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战神-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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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惊讶之下，卓文瀚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些。不过他立刻就明白了。赶紧将声音压低，问：“都是什么人？”

　　　　“应该是我们的那些老朋友了。”李元芳冷冷的道。

　　　　卓文瀚眼中有杀气一闪，他咬着牙：“这是想要伏击我们了。”

　　　　李元芳眼睛微微眯起：“我们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能想到。”说到这里，元芳的声音更低了：“我们可不能按照他们期望的那样行动。不若这样……这样……再这样……”

　　　　一边说话，李元芳一边用手中的枯枝在临时画出的地图上指点。卓文瀚越听眼睛越亮。他神色肃穆，用压到极低的声音说：“我都明白了，放心吧，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进行的。”

　　　　李元芳点点头，缓缓的说：“就这样，可以传令了。”

　　　　“好。”卓文瀚应道。他召来传令兵，大声的将自己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加强警戒，轮流休息，天明之后再行动。”

　　　　其实现在离天明也没有多久了。但此时却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天不但黑，而且冷。沙漠中可用的燃料不多，待收集的枯枝都用完，火堆也一个一个的熄灭了。

　　　　夜，黑得深手不见五指。在这浓腻的仿佛化不开的黑暗中，天地间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

　　　　然而却有几片沙地动了起来。

　　　　其实，那些都是人。不过从头到脚都覆着与周围沙子同色的伪装。他们将自己半埋在沙地里，在黑夜里完全看不出来。

　　　　这些人原本的计划是等到卓文瀚、李元芳路过时再进行伏击。然而他们没想到预定的目标在附近停下来之后，居然就开始了休息。而且据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这些人准备在天明之后再行动。

　　　　天一旦亮起来，原本的伪装就再也骗不了人了。那么预定的偷袭就要变成正面的对抗了……

　　　　想到这里，这群人中的头领做出决定，改伏击为偷袭。所有人向卓文瀚、李元芳两部临时驻扎的营地前进。

　　　　两部临时驻扎的营地静悄悄的。在头领的带领下，披着伪装的人已经离营地很近了。这样的推进非常顺利，顺利的连头领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连巡逻的都没有。”终于有人提出了疑问。几乎是在这个问题提出的同时，头领就反应过来了：“不好，这是个陷阱。快撤。”

　　　　但却是来不及了。

　　　　刚从地上蹦起来，头领就与一个人来了个面对面：“你是谁？”头领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句。“李元芳”。对面那人回答，接着刀便劈了过来。

　　　　头领仓促格挡。李元芳注意到敌手使用的兵刃乃是一对匕首。他眼睛眯了起来：“原来是你们！”

　　　　匕首握在偷袭者的头领手中，如同毒蛇的毒牙一般。头领伏高窜低，身形灵活之至。手中的匕首也尽朝李元芳的要害处招呼。然而无论他怎样都无法攻进元芳的防御圈。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合围之势马上就要形成，头领不禁着急起来。

　　　　李元芳看准机会，上前一步，链子刀猛的挥出。刀与匕首相交，头领力弱的左手先支持不住，匕首落地，李元芳刀势不停，刀尖用力一旋，头领觉得手腕剧痛，但却是咬着牙死也不放手。元芳冷哼了一声，手用力刀往前送，头领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右手手腕连同匕首都落到了地上。李元芳再一刀，敌酋毙命。

　　　　附近的围攻依然还在进行。前来伏击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虽然战局明显不利，但这些人却依然是不肯就范。

　　　　深吸了一口气，李元芳扬声道：“首恶已伏诛，从者放下武器可免死，否则杀无赦！”

　　　　李元芳的呼喝是凝聚丹田之力发出的，最后几个字甚至激起了一片回声。但这些却对那些伏击者毫无用处。他们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依然在拼命恶斗。

　　　　这时再说其他的也没有用了。李元芳提刀跃入了战圈。刚一进入，就立时有三、四把匕首向他招呼了过来。看来是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了。李元芳看也不看正向他攻击的人一眼，他足下用力猛地往前一冲。这突然的加速将所有的攻击都甩在了后面。在人向前的同时，李元芳身子猛转同时挥刀横砍，这一刀几乎将所有攻击他的对手都招呼到了。战果是击落两把匕首的同时还将一名反应稍慢的敌手给重创了。而在现在的情况下，受伤便等于死亡。

　　　　把这几个人抛给部下，李元芳继续往前。他没有刻意去寻找对手。只是在观察，机会到时，李元芳就立刻挥刀斩出。凡是他刀起，就必然会有死伤。来袭者越死越多，局面已经完全控制住了。

　　　　卓文瀚亦在挥刀战斗。不过他亦没有放松对周边的观察。注意到李元芳已和自己靠近了，卓文瀚忍不住带着兴奋喊出来：“我们胜利了。”

　　　　确实，现在除了还有零星的几处外，其余的战事基本都已经停止了。而几乎是卓文瀚话音刚落，最后负隅顽抗之敌也被消灭了。到此，敌方的这一次由伏击改为的偷袭算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清点之后，结果报了上来。来犯之敌全部被歼，无一漏网。千牛卫方面，阵亡三人，伤一人。虎师则是五死九伤。

　　　　平息下来，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卓文瀚不禁有些后怕。若不是元芳机警，那现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得是自己还有大部分的虎师了吧。李元芳却没有这许多感慨。他想的是既然相同的袭击再次出现，至少说明追踪的方向是对了。

　　　　劫走贺鲁的人是朝这个方向而来的。他们很可能还停留在那处绿洲或者虽然已经出发但并未走远。

　　　　现在就出发，争取在天亮前赶到绿洲。“卓文瀚与李元芳几乎同时将这句话喊了出来。留下必要的人手善后，其他所有人再次出发。
………………………………

第六十一章　危险绿洲

　　　　天终于亮了。

　　　　初升的太阳温暖地照耀着大地。只要往前看，就能见到一抹绿色。绿色，这是大沙漠中极难见到的生命之色。

　　　　绿色先是星星点点，接着便连成一片。地图上的那处绿洲，终于到了。看到绿洲，卓文瀚精神便是一振。他在马上立直了身子向前望，可以看到的是一片醒目的绿色。绿色的中间是一片波光粼粼。那是独兹暗河的一段支流流出地表而形成的天然湖泊。栖息在附近的还有不少水鸟。

　　　　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这处绿洲不大而且地势平坦。站在边缘一眼便能将里面看转过来。可以肯定，里面没有人，一个也没有。

　　　　“我们来晚了。”卓文瀚忍不住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李元芳神色严肃，他命令手下的千牛卫：“三人一组，仔细搜索。只要是可疑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是。”千牛卫们轰然应诺。一旁，明白过来的卓文瀚也下了相同的命令。而李元芳则进一步吩咐道：“注意安全，小心可能的危险！”

　　　　卓文瀚一愣：“你认为他们还会留人在这里对我们进行袭击？”

　　　　“这个我不知道。”李元芳缓缓摇头。他的眉毛皱着，脸也绷的紧紧的：“但我必须把每一种可能都考虑到了。”

　　　　卓文瀚又怔了一会儿方才叹道：“元芳兄真是心细如发。狄阁老何其幸也，能有李元芳这样的下属！”

　　　　“能遇上大人才是元芳的幸运呢。”李元芳一脸骄傲的说。这是元芳的真心话。他亦不准备就这个话题而多说。向卓文瀚点了点头，李元芳提议道：“我们往前看看吧。”

　　　　温暖的风夹着温润的水汽迎面扑来。卓文瀚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这一呼一吸间，仿佛疲劳也消除了不少。

　　　　到现在为止，陆陆续续的消息也传回来不少。有碎布，也有食物的碎屑，还有人和牲口留下的各种痕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里曾经有大队人马带着不少物资停留过。这些人已经走了。

　　　　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

　　　　李元芳眉头紧皱。他刚刚骑马沿着绿洲的外围转了一圈。但很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曾在绿洲上短暂停留过的那一队人马没有在附近的沙漠上留下任何痕迹，简直就像出了绿洲之后便插上翅膀直接飞上了天一般。

　　　　卓文瀚来到李元芳身边。他问：“元芳兄，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收集所有可以收集的东西返回并向大人禀告。然后再做定夺。”李元芳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样最好。”卓文瀚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不若现在就让弟兄们埋锅造饭，吃完了我们再返回。这里有现成的水源，消耗了的水也需要补充一下。”

　　　　一切都很顺利。很快，炊烟便升了起来。然而，取水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取水的兵士似乎在那里发现了什么。他们甚至发出一阵喧哗，其中还夹杂着“这是什么？”“好大，好深。”“这根本就是怪物留下来的”之类的议论。

　　　　卓文瀚的眉毛皱了起来。李元芳建议道：“文翰兄，我们去看看。”

　　　　见到太子与大将军过来，围着的兵士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于是这二人便看到了让这么多人大惊小怪的东西。

　　　　这其实是印在湖边松软泥地上的一个蹄印。似乎是某种生物前来喝水时留下的。看形状，似乎是马蹄。但――这蹄印足有海碗般大小。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马，能留下如此大的蹄印？

　　　　“李……李将军，这……这不会是怪物吧。”一名千牛卫终于忍不住了，他带着几分怯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别瞎猜了，这就是马。”李元芳没好气的瞪了问话那人一眼。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仅这样的蹄印我见过，就是留下蹄印的马儿我也见到了。”

　　　　“元芳兄，你……你真的见到过这样的马儿？”一旁的卓文瀚连忙追问。他神色紧张。仿佛这个问题很了不得一般。

　　　　“是的。”李元芳很肯定的点头。

　　　　卓文瀚又继续追问：“这是什么样的马，它现在在哪儿？”

　　　　“是一匹汗血宝马。原本饲养在皇室内苑，却被歹人利用来装神弄鬼。后来是我们大人将案子给破了。作恶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马儿也回到了它原来的地方。”李元芳回答。

　　　　“原来是这样呀。”卓文瀚轻轻叹了口气。似失望，又似松了口气。李元芳敏锐地觉察到了，他说：“文翰兄，对这蹄印，你也是有些想法的。你觉得是什么样的马儿留下的呢？”

　　　　卓文瀚点点头，然后苦笑道：“关于这蹄印，情况可就相当复杂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这样，咱们回去之后在慢慢细说，可好。”

　　　　李元芳明白了。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隐情。于是他点点头，应了一个“好”字。然而这个字刚出口，他的面色就变了。“小心！”李元芳厉声喝道，同时闪电般的出手，一把将卓文瀚扯到一边。也几乎是在同时，有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湖边的草丛中蹿出。这“闪电”原是冲着卓文瀚而去的，然而没想到被李元芳发现从而将卓文瀚给拉开了。扑空之后，那“闪电”忽然猛地一扭，就这么在半空就改换了方向朝一旁的另外一个人扑去。然后一下子就噬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如闪电般从草丛中窜出来伤人的是一条丈许长，通体漆黑的毒蛇。这业畜行动相当迅速。李元芳动作已是相当快了，但也只来得及救一人。那名倒霉的突厥兵被毒蛇咬住脖子，只一瞬间脸色便变得漆黑，直挺挺的倒地，就此死去。

　　　　咬死突厥兵之后，那毒蛇并没有逃走。它就这样盘踞在死尸身上。这毒蛇以尾巴支地，近三分之二的身体直直的立着。周围围了很多人，但这畜生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它转动脑袋，挨个打量周围的人，信子伸在口外轻轻颤动，发出低低的“嘶嘶”声。

　　　　卓文瀚的脸色变了。李元芳手伸背后，但想了想却又改变了主意。他手探腰间，将幽兰剑抽了出来。

　　　　拔剑的声音惊动了毒蛇，它迅速的将脑袋转了过来。当它看清了李元芳、幽兰剑以及剑上铭刻的文字后，这畜生仿佛是被刺激到了。它张开嘴巴，露出了口里的毒牙，同时脖子两边的鳞片叶竖了起来。这就是攻击的前兆了。

　　　　李元芳将手中的剑握紧了。在全力戒备的同时，他向左右挥了挥手。包括卓文瀚在内的所有人会意。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这一群人沿河岸形成了一个半圆，李元芳还有那条黑色的大蛇就在圆的中心。

　　　　毒蛇将信子吞吐得更急了。它似乎也知道眼前的人不好对付，因此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将身子盘了起来。

　　　　李元芳手持宝剑。对于毒蛇他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元芳知道，世间有一种毒蛇，它们除了张口咬外还能将毒液从口中喷出以伤人。元芳不知道眼前的毒蛇是不是也能如此。

　　　　太阳升高了，在确认了太阳的位置的同时，李元芳还注意到一件事，可能是由于蛇类喜阴的天性，对面那条蛇有意无意的是一直待在阴影之中的。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李元芳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他将手中的剑轻轻转动。

　　　　阳光投射到剑身上并向毒蛇的眼中反射过来。那毒蛇只看到对手的剑忽的一亮，接着自己的眼睛就花了。这忽然而来的刺激使它大怒。而就在此时，毒蛇感觉到了袭击。于是，它朝着袭击的方向将满口的毒液都喷了出去。

　　　　阳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从毒蛇口中喷出的毒液。这毒液真是好不厉害。地上的草只是叶子上沾了一点便迅速的枯黄了。不难想象，若是让毒液沾到皮肤上，那后果该是如何。不但如此，这毒蛇喷射毒液的是又多又密。在它身前一定范围是定难幸免。

　　　　但此时李元芳却不在毒蛇喷射毒液的范围之内。

　　　　侧转剑身，用阳光耀花毒蛇的眼睛。紧接着，李元芳迅速侧身并将剑探进附近的湖中用力一挥。一大蓬水被搅了出来并劈头盖脸的向毒蛇浇去。果然和预料的一样，受了惊且看不见的毒蛇毫不犹豫的又一次喷出了自己的毒液。

　　　　就和所有的毒蛇一样，喷出一轮毒液后必须再准备一段时间才能有第二次。然而李元芳却不会给它这样的机会。李元芳直冲而来，他一剑就向毒蛇的七寸之处砍去。所谓打蛇打七寸，所有的蛇类，要害都是七寸。而李元芳这一剑，足以将这条蛇从它的七寸之处斩断。

　　　　成功就在眼前。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湖水中忽然现出大片的浪花。接着是一个雄伟之极的人影，这人手持一条金色长棍就这样从水里窜出。刚一出水面，还带着大片的水花，这人便从后面向李元芳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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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龙

　　　　水中居然还有人，而且这个人居然以这种方式向自己的大将军偷袭。所有的千牛卫无不大惊失色，但事发突然，这些人中没有一个能反应过来并采取应对措施。

　　　　然而李元芳却似乎是完全没有意外。他听到身后有刚猛的劲风传来，却是连头也没有回。不但如此，他手中长剑的去势也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将手腕微微一旋。这样，击中毒蛇要害的由原先的剑锋变为了剑脊。毒蛇没有被斩断，只是被拍的飞了起来。李元芳这一剑用力非常巧妙，毒蛇被打飞出去之后在半空划了个弧线，然后照直向元芳的身后，也就是从水中窜出的袭击者那边而去。

　　　　此时毒蛇已经被李元芳给打懵了。这种毒物，虽然凶狠恶毒但智力方面却极为有限。李元芳连续的打击使它已陷入狂暴。于是，当看到视线范围内出现人影，这条毒蛇基于本能张口就咬，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袭击的是自己的主人。

　　　　偷袭者一惊。他完全没想到李元芳会有这一着。若是还要向李元芳进行袭击，那他自己难免要被毒蛇咬到。没奈何，偷袭者将长棍收了回来。

　　　　毒蛇张大了嘴巴已经咬了下来，不过咬到的却是金色长棍的一端。偷袭者收回长棍之后顺势一送，就这样拦住了毒蛇的袭击。毒蛇这狠狠的一口让自己吃足了苦头，它的两根毒牙好险没折断。这一下让毒蛇暴怒如狂，它用自己的身子将棍子卷住。借着棍子的支持，毒蛇身子蹿起来又朝偷袭者扑去。

　　　　对于水中的偷袭者来说，这可以算是自作自受。在群敌环伺中出现这样的状况，那可真是危险之至。

　　　　培养这样一条毒蛇并不容易，不过在现在的情况下也只能是当机立断了。偷袭者双手握棍用力一振，立时就将毒蛇从上面震了下来。接着是竖起棍子朝地上用力一捣。只听见“吧唧”一声脆响，毒蛇的脑袋被捣碎了。毒液与血液混合，流的到处都是。

　　　　李元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这名敌手的表现，元芳也不仅啧啧称赞。实话说，就是他自己，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表现的也不会更好了。而千牛卫们的感觉却只有愤怒，他们看到的是这个人先放毒蛇，然后偷袭。这样暗算自家将军，实在是罪无可恕。

　　　　李元芳止住了属下。他紧盯着眼前持棍傲立的壮汉，缓缓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蒙桀。”很显然，这个人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回答完李元芳的问题后，蒙桀反问道：“你是汉人？”不待李元芳回答，他又提高声音厉声道，“我看得出你是汉人，但你为什么要和突厥人在一起，而且还救下突厥太子的性命？难道你们的边关没有受到突厥人的袭扰，难道你们的百姓没有被突厥骑兵杀戮？”

　　　　这句话一出，不论是千牛卫还是虎师骑兵都是一阵哗然。李元芳眉毛也皱了起来，他不知面前这个自称是蒙桀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这个蒙桀，绝不会是突厥人。

　　　　“是的，我不是突厥人。”蒙桀昂然道。

　　　　李元芳又问：“能告诉我你是哪国人吗？”

　　　　蒙桀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汉人，要是你还忠于自己的国家，就不应该去帮异族人，特别这个异族还长期的与你们为敌。”

　　　　李元芳淡然一笑，“你的话有的对，有的却不对。”

　　　　“是吗，这倒要请教了。”蒙桀冷冷的道。

　　　　李元芳点点头，然后说道，“我身为大周将领，护国安邦乃是本分。要做到这一点，战是一种手段，但却不是唯一的手段。”

　　　　蒙桀的眉毛扬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对于蒙桀的问题，李元芳用了《孙子兵法》里的一句来解释，“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蒙桀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愣了一愣之后，问了句，“什么？”

　　　　“这是一本书里的一句话。”淡然一笑之后，李元芳说道。看着蒙桀，李元芳又说道，“若你也是一国的将领，我希望你明白，为将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说道这里，李元芳又加了一句，“国虽大，好战必亡。”

　　　　最后一句话，李元芳是说给两个人听的。他说这句话是含有深意的，他希望听的两个人都能听懂。然而很可惜，只是其中至少有一个人是完全没听明白，或是不愿意听明白。

　　　　蒙桀将掌中长棍用力往下一拄，“哼，说这么多干什么。天下的道理多了去了，但马蹄若是撵不上，那些都不是你的。刀锋若是磨的不够快，就是到了手也要被别人给拿走。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都不可能善了。会说道理的汉人，拔剑吧。”

　　　　总之，还是要以武力解决。李元芳亮出了幽兰剑，而在他的示意下，其余的人也都暂时退开了。卓文瀚知道，对手只是一人，李元芳也不愿意以众欺寡。“小心了。”留下这三个字之后，卓文瀚与其他人一样退开了。

　　　　现在，李元芳与蒙桀对上了！

　　　　蒙桀手持长棍，足有一人多高。他是如铁塔一般的壮汉，再持这样的重兵器，更显威武。而元芳用的，依然是幽兰剑。

　　　　右手持幽兰，李元芳另一只手二指竖起，引了个剑势，“请。”蒙桀冷哼一声，他也不说话，直接一棍就砸了过来。李元芳侧身避过，他滑步向前，一剑直刺。蒙桀大喝一声，双手一抖，长棍发出“嗡”的一声，居然被抖出个弧度，然后直直的向幽兰剑的剑峰磕去。

　　　　棍子与幽兰碰到了一起，蒙桀是用了全力的。然而在他的感觉中挥出去的棍子却像是砸进了棉花一般。这种感觉让蒙桀大惊失色，虽然不明白李元芳是如何化解的，但蒙桀很清楚，这种情况是很危险了。

　　　　果然，以柔劲将棍子横扫的力道消除之后，元芳握着幽兰剑，沿着棍身直接向前削了过去。眼见着长剑直奔自己而来，危机关头，蒙桀显示了自己过人的身手。他握住棍子的一头，双手用力，另一头往下扎进了泥土里，借着这一点用力，蒙桀纵身一跃，整个人从李元芳的头顶跃了过去。很自然的也将这一剑给避开了。

　　　　李元芳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剑居然就这样被化解掉了。对于蒙桀的应变能力，他也不禁为之赞叹。不过李元芳更清楚，闪避之后，蒙桀的下一个动作必然是――反击。

　　　　向前迈出一步后，李元芳迅速转身，接着是闪电般的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