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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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不生气吗？居然在我家门口，对我吆五喝六的。就算是‘客大欺主’也轮不到他们。再说，我家不缺门神，别让他们在我家门前招摇，我还想过长久安稳的日子呢，赶紧让他们走。”美多干脆的说道。

　　　　美多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刻意的咳声。美多随着声音看见陈金生之后，眯着眼睛扫了他一眼，说道：“你又是何方神圣，来此何干？”

　　　　“美多，他是我当家的。”若兰赶紧回答道。

　　　　听了若兰的话，美多倒背着双手，围着陈金生转了半圈，边转边拉着长声说：“是陈先生啊，哎，若兰，你不是说陈先生是位读书人吗？我怎么看他和他的手下，像是水泊梁山上的好汉呢。”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们像土匪？”陈金生眯起眼睛，盯着美多说道。

　　　　“你不懂好汉是什么意思吗？……”

　　　　美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董照勇说道：“美多，今天我和陈先生……。”

　　　　“哎！董照勇，谁让你进来的？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谁都可以进来吗？”

　　　　“美多，刚刚我看见有些陌生人出入，我担心你和孩子们的安全。所以，才进来看看的。”董照勇说道。

　　　　美多继续围着陈金生绕圈子，眼睛也没有看向董照勇。可是，嘴里却回答道：“董先生，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的生命空间狭小，容不下太多的人生过客。我的心就更窄小了，装不下那些过眼云烟。我们既然已成陌路，请你自觉走开，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美多居然一点情面也不留，董照勇心里很生气。于是，说道：“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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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若兰回齐家　照勇请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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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多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有些进步，不想管我的事情了。这还不够，你应该更进步一点儿。以后，你就别再管我们齐家大人和孩子们的事情了。”

　　　　“你们齐家的孩子？只是你们齐家的孩子吗？”董照勇说道。

　　　　“当然了。难道董先生又要让我给孩子们，再找一个爹出来吗？”

　　　　美多的话音一落，董照勇赶紧说道：“不用不用，不敢麻烦您老人家搜肠刮肚的胡编乱造了，您小心着点，别累着了。”

　　　　美多听着董照勇充满嘲讽的话，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这点小事，还累不到我。以前还用心想想，谁做爹合适。现在，已经被你训练的驾轻就熟了，想都不用想，只管就地取材、信手拈来就行了。”

　　　　听了美多痞气十足的话，看着美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董照勇知趣的说道：“您既不用取材，也不用拈来，我走我走。唉！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美多看着董照勇转身向外走去，她对陈金生说道：“陈先生，你已经把若兰送到了，我也不留你了，我还有事要出去，我正好送送你，你请。”

　　　　陈金生听见美多撵自己，心里就有了一些火气，刚想发作，就听见董照勇客气的说道：“陈先生虽是初次来此地，我们却是一见如故，今天我尽地主之谊，希望陈先生赏光。”

　　　　陈金生想了一下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随董先生走。”

　　　　董照勇之所以把陈金生请走，是不愿意他住在美多家里。在董照勇的潜意识里，美多依然是自己的妻子。住着自己老婆和孩子的院子里，怎么能让别的男人住呢。如果是美多自己愿意留的人，他无能为力。可是，美多不愿意留的人，他当然更愿意把他请走。同时，也可以通过这种事情，向外界传达一种信息。那就是：他还是美多和孩子的监护人，美多家里来了男客，还得由他出面款待。

　　　　自知自己酒量太差的董照勇，马上打发人把董照武找了过来。结果，陈金生喝的酩酊大醉，董照勇就把他安排在了美食斋后院的旅店里。

　　　　由于有董石头和董大虎的舍命陪君子，陈金生的几个手下也都喝多了。无奈的董照勇，只好留下来照看陈金生。

　　　　直到清晨时分，陈金生才清醒过来。

　　　　至此，两个人的关系就密切了很多。董照勇主动的诉说自己与美多的过往；诉说自己和美多现在的矛盾；诉说自己对美多的痴心不改；诉说自己对三个孩子的珍视；诉说自己即便不被理解也会坚持的决心。

　　　　两个人从聊女人开始，越聊越投机。在随意的聊天中，董照勇了解到，陈金生是直系军阀中的下级军官。七月中上旬刚刚参加了直皖战争，直系在几天之内就大获全胜。他这个参战者，跟着大部队跑了几个地方，居然没有见着一个敌人。据说，对手比他们跑的更快。所以，他们就胜利而归了。

　　　　后来陈金生又聊到了武器，还有些炫耀的拿出一把手枪，给董照勇看。也是，在这个还是以冷兵器为主的时期，能有一把枪，而且还是手枪，是很值得炫耀的。

　　　　董照勇拿过手枪，摆弄了几下，说道：“这是土制的‘两撅’手枪，这把枪是滑膛；没有膛线，射程不会太远。这个造枪匠手艺差强人意，这枪制作的也太粗糙了。如果这把枪能加上膛线，或者制作使用步枪子弹，在近距离内使用还是挺有威力的。”

　　　　董照勇对武器的了解程度，是陈金生没想到的。想到眼下正缺少这类人才，没准很快就会用到他，因此对他更加另眼相待。

　　　　看着董照勇和陈金生一行人，在美食斋又吃又住又闹腾的。美多觉得很无奈，心里也很烦闷。她郁郁寡欢的来到秦优仕的书房，蔫蔫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看着这样的美多，秦优仕觉得有些心疼。他站起身来，走到美多身边，用手在她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关切的说道：“怎么了？生病了吗？”

　　　　美多叹了一口气说：“我很累，是那种心的疲惫。对于董照勇我很无奈，很无措。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很无用，也很无力。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后背粘在了蜘蛛网上，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挣脱不掉，只能躺在那张又软又黏的网上干着急。后来爬过来一只彩色的大蜘蛛，被我连踢带打得赶开了。我在又急又怕拼命挣扎中惊醒了过来。醒过来时，已是浑身瘫软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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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优仕劝美多　奶奶住齐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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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多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现在想想，梦中的景象与现实中的状况是何其的相似。那个花蜘蛛应该就是董照勇，我该怎么办呢？咱们那个计划，你实施的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秦优仕说道：“还得一段时间，利用这段时间，你再考虑一下。”

　　　　“我早就考虑好了，我只想带着孩子们尽快离开。”美多干脆的说道。

　　　　秦优仕顿了一下，说道：“难道你要把孩子们都带走吗？”

　　　　“当然。孩子们必须得跟我走，这个不用考虑。”美多说的没有一丝的犹豫。

　　　　“可是，你想过董家和董老太太吗？孩子可是他们的宝贝。”秦优仕慢悠悠的说道。

　　　　美多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宝贝？我怎么没有看出来？董家只是表面上重视，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出钱出力的养孩子。有一段时间，董照勇不闻不问的，就好像孩子与他无关一样。只是在春荷生了一个女孩之后，他才想起了我的孩子。”

　　　　“他是在看你热闹，他跟别人说过：他就等着你支撑不住时，再把你们母子收回来，然后在好好的调教你。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你带着孩子逃跑了，他也会紧追不舍的。无论到了哪里，你们母子也不会有消停的日子过，孩子就是他纠缠你的借口。”

　　　　听了秦优仕的话，美多的眼睛湿润了，她喃喃的说：“没有了孩子，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再说，我真的舍不得。”

　　　　“你改变不了孩子是董家的事实，不管你怎么隐瞒，将来孩子们也会知道。没准他们会主动认祖归宗的，到时候他们还会埋怨你。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再说，你才二十一岁，你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来得及。我都已经二十六岁了，现在也是一无所有。”秦优仕自嘲地说。

　　　　看着摇头苦笑并不说话的美多，秦优仕适时的止住话题，他知道响鼓不用重锤，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

　　　　午饭过后，董照勇把酒足饭饱的陈金生一行人送走。然后，他向秀才胡同走去。他要趁着美多不在，先去看看孩子们，然后再去请杨书媛到家里陪伴奶奶。

　　　　董照勇在美多家大门外，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搭理他。最后，他谎称陈金生有话要他转告，若兰这才把门打开一条缝。等听了董照勇要看孩子们的要求之后，若兰直接就拒绝了他。同时若兰也悄悄的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先让董老太太来试试。

　　　　得到这个建议的董照勇，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总得试一下才知道行不行。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董老太太就出现在了美多家的院子里。她说是来看看孩子们，要多呆一会，让美多去忙自己的事情。美多犹豫了一下，就按着原来的安排，去了多利批发店。

　　　　这天，由于知道董老太太在自己的家里，美多竟然特别的放心，这也是她没有想到的。想想也是，现在齐家的四个女人中，只有董老太太是孩子们的至亲。至于，乳母、若兰、于掌柜妻子，都是外人。血总是浓于水的，所以美多就不再限制，董老太太过来看孩子们。

　　　　而董老太太也乘机而进，不但自己天天来齐家，而且中午饭，都是让大雨带着食材过来，做给齐家全家人吃。

　　　　渐渐的，董老太太成了美多不在时的当家人。后来她懒得来回跑，居然搬来了行李，住在了美多家里。

　　　　美多之所以不再拒绝董老太太的搀和，也是有了新的考虑。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也就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得过于紧张了。她现在是处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睁着的那只眼，只盯紧董照勇，不让他来兴风作浪即可。

　　　　董老太太在美多家里，一天到晚的不得消停。除了应付三个孩子的缠磨，还得张罗一日三餐。白天又累又乏，晚上竟然一夜好眠。正是在这不经意中，精神状态居然回复了正常。

　　　　一段时间以后，董老太太居然把董照勇的工资一分为二，自己和董孙氏各拿一份。她拿着这一份钱，在美多家里和重孙子们过日子，而且过的乐乐呵呵、悠悠哉哉，大有乐不思蜀的架势。

　　　　这种情况是董照勇没想到的，他没有因此盲目乐观，反而提高了警惕，加大了对齐宅的监视力度。

　　　　现在的董照勇眼里只有杨书墨，心里只有美多母子，其他的事情全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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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书媛做妾被拒　秀才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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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书媛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进入董家的机会了。她也想放下董家，尝试着其他合适的人家。可是，事与愿违，没有一个人家能赶上董家，更没有一个人能媲美董家兄弟。

　　　　董家的丰衣足食，董家女人们的安逸，都是杨书媛极其羡慕的。而董家兄弟的相貌，也让杨书媛心动不已。

　　　　知女莫过母，杨母看出了小女儿的心思，便悄悄的与杨秀才商量。而想事情简单的杨秀才，就又找到了董照勇，直接提出要把杨书媛送给董照武做妾。

　　　　在杨秀才的思想里，杨家白白送一个妙龄女儿给董照武做妾，董家应该感激，应该高兴才对。可让杨秀才没想到的是，董照勇却一口就回绝了。理由也极其简单，那就是：董照武不纳妾。

　　　　自命清高的杨秀才，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就窝进了一股火。他觉得胸闷闷的，人恹恹的，不想吃饭，懒得活动，只想睡觉。开始杨母还没有注意，只当他是犯懒，寻思着躺上几天，歇歇就好了。没想到越躺越蔫儿，后来竟起不了床了。这时，杨母这才急着到董家小院找杨书墨。

　　　　杨书墨这时已经怀孕六个月，不能见外人了。所以，她果断的关了杨家店。让杨占金为父亲请医抓药，伺候在左右。

　　　　轮番请了几个医生，也没说出杨秀才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有最后一位年轻的医生，说出了一个看似不太靠谱的病因。竟然是：这是他活够了，他自己不愿意活着，医生也无能为力。只要家人好好开解劝导，他有了求生的愿望时，自然就会好起来。

　　　　医生走后，杨家人苦口婆心的劝慰开导，都没有一丝的效果，杨秀才只是安静的睡着。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时，杨书媛对杨书墨说道：“姐，要不然就把董照勇叫过来，让他劝劝爹，没准爹能听他的。”

　　　　看着杨书墨半天没有出声，杨母也焦急的说到：“是啊，书墨，，把他叫过来试试，没准能行呢。”

　　　　杨书墨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家把我看的像个人儿似得，可是在他的眼里，我根本就没多少分量。别说是随随便便把他叫过来了，就是我恭恭敬敬、低三下四的请，他都不肯来，我都请了好几遍了。”

　　　　“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惯着他了。你就下个命令，让他立马过来。他要是敢不过来，你就不回他们董家了。我就不信，他能舍得你和孩子。”

　　　　杨占金听了杨书媛的话，看着杨书墨为难的低着头默不作声，于是说道：“师父，要不然我先过去请请董先生，不管能不能请来，咱们先试试。”

　　　　“谁让你叫师父了？叫大小姐，越来越没规矩。”杨书媛训斥道。

　　　　“是，二小姐。”杨占金一边答应着，一边走了出去。

　　　　其实这天中午，董照勇本来是要去看看杨秀才的，但是在胡同口看见了杨占金，又听了他添油加醋学舌之后，就改了主意。他想了一下说道：“你回去就说请不动我，然后想方设法让杨二胖子过来请。”

　　　　由于杨书墨身子不方便白天走动，所以也只能由杨书媛过来请董照勇。跟着杨书媛同来的还有杨占金，不过他是得了杨书墨的吩咐，过来把店铺里面的食物，收拾回去吃掉，免得放坏了。

　　　　杨书媛由杨家店穿堂而过，进入了董家小院，在正房东屋看见了董照勇，他正歪靠着行李闭目养神。

　　　　杨书媛心里不免有气，可是嘴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我们杨家全家人，请董先生大驾光临，希望董先生不要推辞，毕竟是人命关天……。”

　　　　还没等杨书媛说完，董照勇就说：“请我？我又不是医生。再说，我现在还没吃饭呢，怎么也得吃饱了再说吧？”

　　　　杨书媛赶紧说：“到我家去吃吧，让我姐给你做。”

　　　　董照勇板着一张脸说道：“不敢，在你们家吃饭怕挨打。”

　　　　“为了上次打你的事情，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样？真是小心眼。我赶紧给你做饭去，你吃完饭马上到我家里去看看。”说完杨书媛就去厨房做饭。

　　　　董照勇吃着杨书媛做的面条卧鸡蛋，和葱花饼，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丫头做饭的手艺还不错。看着只有一碗面，一张饼。董照勇说道：“你也拿只碗来，跟着吃点。”

　　　　杨书媛斜视一下董照勇的碗筷，说道：“不用了，你都吃了半天了，满碗都是你的口水，你自己留着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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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书媛吃剩饭　秀才讲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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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照勇听了杨书媛的话，心里很生气。虽然是一碗面，但是他可是靠着一面吃的，另一面他根本就没有动。可是，这个丫头居然嫌弃他。于是，他决定要制裁她，让她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你的手艺不错，非常好吃，好吃。”董照勇一边说一边吃着面条。他吃一口进嘴里，然后咬断面条，把剩下的吐回碗里，再搅一搅。那个卧鸡蛋，也是一口吃了半个，剩下的吐回碗里。而那张饼，则被他转着圈的又咬又舔的。最后，他放下碗筷说道：“你能把剩下的吃干净吗？只要你能把这些吃干净了，我就到你家里去。”

　　　　杨书媛不屑的看了董照勇一眼，说道：“你说话算数？”

　　　　“当然。”董照勇点头说道。

　　　　杨书媛端起碗，抓起饼，大口的吃了起来，一如风卷残云。等到董照勇反应过来想制止的时候，杨书媛已经把食物吃的干干净净。

　　　　其实，董照勇只是想让杨书媛恶心一下。然后，让她低声下气的服软。或者，让她哭哭啼啼的去找杨书墨告状。这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对自己有所忌惮。可是，没想到这个丫头还真泼辣，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就盘光碗净了。

　　　　董照勇还在呆愣时，就听杨书媛说道：“董先生，吓到你了？”

　　　　“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没想到你还真吃了，你不嫌弃吗？”

　　　　“嫌弃？只要是食物，我都不会嫌弃。在我们家生活最窘迫的时候，我最愿意干的活，就是刷碗。因为在刷碗之前，我可以舔碗和盘子。虽然那里面的食物，已经被吃的很干净了，可是我还是要舔一遍。只有被我舔过了，我才舍得洗刷它们。”

　　　　听了杨书媛的话，董照勇心里酸酸的，可是嘴里却说道：“等下找杨书墨算账，连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好，让她连舔盘子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好像我没让你们吃饱饭似得。”

　　　　“我说的是以前的事情，那时我们还不认得你。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被饿死时，姐姐没名没分的跟了你。靠着你的接济，也靠着姐姐起早贪晚的经营小店，我们全家人总算是有了温饱。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都很感激你。”杨书媛真诚的的说道。

　　　　杨书媛弯眉笑眼好似很轻松的说着往事，可是，那双眼眸中却噙着泪光。

　　　　董照勇看着杨书媛那双蓄满泪的眸，心神有些恍惚，他似乎又回到了被杨书墨迷惑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一双眸，映衬在摇拽的灯光下，闪烁明亮的如一弯新月。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曾让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那天，他的情不自尽，他的欲罢不能，就像鬼使神差一样。

　　　　今天，他产生了与那天一样的冲动。所以，他没有犹豫，他快速将杨书媛抱在了怀里。

　　　　被抱住的杨书媛，吓得一声惊叫。这叫声惊醒了董照勇，他拍着杨书媛的背说道：“别怕，别怕，以后你不会再挨饿了，我保证。”

　　　　“啊，啊，谢谢你的保证，这，啊，那个，那个，请到我家走一趟吧。劝劝我爹，他只听你的。”被董照勇放开的杨书媛，语无伦次的说道。

　　　　“中午不行了，没有时间了，晚上我自己直接过去。”董照勇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晚上，董照勇来到杨家，他坐在杨秀才的身边，轻轻的说道：“老先生，你有什么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的。”

　　　　听见了董照勇的声音，杨秀才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会，说道：“我该怎么办呢？我现在是活也活不起，死也死不起。已经不想活着了，却又不敢死。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董照勇和蔼的说道：“老先生，您不妨把活不起和死不起的原因说一说，看看我们能否帮忙解决一下。我觉得只要肯努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杨秀才两眼无神的看着屋顶，喃喃自语似得说道：“杨家逐年衰败，我便自幼刻苦读书，真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从童试开始，经过了考试选拔，先在县里面选拔，又到督学考试，督学考试合格我做了‘秀才’。秀才每年要‘岁试’一次。每三年还要参加一次大的‘科试’，通过这个考试被提名的，就有资格参加举人的考试。真惭愧啊！我连这科举的初步考试都没通过，只挣得一个秀才。做秀才头几年的成绩是最好时，做过廪生，官家还发给粮食，以后渐渐的就徒有虚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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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秀才多遗憾　全家人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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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书墨不想再让父亲伤感，于是说：“在这种变革和混乱的年代里，爹就是考上状元也没用。现在咱能吃饱穿暖的活着，就是福气。”

　　　　杨秀才没有理会杨书墨的话，他执拗的继续说道：“唉！为了通过科举重振家风，我真的竭尽全力了。只是我们赶上了混沌的年代。十六岁之前，我们读书人都把毕生精力用在八股文上。可是，十六岁之后，西学入侵和崇洋派的干扰，科举考试内容变了又变。十多年之后加设经济特科，荐举经时济变之才，自然科学也纳入考试内容，废八股文改为试策论，以时务策命题。实行‘新政’后，各地封疆大吏纷纷提出改革科举，后来将育人取才合于学校一途。科举取士与学校教育实现了彻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