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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剑当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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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总镖头，还是不要惊动府上了吧，我来借剑本是小事，见神龙镖局人多嘴杂，便让他们都睡下了，请九爷赐剑吧。”对方说完咳嗽了两声，依旧佝偻着身子，却已是蓄势待发。
言九爷心中大惊，此人悄无声息进入镖局如入无人之地，且镖局素日里戒备森严，且不说四大镖头独步武林，就是镖局内的大镖师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怎会全都着了他的道。此时也不见奕谨和林宛心，不知他二人和两个年幼的孙儿怎样了。但此是已不容他再瞻前顾后，强敌压境，唯有强势迎敌，不能有丝毫怯弱。言九爷不再与老妪废话，手中饮血剑长啸出鞘，他知道自己内伤未愈，但即便如此能在饮血十三剑下走过三招的人，江湖中也是屈指可数，今日就算自己不拼内力，全仰仗着手中饮血宝剑也能取胜，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一招“血影成双”率先出手，言九爷不知对方身份，只凭着炉火纯青的剑术与对方周旋，那老妪轻身功夫异常了得，且对言九爷的饮血剑也十分忌惮，并不正面交手，只一味腾挪闪避，偶有掌法回击，但并不勉强，言九爷饮血剑施展十余招，竟不能近对方的身。
“阁下可知，要拿走饮血剑，只靠一味避让是不行的吧。”言九爷不明对方用意。
那老妪道：“饮血十三剑精妙无比，在下不敢小觑，只是没想到，言总镖头的功力倒是大不如前了。”说话间，兵刃已亮出来，竟是一把闪着寒芒的短剑，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但兵器一路全看主人对兵器的驾驭程度，这老妪的短剑在手中似有弱无，时而隐于袖中，时而如匕首般斜刺出来，端的是变幻莫测。言九爷与她交手数招后，那老妪纵身一跃，凌空一掌，强劲的内力携着丝丝寒风压制过来，那老妪手中短剑竟化作缕缕剑影铺天盖地般笼罩下来，言九爷知道，对方内力如此强劲，而自己内伤未愈，如果久战，必败，只能用十成内力，速战速决。心中已打定主意，言九爷一招“长剑饮血”化解对方的剑招，暗运内力，丹田之气贯注剑身，饮血剑法攻击性极强一招“无边落木”施展开来，然而就在此时，言九爷巨阙穴一阵巨痛，瞬间倒地，五内俱焚，狂喷一口鲜血，心中大惊：怎么会这样，就算内伤未愈，也不会如此。此刻容不得他多想，那老妪的掌风和短剑配合得天衣无缝，瞬间寒芒已闪到眼前，言九爷本能的提了一口真气惊险闪避，但巨阙穴更是绞痛，眼神涣散，别说看清对方的招式，连老妪的身影都变得模糊。此时，言九爷这才明白，自己已经中毒，这老妪适才一直闪避不正面交手，旨在逼我动用内力后，毒性扩散不战而败。眼看那老妪短剑又逼近，言九爷只觉真气涣散，神志不清，连手中的饮血剑都无力拿起，再无力抵抗，心想若是言若欢在，只怕片刻便能解毒，自己是何时着的道，真是让人死不瞑目。
眼看短剑近到眼前，一把长枪挡住了剑锋，寒铁枪头与短剑碰撞发出耀眼的火光，正是言奕谨持枪赶来。言奕谨眼看戌时已过，并没有见言若欢回来，想找父亲商议，却发现府中异常的寂静，细看自己院中的随从，竟昏睡不醒，心下大惊，好在林宛心无事，两人匆匆赶来，救了言九爷一命，林宛心扶起言九爷，“爹，你怎么样，是内伤发作吗？”
“镖局有内鬼，否则不可能有人做得到，两个孩子没事吧？”言九爷现下虽目不能视，真气涣散，但心智清明。
“爹爹，我和奕谨都没事，孩子和二弟在一起，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林宛心道。
“不必了，今晚神龙镖局有大劫，你要护好两个孩子，我目不能视，你且看看奕谨与那老妪相较如何？”言九爷知道言奕谨虽没有中毒，但内力尚未恢复到从前，不知与那老妪相较会怎样。
“奕谨枪法霸气，那老妪短剑诡谲难辨，此时不相上下。”林宛心也替夫君担心，言若欢临走时还说言奕谨的功力只恢复了五成，尚需一年才能恢复到从前。
………………………………
第四十二章 血战到底
言奕谨个性沉稳，最得言九爷倚重，且从小酷爱长枪，幼年机缘巧合之下，得蜀山剑盟一个游方道士传了他一套枪法，称“盘龙九枪”，霸气内敛，稳扎稳打。老妪根本没把言奕谨放在眼里，又见他的招式平拙无奇，心中更是轻敌，却哪知这“盘龙九枪”竟是平淡中出奇招，看似技拙，却出奇制胜，且因言奕谨稳扎稳打，一旦有杀着便能命中要害置人于死地，言奕谨因长年经营镖局生意，走镖之事不必他亲自出马，神龙镖局名声在外，这些年皆顺风顺水，偶有敌手，又有两个弟弟武艺超群，自己甚少与人动手，故江湖中人大多认为“言氏三杰”中言奕谨最稳重踏实，功夫却不如另外两人，殊不知言奕谨沉稳干练，从不刻意在外人面前显露武艺，其实一把长枪已臻化境，如今使来要对付老妪竟游刃有余。但他心中却也明白自己只能杀对手措手不及，一旦拼内力，自己必败下风，一招“银龙探海”直逼老妪咽喉，老妪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只轻松化解招术，便仗着轻身功夫了得避开长枪，短剑再次裹挟着强劲的内力袭来，却在言奕谨预料之中，猛然倒退三尺，一招“蛇舞银山”长枪如灵蛇狂舞，老妪大吃一惊，没想到言奕谨的招术竟有如此多变幻，想要后退已来不及，只凭着轻功了得避开要害，腿竟被言奕谨的长枪刺穿。
“好枪法！”老妪没想到言家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她一时没有得手，捂住伤口流血不止。
一旁的林宛心告诉言九爷比武场中的情形，言九爷突然道：“奕谨，就让他见识一下‘盘龙九枪’的厉害吧，不必手软。”
那老妪一听这话，道：“原来这就是‘盘龙九枪’。”说完晃动身形竟然逃走了。
林宛心和言奕谨都奇怪，这老妪的功夫如此高强，就算偶有失手，怎会突然逃走。
言九爷道：“这老妪就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人称‘残心剑’孟婆，此人多年不曾露面，短剑出神入化，我一时竟没想起她来。不过据说此人已归修罗殿驱使，为何会在我神龙镖局出现。”
“她为何一听‘盘龙九枪’就逃走了？”林宛心道。
“‘修罗殿’原来的主人连绛行事神鬼莫测，但是却败在一个道士‘盘龙九枪’之下，深为佩服，所以这老妪一定知道枪法的厉害，又被奕谨伤到，自然不战而退了。”言九爷也明白，言奕谨内力不敌老妪，只能吓唬她，让她退去。
林宛心扶起言九爷，言奕谨道：“爹爹，我去欢儿的房里找找看化风丹吧，想来能解毒。”
言九爷点点头道：“先把众人都叫起来，咱们镖局一定有内鬼，否则不可能会这么容易着了对方的道。”
此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言九爷一看正是今日他派去叫罗无常的小厮，问道：“罗大镖头，可回来了。”
“总镖头，我去灵隐寺了，可住持说，罗大镖头根本没去灵隐寺啊。”
言九爷大惊，“你可问清楚了，”
小厮重重的点了点头，“我问了，住持听了我的话还特意叫了寺里的门上的小沙弥，都说罗大镖头根本没去过灵隐寺。”
言九爷心中闪过一丝可怕的想法，难道……对小厮说道：“你找不到罗大镖头也就罢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报我。”
小厮道：“总镖头，小的从灵隐寺出来不久，遇上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一看到我就拉着我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见他一直拉着我衣袖上的徽记，想来是找我们镖局的，当时离灵隐寺还近些，便带他去灵隐寺疗伤，那人失血过多，住持方丈让他休息了好一会才醒过来，见到我又着急又说不出话来，仔细一看，他舌头叫人拔了，于是拿来纸笔，他写下他是赤心门的人，受霍掌门之令来神龙镖局报信，在杭州城外被离香居的人袭击，霍掌门的首徒佟少侠遇害，竟是因为佟少侠参加了风云宴，与凌云阁上的见到的紫光有关。”
言九爷道：“紫光！”
“霍掌门也不明白何意，只说对方当日前来寻衅，说了一句，谁叫你去风云宴凑热闹，还见到那紫光神迹。之后对佟少侠痛下杀手，对方剑术之高，堪比浴火，饮血剑。”
言九爷叹了口气，又说道：“你去请皮大镖头来一下。”
“是。”小厮走后，言奕谨道：“爹爹，我派人去找罗叔叔吧。”
言九爷道：“不必了，我清楚谁知道他在哪里。”
“爹爹，您还是先休息吧，你也中了毒。”林宛心见言九爷脸色发白很是担心。
“这会感觉倒好些，只怕有人不想我动内力，才对我下的手。”言九爷说话间声音有些发颤，手也微微颤抖。
“大公子好枪法，却怎么也耍这些阴谋诡计。”那‘残心剑’孟婆突然去而复返，再次前来。言奕谨哪敢大意，提枪上阵，准备迎敌。
哪知那孟婆却摆明不想动手，只远远站着，言九爷细看之下即发现端倪，冷笑一声道：“‘残心剑’孟婆不愧是老江湖了，既觉得我儿耍了手段，何不再战？”
孟婆却直截了当的说道：“言九爷不必言语相激，大公子枪法精湛，在下佩服，一时轻敌竟没发现大公子似乎功力不济，既已受伤，自然不敌，不过有人却想和大公子一战。”说话时，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站了出来，此人一句话不说，长剑一挽，一拱手，算是对言奕谨行礼。
“我言奕谨一向光明磊落，阁下既要与我交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藏头露尾，实非君子所为。”言奕谨朗声道。
哪知那黑衣人二话不说，抬剑便刺，招式简洁，却胜在身法变幻莫测，言奕谨早有准备，一招“铁索横江”霸气迎敌。
言九爷此时目力恢复，见那黑衣剑客的身法虽有些生涩，但那眼花缭乱的身影却让他看了个明白，说道：“上官世家的‘彩云追月’，阁下领悟得还是不够彻底，难道你不知道，上官世家绝学，需配合独门心法，从小苦练方能成大器，你仓促练习人家的武学，小心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言九爷说这话目的既是扰乱对方心志，又是提醒言奕谨可破对方招式，只因上官家和神龙镖局世代交好，上官鸿当年还因为自己的子女都没有练习‘彩云追月’的天赋，跟言九爷商议，若言家三子中有人能领悟‘彩云追月’便过继到上官家，两家交情如此之好，晚一辈的年轻人彼此切磋印证是常有的事，对‘彩云追月’的身法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若黑衣剑客已有大成，言奕谨尚不能对付，但对方如此生疏浅薄，言奕谨应付起来绰绰有余。两招过后，言奕谨已占据上风，此时，黑衣剑客凌空一转，剑风突变，长剑从下席卷而上，寒夜中也让人感觉到形成旋转的气流。
“‘四海归一’！”林宛心脱口而出，此人用的正是连环山庄独门绝学无影回旋剑，成名绝技“四海归一”，言奕谨也看出对方的剑路，但此人似乎并不纯熟，与‘彩云追月’一样，浅尝辄止，招术不断变幻，若普通人遇上难免被打个手忙脚乱，但言奕谨一向沉稳以不便应万变，两人交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一旁的言九爷看得心惊，此人功夫看似杂乱，其实并没有使出看家本领，或许是为了隐藏身份，也可能是在试探奕谨的虚实，若是言奕谨内力已恢复，倒可与此人平分秋色，但继续缠斗下去，只怕与言奕谨不利。
显然言九爷心中所想，正是言奕谨的所担心的，要取胜只得速战速决，言奕谨猛提一口真气，贯注全身，使出绝技“青龙翻江”，寒铁枪头竟化作点点星光，寒风被搅动起强大的气流，眼看黑衣剑客毫无还击余地，哪知此人纵身一跃，迅速拍出两掌，那掌风带着先天罡气，内力之大，让一旁观战的林宛心也有压迫感，纵然言奕谨枪法出神入化，但内力上却输了一大截，那黑衣剑客既不闪避只用两掌内力强势压回，让言奕谨也已倍感吃力，就在此时，黑衣剑客长剑破空刺来，强大的内力夹着丝丝破风之声，催动着长剑竟有逼人的热浪，层层叠叠奔涌而至，言奕谨避无可避，生死一线之间。
………………………………
第四十三章 强敌压境
“‘凤凰涅槃’！”言九爷惊道，这是浴火剑的必杀绝技，此人用得如此纯熟，远非适才那些门派的剑术可比，这才是他的看家本领，此人不是楚行风就是楚天尧！但此时言奕谨的性命在千均一发之间，言九爷内力涣散，根本动不了，心中焦急万分，林宛心眼看夫君性命堪忧，顾不得其他，拿起一旁的饮血剑，一招“杜鹃泣血”冲进比武场中。
“小心！”言九爷阻止不及，林宛心嫁入神龙镖局后虽然也得言九爷传授过“饮血十三剑”，但林宛心不好武学，又是家中长媳，神龙镖局所有内院的事都由她操持，且府中高手如云，她曾笑着说：“我不练武功也不怎么样，咱们神龙镖局只怕且轮不到我出手呢！”素日便不怎么上心，如今心中焦急匆忙上阵，已犯了大忌，对方内力惊人，与言九爷比肩，只需被剑风扫中，便会身受重伤。
但林宛心武功不如言家三子，只有神龙镖局自己人知道，且她手持饮血剑，闪着阵阵血光，让人不寒而栗，而适才的孟婆便是因为轻敌才被言奕谨打败，故黑衣剑客不敢造次，眼见饮血剑刺来，只得将攻势缓得一缓，剑势一收，一个回转一招“火中取粟”直逼林宛心。此人对浴火剑法的掌控已是登峰造极，林宛心哪里是他的对手，好在他攻势一缓，言奕谨得以脱身，一看对方目标已转向林宛心，于是长枪一横挡在林宛心面前，一掌将林宛心推开，黑衣剑客内力之深剑未到，剑气已笼罩全场，林宛心被言奕谨大力一推退出场外，手中饮血剑竟脱手而出，而言奕谨已被对方剑气压制，胸口一紧，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看对方长剑已到眼前。
“奕谨！”林宛心失声惊叫，夫君危在旦夕，她已是方寸大乱。
就在此时，一个白影从林宛心身边掠过，已是饮血剑在手，凌空一招“血影成双”空灵多变，且剑气十足竟然轻松化解黑衣剑客的招式，林宛心飞快上前将言奕谨扶着退到场外，白影在场中倏然而立，剑眉星目，正是言奕杰。
“天尧兄，多日不见，功力渐长，怎么对我父兄无礼了？”言奕杰脸色冰冷，心中愤怒。
言奕谨见言奕杰出手知道已稳住大局，回头对林宛心吩咐了几句，林宛心点点头离去。
黑衣剑客没有说话，一边的孟婆说道：“你又是谁？神龙镖局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她话音未落，言奕杰手腕一翻，身形一晃，闪电般出手，饮血剑挽了个剑花，划出一道血影，孟婆一时避闪不及，手臂上竟被划出一道血痕。
“你既已是我哥哥的手下败将，早就该闭嘴了！”言奕杰怒气已盛，出手毫不留情。
孟婆眼见伤口诡异的出血，大惊失色，唰的抽出短剑，斩下受伤的手臂，落荒而逃。
“天尧兄，今日前来不知还带了哪些朋友，不如一一请出来吧，神龙镖局既敢称天下第一镖局，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哪怕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我们也不会退让。”言奕杰心中愤怒，此人必定是楚天尧，若是楚行风，言奕谨早已没命，楚天尧的内力比起其父还稍逊一筹，可他竟然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你既不承认，我不逼你，无论今日胜负如何，神龙镖局与云海山庄的交情都到此为止了，今日我便用饮血剑会一会浴火剑。”言奕杰说道。
黑衣剑客仍旧不说话，长剑一挥，一招“星火燎原”施展开来，言奕杰“长剑饮血”迎敌，两人内力不分高下，战况激烈。
言奕谨将言九爷扶到廊下坐好，轻声说道：“爹爹，一切都安排妥当，等奕杰胜出赶走这黑衣人，咱们再清理门户。”
言九爷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言奕杰饮血十三剑早已青出于蓝，剑法空灵多变，他中蛊毒之后，又安心闭关多日，内力也大有精进，那黑衣剑客内力深厚，但对言奕杰十分忌惮，两人过百招仍旧胜负未分，言奕杰本是潇洒放纵之人，心胸开阔，如今定性练剑，武功突飞猛进，且见对方对父兄无理，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勾起言奕杰的好胜心，定要将此人真面目公诸于世，便越是神清目明，越战越勇，黑衣剑客仿佛力有不逮，也许是因为与言奕谨交手体力消耗，越来越心浮气躁，试图速速了结，内力越用越强，只见长剑催动着的热浪在场中扩散，若黑衣人用的是浴火剑，只怕那耀眼的红光会照亮整个比武场，黑衣人越来越急躁，使出绝技“凤凰涅磐”，比起先前威力更是大增，长剑仿佛搅起一只火凤凰一般，热浪逼得一旁的言奕谨感觉脸上发烫，如此强劲的内力，言奕杰抵挡不了，却并不慌乱，饮血剑划了个虚招轻松闪避，连续避开对方几个大招，不再正面交手，黑衣人怒气被挑起来，招招狠辣，浴火剑法被施展得淋漓尽致。而一旁观战的言九爷却道：“此人败像已露，奕杰必胜！”言奕杰一招“长剑饮血”看似被逼无奈之下的匆忙抵挡，对方以为破绽已露，一招“野火焚江”乘胜追击，却不料言奕杰伏身一转，平推向前三尺，使出必杀绝技“无边落木”，对方后背露空，再无回旋余地，且言奕杰贯注内力，比武场中血影骤起，黑衣人狼狈避开饮血剑的剑锋，胸前仍被剑气所伤，鲜红一片。言奕杰收剑而立，道：“阁下不是楚天尧，他就算是天天刻苦练功，也没有这么好的内力。”言奕杰说完看着他，心中已明了，他是楚行风。
楚行风此刻更是心惊，言奕杰不但饮血十三剑炉火纯青，且临场应变一流，功力不如自己深厚，却从容应对，空灵多变，适才那怪异的一招，根本不是饮血剑的剑招，必定是他自创的，若不是闪避及时，胸口被剑锋所伤，今日必死无疑。言九爷也知晓个七八分，想不到楚行风会亲自出战。本以为他既已落败会离去，哪知他还是没有说话，只站在一旁，言奕杰最讨厌这样装神弄鬼的模样，举剑准备再刺，此时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不知从哪里走出来。
“饮血十三剑果然名不虚传，二公子青出于蓝！”这个男人被黑色斗篷全身罩住，只露出两只眼睛，这身装扮像极了上官烨形容的擎手的模样，言九爷大声说道：“想不到你竟然和离香居同流合污，这个人只不过会摄魂术之类的旁门左道，你竟然将自己的剑法与这等人比肩，自甘堕落！”言九爷这番话自然是说与楚行风听的，也提醒言奕杰小心摄魂术。
哪知擎手听完哈哈大笑，道：“言总镖头似乎是认错人了，难道我们离香居的剑术高手就不能会浴火剑吗？”说完随手一挥，那黑衣剑客脸上的黑巾竟被扯下来，此人并不是楚行风！
言奕杰大惊，离香居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与楚行风一般无二，难道自己一直猜测的都是错的，云海山庄并没有参与最近的袭击事件。
此时已不容他多想，擎手身形一晃，掌风袭来，言奕杰知道此人擅摄魂术，尽量不直视对方的眼睛，只一味闪避，先探其虚实，擎手的内力却同样深厚，且掌法十分诡谲难辨，身上的黑衫又宽又大，有时竟不知那手掌从何处探出，心中又担心对方那宽大的黑衫中是不是藏有其他暗器毒药，一时间竟不敢妄动，言九爷在一旁见言奕杰有些束手束脚，知道他忌惮对方的旁门左道，便大声说道：“奕杰，心中有天地，便勇者无惧。”
言奕杰心想，父亲所言甚是，此人再厉害也是以摄魂术取胜，我若是被他牵扯住，饮血剑竟不能发挥威力，看来自己是被上次的红线蛊吓住了，瞬间神清目明，真气贯注剑身，一招“血影成双”霸气回击，擎手深知饮血剑的厉害，掌法一收，攻势渐缓，言奕杰却紧紧相逼，擎手纵身腾挪闪避，言奕杰剑法空灵奥妙，两人连过数十招，擎手虽处于守势，但言奕杰也没占到便宜，却发现擎手身上似乎多了兵器，但对方身法极快，言奕杰只觉得他身上有亮晃晃的东西，视线不觉被那亮晃晃的东西牵引，逐渐有些迷失在那光线中，一旁的言九爷大惊，那亮光的东西其实是擎手的眼睛，此人对摄魂术的控制出神入化。言九爷大叫言奕杰，竟然无法唤醒他。
………………………………
第四十四章 力挽狂澜
此时四周围突然火把多起来，神龙镖局的镖师护院都来到了比武场，其实言奕杰发现整个镖局的人都昏睡不醒时，已赶到仁心院中拿出化风丹，解开众人的迷药，林宛心之后便叫众人手执火把来到比武场。
“九爷，场上情形如何。”刚刚赶来的皮仲千问道。
言九爷道：“皮兄弟，你来了，你陪我一旁掠阵，奕谨你去吧。”
言奕谨对众人说了什么，神龙镖局的众镖师把比武场围了起来，火把闪耀，大声喊道：“二公子，好剑法！”
镖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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