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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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进接着道：“前两日小弟在行军途中，画了一副大漠落日圆，特来献给皇”

　　　　崔公子以切磋画艺为由求见皇，这下公公不好拒绝，只好陪他去见。

　　　　一个时辰后，崔进从皇的营帐出来，哭笑不得。他手里同样拿着一副皇送的大漠落日圆。

　　　　年青的皇养尊处优，一点没有预感到危险。

　　　　前线的失利浑然不觉，这些天的行军反而当成了写生的绝好去处。

　　　　作为一个画友，在柳公公的眼皮底下，他又能做什么？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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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柳公公换了一身全新的行头，容光焕发走在队伍的前头。

　　　　昨天他已经派太监回去通知老家的亲人，通知当地的官府。

　　　　今早太监回来禀报，当地的县衙连夜动员民众搞卫生，洒扫街道。老宅子的门口已经铺了千米红毯。

　　　　柳公公骑在马头眺望着故园，心驰遥远。

　　　　二十年前他还是个穷教书的私塾，考不举人也考不进士，为了晋身自砸睾蛋，阉了自己入宫做了太监。这些年来他忍辱负重，曲意逢迎，终于爬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高位。

　　　　他获取了皇的信任。宫中有一块太监不得干政的铁碑，那是太祖亲手立下的，被他丢到茅坑里。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一手提拔了一批亲信大臣，锦衣卫千户都是他的侄子，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谋得了职位。

　　　　满朝官员背地里都说他是站着的皇帝。其实不过是个狐假虎威，欺瞒下的混账太监。

　　　　长脸的时候到了，公公似乎看到成群结队的乡亲，挥舞着彩旗，夹道欢迎…；…；

　　　　阔别的游子终于回家了，柳公公眼眶湿润，触景生情。

　　　　道路两侧是绿油油的麦田，庄稼正在抽穗灌浆，长势喜人，沿途数万亩都是他家的私产。

　　　　将士们听说尉州衙门准备了丰厚的食物慰劳大军，一个个饥渴难耐，全都乱了套。

　　　　士卒一窝蜂的往前跑，像蝗虫一样踏过庄稼，许多人都跑到柳公公前头去了。

　　　　柳公公反应过来，脸都绿了。

　　　　他喝止不住，把兵马大元帅赵括叫了过来，狠狠训了一顿。

　　　　可是大军已失控，赵括的军令根本没人理会。
………………………………

第128章　土堡之围

　　　　就在柳公公回乡省亲的时候，一队狼军在耶显的率领下，以迅雷之势从宣府南下扑过来。

　　　　朝廷大军竟然毫无察觉，他们还在忙着整顿入城仪式。

　　　　赵括在乱哄哄的队伍中拍马走到最前边，喝令大军停下来。

　　　　“不要跑，站住…；…；排好队！”

　　　　前面的士卒反应慢了一点，被他手起刀落斩落下马，一口气砍了七八个。

　　　　赵括俯身拾起人头，一边高举令牌，大喝道：“有违背军令者斩！”

　　　　杀鸡骇猴，这一招立竿见影。

　　　　大军总算安静下来，重新列好队。

　　　　“诸位将领听好了，此地是柳公公的老家，咱们这回是去公公家的老宅子省亲。皇驾幸公公府氐，这是莫大的荣幸，大家要守纪律，把队伍走好了，别踩坏庄稼…；…；”

　　　　训斥完毕，大军重新出发。

　　　　御林军走在前面，锦衣卫护驾随侍皇御辇左右。柳公公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意气风发走在锦衣卫的前面。

　　　　前面的毕竟是皇家的仪仗，走的还可以，后面的队伍没走多远，又稀稀拉拉。

　　　　赵括不得不让他们停下来，“站好，站端正，站直…；…；抬头、挺胸…；…；不懂吗？”，大元帅手拎马鞭，威严的巡视。

　　　　士卒们饥渴难耐，却敢怒不敢言。为了让队伍走的齐整，走得好看一点，大元帅亲自整顿了一个小时。

　　　　蔚州的知州亲率一干官僚、乡绅，手举小旗在前面欢迎，乡邻被动员起来敲锣打鼓，看到皇辇经过全都跪倒在路两旁。

　　　　柳公公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皇的仪仗还没有踏红毯，后方大军突然乱了。

　　　　有太监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柳公公变色道：“出了什么事？”

　　　　大监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耶显打过来了…；…；”

　　　　回头一看，有百姓牵牛赶羊惊慌失措的跑，哭喊声响成一片。

　　　　皇听到声音，从皇辇出来。

　　　　兵部尚书邝野骑马赶过来，挤开众人，气喘吁吁道：“皇，不好啦，赶快转移…；…；往居庸关跑…；…；那边有长城天险可守”

　　　　欢迎的队伍顿时乱成一锅粥，乡民们牵家带口往家跑。地方官员面无人色，一眨眼全都不见了。

　　　　皇仓惶之间，难以置信。

　　　　他拉着公公的手，“你不是说巡视很安全吗？…；…；现在该怎么办？快点想办法”

　　　　柳公公：“皇莫怕，没什么大不了，你先坐回车去，咱不过先换个地方，等打退了敌军再来巡视”

　　　　他将皇送车，回过头来故作镇定，大声道：“没什么大不了，慌什么，赶快保护皇”

　　　　御林军，锦衣卫，将皇护在中央一路疾跑。

　　　　兵马大元帅赵括走在队伍的后面，他先一步看到逃难过来的边民，当下命令参军统率3万骑兵迎敌，自己则率领剩下的11万大军保护皇撤退。

　　　　很快，不利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大同失守，宣府失守，国师陨命…；…；到天黑队伍走到土堡，实在走不动了。

　　　　赵括下令队伍停下来扎营休整。

　　　　皇召开了御前会议。

　　　　60多名大臣一个个灰头土脸，全都成了惊弓之鸟。

　　　　吏部尚书王直，户部尚书王佐，纷纷站出来指责柳公公，不应该鼓动皇御驾亲征。

　　　　柳公公声色俱厉：“皇御驾亲征有错吗？你们一个个贪生怕死，再说我们主力部队还在，尚可一战，稍事休整便可以反击”

　　　　兵部尚书邝野出例道：“皇，此处离怀来不远，那边尚有城池可守，再赶一段路到怀来驻扎，切不可停下呀”

　　　　柳公公：“不能退，耶显孤军深入，咱们就在这里休整一天，以逸待劳，等他过来咱们再决战，一举灭掉狼军”

　　　　将士们一阵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吹牛皮。现在队伍已经疲惫不堪，大炮等辎重都扔掉了，火药因为连日下雨受了潮，火铳都用不了。

　　　　大元帅赵括也知道不能再战，可他毕竟是柳公公的养子，当下奏道：“皇，天色已晚，队伍明天去怀来也不迟”

　　　　最后皇决定驻扎下来，待天亮再走。

　　　　这一晚士卒太疲劳了，营帐都来不及扎好，直接就枕在地睡着了。

　　　　王公大臣们很揪心，聚在一堆长吁短叹，却苦无良策。到这个地步了皇还没醒悟，依然相信柳公公。

　　　　崔进与鱼儿在营帐里也没睡好。

　　　　鱼儿道：“公子，我看这队伍乱糟糟的，别说打仗了，逃命都成问题”

　　　　崔进四下看了看，轻声道：“有什么办法，奸臣当道，皇又轻信他，好话全都听不进去”

　　　　鱼儿：“听说国师太乙真人都死在他们手，耶显队伍里那个法王到底是什么人物？如此神通广大”

　　　　崔进：“奇怪，胡人放牧牛羊，居无定所，哪里跑出什么法王来？是有点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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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贝贝也不在这里，芊芊下落不明，你我能不能安然回去都成问题”

　　　　半夜时分，探子来报：之前派出的3万骑兵被耶显狼军消灭殆尽。

　　　　元帅赵括怕乱了军心，隐瞒不报。

　　　　等到天亮，崔进觉得外面死一样寂静，感觉气氛不正常。他走出营帐来看，哇塞！就在前方不远乌压压一片狼军。

　　　　光从人数来看对方也就两三万人，而朝廷大军有11万之众。双方静静的对峙着，谁也没有动。

　　　　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耶显的狼军暂时先退去，可是他们并没有走远，像狼群一样虎视眈眈。

　　　　柳公公下达了最昏聩的命令，他命令队伍移驻前方一高坡。

　　　　居高临下，在常人看来不失为良策。朝廷快一百年没打过仗了，有经验的将领不是死了，就老掉牙了。

　　　　当年马谡守街亭就犯过这样的错误，柳公公虽然粗通文墨，但他以前只做过几年私塾先生，他的见识又能高到哪去？

　　　　等到队伍移驻到高地，这才发现犯了兵家大忌，因为高地没水。

　　　　耶显的狼军人数虽少，但一个个剽悍精干。朝廷大军人数多，却士气低落，疲惫不堪。

　　　　对方是狼，朝廷大军是兔子，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一时间双方谁也吃不了谁。

　　　　中午士卒生火做饭，发现水不够了。于是挖井，一直挖到十多丈深都没见水，饭就别做了，只能吃生的。

　　　　对面倒是有条河，可是在山坡下敌营中。

　　　　士卒们砸锅摔碗，怨声载道大臣们惶惶不安。就在这时耶显退军了，并派出了使者过来求和。
………………………………

第129章　天子被俘

　　　　耶显派来使者求和，出乎意料。

　　　　那使者跪在殿前，卑躬屈膝，匍匐前行。双手高举求和书，转达耶显的口信，希望两国罢战言和。

　　　　皇出来征询众臣意见。

　　　　兵部尚书邝野道：“皇，耶显狡诈奸猾，如今他们占着优势，怎么可能求和？切不可轻信”

　　　　吏部尚书王直道：“皇，微臣也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

　　　　户部尚书王佐道：皇，微臣担心其中有诈”

　　　　柳公公则喜形于色：“启禀皇，狼军人数远少于我军，之前不知吾皇御驾亲征，冒然来犯此刻摄于我朝天畏，知难而退。狼军既已退走，并派使者屈膝求和，咱们大可以答应他，然后加以修整”

　　　　大元帅赵括：“皇，将士们一天没吃东西了，连日行军已经疲惫不堪，不如先答应耶显求和”

　　　　皇点点头，“就依柳公公所言，既然瓦刺求和，大学士曹鼐替朕草拟一封诏书，只要他们速速退出边关，还我四镇，归还虏掠的财物，两国可以免于干戈”

　　　　于是瓦刺使者带路，曹鼐随他下坡前去谈判。

　　　　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前方的狼军已经退去，只留下一眼望不到边的荒草。土堡之，士卒们饥渴难奈，眼睛盯着山坡下的那条河。

　　　　河水虽然比不井水，但毕竟有水。

　　　　崔进也有点口渴，他虽是二品大臣，但早已领不到水了。随身的水囊已空，所骑的马嘴唇都快干裂了。

　　　　可是他脑袋还清醒，在他看来早大军就应该打下坡去，此刻又饥又渴，对方怎么可能会退军？

　　　　瓦刺使者一走，柳公公便下令移营就水。

　　　　河水望眼可及，水面浮着几只野鸭，河两岸长满了齐腰深的芦苇、荒草。

　　　　兵部尚书邝野大声疾呼：“等等，赵元帅小心有埋伏，应先派出骑兵警戒…；…；”

　　　　可是这个时候根本没人听，大军已乱了，他们扔下辎重一窝蜂跑向小河，相互践踏…；…；踩死的人不在少数。

　　　　御林军和锦衣卫也乱了，没人再顾及君臣等级，群龙无首…；…；一团散沙往坡下跑。

　　　　士卒们跳进小河边喝水，战马也狂喝一气。

　　　　河水很浅，淌水可过，即便躺下也淹不死人。

　　　　这时起风了，河对岸的草丛中现出大队的伏兵，耶显的狼军早已等候多时。

　　　　箭雨如矢，利箭如飞芒铺天盖地而来。士卒应声而落，惨呼连天…；…；一瞬间河水便被鲜血染红。

　　　　堆积的尸体阻断了河流，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对方的铁骑队列齐整，手中的长刀在日头下亮得晃眼。胡人善射，还没近身箭头已洞穿了咽喉，等到箭射完了，挑头一看，铁骑已至，长刀从头劈下…；…；

　　　　血雾弥漫，皇的营帐已没几个人。贴身小太监跑了，柳公公已吓傻了，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皇倒还沉静，他从九岁登基以来从不知慌乱为何事。他骑御马，眼见突围无望索性又下来。

　　　　在草坡盘起双腿，面南而坐。

　　　　朝廷十一万大军，前头的被消灭殆尽，后面的成了一场混战。

　　　　狼军已冲来了，就在皇不远处，六十多位王公重臣被胡人砍瓜切菜，血肉横飞。

　　　　柳公公大呼小叫，企求有人来保护他。诸不知他已成了大军人人痛恨的妖孽，护卫将军樊忠目眦尽裂，怒吼道：“我为天下除此贼！”，轮起铁锤对准柳公公脑袋狠狠的砸下去。

　　　　这个不男不女作威作福的妖孽，脑浆迸裂，死的时候脑袋被锤的粉碎。

　　　　乱军之中狼军见人就杀，六十多位王公重臣被杀，杀红眼的胡人偏偏没杀皇。

　　　　此刻的皇早已换了便服，单从外表衣服看不出来，可是他的沉静与气场震撼了胡人。

　　　　皇并不是傻子，他的错误在于过于相信柳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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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卫将军樊忠手举双硾冲入敌阵，血战而死。

　　　　冲进营帐的一个胡人，手中刀刃都已砍缺了口。抬眼一看，哟喝…；…；没人了。

　　　　出来一不留神，哟喝，外面荒草静静的坐着一个年青人，腰杆挺的笔直，竟没有一丝惊慌。

　　　　胡人用蹩脚的汉语问他，“你是什么人？”

　　　　年青人如老僧入定，没搭理他。

　　　　胡人火了，前来剥他衣服。没想到撕开外衣一看，里面的衣甲非同一般。

　　　　“嘿，是条大鱼”，当下便推他去见自己的司赛鹰王。

　　　　赛鹰王见他气度不俗，问他是谁？

　　　　没想到年青人反问道：“你是谁？是耶显，还是脱脱不花，伯颜，或是赛鹰王”

　　　　脱脱不花是草原黄金家族的后裔，胡人名义的大汗。

　　　　伯颜是耶显的弟弟，足智多谋赛鹰王骁勇善战，也是耶显的弟弟。

　　　　看他口气很大，竟是全然不惧。

　　　　赛鹰王怀疑他是天子，便报告了哥哥耶显。

　　　　经派去谈判的使者辨认，确认被俘的年青人是当朝的天子。

　　　　耶显大喜过望，“天助我也，有这筹码在手，何愁大业不成”

　　　　兵部尚书邝野，吏部尚书王直，户部尚书王佐，均死于乱军之中。崔进与鱼儿从死人堆里冲了出来，因为他们的白马比别的跑得快。

　　　　可是慌乱中二人冲进了一处死山凹，前面被大山阻住，后面敌军一百夫长率了三十骑追来。

　　　　前无去路，崔进只好硬着头皮又杀回来。他会舞剑可只是花拳绣腿，用来表演尚可，真与人干起来吃劲。

　　　　还好传说中那个法王没来，崔进拼死砍杀了二个胡人，遇对方的百夫长。

　　　　这人熊头豹目像座铁塔一样，黝黑的身子少说也有三百多斤，手舞一根狼牙棒，交手只一招便打落崔进手中的长剑。

　　　　狼牙棒扎满了铁钉，呼啸着往崔进头招呼。鱼儿在后面惊呼，“公子小心…；…；完了…；…；完了…；…；”

　　　　小家伙闭眼睛，不愿看公子的惨状。这一棒千钧之力，公子低头躲过，只觉面一凉，头巾被扫落。

　　　　第三招紧接而至，这一招他无力再躲，崔进已绝望。

　　　　就在这时突然呯的一声，眼前的风声停了。只听一声惨叫，等他睁开眼，百夫长三百多斤的肉身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在一株大树。大树被拦腰撞断，百夫长也成了一堆烂泥。

　　　　众目睽睽之中，一位靓丽的绿衣女子从林而出，手中握着的正是百夫长的狼牙棒。

　　　　“是你！”，来人正是崔公子的红粉知己&mdash；&mdash；杜鹃姑娘。
………………………………

第130　迁都之争

　　　　杜鹃出现，一脚踹飞了狼军百夫长，剩下的喽啰做鸟兽散，只恨爹妈少生了二条腿。

　　　　鱼儿喜极而泣，“杜鹃姐，可把你给盼来了，若是再晚一点就见不到我们了”

　　　　公子：“娘老子，你就不能早点来吗，非要等得吓掉魂了…；…；”

　　　　杜鹃面色一沉，“哼，莫不是我还来错了不成，好心没好报”

　　　　公子：“仙妹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你若早点来或许能立下大功，现在皇被胡人掳去了，社稷危也”

　　　　鱼儿道：“是呀，姐姐若早一步赶来，咱们不至这般狼狈…；…；”

　　　　杜鹃：“你俩真当我是神仙，未卜先知？为了找到你们，我花了好多功夫，从京师到宣府，再到蔚州，一路找过来好辛苦”

　　　　天色将晚，三人于山中生起一堆篝火。鱼儿带的褡裢里还有一些干粮，拿出来分了，用火烤着吃。

　　　　问起芊芊的情况，杜鹃道：“公子不用担心，芊芊现在是大小姐富贵命，我知道她投身在哪一家，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回去了再告诉你”

　　　　崔进面色沉重，“只怕这段时间没工夫回去了，皇被俘，耶显一定会拿他做筹码，命令沿途关隘打开城门，直击京城”

　　　　鱼儿：“嗯，如果狼军将皇押在阵前，守墙的将士谁还敢射箭？皇说开门…；…；谁敢不听…；…；这不等于无关可守吗？”

　　　　杜鹃：“皇昏庸，朝纲絮乱，公子还是别赶这趟浑水，到我百花园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岂不更好？”

　　　　“不行”，崔进道：“大丈夫生于世，岂能只顾自己”

　　　　“现在必须马赶回京城去，告诉太后让城里早做准备，如果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杜鹃：“公子，你有没有想过这很危险，在来的路听人说，瓦刺国有一位法王神通广大，连太乙真人都死在他手。瓦刺首领必将与他会师，一起攻打京城，如果碰到他，我也不是对手，到时候你将何以自保？”

　　　　崔进道：“国家生死存亡，危在旦夕，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得回去帮他们”

　　　　填饱了肚子，公子匆匆马，三人往京城而去。

　　　　边关的噩耗很快传到了京城，朝庭精锐20万大军全军覆没，皇被俘，六十多位朝廷重臣死于非命。

　　　　整个朝廷都惊了，哀哭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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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哭成了泪人，监国八贤王不知所措。朝中剩下的大臣多是各部侍郎，员外郎，尚书已无一人。

　　　　都御使陈益奏：“朝廷的祸水都是因柳公公而起，请八王爷诛杀柳公公全族”

　　　　八贤王犹豫不决，百官发怒当廷殴打柳公公的亲信总管太监柳顺，柳公公二侄儿柳山、柳八锦衣卫指挥使。

　　　　兵部右侍郎萧傲奏请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后立监国八王爷为新君”

　　　　太后准奏，八王爷自然要做一番推辞，文武大臣再三请求，八王爷才登基，尊被俘的哥哥为太皇。

　　　　八王爷台第一件事便是肃清柳公公的余党，没收他们的土地和财产。

　　　　这件事顺应民意，大快人心。

　　　　很快瓦刺大军就攻过来了，耶显兵分四路，一路南下占领怀来，攻破居庸关，气势汹汹。

　　　　眼看就要兵临城下，朝中大臣慌了神，纷纷奏新君要求迁都，迁往南方去。

　　　　原来告病还乡的礼部郎中耿忠重新又窜了回来，告发柳公公的余党。

　　　　太师见势不妙，称病不出，早去了南方小女婿蔡知府府邸。

　　　　朝中大臣奇缺，之前躲风头的三个会试考官纷纷复出。礼部右侍郎胡礼，礼部员外郎郭昆，礼部主事薛浑，一个个跳得老高，鼓动皇迁都南下。

　　　　耿忠道：“皇，太皇御驾亲征，带去了京城二十万精锐，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耶显兵锋正盛如何能敌？请皇速速定夺”

　　　　胡礼：“皇，京城粮食也不够守，而且战马损失殆尽，这仗没法打呀”

　　　　郭昆：“江南水乡，鱼米富足，尚有长江天险可守。皇，请速速决定迁都事宜”

　　　　薛浑还想再说，兵部右侍郎萧傲圆眼一瞪，凛然道：“皇，难道忘了靖康之耻吗？不能退呀，请皇下令，妄议迁都者斩！”

　　　　“京城固守，绝不能退，请皇下诏各地勤王，调拔豫州、兖州地方军入京，下令通州粮仓沿运河发运粮食…；…；”

　　　　萧傲出任的兵部侍郎虽是文官，可他是武将，武艺高强，众将领一齐支持他。

　　　　且兵部尚书邝野已战死，兵部左侍郎称病，兵部掌控在他手中。

　　　　八王爷刚台，如果一开局就退，何以服众？

　　　　所以他内心趋向于坚守。主意已定，皇赐萧傲尚方宝剑，委以坚守京师重任。

　　　　干扒了朝中的迁都派，萧大人赶往华清宫，希望能得到万贵妃的理解。

　　　　华清宫。

　　　　万贵妃病倒了，早点与午膳都没吃。皇被俘的消息如晴空霹雳，瞬间击溃了她。

　　　　很快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八王爷登基。自己马就将成过气人物，虽然名为太皇妃，其实啥也不值。

　　　　让她没想到的是，更立新君挑头的人竟是自己一力保举的萧傲，萧大人。

　　　　短短十天，贵妃娘娘便似残花一般憔悴了。三天没吃下饭，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萧傲来华清宫求见贵妃娘娘。

　　　　娘娘的贴身丫环佩儿听了，拔剑指着他鼻子痛骂：“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你还敢跑到这来，是不是存心想把贵妃娘娘气死”

　　　　官婉儿一样持剑在手，厉声道：“萧大人，皇被耶显掳去，你不但不去解救，反而背弃先皇，是何道理？”

　　　　萧傲道：“娘娘误解了，先皇对我恩重如山，娘娘与我有再生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