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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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多赶紧端起了饭碗，一句话也不说，慢慢的吃了起来。

　　　　看着不理他的美多，董照勇接着说：“我是骗了你，第一次骗你，救了你一命，不然你早就被洪水淹死了。第二次骗你，是为了娶你为妻。你看，现在咱们多幸福啊，以后我会疼你、爱你、宠你，你别生气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董照勇，一边给美多夹菜，一边说：“后天，我就让照文、照武去天津，这可是我安排他们特意为你而去的。我嘱咐他们守在那里等着，如果真的有人到天津广东会馆找你，让他们立刻把人给咱们领回家来，你放心吧。”

　　　　听了这话，美多停止了咀嚼，看了董照勇一会点了点头。

　　　　看着美多对他的话有了回应，董照勇立刻又甜言蜜语的纠缠不休。年少的美多，走投无路的美多，已经认命的美多，对眼前的董照勇没了感觉。她麻木到不想看、不想动、不想说、不想再思考。

　　　　新娘三天回门是风俗，可是美多这里没有家人，所以全家人也没有做这种打算与准备。可是，第三天的清晨，有人给董照勇送来了一封信，让他和美多按着信上的地址回门。这一情况让全家人，一头雾水。美多也是毫不知情、一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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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乘大轿回门　照勇拜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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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石头自报奋勇的前往信上说的“秀才胡同”探听情况。可是，那户人家大门紧闭。所以，小石头一无所获。但是，据小石头说，那个宅院，青砖灰瓦高墙大院，有几分气派，最起码比咱家要强。

　　　　全家人聚在一起商量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时，美多毫不犹豫的说：“去看看，一定是我的父母。”

　　　　看着马上就要赶过去的美多，董照勇却拦住了她，说道：“稍等片刻，让照文去租顶最好的轿子，新娘回门坐轿子是必须的。”

　　　　虽然美多极力的推托，可是面对董家人一致的坚持，美多只能妥协了。

　　　　其实，董照勇坚决的坚持一定要美多坐轿回去，是有用意的。在自己的家乡，新娘回门坐的轿子是有讲究的。没有贞洁的新娘，是只能坐没有轿顶的轿子回门的。

　　　　今天，董家用一乘豪华带顶大轿送美多回门，不仅是赞美美多的冰清玉洁。也在向美多的父母传递一些必要的信息，他相信自己的岳父母能够领会其中的含义。

　　　　美多没有说错，真的是她的父母找了过来。

　　　　齐芝淑看着身着盛装，头盘发髻的女儿，心头有些发酸。女儿才十六岁，就已经身为人妇，这是自己的失职。但是，他们也对董照勇有着不满，认为他是趁人之危。

　　　　看见母亲的美多欢呼雀跃的扑了过去，把母亲抱在了怀里，然后在她的脸上亲了好几口，说：“妈咪，我好想你们，好想。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我就嫁给了一个大坏蛋。”说完，用手指了指董照勇。

　　　　董照勇趁这个机会，马上上前一步，撩起长袍的下摆，双膝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给齐芝淑磕了一个头，说：“照勇叩见妈咪。”

　　　　齐芝淑看了董照勇一眼，并没有叫他起来，而是说：“听说你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骗美多跟你来到这里的？”

　　　　这话，让董照勇和美多均是一愣，看着呆愣愣的美多，董照勇平静的说：“是的，我是骗了她，……。”

　　　　接着，董照勇毫不隐瞒的，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然后说：“我很庆幸当初把美多骗了出来，如果当时我顾忌我们的名声，如果我怕承担责任，放任她自生自灭。那她不是病死饿死就是被洪水淹死了。所以，这件事情，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一次选择。”

　　　　对于董照勇的理直气壮，齐芝淑很是不满。可是，眼下她还不想说什么，她要先听听女儿的想法。所以，齐芝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　：“起来吧，坐下说话。”

　　　　站起来的董照勇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着接着说了下去：“我在十多天前，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在仔细识别之后，我知道了那是来自爹地妈咪的愤怒。我预感到爹地妈咪很快就要找过来了，我可不想因为我半年之前救人的事，而在半年之后因此而被害，我的一家老小还要靠我供养，我得找一个护身符。所以，我用欺骗的方法娶了美多。其实，我应该等到爹地妈咪过来之后，正式的提亲迎娶。可是，我缺少自信，我怕二老来了之后，不肯把美多嫁给我，我不能没有她。所以，这些还请二老原谅。”

　　　　齐芝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她拉住美多的手，牵着她进入里屋去了，把董照勇自己扔在了堂屋里。

　　　　这时董照勇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这间屋子。这是一间足丈、长进深、高举架的屋子。满装修的门窗上，不是糊的窗户纸而是镶的玻璃，所以屋子里很明亮。屋子虽然宽敞，但是家具和装饰却很少。只有靠在北墙中间的位置上，有一张桌子和朝门而放的两把椅子，刚刚齐芝淑就坐在那里。

　　　　再从门上的玻璃窗子向院子里看过去，东西厢各有三间厢房，都是青砖、灰瓦、大窗口、满玻璃。但是，外院的倒座房，就逊色很多。

　　　　看了一会，董照勇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百无聊赖喝了起来。等到中午时，齐芝淑留他们吃了一顿饭。

　　　　饭后，齐芝淑对董照勇说：“这次来是想把美多带走的，因为美多愿意留下来。所以，我们只有两件事情交代：一是，这宅院是我们给美多的，但这不是嫁妆，这里是她的家，这里是齐宅，这里的人会照顾保护美多。二是，你既然答应美多一夫一妻，就要遵守承诺。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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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歉疚变补偿　给美多齐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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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照勇平静而恭顺的回答说：“知道了。我会遵守承诺，也会珍惜美多。我不是一个有能力为国为民的人，但是我是一个顾家的人，我会照顾好美多，和她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爹地妈咪请放心。”

　　　　美多的父母犹如一阵飓风，裹挟着摧毁一切的怒气而来。随后又如一股清风，不着痕迹轻轻浅浅的淡去。他们虽然心存怨念，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因为有些事情，跟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有着本质的不同。

　　　　他们之前是因为得知女儿被董照勇强暴、挟持了，他们被气晕了头。可是见到女儿之后，得到的真相是：董照勇只是用谎言欺骗了她，欺骗当然也是不可原谅的。可是，正是因为这一欺骗，反而救美多免于洪灾，这真是值得庆幸的事，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兴。

　　　　这对处于矛盾纠结中的父母，看到女儿身着貂皮大衣、皮棉高筒靴子、精纺呢子过膝裙子，指上腕上皆带着金戒指、金手镯，堪比贵妇时。他们感到了董家对美多的重视与疼爱，也看到了董照勇的实力与能力。

　　　　在这个物资匮乏、饥民数众、饿殍横街的乱世中，说他们的女儿生在福窝窝里也不为过了。虽然他们也有遗憾，遗憾他们的女儿不能像他们一样，为国家、为民主、为理想而奋斗。但是他们也该知足才是，因为毕竟她还活着，现在也算生活幸福。

　　　　最主要的是：她已经嫁作了他人妇，这种事情，既不可能重来，也没有办法逆转。即便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其实，他们也心存愧疚，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他们都不应该抛下未成年的女儿，让她独自面对纷繁复杂的乱世。

　　　　一想到精明的李占、狡黠的董旺全，在那场四面合围的洪水中，一溺亡一失踪的后果时，他们也免不了后怕。

　　　　如果不是董照勇连唬戴蒙的骗出了美多，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应该感谢老天的眷顾，他们也应该把歉疚变成补偿。

　　　　他们补偿给了女儿一处宅院，让她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这样可以免除她：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形单影只、寄人篱下的卑微甚至是胆怯的感觉。

　　　　他们希望，女儿在这里可以找到自信，找到归属感。从而，能保持一个完整的自我，能清醒的面对以后的困难与意外。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亲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只懂得三从四德而被人摆布的玩偶。

　　　　自从见过岳母之后，董照勇看似轻松了很多。可是，暗地里他却安排小石头和几个小乞丐，紧紧的盯住美多和齐芝淑他们的宅院。他可不想让自己那仙女似得媳妇，被岳母给拐走了。

　　　　见过齐芝淑的第三天是休息日，董照勇不用去上工，他粘着美多赖床。全家人都在东厢房的饭厅里，久久等不到他和美多来吃饭，董孙氏让小石头去叫他们。当看见小石头自己回来后，董孙氏不悦的问：“他们在干什么？不吃饭了吗？”

　　　　小石头想了一下说：“师父要耪地，师娘要过来吃饭，不让耪，师父正在给师娘讲道理。”

　　　　董孙氏差异的说：“耪地？耪什么地？讲什么道理？”

　　　　小石头挠挠头说：“师父前几天种了一粒小芝麻，耪了几天，长成了绿豆，说是再耪几天就能长成黄豆了，耪耪长长、不耪不长。”

　　　　这时，阿海突然忍不住就咳嗽了起来，他用握成拳头状的手，捂在口鼻处走出了饭厅。

　　　　春荷看着小石头说：“哎。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种的是芝麻，再怎么耪也长不出豆子来。”

　　　　小石头说：“这是师父对师娘说的，我是偷听来的，又不是我说的。”

　　　　春荷想了一下说：“也是，大少爷没种过地，那里知道这种事情啊。”

　　　　这时，就听见站在门外的阿海说到：“大先生早，大少奶奶早。”

　　　　“阿海，一起进来吃饭吧。”董照勇温润的声音传进了饭厅。

　　　　就在一家人开始吃饭时，李留弟有些抱怨的声音响起：“美多，我们大家等了你们好半天，菜饭都有些凉了，以后你们快一点好吗？”

　　　　美多柳眉轻蹙，红唇嘟起，一双水眸波光潋滟的看着董照勇，眼神里有委屈、有抱怨。

　　　　董照勇赶紧说：“不怨美多，都是我不好，下回一定快点。”

　　　　说完安抚的看着美多说：“吃吧吃吧。”说这话时，毫不掩饰那满脸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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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美多难掌控　照勇很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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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留弟看着他们俩这个样子就有气，她就说让他们快点，美多居然眼泪汪汪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而她的大表哥居然就吃她这一套。想着就又说到：“美多，你和我大表哥已经成亲了，你就该听大表哥的话，他要耪地，你就让他耪好了。耪一颗小芝麻能用多少时间啊？也就几分钟吧。可是你偏不让他耪，反而耽误了时间，让全家人都等着你们。”

　　　　“留弟，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吃你的饭。”董照文训斥道。

　　　　李留弟的话，让美多的脸羞得红红的，她难为情的跑出了餐厅。董照勇则有些尴尬的用双手由上至下的抹了一把脸，讪笑着站起身来说：“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说完，也走了出去。

　　　　大雨见状，要给董照勇和美多往新房送些早饭，董老太太对大雨说：“不用了，让他们出去玩时，买些好吃的吧。”

　　　　“美多的命真好，都做了媳妇了，还被当成小姑娘一样宠着，真让人羡慕。”李留弟有些尖酸的说。

　　　　“羡慕不如行动，表小姐照样找一个就是了。”小石头一边说，一边朝着门外跑去。

　　　　“你，你个小混蛋，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李留弟恨恨的说。

　　　　董照勇陪美多一起来到美多的新家，跟他们同来的还有小石头。这是董照勇第二次来到这里，这次没有看见齐芝淑。其实，这时齐芝淑夫妻已经走了，他们忙着赶回广东，忙于民军起义。只是，美多不想让董照勇知道父母不在身边。她就是让他有所忌惮，让不敢欺负自己。

　　　　这次，董照勇在齐宅只看见两个仆人。这两个仆人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丈夫的一条腿有些跛，人也有一点酷酷的冷。而他的媳妇却很开朗、健谈，整天都是笑容满面的。

　　　　美多一进门就喊：“刘婶儿，我饿了，有吃的吗？”

　　　　“美多，想吃什么？马上做，一会就好。”刘婶问道。

　　　　“想喝刘婶儿做的玉米面粥。”美多笑眯眯的说。

　　　　“不能光喝稀粥，还想吃点什么？”刘婶儿问。

　　　　“只要是刘婶儿做的，我都喜欢吃。”美多有些孩子气地说。

　　　　这句话，是美多的真心话。因为在这里，她是可以随心所欲的主人。而在董家，她只是一个小媳妇。即使真的想吃一碗廉价的玉米面粥，她也不敢、也不能提出来。

　　　　这就是差别，是感觉上、心理上的那千差万别的感受。

　　　　美多坐在东屋的炕上，伏在炕桌上专心致志的做着装修的预算，窗外的阳光撒在她的身上，为她周身罩上了一圈淡淡的光环。董照勇在望向她的时候，感到了一丝目眩。

　　　　她的认真与忘我，也让董照勇感到了一丝落寞。看着美多在这里时的自在快乐与自信，他不由的有了一种挫败感。在他的心里，他娶了美多，美多就应该生是董家人死是董家鬼，是一生都得依赖于他的附庸。可是，美多在这里所展现的主人翁姿态，和一种自立自强的精神，让他不安不快不知所措。

　　　　在董照勇的意识里，婚后的美多应该是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就像是一只温顺可爱的乖猫；或者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一样，完全的属于他，变成他身体或者生命的一部分。有了风雨他会为她撑起雨伞，遇到严寒他会为她添衣加被，纵使遇到再大的艰险，他也会为她撑起一片宁静的天空。而作为他的妻子，她只要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身边，做一个有血有肉、有说有笑、温暖温柔的洋娃娃就好。

　　　　他希望的这种感觉，不是没有过，只是太短暂了，只有短短的四天时间。那是他们欺骗说她怀孕了以后的四天。那时的她慌乱迷茫、不知所措，把一切都交到了他的手里。他以为，她从此完全属于了自己。只可惜，这种状况在见到岳母之后，就戛然而止。

　　　　见过母亲的美多，不但恢复了之前的聪明灵动，而且多了一份成熟与内敛。就连之前透彻的清眸，也似乎多了一层闪闪烁烁的幽光。

　　　　美多没有变，这是有目共睹的。美多改变了，这是他感觉到的。可是要清楚的说出究竟哪里变了，他还真的说不明白。是啊，有些事情只能感受，不能描述。

　　　　董照勇有些怨恨岳父岳母。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他们依然抓着女儿不放手，居然在这里给女儿买房安家。只要有这个家的存在与牵绊，他就不可能彻底掌控美多，而美多也不可能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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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婆婆不欢喜　李留弟找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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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冷落在一旁的董照勇看着美多，轻轻的咳了一声，美多居然没有听见，依然伏案忙碌。直到董照勇走到近前，轻唤了一声，她才抬起头来，看了过来。随即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那个，对不起啊，冷淡你了？”

　　　　“你忙你忙，你不用管我。”董照勇口是心非的说道。

　　　　“那个，你上炕坐吧，刘婶儿把炕烧上了，一会就暖和了。”

　　　　美多说着，用眼睛喵了一下董照勇身上的棉袍，又冲外面叫道：“刘婶儿，把那个薄棉袄拿出来，给那个，让他换上。”董照勇没有听懂美多这话的意思，直到刘婶儿把一件深紫红色的段子面棉袄，递到他的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

　　　　脱下长袍，换上短袄，董照勇坐在了炕上。他边喝茶边看着美多正在写着的单子，说：“你是要装修这些房子吗？”

　　　　“是。”美多简单的回答。

　　　　“那就叫大雨过来帮忙吧，咱们家的房子都是他张罗的。他已经很有经验了。”董照勇说道。

　　　　“不用了，咱们家有那么多的人和事，都需要大雨。这房子可以住，慢慢装吧，不着急。谢谢你的这份心意。”美多诚恳的说。

　　　　“大雨的事情可以交给阿海。再说了，照文和照武也可以做事的，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董照勇肯定的说。

　　　　“那可不行，我们成亲以后，我好像就该伺候你们全家人了吧？可是，为了收拾这个家，我顾不上了，希望你能谅解。唉！我自己天天过来，怕是已经有人不满了，哪里还敢用大雨？”美多苦笑的说道。

　　　　“你是我媳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说话就算数，谁说也没用。”董照勇自信的说道。

　　　　美多看了董照勇一会，妩媚的一笑说：“还挺仗义的，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晚饭时分，董照勇与美多回到了董家。看着已经坐在饭桌旁的董孙氏那张不欢喜的脸，美多赶紧把碗筷，毕恭毕敬的摆放董老太太和董孙氏的面前。这时，刚刚挨着董孙氏坐下的李留弟，对美多说：“美多，你顺手把碗筷都摆好了吧，然后再拿个抹布过来，把这桌子也擦擦。”

　　　　美多无所谓的笑了一笑，就准备去做。董照勇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说：“傻丫头，我娶你可不是让你当使唤丫头的，我娶你是做大少奶奶的，坐下。”

　　　　看着美多乖乖的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董照勇接着说：“你知道大少奶奶的职责是什么吗？”

　　　　美多傻乎乎的看着董照勇，摇了摇头。

　　　　董照勇开心的笑着说：“就是伺候好我这个大少爷，知道了吗？”

　　　　美多用力地点点头，乖乖的说：“知道了，我会尽职尽责的。”美多之所以这么乖，是知道董照勇在帮她化解李留弟的找碴。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董照勇接下来的举动。

　　　　只见董照勇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颊，对美多说：“亲一下。”

　　　　美多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当着全家人的面，他这是要干什么啊？她正想发作之时，突然看见李留弟眼中的嫉妒与怒气，她立刻转变了态度。她嗔怨佯怒的嘟起嘴，妩媚羞涩的在董照勇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这时，董照勇开心的说：“美多越来越听话了……。”

　　　　董照勇的话还没说完，董孙氏就打断他的话说：“你们这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也该好好歇歇。”

　　　　董照勇说：“我们在美多家，她家有点事情。”

　　　　“美多，不管你们家有什么事情需要照勇做，也不该让他劳累一天，你不知道明天他还要上工吗？”董孙氏冷冷的说。

　　　　美多看了一眼董孙氏，满脸带笑地说：“娘，我家是有事，但是却用不到别人，我自己完全可以一力承当。某些人去了只是添乱，什么也干不了，还得供他吃、供他喝的，再搭上一个人陪着。他在我们家这一天，不是滋溜滋溜的喝茶水、就是呼噜呼噜的睡大觉。”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没帮你干活，是你不让我干。再说，不管干不干活，我也陪了你一天了，你居然还敢心疼吃喝，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这顿饭的饭桌上，多出了一盖帘子热乎乎的玉米面饼子。大雨说：“这些是大少奶奶从娘家带回来的，我又重新热了一下。”

　　　　李留弟看着这些玉米面饼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说道：“要拿也那些好东西，这些东西用来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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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春荷的哀伤　留弟的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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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多看着李留弟说：“表姐，你不愿意吃可以不吃，剩下的我明天早上吃。”

　　　　说完，美多拿起一个饼子，掀掉董老太太咬不动的，又黄又硬又脆的嘎吱，然后把饼子递到她的手上，说：“奶奶吃吧，挺香的。”

　　　　一时间，油渣子特有的香气，盖过了满屋子菜饭的味道。

　　　　美多又拿起一个饼子，双手递到董孙氏的手上，笑盈盈的说：“娘也尝尝吧。”

　　　　看着董孙氏把饼子接了过去，美多说：“一人一个，大家吃吧。”

　　　　吃完晚饭，美多拿起剩下的一个饼子，悄悄的塞到春荷的手中，轻轻的说：“这个给你娘拿过去吧，现在她是为两个人吃饭。”

　　　　这个香喷喷油光光的饼子，在董家真是稀罕物。因为董家的伙食也只是吃饱而已，以董照勇的工钱，他们可以生活的更好一些。可是，一想到还有两个儿子没有娶亲，董孙氏就会节衣缩食。所以，一家人只能吃得饱，不能吃的好。

　　　　第二天早饭后，美多对董老太太和董孙氏说：“奶奶，娘，我今天还得回娘家，家里的事情没有做完。”

　　　　董孙氏不悦的说：“你家里的事情不应该都依靠你吧？既然你已经嫁到了董家，就该负担一些事情。”

　　　　美多连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