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战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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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大火下，尸体应该被烧得不成样子了吧？”狄公问道。

　　　　大火确实将尸体烧得几乎成了焦炭。但从尸体的分布以及他们倒下的方位看，这些人是在逃跑时被烧死的。

　　　　看到这种情形，卓文瀚顿觉心惊胆战。他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这样一幕场景――大火忽然而起，瞬间便蔓延开来。灾难到来，树林里的人是拼了命的往外逃，然而最终还是一个又一个的倒了下来。

　　　　想到此，卓文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对狄公说道：“唉，这是一场什么样的火真是难以想象。这些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然而居然谁也没有能逃出去。”

　　　　狄公愣了一下，卓文瀚注意到了狄公神色中的变化，于是便问道：“是文瀚说错话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真的一个也没能逃出去……”狄公喃喃着，看样子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他很快就又将精神重新振奋起来，“好，文瀚，你继续说。”

　　　　卓文瀚点点头，然后开始继续。

　　　　在树林里有了这样的发现之后，卓文瀚开始继续往前搜。这一次，卓文瀚搜查到了废弃寺庙的院子里。院子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另外发现尸体。但卓文瀚还是发现了情况不对。

　　　　“有厮杀恶斗的痕迹，地上有血，而且还不少。”卓文瀚眉头紧皱。他说，“从这些痕迹看，那里应该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从地上遗留的那些痕迹看，参与战斗的双方应该都出动了不少人。血还没有完全干透，厮杀应该发生在不久之前。厮杀的双方都是谁，为什么要在那里大斗一场？现在，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卓文瀚提了不少问题。李元芳看了狄公一眼，狄公向他点点头。于是，元芳便开口说道：“殿下，你的问题我都知道。事实上，火起时我就在大佛寺中。在那里，我找到了所有的公主。”

　　　　接着，李元芳便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从跟踪薛娴到在一个不知名的府邸生擒颂桑和昆沙，所有的经过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卓文瀚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想到只不过一夜时间，居然能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李元芳，不但找到了公主，还擒获了两个很关键的人物。

　　　　“太子，那边的损失很严重吗？”李元芳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火虽然是他引发的，但引发时他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对此，元芳真是一直都是耿耿于怀。

　　　　卓文瀚有些诧异地看了李元芳一眼。他不明白元芳在这个时候问这个话有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回答道：“情况还好，主要是因为没有风，加上扑灭及时。所以火势虽猛却没有扩大开来。救火的有几个受了伤，不过伤得并不重。”

　　　　李元芳总算是放心了。他又问：“这座佛寺其他地方你们都搜过了吗？公主们就在那座塔里。”

　　　　“在那座塔里？”卓文瀚诧异了。他可是把包括那座塔在内所有的地方都一寸一寸的搜遍了，但依然是一无所获。

　　　　“就在塔一层的地底下。按动机关才能打开出入口。”李元芳去过一次。他很清楚，若不是有法莎罗雅留下来的东西做指引，根本就没有可能想象到一座佛塔的地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机关。

　　　　但不管怎样，公主的下落总算是有了。但必须马上行动，否则的话这帮人很有可能会想办法把公主们转移走。

　　　　对这个，卓文翰很有信心。他说：“我的人已经将那里团团围住。没有我的手令，哪怕是一只鸟儿也别想从那儿飞出去。”

　　　　虽是如此，但李元芳却依然很担心。公主们被困禁的地方他曾经去过。虽然位于地底，但那里却一点也不憋闷。很显然是另有通风的地方。甚至，直接就是另外一个出口。

　　　　卓文翰的脸色变了。这时他也想到一种可能：“大火已起，附近的火龙队前来救火，而附近中原有的歹人很可能潜入到了佛塔中进行躲藏。万一将这帮人给逼急了，很有可能狗急跳墙，伤害公主。

　　　　“现在该怎么办呢？”卓文翰也有些焦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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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敲打

　　　　然而狄公却是非常的沉稳。而他的这种情绪也影响到了身边的人。他们都相信现在的麻烦虽然很大，但狄公一定有办法。

　　　　“那件事情有结果了吗？”狄公忽然问了卓文翰这么一句。卓文翰立刻就回答：“都查清了。亚克察的管家扎克格是驭风者的卧底。昆沙与斐奇这两个人就是他介绍给亚克察认识的。这些消息，通过李元芳的侦查也已经探明了的。所以狄公关心的重点是：“有无真凭实据？”

　　　　卓文翰：“铁证如山，不容抵赖。”接着，他又说道：“此人的形迹，现全在文翰的掌握之中。如有需要，随时可以拿下。”

　　　　“现在已是时候了。”狄公说道。

　　　　卓文翰明白了。他向着狄公一拱手：“是。我这就下去将那厮给擒拿过来。”

　　　　“还有一件事。”狄公抬了一下手。他将那张写了看不懂的突厥文的纸条递给卓文翰：“看看。”

　　　　“这……好像是突厥文，但又……好像……”对这个，卓文翰似乎也不是很明白。他凝神看了看，忽然明白了：“啊，这是古突厥文。”

　　　　狄公问：“你能看懂吗？”

　　　　卓文瀚摇了摇头：“我看不懂。”不过：“我叔叔却是专门研究这个的，他能懂。”狄公点点头将纸条交给卓文瀚：“这件东西很重要，一定要尽快搞清楚他的意思。”

　　　　卓文瀚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他向狄公一拱手，答应道：“是。”

　　　　送走卓文瀚，李元芳返回来。

　　　　狄公背着一只手，另一手捻须，正在沉思。李元芳走过来，问：“大人，您在想什么？”

　　　　狄公把手放下来，微微一笑，说：“元芳啊，可真是辛苦你了。”

　　　　李元芳脸微微一红，他略低着头：“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轻叹一声：“只是那把火，卑职也想不到会变得这么大。”

　　　　狄公侧过头来，看了元芳一眼。他说：“元芳呀，你用不着为这场火而感到愧疚。事实上，那里原本就有一场祸患。你只不过是将他提前引发了。”

　　　　“是这样啊。”元芳好奇的看着狄公。

　　　　“就是这样的。”狄公点点头。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将李元芳所说的情况都联想起来，狄公便都明白了。

　　　　“《山野物志》中记载了这样一种现象。有草木与小动物的尸体腐烂于水底，便会产生一种气体。此气体平时潜于水中泥底，引出水后可以明火点燃。”狄公向元芳解释道。李元芳听得似懂非懂。他问：“大人，您是说那火……那火就是由这种气……气体引起的？”

　　　　“按照你说的那种情形，确实是这样的。”狄公说道。

　　　　“卑职还看到那个领头的用竹竿捅开淤泥，将一些药末顺着倒进去。”李元芳又补充了一个情况。

　　　　狄公眉毛扬起来：“是了，这就是了。”

　　　　同样是《山野物志》的记载。这种因腐物而起的燃烧通常在天气炎热时才能发生。而且虽然能引燃起火，但却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势。之所以会有那样的状况，应该是与领头的队长往里面倾倒的药末有关。

　　　　李元芳总算是将这一点给搞明白了。但同时又产生了一个疑问：“可是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应该是想在他们需要的时间里将这场灾难引发。造成大规模的混乱从而方便这些人行事吧。”说到这里，狄公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也就更清楚了当时情况的危险性。看了一眼身边的爱将，狄公有些不寒而栗。还好元芳谨慎，还好当时反应快，否则的话……

　　　　李元芳却没有想到那么多。他说：“看来卑职的这一把火还真是点对了。”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说法有点傻，不禁憨憨的笑了一下。

　　　　“你这个元芳啊。”狄公笑着摇摇头。

　　　　“对了。”元芳又想起一件事。他说：“大人，您让卓仑太子去抓扎克格。您是有把握把这家伙的嘴给撬开吗？”

　　　　狄公：“对付扎克格的关键在于那个班甲拉。”

　　　　李元芳的眉毛微微皱起：“但那个家伙，嘴巴还是硬得很。”

　　　　“他硬不了多久了。”狄公冷笑着。接着，狄公伸手将元芳招在身边并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听着听着，元芳的眼睛亮了。他是连连点头：“是了，是了。就这样做，肯定能叫这家伙服软。”

　　　　“这个家伙是好奇又爱多事。我想从他那里得到的会比我们想象的要多。”狄公若有所思。

　　　　而一切就要看我们怎么做了……

　　　　班甲拉坐在靠门不远的一个凳子上。他的脑袋靠在墙上，眼睛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但细看却可以发现，在眼皮的遮盖下，这家伙的眼珠子一直在不停的转动。不仅如此，班甲拉的眼皮时不时的掀开一条缝，班甲拉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对外面的情况进行观察。

　　　　通过自己的观察，班甲拉发现了很多事情。这间临时的囚室门没有锁。不过在门口有千牛卫看守。看守的千牛卫大概是两个时辰一换。观察的时间久了，班甲拉甚至把所有轮换的千牛卫的面孔都记住了。甚至，他都能估摸出什么时间该换人了，而来的下一位是谁。

　　　　班甲拉这样做，当然不是为逃跑做准备。班甲拉还不想死，他知道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只要自己坚不吐实，就是狄仁杰也奈何他不得。但是逃跑的话就不同了。守在外面的那些军士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死。

　　　　班甲拉还不想死。为了活命，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在数十个数，就又要换人了。”班甲拉心里想着。接着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在这里计算这些事情，也算是无聊到一种境界了。没有办法。

　　　　对班甲拉的问话，也就是最开始的那一次。后来，班甲拉便一直被丢在这里。若不是定时的三餐，班甲拉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被遗忘了。

　　　　但这样的感觉，真是很难过呀。

　　　　班甲拉仰着头，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时候他睁开眼，向门口看了一眼。果然，那边已经开始换岗了。交接完毕，下一岗的对上一岗的说：“队长让你下了岗过去一下。”

　　　　“有什么事吗？”

　　　　“李将军要往这边搬运一些东西，现在人手不够，你辛苦一下吧。”

　　　　“好的，我知道了。”

　　　　门口千牛卫的对话吸引了班甲拉的注意。他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挪到一个更好的位置向外观察。过了一会儿，果然看见几个千牛卫“吭哧、吭哧”抬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过来了。抬进来之后，千牛卫们便将东西都放到了班甲拉隔壁的一间空房里。

　　　　东西一样一样的往里搬运。刚开始的时候，班甲拉还不明白这些木头架子板有什么用处，但看到最后搬运来的铁盆、木炭，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这是要用刑了！

　　　　这样的想法一产生，班甲拉几乎立即就跳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窗口，从窗缝里往外张望。这下子都看清了，运完东西之后，千牛卫们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两个人，班甲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若不是两只手撑着墙，班甲拉说不定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了。

　　　　那两个人，一个是昆沙，而另一个则是颂桑。

　　　　就如狄公所言，班甲拉是个好奇而且好多事的人，并且他还有一种追根究底的精神。所以不但是昆沙，就连颂桑他也知道是谁。当看到这两个人如此灰头土脸的出现在这里。班甲拉立刻就明白，一切都完了。

　　　　门开了，两名千牛卫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对班甲拉说：“起来，走，跟我走一趟。”班甲拉激凌凌的打了个颤。他的脑海立刻就浮现出了刚刚看到的那些“刑具”。恐惧之下，班甲拉立刻就尖叫道：“不，我不去。”

　　　　那两名千牛卫不知道班甲拉在捣甚么鬼。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让你换个地方，又不是要你的命，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千牛卫说的是大实话，但班甲拉却都从反面来理解了。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班甲拉反而倒是灵光一闪，为自己想到了一条活路。他跪倒在地，对着两名千牛卫不停磕头，口中还嚷着：“求二位军爷，上报狄阁老，上报李将军，我愿意说，我什么都愿意说。”

　　　　“居然这么容易就软了？”李元芳很是意外。而狄公却只是淡淡的一笑。

　　　　刚刚在那院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狄公安排的。当然，将那些东西送进去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对班甲拉用刑。而是要提供一个事实以帮助班甲拉进行抉择。班甲拉这种人是什么样子，狄公非常了解，正所谓对症下药。这样强度的说服刚刚好。

　　　　“大人，您可真了不起。”对狄公，元芳是从心底的钦佩。接着，他又说道：“大人，这回那厮该说实话了吧。”

　　　　狄公摇了摇头：“未必。”

　　　　李元芳愣了一愣：“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了，那厮还要说谎。他如何有这般的大胆？！”

　　　　“元芳，有句话你说错了。说谎其实是心怯的表现，而说实话才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呢！”

　　　　这句话李元芳倒是听懂了：“大人，您的意思是班甲拉不敢说实话。”

　　　　“至少是不敢全都说真话。”狄公冷冷的一笑，接着道：“不过这反倒可以确认，班甲拉知道的情况绝对不少。因为知道的多，反而不敢都说实话。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后果，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承担的。”

　　　　“那我们刚刚做的那些事情不都白费了么。”元芳有些急了。而狄公则是笃定的一笑：“放心吧，不会白费的。那厮虽然不愿意都说实话，但我会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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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实话

　　　　从内心来说，班甲拉自然是不愿意都说实话。以他的本心，最好是一句实话也没有。但同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肚里在盘算。但班甲拉表现出来的却是真诚，无比的真诚。见到狄公，他的第一句便是：“小人有罪，没有向狄大人您说实话。实在是罪该万死！”

　　　　狄公看着班甲拉问：“怎么，你现在决定说实话了？”

　　　　“说实话，都说实话。”班甲拉不停的点头哈腰，一副愿意痛改前非的样子。

　　　　不过狄公可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骗过的。看着班甲拉，狄公缓缓的说：“既然愿意说实话，那你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是什么问题？”班甲拉觉得自己的心吊了起来。

　　　　狄公的问题是：“乔意赶着那辆马车，他是去了哪里？”

　　　　万没想到狄公问的是这个问题。班甲拉的脸色变了，鼻尖上也现出了汗迹。而他的表现也都落在狄公的眼里。冷笑一声，狄公冷冷的问：“怎么，刚才还说要说实话，现在就要反悔？”

　　　　李元芳站在狄公的身侧，楸准时机冷冷的加了一句：“看来他还是没有想好。大人，要不还是把这厮交予卑职属下的弟兄，让他们试试看。”

　　　　李元芳的这句话一出，班甲拉只觉得两腿一软，情不自禁的又跪了下来。既然站不起来，班甲拉索性就跪在地上。跪在地上的班甲拉，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大人，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求你饶我一命啊……”

　　　　狄公看也不看班甲拉一眼，他冷冷的说：“你的命，现在在你的手里。要死要活，全看你自己！”

　　　　“我……我……”班甲拉颤抖着，他当然清楚狄公的意思。要想活命，唯有招出全部的实情。但……

　　　　李元芳居高临下的看着班甲拉，眼神中倒很有些感兴趣的意思。他的这种眼神，让班甲拉产生了与被猫盯着的老鼠相同的感觉。

　　　　“大人，”李元芳又开口了。他说：“您事情多，不能在这里耽搁。既然这厮不大愿意说，那就把他交给卑职。卑职有的是办法，保证把他服侍的舒舒服服的。”

　　　　狄公沉吟起来。看样子，他似乎对李元芳的建议有些动心。但，似乎还有些犹豫。狄公在迟疑，而班甲拉却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拔高声音尖声叫道：“我说，我说，车子是被我藏起来了。扎克格想把车子毁了，但我生怕日后没有证据，那家伙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所以我设法将车子弄到手然后藏到了一个机密的地方。”

　　　　话既然开了头，下面便收不住了。就如同所有的告密者一样，说了一点那就恨不能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用狄公问，班甲拉便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详详细细的说了。

　　　　在班甲拉的叙述中，事情发生在几天前。有一天，扎克格找到班甲拉，对他许以重利。让他帮忙为自己做一件小事。

　　　　“他让你为他做什么事？”狄公追问。

　　　　班甲拉：“他让我给他调一辆车，还有物色一个不多话而且不起眼的赶车奴隶。”

　　　　狄公低低的哼了一声：“所以，你就挑中了乔意？”

　　　　“什么乔意？”班甲拉茫然了。这倒不是假装，他确实是不知道。

　　　　乔意是谁。当年乔氏兄弟被俘时都用了化名。在府中做事，这两个人平时也没有什么来往。至少在表面上完全看不出这两个人居然是兄弟。

　　　　正是因为乔意为人老实，又基本不与其他人来往。所以班甲拉才选中了他。而扎克格在略一斟酌之后，便将这个奴隶列入到了自己的计划之中。

　　　　“但当时我并不知道扎克格他要干什么啊。”班甲拉为自己辩解道。

　　　　“但你却很清楚，不管扎克格想做什么，乔意只要参与进去，他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是不是？”狄公冷冷的道。

　　　　班甲拉张张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扎克格以这种方式调动车辆。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他点着要一个奴隶，而且是那种最不引人注意的。很显然就是为将来灭口做准备。

　　　　一个奴隶，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不论是班甲拉还是扎克格都没有想到。乔意还有一个兄弟。乔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乔宣。为了给自己的兄长讨还一个公道，乔宣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狄公。而狄公居然就凭着这一点点情况将事情的最关键环节给推断出来了。

　　　　于是，自以为周详的计划出现了致命的破绽。而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必然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想到此，班甲拉忍不住浑身颤抖。他喃喃着：“刚开始……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扎克格是贪墨了府里什么重要的物什，想要往外送。”

　　　　“但你却发现，出府的车子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狄公冷冷地说。

　　　　车子自然不是全空，但为了方便下一步的计划。乔意的车子上只装了很少的一点东西。

　　　　这种情况不出班甲拉的意料之外。作为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班甲拉情不自禁的对这辆车加了很多的关注。

　　　　由于班甲拉的有意纵容。乔意很容易的就赶着车子离开车队“逃走”了。看着这个人的背影，班甲拉的脸上现出冷笑。他很清楚，这个人死定了。

　　　　乔意确实是死了。但那辆车居然又回到了亚克察的府邸中。当看到这辆被自己特地做了记号的车子时，班甲拉心中惊骇之情溢于言表。

　　　　“后来，后来我又发现这车子出去了。”说这话的时候，班甲拉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了。

　　　　“车子去了哪里？”狄公问。

　　　　班甲拉：“去了城南的大佛寺。”

　　　　听了这话，狄公与李元芳同时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李元芳有些性急的叫了声：“大人。”狄公摇了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然后继续问班甲拉：“后来呢？”

　　　　虽然不清楚大佛寺里的秘密，但班甲拉已经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已经介入到了一件了不得的秘密中。为了自保，班甲拉不得不想办法。他一直跟着马车，然后在这辆马车即将被拆毁之前将它保了下来。

　　　　班甲拉看着狄公，喃喃着：“这辆车现在被小人藏在一个极隐秘的所在，小人愿将它献与大人。”

　　　　兹事重大，不用狄公说话，李元芳便主动请缨：“还是卑职带人走一趟吧。”

　　　　狄公皱着眉。看样子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你去吧。”狄公挥了挥手：“切记，一切需小心在意！”

　　　　元芳出去了。狄公第一次觉得时间变得漫长起来。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已经无限接近事情的真相了。然而不知为何，狄公却觉得自己的心情沉重起来。

　　　　元芳是不会让狄公失望的。很快，他就回来了。向狄公一拱手，李元芳说道：“大人，我回来了。”

　　　　狄公点点头。问：“一切都顺利吗？”

　　　　李元芳：“很顺利。车子已经找到了。班甲拉这厮还真是有心。他将车子拆成了几个部分并用干草都包好了。卑职还是按这样运回来的。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现在车子已经在后院了。大人，要不要再装起来。”

　　　　对这样的结果，狄公很满意。他连赞了几声好。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