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战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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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伦哥哥。”苏蔺兰轻呼一声，脸儿都红了。

　　　　卓文瀚点点头：“怎么样，累了吗？”

　　　　苏蔺兰摇了摇头。这时，卓文瀚注意到一个情况，现在的苏蔺兰只是一个人。一向与她形影不离的法莎罗雅不知道哪儿去了。

　　　　“在哪儿呢。”苏蔺兰微笑着往前指了指。顺着苏蔺兰手指的方向，卓文瀚看到了法莎罗雅。在她的旁边，是李元芳。

　　　　“他们两个在一起。”卓文瀚忍不住喃喃道。苏蔺兰听到了，带着笑重复了一遍：“他们两个在一起。”

　　　　法莎罗雅是和李元芳在一起。但是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一起往前走，但他们两个谁也没说话。李元芳是在随时留意周围的情况。而法莎罗雅却是在想自己的心事。

　　　　不知过去了多久，法莎罗雅忽然开口了。她问李元芳：“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没有什么可说的。”李元芳的回答言简意赅。

　　　　法莎罗雅先是瞪圆眼睛鼓起嘴。但很快就“嗤”的一声笑出来：“你有时候说话真气人，但细想想却是很有道理。”

　　　　说话时心不在焉，但回过神来之后，李元芳也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过于生硬了些。向法莎罗雅抱歉地笑了一下，李元芳：“好吧，说说话。你想说什么？”

　　　　其实，法莎罗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她只是想引起李元芳的注意而已。愣了一愣之后，法莎罗雅总算是想到了。她说：“那就说说我们现在的目的地。罕加贝拉吧。李元芳，你去过那儿吗？”

　　　　李元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去过。对这个答案，法莎罗雅并不意外。她说：“那是个很小的城市，也不在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但我却去过一次。那时候我还小，其他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里的城墙很高，但里面的房子却很破……”

　　　　“那是很多年以前了。现在的情况可与那时候有很大的不同。”接话的是卓文瀚。他向李元芳还有法莎罗雅点了点头。

　　　　法莎罗雅的好奇心起来了。她问：“究竟有什么变化呢？”

　　　　对这个问题，卓文瀚没有直接回答。他带着神秘一笑：“你到那儿就知道了。”

　　　　“卖关子。”法莎罗雅轻哼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然而李元芳却提到了其它方面：“这样的小城市能够存在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想应该是和水有关吧。”见卓文瀚向自己竖起大拇指，李元芳一笑：“这个，你以前是说过的。”

　　　　“只提了一下，你便记在心里。这般心细如发，不愧是大周的将军。”卓文瀚道。这句话引起了苏蔺兰的好奇。反正现在只是赶路也没有别的事情，卓文瀚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细说开来。

　　　　罕加贝拉这座位于沙漠深处的小城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名字，源于其中的一眼水井，以及依靠这水井的一个小镇。是先有水井还是先有小镇，现在是谁也说不清了。但自从一个陌生人来到这里，并相继又挖出几眼有水的井之后，原本贫瘠的小镇渐渐热闹起来。来往的人多了，小镇的规模也就开始扩大。为了保护沙漠中最珍贵的水，高大的城墙被建起来了。于是，小镇成了城市。原来的镇名也就成了城市名。

　　　　一旁的法莎罗雅若有所思。大沙漠干燥贫瘠，水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等同于生命。对于进入沙漠的人来说，是否有足够的水关系着能否活着到达自己的目的地。因为若是缺水的话，沿途几乎是无法得到补充的。

　　　　然而，在沙漠的深处却有一条奔腾汹涌的大河――独兹暗河。独兹暗河发源于雪山，一路奔腾向前。流进沙漠之后，水流一部分蒸发，一部分被沙子吸收。地面上河流消失了。但在地底的深处，独兹暗河却一直在向前流淌。虽然不能如普通江河般汇入大海，但独兹暗河的水量却不逊于任何一条普通的河流。

　　　　“但我们能依靠的却只是疏勒河。”卓文瀚的脸上现出苦涩。与普通的突厥贵族不同，卓文瀚对阅读和思考的兴趣更大。这些年，卓文瀚借着行商将西域几乎转遍了。目前，丝绸之路依然繁华。但卓文瀚看到的却是其中暗藏的巨大的危机。为此，他是忧心忡忡。但却又不能和别人说。因为如果说出去的话，不但没有人相信，反而会被人当做疯子。

　　　　“卓伦哥哥，卓伦哥哥。”

　　　　苏蔺兰的呼唤将卓文瀚从沉思中惊醒。向苏蔺兰微微一笑，卓文瀚问：“怎么，还有事吗？”

　　　　“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苏蔺兰提醒道。

　　　　这哪是什么故事，根本就是真实的事情！卓文瀚心中暗道。不过这句话他可没有说出来，而是接着刚才继续往下讲。

　　　　小镇成了城市，而能打出水井的那个来自异乡的陌生人便成了城主。依靠这些水井，小城繁华起来。然而这样的繁华难免引起了贪婪者的觊觎（ji四声yu三声）。小小的城市没有足够的武力进行自保，便成了各路豪强眼中的肥肉。于是，繁华，便成了很短暂的一瞬。小城的居民开始设法离开。高大的城墙里，房屋开始破落了。

　　　　法莎罗雅轻轻的道：“看来，这就是我当时会看到那种情况的原因。”

　　　　“但后来，情况却改变了。”卓文瀚说道。

　　　　情况之所以会有改变，与卓文瀚有很大的关系。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以商人的身份四处游历的卓文瀚来到罕加贝拉，然后他就认识了这座城市城主的儿子，察瓦台。两人一见如故，成为了好朋友。在察瓦台看来，卓文瀚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于是他便将这座城市面临的困境如实相告，并诚恳地向卓文瀚请求帮助。

　　　　“卓伦哥哥一定有办法。”苏蔺兰柔声道。她望着卓文瀚，眼中满是柔情。而卓文瀚则是顿了一顿之后方才说道：“是的。我给了他一个办法，他也按照我说的那样做了。”

　　　　卓文瀚的办法是将城市献给突厥可汗。以每年定量的上供换取突厥铁骑的保护。这确实是解决罕加贝拉目前困境的最有效的办法。然而要下这样的决心可不容易。不过巧的是就在卓文瀚还留在罕加贝拉的时候，老城主殡天了。他的儿子察瓦台成了新的城主。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所以，现在的罕加贝拉不仅恢复了往日的繁荣，而且是更胜一筹。”卓文瀚道。

　　　　不知怎的，卓文瀚的话法莎罗雅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对这件事，她很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方才憋出一句话：“也亏你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那是自然。”卓文瀚淡然一笑：“我是突厥的太子。”

　　　　法莎罗雅心中无名火起。她冷冷的说：“想要办成这样的事也不容易吧。”

　　　　卓文瀚：“也没什么难的，我是突厥的太子。”

　　　　两个问题，一个回答。法莎罗雅被噎得无话可说。而卓文瀚表面是在回答法莎罗雅的问题，然而关注的重点却一直在旁边的李元芳身上。他注意到李元芳虽然一直都是默不作声。但目光流转，显然是在认真思考问题。

　　　　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卓文瀚觉得心里猛地一震。他很想问李元芳在想什么，但最终也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卓文瀚挥了挥手：“好了，不多说了，抓紧时间赶路吧。”

　　　　罕加贝拉，果然有高的异乎寻常的城墙。自从并入突厥，罕加贝拉已经有十年没有战事。但从印在城墙上无法抹去的箭痕、刀印上，依然可以看出当年刀兵之祸的凶险。

　　　　依规矩，向守城的兵士交过税，兵士在简单的盘问了几句之后就让商队进城了。走了一段路，法莎罗雅忽然像是憋不住一般“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苏蔺兰就在她旁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雅儿，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一件事觉得有点好笑而已。”法莎罗雅眼波流转，脸上笑意越来越浓，但就是不回答苏蔺兰的问题。而越是这样，苏蔺兰就越好奇。她娇嗔着：“你还和我卖关子。”

　　　　法莎罗雅淡淡的笑着。她说：“你看，你卓伦哥哥既是城主的朋友，又是突厥太子，进城门的时候还是一样依照规矩交税，这是不是很有意思么。”

　　　　苏蔺兰似懂非懂，只是“嗯”了一声。随后，她的目光便落在骑马走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人身上。

　　　　李元芳骑着焱飞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卓文瀚就在他的旁边。说起来，卓文瀚所骑的马也是难得的良骏，但却对焱飞非常畏惧。无论如何都不敢与其齐头并进。始终落后于焱飞半个马头。

　　　　“果然是真正的龙驹。”卓文瀚忍不住赞道。他看了李元芳一眼，接着说道：“也只有元芳这样的虎将，才能配上如此的宝马良驹。”

　　　　李元芳在马上微微一欠身：“文翰兄过奖了。文翰兄是突厥太子，文武全才，而元芳只不过是武夫而已。”

　　　　“元芳真是太谦了。”卓文瀚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说：“察瓦台虽然是我的朋友，但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李元芳一扬眉：“哦。”

　　　　卓文瀚：“当初进这罕加贝拉城时，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突厥商人。”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李元芳道。接着他忍不住问：“现在呢？那察瓦台也应该有所感悟了吧。”

　　　　卓文瀚轻叹一声，说：“或许是这样吧。只不过他没说我也没有多问。有些事情说得太明白也就没有意思了。”

　　　　李元芳默默地点点头，抱歉道：“是元芳失言了。”

　　　　卓文瀚望着李元芳一笑，然后说道：“是元芳误会文翰的意思了。事实上，我们之所以绕道罕加贝拉，完全是因为路上的一点意外。所以，我不想惊动我的那位老朋友。”

　　　　“好。元芳会约束手下，绝不会兴起事端的。”李元芳明白了。然而卓文瀚却是苦笑了起来：“不，我指的不是千牛卫。”

　　　　“那就是两位公主了。”这会儿，李元芳的表情精彩起来。

　　　　卓文瀚一本正经：“苏蔺兰有我照应，法莎罗雅那边就得交给元芳了。”

　　　　“但她是不会听我的……”李元芳头都痛起来。但这件事还真是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没柰何，只能是先应了：“好吧，我先试试看吧。”

　　　　卓文瀚似乎早就料到李元芳会答应。他看上去似乎很高兴。在马上“哈哈”一笑，卓文瀚刚想说什么。却被从后面赶过来的苏蔺兰给打断了。她问卓文瀚：“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听到是苏蔺兰的声音，卓文瀚回头笑道：“先找家店住下来，然后我请你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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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酒楼旅馆

　　　　甘泉旅店。

　　　　从大门进去，一股热闹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这是罕加贝拉城中最大的一家旅店。接待的通常是规模较大的商队。这家旅店后院住宿，前面临街的则是酒楼。

　　　　一进门，便有伙计迎了上来。小伙计很客气的问道：“各位辛苦了。请问是住店还是打尖？”

　　　　卓文瀚回答：“我们住店。这位小哥，你们店里天字号房还有空吗？”

　　　　小伙计一愣，接着便反应了过来：“什么天字号房？客官，您搞错了吧，小店的客房不是这么排的。”

　　　　“哦。”卓文瀚紧盯着小伙计，缓缓的说道：“可能真是我搞错了。既然如此，这位小哥，便请你为我们几个人安排一下。”

　　　　小伙计有些奇怪，但还是根据眼前这位客人，以及他带领商队的具体情况给安排了几间上房和几间大房。并且还很体贴的安排道：“院子的下首有一间库房，客人们若是有不要紧且粗笨的家什可以暂时寄放在那里。西边是牲口棚，里面的草料是足足的。若有什么其他需要，和小的说一声，保准给您办的妥妥的。”

　　　　卓文瀚没有理会小伙计，他问一旁的李元芳：“怎么样？”

　　　　李元芳四处打量了一下。在那伙计的安排中，他、卓文瀚各居一间上房。法莎罗雅和苏蔺兰合住一间。扮作商队成员的千牛卫和虎师则是分居几间大房。三间上房连在一起，而大房与上房靠的也近，相互照应十分方便。对这个，李元芳很满意，但却没有急于表态。在四下里转了一圈之后，他方才和卓文瀚说道：“这里很好。”

　　　　“元芳都说了，那一定是相当好了。”卓文瀚点点头。他对那个小伙计：“好，就是这里了。”

　　　　小伙计答应了一声，但却没有立刻就走。因为就是现在，他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枚银币。这银币是卓文瀚给的。在这时候给他钱，显然是有事吩咐。

　　　　“给我办好两件事，这钱就算是赏给你的。”卓文瀚道。接着，他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我们所有的马，都必须喂上好的细料。特别有几匹，料斗里一定要有上好的黄豆。记着，那匹红色的，除了这些外，再给我添上生鸡蛋。”

　　　　听到这样的吩咐，小伙计眼睛都值了。不过当他注意到焱飞时，立刻就惊叹起来：“这可真是匹好马。也难怪要这般伺候。客官们放心，这件事小的一定是亲手做，不敢委屈了这宝贝。”

　　　　卓文瀚点点头。随手又抛过去一些钱：“这是马的料钱，不够的话再来找我拿。”

　　　　“够了，够了，太够了。”小伙计的眼睛笑眯了一条缝。他连连向卓文瀚点头哈腰：“多谢客官，多谢客官。”站直了腰，小伙计又问：“客官们远来辛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去前面打个尖？”

　　　　“这是自然。”卓文瀚点点头，他挥了挥手：“你去给我安排一下。”

　　　　小伙计离开了。卓文瀚却没有进屋休息。他在院子里前后踱了几圈。然后叹道：“三年，三年了。只不过三年没来，这里便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得了卓文瀚的钱，小伙计立时就变成了一个有办法的人。现在正是饭点，吃饭的人相当的多。但小伙计不但找到了几张大桌子，甚至还在二楼给卓文瀚安排了一个雅间。想想刚刚经过时闹哄哄的大堂，再看看整洁清净的包间。苏蔺兰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唉，还是卓伦哥哥有办法。”听到旁边法莎罗雅发出了一声低笑，苏蔺兰脸儿红了，她伸手在法莎罗雅身上捏了一把，嗔道：“死丫头。就知道笑我。等将来你有短捏在我手里的时候，看我怎么治你。”

　　　　这边两个姑娘笑闹。那边卓文瀚也在和李元芳悄悄说话。

　　　　“计划有变，恐怕我们得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了。”卓文瀚轻轻的道。他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忧虑。

　　　　李元芳点点头，问：“是这家客栈的情况不对？”

　　　　“是整座城市！”卓文瀚低低的道。他似乎有些紧张，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怎么？”李元芳一惊。然而还没等他将具体的问题问出口，卓文瀚忽然眼神一变，并低声说了句：“有人来了。”

　　　　不用卓文瀚提醒。李元芳也听出来了。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两个人。两个人，两种脚步声。走在前面的脚步轻盈，而跟在后面的脚步沉重且还略带拖沓。

　　　　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中年人个子不高，身材消瘦，黄黄的脸上总带三分笑意。跟在中年人后面的是托着菜盘的伙计。那伙计一脸憨相。进来了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将托盘里的菜布到桌子上。倒是中年人满脸堆笑，向在座的所有人都拱了手之后，很客气地说道：“贵客们都辛苦了，到了小店，便要吃好、喝好、休息好。若是伙计们有招待不周的，还请告诉在下。”

　　　　卓文瀚淡然一笑：“请问你是……”

　　　　中年人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连忙解释道：“在下是甘泉客栈的管事，姓冯名毅。”

　　　　听着名字，李元芳就是一愣：“你是汉人？”

　　　　这句话，李元芳是用汉语说的。听到熟悉的乡音，冯毅有些激动起来。他望着李元芳，试探着问：“贵客也是来自大唐？”

　　　　李元芳在席上微微欠了一下身：“凉州人。跟着商队在这丝绸之路上做些小买卖，借此养家糊口。”

　　　　“我原来也是做买卖的。但可惜……”冯毅脸上现出怅然若失之色。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却被一旁的伙计给打断了：“菜都上好了。”伙计粗声粗气的说。

　　　　冯毅将没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打了声招呼，他便和伙计一起离开了。

　　　　“不简单，这厮可着实不简单。”卓文瀚冷冷的道。一旁的李元芳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是何等的眼光，那冯毅一进来。他就看出来了。这人走路步法奇特，应该是擅长轻功。再看冯毅手指又细又长。右手食、中二指的指尖上，都有磨出来的小茧子。这应该是长期做某种活计才会有的。

　　　　“我听江湖上的朋友说，岭南一带有一个家族，自孩子会走路起变训练他们一些特殊的技艺。”李元芳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卓文瀚笑道：“却不知是什么样的技艺呢？”

　　　　“沸水里捞皂角，滚油中夹铜钱。”李元芳回答。

　　　　法莎罗雅起了好奇。问：“为什么要练这个？”

　　　　李元芳：“锻炼手指的速度和灵活性。”

　　　　“你是说直接用手……”法莎罗雅明白了。她觉得很残忍很难以置信。但同时她更清楚李元芳是不会打诳语的。想到孩子们被逼着做这样危险的事，法莎罗雅觉得心里堵得慌。不过她还不知道，李元芳说的那两样只不过是开始。待到孩子们再长大了些，他们会被丢进一口抹了油的大缸里，让他们自己设法往上爬，这是用来锻炼轻功的。等这关过了，还有其他诸如过刀山、淌火海这样的“课程”，其中成绩优异者，便可进入内堂，修习更高深的投毒、暗杀技巧。从内堂出来，他们就该四散去为家族执行各种任务了。

　　　　“你看这个冯毅如何？”卓文翰问。

　　　　“是个高手。”李元芳回答。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但那个布菜的伙计更不简单。”

　　　　卓文翰一笑，意思是“你也看出来了”。接着，他补充说明道：“这伙计装得很像，可惜一布菜就露出了马脚。哼，要知道他的一双手，放在别人喉咙上的次数可比放在盘子上的次数更多。”

　　　　李元芳与卓文翰的这一番对话，苏蔺兰是完全听不懂，也是很无所谓。但法莎罗雅却不同了。她能听懂一部分。其他的靠猜也能猜个**不离十。没想到一进城居然闯进了龙潭虎穴。紧张之下，法莎罗雅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卓文翰注意到了。他带着笑问法莎罗雅：“怎么，害怕了吗？”

　　　　法莎罗雅摇了摇头：“没什么。”

　　　　口中说“没什么”，但声音却是嘶哑了。对于法莎罗雅的口不对心，李元芳有些好笑。但他也没有说穿，只是说：“有我和文翰兄在呢。”然后手往前一指：“这些菜都不错，多吃点。”对于哄女孩子，李元芳并不擅长。不过对这样的劝慰，法莎罗雅却非常满意。应了一声之后，法莎罗雅便不再说话了。

　　　　苏蔺兰掩住嘴，悄悄笑起来。她觉得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因为这些有意思的事，苏蔺兰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危险，而是卓文瀚不带她们继续上路。

　　　　卓文瀚并不清楚身边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向桌面探出身子，借着袍袖的掩护将暗藏于掌心的东西在每样菜上都点了一下。卓文瀚的动作非常快，除了李元芳外，没有人能注意到卓文瀚的动作。

　　　　“文翰兄还真是谨慎呀。”李元芳笑着说。

　　　　“小心无大错。”卓文瀚回应道。他将自己掌心里的东西给李元芳。那是一根银色的长针。在卓文瀚的手中，看上去亮闪闪的：“这是用特殊方法造出来的秘银针。只要沾到一丝毒物，就会立刻变色。”卓文瀚进一步解释道。

　　　　“还是文翰兄想的周到。”李元芳说道。同时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往一楼扫了一下，甘泉客栈外面二楼雅间是半封闭的。而李元芳他们那间的位置又好，往下一看，正好看到已经开始吃喝了的张环还有其他的千牛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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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热情待客

　　　　在这边吃饭的客人来自天南海北，从荒无人烟的沙漠来到热闹的城市，两杯酒下肚，难免声音就高了起来。相比旁边正在吆五喝六的食客，张环那一桌明显就安静了许多。所有人都只是埋头吃饭。菜也不错，酒不多，意思而已。桌上偶有聊天，但话不多，声音也不高。显然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吃饭，不要生出事端。

　　　　但，他们不招惹别人，不等于别人不来惹他们。

　　　　门口用来挡风的帘子被挑开了，一伙足有七八个人故意踩着很重的脚步走了进来。这帮人歪带着帽子，衣襟也半敞着，看样子似乎是附近的泼皮混混。

　　　　看到这些人，饭店的伙计也很头疼。但是没有办法，来者是客。硬着头皮，一个小伙计过去招呼道：“几位客官，你们是吃饭……”

　　　　“废话，不吃饭我上你这儿来做什么。”为首的一个混混打断了伙计的话。他呸的一声将一直叼在嘴里的一根草棍给吐出去，然后顺势推了伙计一把，“爷就这么几个人，快给我们安排桌子。”

　　　　伙计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