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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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放工后，董老八约了董石头众兄弟们，一起到董家小院吃晚饭，一起吃饭的还有董石头兄弟们的媳妇们，大家边吃饭边商量明天该做的事情。

　　　　饭吃到了一半的时候，董太平走了进来，当她看到有很多不熟悉的面孔时，有一些忸怩，有一些踟蹰。董老八见状赶紧站了起来，说：“太平，有事吗？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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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董老八被训　太平护老八

　　　　董太平有些怯怯的走到老八跟前，低声说：“老哥，你把钥匙给我，我想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住。”

　　　　董老八说道：“那哪行啊？你得等几天才能回去住，太平要听话。”

　　　　董太平生气的说：“你骗人，你原来说是给我收拾屋子，可是我刚刚听说，你是要在我的屋子里娶媳妇。”

　　　　董老八笑眯眯的说：“对啊，我就是要在那屋子里娶媳妇。”

　　　　“你怎么能在我的屋子里娶媳妇呢？东厢房那三间现在闲着呢，让我妈跟爸说说，你和你媳妇就住哪里好了。”

　　　　董老八笑容不改的说：“好，你跟妈去说吧。”

　　　　看着董太平一阵风似地走了出去，董老八说：“真是不懂事的小丫头，不用管她，咱们接着说。”

　　　　这时，朵儿说：“喂，老八，你不是还没告诉太平小姐吧？我怎么看她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得。”

　　　　董老八挠挠头无奈的说：“她是不知道，可是这种事情，得由父母来告诉她，不该由我来说啊。”

　　　　正在这时，就听见一声怒吼：“老八！你这是在作什么妖儿？你这喜帖是怎么回事？”随着吼声，众人看见董照勇黑着一张冰块儿脸，出现在饭厅里。

　　　　屋子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董老八赶紧走到董照勇的身边，扶着他坐在了主座上。然后堆着满脸的笑容说：“师父，这事儿可是您答应过的。”

　　　　董照勇没好气地说：“别叫我师父，我受不起。”

　　　　董老八马上改口说：“爸，那天您亲口说的：行行，等看好日子就办。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董老八当众一声“爸”，让董照勇连续的咳嗽了好几声。等他缓了一口气后，才说道：“我还没开始动呢，你怎么就自己办起来了？”

　　　　董老八理直气壮的说道：“爸，瞧您说的，现在咱家那一件事情，不是您说一句，我做全套？就说杨老太太吧，从她生病到烧五七，都是我一个人在张罗在忙活，就好像她是我亲娘似得。”

　　　　董老八的话音一落，就听董照勇一声怒喝：“混账，你得跟她叫姥姥，怎么连辈儿都不会排了？”

　　　　这时，董太平正好走了进来，看着董照勇正对着董老八吹胡子瞪眼睛的。于是就对董照勇说：“爸您这是干嘛？我老哥再不对，您不看憎面看佛面，就是看在我妈我们娘两个的份儿上，也不能这么吼他。”

　　　　董照勇有些好奇的看着董太平，在他的记忆中，太平是个极其胆小的人，在外人面前几乎不敢说话。可是今天，为了董老八，她居然敢跟他这个父亲这么说话。他倒要看看董老八给她灌了什么**汤，能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胆儿就肥了起来。于是他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吼他？他做错了事情我还能打他呢。”

　　　　董太平说：“别房男丁整天招灾惹祸的，也没见您大呼小叫的，怎么轮到我们这一房了，您就怒火滔天的？我哥不但为了我们这房，也为我们董家做了不少的事情，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其实，他不比您任何一个儿子差。要说有点差，那也是他是过继子，不是亲生的罢了。”

　　　　“过继子？我什么时候有过继子了？看来太平是误会了。”董照勇愣愣的想着。

　　　　看着父亲没有说话，董太平接着说道：“爸，我不想顶撞您，也从没违背过您的意愿，但是今天我得替我哥说句话。因为平日里都是他在为我们娘俩遮风挡雨顶门立户。所以在您面前，我们就应该替他扛点压力。”

　　　　听了董太平的话，董照勇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不说话的众人，董老八打岔的问道：“太平，你刚刚不是去问屋子的事了吗？妈是怎么说的？”

　　　　董太平回答道：“我妈让我不用管，随你折腾，能修成金銮殿才好呢。反正你白天娶完媳妇带走了，晚上我就可以回去住了。嘿嘿，挺合算的。”这下，屋子里有好几个人，同时都咳嗽了起来。

　　　　面对单纯的女儿，看着她那清澈明亮的眸，董照勇心生怜爱，他摸摸太平的头，说道：“傻丫头，老爸不会亏待你们这一房的，回去陪着你妈去吧。”

　　　　听了董照勇的承诺，董太平笑的眉眼弯弯，整张脸像一朵花一样。她亲昵的说：“谢谢爸。”然后，又对着董老八提醒道：“老哥，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谢谢爸呀。”

　　　　董老八正看着美丽的太平出神，听了她的呼唤才清醒过来，他迷迷糊糊的问道：“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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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以妻为天　老八喜娶太平

　　　　董太平突然像个大人一样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真幼稚，真让人操心，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看着董太平摇摇头，转身离去之后，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刚刚还怒气冲天的董照勇，也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

　　　　只有十六岁的稚嫩的董太平，居然感叹二十八岁老道的董老八，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岂不好笑？

　　　　吵过了，闹过了，脾气也发过了，董照勇才安静下来听董老八汇报婚礼的计划。他本想鸡蛋里挑骨头的，可是董老八几近完美的安排，让他无懈可击。

　　　　虽然他心里很满意，可是他得端着岳父的架子，所以，他只用鼻子哼了几声，然后站起身来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屋门的董照勇，董老八叹了一口气说“当师父的时候挺好说话的，怎么一当上老丈人这脾气就见长了呢？长期这样谁能受得了啊？你们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董康六撇撇嘴说“老八，你就别得便宜买乖了，你这话要是让师父和太平听见了，有你哭的。”

　　　　董石头也说“老八，以后别油嘴滑舌的穷嘚瑟了，不然就算师父不管你，太平也会收拾你的。”

　　　　董老八颇为得意的说道“大哥，你放心吧，你八弟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人见人爱的。”看着突然闭嘴的董老八，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们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董太平。这下，滿屋子里的人都乐了，大家都睁大了眼睛，幸灾乐祸的等着看董老八出丑。

　　　　董老八心里嘀咕道：刚说了几句大话麻烦就来了，这可真是现世现报，而且立竿见影。可是要想看我的笑话，门儿都没有。只见董老八像只变色龙一样，迅速收起了得意换上了谦恭，用一副卑躬屈膝替代了刚刚的抬头挺胸。他走到董太平身边笑容可掬的说“太平有事吗？有事咱们坐下来说。”

　　　　太平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了董老八刚刚坐过的椅子上，而旁边的董康六和董石头也不给他让座，就幸灾乐禍的看他站在董太平的身边，弯着腰说话。

　　　　董太平侧揚着脸，看着董老八说“咱们的事，爸妈已经跟我说清楚了，我觉得不合适，你说是吧？”

　　　　董太平的话吓了董老跳，老八赶紧说“我觉得挺合适的呀，太平觉得那里不随心，我马上就改。”

　　　　这时，满屋子里的人都安静的等着董太平再次说话。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八的两个硬伤，一是年纪比太平大太多，二是乞丐出身。

　　　　可是，董太平根本就没说这两件事，只听董太平说“你做了我先生，是不是就不做我哥了？”

　　　　董老八说“是。”

　　　　“以夫为天，那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天了？”

　　　　董老八本想说：“不是，我不是天，你才是天。”可是，这不是说这种话的场合，如果现在只有他和董太平两个人，他可以说出更肉麻的话来。现在怎么办？看着满屋子的人都看着自己，他咬咬牙说道：“是。”

　　　　话音刚落，就见董太平霍的站起身来，说道：“我要你做我哥，不要你做我先生，我们的婚事算了。”

　　　　董老八赶紧问：“太平，这事爸妈知道吗？”

　　　　董太平点点头说：“知道。”

　　　　董老八这下是真着急了，他赶紧问：“他们怎么说？”

　　　　董太平说：“我妈没说话。我爸说：你们那些破事，我懒得听，你去找老八说去，这事他说了算。”

　　　　听了这话，董老八的心放了下来，师父这是让自己摆平这丫头。于是他温声软语的对董太平说：“太平，只要你高兴，我还做你哥，现在我做的事情，以后也会照样做。只是我们得成亲，成亲以后我即做你哥也做你先生。虽说应该以夫为天，可这天我也不做了，让你来做。咱们来个以妻为天，这样行吗？”

　　　　董太平歪着脑袋想了想，说：“行是行，不过咱们得立个字据，免得有人反悔。”

　　　　董老八赶紧说：“好。咱们就立个字据，太平先回去写一张字据，写好了拿过来，我签字画押。”

　　　　等董太平走了之后，大家就开始嘲笑打趣董老八，董老八也不生气，他嘻皮笑脸的说：“只要能把太平乐呵呵的娶到手，就是让我磕头作揖，我也会立马照做。”

　　　　农历二月十二这天，董老八如愿以偿的把董太平娶到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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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书媛生栀香　暗助残乞丐

　　　　顺利的办完太平的婚事，刘秉乾就找到董照勇，督促他尽快办董四宝和玲珑的婚事，董照勇答应过几天就给两人订婚。

　　　　可是，刘秉乾说不用订婚了，直接完婚就行，而且越快越好。

　　　　这种反常的事情，让董家很多人都起了疑心。

　　　　董照勇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他估计铃铛的身上必有缺欠或者是丑事。可是那又怎样，以四宝的状况能娶到媳妇就是幸运。所以，董照勇就把四宝的亲事，全权交由杨书媛处理。反正最好也只能娶一个不咋样的媳妇，最坏也就是娶不到媳妇，都差不多，随他们娘俩闹去吧。

　　　　四宝在得到父亲放权给了母亲的承诺后，就全天候的在母亲跟前软磨硬泡，恨不得立刻就把铃铛娶回来。

　　　　可是杨书媛对铃铛有了怀疑的心思，所以杨书媛就以杨母刚刚去世为由，把婚事推到了一年之后。

　　　　按说这样处理也无大过，以前讲守孝三年，现在只等着一年，也在情理之中。

　　　　七月末，杨书媛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季节，正是栀子花开满园香的时候，所以杨书媛给女儿起名叫栀香。等女儿出满月后，四宝就开始跟母亲磨叽。希望母亲能尽快去铃铛家把婚事定下来，然后让他们快点完婚。

　　　　因为，从上次刘家催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月，刘家却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所以，杨书媛就先去了一趟董元君的家里，跟她打听一下铃铛的情况，毕竟铃铛是董元君的小姑子。谁知这一问才知道，铃铛已经嫁人了。

　　　　当董四宝听到铃铛已经嫁人的时候，却发起彪来。他大喊大叫，又蹦又跳的，还时不时的用头撞墙，直到筋疲力尽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看着备受打击的董四宝，杨书媛也追悔莫及。被董四宝闹得疲惫不堪的董照勇，回到董家小院，就跟董老八商量如何应对董四宝。后来，董老八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大雨一家人全都搬到杨宅去住。这样，猫囡婆媳帮助杨书媛带孩子做饭，大雨父子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的监视控制着董四宝。

　　　　自此，各院各自开火做饭。董家小院立时清静了很多，而杨宅从此便无宁日。

　　　　其实，董照勇这样安排，还有另外一个用意，那就是给董家小院的厨师刘拐子，留出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让他在为董家人做饭的同时，可以偷偷的为那些流浪街头做乞丐的同伙们，做些干粮果腹。

　　　　东升他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难，日寇为封杀抗日军民，在冀东及其西面的长城沿线实行拔根断源式的摧毁，还制造了无人区。对拒绝到人圈生活的，不问理由统统处死。同时，日伪军对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实行残酷的三光政策，就是要摧毁抗日军民的抵抗意志。有一个阶段，就是正常的村子，也被保甲连坐的形式把他们与村民们联系彻底的切断了。

　　　　日伪军的扫荡让很多大股土匪被瓦解被消灭，东升他们也生存艰难，在这种极端残酷的形势下，东升他们伪装身份混入天津青帮，给这些城市土匪做起了喽啰。而那些有伤残的人，则只能做了“乞丐”流落街头。

　　　　由于有大壮和刘拐子在董家当厨师，附近又有他们的花子房，所以，东升把大部分的伤残人员，秘密的安排在了唐山市里和城郊。这些人员要么自称是矿难的伤残者，要么说自己是直奉战争中的伤兵。其实，他们中的很多人，是参加过直奉战争的。只是，身上的伤却不是那时留下的，而是在对抗日本人时留下的。

　　　　他们在这里的境遇是悲惨的，他们不但要饱受欺凌，还时不时的受到日伪军的盘查和武力驱赶。最主要的是，他们露宿街头无以果腹。解决他们的食物供给，是他们首当其冲的需求。

　　　　董照勇知道了这种情况后，觉得不能坐视不管，毕竟他们是抗击日寇的。但是，又不能明着管。所以在大雨一家搬到杨宅之后，他在厨房对刘拐子说：“你以后就只做六七口人的饭了，有时间了就做点好事，给流浪的乞丐们热热干粮。还有，以后做事情一定要小心，否则后果自负。”

　　　　刘拐子唯唯诺诺的听着、应着，然后心照不宣的，为自己那些流落街头同伙，做一些菜饼子偷偷的送到花子房，以保证他们不会被饿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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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大雨猫囡殁　董照文阵亡

　　　　大雨一家搬到杨宅之后，没了往日的清闲。在董家小院时，他们四口人主要是伺候李留弟母女和董照勇，剩下春荷母子三人，和他们是一家人，不但不用他们伺候，有时还帮着他们干活。所以，他们很是清闲自在。

　　　　可是在杨宅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但要看孩子做饭洗衣服收拾卫生，还要监视着董四宝。更让他们不适应的是晚上睡不好觉，一个多月大的栀香，就是一个哭夜郎，一夜总有半数时间是在哭闹。

　　　　虽然并不在一个屋子里，但是年纪大的人本就觉少觉轻，一层窗户纸的隔音有限。所以，闹得大雨和猫囡也休息不好。

　　　　这样折腾了十几天，猫囡就病了。先是呕吐、狂吐，大家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可是后来发现嘴有些歪了，再后来说话时的口齿也不清楚了。等请了大夫过来时，人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个大夫只说了一句：“准备后事吧”连药都没开就走了。

　　　　两天后，猫囡就没了。这件事情对大雨的打击很大，几天之内他就变得老态龙钟了。他耳聋嘴笨、弯腰驼背、步履蹒跚，天天只会靠着墙根晒太阳。三个月之后，大雨在睡梦中追随爱妻而去。

　　　　1942由于栓柱身体单薄，时常被董四宝欺负，更不要想他能限制董四宝了。所以，董四宝就常常惹是生非。

　　　　一九四二年的中秋前夕，董四宝又被人暴打了一顿。所幸他跑的够快，否则一定会被人打残。

　　　　董照勇问他出了什么事，董四宝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让董石头去打听才得知，是董四宝在一个人少的地方，强掳民女时遭到反抗。那被虏的女子不但奋力的挣扎撕咬，还拼命的呼救，结果就有人出手教训了董四宝。

　　　　董四宝以为女人都会像铃铛一样，一害怕就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个女人真彪悍，不但挠了他好几把，还让他挨了一顿胖揍。这也给了他一个教训，让他有所收敛。

　　　　知道真相的董照勇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董四宝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大街上掳人。这不就是个祸害吗？可是面对着这个滚刀肉，他却束手无策。

　　　　看着董四宝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脸，听着杨书媛哀哀的抽泣，董照勇觉得胸口闷闷的疼，脑袋嗡嗡的响，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情绪低落浑身难受的董照勇，心事重重的向着董家小院走去，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这人把手里的一张照片交给他，同时说道：“董照文先生随远征军入缅作战，英勇杀敌为国捐躯，请节哀。国人的抗战一定会胜利。”

　　　　董照勇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时的董照勇觉得刚刚的一幕太不真实了，如梦似幻的。他晕晕的下意识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又认真的看了看周围真实的场景，在确定这不是梦之后，他马上掉转头向齐宅走去。不远的一段路，他觉得是那么的漫长，自己的腿是那么的绵软，他机械的向前挣扎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腾云驾雾。

　　　　他踉踉跄跄的奔进齐宅后院，然后就瘫坐在了地上，进而又软软的躺了下去。这时的董照勇就觉得浑身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头脑痴痴的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的回响：“董照文随远征军入缅作战，为国捐躯。董照文入缅作战，为国捐躯，。董照文为国捐躯，为国捐躯。”

　　　　那声音由弱至强，由近致远，然后变得绵长飘渺而又悠远，。依稀有一缕幽思随着那悠远飘荡而去，越过万水千山，跨过生死轮回。出现在眼前的是硝烟弥漫炮火纷飞的战场，人成排的倒下，血雾漫天挥洒。董照勇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然后就坠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黄昏时分，董照勇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依然仰躺在地上，只是身上脸上多了些许枯黄的落叶。

　　　　他没有起来，也没有活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边那刺目的晚霞：有橘红、粉红、深红、大红，火样的红色映红了半边天，真乃残阳如血！

　　　　那血腥的红，让他想起了梦中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的泪奔涌而出。

　　　　当眼泪流尽了的时候，董照勇的头脑似乎清明了很多。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许是同名同姓，也许是搞错了。因为董照文今年已经四十四岁了，这个年纪怎么可能再干行伍？再说，他一直在帮助他的大舅哥秦优仕打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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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　心中痛悼　滚刀肉有克星

　　　　想到这里的董照勇，心中升起了希望。他立刻就有了精神头，当他想伸手拿掉脸上的一片枯叶时，他看到了手中捏着的照片。这张照片让他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变成了泡影。

　　　　这张照片是董照文的免冠照，他身穿军装英气逼人，那一双清眸正直直的盯着自己。而照片的背面题有八个字：为国捐躯永垂不朽。

　　　　绝望，让董照勇刚刚干涸的泪，又变得充沛。

　　　　晚饭前，董老八找了过来。于是，董照勇被董老八和大宝抬进了屋子里，这时的董照勇高烧癔语的昏睡着。接着就是董老八和董石头兄弟们，请医抓药昼夜看护。第三天夜里，烧退清醒过来的董照勇，被董老八喂了一碗瘦肉粥，就又昏昏睡去。

　　　　听到董老八均匀的鼾声，董照勇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朦胧清浅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那朦胧让他有些晕眩。

　　　　父母兄弟都没了，自己好孤单，一切好虚幻，曾经的曾经只能向梦里去寻。

　　　　因为这里是日伪占领区，亲兄弟在抗日战场上阵亡了，董照勇也只能在心中痛悼他，就连董照文的照片也不能公开挂出来，因为那张照片是穿着军装的。无奈的董照勇把这张照片放在了其他照片的后面，镶在了相框里。同时，他也把董照文阵亡的消息埋藏在了心里。他在等着抗战胜利的那一天，那时他会骄傲的把董照文的照片挂出来，让他接受人们的敬意。因为，他是民族英雄，他为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献出了生命，活着的人们不该忘记他们。

　　　　几天后，董照勇的身体恢复了很多，可是精神还是萎靡不振。董石头兄弟几个并不知道董照文阵亡的消息，他们只认为董照勇是被董四宝给气病的。而董四宝胆肥的都敢在大街上掳女人，一定是想媳妇想疯了。于是他们共同商量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准备给董四宝买个花子媳妇，或者买俩，实在不行就给他买仨，让她们三班倒的缠着董四宝，忙死他。

　　　　董照勇对这件事情没置可否，他想听听董四宝的意见。让人没想到的是，董四宝却大放厥词，说什么：“我董四少爷娶不到仙女，也该娶小姐，娶不到小姐，也得娶像铃铛那样的正经人家的闺女。你们让我娶一个花子婆，是想让我也跟你们一起做花子吗？瞧瞧你们那穷酸样。”

　　　　病体初愈的董照勇，又被不知天高地厚的董四宝气得几乎吐血，就在董康六要出手教训董四宝的时候，董石头拦住了他。

　　　　几天以后，董四宝连续四天没有回家，董家既没有人去寻找，也没有人把这当回事。其实，大家的心思是：董四宝不回来才是最好的。可是天不从人愿，第五天董四宝又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回到家的董四宝，说他这几天都呆在宪兵队里。对他，董照勇已经麻木了，对他的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