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战神-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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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势危急，另一边的卓文瀚和张环也都看出来了。卓文瀚一只手紧握，指甲都掐进自己掌心的皮肉。然而他却把自己的冲动给抑制住了。在命令一直在自己身旁的那名虎师千户与千牛卫配合之后，卓文瀚退进了防御圈的核心。

　　　　混战一触即发――

　　　　而就在此时，有低沉的号角声从西北的方向传来。

　　　　“呜嘟嘟嘟――”号角的音量不高，但却能清楚的传入每个人耳朵里。低沉的号角声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不论是千牛卫、虎师，还是正在准备进攻的鬼骑都将自己的动作停了下来并抬头向声音传过来的地方看。

　　　　包括鬼九，他也难免的受到了影响。然而李元芳却象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他手腕轻旋，掌中的链子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直向鬼九的颈项而去。

　　　　刀未到，刀风先至。鬼九颈部的肌肤生出了一粒一粒的小疙瘩。勉强将注意力调回。鬼九惊得头毛都麻了。李元芳的刀已经快要劈到了。在这个几乎连转念头都来不及的瞬间，鬼九将自己的兵器提了起来。

　　　　“当”的一声，鬼九手中的黑棍将链子刀的刀锋给挡住了。死里逃生，鬼九这才有空感到恐惧。此时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先是迅速后退，与李元芳拉开足够的距离，然后用哨音将自己的马给唤来，跳上马，与自己的同伴会合，鬼九面具下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

　　　　坐回马上，在同伴的护卫之下。鬼九恶狠狠地瞪着李元芳。李元芳也在看鬼九。与鬼九不同，李元芳显得非常的平静。

　　　　鬼九握缰绳的手紧了又紧。他在心里估量了一下所有人一起冲击，将李元芳斩杀的可能性。然而这样的冲动是来的快，去得更快。在鬼九的旁边，有人低声道：“上面要我们撤。”

　　　　鬼九的眼睛眯了一下。此时刚刚战死的那三名鬼骑的尸体已经被收了回来。看到那些搭在马背上毫无生气的躯体，鬼九心如刀割。但没有办法，只能撤。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鬼九抛下这样一句狠话。

　　　　李元芳淡然一笑：“我等着你。”

　　　　就在这时，蒙桀忽然冲了过来。他站在离李元芳不远的地方，面向鬼九，一字一字地说道：“你的命是我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鬼九仿佛是没听懂蒙桀的话，他用疑惑的表情反问了一句：“什么？”

　　　　蒙桀双拳紧握：“你会死，而且必然是死在我的棍下。”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鬼九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然而蒙桀却没有笑。他看着鬼九，缓缓的说：“其实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在当初迈出那一步时，这样的结局其实就已经定了。”

　　　　鬼九眼睛眯了起来，他冷冷的道：“小家伙，你还真是有自信啊。”

　　　　蒙桀一挺胸，喝道：“没错。”

　　　　“嘿嘿，不错。还真是不错。”鬼九冷笑了几声。他似乎还要说什么，但却被与刚刚相同的一声号角给打断了。听出了号角中已经带有了催促的意思。鬼九不敢多耽搁。于是他当先调转马头，其他鬼骑也纷纷转向。战马从小步慢跑很快加速到疾驰。几乎是转瞬之间，所有的鬼骑全都消失了。

　　　　风从鬼骑消失的方向刮来，吹动了地上的沙子，也将其中的寒意传到了商队成员的心里。在沙漠中流传着很多关于鬼骑的传说。这帮来无影去无踪的恐怖骑士，所经之处从未留过活口。这一次是例外了，那下一次呢？

　　　　李元芳缓缓的蹲了下来。看到主人，战马发出轻轻的嘶鸣。它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始终不能如愿。李元芳伸出手，轻轻抚摸马头。马的口鼻之中有凝固的血块。这些血块刺得元芳掌指疼痛。

　　　　马儿依然在挣扎……

　　　　“它已经不行了。”蒙桀叹息着说道。他在李元芳的身旁蹲了下来。

　　　　李元芳轻轻的道：“它跟了我好多年了。”

　　　　蒙桀有些僵硬的点头：“可以看得出。”顿了顿，蒙桀说道：“其实，我该谢谢你。还有……谢谢它……”

　　　　“这事儿跟你无关。”元芳难得的以极粗鲁的态度打断别人的话。他眉毛紧皱，心中烦躁异常。蒙桀注意到李元芳有一只手拢在袖子里。他知道这只手上应该有一把匕首。卧在地上的战马已是无救，与其拖着让它在痛苦中死去，不如直接送它西去。

　　　　但真要下手却并非那么容易。

　　　　蒙桀侧头看元芳。此时李元芳是面无表情，但嘴角却一直在抽搐。在心中叹息一声，蒙桀伸出手在李元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元芳扭头，蒙桀说道：“让我来吧。”

　　　　“你……”元芳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

　　　　“把这件事交给我吧。”蒙桀向李元芳点了点头。他说：“让我来，我知道怎么做对它最好。”

　　　　李元芳明白了。他把刀收了起来。蒙桀上前半步，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重伤战马的额头上。那马用自己的一双大眼睛看蒙桀，蒙桀亦回望这匹战马，眼神温和。

　　　　“你已经将自己该做的事都做了，现在是时候休息了。”蒙桀说着，用手在马儿头顶轻轻抚摸。同时口中还用谁也无法听懂的语言吟唱。在蒙桀的抚慰下，马儿渐渐平静了下来，它的眼睛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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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龙驹焱飞

　　　　“把马安葬在这儿附近，来世必能摆脱畜道，转投人身。”蒙桀说道。

　　　　虽然对于六道轮回之事也不尽信，但李元芳还是非常诚恳的对蒙桀说了声：“谢谢。”

　　　　蒙桀摇了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你救了我的命，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鬼九一开始向我挑衅，目的是为了激我出手，他好将我杀死。”

　　　　“鬼九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用意的。”李元芳说道。

　　　　“我明白。他是要将我们所有的人都杀死。”说起鬼九，蒙桀的眼睛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

　　　　李元芳：“你认识他？”

　　　　“是我的一个长辈，也是我族中有名的勇士。我没有见过他，但却听说过他。”提到鬼九，蒙桀的声音中满是愤恨。

　　　　李元芳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蒙桀点点头：“明白，但是我决心已下，他必须死在我的手上。”

　　　　注意到李元芳的眉毛皱了起来。蒙桀微微一笑，他说：“你放心，我是不会胡来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元芳也就不再劝了。他伸手拍了拍蒙桀的肩膀，轻轻的道：“莫忘了，待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你我再找个机会切磋一番。”

　　　　“我记着呢！”蒙桀的眼睛亮了。

　　　　说话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又出什么事了？李元芳赶忙转身，他看到张环正匆匆向这边赶来：“怎么了？”李元芳问。

　　　　张环一拱手：“李将军，刚刚收拾整理时，末将让一名兵卒将您的剑拔出来。谁知道他的手才一碰到剑柄，就……就中毒了……”

　　　　李元芳这一惊非同小可。旁边的蒙桀握拳在自己的掌心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唉，都怪我。应该早点提醒你们，这剑是碰不得的。”

　　　　幽兰剑从蝎王的头顶贯入，又与蝎王一同遭到烈火的焚烧，现在整支剑上都布满了剧毒。不过还好，那名千牛卫只是手指碰到了，蒙桀随身带有药物。内服外敷之后便没有大碍了。

　　　　但――

　　　　“这支剑却是不能再用了。”卓文瀚说。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为消灭蝎王，李元芳张弓射出了幽兰“箭”。蝎王已死，幽兰却成了一把无法使用的毒剑。然而更严重的情况还不止于此。在周围火光的照耀下，幽兰剑的剑刃却依然黯淡无光。显然是剧毒正由表面向里侵蚀。若是时间长了，这一把宝剑可就当真要毁了。

　　　　就在此时，蒙桀忽然说话了。他问李元芳：“你可以相信我吗？”

　　　　李元芳一愣：“兄台此言何意？”

　　　　“我有个朋友，可以解决这把剑上的毒。但是，他却不愿意见外人。所以，这把剑只能交给我带走。”蒙桀缓缓的说。他向李元芳眨了眨眼睛，问：“你放心将你的伙伴交给我吗？”

　　　　没有任何犹豫，李元芳答道：“能。”接着是向蒙桀拱手一礼：“多谢！”

　　　　“这个谢我就受了。”蒙桀道。此时，他的眼睛中有异光闪动，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又仿佛是有什么事难以决定。不过很快，蒙桀就下定了决心。他对李元芳说道：“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李元芳郑重的点头：“若是元芳力所能及，必然全力以赴。”

　　　　“也不是什么大事。”蒙桀微微一笑。他说：“我马上要出发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带着一个朋友很不方便，所以我想托你照顾一些时日。”

　　　　“一个朋友。”听到这四个字，李元芳的心中便有所感。果然，蒙桀所说的就是那匹高大异常的骏马。

　　　　踱着小步来到李元芳的面前。骏马轻嘶了一声，仿佛是在和李元芳打招呼一般。第一次近距离的仔细观察，李元芳注意到这匹马神态从容自然，再加上那双眼睛清澈灵慧。

　　　　“真是一匹龙驹啊！”李元芳忍不住赞道。

　　　　听这话，蒙桀的脸上忍不住现出得意之色。他一挺胸，大声道：“焱飞本来就是龙驹！”

　　　　看到蒙桀认真的样子，李元芳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温暖的感动。他说：“原来他的名字叫焱飞啊。真是个好名字。”

　　　　“我是在元磁山附近的草原上遇到焱飞的。”蒙桀回忆道。当时他是为追踪一个人到的那儿。就在元磁山附近，目标忽然消失了。蒙桀在那儿潜伏了三天三夜，但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大群野马从附近的雪山上下来了。

　　　　统领着百余匹野马，焱飞是当然的王者。第一眼看到那火焰一般的龙驹，蒙桀就再也没有办法将视线移开了。

　　　　虽然只是在听蒙桀叙述，但李元芳仍情不自禁的产生了身临其境的感觉。一望无边的绿色草原，白皑皑的雪山，一群野马疾驰而过。马蹄过处，溅起一片青绿……

　　　　蒙桀看出了李元芳眼神中的向往。他大声说：“有机会的话，你真应该到那里去一趟。告诉你，我以前一直不相信关于仙境的传说，然而自从去过那里之后，我相信了。”

　　　　“我也相信。”李元芳一本正经的点头。他说：“若不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又怎么会有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良驹呢。”

　　　　蒙桀得意洋洋的耸耸肩：“所以，我还真是有运气。”

　　　　对于蒙桀的孩子气，李元芳有些想笑，但他没有笑。竖了下大拇指，李元芳夸赞蒙桀道：“蒙桀兄也是相当的了不起。”

　　　　这句话中“了不起”的意思显然是指蒙桀收服焱飞的能力。好马是不会轻易让人骑在自己背上的。若没有相当的本领，想让焱飞这样的烈马效力，只能是痴人说梦。

　　　　然而――

　　　　“我还没有完全得到焱飞的认可。”说这话时，蒙桀的表情是又委屈又无奈。

　　　　他叹道：“焱飞确实是太骄傲了。而且它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当初，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失败了的，然而没想到最后焱飞还是跟我出来了。”说到这里，蒙桀看了马儿一眼：“有时候，我还真是很看不透它。”

　　　　李元芳明白了：“你是让我也试试？”

　　　　“是交流、切磋一下。”蒙桀的脸上现出顽皮的笑。

　　　　然而李元芳却犹豫了：“这似乎不太好吧。”

　　　　之所以说这话，并不是元芳心怯。而是因为好马有烈性，若是遇到合适的主人，一旦被降服便是忠心不二。但若是换人以车轮战来对付，它却是宁死不从。

　　　　但蒙桀却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他说：“这没什么，反正我以后都没机会了。”带着挑战，蒙桀对李元芳说：“我现在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后面就看你的了。”

　　　　仿佛是和蒙桀配合一般，焱飞打了个响鼻，然后转头用自己的一双大眼睛专注的看李元芳。

　　　　李元芳读懂了这双眼睛中表达的意思。哈哈一笑之后，李元芳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将焱飞身上马鞍、头上的笼头都解了下来。现在，焱飞就和蒙桀初遇时一摸一样了。

　　　　蒙桀瞪大眼睛看李元芳。他情不自禁的向李元芳竖了下拇指。张环知道自家将军要做什么事。他是紧张万分却又一个字都不敢说。卓文瀚眉头皱起，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话还没有出口便觉得胳膊一紧。侧头一看，原来是苏蔺兰。这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并伸手将卓文瀚的胳膊给抓住了。

　　　　“没事的，不要紧。”卓文瀚轻轻安慰苏蔺兰。但目光却落在一旁的法莎罗雅身上。法莎罗雅不愿意与卓文瀚对视，她将目光偏转了过去。于是，李元芳英姿勃勃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究竟能不能成功呢？”法莎罗雅情不自禁的想着。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李元芳跃上了马背。也几乎是在同时，焱飞发力猛地往前一蹿。

　　　　这一着完全出乎意料。若是寻常庸手恐怕直接就摔在地上了。就算是高手能够应变过来也会显得狼狈不堪。焱飞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然而它还是失算了。李元芳跃起的位置，本就往前偏了一些，焱飞向前一冲，刚好就将身体凑了过来。李元芳双腿一分，稳稳的坐了上去。

　　　　李元芳的上马，漂亮无比。而焱飞的骄桀，反而成了对元芳最好的配合。这不仅是出乎马的意料，更使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欢呼出声。

　　　　焱飞性子中的高傲被完全的激了出来。它开始发力狂奔。绕着圈子疾驰。忽快忽慢。忽而高高跃起跳过障碍，忽而伏低身子钻过各式各样的破洞……然而无论怎样折腾，李元芳都稳稳的坐着。那样子，不像粘在马背上而根本就是马的一部分一样。

　　　　法莎罗雅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她双颊晕红，小口微张。可以看出，这姑娘现在真是非常激动。

　　　　而蒙桀则是把嘴巴翘得更高了。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却是高兴的意味更多些。

　　　　一番折腾，焱飞消耗的体力可着实不少。然而李元芳却依然气定神闲。显然，刚刚的一阵疯跑，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焱飞轻轻的喘着气。它知道自己今天是碰到难应付的对手了。虽是如此，但让它就此认输却还是很不甘心。眼珠转动，焱飞又有了主意。再又绕了一个圈子之后，它忽然离开人群，带着李元芳向遥远的黑暗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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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再见

　　　　焱飞的速度相当快。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这一人一马便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张环一惊立时就跳了起来。他想集合了人去追。然而却被蒙桀给拦住了。

　　　　“不要去，若是惊扰了焱飞可就要前功尽弃了。”蒙桀沉声道。

　　　　道理张环能明白，但现在这种情况……

　　　　“元芳是不会有危险的。”卓文瀚沉声说。他转向张环道：“你应该清楚，你们将军不是不知进退的人。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是不会就这么跟马儿走的。”

　　　　张环咽了口口水，涩声道：“那，太子的意思……”

　　　　卓文瀚点点头，缓缓地道：“我们还是等着的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慢。

　　　　就在张环不知道转了第几个圈之后，李元芳回来了。一道火红的影子，衬得马上的人儿更加英姿勃发。焱飞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所有人发现的同时，他已经冲到众人的跟前了。李元芳一收缰绳，焱飞收蹄停住，点尘不起。

　　　　卓文瀚看蒙桀，带着淡淡的笑说了一句，“真是匹好马。”

　　　　“本来就是。”蒙桀回应道。他走到元芳与红马身边，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他是真正的龙驹。”李元芳回答，从马上跳了下来。

　　　　蒙桀“嗯”了一声，伸出手想去抚摸焱飞的鬃毛。焱飞轻嘶了一声，侧头让开了。蒙桀愣了一愣，忍不住带着些许妒忌的意味说道：“有了新主人就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了。”

　　　　“我也不是什么新主人，和你一样，都是朋友。”李元芳淡淡的道。他看着焱飞，眼神中满是赞赏，“真是个不错的伙伴。”

　　　　焱飞仿佛听懂了李元芳的话，得意的轻嘶了一声。他晃了晃脑袋，长长的鬃毛就这么从蒙桀的脸上坲了过去。蒙桀没想到焱飞会有这么一手，“啊”的一声向后倒退了半步。接着，他忽然笑起来，真正开心的笑起来。

　　　　“你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真正的归宿。老伙计，祝贺你呀。”蒙桀大声笑着说。

　　　　李元芳也很高兴。他拍了拍蒙桀的肩膀，“这还得多谢你呢。”

　　　　“先别忙谢我。”蒙桀故意的一本正经。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我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李元芳眉毛一挑：“阴谋？”

　　　　“很大的阴谋哦。”蒙桀故意的龇牙咧嘴做出一副怪相。他用几乎可以算是阴森森的语气问李元芳：“你怕不怕？”

　　　　“怕。”李元芳淡然一笑，紧接着又来了一句，“不过一会儿就不怕了。”

　　　　蒙桀：“哦，为什么？”

　　　　李元芳：“阴谋只能存在于黑暗之中，它最怕的就是光明。而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蒙桀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重复了一遍：“天就要亮了”

　　　　“是的。”元芳看着蒙桀，双眼亮晶晶，“所有的阴谋，都只能存在于黑暗之中。而黑暗最怕的就是光明。不管黑夜多么寒冷，太阳终会升起。”

　　　　卓文瀚也过来看马，他故意抬杠：“那在太阳升起之前又该怎么办？”

　　　　“靠我们的心。只要我们的心是光明的，那世界也就是光明的。”李元芳回答。此时，他的眼神是若有所思。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行走于黑暗却对光明理解最深的人……

　　　　“元芳兄，你在想什么？”蒙桀忍不住问道。

　　　　李元芳回过神来，他微微一笑：“在想一个朋友，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卓文瀚哈哈一笑：“能与李元芳结交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人。有机会的话，真想与他见上一见。”

　　　　事实上，卓文瀚的话也是李元芳的心愿。只不过，要想实现的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就在此时，蒙桀大声道：“卓伦太子这话说的，我们也是李元芳的朋友，所以我们也是了不起的人。哈，这算是间接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一句玩笑，笑过之后便就过了。而就在此时，蒙桀忽然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行为。他对李元芳：“虽然焱飞是自愿跟了你的。但作为交换，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李元芳竖起一根手指：“就只一个要求？”

　　　　蒙桀咽了咽口水：“我不贪心”

　　　　李元芳似笑非笑：“还真是不贪心呢。”

　　　　蒙桀笑嘻嘻：“一个要求而已嘛。我保证不伤天害理，也不与你的职责相冲突。怎么样，就答应了吧。”

　　　　李元芳失笑道：“我怎么有一种会上当受骗的感觉。”话是这么说的，然而，“偶尔上一次当也没什么关系。”李元芳悠悠的道。他看着蒙桀，“所以，我可以答应你。”

　　　　“哎，唉……”蒙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伸手在李元芳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几下，然后说道：“我确实是有私心的。但请相信我，我是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的。”

　　　　对蒙桀的话，李元芳有一些理解，但卓文瀚似乎能理解更多。他带笑问道：“不知蒙桀兄对于朋友又是怎么认定的呢？”

　　　　蒙桀冷哼一声：“就是面对面时可以将按在刀柄上的手松开的人。”

　　　　卓文瀚话里带刺，而蒙桀的反击又是豪不客气，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李元芳眉毛皱起来，他也不知道这二位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句在普通不过的玩笑话，居然还能当起真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环过来了。按照规矩见过礼之后。张环说道：“李将军，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元芳叹了一口气，他沉重的点点头，说道：“好，我们走吧。”

　　　　在蒙桀指定的“风水宝地”上，已经挖好了一个巨大的坑，那匹牺牲的战马被小心翼翼的安放在一边。

　　　　最后分别的时候终于到了，元芳的眼中现出深深的感伤。一旁的张环低声问道：“将军，这样行吗？”

　　　　“就这样吧。”李元芳回答。

　　　　“是。”张环应道。他手一挥，几名千牛卫的军士齐齐上前一步。他们准备去将战马的遗体抬起来放入坑中。这是整个“葬礼”中最重要的一步。就在这时候，李元芳的举动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见他走到自己战马的身边，并将腰弯了下来。

　　　　“将军……”张环轻呼了一声。

　　　　李元芳低低的道：“我来送它一程。”

　　　　“好，我也来。”说话的是蒙桀。他大步走到李元芳的对面，显然是要帮忙。卓文瀚也来了，他站在另一个方向上。

　　　　“多谢。”李元芳缓缓的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带头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