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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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人已经在主席台就座，他是监斩人。出乎意料，今天现场还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mdash；&mdash；当朝一品大员华太师。

　　　　围观的百姓都轰动了。

　　　　华太师六十多了，本已退休在家安享清福。京师离此相隔千里，华太师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蔡知府自来邺城上任，无时不想着调走，他托了老丈人华太师的关系，想调回京城，无奈圣上就是不答应。

　　　　华太师一向以天子的老师自居，圣上打小在他眼皮子底下忍了多年，当政以后早早让他退休。之所以把蔡文才放来邺城当知府，就是恶心他，把他女婿架火坑上烤。

　　　　当然这些也就是小孩子脾气，台面上圣上对华太师还是尊重的。蔡文才做了华太师的东床快婿，没想到被发配到妖贼肆虐的邺城，日子过得提心吊胆。见华太师这条路走不通，蔡知府跑起了柳公公这条线，皇上也因此知道了崔公子这个人。

　　　　说好的一天一幅画，没想到这小子失踪了，人不来见，画也见不着了，弄得皇上郁郁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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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公公飞鸽传书，信上大发雷霆。华太师知晓以后寝食不安，这不，老头子急急从京城赶来。
………………………………

第24章　刀光

　　　　进到邺城地面，老头子在街头听说斩妖大会，当下也不去蔡府直接就过来了。

　　　　得知老丈人来了，蔡知府颇感意外。老爷子年事已高，这会儿突然赶过来，为了何事？

　　　　他一边款留崔公子不让他走，一边赶着去见老丈人。

　　　　钱师爷陪着崔公子主仆二人，去天坛那边的祭天楼休息。

　　　　崔进花光了随身的银两，一时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回想起当初在荣府住的日子，分辨不出是梦是幻，也便留了下来。

　　　　祭天楼矗立在天坛的正中，楼高七层，圆屋圆顶，古朴肃穆。

　　　　一行人到正殿旁边的厢房就坐，小厮奉上茶来。钱师爷道：“公子这段时日去了哪里？为何突然不辞而别？”

　　　　崔进道：“师爷，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本在洞房好好的，醒来后迷迷糊糊，不知为何就到了万佛寺”

　　　　“万佛寺？”钱师爷难以置信，“怪了，那晚喝了喜酒，第二天丫环佣人来报说公子不见了，害我们好找”

　　　　鱼儿睁大眼睛，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别光看着我，我啥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初进城被关在牢里，蔡大人和师爷你来接我们，后面你们说的啥？我全然不明白”

　　　　师爷：“你当真想不起来？”

　　　　鱼儿连连摇头，“你们说的什么洞房，我压根都不知道”

　　　　师爷一脸惊奇：“怪了，莫非是妖精在作怪？咱不提那些了，你回来就好”

　　　　崔进只觉精神恍惚，使劲挠着脑袋，不敢再去回想。

　　　　聊不多久，门口一人高呼道：“太师大人到”

　　　　呼声中，蔡知府陪着一位白发老人在一队侍卫护送下走了进来。只见他锦衣蟒袍，步履沉稳，面色红润，目光炯炯虽然年迈，但却精神健硕，气势逼人。

　　　　“这位是兄台的岳丈华太师，闻知公子大名，专程从京师来看你”

　　　　公子傻愣愣地呆着，手里捧着花篮，全不在状态。鱼儿在一旁用手指戳了他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行礼，“不才崔进，拜见太师大人”

　　　　祭天坛的钟声响过，斩妖大会快要开始了。往年这里举行的仪式是祭神，一年一度搞得很隆重，一般都要斋戒三天，香花沐浴。

　　　　这次萧大人捉了妖精，为了振奋人心，特此在这里斩妖祭天，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斩妖台就设在祭天楼前，方圆二十米都拉了警戒红线，围观的人群乌压压排在前面，一个个在红线以外伸长脖子，翘首以望。

　　　　一通大鼓之后，后台走出一位粗壮大汉，满脸胡渣子，光着膀子穿一条扎脚裤。他胸口一撮黑毛，腰系一条红绳，手提一把鬼头大刀，神色肃穆，缓缓走至台前。

　　　　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熟悉的人已经认出，他就是邺城第一刽子手胡大海。

　　　　刽子手这一行都是世袭的，他们的级别不高，但待遇却很丰厚，比衙门的捕头高了去。

　　　　平常衙门当差的捕头，月俸才二两纹银，他们能拿到六两，胡大海是个例外，他的月俸是十二两。因为他是邺城第一刽子手，他的真名却没几个人知晓，人们只知道他叫胡一刀。

　　　　黄河以南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头，据说只有江洋大盗、朝廷钦犯，那种重要的人物，才轮到他出手。

　　　　市井之中有句古话：刽子手的刀，仵作的眼睛，扎纸人的手艺，二皮匠的针线，都是形容捞阴钱的狠人。

　　　　胡一刀祖祖辈辈都是刽子手，祖传下来的这把鬼头刀，据说砍过上百号江洋大盗。这把鬼头刀又名大凶可以镇宅辟邪，平时都用丝巾擦好封存在匣子里，只有遇到红差的时候才拿出来。

　　　　他的身后是数十名精兵，将斩妖台团团围住。

　　　　民众们屏息静气，都想看看妖精到底长什么样。

　　　　等了半响，四下张望并没听到车马声。底下的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妖精关押在哪里。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原来妖精就关押在祭天楼的地下，也就是他们脚踩的这片地下。

　　　　第二通大鼓槌响。

　　　　鼓声中，天楼的侧门打开，一辆囚车从地下室甬道出来，囚车上载着一个铁笼子，贝贝就在笼中。

　　　　她看起来很憔悴，面色苍白，但依然很美。

　　　　她的脸像仙子一样，却挂满泪痕。

　　　　铁笼打开，她缓缓从车上下来，缓缓走向断头台。

　　　　身边的差人脸都吓白，并不敢看她一眼。铁笼的柱子上贴着符咒，贝贝白衣如雪，却被五花大绑，她的身后同样贴着一张符咒。

　　　　张大师面带笑容，一路跟着她走向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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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贝抬头往下面的人群看了看，目中闪过一丝失意，她发现崔公子并没有来。

　　　　萧大人在主席台坐着，纹丝不动。鹰一样的眼睛注视着台下的人群。

　　　　这次之所以放出消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斩贝贝，除了振奋士气，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引出幕后的槐树精。

　　　　既然围剿槐树山这条路走不通，他想以逸待劳，等着老妖精上钩。

　　　　贝贝就是放出的诱饵，他想等着老妖精来劫法场。

　　　　如果老妖精不来，气势上就输了。所以他断定槐树精一定会来。

　　　　他的法宝就是狗血和朱砂，这是民间常用的辟邪之物。

　　　　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实际上在场的每个兵丁腰间都藏了一个皮囊。这可不是水壶，而是灭妖用的。

　　　　祭天楼里还贮存了大量石灰，周围每一个地方他都准备了秽物，再加上龙虎山道士张大师掠阵，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萧傲的目光像鹰一样从人群中扫过，希望能找出可疑的人。

　　　　殷捕头最为紧张，他手握刀柄，目光同样在台下穿梭。

　　　　为了这一刻，萧傲连太师都没去见，近在咫尺他都没有去打招呼。

　　　　时间耽误不得，宁可得罪当朝太师，也不能有丝毫松懈。

　　　　这老头子来干嘛？他注意到蔡知府和钱师爷进了祭天楼一直没出来，时辰马上快到了，主持斩妖仪式的蔡大人还没出来。

　　　　第三通大鼓响起，主席台上正中的位子空着，殷捕头望向萧大人，萧傲不容多想自己坐了过去，唉，等事后再找太师解释吧。

　　　　这通鼓声时间比较长，每一槌鼓声都象捶在心坎上。贝贝双手绑缚跪在地上，背上插着一块木牌。

　　　　木牌上黑漆写着：杀人犯，藤妖贝贝。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目中有了泪光。

　　　　妖精是砍不死的，但张大师自有办法，就在犯人的对面烧着一口大油锅，里面倒满了热油，沸油滚滚。只要手起刀落，犯人的脑袋就会掉到油锅中。

　　　　砍头只是个姿势，砍完了犯人连头带尸骨都要丢到油锅中，熬上七七四十九分钟，中间还要掺上狗血、朱砂。就算是厉鬼也会飞灰烟灭。

　　　　这是最后一通大鼓，鼓槌每响一下，意味着贝贝离死神更近一步。死之前这一刹那贝贝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居然反过身傻傻的看着刽子手。

　　　　“咚”，最后一声鼓点嘎然而止。

　　　　四下一片静寂，每个人的嗓子眼都提了起来。

　　　　“时辰已到，斩立决！”，萧傲站了起来，从桌上的签筒掷出一拫令签。

　　　　胡一刀深吸一口气，当差这么多年，他上场杀人从未眨过眼睛，也从未紧张过。但这回不同，贝贝一出场他的心就开始跳，更没想到对方临刑前居然会扭头看着他。

　　　　江洋大盗他都没怕过，但对方是个楚楚动人的弱女子，是个妖。

　　　　犯人背后的木牌已摘去，鬼头刀高高扬起，雪亮的刀光映得人睁不开眼睛。

　　　　鬼头刀握在手上似有千斤之力，胡一刀能感受自己右手腕在抖动，从业这么多年，从未发生过这种事。胡一刀咬紧牙关，双手握刀闭上眼睛，挥刀一砍…；…；
………………………………

第25章　转机

　　　　法场上，最冷静的人是萧傲。

　　　　这是一场人与妖的对决，从第三通鼓声响起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华太师的降临让他感到很突然，这老头一来就直去了祭天楼，不知所为何事。

　　　　现场围观的人群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一切都按照预定的步骤秩序井然，但越是这样，越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他起身掷签牌时，一骑快马从祭天楼飞奔而来。

　　　　签牌就是命令，按照法场的规矩，签牌一落地，犯人的头颅就要与身子分离。

　　　　胡大海扬起手中的鬼头大刀，签牌落地的时候他闭起了眼睛，使出全身的力气。起风了，风在耳边呼啸，他甚至能感受到刀锋嵌进女犯的脖子…；…；

　　　　就在这时，人群的对面驶过来一匹快马，箭一般飞奔而来，“刀下留人！”，呼声中一把快刀迎头飞出，击上落下的鬼头大刀。

　　　　“嘣”的一声，金石交鸣，鬼头大刀脱手飞出，嵌在广场红线前的地面上。

　　　　胡一刀万没想到有这一出，身体前倾收势不住，两百斤重的身子一头撞在对面油锅的灶门上，摔了个狗啃屎。

　　　　萧傲抬头一看，来者居然是衙门巡捕李班头。

　　　　法场顿时人声鼎沸，大家交头接耳。

　　　　李班头翻身下马，面向萧大人奏道：“太师有令，刀下留人”

　　　　萧傲一怔，只见一行侍卫从祭天楼出来，蔡知府和华太师终于出场了。

　　　　这老头萧傲在朝中经常见到，别的不说就是摆谱。

　　　　平时上朝大臣都跪着，三呼九叩，唯独他例外。皇上龙椅面前特意给他留了把椅子，这规矩先皇在世时就已经这样了。

　　　　当今圣上虽然顽皮，但表面上尊师的样子还得做的。就因为他喜欢摆谱，倚老卖老，圣上都受不了他，特批他早早退休安享清福。

　　　　萧傲虽然是钦差，但毕竟只是四品。这会儿看他一脸不高兴，知道这老头要找茬。

　　　　当下离席鞠躬致礼：“不知太师大人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

　　　　华太师道：“萧侍卫免礼，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老夫可受不起”

　　　　萧傲面上一红，“属下公务在身，本想等斩妖以后再来拜见大人，望大人莫要见怪”

　　　　“哼！”，华太师不留情面依旧摆起了谱，“你身为监斩人，为何不等主持人知府到便擅自下令”

　　　　“这…；…；，属下是看时辰已到，耽误不得”

　　　　李班头搬过一张太师椅，华太师在斩妖台前坐着。

　　　　他也不看那妖人，开口质问道：“你们斩妖是件好事，但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后台的差人面面相窥，不知太师的话什么意思。

　　　　萧傲同样也不明白。

　　　　“这里是天坛，祭天的地方，属下不知有何不妥？”

　　　　华太师：“这是哪朝的天坛？你们祭的是哪个天？是前朝吗？当今祭天的地方是京师，必须得天子参加”

　　　　这话一出，萧傲冷汗都冒了出来，这老头浸淫官场多年，他要挑人毛病那可是上纲上线。自己确实疏忽了，凭他这一句话，圣上认真起来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蔡知府道：这事确实不妥，是卑职疏忽了，不能全怪萧大人。

　　　　萧傲脸色煞白，不得不软下来。

　　　　“属下失职，差点酿成大错，多谢太师大人提醒”

　　　　华太师：“贤侄啊，你还太年轻了，当年我和你爷爷同朝为臣，也算是朋友，今日幸好我来得早”

　　　　“斩妖祭天是件好事，但也得选对地方，今日这场大会散了吧，妖犯就交给我，押赴京师听候圣上裁决”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萧傲哑口无言，心里在暗骂：“死老头，臭不要脸，谁是你贤侄，老子在前线出生入死，你他妈赶来摘桃子…；…；”

　　　　事情峰回路转，贝贝在鬼门关头暂时又活过来。

　　　　斩妖大会成了一场闹剧，主持人蔡知府宣布散会。

　　　　“各位父老乡亲，妖精将押赴京城问斩，如果想观看只能去京城，大家还是散了吧…；…；”

　　　　这头按下不说，且说崔公子主仆二人在祭天楼由钱师爷陪着，说起过往的事情，弄得云里雾里。

　　　　崔进抱着花篮神情呆滞，两眼发直，搞不清到底是在现实中，还是虚幻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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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大人陪着岳丈华太师进来，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进京去做官，做他的二品御前待诏，掌管翰林画院。

　　　　如今公子已身无半文，便是进京赶考身上也没有盘缠。他身上的全部家当就剩下手上那盆花了，以后的衣食住行都成问题。对于进京做官，他也不反对。

　　　　可是问题出在他手中的那盆花，龙虎山的张大师一口咬定那是妖花。

　　　　对于芊芊姑娘这门婚事，蔡知府很后悔参与，原来的贝贝是侍女冒充的，现在又冒出一盆妖花。按张大师的说法，这盆蝴蝶兰花叶上有芊芊二字，是芊芊妖精的元神所化。

　　　　必须得斩断公子与妖精的联系，否则藕断丝莲后患无穷。

　　　　所以这盆蝴蝶兰无论如何要留下销毁。

　　　　蔡大人以一个兄弟挚友的恣态，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从崔进光宗耀祖大好前程说起。

　　　　钱师爷也在一旁道：公子，你可得想清楚，如今圣上喜欢你的画作，此去赴任，前程似锦。你要是跟妖精有瓜葛，那可是自毁前程。

　　　　鱼儿眼巴巴地看着公子，只盼着他能点头。

　　　　崔进：“大人，不要听信那妖道的话，我说是仙花，他偏要说是妖花”

　　　　“如果是妖花，那种花的老大娘一家不是好好的，它也没见害过什么人，为何那臭道士黄口白牙一通乱咬，你们全都信了”

　　　　蔡大人：唉，兄台，你怎么痴迷不悟啊。

　　　　华太师沉下脸来：贤侄，你也是名门之后，想不到你却这么糊涂。贤婿说的不错，妖字是沾不得的，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从今往后与那芊芊妖精断绝来往，我们也就当没听见。还有一条，你一定要死心眼，那我们也只得由你，任你自生自灭，这城里是万万不能容你，你要抱着这盆花过日子，就回你那桃花林张大户家，听说那里是个狐狸窝，你就在那里做你的痴情大梦！”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眼睛都看着崔进。

　　　　没想到这小子一倔到底。

　　　　他站起身来，鞠身一礼：“华太师，蔡大人，对不起了，在下与芊芊姑娘约定终生，至死不渝。功名虽然重要，但在下也不能误了佳人，感谢各位的盛情，既然城里不能相容，在下就此告别了”

　　　　他收拾行礼，抱着花篮，毅然决然的要走。

　　　　蔡知府懊恼道：“兄台，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当下使个眼色，一旁的侍卫会意，那意思就是要夺下他手中的花篮。

　　　　不料崔公子早料到他有这招，当下掏出一把匕首，这东西是他平时防身用的。

　　　　众人一惊，只见他用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

　　　　“蔡大人若要逼我，在下只好死在你面前，人在兰花在，这花就是我的命根子，你们看着办吧”

　　　　崔进那坚毅的态度，不容质疑。

　　　　鱼儿大急：“公子，不要这样”，他转身跪下来去求蔡大人。

　　　　“知府大人，我家公子中邪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华太师一拍桌子，拂袖而去。

　　　　蔡知府并不想弄出人命，见他立意已决，只好止住侍卫。

　　　　“公子，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好自为之，出了南门如果想清楚了，我们还是欢迎你回来”

　　　　说罢将他送出门外，吩咐两名差人送他出城。

　　　　华太师专一为崔进而来，没想到弄出这样一场结果，气得吹胡子瞪眼。

　　　　蔡大人为了他差点耽误了斩妖大会，将公子主仆二人送出大门，立马赶往斩妖台。

　　　　没想到岳丈大人一腔怒火发在萧傲头上。只因华太师一直以来贵为群臣之首，派头十足。今日他驾临祭天楼，并不见萧傲来拜见，当着属下的差人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气不打一出来，所以一上场就找他的岔子。

　　　　贝贝又被重新押回地下室，围观的民众一哄而散。

　　　　殷捕头只觉莫名其妙，好似一脚踏空，一脸茫然。

　　　　为了这一刻，他和萧大人精心准备，半夜都来查看。现场埋伏了各种降妖的秽物，连日来的心血看样子泡汤了。

　　　　道士张大师眉头紧蹙，他盯着华太师左瞧右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会一散，众人回到祭天楼休息。

　　　　华太师并没有急着回蔡府，而是跟着囚车去了地下室，理由是看看妖精。

　　　　萧大人，蔡知府一行人只好跟在后面。

　　　　到了地下室，华太师居然将他们堵在囚室外，说要单独跟妖精谈谈。

　　　　众人大眼瞪小眼，担心太师的安危，却又惧怕太师的威严，只好守在监室的门外。

　　　　过了片刻，萧大人不放心，让张大师进去看看。

　　　　这一看，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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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真假太师

　　　　监室里空空如也，萧傲面色一变，“糟了，咱们上当了！”

　　　　地下室四面都是厚厚的是石墙，根本没有别的通道，贝贝五花大绑，身前身后都贴了符咒，按说她也没有什么法力。萧大人，殷捕头，张大师，还有众侍卫与他只有一门之隔，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贝贝贴了符咒失去了法力，也就是一个弱女子。既然华太师要审问她，按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没想到张大师一进去，只看到地上丢了两张符咒，监室里空空如也。

　　　　“太师是假的！一定是那槐树精所变”，话声中萧大人拔刀追了出去。

　　　　起风了。

　　　　台下密密麻麻的目光，并没有崔公子的身影，书童鱼儿也没看见。

　　　　贝贝在那一刻不觉有些失望，生命进入倒计时，在去奈何桥前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看一眼崔公子。

　　　　这三天在地下室里，她每时每刻都在想，行刑那天公子会不会来？

　　　　虽然他救不了自己，但是如果能来看一眼，也不枉自己爱他一场。

　　　　对面的油锅蹭蹭地冒着热气，火烧得很旺。想到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被炸糊，就算刀没砍下一般人也会面无人色。

　　　　她看着刽子手，脸上露出惨白的笑容。她能感受到刽子手那张发毛而扭曲的脸，就在刀锋落下时，忽然听到有人喊“刀下留人”，然后发现自己脖子还是好好的，刽子手却摔倒在地上。

　　　　看来自己一时死不了了，她突然觉得华太师这糟老头子其实蛮可爱的。

　　　　贝贝重新回到了铁笼，就在囚车被押回祭天楼地下室那一刻，她发现了崔公子！

　　　　她兴奋得差点没喊出来，崔进抱着花篮失魂落魄的站在广场上，他在等对面的鱼儿把马牵过来。

　　　　公子看起来还是那么潇洒，那么美。他的额头有几咎长发散落下来，虽然有点落魄，但却有股不羁之气。明明看到她了，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只不过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他的注意力全在那盆花。

　　　　贝贝一颗心从山巅跌到谷底，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砍了一刀，没想到公子这么无情。

　　　　就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驿道拾驴粪的老花农。

　　　　这个时候他会干嘛？

　　　　祭天楼的地下甬道冗长而阴暗。

　　　　这里就像迷宫一样，当初修建这座楼的时候，下面设计为仓库，用来贮藏祭天用的各类物资。

　　　　萧傲发现上当立刻拔刀原路返回，他冲了出去。两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众人难以置信，张大师道：“妖精应该还没走远，仔细搜查”

　　　　蔡大人气急败坏，顿足道：“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

　　　　殷捕头带领侍卫在地下室分开搜查。“大家注意了，华太师是妖精，发现了立刻泼他…；…；”

　　　　蔡知府气得脸色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