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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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海轻笑了一声说：“哼。我从来就没有进去过。让我猜猜看，你是谁？你一定是五宝了。”

　　　　“是的，我就是五宝。”

　　　　“你是来看我的？”

　　　　“是啊，我们还给你带来了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的钱。”说完五宝挣开大雨的手，拎过栓柱手里的篮子递到阿海的手中。

　　　　阿海掀开盖着那只小篮子的布，就见到里面有一个三合面的馒头，一个菜窝窝头，还有一个荞面卷子。他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窝头，大口的吃了起来。等他拿起那个荞面卷子时，却久久没有去吃。

　　　　看着阿海盯着荞面卷子发呆，五宝说道：“这是我姨娘特意为你做的，她说你最好这一口。你吃吧，吃完我姨娘再给你做。”

　　　　阿海的眼睛湿润了，他掰开那个荞面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咀嚼着、品味着。

　　　　他咀嚼的是生活的苦难，品味的是心中的酸涩。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芳草地。那里有如诗如画的美景，有温馨幸福的生活，也许还有倾心爱恋到朝思暮想的一个人。

　　　　这些梦想阿海都有过，他想凭着自己的努力，有一个家，哪怕只有一间房。这样他就可以和他的妻子生儿育女、共享天伦。他也曾有过妻子，他们虽然没有拜过天地，但是他的妻子曾经拉着他的手，给长辈们磕过头。那天的一幕幕，至今还历历在目。那天，大红盖头没有遮住她的脸，她把它裹在了头上，像一块红红的头巾，缠住了三千青丝。那耀眼的火红，映着她美丽的容颜，更具别样妩媚。

　　　　虽然这是他自觉自愿在帮忙，虽然事先也说好了这是在做戏，可是又有谁能做到不想入非非呢？他甚至曾经暗暗期盼过，期盼着能弄假成真。

　　　　他们恪守诺言，他们没有逾越。但是，那一段同吃同住，相敬如宾的日子，让阿海刻骨铭心。他甚至希望，永远这样走下去。只可惜，天不从人愿，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被捉奸在床。而自己也别无选择的离开了董家，去浪迹天涯。

　　　　阿海的回归，让董照勇很欣慰。因为，对于阿海，他总觉得有着一份亏欠。董照勇没有忘记，一九二零年十月十四日的煤矿瓦斯大爆炸后，阿海就杳无音讯了。因为那次有五百多人丧生地下，所以大家认为阿海也在那次矿难中殒命。大雨还为阿海建了一个衣冠冢，每年清明他都要去祭奠一下。今天，阿海是为自己当年遇难的工友扫墓时，才发现自己也被列入了罹难者的行列。正当他坐在自己的坟墓前发呆时，遇到了为他来扫墓的大雨他们。

　　　　十一年的风雨，十一年的磨砺，十一年的分别，都让彼此感到了对方的变化。在阿海的眼睛里，董照勇只是没有了当年的青涩，沉稳了很多，基本变化不大。可是在董照勇的眼睛里，阿海的变化却是巨大的。他的身材变得魁梧敦实，竟然像一个结实的车轴汉子。而他由内而外的气质升华，彻底改变了他当年卑微的仆人的形象。

　　　　在董家小院吃过午饭后，董照勇、阿海和大雨，留在西厢房的堂屋内，听阿海讲他这些年的经历。原来，他在煤矿只干了一年半的时间。井下劳动强度大，打眼需用十二磅的大锤，轮了一天的大锤，阿海的胳膊酸痛的都抬不起来。劳动环境也很差，井下小路宽七尺高四尺，人根本站不起来，头顶煤渣煤块不时掉落。空气污浊、光线昏暗，令人窒息，由于通风不畅，井下气温又高，矿工整日挥汗如雨。矿工在井下吸入很多矽尘，有七八成的人患上了矽肺病。在井下时，渴了只能喝井下水沟里的水，为此，阿海经常坏肚子。最要命的是，安全没有保障。就是在这样恶劣危险的环境中，做着这样高强度的劳动，每天工钱只有三毛二。

　　　　阿海还清楚的记得，那次瓦斯突出事故发生的前两天，他由于喝了井下水沟里的水病倒了。那次他病的很重，上吐下泻到虚脱，然后就卧床不起，这场病让他逃过了一劫。当他听说有五百多人葬身地下时，他吓坏了，他立刻收拾东西去浪迹天涯。

　　　　这么多年他走过很多地方，干过很多工作，也跟各色人等打过交道。后来，他在上海码头做搬运工时，机缘巧和的认识了一位刘老板。他时常帮他们夹带了一些私货上船，为此他不但得到了丰厚的报酬，而且刘老板还答应，可以在江西给他分田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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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阿海带大憨　书媛生七宝

　　　　阿海的家，在广东的乡下，所以土地对阿海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带着对分田分地的憧憬，他在一九二八年的冬天，开始向江西而去。一路做工、走走停停的于一九二九年冬季到了江西。可是，他在那里听到的是，红军正在进行肃清反革命的运动，他所要找的刘老板已经被抓被杀了。

　　　　能分到田地的梦想破灭后，他又在回程的路上，被前来“围剿苏区”的部队抓夫。在做了几个月的伙夫后，他在一次进城买补给的时候成功逃脱了。

　　　　最后阿海说道：“获得自由之后，我犹豫了。我不知道应该南下，还是应该北上。如果南下广东，那里是故乡，而且路途近。可是心里牵挂的人却在遥远的北方。虽然北方不是家乡，但是只要有亲人在的地方，就该是家。”说道这里，阿海不再继续往下说，因为他听见了春荷在北屋的抽泣声。

　　　　春荷的唏嘘，让董照勇心烦意乱，他想起了春荷曾经与阿海假扮过夫妻，他也想起了杨书墨和杨占金给他的教训。心里想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前车之鉴，不得不防。于是，董照勇说道：“阿海就留下来吧，过几天，我托人给你说个媳妇，踏踏实实的成家过日子吧。”

　　　　阿海有些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这事怎能麻烦董先生呢？”

　　　　听了阿海的推辞，董照勇的心又不安了起来，他心里想到：难道他真的是冲着春荷来的？这时，又听阿海说道：“上个月，我在路上捡了一个女人，一直带在身边。只是不好意思往家里带，怕给先生添麻烦。”

　　　　听了此话的董照勇大喜过望，连连说道：“好事好事，不用我张罗了，太好了，赶紧把她接过来吧。”

　　　　阿海想了一下说：“她还有一个呆哥哥，自己过不了日子，挺麻烦的，来这里住怕是不合适。”

　　　　董照勇想了一下，看着大雨说道：“雨叔跟阿海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好，尽量安置好他们。”

　　　　阿海他们没有住在董家，而是住在了秀才胡同西头的一个破旧的碾房里。这个碾房院是杨家的产业，很有一些年头了。这院子里有三间正房，一间是碾子房，一间是磨坊，还有一间是下人的住房。杨母说，以前那个院子里还有牲口棚。所以，那个院子的面积足够大。

　　　　碾房院里的房子，屋顶基本都塌了，阿海和大雨购买了檩木、找来工匠，把碾房院里的房子重新整修好，然后住了进去。由于有女眷，没有院子不方便。所以阿海和自己的大舅哥，把散落在墙根下的墙土都攒起来，再加些穰节和成泥，重新垛在了墙上。几天之后，残破的院墙就恢复如初了。

　　　　等到董照勇、春荷、杨书媛和杨母来到碾房院时，也不禁被这里的变化惊呆了。短短的十几天，以前的房倒屋塌，残垣断壁的荒败景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墙阔院、干净整洁。

　　　　对于阿海，董照勇是钦佩的。钦佩他的吃苦耐劳，钦佩他的自力更生，更钦佩他自尊自强、不接受施舍。

　　　　这次见到阿海，董照勇总觉得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是啊，十一年足以让人成熟成长起来，优秀起来。

　　　　阿海的妻子，名字叫谭华。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不爱说话，总是躲在阿海的身后，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而阿海的大舅哥谭大憨，即让人看不出年纪，也看不出表情。虽然他只能听懂简单的话，但是却能干很多力气活。

　　　　阿海把家安顿下来之后，就开始外出到工厂矿井找工作挣钱养家，谭大憨只在附近打些零工、检点破烂用于自己糊口。

　　　　平时也只有大雨一家人，隔三差五的到碾房院来看看。所以，这一家三口人的日子过得很是安静，安静的几乎没有存在感。

　　　　由于去年腊月，董照勇连续在杨书媛的屋里留宿了五天，所以在今年阳历十一月一日这天，杨书媛生了第二个儿子七宝。这一年，杨书媛的大儿子四宝已经十岁了。

　　　　在十个月的时间内，董照勇得了两个健康的儿子，董照勇母子很高兴，正所谓人丁兴旺子孙多。可是，孩子多了也有麻烦，尤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就如：元君、三宝、四宝、五宝还有李兴满和太平，他们时常吵嘴打架，只是都是在董照勇不在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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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骂人只骂爹　兄弟似斗鸡

　　　　这天，几个孩子在胡同里先是连吵带骂，然后就是全武行式的大打出手。这次，他们被董照勇捉了个现行。董照勇在现场把几个孩子都带回了董家小院的饭厅里，他想好好问问，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董太平哭哭啼啼的指着四宝说：“他说我是金毛王八崽儿，还薅我头发。”

　　　　四宝说：“我只是摸摸她的头发，她头发又软又黄又亮，我觉得挺好看的就摸摸，她是我妹妹，我稀罕稀罕还不行吗？”

　　　　李兴满立刻就说：“有你那么稀罕的吗？又拉头发，又掐脸蛋，还掐脖子。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敢碰太平我跟你玩命。”

　　　　听了李兴满的话，四宝告状说：“爸，这回看见了吧？李兴满动不动就要打架，他们几个还骂我不是人种呢。”

　　　　三宝看四宝把他也给扯了进去，就指着四宝说：“你就是欠揍，上回你还说我是大地震那天生的，是一个被砸死的恶鬼投胎。”

　　　　“那你还说我是大姑娘生的野种呢。”四宝反驳说。

　　　　董元君横眉立目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是杂种还是野种，我告诉你们，以后谁敢碰五宝一下，我跟他玩命。”

　　　　听着几个孩子的话，董照勇气的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春荷赶了进来，她捂住了董元君的嘴巴，把她拉了出去。然后，李留弟走了进来，带走了李兴满和董太平。三宝也就势开溜，很快就跑没了影。

　　　　董照勇看着眼前混账的四宝和残疾的五宝，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他无力的挥挥手把他们俩赶走了。

　　　　董照勇一人坐在凳子上，心情很沮丧。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茫然，别人家的孩子骂人，都是骂娘。自己的孩子们骂人，都是骂爹，好像都跟爹过不去。自己这不是养了一帮冤家吗？此时，因为添了六宝、七宝的而产生的喜悦，己经荡然无存了。

　　　　晚饭后，董照勇把自已的三个女人和她们的孩子，再加上三宝都集中到了饭厅內。除了董照勇自己坐在椅子上以外，其他人无一例外地都站着。

　　　　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个女人，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不断的倒腾着一双三寸金莲，像跳舞似的晃晃悠悠，董照勇心里就有了一丝怜惜。他很想让她们坐下来，可是为了给孩子们足够的威压，他还是忍了下来。

　　　　先是训斥，然后是开导，最后威协的说“如果哪个孩子再骂人，再打架，就罚母亲。”

　　　　话音刚落，董照勇就感到几个孩子把不滿的，甚至有些仇视的目光，**裸的集中到了自已身上。董照勇知道自已的话起到了作用，于是乘胜追击的又加了一句“知道怎么罚吗？”

　　　　三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马上咐和着说“知道，就是打五十大板，把屁股打烂。嗯，这办法真好，这下这帮野崽子能消停一阵子了。”

　　　　听了三宝的话，董照勇怒喝道“三宝，你居然敢顶烟上，是不是要找挨揍啊？”

　　　　三宝轻松的说道：“就算我在找挨揍，按你刚才的说法，该挨打的也是我母亲，可惜我洠в心盖兹媚愦颉：俸伲�所以，我可以为所欲为了。”董照勇怒极反笑说道“那就打你。”说着，抄起扫地的苕掃，冲着三宝走了过来。

　　　　正在这时，饭厅的门被推开，大宝一步就跨了进来。他冲着三宝吼道“还不赶紧回家！一天到晚的乱跑！”

　　　　三宝一句话也不说，就势窜出屋门跑洠Я擞啊４蟊α�看都没看屋子里其他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看着脸色不善，手里拎着苕掃的董照勇，屋子里其余的人都不敢再出声。

　　　　董太平泪眼婆娑的靠着李留弟，李兴滿站在她们母女前面，一脸的大义凛然。

　　　　元君和五宝一左一右的站在春荷身过，满脸警惕。

　　　　四宝的双手松垮的卡在腰间，挡在杨书媛的面前，而脸上则是藐视一切的狂妄不羁。

　　　　看着眼前的情形，董照勇感慨到：感情人家是母子连心、同仇敌忾，自已确成了他们要防备的敌人。

　　　　每天晚上，董照勇都要到母亲的房间坐一会，聊一会。今天他感叹的对董孙氏说“娘，我现在的这三个女人真不会教育孩子，这几个孩子之间怎么都跟斗鸡似的见面就掐，那像我们三兄弟兄友弟恭。”

　　　　董孙氏看了董照勇一会，说道“那不一样，你们是一奶同胞，而你的孩子们是同父异母，他们是隔了肚皮的。严格的讲，他们只能是半血缘兄弟。以后你要多多注意、及时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这种事情只能你来做，做好了皆大欢喜，否则孩子们会认为你亏待了自已的母亲，而怨恨你。就像你们曾因为娘，而怨恨你父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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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不抗日却剿共　若兰失踪

　　　　母亲的话让董照勇触动很大，他记得那时，自已很不理解父亲。

　　　　自已的母亲是天下最好女人，可是父亲还要千方百计的纳妾。那时，他们因此而恨父亲。可现在的自已呢？比父亲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纳妾他已经做到了，无所不用其极。更为严重的是，美多因此而丧命。不要说美多的孩子们，就是自己也痛恨自已。

　　　　想到这里，董照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扪心自问他愧对美多和她的三个孩子。他不再奢望他们能原谅自已，好在他还有另外五儿二女，不致于老无所依。

　　　　今年本想好好过个春节，可是內忧外患让人心中难安。满清覆灭后，群雄逐鹿各领风骚几百天。再怎么争，怎么闹，那也是兄弟反目、手足相残。无论谁能称王称霸，也只是改朝換代而已。可現在小日本子进来了，就不能不让人忧心忡忡了。因为那是异族，那是倭寇，他们是侵略者，他们是来灭族灭国的。

　　　　在惶恐不安中过了春节，进入了四月。陈金生又把董照勇邀到花子房，他再次重演托孤的戏码。这次他们要接受国民政府军队的整编，然后开往前线去抗日。陈金生说“这次不是去窩里斗，是去抗击日寇。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做绿林好汉固然自在，但做为军人，更应该保家为国，那怕战死沙场。”

　　　　看着准备豪迈奔赴抗日前线的陈金生，董照勇的心中充胜利的希望。连落草为寇的人都愿意舍生忘死去战斗，我们焉有不胜之理。可是他想错了，日本鬼子不但占领了东三省，並且还不断的向关内进犯。

　　　　就在董照勇纳闷的不知就里时，有人找他去花子房。在花子房里，他看见了又变成了土匪东升的陈金生。他告诉董照勇他们在鬼子到来之前，接到了撤退的命令。要他们一路南撤，据说要去剿共。放着外敌不御，专打内战，他们怎能给这样的军队去买命？所以他只好又带着自已的人，继續啸聚山林。

　　　　董照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各路军阀，各个政党，一片混战，一片混乱。就是因为咱们自己窝里斗，才让日本鬼子钻了空子。如果国人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赶走日寇指日可待。你说，咱们老百姓都懂的道理，这些做大事的人，怎么就不明白呢？唉！说到底，就是做大事的人胸襟太小了，私心太重了。”

　　　　陈金生说道：“他们谋得是天下，是黄袍加身。所以他们不容卧榻之旁有他人酣睡。”

　　　　“等日本鬼子得手了，都得做亡国奴。哪里还有什么天下可谋？遇见日寇不抵抗，把大好河山拱手相让，民心丧尽，还怎么谋天下？拿什么谋天下？连我这个布衣都懂的道理，这些掌权者却不知道。真是国之不幸、民之不幸。”

　　　　听了董照勇的牢骚，陈金生调侃道：“亲家自诩是政治白痴，怎么讲起话来，却像是一个图谋天下的谋士一样。”

　　　　董照勇看着陈金生，认真的说道：“还谋士？这是老百姓都清楚的道理，不懂这个道理的就是白痴。”

　　　　“按你这个说法，现在掌握国家命运的岂不都是白痴？唉！悲哀呀！”陈金生叹道。

　　　　“哎，老兄，你找我来不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吧？有什么事情赶紧说。不会是又有什么难办的事儿让我去办吧？”

　　　　陈金生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还真的猜对了，我这次来，是想把若兰接走。希望你能帮帮忙。”

　　　　听了这话，董照勇赶紧摆摆手，说：“你接若兰我帮不上忙，你的两个闺女，我可以帮你照顾好。仅此而已，希望你不要难为我。”

　　　　“瞧你吓得那个熊样儿，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把若兰接走了，到时候若兰失踪了，你别让那几个孩子闹出太大的动静。”

　　　　“不闹动静？不闹动静才怪。我看他们得疯了，尤其是二妮。你最好让若兰写一封信留下，安抚一下。不然，真的不好办。”董照勇说道。

　　　　第二天下工后，董照勇直接到董家小院吃晚饭。然后分别到李留弟和春荷的房间里盘桓一阵，再到杨宅看自己的小儿子七宝。他就是在拖延回齐宅的时间。

　　　　九个月大的七宝，长的眉清目秀，胖乎乎的憨态可掬。他看见董照勇就会咧着嘴笑，董照勇也很喜欢这个小儿子，喜欢看着他笑，甚至喜欢看着他的嘴边吐出来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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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绕床弄青梅　十三个老婆

　　　　天很晚了，董照勇才回齐宅。他在母亲那里，听到了若兰突然不知所踪，只是留下一封信说是去做生意了。他洠в邢柑�整个过程，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陈金生计划好的。

　　　　在这个世界中，女人是被男人掌控的，既便女人能成为孙悟空，也翻不出男人的手掌心，因为相对于女人，男人就是如来佛，男人的掌心就是女人的天地。

　　　　原以为若兰被陈金生带走了，那些伤残的乞丐也该不见了，可是他们依然还在秀才胡同里行乞。还有齐家的隐卫，也时常的在胡同里晃悠。这两拨人一直心知肚明的各行其是，到也相安无事。后来，董照勇还听说，这个胡同里居然还有**。因此，这里也时常出现保卫团的身影。

　　　　若说，在这附近几个胡同里盘踞了好几年的乞丐、闲汉、无赖们，谁是齐家的护卫，谁是东升眼线，而谁又是真正要饭的，董照勇了然。可是要说这胡同里有**，董照勇真的是一无所知。

　　　　前段时间，这一带时常有标语出现。虽然会写字的人都受到怀疑，可是董照勇却是个例外，原因居然是因为他花名在外。试想，一个家里妻妾成群，外面女人众多的花心大少，怎么可能是**？正因如此，这几年董照勇才一直生活的太太平平。

　　　　近段时间，秀才胡同和相邻的几个胡同，都会时常的出现各种标语，还有告民众书。有的是要求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有的是揭露南京政府对日妥协卖国。这不但让不知真相的居民议论纷纷，也让很多民众对不抵抗者心生愤怒。所以，这段时间，保卫团经常到这一带转悠。

　　　　这天中午，回家吃饭的董照勇，在胡同口看见几个保卫团的人。这几个人中，有一半是新面孔。他们看上去比较斯文，不似以往那些凶狠的莽汉。他们要求在这里住着的会写字的男人，都写几个字。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是要和标语上的字对笔迹。

　　　　正好路过的董照勇，也被客气的请到一张桌子跟前，然后被要求写几个字。他提起笔，略一思量就写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其中几个人，看着这句诗，都笑了起来。一位年纪大的人，戏谑的说道：“真不愧是花少，无时无刻不风流。”

　　　　董照勇立刻回敬道：“花少是十年前的称呼，现在应该叫花爷了。”

　　　　众人楞了一下，突然又都笑了起来，说道：“对对，是应该叫花爷了。”

　　　　一阵笑声过后，场面明显轻松了很多。看着潇洒离去的董照勇，保卫团里的一个人说道：“听说这位董花爷，一夜可敌七女，跟有九妃连珠和八嫔临御的康熙只差一女。堪比一代君王的雄风，好让人羡慕。哪天我们请请他，把他的秘术学个毛皮就行。”

　　　　“七女？是他吹牛吧？”

　　　　“这可不是他自己说的，是他的朋友说的，据说绝对可靠。”

　　　　“这人可真够花的，面对这么正经的事儿，还想着女人。竟然写出一个绕床弄青梅来，我是真服了。”

　　　　大伙正在议论纷纷时，见董四宝路过他们向杨宅走去。其中一个人喊住了他，问道：“董照勇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