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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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多的用力地推拒，才让他清醒了过来。可是，他没有放开美多，更不理会他人目光，直接用力揽着她走了出去。

　　　　看着董照勇四人走了，斑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大声的说：“来来来，我们接着喝，接着喝。”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斑马的朋友说。

　　　　“那还能怎么样？闹喜闹喜，三天没大小。更何况她是佑佑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妹妹。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姨子，最让人头疼了。算了，算了，接着喝咱们的酒。”斑马笑嘻嘻的说。

　　　　众人想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于是乎，又大呼小叫的重新开喝。最后喝的很多人都找不到嘴，站不直腿，詹國佑和斑马更是酩酊大醉。

　　　　事后，很多参加过当天婚礼的人，都津津乐道的讲着那群女学生在酒桌上的挥洒自如；在嬉笑怒骂时的巧妙贴切；在起哄似的不遗余力。表示：不虚此行。

　　　　董照勇跟其他三人一起回到优食斋，在秦优仕的书房里喝茶。董照勇也不顾秦家兄妹在场，小心翼翼的陪在美多身边，可怜巴巴的赔着不是：“美多，上次是我不好，是我胡说八道，你别生气，以后再也不敢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也行，只是别不理我。”

　　　　听着董照勇的话，美多有一种错觉：这不应该是那个家长似得董照勇，而应该是那个一直被自己欺负的董照武才对。

　　　　看着错愕的美多，董照勇说：“我说的是真的，以后只要你不高兴了，都可以拿我出气的，从今天开始我就做你的出气筒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什么出气筒，咱们只做兄妹就好？”

　　　　“好。只要是妹妹说的，哥哥一律照办，哥哥一定唯妹妹马首是瞻。”董照勇微笑着认真的说。

　　　　这话挺好听，也挑不出毛病。可是，怎么就感觉着，有一些耍无赖的意思呢？美多觉得很无奈。

　　　　看着美多对自己不再抵触，董照勇又眼巴巴的祈求的看着美多说：“过几天到家里看看咱娘吧，她挺想你的，你不想她吗？”

　　　　“想，只是最近没有时间，过些时候吧。”美多想了一下说道。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亏了娘那么眼巴巴的望着你盼着你。唉！真叫我心寒呐。”董照勇叹息着，把一种失望与无助演绎到极致。

　　　　美多无语的看着董照勇，审视的说：“大哥，你变了。”

　　　　“是，我是变了，我们都在变，美多变得更漂亮了。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变丑了，你嫌弃我了？”董照勇说完，一脸天真的望着美多。

　　　　“说什么呢？你丰神俊朗、惊才艳艳，我羡慕都来不及，岂会嫌弃？”美多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在想：这人怎么变得又软又黏又甜又缠的，让她无所适从又无可奈何。

　　　　“亏你还知道我有优点。”说完，董照勇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美多，今天的美多，美的更胜以往，摄住了董照勇的魂魄，他目光痴痴的盯着美多，没有一丝的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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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母子来广州　得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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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多看着董照勇眼下的这副德行，连气都懒得再生。站起身来对秦优秀说：“我累了，到姐姐房里歇一会。”然后拉着秦优秀出了书房。

　　　　董照勇的目光，追随着美多，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都没收回来，他依然虚无的看着门的方向。他觉得自己好没用，对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丫头，他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如果，请董旺全提亲变相遭拒后，他有过犹豫，还在踌躇。那现在，他已下定决心，他愿意放弃三妻四妾，只娶美多一个。

　　　　这决心来的突然，来的果断，来的难以抑制。

　　　　是因为那只柔若无骨的手，还是因为那柔软似水的腰，亦或是她的聪明、她的美、她的贼精八怪，也许就是因为她的整个人。

　　　　他只知道，他想宠她，想爱她，想娶她，想把她一辈子留在身边不再分开。

　　　　想到此，他决定，以答应美多所提的一切条件为基础，明天再请董旺全出面继续提亲。

　　　　做出这个重要决定之后，董照勇轻松了很多。他又开始琢磨，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或者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美多到家里小住几天。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样的机会来了。

　　　　董照勇的祖母李有依，自从儿媳妇与三个孙子出走之后，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之后，始终神情恍惚，最近又有加重的迹象。为此，董旺丁又带着母亲，来广州找董旺全。希望通过董旺全找到齐芝淑，给母亲看看病。七月十五董旺丁母子到达广州。十六日清早，董旺丁就找到了董旺全说明了来意。

　　　　董旺丁感到，自己的到来让董旺全很是吃惊，另外还有一些莫名的不安和紧张。这些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董旺丁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

　　　　董旺全答应第二天给老太太安排治病的事项，但是却回避提起齐芝淑。

　　　　本来一切很顺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董旺丁感到了一些困惑。难道齐芝淑出事了？董旺丁就知道这个女人能折腾，接着他又有些担心美多了，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跟着恁么个不着调的娘，哪能有安稳日子过。记得照勇很喜欢她，……。

　　　　胡思乱想中，电光火石划过董旺丁的脑海，他的心狂跳了起来，照勇不会是追着美多来广州了吧？

　　　　想到这里，他立刻把目光投到了董旺全的脸上，而董旺全却目光闪躲的扭过脸去。这下，董旺丁心下就有了五成的把握。

　　　　既然这么多年，董旺全都守口如瓶的，那他现在也不会露出口风，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想毕，董旺丁强装若无其事的告辞出来。

　　　　走出董旺全家的董旺丁，只觉得双腿发软身子发飘。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院墙上，稳定一下情绪。

　　　　这三年来，他无数次往返于顺德。找遍了所有的缫丝厂，踏遍了顺德所有的大街小巷，受尽了李留住父子的怒气与嘲讽，他已经绝望了。如今他又燃起了新的希望，而且希望近在咫尺，一想起还能见到三个儿子，董旺丁激动的浑身轻颤。

　　　　他擦干不经意间流出的泪水，稳定一下激动的情绪，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客栈走去。而董旺全的一个儿子，却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为了方便联系董旺全，他们居住的客栈，离董旺全家很近。看着快速回来的董旺丁神色异样，董老太太立刻警觉的询问起来。董旺丁也不隐瞒着母亲，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听了儿子的话，董老太太那病恹恹神情一扫而光，两眼精光闪烁：“咱们都忘了照勇的性格了，他喜欢美多，就不会放手，美多在哪他就会在哪。先前咱们只想着，他是为了挣大钱在顺德干缫丝，看来咱们是想窄了，他一定是跑到广州来了。”

　　　　这时的董旺丁已经平静下来了，他疑惑的说：“在这里，他们靠什么维持生计呢？一大家子人呢，难不成兄弟三个都做苦力？”

　　　　“不会，照勇那么聪明，又在药房干过，不会去做苦力的。”董老太太自信的说。

　　　　董旺丁似乎想起什么似得说：“不会是齐大夫干的好事吧？难道是她让照勇到这里来给她当药剂师？”

　　　　“不会的。齐大夫是什么人呐，她不会缺人手的，即便她想用照勇，也会跟我们打招呼的。绝不会偷偷摸摸的把照勇拐走，更何况还带着一大家子人呢。就算是当时是她带走照勇的，过后总是会给一个消息的，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瞒着我们。”董老太太笃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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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到石井寻亲　老祖母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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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旺丁疑惑的说道：“拖家带口的，他总得投靠一个人吧？就董旺全那无利不起早的脾性，是不大可能的。秦优仕也不太可能，他只是少爷，他们家的事全是秦老爷做主，凭秦老爷的为人也没这可能。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他以前也没自己来过广州。”

　　　　董旺丁刚刚说到这里，董老太太急忙说到：“照勇来过这里一次，是要当学徒的，回家后他还给了我五块大洋呢，说是那次挣得。后来，照勇跟我说，那次是招会外语的，是他没想干，不然就凭他会三门外语，肯定会被录用的。”

　　　　董老太太一说，董旺丁也想了起来，因为这事，他还训斥过照勇。“兵工厂。”董旺丁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

　　　　千头万绪中总算是有了一个头绪，顺藤摸瓜吧。董老太太和董旺丁，毫不迟疑的走到前厅堂屋的柜台前，向掌柜的打听有关兵工厂的事情。

　　　　掌柜的正在忙着抄写东西，他对着正在堂屋里坐着喝茶的一个中年男人指了指说：“那位正在等人的先生，是那个厂子的，你们去问问他吧。”

　　　　喝茶的男人穿长袍戴礼帽，一看就不是做苦力的。董旺丁和母亲，很是礼貌的上前请教。在攀谈中得知这处兵工厂，因其设在石井，一般人称之为石井兵工厂。厂址在，广州大北门外，番禺县所属的石井村。

　　　　当董旺丁向他打听董照勇时，他沉吟半晌才不是很确定的说：“我是厂办的，对厂子里的下属人员并不熟悉，不过你们说他会外语，我倒是听说过，听说有一个人会三种外语，他也姓董。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就足够了，这不是董照勇还能是谁？董老太太立即就亢奋了起来，马上就要去石井。在董旺丁百般劝慰下，才到床上闭目养神，准备午饭后行动。

　　　　母子俩雇的马车，在下午五点之前来到了厂子的大门前，等着放工出来的人们。

　　　　厂门开时，母子俩一个撩着车门帘子，一个撩着车窗帘子，紧张的盯着厂门里走出来的每一个人。人都快走没了，还没有看到他们想见的人，老太太失望的就要撑不住了，她的身体开始发软。

　　　　这时，厂门里走出一位，身穿蓝士林布长衫的年轻人。虽然他长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但是，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董照勇，这是他们董家的孩子，是他们的宝贝疙瘩。

　　　　董旺丁嘱咐车夫，悄悄的跟在董照勇的身后，走了不长的一段官道，马车随着董照勇，拐到一条只能行一辆马车的便道上。

　　　　董照勇不是没有发现身后的马车，只是没有看见里面的人，只当是谁家的女眷，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他径直的朝着自家的大门走去。

　　　　马车在董照勇身后两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董旺丁先跳了下了，然后又扶着母亲下车。

　　　　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董照勇，缓步向着自家大门走去，家门前的这十丈路，两侧鲜花摇曳，花香沁人芬芳，行之其中，常常感到轻松陶醉流连踟躇。

　　　　心不在焉的董照勇，先是看见大雨站在大门外，后又看见大雨快速的向着门里跑去，他以为大雨见自己回来，去准备开饭。等到他看见全家人都走出来时，才觉得诧异。

　　　　当他顺着全家人的目光，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呆住了。只见白发苍苍的奶奶拄着手杖，两鬓斑白的父亲背着包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毫不迟疑的双手撩起长袍的下摆，双腿一弯就跪到了地上，嘴里说道：“奶奶，不孝孙子给您磕头了。”

　　　　然后朝向董旺丁说：“爹，不孝儿子给您磕头了。”

　　　　董照勇知道，父亲找过来是早晚的事，他早已做好了磕头认错的准备。所以，做起来干脆利落，不见一丝的犹豫。

　　　　董照文、董照武一看哥哥如此，赶紧跪下却没有说话。董孙氏走到董老太太跟前叫了一声娘，也磕了一个头。

　　　　董老太太只觉得胸腔胀闷，嗓子里似乎有一个火球堵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两眼一翻就向地下栽去。

　　　　董老太太被董旺丁抱住了，然后由董照勇背着，董照文和董照武在两边扶着，进了正房东屋。

　　　　好一阵忙活，董老太太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猫囡赶紧给她的后背倚上了枕头。她拿手杖敲打着炕沿，用广东话发泄着愤怒：“你们过的好开心啊，可是你们想过我们吗？我一下子丢了三个孙子，他们是我老太太的心头肉，你们这不是在剜我的心要我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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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老祖母罚跪　美多来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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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照勇马上又跪了下来说：“奶奶，都是我的错，是我要带娘出来的，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奶奶别生气了。”

　　　　“照勇，你再跟着胡搅合，我可要打你了，你给我滚一边去。”

　　　　看着董老太太的手杖，几乎就要戳到董照勇的额头上了。董孙氏赶紧跪下说：“娘，是我要出来的，娘罚我吧。”看着董孙氏跪下，所有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你为什么非要出来？”

　　　　“因为，因为……。”董孙氏支吾着。

　　　　“是因为纳妾吗？”

　　　　“不是。”董孙氏回答的很干脆。

　　　　“不管因为什么事情，不管你有多大的委屈，你也不该这么做。你可以找我，就算全天下的人，我谁都管不了，我的儿子我还能管得住。如果你找过我，我不管或者管不了，你这么做情有可原。可是，你当我是死了还是当我是废物？一声不吭的就把三个孩子都带走了，即便孩子是你生的，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你这么霸道？”

　　　　老太太越说越气，眼睛越瞪越圆，手杖越敲越响，气氛越来越紧张。

　　　　“妈咪，别生气了，您还病着，身体要紧。……。”

　　　　董旺丁的话还没说完，董老太太的手杖就落在他的身上，同时怒喝道：“你也给我跪下，你个没用的东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们要纳的什么妾……”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所有的人都一筹莫展。

　　　　这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叫声响起：“奶奶，是奶奶来了吗？”

　　　　随后就见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扑到炕沿边，一伸手撩起长裙，跪在炕上，随后膝行几步，来到了董老太太的身边，拉住老人的手泣不成声地说：“奶奶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呀？奶奶……。”

　　　　老太太愣住了，看着面前这张娇艳美丽又有些熟悉的面孔，一时没有认出是谁。

　　　　“奶奶，我是美多，美多好想奶奶。奶奶的头发怎么都白了？奶奶怎么这么瘦啊？美多好伤心。奶奶。”

　　　　听着美多的话，想着这三年的焦虑、难过、压抑以及隐忍。老太太不由得悲从心来，眼泪夺眶而出。再看到美多那张娇嫩的脸上，泪珠闪烁时，便止不住的放声痛哭。

　　　　董照勇看见美多挂着泪痕的粉面上，鼻尖微红，双唇更艳，小嘴一撇一撇的，就觉得心疼不已。他真想拥她在怀，替她擦干泪水。可是，现在他只能跪在地上。

　　　　痛快的哭过以后，董老太太的心里轻松了很多，人也平静了很多。美多适时的开口说：“奶奶您饿吗？美多饿了，美多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呢。奶奶，让娘张罗晚饭好吗？”

　　　　董老太太朝董孙氏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董孙氏赶紧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美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董旺丁，赶紧下炕走到近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说：“爹，赶紧起来吧，一路这么辛苦，该好好歇着才是。”

　　　　董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吧，都起来吧，唉！算了。”听了的老太太的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赶紧的爬了起来。平时娇贵的李留弟，这时自己都站不起来了，几乎是被墨荷和兰芬架起来的。

　　　　刚刚爬起来的董照勇兄弟三个，都亲热的围在奶奶身边嘘寒问暖。

　　　　董老太太拉着孙子们的手，不愿意松开，好像一松手，他们又会逃之夭夭一般。

　　　　“奶奶什么时候会说广东话了？说的还挺好呢。”董照文说道。

　　　　董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被你们给逼得，你们跑没了影，我到处找人打听，不会广东话怎么行？一着急就会说了，好像没有特意去学。”

　　　　晚饭时，董老太太说，累了不愿意挪动，其实是她心中的怒火难消，她不想面对董孙氏。所以，就由美多陪着她在炕上吃。

　　　　董照勇亲自伺候着老太太，“顺便”照顾着美多。

　　　　“美多，把你那碍事的长裙脱下来吧，穿着裙子上、下炕的不方便，绊倒了怎么办？在咱自己家里，没那么多讲究，穿裤子就行了。”

　　　　“美多，擦把脸吧，你不用动手，我帮你擦吧。”

　　　　董照勇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美多怒声叫道：“董照勇！你要干什么？”

　　　　听见美多终于叫出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大哥了，他心里美滋滋的。嘴上依旧温和的说：“我得一视同仁，刚刚给奶奶擦完脸，怎能慢待了你呢？万一你因此生气了怎么办？”

　　　　“我不擦，拿一边去。”美多不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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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甜软粘无赖　把豹磨成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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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擦，拿一边去。”美多不屑的说。

　　　　“美多，这是一条新手巾，用的也是一盆新水，你就擦擦吧。要不，你就自己擦？反正得擦，不然一张脸，满是鼻子眼泪的，跟只花猫似得，看着都吃不下饭去。”董照勇不依不饶、嘟嘟囔囔。

　　　　“我就不擦。”美多毫不给面子地说。

　　　　“美多，我一看你现在的花脸，就想起来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的脸，就跟戏班子里的三花脸似得。那天，我看着想笑，又不敢笑，我一直都憋着，憋了整整一天。就是哪回，我都被憋出内伤来了。这回，总不能还让我受伤吧？你看……。”

　　　　看着董照勇那粘缠样，无奈的美多夺过董照勇手里的手巾，把脸擦了一遍。

　　　　“这就对了，咱也要讲究卫生，咱可都是文明人。”看着擦脸的美多，董照勇心里想：我会慢慢的磨她，定把这只野豹磨成一只乖猫。

　　　　心里想着，脚下动着，董照勇一溜烟似得跑到堂屋，拿了自己的碗筷，又一阵风似得返了回来。

　　　　只见他一偏腿就坐在了炕上，挨在美多的身边，美多没好气地说：“你不在外面吃，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赶紧出去。”

　　　　董照勇心里嘀咕：这个不知深浅的小东西，在人家的地盘上还能这么的理直气壮。嘴上却低声下气的说：“美多，都好几年没见奶奶了，我就是想和奶奶一起吃个饭，也想陪陪你，你可是贵客。”

　　　　“哼，有你陪着，我更吃不下饭。”

　　　　“那是你不习惯，以后我一定经常陪你吃饭，习惯就好了。”董照勇笑眯眯的说。

　　　　无奈的美多对董老太太说：“奶奶，你看你这个大孙子都变成什么样了？等奶奶歇过来了，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美多，你说说我变成什么样了？”

　　　　“哼，你变得像糖稀一样，又软又甜又粘……。”

　　　　没等美多说完，董照勇抢着说：“又无赖，是吧。”

　　　　“亏你还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从来都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董照勇看着美多的眼睛说。

　　　　“你清楚自己没有用，你得清楚别人的想法，你总不能强人所难。”

　　　　“我总会有办法让人心甘情愿。”董照勇说的信心满满。

　　　　“我看你是异想天开。”美多针锋相对的说。

　　　　董照勇不再跟美多拌嘴，他殷勤的夹菜添饭、端汤倒水的，一张嘴更像是抹了蜜似的，哄的董老太太很是开心。

　　　　堂屋里的众人，一边默不作声的吃饭，一边听着东屋里董照勇的喋喋不休。他吃了一顿饭，说了一顿饭，直到把美多烦得受不了，训斥道：“董照勇你闭一会嘴，能少一块肉吗？烦死了。”

　　　　“肉是不能少，可是闭着嘴怎么吃饭呢？”董照勇说的即无辜又无助，好像他是一个受气包似得。

　　　　不过他听话的闭了嘴，安静的吃完晚饭。

　　　　晚饭后不久，董老太太就困了，她不用服药就早早睡下了，而且睡得很沉很香。几年来，她不是夜不能寐，就是噩梦连连。今天，她的心踏实了，她可以高枕无忧了。

　　　　看着已经熟睡的老太太，董照勇吩咐猫囡在旁边守着，然后大家都聚到了西屋里。

　　　　当下，首先要说的是老太太的病情。

　　　　美多率先开口说：“今天午饭后，董旺全大伯找到妈咪，让妈咪为奶奶看病，妈咪脱不开身，就让我先过来。说是，只要能让奶奶大哭一场，沉睡一觉，病就能好一大半。所以，我就过跑来陪着奶奶大哭。现在，该做的我已经做好了，一会我就回去了。”

　　　　“开玩笑呢？现在回去？一个来回得俩个时辰，等我送你回来，天都亮了，明天我还要上工呢。”

　　　　“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走。”

　　　　“美多，你真不自觉，自己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