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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剑当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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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八看着百里尘脸色发青,太阳穴却微微跳动,目赤心热,焦急地说:“公子爷,您内伤严重,只怕不比言姑娘轻,让我送三姑娘回杭州吧,你且好好调养,否则后患无穷啊。”
“不行,我要亲自送她回去,万一有人发现她还活着,一定会有一番厮杀。你要把刚才我跟你说的事情安排妥当,尤其是神龙镖局那边,他们人多嘴杂,万不可走漏一丝风声。”百里尘道。
史八点点头,知道百里尘心意已决,便给他牵来马匹,只说道:“公子爷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百里尘翻身上马带着言若欢绝尘而去。
………………………………
第三十九章 名剑的秘密
杭州,神龙镖局。言九爷呆坐在太师椅上,心神俱疲,仿佛老了十岁,此时言奕谨走进来。
“父亲,你找我有事?”
“大郎,你罗叔叔回来之后,你又见过他几次。”言九爷道。
“罗叔叔那天情绪如此激动,我见他又悲又怒,且赶路也辛苦了,就请他回家好好休息几日,这几日竟没见到他。”言奕谨道。
“以他的性格,只怕是坐不住的,这几日没见他我心中反倒不安,你叫个人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去一趟紫霞峰,送了木槿小丫头的性命,欢儿生死不明,还有人中摄魂术没有恢复,罗兄弟不能再出事了。”言九爷道。
“是,我就去。”言奕谨道。
言九爷取下饮血剑,道:“纵横江湖数十年,到如今才真正体会到江湖险恶这四个字的含义,当年我与楚大哥,孟大哥一起闯荡天南海北,多少豪情壮志,多少肝胆相照,如今孟大哥遇害,楚大哥竟变得我不认识了。我还亲自修书托付他照顾欢儿,如今我的女儿在他紫霞峰生死不明,他竟对我一句交待都没有。”言九爷说到此处又悲又叹,“罗兄弟说紫霞峰一事处处显示云海山庄脱不了干系,我内心里还是存有一线希望,希望楚大哥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一世英明不保。”
言奕谨道:“爹爹,其实多年来孩儿也有这样的想法,楚伯伯弄个什么风云宴年年搅得江湖不宁,哪里像一个退隐之人做的事。”
言九爷挥挥手道:“你们不懂,我明白他,他心中有一个执念,就是那传说中的鬼泣之剑,他是听人说鬼泣之剑最后出现是在紫霞峰,便在那里建了云海山庄,他醉心剑术,本无可厚非,可又不甘心被世人遗忘,弄个风云宴算是年年展示他剑术高明,哪知逐渐被好事之人越传越离谱,风云宴成为比剑扬威的地方,我原想他只是痴迷剑术无伤大雅,现在看来,他为了得到鬼泣之剑只怕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言奕谨道:“鬼泣之剑都是传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剑,就算有,也未必有传说中那般厉害,凌驾一切兵器之上,楚伯伯真是太执着了。”
言九爷漠然的笑了笑,说道:“奕谨,鬼泣之剑不仅仅是兵器,它里面还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竟从来没听说过。”言奕谨道。
“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我这辈的人,知道这件事的只怕除了我,也只有楚行风了,当年我们还是初出茅庐,在南疆一带,有个盗墓贼横行,江湖上有个混名叫做“地行僧”,此人轻功卓绝,又擅缩骨功,龟息**,我们三人在他盗墓的时候遇上了他,其实以他的武功我们三人根本不可能抓住他,但此人贪财,盗墓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把墓主人的财宝都搬空,我们便设下陷阱,将他擒获,此人也不狡辩,便拿出从墓中盗得的金银财宝要与我们换他的性命,我们三人见他只是盗墓也没有害人,便将他所得的财宝分散给当地百姓,放他走了,他走后,我们清理那些财物时,发现其中有一本十分旧的书,本来以为是什么古籍或许可以到当铺换些钱,哪知人家一看说这是一个叫神子虚的人写的记载自己日常起居的文字,并不是什么古籍,就打算扔掉,楚行风随便一翻却发现里面竟然有关于鬼泣之剑的内容,说的是神子虚与鬼泣之剑的主人鬼靳绝是生死兄弟,两人在海上游历,发现了一个始皇帝的惊天宝藏,二人得到了那宝藏,各得其所,回到陆地上,神子虚不幸被毒蛇咬伤,危在旦夕,临终感叹,自己无缘得见那宝藏的惊世奇观,甚为可惜,好友鬼靳绝便承诺他,既是两人一同发现的宝藏,他不会一个人独享,若是鬼靳绝独活,便将宝藏的秘密隐藏到鬼泣之剑中,不再示人,还说要将在海上悟出的一套剑法定名为神鬼剑法,纪念两人高山流水的情谊。”
“那个惊世宝藏到底是什么呢?金银珠宝,绝世武学?”言奕谨道。
言九爷摇摇头道:“金银珠宝岂能藏匿在兵器之中,我们当时首先想到的或许是武学秘籍,江湖传说鬼靳绝剑法冠绝天下,只有武学秘籍才有可能被他当宝贝吧?但后来我们又仔细看了那本书,这个叫神子虚的人和鬼靳绝虽是至交好友,但两人爱好却不同,鬼靳绝痴迷武学,神子虚却执着于炼丹之术,长年服食丹药渴求长生之术,且在书中提到那宝藏是始皇帝派人去海上求得的,于是我们断定他们得到的宝藏应该是长生不老之术。”
言奕谨失道:“爹爹,若真是长生不老之术,那鬼靳绝岂会封存宝藏,必定想方设法长生不老吧。”
言九爷道:“我和孟大哥当时就是你这样的反应,觉得这定是神子虚太过痴迷长生之术而上了当,鬼靳绝根本就不信有这样的秘术,所以才说封存宝藏,以此成全了两人的情谊。不过当时楚大哥就没有怎么说话,我们只道他一心想求鬼泣之剑,如今验证了真有此剑,他应该也很高兴吧。哪知多年后,他建云海山庄,我们老友重聚,我感叹他二人生活逍遥自在,我却因为有了神龙镖局不得不兢兢业业,孟大哥倒是十分豁达,楚大哥却说他自觉自己的武功已到顶峰,身体也不如年轻时候,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到鬼泣之剑,而后又笑道,说不定还真有长生之术呢。那时,我心中便存了这样的想法,难道他定居紫霞峰竟是为了这个,如今看来,他是早有计划的。”
“始皇帝寻求长生之术,民间早有流传,不过都没有得到过印证,若说为了这么个虚无的传说便不择手段,滥杀无辜,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言奕谨道。
言九爷点点头,“他若是执着于此,很难想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且先去吧,明日若还没有欢儿的消息,我要亲自去一趟紫霞峰。”
言奕谨急道:“父亲,孩儿早有此意,欢儿出事,我们怎能一个人都不在她身边,但请父亲坐镇杭州,孩儿去找欢妹回来。”
言九爷道:“你一向稳重,镖局的事你全权打理,且要定下心来,不可莽撞。”又道:“欢儿出事到现在,有几日了?”言九爷说话间声音有些打颤。
言奕谨心中不忍,也担心言若欢的安危,道:“据罗叔叔所言,快有半个月了吧。父亲,秦大镖头常飞鸽传书,他们地毯似搜索了那山谷,一直没有任何发现,孩儿估计欢妹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怕是被对方擒住了。”
言九爷道:“欢儿的内力在你们之上,她又擅用毒,有几人能擒住她,只怕是……”言九爷声音哽咽,“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派欢儿去那里,她才回到我身边几年,难道又要失去她了!”言九爷越说越难过,不觉老泪纵横。
言奕谨宽慰他道:“爹爹,且想想,以欢儿的武功,若真有不测,断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对方蓄谋已久,设下埋伏,欢儿防不胜防,定是被他们掳劫去了。”
言九爷道:“若真是被掳劫去了,对方必定会和我们交涉,要钱要物,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要救她出来。”言奕谨点点头,言九爷稳了稳情绪,道:“此事已是江湖皆知,但要瞒着奕杰一人,如今红线已抓到,定要他解了毒才能出关。”
言奕谨道:“爹爹放心吧,宛心已吩咐所有人,不会让奕杰知道的。”
两人正说着话,皮仲千大镖头走进来。
“皮叔叔。”言奕谨拱手道。
“大公子,总镖头,不知三姑娘可有消息?”皮仲千道。
言奕谨摇摇头,道:“皮叔叔和我爹说说话吧,我先去看看罗叔叔。”言奕谨不忍见父亲伤感,想皮仲千劝劝他。
皮仲千道:“哦,罗三哥不在家,大公子不必去了。”
言九爷道:“罗兄弟去了哪里,欢儿出事,并不是他的过错,他一直负疚,我也很担心他。”
皮仲千道:“嗯,罗三哥心中焦虑,我见他身上又有伤,怕他一时急火攻心伤势加重,就叫了两个人送他去灵隐寺住两天,也好叫他冷静一下。”
言九爷道:“你做得对,罗兄弟能把咱们镖局的兄弟安全带回来就很好。”
皮仲千见言奕谨出去之后,说道:“九爷,我正是为此事想问你,罗三哥将那红线带回来不知关押在何处,他走的时候我却忘了问他,如今他走了,我可要亲自去守着?”
言九爷道:“哦,罗兄弟回来后,我已叫奕谨派人看守。”
皮仲千点头道:“既有大公子安排便放心了,那我先下去了。”皮促千转身离开。
言九爷想了想,却又叫住他:“皮兄弟,那里虽隐蔽,总叫人不放心,奕谨内力尚未恢复,你去看看吧,城南青竹巷有个小院,门口摆着一尊鼎就是。”
皮仲千点点头便离开了。
………………………………
第四十章 梅二娘传话
时值午夜,众人都已睡下,言九爷辗转难眠,索性盘膝打坐,忽听得窗外有异动,遂屏气凝神,察觉有人从窗外走过,此人脚步极轻,必是内家高手。神龙镖局夜晚有人守夜巡逻,但言家家眷所居的后园,夜里却只有近身侍奉的丫头仆役在,会武功的不少,但功力如此之高,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形之下近得言九爷寝居门口,只怕在江湖中也少之又少。言九爷拿起饮血剑,蓄势待发。
“言总镖头,在下有要事相告,切勿声张。”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言九爷掌了灯,只见门外近身的小厮倒在地上。
“我已点了他睡穴,无大碍。关系言姑娘,请借一步说话。”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女人站在门外,说话时左顾右盼,似乎怕被人发现。
一听和言若欢有关,言九爷心中纵有疑惑,却不敢怠慢,道:“请屋内说话。”
进得会客厅,言九爷道:“阁下是谁,不知有何小女的消息。”
那女人扯下脸上的面巾:“言总镖头,在下梅镜仙。”
言九爷见此人眉目如画,年纪约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又姓梅,于是思忖道:“几年前江湖中有个踏雪寻梅的梅二娘,以踏雪无痕的轻功和出神入化的点穴手法闻名江湖,是否就是阁下。”
梅镜仙拱手道:“言总镖头过誉,晚辈微名,在前辈面前微不足道,更是不敢造次。”
言九爷心想,那梅二娘当日行走江湖倒是颇有几分侠名,此人甚是神秘,极少以真面目示人,只是不知此人是否属实,又道:“听说梅二娘点穴手法花样繁多,神乎其技,眼花缭乱之间总见一枝梅影闪过,不知可有其事?”
梅镜仙笑着扯下手上的护腕,只见手腕到手背之间纹着一枝红梅,比一般的纹身都要鲜艳。让人印象深刻。言九爷自己虽没见过,言奕杰在一次走镖时,却亲眼见过这枝红梅,回来在饭桌上提起,众人也觉得甚是奇异。
“总镖头,在下前来是要告知,三姑娘已脱困,不日即回杭州。”梅小仙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也不管言九爷信不信,便急着说道。
言九爷一听,大喜道:“果真?阁下怎么知道?”
梅镜仙道:“百里公子是我家主子,我家公子爷带着三姑娘会在明晚戌时左右回杭州,三姑娘虽已脱困,却身受重伤,请总镖头到时派人接应,公子爷的意思是暂时不要让人知道三姑娘的消息。”
言九爷又惊又喜,罗无常回来时已说明百里尘舍身救言若欢之事,若此人真是百里尘的人必定可信,“百里公子怎么叫你来送信,他身边的人我都见过,从未见过阁下。”
梅镜仙道:“神龙镖局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公子爷身边能悄无声息接近言总镖头的人,便只有在下,且万一被人发现,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与百里公子有关,便不会有人联想到公子和三姑娘或许还活着。言总镖头若是不信,我家相公,总镖头是认识的。”
言九爷道:“是哪位大侠?”
梅镜仙笑道:“他哪是什么大侠,不过是在酒缸里帮我家公子爷打理酒楼的掌柜。”
言九爷恍然,“原来是钱掌柜的夫人!”又道:“百里公子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梅镜仙道:“具体情形在下也不清楚,只是公子爷说了,对方或许有叫人防不胜防的奸计,所以,知道三姑娘还活着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只有总镖头和言家两位公子知道就好,不用再告诉其他人。”
言九爷点点头道:“欢儿不知伤在何处。”
梅镜仙思忖道:“据说三姑娘伤得很重,但在下也没瞧见,公子爷脱困之后,马不停蹄回杭州,想来三姑娘是杏林圣手,必定有自救的法子。”
言九爷拱手道:“多谢梅女侠告知,明晚我会安排妥当。”
梅镜仙却拱手道:“在下退出江湖了,今晚只做个捎话传信之人,当不起女侠的称呼,告辞。”说完转身出门,身形一晃已消失不见。
言九爷心想这梅二娘在江湖中如昙花一现,名声鹊起时,便又销声匿迹,这样的人物竟然也叫百里尘为主子,实在不可思议。遂亲自去找言奕谨商量此事。
次日一早,言奕谨急匆匆回来见到言九爷,说道:“爹,昨晚有人想要劫红线。我派去看守的两个人都遇害了!”
言九爷大惊:“红线可被劫走?”
言奕谨道:“咱们的人早有防范,转移及时,只是不知对方是如何知道咱们的计策的。”
言九爷略一思量道:“此次计策是欢儿和罗兄弟定下的,且人顺利押回了杭州,说明泄露秘密的是咱们杭州的人。”略一思量又道:“昨晚我只告诉过皮兄弟,难道他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言奕谨道:“未必是皮叔叔,这次计划罗叔叔定下的,他虽然谨慎,但是难免有心之人发现破绽。”
言九爷道:“不管是谁,小心防范,红线一定不能劫走。”
言奕谨点点头,两人心中最担心的是言若欢,不知是否会照梅镜仙的说法会在戌时回家。
忐忑不安的一天快要过去,言九爷纵然老江湖,心中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人劫持红线,又有人告诉若欢即将回来,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言九爷好些年没有这样的焦头烂额,想着问问罗无常的意见,才记起他去灵隐寺,于是唤来一个镖师道:“你且去灵隐寺看看罗大镖头情形如何,如果他情绪还好,请他回来一趟,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是,总镖头。”镖师转身离去。
言九爷又想不然找皮仲千商量一下,却又想起梅镜仙说的话,不要旁人知道。心中越想越觉得狐疑,此时有下人匆匆进门来,“总镖头,有金陵上官世家的信。”
言九爷拆开信一看,大惊失色,上官烨来信中说,就在七天前,上官家被强人袭击,上官烨和言寄悦虽奋力抵抗,但对方剑术高明,上官家全数被擒,上官鸿为了保住全族人的性命,让他们将“彩云追月”秘笈拿走了,好在全家人得以保全性命。
言九爷愤恨难消,此时言奕谨走进来,“父亲,请看这些信件,藏剑山庄,逍遥派,泉灵阁,赤心门,连环山庄全都被袭击了,就连武林泰山北斗的武当剑也被人挑战。”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言九爷大惊失色,“为何我们没有得到一点风声?”
言奕谨道:“就是近十日发生的事,这些信件如今才被我们镖局分号的兄弟辗转送过来,我也觉得奇怪,赤心门,泉灵阁还曾派人向我们求助过,但我们竟没得到任何消息。”
言九爷又仔细看了看信件,道:“这些门派都是武林中的剑术大家,他们受袭也不知道情形如何,却有这赤心门的霍掌门并不擅长用剑,不知为何也遭遇此大劫,你速派人各处打听情形,也要跟各门派解释一下,并不是我们不鼎力相助,只是没有得到消息。”
言奕谨点点头道:“我收到信已分别派人出去了。”思量了一下道:“爹,这件事越来越明朗了,能席卷江湖所有剑术行家,云海山庄必定参与了。”
言九爷沉重的点了点头,“如今我们只怕也在刀刃上行走,今晚不管欢儿回不回来,只怕都会有人来生事,你去跟奕杰说一下,让他也要准备一下,红线只要在我们手里,奕杰应该是安全的。”
言奕谨点点头,“我明白了,只是孩儿不明白,若说楚庄主为了找那鬼泣之剑,他自去找,为何要找我们的麻烦,离香居若想一统江湖,只击败我们神龙镖局也是不够的吧,武林泰山北斗,少林武当,昆仑峨嵋,都是屹立江湖数百年的大门派,就算离香居是后起之秀,难道也能撼动他们?”
言九爷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你发现没有,自欢儿遇险之后,杭州的耳目似乎不灵了,不知是不是对方有意围困杭州神龙镖局,先断了咱们的消息来源。不管如何,兵来将挡吧,你去准备。”
………………………………
第四十一章 正面迎敌
言奕谨点点头转身离去,刚好遇上皮仲千进来。
“九爷,我听大公子说红线昨晚险些被劫。”皮仲千道。
“可不是吗,好在奕谨防范周密,仲千,咱们耳报神不灵通了。”言九爷眉头紧锁。
皮仲千道:“九爷,我刚才看到那些信了,如今江湖中的剑术大家,只有咱们饮血剑了,只怕是山雨欲来。”
言九爷道:“说到剑术名家,还有一个,你们或许都忘了。”
皮仲千想了想道:“九爷说的是蜀山剑盟。”
言九爷点点头:“蜀山剑盟最是仙风道骨,他们潜心练剑,不问世事,尤其是他们的尊主长天剑,其剑法之飘渺潇洒,素有剑尊之称,我看江湖中莫人能及,只不过他们不惹凡尘事,极少在江湖中走动,江湖人士对他们的剑法不太了解罢了,依我看若说剑法之高明,饮血剑,浴火剑都在他们之下。”
皮仲千道:“九爷与他们打过交道,自然知道,依我看,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不问世事,离香居才没有动他们吧。”
两人说话间已是晚饭时分,皮仲千原本打算回去,言九爷留下他一同用晚饭,他没有将言若欢要回来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但想到今晚或许会有一番恶斗,万一言若欢真的回来要确保她的安全,便刻意留下皮仲千闲话等候戌时。
此时已入冬,天刚黑,大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寒风瑟瑟,言九爷到镖局大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多年行走江湖,今晚却莫名的心浮气躁。不知过了多久,言九爷问了问旁边的门童,戌时已过!
“皮兄弟,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言九爷道。
“总镖头,今日是有什么事吗?我见你心绪不宁。”皮仲千道。
“是啊,我真是老了,竟不如年轻时候沉稳。”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担心欢儿的安危,你先回去吧。”
皮仲千点点头安慰了他几句转身离去。
言九爷心想:“难道梅镜仙传的真是假消息?”这样想着,便决定去找言奕谨商议,路过镖局的比武场,却见场中有一个黑影,此时新月如钩,寒夜中的神龙镖局竟这般寂静,那黑影有些佝偻着身子,走到比武场边的兵器架旁边仔细打量着。
“想来饮血剑是不会放在这里的了。”那黑影叹道,声音很轻却极清晰的传到言九爷的耳朵里。
“阁下想看饮血剑吗?”言九爷一边说一边走进比武场。
“多年未见饮血剑的风采,也不知言九爷是否宝刀未老。”那黑影转过身来,言九爷见此人身着夜行衣,蒙着脸,苍白的头发挽着髻,这老妪正是夜袭言若欢的人。
“不知阁下用什么兵器,且请选一样,我老了,武功有些荒疏,且饮血剑杀气太重,比武切磋还是点到为止的好。”言九爷不知对方底细,更不知已潜进镖局多少人,想先探探对方的底。
哪知老妪却说道:“我建议言总镖头还是拿出饮血剑来,因为在下今日来并不是比武切磋的,受人之托,想借饮血剑把玩数日。望九爷应允才好。”
“我用剑之人,长剑不离身,更何况饮血剑是神龙镖局的定海神针,只怕阁下的要求不能答应了,不知阁下受何人所托,若真想观摩剑法,何不请他出来,我立刻着人设宴款待,同是习武之人,彼此切磋印证,无伤大雅。”言九爷道。
“言总镖头,还是不要惊动府上了吧,我来借剑本是小事,见神龙镖局人多嘴杂,便让他们都睡下了,请九爷赐剑吧。”对方说完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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