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战神-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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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避之后，蒙桀的下一个动作必然是――反击。

　　　　向前迈出一步后，李元芳迅速转身，接着是闪电般的挥出了一剑。剑与棍碰击，发出很大的一声，两人同时觉得手掌一麻。

　　　　“好大的力气。”李元芳忍不住赞了一声。他这是真心的夸赞。而这样的话听到蒙桀的耳朵里，他的脸色却情不自禁的变了。刚才的角力，虽然是势均力敌。但一个双手一个单手，再加上棍重剑轻，很明显他已经落了下风。

　　　　明白自己输了一招，但蒙桀并不以为意。他不仅力量大，招数也是相当精妙。更兼着所持的武器乃是族中的一件秘宝。因此，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可惜，他遇到的对手是李元芳！

　　　　久历战阵，李元芳熟悉各种武器的特性。他知道，此时绝不能让对手完全施展开来。剑轻棍重，硬碰硬是要吃亏的。

　　　　于是李元芳猱身而上，贴紧了蒙桀开始缠斗。蒙桀身材高大，使的又是长兵器。这本来是个优势，但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的优势却变成了劣势。在接连挨了两剑之后，蒙桀明白再也不能斗下去了。若是不找机会赶快走，那他今天就很可能走不掉了。

　　　　眼见着李元芳又是一个斜刺，蒙桀索性不躲不闪。厉喝一声，蒙桀高举长棍硬砸了过来。胜券已握，李元芳可不愿与对手同归于尽。他轻轻一转，让了开来。乘此机会，蒙桀纵身一跃，跃进了附近的湖里。然后是头也不回，径直向对岸游去。

　　　　李元芳没想到蒙桀会在关键的时候逃走。他情不自禁的向前冲了几步。

　　　　卓文瀚赶忙冲过来将元芳拦住：“千万不能下湖。”

　　　　“什么？”李元芳愣了一愣。不过立刻就明白了。蒙桀入水之后，不知从哪儿游来了一条比刚才那条更粗更长的蛇。这条蛇游到蒙桀身边，用尾巴将他一卷，然后带着他往前游。蒙桀本来就精通水性，再加上有长虫相助游得更快了。很快，蒙桀就从另一边上了岸。战鼓般的马蹄声响起。接着，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从沙丘背后冲了出来。沙丘到湖岸边有不短的一段距离，白马却几乎是瞬间即到。带着**的一身水，蒙桀跳上了马背，马儿毫不停留。飞奔而去。而带蒙桀上岸的巨蛇，则是缓缓沉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湖面恢复了平静，倒映着碧蓝的天空。这个湖如同一块巨大的翡翠一般。然而这块”翡翠“中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

　　　　李元芳明白了刚刚卓文瀚阻拦自己的原因。若是贸然下水，在一人一蛇的夹击下，即便武功高强如李元芳，也是相当的危险的。不过，这里面却有一个疑问，卓文瀚是怎么知道湖里有蛇的？

　　　　卓文瀚缓缓的摇了摇头：“不，那不是蛇。”

　　　　“不是蛇，那是什么？”李元芳觉得奇怪了。卓文瀚则是很认真的点头，他说：“那是龙，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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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议定

　　　　蛇不是蛇，是毒龙。那马自然也不是普通的马。那是龙马。

　　　　在西域的传说中，屈支国东部有城，城北的外道神庙的前面有一个大龙池。池中的龙往往改变它们的形状，跑出来与雌马交（）配，生下龙驹。龙驹生性暴戾，很难驾驭。只有龙驹再生之驹才可以驯养。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国家事产良马的原因。据说，这城中曾有一位君王，名号叫做金花，政教清明，使龙受到感动而愿意为他驾车。这位君王将死的时候，用鞭于触动龙的耳朵，龙随即潜没到池子里，直到今天没再现身。

　　　　“那马还真是龙马啊。”李元芳明白了。说到龙马，他又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匹白马的样子，那马，可真是神骏呀。

　　　　狄公又问了一个问题：“那毒龙又是怎么回事？”

　　　　卓文瀚又继续说道：“传说中，这个城里面没有水井，居民都得从龙池汲水饮用。龙变成人形，夜晚与妇女们幽会。生下来的男儿特别矫健强壮，跑起来快似奔马。龙的血统就这样逐步扩散开来，人人都成了龙种。这些人都是身材高大威猛，力大无穷。不但如此，可能是由于身带龙脉的缘故，天生就能克制小龙（毒蛇――民间有时称蛇为小龙。）这些人能驯养蛇类为己所用，这一点也特别让附近的国家忌讳。”

　　　　“原来如此，”狄公点点头，他又问道，“那后来呢？”

　　　　“这个国家很强大，同样也很骄横跋扈。这个引起了其他国家的不满，后来……后来便被灭掉了。”

　　　　狄公看了卓文瀚一眼，“突厥也是联军之一吧。”

　　　　卓文瀚有些尴尬的一笑，“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

　　　　狄公若有所思，“很显然，那个蒙桀就是龙国的遗民。也难怪他如此痛恨突厥人。”

　　　　“应该是这样的。”卓文瀚神色庄重。

　　　　“骑龙马，驭毒……毒龙。我想应该就是这样了。”李元芳在一旁说道。这时他心一动，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是沙勒威。同样是身材异常高大，又使用类似的武器，这两个人之间难道是有什么关系不成？

　　　　想到这里，李元芳忍不住抬头看狄公，却发现狄公以难以察觉的幅度在轻轻摇头。于是他明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狄公问道：“文翰，依你看那个蒙桀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是有意还是碰巧？”

　　　　想起当时的危险，卓文瀚感到脊背生寒。但他依然认为：“这应该是个巧合。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为其他事而来。当我们大队人马过来时，他便隐藏了起来。”

　　　　蒙桀将自己隐藏在湖水中，但外界的讯息他还是可以得到的。可能原本蒙桀是想等外面的人马都离开之后在出来的，但他注意到混在这群人中的还有一位突厥太子时。终于忍不住了。近百年了，一代一代的仇恨传下来，那几乎可以凝结成形了。

　　　　于是，现在的事情更复杂了。除了外逃的贺鲁外，又多了个世仇。卓文瀚苦笑了一下，对狄公说道：“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元芳兄。要不然我可就死定了。”

　　　　李元芳还在想贺鲁。对这个人，他还有很大的不明白。他想不通的是：“贺鲁这一逃，不等于承认失败了吗？他现在以带罪之身逃走，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但他不走的话就是死定了！”说这话的是拔那汗。他一脸的愤恨，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卓文瀚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贺鲁这一逃走，族中有些人的心思又活了起来。”

　　　　听这话，拔那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咬着牙，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幕兰达大会推迟了。”

　　　　“什么？”卓文瀚愣住了。

　　　　“这些人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拔那汗的眼中闪过一丝忧郁。他说：“我知道，贺鲁还是会回来的。”

　　　　对这个，狄公也表示赞同：“是的，若不是为了回来，贺鲁的离开便没有任何意义。”

　　　　这句话比较难懂。不过卓文瀚还是明白了。他正色道：“这里面的轻重我明白的。贺鲁是应该回来，但却不能以他期望的那种方式回来。”

　　　　拔那汗拍了拍卓文瀚的肩膀：“难为你了。”

　　　　卓文瀚摇了摇头：“孰重孰轻，我还是分得清的。不为难。

　　　　和卓文瀚说完了，拔那汗向狄公一礼：“狄阁老，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小侄真是惭愧之至。”

　　　　狄公止住了拔那汗没有说出的话。他正色到：“事关两国和平，本阁义不容辞。”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看狄公的目光中都带上了期望之色。而狄公，似乎已经想到了办法。

　　　　“贺鲁离开石国，便是进入了大漠之中。但他却不可能永远待在大漠之中。既然如此，那他会去哪儿呢？”狄公开始了分析并且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然后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李元芳的脸上。

　　　　李元芳听明白了。他说：“西域有不少小国。”

　　　　“元芳兄的意思，是贺鲁会托庇于其中的一些国家？”拔汗那忍不住问。接着他又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些小国的国君，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的。”

　　　　西域沙漠之路上，有不少小的国家。这些国家小的甚至只有一座城市。这些小国的国君，确实没有得罪突厥大汗的勇气。但――现在突厥的大汗已经宾天，而且贺鲁也是突厥的贵族。

　　　　“这样的例子以前也曾经有过。”卓文瀚若有所思。就是在不久之前，月氏国的国王差斥，不就参与了谋害吉利可汗的阴谋了么。

　　　　只是，谁会是下一个差斥呢？

　　　　不管怎么样，在这里猜测都是没有用的。卓文瀚说：“沙漠上可以让贺鲁走的路不多。我想带着人把这些路都走一遍。”

　　　　对此，拔那汗表示赞同，他提议道：“多带精锐，以防万一。”

　　　　“又不是去打仗，多带人并无意义。”很显然，卓文瀚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这一次，我准备以商人的身份出去。多带货物，备足钱财。所有的细节都要和真正的商人一模一样。”

　　　　拔那汗眼睛亮了：“我和你一起去。”

　　　　“不可。”卓文瀚连忙阻止。他认为：“太子，你坐镇石国，责任更为重大。”

　　　　“看来我确实是去不了。”拔那汗叹了口气。然后，他把目光投到了李元芳的身上，与他一起看李元芳的还有卓文瀚。

　　　　对这二人目光中的意思，狄公是清清楚楚。他笑着说：“既然是商队，那人员形形色色也就是正常的了。”

　　　　听了这话，卓文瀚是喜出望外。他对着狄公长揖到地：“多谢，多谢。”然后是：“我该去做准备了。”

　　　　假扮商队，沿路侦查，事前要做的准备非常多。包括随身携带的货物以及个人身份的安排。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各位公主的安排。

　　　　公主们的父兄都来了。他们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这次的事件起到了一个意外的作用，几乎所有公主的亲事都加快了速度。虽然不可能就这样仓促成婚。但只要把亲事定下来。公主们便算是有了主，这样危险性不就小了么。

　　　　但还是有例外的。

　　　　苏蔺兰看着卓文瀚。娇声唤道：“卓仑哥哥。”

　　　　卓文瀚点点头：“我明白。”

　　　　苏蔺兰立时神采飞扬起来。她说：“我等着你啊。”

　　　　这就算是定了。对这样的情况，苏蔺兰的父兄都很满意思。特别是傍边投过来的羡慕的目光，更是让他们得意到了极点。

　　　　“恭喜你啊。”法莎罗雅笑着说。

　　　　苏蔺兰嫣然道：“你也要一样啊。既然抓在了手中，那可就千万别放。”

　　　　此时被法莎罗雅握在掌心里的，是一枚玛瑙石，红色的玛瑙石。红红的玛瑙石莹润可爱。拿在手中，映得法莎罗雅脸都红了。

　　　　亚克察从来没有见过妹妹这样，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法莎罗雅淡淡的说。她将掌中的红玛瑙石展示给哥哥看。然后说：“这是我的朋友给我的，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亚克察的脸色变了，问话的声音变冷：“是谁？”

　　　　法莎罗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注意到那个谁就在附近，更妙的是他的旁边没有其他的人……

　　　　“元芳，李元芳。”法莎罗雅扬声呼唤道。见李元芳注意到这边，法莎罗雅将手举了起来：“你给我的，对不对？”

　　　　李元芳愣了一愣。他想不通法莎罗雅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专门问这样一个问题。不过还是点头应了一声：“是啊。”

　　　　其实，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法莎罗雅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李元芳两个字的回答一出，她算是把心放下来一半。趁热打铁，法莎罗雅又继续追问道：“你不会后悔吧？”

　　　　这位公主，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和她一样的孩子了。李元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你就放心吧。”

　　　　这下子，法莎罗雅算是彻底的放心了。她把自己的宝贝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的怀中。亚克察在旁边气得脸都青了。但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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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商队出发

　　　　张环从外面进来。他找到了李元芳然后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沙勒威走了。”

　　　　“走了。”李元芳的眉毛皱了起来。

　　　　“是的。”张环点点头。

　　　　沙勒威走了。走之前，只留下四个字“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李元芳眉毛扬起。脸上却现出笑意。一旁的张环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说：“李将军，听说您……您要出去做……做买卖。”

　　　　李元芳看了张环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张环赶紧点头，他尽力向李元芳露出最好看的笑：“将军，您看我这人长得就喜庆，带着我，肯定能发财。”

　　　　李元芳险些失笑出声。他故意绷着脸说：“想去，我给你指条路。”

　　　　“真的？！”张环的声音都发颤了。他连声向元芳道谢：“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先别忙着谢。”李元芳是非常的一本正经。他说：“我教你的办法肯定能成，但却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去做。”

　　　　“那是什么呀，李将军。”张环的脸苦了起来。

　　　　李元芳脑袋微侧，他告诉张环：“办法很简单，你就把刚才和我说的那番话，一字不改的再向咱们大人复述一遍，这就成了。”

　　　　“啊――”张环的脸彻底成了苦瓜。

　　　　有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发出这笑声的是如燕。张环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告辞离开了。

　　　　“元芳。”如燕轻唤了一声，然后说道：“公主们都走了。”

　　　　“都回自己家了。”说完这句话后，元芳注意到了如燕身旁的朦夜。这少女依然和以往一样垂首而立，显得非常安静。

　　　　“朦夜还回薛老先生那里。一会儿就有人来接。”如燕告诉元芳。

　　　　“这样最好。”李元芳点点头。而如燕则是亲热的挽着朦夜。她告诉朦夜：“我叔父已经和你义父说过了，那个薛娴不会再敢欺负你了。

　　　　朦夜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不过她还是向如燕表达了自己的感谢。目送朦夜离开。如燕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唉，怎么遭遇会如此悲惨呢。”

　　　　“从今往后就该否极泰来了。”元芳安慰如燕道。

　　　　“这我知道。”如燕嘻嘻一笑。然后凑到元芳耳边低低的道：“听说过几天你要出去做生意啊。”

　　　　“你怎么也知道了。”李元芳有些哭笑不得。如燕眼珠子咕碌碌的转着，显然是在打主意，于是元芳提前警告道：“如燕，你可别淘气，咱们两个可不能都走，必须得留下一个。”

　　　　“那好吧。”如燕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于不能和元芳同行。她有些遗憾，但却不会因此而任性……

　　　　“过几天你们是不是要出去做生意呀。”

　　　　说这话的是苏蔺兰。她和法莎罗雅手挽着手站在一起，笑眯眯地看着李元芳。

　　　　李元芳的眉毛皱了起来。

　　　　“别生气嘛。“苏蔺兰笑盈盈地说。而法莎罗雅则是振振有词：“你们是去做生意的。但做生意的商队里怎么可能都是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带上我们两个，不是更像么。”

　　　　李元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问苏蔺兰：“你是看到卓伦太子在做准备，以此猜到的吧。”

　　　　苏蔺兰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李元芳则转向了法莎罗雅：“你这次能脱险，可多亏了茜莜姑娘。”

　　　　法莎罗雅明白李元芳的意思。对此她也早有准备：“茜莜家里没有人了，她也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待她的，以后她就这么跟着我了。而芳诺我也找到了。只是她已有了相好的人了。我放了她自由，又给她一笔嫁妆，她现在应该已经高高兴兴的做了新娘了。”

　　　　“这样是最好了。公主，你想的真周到。”

　　　　“是法莎罗雅。”小小的纠正了一下李元芳的话之后，法莎罗雅得意的一笑。她问李元芳：“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李元芳还真的有其他的事情。不但有事，而且“此事关系到公主的师门”。法莎罗雅将笑容收了起来。她想了想，对苏蔺兰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苏蔺兰有些不解，但还是离开了。

　　　　“你的师父是不是一个汉人女子。她的名字是不是叫闻人琴语？”李元芳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句话一出，法莎罗雅立刻就明白了：“你拿到了我书房里的那本书，并且把夹层给翻了出来。”

　　　　李元芳冷哼了一声：“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这个师傅，她不是好人……”

　　　　“但她也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法莎罗雅罕见的以极高的声音打断了李元芳的话。看样子她颇为恼火。

　　　　李元芳也很不高兴。他问法莎罗雅：“你知道你这个师傅都做过什么吗？”

　　　　“但她现在只不过是个伤病缠身的女人而已。”法莎罗雅大声道。她瞪着李元芳：“我不想知道她以前做过什么。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她都是我师父。”

　　　　李元芳的心里微微一动：“闻人琴语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你从奴隶贩子那里买下的汉人侍女吧？”

　　　　她冲着李元芳大声吼道：“没错，现在闻人琴语就在我族中，你有能耐就赶过去把她给杀掉啊！”

　　　　李元芳当然不会有这个意思，不过这一次的谈话就这样很不愉快的结束了。

　　　　知道了闻人琴语没有能力再作恶，李元芳也就把心给放了下来。而法莎罗雅则不同。带着愤恨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女伴，她才忽然想起来今天去找李元芳是为的什么事。她们是信心满满的去的，而结果却是……

　　　　“啊，李元芳，你这个大坏蛋！”法莎罗雅几乎要仰天长啸了。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天已经黑了。

　　　　狄公坐在自己的房中，手拿一本书在读。李元芳推门进来，狄公听到声音，把书放到了桌上。

　　　　元芳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那是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茶杯。“大人，您喝茶。”元芳说道。

　　　　“嗯。”狄公端起茶杯却立刻又放了下来。他看着李元芳，“元芳啊，明天你们就应该出发了吧。”

　　　　“是的，大人。”元芳答道。

　　　　狄公站了起来，“大漠茫茫，其中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危险。元芳啊，你们可千万要打起精神来啊。”

　　　　元芳，“是，卑职明白。”

　　　　狄公叹了口气。事实上，他心中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事情要吩咐，但又不愿意划出圈来把元芳给限制住了。而这时，李元芳说道：“大人，您放心吧。这次出去，我一定多看多听多想，凡事都会谨慎，绝不冲动。”

　　　　“好，好，好啊。元芳啊，你也算是历练出来了。对你，我放心，很放心。”说完这句话，狄公想了想，最后又加了一句，“对你，我也没有其他多说的了。只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李元芳的眼眶湿润了。他重重的点点头，“卑职记住了。”然后，他又说道，“大人，卑职不在您身边，您……您也要多多保重啊！”

　　　　狄公明白元芳的意思，他微笑了，“你不用担心我。这里就是有些魑魅魍魉，那也算不得什么。”挥挥手，“明天一大早你就出发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如燕在整理包裹，里面是她给元芳准备的东西。忙碌中不觉得什么，然而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如燕忽然觉得心里空了，眼睛一涩，一滴泪顺着面颊往下流。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如燕赶忙将脸上的泪痕擦去。转过头来的时候，如燕面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笑，“元芳，你来了。”

　　　　元芳看了桌上的包裹一眼，“这是给我的吧。如燕，谢谢你。”

　　　　如燕斜倚在元芳怀里，“你我之间，还用说什么谢谢。”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带着抽泣说，“元芳，你……你又要走了。”

　　　　“但我还是会回来的。”元芳轻轻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但只要一想到……我，我心里就难受。”

　　　　李元芳感觉到自己怀中的人在微微颤抖，他知道如燕在为自己担心。

　　　　搂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李元芳瞬间想到了很多往事。他知道如燕在为他担心。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过了一会儿，元芳方才说道：“我走了，大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如燕，你可千万要小心呀。”

　　　　如燕含泪点头：“我明白。”她轻轻地说：“元芳，你孤身在外，一个人可要多加小心啊。”

　　　　“张环也和我一起去；还有其他千牛卫弟兄呢。”显然，李元芳并不认为自己的安全会有问题。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狄公：“现在的石国城，波云诡谲。拔那汗虽然是吉利可汗的儿子，但他也无力控制局势，要小心有心人起别的心思。”

　　　　如燕一惊：“元芳，你是说……”

　　　　李元芳一举手，止住了如燕的话：“将来会发生什么，现在还很难说，只不过咱们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不把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