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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逆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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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她拉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握着她的手说:“宝伢子,你说过你爱我的,那你这次可不可以听我一句,不要这个孩子?”

    她气得甩开他的手:“你只记得我说过我爱你,你怎么不记得我还说过,我最恨重男轻女的人?”

    “我没有重男轻女啊!我只是想要一个儿子!”

    “这还不是重男轻女吗?”

    “这不是!”

    她懒得跟他搞词义辨析了,命令道:“你今天给我说个所以然出来,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儿子不可?”

    “没儿子满家就绝后了。”

    “怎么又是这一句?我不是老早就给你说过了吗,女儿也是后,只要你有孩子,你满家就不会绝后。”

    “但是女儿会嫁到别人家去。”

    “这都什么时候的老皇历了?我是女儿,我嫁到别人家去了吗?”

    “你是我们满家的媳妇。”

    “你是我们丁家的女婿。”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这不都一回事吗?两个人结了婚,就成立了一个新家,既是满家的,也是丁家的。”

    “但是女儿的名字不能写进族谱。”

    “谁稀罕写进族谱谁去写,我们的女儿不稀罕写进族谱。你那个族谱,除了你们满家岭的人看看以外,还有谁看?我怀疑你们满家岭的人都不看,他们好多都不上学,看得懂吗?我们的女儿将来有出息,名字写进吉尼斯世界纪录里去,写到世界一流的刊物上去。”

    这个“世界一流刊物”好像激起了他的兴趣,他自夸说:“我跟我导师合写了一篇文章,投到世界一流刊物去了,看看能不能发表。”

    她因势利导:“就是啊,有这么聪明的爸爸,还愁女儿不聪明?将来父女俩的名字都写在世界一流刊物上,全世界都知道,谁在乎写不写进你们满家岭那个族谱里去?你们满家岭的族谱能拿到出版社去出版吗?能拿到美国去发表吗?”
………………………………

第33节

    “宝伢子”为“世界一流刊物”兴奋了一阵,又转回生男生女的问题上去了:“但是如果我们生儿子的话,是不是比女儿还聪明一些呢?”

    丁乙一听,头都大了,这人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沉醉在“世界一流刊物”里,怎么可以一眨眼又倒退回满家岭去呢?这速度也太快了点?

    她耐住性子说:“谁说的?你不是研究dna的吗?难道你不知道遗传的重要?只要是你的孩子,男的女的都聪明。”

    这话他听着很受用,谦虚说:“其实你也很聪明。”

    “我当然聪明啦,如果我不聪明,我们的孩子能聪明得了?听说孩子聪明不聪明,主要是妈妈决定的。”

    “真的?”

    “你不知道?”

    他咕噜说:“我没听说过。”

    她开玩笑说:“所以你得庆幸娶的是我。如果你娶的是梅伢子,那你的孩子就没这么聪明了。”

    他沉默了一阵,大概是在思考自己有可能娶的女人中,谁最聪明的事。

    她以为他会列举一个比她聪明的候选人出来,比如他的大学同学之类,但他没有,思绪又飘进满家岭去了:“要是能生两个就好了,一儿一女。”

    “那还有什么话说?”

    “可惜只能生一个。”

    她生怕他又回到“如果只能生一个,那就要生儿子”的老套上去,赶紧说:“想生两个也有办法。”

    “像满大富那样?”

    “谁那么傻呀?”

    “那怎么能生两个?”

    “我们到美国去生。”

    “美国能生两个?”

    “别说生两个,生两打都没问题。”

    “我们能到美国去?”

    “只要我们努力,肯定能去。”

    他满怀希望地说:“你是学英语的,肯定能出国。”

    “学英语的出什么国?美国人生下来就讲英语,要我去那里干什么?”

    “是不是你姐姐能把我们办出去?”

    “也不是。美国人可不像满家岭,只要你姓满,就当你一家人。美国人只认直系亲属的,像兄弟姐妹什么的,都不是直系亲属。”

    “兄弟姐妹还不算直系亲属?那谁才算?”

    “只有配偶和子女才算,连爹妈都不算。”

    他皱起眉头,显然很不赞成美国的做法:“爹妈都不算?那也太不孝道了?”

    “怎么不孝道?人家是国家养活老人,孝道得很。”

    “但你怎么说我们能去美国?”

    “你可以办出国啊。”

    “我?医生能出国?”

    “怎么不能?”她马上给他讲了几个医生出国的故事,有的是真的,有的是编的,尽量往他的情况上编。

    他似乎很受鼓舞,但又担心说:“但是我英语不好。”

    “你英语怎么不好?那么难的专业资料你都看得懂,还给英语刊物写过信,比我这个学英语的都强。”

    “但是我口语不好。”

    “口语不好怕什么?你是去搞科研,又不是去演电影,出国根本不要口语的。”

    “真的?那太好了。但是――如果我们在美国超生了,回来会不会受罚呢?”

    这个她有点拿不准,信口说:“我们还回来干什么?就呆美国得了。”

    这下他又动摇了:“就呆美国?呆一辈子?那我爹妈怎么办?”

    “把你爹妈办到美国去。”

    “但是你不是说只有直系亲属才能去美国吗?”

    “我没说只有直系亲属才能去美国,我说的是如果不是直系亲属的话,办探亲太慢了,但不是不能办。”

    “我爹妈连到a市来都水土不服,他们怎么能去美国?”

    “也许他们只是不服a市的水土,刚好就服美国的水土呢?”她讲了一些不服中国水土但服美国水土的例子,都是编的,纯属伪造数据,但她伪造得脸不变色心不跳,非常有信心,因为她还没听说过有谁到了美国不服那里水土的。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出国的事,看得出他很感兴趣,她也越说越想出国,越说越有信心,仿佛一只脚已经跨出了国门一样。

    最后,他下决心说:“我一定要去美国。满家沟有个人去了日本,走的时候,请全沟的人吃饭,摆了几十桌酒席,现在他们满家沟的人总拿这事压我们满家岭的人,说我们满家岭没人出国,我一定要为我们满家岭争光。”

    她发现他的“爱岭情结”真是牢固,干啥事都想着满家岭,总想让满家岭走在世界前列,至少是超过近邻满家沟,她怀疑他想开医院也是为了赶上或超过满家沟。满家沟肯定有医院,而满家岭的人,为了表明自己不巴结满家沟,可能有病都不去那里治,宁愿去县城,或者病死。

    这让她感慨万分,不知道岭上的爷们是如何进行爱岭主义教育的,怎么就能培养出这么一批死心塌地爱岭的人士来呢?

    她见出国的种子基本在“宝伢子“的脑子里扎下根了,就略带威胁地说:“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到美国去生儿子。如果你逼着我把这个孩子做掉,或者变着法子把这个孩子整掉,我会跟你离婚,恨你一辈子。”

    “我不想跟你离婚。”

    “你不想跟我离婚,就不要再想着把这个孩子做掉,提都不许再提,再提我就跟你翻脸了。”

    “别跟我翻脸”

    “你不提了我就不跟你翻脸。”

    “我不提了。”

    “也不许想。”

    “我不想了。”

    “还不许冷落孩子。”

    “我不冷落孩子。”

    “不光不冷落,你还得好好爱她。”

    “我会的。”

    那晚两人破天荒在一个床上睡觉,她枕在他手臂上,睡得特别香。半夜的时候,她一伸腿,力道大了点,右小腿抽筋,她痛得叫起来,把他弄醒了,惊惶地问:“怎么啦?怎么啦?是肚子痛吗?”

    “不是,是腿抽筋。”

    “哪个腿?”

    “右腿。”

    他开了灯,坐到她脚那边去,把她的右脚掌竖起来,向膝盖方向推,一下就缓解了抽筋。他又替她按摩了一会小腿肚,她觉得很舒服,把两条腿都往他怀里一伸,让他都按按。

    按摩了一会,她要拉尿了,起身去厕所,回来看见他平躺在床上,没盖被子,那个地方顶得高高的。她笑着指指那个地方,问:“你怎么啦?”

    “我也抽筋。”

    她没想到这不苟言笑的木头在这事上还有点幽默感呢,笑着说:“我帮你按摩。”

    “别碰它。”

    “没事的。”她把他的“小腿”握在手里按摩了一会,问,“你想不想?”

    “想当然想啊,但是――”

    “想就来,七个月,可以的,轻轻的就行。”

    “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但你不能瞎撞。”

    “我不瞎撞。”

    他让她侧面躺着,他自己躺在她身后,问:“这样行不行?”

    “只要你能进去就行。”

    两个人就那样侧躺着做爱,她还从来没那样做过,觉得很新奇,特别冲动,虽然竭力控制着,还是很快就高潮了,吓得连声叫停。

    他一下就软了,两人都吓得没了言语。

    但过了一会,发现没出什么问题,孩子还在动呢,便又接着做,做完就保持那个姿势睡着了。

    她没把这个惊险的插曲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如果父母知道“宝伢子”曾经想弄掉孩子,肯定会劝她跟他离婚,至少是先搬到父母那边去住。但她不想搞成那样,她不想孤独地度过孕期的最后几个月,她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她不想别人看笑话,也不想就这样结束这段婚姻。

    她觉得他并不是个坏人,他很爱她,很珍惜她,很珍惜他们的婚姻,当然是以他的方式。他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没有完全摆脱满家岭的那一套,有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老想着要个儿子。他能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来,一是因为岭上爷的教唆,二是因为他有那个愚昧的思想,认为没哭出第一声的孩子就不算人,所以弄掉也不算什么。

    有这种思想的也不是他一个人,那些计生干部和医务人员,他们对待那些怀到了七八个月的计划外胎儿,不就是眼睛都不眨地引产掉了吗?说明他们也没把肚子里的胎儿当人,只不过他们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还有那些做流产的,不也都没把胎儿当回事吗?

    不能说这些人残忍,只能说他们愚昧。

    她觉得经过这次谈话,他不会再想把孩子弄掉的事了,因为已经想好了生儿子的办法,即便是满家岭的人,也不是完全拒绝生女儿,以前没计划生育政策的时候,他家不是生了一大群女儿吗?只是因为有了计划生育政策,不让多生了,所以满家岭的人才会对女孩下黑手。

    她决定这事也不告诉姐姐,怕姐姐会劝她离婚。她觉得姐姐肯定会这样劝,因为姐姐已经说过了,如果她还没结婚的话,肯定会反对她跟“宝伢子”在一起,说明那时的“宝伢子”,就很不令姐姐满意,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姐姐还会让她继续跟“宝伢子”一起?

    她觉得姐姐没法理解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她还不离开“宝伢子”,因为姐姐在爱情方面很顺利,进大学不久,就被才貌出众的姐夫盯上了,读研究生的姐夫跨过好几个院系跑来追求读本科的姐姐。两人的恋爱很顺利,双方家庭和广大人民群众都高度赞成姐姐姐夫的爱情和婚姻,姐夫刚毕业不久,就出了国,姐姐也很快跟了出去。

    而她在爱情上,就没姐姐这么幸运了,一直都没遇上一个才貌出众的男人,可能是因为专业的问题,她读大学时班上女生多,男生少,出色的更少,几乎没有,也没人跨院跨系来追她。一直到参加工作了,才遇上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小靳,名校毕业,但长相实在不咋地,追得也不紧。

    然后就是这个“宝伢子”,才貌都算出众,但爱情方面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她这一路,受苦受累,根本没享受过被人追的浪漫,还落得为生男生女闹这么大一出,真是越想越亏。

    但她知道,在她今生能遇到的人当中,“宝伢子”就算最才貌出众最爱她的一个了,如果她跟他离婚,肯定找不到更才貌出众更爱她的人。

    怎么说呢,这就是命运,同样一个家庭出来的人,她的运气就没法跟姐姐比。

    她想瞒着姐姐,但姐姐还瞒不住呢,很快就打电话来询问:“小满从满家岭回来,没什么异常?”

    她突然觉得姐姐的口气很刺耳,好像给“宝伢子”判了死刑,认定他会做出什么异常举动来似的,而他偏偏又不争气,的确是有异常举动,搞得她很生气,不知道是在生他稀泥糊不上墙的气,还是在生姐姐太精明一猜就中的气。

    她撒谎说:“没有。”

    “他那岭上的爷没教他几个花招?”

    “没有。”

    “他没把你怀女儿的事告诉岭上的爷?”

    “没有。”

    “他是不是并不知道你怀的是女儿?”

    “可能。”

    “那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防备他一旦知道了会想办法弄掉孩子,你最好搬到爸妈那边去住,就说离你上班的地方近一些――”

    她没想到瞒来瞒去,姐姐还是动员她去爸妈那里住,只好自己打自己嘴巴,坦白说:“其实――他已经知道我怀的是女儿了――”

    “哦?那他没――”

    她像打机关枪一样,一口气把他回满家岭之后发生的事都讲了出来。

    姐姐沉默了一会,说:“你刚才不告诉我,是不是怕我劝你离婚?”

    她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姐姐说:“我怎么会劝你离婚呢?他又不是个坏人,他各方面都很不错,也很爱你,就是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但中国那些男人,有几个不重男轻女?你姐夫不一样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吗?”

    她大吃一惊:“姐夫也重男轻女啊?”

    “怎么不?他和他家里人都喜欢儿子,只不过他人在美国,压力要小一些,因为美国人不介意这些。再说也没计划生育政策,他当然用不着想那些鬼点子。”

    她听说连姐夫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心情好多了,看来自己也说不上运气特别不好,只怪中国男人太封建落后了。

    姐姐嘱咐说:“这事就别告诉爸妈了,他们知道了,只会着急,也改变不了什么,搞不好反而把事情弄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你自己还是要防着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我知道。”

    跟姐姐通过电话,她心情好极了,感觉这世界上总算有了一个理解她的人。爸妈很爱她,但不一定理解她,同事同学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她从来不对同事同学说“宝伢子”的不是,因为说了没好处,只有坏处,那些人不是幸灾乐祸,就是乱给她提建议,只有姐姐不会幸灾乐祸,还能给她有用的建议。

    她想起小时候,两姐妹还经常闹点小矛盾,有段时间,她最盼望的就是爸妈没生这个姐姐,那她就能独占爸妈的感情了。还有段时间,她恨不得姐姐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要跟她在同一个学校,免得姐姐的光彩把她给遮没了。

    但现在,她从内心庆幸爸妈给她生了这个姐姐,让她人生中有了这唯一一个铁杆知心朋友。
………………………………

第34节

    胎儿的性别在家里公开了,丁乙就开始大大方方为女儿的出生做准备工作。

    她去买了一些颜色娇嫩的毛线,粉红的呀,淡黄的呀,水绿的呀,浅蓝的呀,给女儿织毛衣毛裤小帽子小披风。以前她会织点简单的花式,现在专门买了编织毛衣的书,选了几个好看的花式和样式,照着织起来。

    刚好放寒假了,不用上班,她每天歪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织毛衣,或者到阳台上晒晒太阳,躺床上睡睡懒觉,宝宝不时在肚子里动一动,她也不时跟宝宝聊几句,感觉无比惬意。

    “宝伢子”看到她织的小毛衣小毛裤,十分惊讶:“媳妇,你真能干啊!”

    她得意地说:“我能干?你这辈子能娶到我,真是你三生有幸。”

    他不答话,只嘿嘿地笑。

    她举着手里正在织的小毛衣,问:“好不好看?”

    “好看。但如果是儿子的话,这颜色就太――艳了。”

    她没答话,心想那还用你说?

    该给女儿起名字了,她左想右想,最后决定给女儿取名“满丁丁”,现在a市的女孩都兴叠音的名字,比如“思思”啊,“晶晶”啊,很可爱。“丁”又是她的姓,终于满足了她也要在女儿名字里占一个字的愿望。

    她生怕他会坚持他那个“武”字派,事先想好了一大套理由去说服他。但她把这个名字对他一说,他不假思索地就同意了:“这个名字好!”

    “你不要她用你那个‘武’字派了?”

    “女孩用不用无所谓。”

    原来如此!

    他开心地说:“到底是大学老师,起的名字就是好。”

    “为什么好?”

    “丁啊,丁不好吗?”

    她以为他是爱屋及乌,因为爱她,连她的姓也爱了,十分感动,想趁机榨出几句爱情表白来:“为什么叫‘丁’就好呢?”

    “丁就是儿子的意思啊,她叫这个名,肯定能带来儿子。”

    又原来如此!

    她开玩笑说:“那你跟我结婚该不是因为我姓丁?”

    “不是,我不喜欢你这个姓。”

    她擂他一拳:“为什么不喜欢?”

    “这个姓对夫家不好。”

    “啊,还有这种说法?”

    “是算命的说的。”

    “你还偷偷找人给我们算过命?”

    “我没找,是我妈找的。”

    “她找谁给我们算的命?”

    “岭上的大爷。”

    “大爷还会算命?”

    “他什么都会。”

    她鄙夷地说:“我不相信他会算命,肯定是瞎说一气。”

    “他真的会算命,很灵的。”

    “你用dna验证过了?”

    他不解:“用dna怎么验证?”

    “你没验证,怎么知道他算得灵?”

    “他是算得灵么。”

    “他给我们算出个什么命来?”

    “他说你的姓对我们满家不好,我们姓满,你姓丁,我们的满被你们一钉,就钉漏了,不满了。”

    她打鼻子里哼出一声:“哼,我说他在乱!我这个丁,又不是钉子的钉,怎么会把你们满家钉漏?”

    他好像刚认识到“钉”和“丁”不是一个字,沉默了一会,辩解说:“是一个音么。”

    “那我也可以说你们姓满的就是不开化的蛮子。”

    他马上不高兴了:“我们是姓满,不是姓蛮。”

    “是一个音么。”

    他似乎对声调不是那么敏感,辩解说:“但不是一个字。”

    “那我的姓不是一回事吗?我是甲乙丙丁的丁,不是钉子的钉。”

    他说不过她,只好作罢。

    她穷追不舍:“岭上的大爷还给我们算出什么来了?”

    “我不告诉你了,反正你也不信。”

    “就是因为不信,你才应该告诉我嘛。如果他算得灵,我干嘛不信?”

    “他说我们第一个孩子会是女儿,第二个才是儿子。”

    “他什么时候给我们算的命?”

    “是你第一次去我家之后算的。”

    她吃了一惊:“哦?真的?那时就算了?还真被他算准了?”

    他吹嘘说:“我说大爷算得很灵?”

    “既然我们命中第一个孩子就是女儿,你还用神器干什么呢?”

    他结巴了:“但是――可以――可以改变啊。”

    “那你们到底是相信算命还是不相信算命?”

    他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迷惑地看着她。

    她解释说:“既然神器可以改变胎儿性别,那算命就没用了。”

    他坚持说:“有用的。”

    “大爷有没有算过你能不能出国?”

    他被问愣了,肯定是大爷没算这一点,因为大爷的“神眼”看不到那么远,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出国的事,兴许连世界上有外国都不知道。但他替大爷辩护说:“我妈没问么。”

    这个她相信,因为他妈也未必听说过出国的事,但一个人如果真能算出别人的命来,还需要人家问?不问就能算出来,那才叫本事。

    她问:“大爷还算了些什么?”

    “他说你――很憋犟,要多――压着你一点。”

    “他有没有教你怎么压?”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怎么压。”

    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宝伢子,你想别处去了?”

    他很严肃地说:“没有啊。”

    “你是不是想到――那个什么压上去了?”

    “哪个什么压?”

    “就是――床上的事呀。”

    “是床上的事么。”

    “什么?大爷说的压――真的是那个意思?”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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