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战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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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子来自沙漠中的小部落。自然看上去有些古怪，这不足为奇。”元芳说道。

　　　　听了这话，如燕忍不住好奇。她问：“元芳，听你这话，似乎以前还见识过比这更离奇古怪的，是不是？”

　　　　“世界之大，本就无奇不有。”元芳悠悠的道。这时候的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很多往事。在那时，他还没有遇上大人……

　　　　“今天，薛家将宴请弩失毕部的族长格鲁。而能让格鲁着急拉拢的，应该不会是一般的商贾。”狄公说道。元芳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他说：“大人，要不过了今天，卑职就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

　　　　“不必如此。我们去找薛家就显得刻意了。如此一来难免会陷入被动。”狄公将元芳的提议给否决了。不过紧接着他又补充说明道：“不过，我想这位薛老人会主动找机会与我们接近的。他是个聪明人，有大智谋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将生意做的这么大。”

　　　　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决定下来。而到此时，该说的话差不多也都说完了。狄公年迈，元芳等也不敢对其过多的打扰，于是便都告辞了出来。出了房门，走了未有几步，如燕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曾泰凑趣说道：“看如燕笑得如此开心，一定是有什么好事。”

　　　　“曾叔叔也来取笑人家。”如燕嗔道。她眼珠转动，看着元芳，然后悠悠的说：“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而已。”

　　　　“忽然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曾泰来了兴致，他要求道：“如燕，你就说说看，也让我和元芳听了开心开心。”

　　　　如燕又是一笑。她先看了一眼元芳，方才慢慢的说道：“我在想那位法莎罗雅。她是突厥部小可汗的女儿，也可算是一位公主。再加上那位，现在可是有两位公主了。”

　　　　“两位公主。”曾泰喃喃着。很快，他就领悟了：“对啊，还真是这样呐。”

　　　　“呵呵呵呵……”因为公主，曾泰想起了还未出凉州前发生的一件趣事“公主爱上赐婚史。”当时这件事给元芳带来了很大的困扰，现在想来只觉得有趣。于是，曾泰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很清楚，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如燕知道的。于是只笑了两声又硬忍了下去。

　　　　元芳可没有想那么多。既然如燕提到了法莎罗雅，元芳便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这位曾与他恶斗过一场的公主：“她很聪明，非常聪明。”元芳感叹道：“唉，真可惜她是位女子。”

　　　　曾泰：“元芳，为什么要可惜她是位女子呢？”

　　　　元芳答道：“对手难得。好的对手更难得。若她不是女子，元芳定要找机会再与她切磋切磋。现在……”说到这里，元芳略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如燕目不转睛的看着元芳，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慕。而在这时，她忽然心血来潮的说了一句：“也不知这位公主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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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阴谋的前奏

　　　　法莎罗雅在写“李元芳”。她提着笔，在纸上不停的写着。一张纸写满，便扔到一边继续写下一张。

　　　　亚克察推门而入。看到满桌的纸以及纸上的字。他的眉毛皱起来了：“法莎罗雅，你怎么又在写汉人的字？”

　　　　“要你管。”法莎罗雅懒懒的道。不过她还是把笔给放下来了。

　　　　“我是你哥哥。我不管你谁管。”亚克察忍住气说道。他又看了桌上的纸条一眼：“法莎罗雅，你不要再写这些汉人的文字了。你知道，爷爷最讨厌这个。还有，他几年前就说了，想要把你嫁给贺鲁。”

　　　　“行了，你就给我闭嘴吧。”法莎罗雅没好气的喝道。显然，亚克察的话引起了法莎罗雅很大的愤怒。她冷冷的说：“亚克察，在他们得势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我们，难道你忘了吗？而现在，你居然还想着把你妹妹嫁给贺鲁。难道你不知道十天之后就要在幕兰达会上讨论对他的处分了吗？你是要我也跟他去死，还是希望自己的妹妹未出阁就先做了寡妇？”

　　　　越说法莎罗雅就越生气。到最后她干脆站起来并向自己的哥哥下了逐客令：“行了，你走吧。就让我安静一会儿吧。”

　　　　赶走亚克察，法莎罗雅依然是余怒未消。她命令一旁服侍的伽汐：“伽汐，去，把这些纸都烧了。”

　　　　伽汐：“都……都烧了？”

　　　　“是都烧了。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法莎罗雅提高声音喝道。看到公主脸上的怒容，伽汐不敢多啰嗦，赶忙收拾了桌上的纸张，然后匆匆的走了。

　　　　亚克察就在附近等着。看到伽汐抱着纸张出门，他忽然从拐角处转出来并大声喝问道：“干什么去？”

　　　　伽汐一惊，险些将怀里的东西散了。看到是亚克察，伽汐连忙屈身行礼：“太子。”

　　　　“嗯。”亚克察答应了一声。他看了伽汐怀里的东西一眼，然后问道：“你要去给公主办事？”

　　　　“是的。公主命令婢子将这些纸都拿去烧了。”

　　　　“烧了也好。”亚克察挥挥手：“行了，你去吧。”

　　　　听了这句话，伽汐如蒙大赦，匆匆忙忙的走了。

　　　　看着伽汐的背影，亚克察面上现出若有所思之色。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怎么样？”

　　　　亚克察仿佛早就知道会有人在他的背后说话。而且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他头也不回就这么说道：“纸上写的都是汉文，我看不懂。”

　　　　那个声音又发话了：“重要吗？”

　　　　“不知道。应该很重要。”顿了顿，亚克察又补充了一句：“我怀疑，很可能和那个与她斗了一场的汉人男子有关。”

　　　　最后那句话一出，那个声音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方才继续道：“是的，那个人可不好对付。”

　　　　亚克察一惊：“怎么，连你们也对付不了他？”

　　　　“只要你按我们说的去做，那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亚克察身后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了。然后，这个人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亚克察的回答。

　　　　亚克察面色连变。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他一跺脚：“好，就按你说的那么做！”

　　　　天渐渐暗了下来。僻静的后园，只有一点星星的火光在闪动。

　　　　侍女伽汐独自看守着火堆。独自一个人在这略显阴森的地方烧东西，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伽汐却不能走，因为她的事还没有做完。

　　　　就在这时，忽然吹来了一阵怪风。伽汐一个没防备，那些还没有被点着的纸被吹的到处都是。伽汐一惊，“啊”的叫了一声之后便连忙到处去收集。还好吹走的纸不多，很快就都被捡了回来。虽是如此，这个地方伽汐也是不敢再多待了。将最后的几张纸投入火堆，伽汐便匆忙站起身想走。而就在此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啊！”伽汐惊叫起来。

　　　　……

　　　　天终于完全黑透了。

　　　　一夜过去，太阳又升了起来。

　　　　如燕在自己房中，用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一”字。五娘正在她旁边做针线，顺口就问道：“干什么呢？写这个。”

　　　　“又是一天过去了。”如燕用手撑住下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五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喂，这一天才刚开始，你就发这样的感慨。是想干什么呢？”

　　　　如燕摇了摇头，把写了字的纸揉成一团。她叹了口气，“突厥那边送的幕兰金贴，时间是十天之后。而昨天的第一天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还有九天，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麻烦。”说到这里，如燕发现五娘已经停了手上活计，正侧头专注的看着自己。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啥。”五娘收回自己的目光。

　　　　“别没啥没啥的，你倒是和我说说话嘛。”如燕蹭到五娘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好姐姐，人家心很乱，你就和我说说话嘛。”

　　　　五娘伸手在如燕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后取笑道：“我可没能耐哄你，你去找你要找的人去。”

　　　　“可我就是想找你，谁叫你是我的好姐姐呢。”如燕索性将自己的下巴架到了五娘的肩膀上。她轻轻地喃喃着，“元芳一早就操练去了。刚刚回来，又被叔父叫到房里说话。唉，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只是希望别是坏事吧……”

　　　　“元芳，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书房里，狄公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元芳一惊，他忍不住用疑惑的目光看了正坐在一旁的曾泰一眼。曾泰似乎是知道事情的原委，对狄公忽如其来的这样一句话没有感到任何惊讶。

　　　　“元芳，你昨天不是与一位突厥公主莫名其妙的斗了一场么，后来那位公主就回了家。而今天一早，他们家里人发现，这位公主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曾泰的话是啰嗦了些，但事情的叙述却很清楚。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元芳很是吃惊：“什么，公主失踪了？”

　　　　“是的。”狄公点点头。然后取出一张纸递给元芳：“你看看。”

　　　　元芳接过来一看，那是一张很普通的宣纸。纸上已经写满了字。从上到下，全部都是——“李元芳”。

　　　　元芳险些跳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拿着纸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这……这是什么，这……这算什么……”

　　　　狄公轻叹一声：“这张纸是在那位公主房中找到的。”

　　　　“但……但卑职以前确实是不认识这位公主。就是……就是昨天莫名其妙的斗了一场。而且……而且那时我也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啊。”可怜元芳，急得鼻子尖上都出了汗。

　　　　“这张纸是拔那汗派人送过来的。为这件事，曾泰也与卓文瀚有过一番交流。”说到这里，狄公淡淡的一笑。他看了那张纸一眼，然后道：“虽然是白纸黑字，但要想凭这个来攀诬别人，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元芳的心定了下来。他感激的道：“谢谢大人。”然后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狄公冷冷的笑着。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其中有冷森森的寒意在闪动：“这帮人既然专门的将这样东西抛了出来，我想他们是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这就是狄公的判断，而事情的发展也验证了这种判断。

　　　　快到中午的时候，卓文翰匆匆忙忙的赶来了：“狄公，李将军，曾大人。”卓文翰与他们一一见礼。他面上的忧色充分表明，这件事不但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大了：“到现在已是大半天过去了，却依然没有公主的任何消息。”说这话的时候，卓文翰显得疲倦又无可奈何。说到这里，卓文翰抬头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这屋里并没有人接他的话。于是事先准备好的话是一句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正在这尴尬时，狄公发话了。他说：“石国即是突厥的西庭，料想也不会有什么人敢在这里作祟。文翰回去之后，只要细心查找，必然能发现有关的线索。”

　　　　听这话，卓文翰都有点傻眼了。依狄公的意思，他不但是不想管，而且隐隐的是在送客了。照常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卓文翰也就该走了。但他不能，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卓文翰站起来，对着狄公长揖到地：“文翰无能，空耗时间却一无所获。现在情况紧急，还望狄公不吝赐教。”

　　　　狄公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文翰那，不是本阁不帮忙，而是这件事本阁几乎是一无所知。若是胡言乱语，不但无助于事，反而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所以还希望你能理解。

　　　　卓文瀚当然能理解。所以他提出：“那就让文翰将事情的所有经过都一一详细讲出。狄公您神断之名天下皆知，必然能推导出事情的真相，从而找到公主。”

　　　　“且慢。”狄公轻喝一声止住了卓文瀚的话，他说：“我等现在的身份，是大周的使者。职责为联络与沟通。突厥国内的事物却是不宜牵涉过多，否则难免要落个僭越之罪了。”

　　　　“如何……如何敢这般不知好歹……”卓文瀚额上现出了汗迹。他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睿智的老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狄公仿佛能透彻的看穿别人的心思，并提前用话将卓文瀚可能要走的路给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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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接手

　　　　元芳在一旁看了，心中暗暗好笑。看到差不多了，元芳便发话了：“看来，这木它达部必然是闹得很厉害。”

　　　　“可不是嘛。”卓文瀚满脸都是苦笑。元芳也在笑，但却是一种愤怒的笑：“这个元芳也是领教了。他们不是拿来了一张写满元芳名字的字条么！”

　　　　卓文瀚心中一沉，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辩解道：“所以，这事也是非常奇怪。法莎罗雅公主这次来石国，是要与她的哥哥亚克察一起参加幕兰达大会的。而这兄妹二人，却是并不认识李将军啊。”

　　　　“谁说不认识，我们还打过交道呐。”元芳冷冷的道。，他将事情的全部经过都说了一遍。从亚克察当众挑衅到最后法莎罗雅出手。从而将昆沙放走，所有事情都详详细细的说了。只是暂时略去了昆沙等几人驭风者的身份。

　　　　“这……这算怎么一回事，真是……真是的……”卓文瀚听得是目瞪口呆。但元芳的话还没有完。他又指出了一点：“那张据说是在公主房中发现的纸上书写的文字乃是汉字。这个元芳到想问一问，木它达部是突厥一部，有什么人会用汉文书写元芳的名字。”

　　　　“这个我倒是能猜到一些。”卓文瀚苦笑着。他说：“法莎罗雅公主也对汉人的东西感兴趣。我曾经教过她一段时间，后来听说她从奴隶贩子那里专门买了个汉人女子。在服侍她的同时也兼着教她汉文。”

　　　　“原来如此。”狄公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位公主，还真是有意思你。”

　　　　“恩师。”曾泰在一旁笑着说：“法莎罗雅公主虽是域外之人，却是心向天朝。她即识汉文，便能明白事理。也算……也算是位了不起的奇女子。”

　　　　卓文瀚原本已经快要绝望了，但现在却听出事情很可能已经有了转机。于是他赶忙道：“曾大人所言极是，求狄公看在……看在这个的份上，出手救她一救。”

　　　　这一次，狄公没有直接拒绝。他沉吟了一下，似乎正在思索。卓文瀚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进一步说道：“亚克察竟然在闹市向天朝上使寻衅，真是罪该万死。求念他不知道李将军的身份，便饶过他这一回。文瀚定要向长老汇报，重重的责罚与他！”

　　　　话到这里，狄公忽然笑了。他忽然问了一句似乎与现在的情形毫不相干的话：“吉利可汗宾天，新的大汗却迟迟未能决出，现在在突厥国内掌管国事的是谁？”

　　　　卓文瀚完全没想到狄公会问这个，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狄公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着说：“本阁只是随便问问，文瀚可以不用回答。”

　　　　卓文瀚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狄公的意思。他说：“现在突厥国的所有权利，都集中在由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组成的长老会手中。国中事物，小的由各族族长自行决定，大的则上报长老会，由各位长老商议后公决。”

　　　　狄公面上笑容不改：“文翰负责这件事，亦应该是公决之一吧。”

　　　　卓文瀚脸一红：“长老们觉得文翰能办成这件事。但文翰愚钝，实在是惭愧的紧。”

　　　　狄公哈哈大笑：“文翰哪，你莫要在本阁面前谦虚。你可一点也不愚钝。相反，你很聪明，非常的聪明。”

　　　　卓文翰脸色大变。他睁眼看着狄公，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狄公已将笑容收起，他冷冷的问：“文翰，你就没什么要和本阁说得了吗？”

　　　　现在的卓文翰已经是汗流浃背。狄公的不怒自威让卓文翰心胆俱寒。他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文翰欺瞒阁老，文翰有罪……”

　　　　狄公哼了一声：“你欺瞒我什么了？”

　　　　“是文翰向长老会推荐的阁老。所以长老会便派了文翰前来。”说这话的时候，卓文翰的头快要低垂到地上去了。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可以用羞愧无地来形容。他喃喃着：“文翰该死，求狄公责罚。”

　　　　“行了，你起来吧。”狄公淡淡的说。但卓文翰却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颤声说：“此事已闹得极大，若短时间内不能解决，文翰……文翰便有可能被拿下法办。求狄公怜悯救救文翰。”

　　　　这句话一出，曾泰真是大感意外：“什么？这也太没道理了吧。”

　　　　“突厥本来就是个崇拜武力的民族，一切以实力说话。有实力就是有道理。”元芳根据自己的经验作了这样的总结。他的话很不好听，却都是大实话。卓文翰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就在此时，狄公忽然做了一个出人意外的决定。他说：“行了；文翰，你起来吧。既然你已经向本阁实话实说了，那这件事本阁就管了。”

　　　　“可是恩师，管这件事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的。”曾泰在一旁很急切的提醒道。

　　　　“这个我知道。”狄公应道。他看着卓文翰，缓缓的说道：“本阁是答应了帮忙。但在这之前却还有几件事要预先说明一下。”

　　　　卓文翰现在的心情是一松之后又是一紧。狄公答应帮忙，让他感到了些许的轻松。但同时又很紧张――狄公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呢？

　　　　第一个条件是：“我必须得到长老会的授权。是独立的，而不是以你卓文翰朋友的身份介入此事。”

　　　　卓文翰松了口气，这个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于是连连点头：“是，是。阁老所言极是，阁老德高望重，若办此案，自然是以阁老为主，文翰愿做阁老一马前卒。”

　　　　“文翰过谦了。”狄公淡淡的回了一句。接着又说道：“文翰之所以前来，是因为这件案子相当的困难。要想尽快的解决便需要给本阁调查的权利。”顿了顿，狄公说了一个让卓文翰心惊不已的条件：“本阁要便宜之权。在这个案子上，任何人都不能阻挠本阁。”

　　　　卓文翰脸色苍白。这所谓的便宜之权，就几乎可以用为所欲为来形容了。虽是有求于人，但狄公这条件，未免也太高了些。对此，狄公也没有勉强的意思。他挥了挥手，说道：行了，文翰，你先回去吧。等商量出了结果再来告诉我。”

　　　　卓文翰离开了。曾泰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恩师，那位太子还会再来吗？”

　　　　狄公看着曾泰一笑：“你说呢。”

　　　　曾泰笑道：“这个学生可就没法知道了。”

　　　　曾泰“没法知道”，但元芳却因为一个线索而有了自己的判断。他说：“大人，暗中掳走法莎罗雅的人既然是想把咱们拉下水，就不可能因为一些困难而放弃掉。”

　　　　“元芳，你怎么知道暗中掳走公主的人是想拉咱们下水？难道只是因为那张莫名其妙的纸条？”曾泰不禁大奇。

　　　　“就是因为那张纸条。”元芳说道。然后他开始进一步分析：“那法莎罗雅是位女子。就算是学了汉文，又怎会在一张纸上将一个陌生男子的姓名写上这许多遍。就算是比试输了不服也不该如此。她应该清楚自己武功上的差距。若没有特别的奇遇，三年五载之内她是赶不上卑职的。”

　　　　元芳说得认真，曾泰却是鼓起了嘴巴想笑。狄公也有些莞尔。不过他还是赞同了元芳的某些说法：“元芳所言极是。这张纸条说不定就是解开公主失踪之谜的关键。”

　　　　“而另一个关键，应该就是那位太子，亚克察了。”元芳又说道。接着他又想去了一个情况：“昨天在巷子里，卑职原不知那位公主是女子。因她庇护驭风者，便想将她带回来交由大人问话。后来是那个在苏特大街卖艺的哑巴大汉出现，将她给带走了。所以我想如果能找到那个沙勒威，说不定能了解到一些情况。”

　　　　“元芳说的极好。”狄公微笑着赞道。他补充道：“这些都是极重要的线索。若我们接手此案，便可据此进行调查。”

　　　　一轮对话，基本将未来的行动方案定下来了。曾泰是跃跃欲试。他说：“恩师，那我们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等。”狄公说了这么一个字。

　　　　曾泰一愣：“恩师，您说什么？”

　　　　狄公点点头，表示曾泰没有听错。接着他又进一步说明：“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卓文瀚的消息。我想，他是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确如狄公所说。卓文瀚很快就回来了。看到狄公，他的脸色是阴晴不定：“长老会答应了。并且还给了代表权利的玄铁令。但他们……但他们却要求令牌必须由我来掌管。文翰已是极力说服，但却没有任何用处。这其中为难之处，还望狄公能够体谅。”卓文瀚无可奈何的说道。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长老们同时也发布了一条告示。告示上说，狄公您是我们突厥最尊贵的客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对您无礼。否则的话便要以族规处置。”

　　　　狄公点点头。然后问：“这应该是文翰尽力争取的。”

　　　　“阁老说哪里话，您原本就是我们突厥最尊贵的客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礼遇。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