草,还开了一个小咖啡店招待游客。说起游客,一天跑来的顶多也就是二十来个。怎么,你不喝点什么?”
“可以。”我说。
狗带头把我们领到那家咖啡店。这是座正面有檐廊的小建筑物,墙壁涂着白漆,房檐下悬挂一块咖啡杯形状的退色招牌。狗抢先爬上檐廊,“唿”地躺倒,眯缝眼睛。我们刚在檐廊的桌旁坐定,一个身穿教练衫白布裤、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儿闪出,亲热地向玲子和直子寒暄。
“这是直子的朋友。”玲子介绍我。
“您好。”女孩儿说。
“您好。”我应道。
三个女士一阵闲聊的时间里,我抚摸着桌下面狗的脖子。那脖子的确老了,硬邦邦的几根筋。我在那硬筋上握了几把,狗于是十分舒坦似的闭目合眼,“哈哧哈哧”喘着气。
“叫什么名字?”我问店里的女孩子。
“贝贝。”她说。
“贝贝。”我叫了一声,狗完全无动于衷。
“耳聋,得再大点声才能听见。”女孩儿的话带有京都味儿。
“贝贝!”我扯着嗓门喊道,狗这回“霍”地立起身,“汪汪”两声。
“好了好了,慢慢睡,好长命百岁。”女孩儿说罢,贝贝又在我脚前来个就地卧倒。
直子和玲子要冷藏牛奶,我要了啤酒。玲子请女孩儿放立体声短波。女孩儿便按了下放大器开关,选放立体声。里面传出布莱德·舒特·安德烈斯的歌——《飞转的车轮》。
“说实话,我是为听立体声才到这儿来的。”玲子一副满足的神情,“我们那儿连个收音机也没有,要是再不来这里几次,连世上现在唱什么歌都不晓得了。”
“一直住在这里?”我询问女孩儿。
“那怎么成,”女孩笑着回答,“这种地方,夜晚会把人孤单死的。傍晚由牧场的人用那个送回市内,早上再赶来。”她指了指稍远一点牧场办公室前停着的四轮机动车。
“这里怕也快到闲时候了吧?”玲子问。
“嗯,就要一点点地收摊了。”女孩儿说。玲子掏出烟,两人抽起来。
“你不在可就寂寞啦。”玲子又说。
“来年5月还来呀!”女孩儿笑道。
“奶油”的《白房间》播完后,有一段商业广告,接着是西蒙和加丰凯尔乐队演唱的电影《毕业生》主题歌。曲子播完,玲子说她喜欢这首歌。
“这电影我看了。”我说。
“谁演的?”
“达斯汀·霍夫曼。”
“这人我不知道啊。”玲子不无伤感地摇摇头,“世界一天变一个样儿,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
玲子请那女孩儿借吉他用一下,女孩答应着,关掉收音机,从里边拿出一把旧吉他。狗抬起头,“呼噜呼噜”嗅了嗅吉他味儿。“可不是吃的哟,这个。”玲子像讲给狗听似的说。带有青草芳香的阵风吹过檐廊。山脉的棱线清晰地浮现在我们眼前。
“简直像《音乐之声》里的场面。”我对调弦的玲子说。
“你说的是什么呀?”她问道。
她弹起刚刚播过的电影《毕业生》主题曲。听起来她没见过乐谱,是第一次弹,未能一下子准确把握基调。但反复摸索之间,终于捕捉住那种流行的风格,把全曲弹了下来。而到第三遍时,已经可以不时地加入装饰音,弹得很流畅了。
“我的乐感不错。”玲子朝我挤下眼睛,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只要听上三遍,没乐谱也大致弹得下来。”
她一边低声哼着旋律一边弹,直到把这首主题曲完整地弹完。我们三人一齐拍手,玲子彬彬有礼地低头致谢。
“过去弹莫扎特的协奏曲时,掌声更大着哩!”她说。
店里的女孩儿说,如果肯弹甲壳虫爵士乐的《太阳从这里升起》,冰镇牛奶可算店里请客。玲子伸出拇指,做出ok的表示。随即边哼歌词边弹《太阳从这里升起》。音量并不大,而且大概由于过度吸烟的关系,嗓音有些沙哑,但很有厚度,娓娓动人。我喝着啤酒,望着远山,耳听她的歌声,恍格觉得太阳会再次从那里探出脸来。那心境实在太温馨、太平和了。《太阳从这里升起》一曲唱罢,玲子把吉他还给女孩儿,再次让她打开立体声短波。然后叫我和直子到附近一带散一个小时步去。
“我在这儿听收音机,和她聊天,3点前转回就可以了。”
“两个人单独呆那么久没有关系么?”我问。
“照理是有关系的。也就算了吧。我又不是守护婆,也想一个人轻松一下。更何况你大老远来一趟,也攒了一肚子话要说吧?”玲子边说边重新点燃一支香烟。
“走吧!”直子说着,立起身。
我便也起身跟在直子后面。狗睁开两眼,随后跟了几步,终于觉得自讨没趣,跑回老地方去了。我们在牧场围栏旁边平坦的路上从容自得地走着。直子不时拉起我的手,或挽住我的胳膊。
“这样子走路,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直子说。
“哪里很久,今年春天嘛!”我笑道,“直到今春还这么来着。这要是说很久,10年前岂不成了古代史啦!”
“真有点像古代史似的。”直子说,“昨天真对不起,精神又有点激动。你特意跑来的,都怪我。”
“不要紧的。我想恐怕还是把各种情感发泄出去好些,你也罢我也罢。所以,如果你想向谁发泄那些情感的话,那么就向我身上发泄好了。这样可以进一步加深理解。”
“理解我又怎么着呢?”
“噢,你不明白。”我说,“这不是怎么着的问题。世界上,有人喜欢查时刻表一查就整整一天;也有的人把火柴棍拼在一起,准备造一艘一米长的船。所以说,这世上有一两个要理解你的人也没什么不自然的吧?”
“或许类似一种什么爱好?”直子好笑似的说。
“说是趣味也未尝不可。一般而言,头脑精明的人称之为好意或爱情。你要是想称为爱好也是可以的。”
“嗳,渡边君,”直子说,“你喜欢木月?”
“当然。”我回答。
“玲子呢?”
“那人也极喜欢,好人呐!”
“我说,你喜欢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人呢?”直子说,“我们这些人,可全都是哪里抽筋儿、发麻、游也游不好、眼看着往水下沉的人啊。不论我、木月还是玲子,没一个例外。你为什么喜欢不上更健全的人呢?”
“因为我并不那样想。”我略一沉吟,这样答道,“我无论如何也不认为你、木月和玲子有什么不正常。我觉得不正常的那帮家伙全都在神气活现地东奔西窜。”
“可我们是不正常啊。我心里明白。”直子说。
我们默默走了一会。道路离开围栏,通到一片形状如同小湖一般圆圆的、四面围有树林的草地。
“夜里我时不时地醒来,怕得不得了。”直子依偎着我的胳膊说,“万一就这样不正常下去,恢复不过来的话,岂不要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里,我就心都凉透了。太残酷了!心里又难受,又冰冷。”
我把手绕到她肩头,拢紧她。
“觉得就像木月从黑暗处招手叫我过去似的。他嘴里说:喂,直子,咱俩可是分不开的哟!给他那么一说,我真不知怎么才好了。”
“那种时候怎么办呢?”
“嗯,渡边君,你可别觉得奇怪哟。”
“好的。”我说。
“让玲子抱我。”直子说,“叫醒玲子,钻进她被窝,求她紧紧抱住,还哭。她抚摸我身体,直到心里都热乎过来。这……不奇怪?”
“不奇怪。只是想由我来代替玲子紧紧抱你。”
“马上就抱,就在这。”直子说。
我们坐在草地上的干草上,抱在一起。我们的身体完全隐没在草丛之中,除了天空和白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把直子慢慢放倒在草上,紧紧搂住她。直子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双手摸索着我的身子。我和直子接了一个深情的吻。
“好的。”我说。
我们穿过草地,穿过杂木林,又穿过草地。直子边走边讲她死去的姐姐。她说,这话还几乎没向任何人讲过,但认为还是向我讲了为好。
“我们年龄相差6岁,性格什么的也很不相同,但关系处得非常融洽。”直子说,“一次架也没吵过,真的。当然,也有水平差距等方面的原因,水平差距大,也是吵不起来的。”
直子接着说:
“姐姐属于无论让干什么都拿第一那种类型。学习第一,体育第一,又有威望又有领导才能。性格热情开这样说,我姐姐可不是别人一宠就自以为好了不起或对人摆出一副不冷不热面孔的人,她不喜欢哗众取宠,只不过是不论干什么都自然而然干得最好罢了。
“这么着,我从小就决心当一个可爱的女孩儿。”直子一边来回旋转着狗尾草穗一边说,“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一直听着周围人夸姐姐脑袋又好使又会体育又有人缘这些话长大的。我觉得我再怎么死追了,喜爱得不得了,真像对待可爱的小妹妹似的。买各种各样的小东西送给我,领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教我怎样用功,同男朋友约会时也带我一起去来着。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姐姐。”
“至于她为什么自杀,谁也弄不明原因,和木月的情况一样,一模一样。年龄也是17,直到事件发生前也没有自杀的征兆,遗书也没有——一样吧?”
“倒是的。”我说。
“大伙都说那孩子聪明过分了,看书看过头了。可也是,确实手不离书,有好大一堆书。姐姐死后我也看了不少,心里很难过。书里有她写的字,夹着标本花,还夹有男朋友的信。为此我哭了好几场。”
直子停了一下,默然转动着狗尾草穗。
“可是姐姐死后,我无意中听过父母的谈话。谈的是早就死去的父亲弟弟的事。说那个人也是脑袋好使得很,17到21岁在家里一关四年,结果一天突然说要外出,就跳进电车轨道给压死了。所以父亲这样说来着:‘还是血缘关系吧,我这方面的。’”
直子一边说一边用指尖一点点掐掉狗尾草穗,撒在风中吹走。全部掐光以后,便把那根梗像缠细绳似的一圈圈缠在手指上。
………………………………
【第104章 :一把钥匙】
四周一大片横七竖八的七眼幻空罗,每一个都面目狰狞痛苦不堪,它们还没有苏醒过来。乐—文雌鸟发出几声“咕咳”,两只雄鸟腾空飞起,一只自左向右,另一只自右向左,在洞窟的空中,围绕着“女神的祝福”盘旋。雌鸟伸长了脖子,仰天悲鸣,悠长而尖锐的叫声如同某种哀悼,整个石窟内充满悲怆的仪式感。鸣叫过十二声之后,三只赤焰瞭谷鸟才飞走回巢。
却说在纪伊守家的源氏公子,这一夜前思后想,辗转难眠,说道:“遭人如此羞辱,此生还从未有过。人世之痛苦,这时方有体会,教我还有何面目见人!”小君默默无言,蜷缩于公子身旁,陪了满脸泪水。源氏公子觉得这孩子倒可爱。他想:“昨天晚上我暗中摸索空蝉,见身材小巧,头发也不十分长,感觉正和这个君相似,非常可爱。我对她无理强求,追逐搜索,未免有些过分,但她的冷酷也实在令人害怕!”如此胡思乱想,挨到天明。也不似往日对小君细加吩咐,便乘了曙色匆匆离去。留下这小君又是伤心,又是无聊。
空蝉见没了公子这边的消息,非常过意不去。她想:“怕是吃足了苦头,存了戒心?”又想:“如果就此决断,委实可悲。可任其纠缠不绝,却又令人难堪。思前想后,还是适可而止的好。”虽是如此想来,心中仍是不安,常常陷入沉思,不能返转。源氏公子呢,虽痛恨空蝉无情无义,但终是不能断绝此念,心中日益烦闷焦躁。他常对小君道:“我觉得此人太无情了,也极为可恨,真正难以理
小君这孩子颇有心计,不露声色,常在暗中寻觅良机。恰巧纪伊守上任去了,家中只剩女眷,甚是清闲。一日傍晚,夜色朦胧,路上行人模糊难辨,小君自己赶了车子来,清源氏公子前往。原氏公子心头急迫,也顾不上这孩子是否可靠,匆忙换上一身微服,趁纪伊守家尚未关门之际急急赶去。小君甚是机巧,专拣人丁出入较少的一个门驱车进去,便清源氏公子下车。值宿人等看见驾车的是个小孩,并不在意,也未依例迎接,在一边乐得安闲。源氏公子在东面的边门稍候,小君将南面角上的一个房间的格子门打开,两人便一起走进室内。众侍女一见,异常惊恐,说道:“如此,会让外面的人看见的!”小君说:“大热天的,何故关上格子门?”侍女答道:“西厢小姐今天一直在此,还在下棋呢?”源氏公子心想:“这倒有趣,我生想看看二人下棋呢。”便悄悄从边句口绕了过去,钻进帘子和格子门之间的狭缝。正巧小君刚才打开的那扇格子门还未关上,可从缝隙处窥探z西边格子门旁边设有屏风,屏风的一端刚好折叠着,大概天热的原因吧遮阳帷屏的垂布也高高十起,正好使源氏公子对室内情景,看个了妞。
室内灯光辉映,柔和恬淡一脸氏公子从缝隙中搜寻言:“靠正屋的中柱旁,面部前西的,打横嫌者销秀美身影,一定就是我的心上人吧。”便将视线停在此人身上。但见地内容一件深紫色的花钢社,上面的罩衣模糊难辨;面孔俊俏,身材纤秀神情恬淡雅致。但略显羞赧,躲躲闪闪,即使与她相对也未必能够着用。她纤细的两手,不时藏人衣袖。朝东坐的这一人,正面向着格子门;所以全部看得清唱。她穿着一件白色薄绢衫,一件紫红色的礼服,随意披着。腰间的红裙带分外显眼,裙带以上,胸脯裸露。肤色洁白可爱,体态丰满修长。望会齐整,额发分明。口角眼梢流露出无限娇媚,姿态极为艳丽,一副落拓不拘的样子。发虽不甚长,却黝黑浓密,垂肩的部分光润可爱。通体一看,竟找不出什么欠缺来,活脱一个可爱的美人儿呢。源氏公子颇感兴趣地欣赏着,想情:“怪不得她父亲把她当作宝贝,确实是很少见的哩!”又想道:“若能再稍稍稳重些更好。”
这女子看来尚有才气,一局将近尾声,填空眼时,一面敏捷投子,一面口齿伶俐地说着话。空蝉则显得十分沉静,忽然对她说道:“请等一会儿!这是双活呢。那里的劫……”轩端获马上说:“呀,这一局我输了!让我将这个角上数数看!”便屈指计算着:“十,二十,三十,四十……”口手并用,机敏迅速,不胜其烦。源氏公子因此觉得此人品味稍差些。空蝉则不同:常常以袖掩口,使人不易将其容貌看得真切。然而他细看去,侧影倒能见。她的眼睛略略浮肿,鼻梁线也不很挺,外观平平,并无特别娇艳之处。细论起来,这容貌也是并不能算美的,但是姿态却十分端庄。与艳丽的轩端获相比,情趣高雅、脱俗,让人心醉魂迷。轩端获娇妍妩媚,是个惹人喜爱的人儿。而她任情德笑,打趣撒娇起来,艳丽之相更加逗人。源氏公子虽觉此人有些轻狂,然而多情重色的他,又不忍就此抹杀了她。源氏公子所见许多女子,全都冷静严肃,一本正经,连容貌也不肯给人正面一看。而女子放浪、不拘形迹的样子,他还从未见过。今天自己在这个轩端获不曾留意之时,看到了真相,心中倒觉得有些不该。但又不愿离去,想尽情一饱眼福。可觉得小君似乎走过来了,只得随了他,悄悄地退出。
源氏公子退到边门口,便站在走廊里等空蝉。小君心中不安,觉得太委屈了他,说道:“今夜来了一个特别客人,我不便走近姐姐那里去。”源氏公子顿感绝望,说道:“如此说来,今夜又只得无功而返了,这不是教人太难堪么?”小君忙道:“还不至于此,烦请相等,待客人走后,我立刻设法。”源氏公子想:“如此看来,他倒蛮有把握。这孩子年龄虽小,可见乖识巧,颇懂人情世故,尚且稳健可靠呢。”
一盘棋罢,只闻衣服的窈车作响之声,看来是兴尽散场了。一位侍女叫道:“小少爷去哪儿了?我把这格子门关上了吧。”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又过了一会,源氏公子急不可耐,对小君说:“都已睡静了。你过去看看,想想办法,尽力替我办成此事吧!”小君寻思道:“姐姐脾气极为倔犟,我无法说服她。不如待人少时将公子直接领进她房里去。”源氏公子说:“纪伊守的妹妹不是也在这里么?我想看一看呢。”小君面有难色:“这怎么行?格子门里面遮着厚厚的帷屏呢。”源氏公子不再坚持,心中只想:“话是不错,可我早已窥见了呢。”不禁觉得好笑,又想:“我还是不告诉他吧,不然怕对不起那个女子了。”嘴上只是反复地说:‘等到夜深,让人好生心焦。”
这回小君来敲边门,一个小诗文未开了门,他随了进去,但见众传女都睡熟了。他就说:“这纸隔扇日通风,凉爽,我就在这儿睡吧。”他将席子摊开,躺下了。侍女们都睡在东厢房里,刚才开门的小诗文也进去睡了。小君佯装睡着。过了一会儿,他便爬起来,拿屏风挡住了灯光,将公子悄悄带到这黑暗中。源氏公子有了前次遭遇,暗想:“这回如何?不要再碰钉子啊!”心中竟然十分胆怯。但在小君带领下,还是撩起了帷屏上的垂布,闪进正房里去了。公子走动时衣服所发出的声,在这夜深人静中,清晰可闻。
空蝉只道源氏公子近来已经将她忘记,心中固然高兴,然而那晚梦一般的情景,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使她不得安寝。白天神思恍惚,夜间悲伤愁叹,今夜也不例外。那个轩端获睡在她身边,兴致勃勃讲了许客话后,心中无甚牵挂,便倒下酣睡过去了。这空蝉正郁郁难眠,忽然感到有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似乎有人走近,顿觉有些奇怪,便抬起头来察看。从那挂着衣服的帷屏的陨缝里,分明看到有个人从幽暗的灯光中走来。事情太突然,她在惊恐中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终于迅速起身,被上一件生绢衣衫,悄悄地溜出房间去了。
这源氏公子走进室内,看见只有一个人睡着,当下满心欢喜。地形较低的隔壁厢房,睡着两个侍女。源氏公子便将盖在这人身上的衣服揭开,挨近身去,虽觉得这人身躯较大,也并不介意。这个人睡得很熟,细看,神情姿态和自己意中人明显木同,才知道认错了人,吃惊之余,不免心生气恼。他想:“这女子若知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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