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剑当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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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不看仙人，看日出？”一边的百里尘说道。

　　　　“紫霞峰最美的就是这日出了吧。”言若欢轻轻的说道，回头对百里尘说道：“百里公子也是啊，天下奇观，仙人舞剑，公子也不觉得稀奇吗？”

　　　　“不过是海市蜃楼，哪有这日出美得惊心动魄！”百里尘又笑道：“姑娘还是该看看，以姑娘这等天赋，只怕能悟出一套独步天下的剑法呢。”

　　　　言若欢知他是故意在调侃那帮江湖人，懒得理他，回头看那舞剑的人影已转移了位置，移到了南面。那些醉心剑法的人如痴如醉，跟着学剑招，言若欢见人影的穿着像是上古时的人穿着打扮，剑法也十分古怪，不完全像任何一门派，偶尔又会有相似之处，难怪江湖中人趋之若鹜。木槿和罗无常已看得出神。言若欢没想惊扰他们，四处看了看，她正到那刻字的巨石处，周围的人一阵惊呼。她不由得回头一看，所有人正看着她。

　　　　“姑娘，那人正在你身边呢！”木槿惊呼。

　　　　言若欢看了看身侧，并没有人，想来是光线角度不同，她并没有觉得什么，楚行风却惊叹道：“罗大镖头，你且看看，这人舞的像不像饮血剑法。”

　　　　罗无常点着头，那人影实在太过清晰，仿佛真人就在言若欢旁边舞剑，罗无常一时紧张，将手中的饮血剑扔向言若欢，“姑娘，接剑！看是他厉害，还是咱们饮血剑法厉害！”

　　　　言若欢觉得荒唐，跟个人影比剑，想着不过是云雾受了初升的日光影响，不知哪里来的影像，于是腾空跃起，饮血剑伴着龙吟长啸出鞘，一招“长剑饮血”，携着森森血光，划破云雾，言若欢以内力贯注剑身，接着一招“血影成双”，不但挥散了云雾，方圆丈内竟然血影弥漫，众人不由得大声喝彩，“好剑法！”

　　　　言若欢将长剑入鞘，问道：“还有吗？”

　　　　木槿看呆了，更是自豪又得意：“姑娘好厉害，把那舞剑的仙人都打败了！”

　　　　罗无常大笑，“木槿比我还入戏，我方才一时情急，姑娘接剑我才想到，不过是个人影。”

　　　　“风云宴这么多年，今年倒是第一次看见离咱们这么近的仙人舞剑，的确是奇迹！”楚天尧说道。

　　　　言若欢走过来，把剑交于罗无常保管。

　　　　“欢儿好剑法，丝毫不逊色于你父亲！”楚行风大加赞赏。

　　　　“楚庄主，晚辈实在受不起您的夸奖，不过虚有其表而已，剑法一路比起父兄都差之甚远。”言若欢说的是实话，旁人听来却谦虚。

　　　　楚行风笑着点点头，“以你的年纪，有此境界已是首屈一指了。”

　　　　言若欢的剑法引得其他人跃跃欲试，于是比剑的，模仿飘渺剑法的，都热闹起来。太阳日渐长高，云雾慢慢下沉，仙人舞剑却并没有散去，而且由原来的一个逐渐变成了好几个人，四周围全是茫茫云海。言若欢心想，这样的美景，若是一个人欣赏就好了，偏偏说是什么仙人舞剑，平白添了许多世俗之气。见百里尘独自一人站在悬崖最边上出神，看起来仿佛就要掉下去一般，言若欢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走上前去：“百里公子若是再上前一步，便在这云海中舞剑了！”

　　　　百里尘回头笑道：“不怪方才罗大镖头将人影看作真人，我看这云海，像是个铺满了棉花的大床榻，我早上没睡醒，真想一头倒上去，睡个昏天暗地呢！”

　　　　见他如此玩笑，言若欢觉得真是大煞风景，“百里公子见多识广，认为这是海市蜃楼？”

　　　　“姑娘觉得不是？”百里尘道。

　　　　“方才我看那人影穿的衣服实在不像当今之人。”言若欢道。

　　　　百里尘点点头，道：“嗯，我还听说过一种情况，据说山川河流都有记忆，只要在光照，湿度，气候合适的情景下，从前在同一个地方发生的事就会重演，或许是这种情况吧。”

　　　　言若欢点点头，看着那些如痴如醉的江湖人，心中不免觉得无聊，走到罗无常身边，“罗叔叔，我想回去了，您是再呆一会儿？还是……”

　　　　罗无常知她心性好静，不喜人多，于是道：“我陪姑娘回去吧，云海山庄地方大，会不会迷路？”

　　　　“不必了，迷路我问人回落霞居便是，罗叔叔你就再呆一会儿吧。”言若欢见罗无常有许多朋友在此，不想打扰他。

　　　　罗无常道：“姑娘，那你把剑拿好，虽是在山庄内，不过鱼龙混杂，姑娘小心些。要不要叫木槿陪你。”

　　　　言若欢接过饮血剑，说道：“不叫她吧，她方才不是说让你把她带回去吗。”

　　　　一边的百里尘却跟楚庄主抱怨：“楚庄主，这儿美则美矣，可无酒又无菜，山风又大，庄主怎么不在此处开个酒馆。”

　　　　楚行风笑道：“公子真是在商言商，若是公子在此处开个酒楼生意定好，只是只有这根铁索，要修建这酒楼，只怕是费时又费力呀！”

　　　　“楚庄主说的是，也只有你们江湖人才喜欢这里，紫霞峰上哪儿不好看日出，何必要来此处。”百里尘叹道。

　　　　“公子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我叫个人带你过去吧。”楚行风知他只是来看热闹，便由着他。

　　　　罗无常听到了说道：“庄主，我们姑娘要回去，不如将百里公子捎回去吧。”

　　　　一旁的言若欢心中叹道，百里尘真是会装模作样，他只怕对这里比谁都熟。

　　　　楚庄主倒是同意，“公子觉得这样可好？”

　　　　“谁捎在下过去都行，只是在下这身量体重，三姑娘你拉得动吗？”百里尘故作无知。

　　　　楚行风和罗无常都笑了。

　　　　言若欢没说话，懒得理他假惺惺的笑脸，电光火石般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纵身一跃进入云海。

　　　　“姑娘，小心些！”百里尘大叫道。他倒是真有些意外，没想到言若欢什么都没说出手极快，好似要将他扔下这万丈深渊。

　　　　言若欢没理他，一路拧着百里尘，顺着铁索前行。只是越拧越轻，言若欢回头看他已经提了口丹田之气，跟着她疾行。眼看就要到山崖边，言若欢忽觉腰间一紧，百里尘竟揽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说道：“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一边说一边急速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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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老猴子的奇绝洞府

　　　　眼看就要到山崖边了，这一路下去有什么有趣的地方，言若欢本能的想要提气上行，若是再下降，纵然是神仙也上不来了。百里尘却揽紧她的腰，道：“若欢，相信我！”

　　　　见他又叫自己闰名，言若欢一时有些迷糊，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啸，悬崖边的植物正飞速闪过。此时，百里尘伸出左手快速扇动掌风，他内力惊人，掌力划过，产生大的气流，一时竟减缓了他们下坠的速度，越往下坠，云雾越浓，仿佛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样下降若是撞上什么岩石，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言若欢不由得环住百里尘的腰，却感受到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和脉息竟没有一丝紊乱，他若不是完全不知死活，就是不知来过这个地方多少次，已经轻车熟路了。

　　　　“到了！”听到百里尘在她耳边说道。

　　　　到了是到了，要怎么停，言若欢完全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只能猜测着或许有岩石什么的可以落脚，于是打算提一口真气配合百里尘落地。哪知百里尘抱紧了她，道：“放心！”言若欢只感觉百里尘真气运行，仿佛形成一个气囊，将两人包裹其中，降落越来越慢，最后不降反升，再缓缓落下，百里尘先站稳，再松开手让言若欢站好。周围还是看不清楚，只知脚下确实是一块凸出的岩石。两人就站在岩石最边上，下面还有多深也不知情。

　　　　“这边！”百里尘拉住她的手，带她往山崖方向走，真是柳暗花明，一条小石径，旁边有灌木丛，走过去面前的景物竟然清晰起来。言若欢发现正是阳光能照射到此处，这真是太神奇了，眼前是云海深渊，这一块大岩石凸出峭壁，上面有棵大松树，松树下还有石桌，石椅，上面放有许多花生，核桃类的坚果，香蕉，鲜桃一类的水果，一旁有几步台阶连着峭壁上的一个山洞，看样子不大，里面似乎还有烛火。

　　　　“想不到这里还住着人！”言若欢惊叹道。

　　　　“哪里是住着人，你看树上！”百里尘笑道。

　　　　言若欢抬头一看，这大松树上竟然有许多猴子，这些猴子一点也不怕人，只是歪着头端详着树下的两人，模样甚是可爱，言若欢欣喜道：“你们住在这里呀，来给你们吃花生吧。”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花生剥开，花生仁放在掌心对着那些猴子。

　　　　“它们自己会剥的。”百里尘第一次见言若欢这样高兴的模样，甚是欢喜。

　　　　言若欢不相信猴子自己能剥，却百里尘拿着花生往上一扔，那些猴子准确无误的接着，真的自己剥开花生吃起来。

　　　　“真是可爱，你们好聪明啊！”言若欢笑着说，于是效仿百里尘喂它们吃坚果。

　　　　那些猴子吃了坚果，也与两人熟起来，跳下树，自己抓起桌的东西吃，又拿起香蕉剥开，自己咬一口还递给言若欢，惹得言若欢呵呵直笑。

　　　　“你这猴子，怎么不喂我呀，我也喂你吃东西了。”百里尘道。

　　　　那猴子不知是不是听出了百里尘的不悦，非但没有喂他香蕉，竟然朝他扔香蕉皮，百里尘赶紧避开，哪知那些猴子又扔他花生壳，言若欢笑靥如花，“没想到百里公子会被几只猴子欺负！”

　　　　“你们这些臭猴子，再也不来看你们了。”百里尘绕着树躲藏，猴子们闹了一阵不知发现了什么，纷纷向绝壁之下跳去，言若欢吓了一跳，到悬崖边上往下看，只白茫茫的浓雾，哪有猴子的影子。

　　　　“跑去哪了？”言若欢问道。

　　　　百里尘担心她脚下踩空，上前拉住她。

　　　　“有趣吧！”百里尘笑道。

　　　　言若欢点点头，道“江湖中人都希望自己飞檐走壁，内力出神入化，只怕不管练上多少年，也不如这些猴子吧。”

　　　　“你已经很厉害了，不必羡慕猴子。”百里尘的目光炙热和温暖。

　　　　言若欢突然有些脸热，没了那些猴子，这儿不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此时百里尘却站得很近，言若欢不敢退，后面是悬崖，更不敢进，再往前一步该走进人家怀里了。百里尘看出她的窘迫，拉过她的手，说道：“去那边坐着，这里雾太大，小心踏空。”言若欢点点头。

　　　　“谁到这儿来骚扰我的猴子啊！”一个声音打破短暂的宁静。

　　　　言若欢慌忙抽回手，回头一看，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男子从山洞里慢悠悠的走出来。此人披散着发，手上提着个水壶，最奇特的是他的肩膀上坐着一只猴子，那猴通体雪白，十分灵动可人。此人年过半百，头发虽蓬乱，眼神却格外清明，抿着嘴露出戏谑的神情。此人径直走过来，看着满地的果壳，摇摇头道：“把我这里弄得又脏又乱，真是不像话。”

　　　　言若欢更不好意思了，福了福身子，“前辈，晚辈这就帮您打扫干净。”

　　　　一旁的百里尘却道：“咱们一个没吃，全是那群臭猴子搞的鬼，你这只老猴子却来教训我们。”

　　　　言若欢见百里尘这样和他说话，心想他们一定认识，只是此人年纪比百里尘大出许多，百里尘和他会是什么关系呢。

　　　　“哎呀，你若不来，我的猴子吃完了也不会乱扔的，如今还赖我的猴子。”此人说完与百里尘相视竟大笑起来。

　　　　三人将地上打扫干净，此人又去拿茶碗与三人倒茶。

　　　　“他是谁？”言若欢问道。

　　　　“他是在这里帮楚庄主喂猴子的人，一只老猴子。”百里尘道。

　　　　言若欢不屑他的回答，山中灵猴自由生长，哪需要人喂，不过细想这人的模样有些清瘦，倒真的跟猴子有几分相似，只怕在这里住了不是一两天了。

　　　　“本星君哪里像猴子了，真是口没遮拦。你就不能好好介绍我！”

　　　　“知道啦！”百里尘笑着说：“若欢，这位比猴子还精的活神仙就是江湖人称‘神算子’的侯星相前辈。”

　　　　言若欢大感意外，侯星相算是言九爷那辈的人物，没想到隐居在此处。“老前辈，久仰大名，晚辈失敬了。”

　　　　“哦，小姑娘，你也知道老夫的名号？”侯星相问道。

　　　　“如雷贯耳，听家父说，老前辈观星象，测面相，从未失手，后来……听闻前辈是因故退隐了。”言若欢觉得有些话还是不应该在老人面前说起。

　　　　百里尘笑道：“因故退隐，若欢，你且说说看，你听到的是哪个传闻。”

　　　　言若欢看了看侯星相，哪知这老顽童竟然全无介蒂，示意她说。

　　　　“晚辈听闻，前辈是因为失去红颜知己，自知情关难过，便退隐了。”言若欢说得委婉。

　　　　“若欢说的太客气了，其实江湖上传的是你被女人抛弃了，从此自暴自弃，失了你那观星测相的本事，没有行走江湖的本钱，只好退隐了，说白了就是灰溜溜的躲起来了。”百里尘说道。

　　　　“你这小子，还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把我说得这么难听，我没本事了吗！当年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魂飞九天了！”侯星相说道。

　　　　“哎，又不是我说的，江湖上都这样传的嘛，你既有本事，不如猜猜这位姑娘的身份。”百里尘笑道。

　　　　言若欢听闻，一时玩兴大发，将双手负于身后。

　　　　侯星相摇头晃脑的打量着言若欢：“名叫若欢，江湖后辈，我确实没听过，姑娘听说要考我，便将手负于身后，想必是手上有什么徽记……”两人正等着他说下去，侯星相却住了口，只是看着言若欢的脸，不住的点头，言若欢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老猴子，你干嘛呢，猜得出来吗？”百里尘觉得侯星相无礼。

　　　　侯星相却朗声一笑：“姑娘的名讳我虽没听过，不过一旁的饮血剑，我却认得，准是言九爷的千金吧？”

　　　　言若欢叹了口气，竟然忘记了，饮血剑就放在一旁。百里尘说道：“你早知道是谁了，还在这儿装模作样。”

　　　　侯星相没理百里尘，说道：“姑娘好面相，是悬壶济世的人，将来说不定在下还有求姑娘呢！”

　　　　言若欢心中一惊，自己成名不过是近两年的事，此人隐居这深山绝壁之中，怎知我的身份，拱手道：“前辈不愧是神算子！”

　　　　“既然将来有求于人家，不如现在就送个人情，你就当见面礼送几个字给她吧！”百里尘道。

　　　　侯星相道：“姑娘生性豁达，且有悲天悯人之心，这便使得姑娘一生都顺遂，即便遇有小困也能逢凶化吉，得贵人相助，虽然幼年生活略有坎坷，殊不知正是多年磨砺让姑娘阅尽俗世繁华，万事从容不迫，任何事到了姑娘那里都能云淡风轻的过去。”

　　　　言若欢虽然常听人夸她，多数是说她生得好看，医术高明之类的，被人这样捧得跟神仙一样，倒是第一次，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若欢，你可是神仙托世吧！”百里尘也觉得侯星相有些过了，阿谀奉承得太明显。

　　　　“哎，我这样说是对以前那些找我看相的客人说的话，不过这个小姑娘确实一生顺遂，没什么可说的。要说送几个字，我倒是有几个字要送给你！”侯星相突然郑重其事的看着百里尘。

　　　　“你命中最难的那些年已经过去，原本该平安顺遂一生，不过你还有一个大劫，千万小心，你应该学学言姑娘的豁达心胸，万事不要心急，十日之内要小心血光之灾。否则性命堪忧。”侯星相说道。

　　　　“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血光之灾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百里尘道。

　　　　言若欢沉思片刻，有点怀疑侯星相，“前辈，方才前辈也说了，晚辈略通歧黄之术，百里公子与我们同在杭州，不管他有什么病，晚辈都有信心治好他，绝对不会性命堪忧。”

　　　　百里尘听到言若欢说这话，心里比喝了蜜还甜，笑着说：“老猴子的话要是不灵验，下次咱们来打他的老脸。”

　　　　侯星相却神秘的一笑：“言姑娘，老夫只看他面相说事，万事都不会有绝对，姑娘若是不信，到时候来打我脸，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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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迹乍现

　　　　言若欢半信半疑，此时那一直坐在侯星相身边的白猴却跳到言若欢身旁，并不像一般的猴子活沷捣蛋，只用头轻轻的蹭着言若欢的衣裙，言若欢大喜，轻抚着白猴：“想吃东西吗？”一边说一边拿着花生喂它。

　　　　“若欢，你是不是养过猴子，为什么这些小东西这么喜欢你。”百里尘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白猴。

　　　　言若欢摇摇头，“前辈，它为什么是白色的？”

　　　　候星相说道：“估计是活得年头太长了，别的猴子都怕它，我来这里以后，它竟然完全不怕我，天长日久与我混熟了就跟我住在一起了。这小东西最有灵性，姑娘心底纯净，它才愿意亲近你呢！”

　　　　那白猴仿佛听懂了大家在夸它，竟跳上石桌，各几人的碗里倒茶，一滴未洒！

　　　　又跳到百里尘肩膀上站着。

　　　　“哎，这才像话嘛，咱们是熟人了，来了也该打个招呼啊！”百里尘笑道。

　　　　三人正逗猴子玩笑，突然听到头顶传来许多惊呼之声。

　　　　侯星相说：“时候不早了，两位该回去了，老夫要修仙了！”

　　　　“修仙？”言若欢不明白。

　　　　“呵呵，就是睡觉，活神仙，下次再来看你，你可别羽化成仙了啊！”百里尘笑着从腰间取下一个小酒壶，递给侯星相：“差点忘了这个。”

　　　　侯星相两眼放光，“下次你人不来也行，记得给我带酒就行，你们走吧！”说完拿着酒回山洞去了。

　　　　回去，言若欢四处看了看，这悬崖绝壁没条小径怎么回去，若说从上面直坠下来，平稳落地还行，可这么高要上去神仙也难啊。

　　　　百里尘看出她的狐疑，道：“不必担心，其实这悬崖峭壁上有一条小径，不过是被藤蔓挡住了，且平日里无人使用，看不出来而已。”百里尘一边说着一边头前带路，拔开藤蔓，果然有一条小径在沿着峭壁蜿延而上，小径狭窄，百里尘走在前面开路，牵着言若欢的手缓慢前行。

　　　　“你把剑拿在手上，这植被这么密，只怕有蛇，用剑拔开藤蔓吧，不要用手。”言若欢把饮血剑递给百里尘。

　　　　百里尘接过剑笑着说：“好，只是名震天下的饮血剑用来开路，言九爷要是知道了，该骂我了。”

　　　　言若欢走在这绝壁之上，脚下就是茫茫云海，有时阳光洒在脸上，周围环境便清晰可见，有时对面的山峰挡住阳光，四周围便是白雾一片，这样的奇景实在难得一见。百里尘回头见言若欢站着发呆，握紧了牵她的手：“若欢，想什么？”

　　　　言若欢微微一笑：“这里让人什么都不会去想，美到忘了自己。”

　　　　此时云雾缭绕，虽近在眼前，百里尘仍觉得言若欢仿佛这云中仙子，让他忍不住意动神摇。“若欢，走吧！”百里尘收敛心神，继续前行。

　　　　“方才山崖上方传来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言若欢道。

　　　　“无非是那飘渺剑法又出新招了吧！”百里尘语气中满是嘲讽的口味。

　　　　言若欢心想也是，这些痴迷剑法的武林人士对飘渺剑法的追逐到了疯狂的程度。

　　　　“为什么侯星相要住在这里，他在那里是有人给他送饭吗？他是隐居在此，还是被软禁在此？”言若欢道。

　　　　百里尘停下来，回头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他是被软禁？”

　　　　“这地方绝世独立，虽有这小径可以上山，但只要稍加阻拦，便无计可施。”言若欢总觉得侯星相这样的人与百里尘类似，一定是逍遥自在惯了的，怎么会愿意常年住在一个地方。

　　　　“我倒没觉得他是被软禁，不过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住在这里，他不告诉我，只说是他要在那里住到成仙，每天都有人给他送三餐，老猴子的武功虽不是顶尖，不过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手，且他观星测相一流，断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被软禁的程度。再说，难道你觉得楚庄主是这样趁人之危的人吗？”百里尘道。

　　　　“你说得是，想来楚庄主这样身份的人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言若欢心中对云海山庄的人却很是不以为然，她早年行走江湖，见多了道貌岸然，两面三刀的之徒，对人不会轻易相信。

　　　　“他说救过你的命，是怎么回事？”言若欢随口问道。

　　　　百里尘心中愉悦，他喜欢言若欢打听他的事，轻描淡写的说道：“以前，我不小心从这里掉下去过，刚好他救了我。”

　　　　言若欢这次却不买账，知道百里尘在敷衍她，便站住了，不再往前走，百里尘回头看她，知道她根本不相信，笑着说：“好吧，那时候无所谓生死，想寻求解脱，跳到那铺满棉花的大床榻上睡死过去。”

　　　　言若欢见他虽是笑谈，却不像假话，一时间又想教训他不爱惜性命，尚未出口，百里尘又说：“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是说了吗，那是以前，我还没来杭州的时候发生的事，以后在下一定爱惜性命，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