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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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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风:“这小子不道呀,搞得神神秘秘的,见了咱们干嘛要躲?”
“还不是找他的人太多,怕麻烦”
金大风:“说的也是,谁在他这个位置,来找他的人能不多吗”
薛番:“咱们只是跟着他,看他到底去见些什么人,千万别惊动他”
金大风嘿嘿一笑:“明白,少爷放心,咱们只是暗中观察,绝不让他发现”
白衣公子出了酒楼,到了大街便放慢了脚程。
这时大街卖早餐的摊贩开始忙碌了,起火炉,蒸包子…;…;摊大饼的摊大饼,擀饺子的擀饺子…;…;一大早还有卖臭豆腐的。
公子去的正是王府井小吃街,他牵着马慢悠悠的晃悠,哪里热闹往哪里看。
没多久到了一间高档茶楼,他要了一笼煎饺,一份蒸笼包,一杯豆浆,一壶铁观音,慢悠悠的吃喝起来。
金大风与薛番也跟着走了进来,在角落里拣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二份早点,两个茶盘。
那白衣公子装作全然不知,用过早点又戴眼罩和斗蓬打马而去。
一午去了太师府,又去了工部侍郎家,接着去了一家戏院,从戏院出来又去了青楼怡香院。
薛番二人远远跟在后面,“不对呀,这小子莫非口味变了”
金大风:“我看很正常,哪个公子哥儿不风流,崔大人正值青春年少,又没妻室…;…;”
薛番:“听说他与太师素来不和,怎么去太师府了?还有他与工部侍郎八杆子打不,也没听说有什么交往”
金大风:“要不咱们也到那里面去看看”,说完两人一起进了怡红院。
老鸨出来迎客,白衣公子虽然戴着斗篷和眼罩,但他衣饰华丽,身的佩玉价值不菲。
青楼的女子眼睛是最毒的,立刻就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围了来,白衣公子点了一位红衣女子,听称呼好像叫牡丹。
公子去了牡丹姑娘闺房,先要了一桌酒菜在客厅吃喝,两人软玉温香,喝到情浓处,叫退婢女与丫鬟,把门关了,春风一度。
薛番和金大风要了隔壁一间包房,张着耳朵贴在门墙,只听得床板一阵晃动,半天也没歇下来。
二人面面相窥,薛番皱着眉头道:“奇了,都快一个时辰了,就算一头牛也趴下了,没可能呀”
金大风:“是有点奇怪,就算吃了大力丸也耐不了这么久”
“走!过去看看…;…;”
二人买通了门房,溜了进去。
拨开纱帐纬幔一看,拔步床里牡丹姑娘早已不见踪影。
两个胖大丫鬟捋了袖子,满头大汗正在给一位男子按摩。
旁边还站着一位婢女用大蒲扇在扇风。
那男子精赤着身,系一条穿鼻短裤,八爪鱼一样趴在床沿。
仔细一看,居然是鱼儿!
原来公子早起来发现有人跟踪,正巧鱼儿也在房里。于是两人换了衣服,鱼儿改头换面假扮成公子,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他的目的是引开这帮人,没想到对方果然当。
他去太师府不过是与看门的门房说了几句。毕竟他以前在画院做过五品的秘书监,既然来了,管家一时也摸不着头脑,请他到厢房扯了一会。
鱼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告辞出来。去工部侍郎家也是如此,那府的管家鱼儿恰巧认识,两人云山雾海扯了一段闲话,然后告辞出来。
至于来红楼买春,则完全是烟雾。
这样转来转去,把跟在后面的薛番与金大风转得晕头转向。
鱼儿见是他们两人进来,嘿嘿一笑,“哎哟,没想到这么巧,薛大人也在这里…;…;唉,前天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小的受之有愧呀…;…;”
薛番有苦说不出,只好打落牙往肚里吞,陪出一副笑脸。
他自然想打听公子的下落,但是在鱼儿的嘴里又怎么套得出来。
………………………………
第159章 祖坟冒青烟
话说果郡王的管家爷天黑崔府拜访,抬来了一方安徽歙县出的等歙砚。
看门的老妈子与胡巴均不识货,不过老妈子却对小厮抬来的那口箱子很感兴趣。
老妈子蹲下身去,双手颤抖的抚模着那口木箱子,浑浊的眼睛里发出了光芒。“这可是等的楠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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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鼻子凑去,闻了又闻,“果然是好楠木,香得很”
等管家老爷领着小厮,将歙砚往崔公子书房放好出来。
老妈子舔着笑脸,指着客厅那口空箱子,“官老爷,你这口箱子不要了吧……”
管家老爷不知她要干嘛,愣愣的点头。
老妈子笑开了花,象捡到元宝一样,一手就想把空箱子搬到自己房里去。谁知却纹丝不动,那木箱看起来简单,搬起来却挺重。
胡巴赶过来帮忙,二人把客人丢在一边,抬了箱子只顾往那小房间里去。
到了老妈子睡的房间,胡巴将背的箱子放下来。嘴巴呜呜的叫用手比划,那意思是问老妈子,这木箱有什么用?
老妈子也用手比划着告诉他“你懂个啥,这箱子要是改成棺材板,放地下千年不朽,死了也可睡个安稳觉”
管家老爷一行站在客厅晾了半天,才见他俩出来。看这情形崔公子是不会回来了,连鱼儿都没了踪影。
宅子是个四合院,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两边的木墙油漆斑驳。
府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两个佣人一个老不识字,一个又聋又哑。问他们主人的下落,一问三不知。
这样等下去徒劳无益,管家爷喝完茶起身告辞了。
走的时候,没忘一人塞了一张银票,这钱早就预备着用来打点下人的。
老妈子在饭馆里做过事,多少见过一点世面,知道这东西是银票。管家老爷说是给她买茶水喝的,老妈子接在手,也不知道是多少。
平时她窝在后院厨房里很少出来,这回算是第一次出来接待客人。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银票,突然冒出一句:“这纸票……能当钱花?”
胡巴则更离奇,压根不知道手里塞的是什么。他张口结舌直摇头,手里比划着,意思是不要。
管家老爷哭笑不得,二小厮一脸垂涎,场面一时僵了。
老妈子走过来瞪了胡巴一眼,“叫你拿着就拿着,官老爷给你早买包子吃的”
管家陪着笑脸,“我是果郡王的管家,主人回来了麻烦二位通知一下。以后还要仰仗二位多多照顾”
送走客人,老妈子笑着拍了一下胡巴,意思要他把手的纸票保管好,别弄丢了。
第二天起来,老妈子做了早饭吃了,见主子没回来便去了钱庄。
老妈子来到大街,在钱庄外转了半天,一开始不敢进去。后来里面出来一个伙计,老妈子拿着银票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那伙计接过看了,问了一句:“大娘,你是要来兑付吗?”
老妈子点点头,跟着他进去。
当她知道能兑一千两银子,差点没晕过去。一开始还以为买茶喝,大不了一两银子,这在大户人家来说已经够客气了。
老妈子坐在钱庄,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怎么出来的也忘了。
胡巴则没放在心,随手塞在衣口袋里,早一起来就去遛他的狗。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崔进被任命为两淮巡盐史,没两三天消息便传开了。
一大早,东直门有街坊找到胡屠夫家里。胡屠户天还没亮便出门杀猪去了,浑家柳儿起来,领着儿子街买豆浆和馒头。
十岁的儿子牛宝手里拿着馒头,看见街边有卖糖葫芦的,吵着要买糖葫芦。
柳儿破噪子骂起来:“一大早买什么糖葫芦,你死鬼老爹一天才挣几个钱,净瞎嚷嚷”
牛宝不肯走,眼睛盯着贩子手的糖葫芦。“我要,我就要……刘皮匠给他小宝买了……咱也要买”
柳儿叉着水蛇腰,板着一张麻脸道:“你咋跟人家比,你老爹是个杀猪的,给刘皮匠提鞋都不配,再不听我打你屁股”
街坊开茶馆的刘胖子过来道:“柳儿嫂,一大早的别发火,如今你家胡屠夫要发达了,别说小孩吃个糖葫芦,你就全买了,也才几个钱?”
平时抠门的铁公鸡刘胖子,这回居然掏出六个铜板给她家牛宝买了三个糖葫芦。
柳儿嫂见是刘胖子,“哎呦,刘老板,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倒说说有什么好事,我家那口子是个杀猪的,一天也就糊个口,杀生的行当也就糊个口,一天撑死赚一钱银子,哪时发达得起来?”
刘胖子:“柳儿嫂,我可不是瞎逼逼。你家胡屠夫放着棵摇钱树不知情,尽瞎折腾……如今你家哪还用得着杀猪,把大儿子找回来不就得啦”
“大儿子?”,柳儿吃了一惊。
胡屠夫天还没亮便出门郊外去收猪,猪是前一天谈好的,收了回家在菜市口杀了。
等到天亮已经刮了猪毛,剥好皮,开膛破肚,只管卖现肉。
干了这么些年,总算雇了个伙计,两人撑起一个肉摊子。
早是最忙的时候,一般到中午肉摊便收了。
杀完猪,胡屠夫便抽了把椅子,坐在肉摊旁歇息。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看着伙计卖肉。
一般人家也就称个半斤一斤顶天了,只有大施主门胡屠夫才操刀。
这会儿他喝着盖碗茶,摇着蒲扇,老远看见李管家过来,立刻站了起来笑脸招呼。
“哎呦,李老爹,你老来了,今日刚好宰了一头黑皮猪,肉老嫩的……”
李管家是吏部主事王老爷府的管事,平时买肉都是十斤十斤的称,一口猪的肉尽练最好的下刀。
不过今天李管家好像很悠闲,手提着个鸟笼子。
“胡屠夫,先别急着做生意,我且问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在崔大人府”
屠夫一愣,捋捋头皮道:“儿子?我儿子才十岁,读私塾才开蒙……”
一旁的伙计提醒他,“老爹说的是你前妻的那个,胡巴”
屠夫这才反应过来,“不瞒老爹,我前头是有个儿子,可是……又聋又哑……被我那浑家赶出家门。这事都快十年了,是死是活也不清楚,老爹何以问起这事?”
李管家笑道:“你那儿子是不是叫胡巴”
屠夫点点头,“我那个傻孩子小名是叫胡巴,又傻又犟到哪里都不讨人喜欢”
李管家叹道:“这就没错了,你儿子如今在崔大人府做马夫,小伙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
胡屠夫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街坊开茶馆的刘胖子一脸笑容跑了过来,“老胡兄弟,你发了……如今你家祖坟冒青烟,抱着一座金山全不知晓,还卖什么肉,快点收摊跟我回去”
“刘老板到底啥事?你别蒙我”
刘胖子:“你那儿子,胡巴……知道吗?一大早来我茶馆里买早点,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嘿嘿,你知道是多少?”
“多少?”
“说出来怕吓死你,特么是一千两……大通钱行的银票,全国通用”
胡屠夫难以置信,“刘老板,你怕是看错人了吧,我那儿子又聋又哑……”
李管家道:“那是没错了,崔大人现在是两淮巡盐史,国家一半的盐税握在他手,家里的门槛只怕踩破了。你儿子在他府做马夫,弄个千把两银子跑腿钱很正常”
胡屠夫这才认真起来,他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是有人在他耳朵里吹风,说他前头的儿子在做马夫。好像是在一家官人府,当时他全没在意。
这时菜市场入口响起一阵鞭炮声,又有一群人走来,原来是地保钱老爷带着一帮人,抬了一顶大轿,敲锣打鼓来接胡屠夫。
刘胖子:“老兄弟,地保钱老爷都来接你了,咱们小巷子里总算出人才了,你还不去认了自己的儿子……以后就不是胡屠夫了,是胡老爷了……荣华富贵……”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因为他发觉胡屠夫神色不对。
这厮杀了半辈子猪,突然一下喜从天降,天落下一个金元宝,人却疯了。
两眼翻白倒在地,口吐垂沫,不省人事。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菜市场门口有个卖野药的郎中。
………………………………
第160章 乐极生悲
却说胡屠夫听说自己的傻儿子发达了。起初不相信,可是接二连三有人跑来贺喜。
茶馆老板刘胖子说他出手就是一千两银票。吏部王老爷家管家李老爹说这很正常,吏部又叫天部,一切官员的任命都要通过吏部宰相门前七品官,李老爹的话一向很有分量。
地保钱老爷以前做过一任典史,黑白两道都混得开,在东直门一带是当地一霸。此刻得了消息居然敲锣打鼓放鞭炮,用大轿来赢迎他。
这一来胡屠夫算是信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对这个儿子不管不探,没有尽到养育的责任。他从小性格倔犟,这一来又怎么会认自己?
想到这里便两眼发黑,悔之莫及。
突然一下子大喜大悲,胡屠夫就像从地到了天堂,又从天堂突然间掉落下来。当下站立不稳倒在地,晕死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扶了起来,掐人中,按太阳穴,折腾了半晌总算醒了过来。
可是神情却变了大样,他披头散发,疯疯癫癫,拍手傻笑道:“发了,发了,总算发了…;…;”
周围的人向他贺喜,他全然不认识,“你们不要过来…;…;我发了…;…;谁也拦不住我…;…;”他爬起来就跑,摔在臭水沟里。摔得鼻青脸肿,一只鞋跑丢了,身也弄脏了,可他全然不顾,一边跑一边喊:“发了…;…;发了…;…;”
柳儿嫂带着儿子从家里赶了过来,见了这番模样顿时哭了起来。
众街坊七嘴八舌,“没想到胡屠夫这么没福,儿子好不容易出息了,自个却疯了…;…;”
市场人很多,大家围着看热闹。
胡屠夫光着一只脚围着市场转了两个圈,跑不动了,在入口卖野药的郎中门边坐了下来。
门口一条长凳,他坐在凳翘着二郎腿,嘴依然道:“发了…;…;发了…;…;”
众人不敢围得太近,怕惊吓着他。
地保钱老爷道到:“那郎中,你即是买野药的,可有办法救醒他?”
野郎中从房里沏出一壶冷茶,递与屠夫喝了。问道:“胡老爹是不是有痰症?”
浑家道:“这倒是的,前两年他就有点咳嗽,一直没有断根”
郎中道:“这就对了,胡老爹一定是急火攻心,一口热痰涌来,迷失了心智,要想治好倒也不难”
钱老爷道:“你有什么法子,快点说出来”
郎中:“要治他这个病,先得把嗓子里的痰逼出来,诸位有没有谁能前,帮忙扇他一巴掌”
众人面面相窥,最后一起看着胡屠夫手下的伙计。
伙计姓雷,生的力强身壮。雷伙计道:“不是我不敢扇他,胡老爹福大,又是我学杀猪的师傅,我要是扇了他巴掌,只怕会折寿”
刘胖子道:“我靠,你一天天杀猪的,还怕什么折寿。真要是折寿,你还能活到现在?”
柳儿嫂子也道:“小师傅,你便帮忙甩他一耳光,若是能把他打醒来,嫂子感激不尽”
雷伙计方才同意下手,他走到胡屠夫面前凶巴巴道:“胡屠夫,你高兴个屁,你十岁把儿子赶出了家门,如今他在外面活的好了,你又想认回来。做梦去吧…;…;”
当下挥起蒲扇大的手巴掌,狠狠的朝右脸摔去。
啪地一声,一个五指印,这一下屠夫老实多了。他吐出一口浓痰,脑子彻底清醒下来。
这才发现自己衣服有许多污水,身的鞋子只剩下一只。
刚才这一巴掌,足以在脸刮下半斤油来,
胡屠夫反应过来,看到自己的老婆柳儿也来了,当下气不打一块出。
“你个害人精,当初要不是你把胡巴赶出家门,何以有这种麻烦。如今害得我们父子难以相见,你还有脸跑过来”
柳儿嫂:“众位乡邻,胡巴这孩子从小聪明伶俐,我怎么会赶他跑呢,我只是让他出去锻炼一下,如果当初不是我,他今天那有这份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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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顿时说不出话来。
刘胖子道:“胡老爹,你放心,不管怎么说,胡巴也是你亲生孩子,他不会不认你。你只管去找他,好好跟他说,他还是会认你这个老爹的”
………………………………
第161章 破茧重生
且说胡屠夫在菜市场喜极而疯,卖野药的郎中说他是痰火攻心。
众人一并撺掇肉案的伙计扇他一把掌,逼出喉咙里的浓痰。
雷伙计搓着一双油腻腻的大手,终于发狠扇了一巴掌。
胡屠夫倒是打醒了,伙计却叫起痛来,握着自己的右手,一脸苦逼相。
“胡老爹是有福之人,命里的富贵跑也跑不掉,我如今扇了贵人果然遭了报应,这手生痛起来…;…;可见贵人是打不得的…;…;”
他找那郎中要了二贴膏药,还有跌打损伤的外擦药,回头道:“等胡老爹家去一并谢你”
街坊把胡屠夫掉的那只鞋拾回来,重新给他穿。众人搀扶着胡老爹坐到大轿去,四个轿夫抬着,吹起唢呐,打起磬钹,热热闹闹出了菜市场。
雷伙计收了肉摊,跟着柳儿嫂,牛宝一道家去。
至于胡屠夫与胡巴父子如何相认,这是后话,休要饶舌。
有道是:
命里有时终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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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无时莫强求。
莫欺聋哑是弃儿,
一朝富贵把名留。
那天早,鱼儿乔装改扮引开了酒楼跟踪的人。崔公子穿了鱼儿的衣服悄然出来,直奔萧大人府。
他的新盐引计划并不是狂妄,可以说正是皇所需的。
萧大人深以为是,带着他直接去觐见皇。
此去扬州查盐税,虽然吏部给了三个月时间,但朝廷亟需用钱,只能另想办法先解决燃眉之急。
批盐引不过是举手之劳,大笔一挥就搞定了。崔进要的不光是这个,他要的是皇颁布新政策。
按照往年的规矩:一年中兑现的食盐,旧盐引占七成,当年的新盐引占三成。朝廷能收来的盐税也只有三成。因为先皇批出的盐引,先皇的先皇,甚至一百多年前的太祖、成祖批出的旧盐引占去了七成。
这规矩,代宗还有之前当政的太皇不是不想改,每次准备颁布新政,太后宫里的女官便来传话,要慎终追远。
太后一般不干涉内政,但对这一点却很重视。先皇以及更前一届旧盐引不兑现,就是不忠不孝,说白了就是用死人压活人。
崔进要的不光是新盐引,而是要改变政策。他的方法是把一年中新旧盐引兑现比例调换过来。旧盐引不是不兑现,而是只占总盘子的三成,新盐引兑现比例占七成。
崔进与萧大人在代宗面前陈明要害,切中时弊。事关朝廷的稳定,代宗默然半响,出来后便去了太后宫中。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总而言之出来后就颁布了新盐引政令。
太后已经病入膏肓,卧床三个月没起色,说话听不听得清还成问题。代宗之所以去禀明,不过是先打个招呼。
崔进顺利的批到了一千万两新盐引。本以为现在盐商该打破头来抢了,谁知道新政策公布出来,依旧没人来购买手头的盐引。
鱼儿去了王府井荣记绸缎铺三回,那荣大掌柜干脆避儿不见,店里的伙计回说东家出远门了。
之前的酒楼不能呆了,崔公子这段时间与鱼儿另外换了一家客栈。
他化了妆,亲自去京里的碧华轩珠宝店。一开始打听官婉儿,店家的伙计道:“官掌柜有事出去了”
去了三回婉儿总算出来相见。崔公子想求见碧华夫人,希望婉儿能够引荐。
官婉儿:“我劝公子还是别去找她了,碧华夫人如今持斋修佛,早已不管这些俗事。她若想见你根本用不着来找,若是不想见你找她也没用”
公子怔了怔,想想也不生气。
登天难,求人更难。自古便是如此。
“那好,你那未来的婆婆看样子要归隐,这事就算了,我也不找了”
婉儿羞红了脸,啐道:“你可别乱说,我还没想过要嫁人”
鱼儿回到客栈,没好气道:“听说以前买盐引那可是打破头,各种找关系托人,削尖脑袋往里面钻如今却是出了鬼,自己找门去还没人见”
公子淡淡道:“这很正常,因为盐商对新盐引还没有信心,咱得放点大招”
很快吏部传出消息,清河府盐政贾贤打了报告,要求解甲归隐。离京城最近的盐税司在清河县,大运河的商船从南方而来,在这里码头卸货,算得是内陆港口城市。除了扬州就数清河盐税重要。
主管当地盐税的就是盐政衙门,贾贤虽只是五品,可是来头不小。他在清河盐政位一呆就是十年,雷打不动。
听说他家里的马桶都是黄金打造的,每年南洋来的金丝燕窝都吃顶了。
往年的清河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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