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战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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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公点点头。然后问：“这应该是文翰尽力争取的。”

　　　　“阁老说哪里话，您原本就是我们突厥最尊贵的客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礼遇。否则，凭文翰一个后辈，又能做什么？”卓文瀚正色道。在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是异常的庄重。显然所有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文翰谦虚啦。”狄公淡然一笑。然后说道：“既然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卓文瀚一愣。接着是欣喜若狂：“阁老您是答应了！”

　　　　狄公：“本阁之所以要便宜之权，是避免无谓的干扰。文翰手执玄铁，这个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多谢阁老。”卓文瀚长揖到地。站直身子之后，卓文瀚便不再说其他没用的话，直接要求道：“该怎么做，请阁老吩咐吧。”

　　　　自从知道出了这样一件事之后，狄公就已经反复的思考了许久。该怎么办，他其实已经有了计较。卓文瀚一问，他立刻就答道：“公主是在自己家里失踪的。在那里，我们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是！”卓文瀚与元芳一齐应道，这也算是异口同声。

　　　　狄公继续安排：“曾泰，你留下来。元芳，你去通知如燕，并准备一下。一盏茶之后，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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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初步探查

　　　　如燕与元芳并辔而行。她一身利落打扮，满脸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一旁元芳看了，忍不住吩咐道：“如燕，这次大人带你去是因为我们要探查的地方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带上你方便些，到了地方，你可要听大人的吩咐，不可擅作主张。”

　　　　“我就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如燕白了元芳一眼。她得意的挺起小胸脯：“哼，要知道我也是皇帝钦封的正五品寻访使。就是内卫府大阁领，也得听我的调遣。”

　　　　“原来如燕小姐也是有品秩的人，真是了不起啊。”卓文瀚带着钦佩说道。而元芳则是笑道：“你可别把她当真。那个什么官，是当不得真的。”

　　　　如燕嗔道：“就你了不起。”

　　　　……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彼此的距离就拉近了。很快，木它达部所在的大帐就到了。

　　　　狄公要来查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亚克察那里。为此，他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并很早就身着盛装，带着部分族人到门口迎接了。

　　　　双方见面，照例是礼貌的寒暄与客套。虽然与元芳有过一次非常不愉快的接触。但此时在亚克察那里却看不出有半点迹象。元芳亦是如此。他按剑侍立在狄公的身后。除了该说的话外，其余的一句也不多说。

　　　　“请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到正厅落座后，狄公向亚克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亚克察点点头：“昨天妹妹出去逛街，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吃了饭，我们兄妹还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她就睡了。然而今天早上有婢女服侍妹妹起床时，却发现公主不见了！”

　　　　“哦，只是因为这个你们便判断是公主失踪了？”狄公扬起了眉毛。

　　　　亚克察：“当然还有其他。法沙罗雅房中一直有一名侍女，她是专门负责这房中零碎杂事的。后来发现她被人杀死了。尸体就扔在后院的垃圾堆那儿。“

　　　　听到这个，卓文翰当时就是一惊。他忍不住大声问道：“亚克察，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何不早说。”

　　　　“不就是一个丫头嘛，有什么重要的。”亚克察丝毫不以为然。他对卓文翰：“家大人多自然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比如你，卓伦伊利邪，如果家里连死了猫狗之类的事都要向你报告，你会高兴吗？”

　　　　亚克察强词夺理，卓文翰很是恼火。他大声说：“但这件事却是与公主失踪之事有关。亚克察，你是法莎罗雅的亲哥哥，你难道就不着急吗？”

　　　　“我当然着急了。”亚克察斜乜着眼睛说道。显然他并不买卓文翰的帐。他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卓伦，你是我们突厥最有才的人。我想，这件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卓文翰的脸都气红了。但对于这样的无赖他也是无可奈何。狄公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找准时机问道：“死去的侍女叫什么名字？”

　　　　亚克察看了狄公一眼，不知怎的，狄公虽然只是很平和的问了一句很普通的话，但却给亚克察带来了很大的压迫感。对卓文翰他敢使赖，对狄公却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敢有。于是，亚克察以少有的老实态度说道：“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狄公淡淡的笑着：“据刚才太子所说，这侍女原是专职负责公主房中事物的，也就是说她平时离公主最近。我想这不可能随随便便指派个人就能做了吧。“

　　　　亚克察瞬间满脸通红。狄公语气平和，言辞中也没有任何激烈之处，但字字句句都戳在了亚克察的要害上。确实，法沙罗雅作为木它达部最尊贵的公主，她贴身服侍的人怎么可能马虎，而亚克察作为兄长，居然对这一点一无所知，这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很说不过去的。

　　　　“这婢女原是临时安排的。在公主身边服侍的其实另有其人。但在出发来石国的前一个晚上，她忽然病倒了，所以便未能前来。”带着很大的不情愿，亚克察给出了这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狄公点点头，继续问道：“这婢女是谁负责安排的？”

　　　　“是鄙人的管家。”亚克察回道。

　　　　管家扎克格就站在一旁。闻言连忙点头哈腰的应承道：“是的。那丫头叫伽汐，正是小人安排的。”

　　　　狄公问：“这伽汐平时的品行如何？”

　　　　扎克格是先看了亚克察一眼，方才回答狄公的问题的：“伽汐，她人很老实，做事也勤快。这个……这个还行吧。”

　　　　狄公淡淡的说：“是啊。公主身份尊贵，在她身边服侍的，哪怕只是一名婢女，忠实、本分应该是最起码的要求。大管家，你说本阁说的对吗？”

　　　　扎克格愣了一愣，他不知道狄公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狄公既然问了，他也不敢不回答。于是便犹犹豫豫的道：“应该……是吧……”

　　　　狄公低低的哼了一声，接着又道：“一个平素老实本分的人，忽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一个荒僻的地方。大管家，你告诉我，这样的事是否正常？”

　　　　扎克格愣了一下。这次是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的：“这……应该是不正常的。”

　　　　“既然不正常，你们查了没有？”狄公冷冷的道。一旁卓文瀚忍不住了，他接着狄公的话问：“人死了，为什么不报官？如果现在没有把这件事问出来，你们是不是准备一直瞒下去？”

　　　　“只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亚克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不敢针对狄公，但卓文瀚就无所谓。横了卓文瀚一眼，亚克察很没好气的说：“这样的人你们大帐里应该也有不少吧。他们从哪来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哼，不过是几个钱的事。死了一个，再找奴隶贩子买一个就是。谁耐烦管那么多，还去查他们是怎么死的！”

　　　　卓文瀚满脸通红，他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亚克察说的都是实情。茫茫沙漠中、丝绸之路上，不但有许多的小国家，更有无数小的部落，以及相当多的强盗。这些横行在沙漠中的盗匪不但劫掠过路的商旅，时机成熟的时候也会对那些小部落下手，在疯狂的掠夺跟杀戮之后，盗匪们便会将余下的幸存者卖给奴隶贩子。虽然明白这些奴隶的来源，但突厥贵族们还是乐意购买这些奴隶。因为这些人无根无源，就是死了，也不过是拉到西门外的化人场一烧了事。

　　　　但作为外人，狄公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伽汐是公主身边的人，之所以会惨死，说不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

　　　　亚克察愣了一愣。然后他说道：“这确实是很有可能。但……只是想着人已经死了，难道死了的人还会开口说话吗？”

　　　　狄公神秘的一笑：“是的。死人确实是会说话。而且他们是不会撒谎的。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懂这种语言罢了。”

　　　　“难怪有传言说狄公能日审阳、夜断阴，原来是有这样的神通。”亚克察的额头已有了汗。

　　　　卓文瀚看了狄公一眼，他是明白人，知道狄公的意思是要通过检查尸体寻找线索。不过他却没有对亚克察说明，而是向其进行追问：“那婢女的尸身呢？”

　　　　“已经送到西门外的化人场了。”虽然不情不愿，但亚克察却不得不如实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卓文瀚向狄公一拱手：“阁老，还来得及。按突厥的习俗，送亡者上路必须要等到天黑之后，否则于家主不利，所以那里应该还没有动手。”狄公明白了，他说：“如此要劳烦卓仑太子了。”

　　　　“这正是小可应该做的，如何敢担劳烦二字。”说罢卓文瀚起身去安排。与他一同出去的，还有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李元芳。

　　　　卓文瀚和李元芳走后，这厅中的气氛便有点压抑了。偏生狄公像是什么都没觉得。只是低头喝茶。亚克察与扎克格这一主一仆面面相觑了一阵后，终于忍不住了。于是，由亚克察开口了。他说：“天朝上国，果然非同一般。狄公身边的女将军，可真是英武异常呢！”

　　　　“你说她啊。”狄公放下茶杯。看了身旁的如燕一眼，然后说道：“她是我大周皇帝钦封的寻访使，也是我的侄女。如果照你所说，公主是在自己房中失踪的，那么她的房中必然会有重要的线索，而在探查的时候有我侄女在，会更方便一些。”

　　　　亚克察：“你……你们要去我妹妹房里？”

　　　　狄公眉毛一扬：“怎么？”

　　　　“没……没怎么。”亚克察暗中一咬牙，他说：“只要能找回我妹妹，其他的就都没什么了。”

　　　　狄公呵呵一笑：“如此甚好。如果太子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们是否就可以开始了？”

　　　　亚克察憋了满肚子的气，却偏偏连一个字也不敢吭。狄公向他征求意见，他也只能带着满脸的假笑应和道：“是，是，自然可以。”

　　　　狄公出去。李元芳与卓文翰也恰巧返回。看到狄公，元芳很自然的一拱手：“大人，一切都已经办妥了。”

　　　　刚刚二人出厅，目的是派人去西门化人场阻止焚化伽汐的尸体。为这件事情，卓文瀚派出了他属下的一名千户以及隶属于这名千户的部分人马。随同这部分突厥兵一起去的，是张环带领的千牛卫。

　　　　“很好。”狄公说道。他是了解元芳的。所以事情虽重要，但元芳的一句话便可叫狄公放心。而元芳也知道这一点。他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立刻上前一步，紧紧的护卫在了狄公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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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非常公主

　　　　法莎罗雅是木它达部的公主。她居住的地方是整个府邸的中心。单独的一处小院。

　　　　因为是临时的住所，这处小院并不太大，但却很有自己的特色。院子里没有太多的花花草草，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木头做的庄子。在房下的廊上放着两排木头架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这倒像个习武之人的居所呢。”如燕悄悄的在元芳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而元芳则点点头：“嗯，她的武功确实不错。”

　　　　主人莫名失踪，这处小院中便到处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虽然偶尔也有侍女路过，但一个个都显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一种出气都不敢过大的感觉。

　　　　狄公问：“就没有人听到过什么动静吗？”

　　　　“这也是比较奇怪的。”亚克察眉头紧皱。“法莎罗雅就和她们在一起，而这帮废物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那帮丫头是不敢说谎的，这点可以肯定。”

　　　　狄公便不再说什么。他开始用自己的眼睛仔细观察。

　　　　院子的主体建筑是一座二层小楼。公主的卧房就在二层楼上，卧房的旁边则是公主的书房。

　　　　“纸条就是在书房发现的。”亚克察很主动的说明。

　　　　一进书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幅长卷。长卷挂在墙上，上书两个大字――“鹰击”。

　　　　字很大，虽然只是写在纸上的两个字，但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破纸而出向人扑袭的感觉。

　　　　“好字，真是好字！”狄公忍不住赞道。他问亚克察：“这是公主书写的？”

　　　　“不是。”亚克察回答。他也看了那幅字一眼，然后说道：“那是别人送她的。当是宝一样。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谁也不让碰。”

　　　　元芳一直紧盯着那张纸看。他少有的忘情了。忍不住问道：“亚克察太子，你知道这幅字是谁送给法莎罗雅公主的吗？”

　　　　“不知道。”

　　　　这是自苏特大街之后元芳与亚克察的第一次对话。而这样的对话让这两个人都觉得怪怪的。元芳第一个醒悟过来，他立刻道：“是元芳多问了，请太子见谅。”

　　　　“没……没什么。”亚克察勉强一笑。接着便不再说话了。

　　　　就在此时，狄公问道：“法莎罗雅公主平日里也练字吗？”

　　　　亚克察点点头：“她平日不出去。就在这房中看书、写字。嘿嘿，她……她就喜欢做这个。”

　　　　狄公：“能不能找一些她平时写的字给我看看？”

　　　　亚克察摇摇头：“对不起，她平时写点什么都不会留下来，所以现在找不到了。”

　　　　“原来是这样啊。”狄公若有所思。他接着又问道：“那些写过字的纸是怎么处置的？”

　　　　狄公的话是对着管家扎克格说的。于是扎克格便很自然地回道：“那些写过字的纸都……”话刚说到这儿，在他身后的亚克察忽然无声无息的出脚，在后面踢了扎克格一脚。受了这一下，扎克格立刻醒悟了，他立刻就住了口。

　　　　“都怎么样了呢？”狄公追问道。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主一仆私底下的小动作，语气依然很温和。

　　　　亚克察瞪了自己的管家一眼，然后回话道：“这些事情都是我妹妹自己安排的。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没管，也没问。”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狄公缓缓的道。他接着又说：“但即便是小事，往往也能推导出许多问题来。刚刚太子说过，死去的那个侍女是专门负责公主房中杂事的。那么，处置用过纸张这样的事应该也属于她平时所做的杂事之一。现在这侍女被害，尸体都在后院存放垃圾之处，如果不是死后被人移尸，便就是在那处被害。若是情况属于后者，那侍女之死便不简单了。”

　　　　亚克察完全想不到，一个人可以从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中推导出如此多的情况。他强笑道：“或许，是吧。”

　　　　狄公暗自冷笑一声。他接着说道：“昨天下午，公主曾男扮女装出游。因为不知道公主的身份，本阁的卫队长与公主起了冲突。”

　　　　听到这个，亚克察来了精神。他连忙说：“难怪妹妹在纸上写了这么多李……李将军的名字，原来是为这个啊。”

　　　　狄公看着亚克察，缓缓的说：“关于事情的起因，太子知道吗？”

　　　　“这……”亚克察刚说了一个字就立刻想到了，这件事是不能说清楚的。如果真说，就要从他在苏特大街向元芳无端启衅说起。

　　　　在苏特大街哪儿，亚克察吃了亏，便唆使昆沙与斐奇寻人前去报复……而这个，是万万说不得的。于是他赶忙道：“这个，妹妹没有和我说，我也没问。”

　　　　其实，亚克察的话已经是很自相矛盾了。但时机未到，狄公没有说破。他只是问：“纸条是在哪儿发现的？”

　　　　“就是那儿。”亚克察指了一下书橱那儿。接着他又补充道：“只是在那里发现了这一张，所以我想很可能是在……再拿走的时候被风吹到那儿的。”

　　　　“原来是吹过去的啊。”狄公淡淡的笑着。他走到亚克察所指的书柜那儿。书柜里摆满了书，大多是野史故事以及各种传奇，而其中又以侠客剑仙之类的居多。

　　　　这公主还真是与众不同呐。狄公心里想着，他问亚克察：“我可以看看吗？”

　　　　亚克察：“狄公可自便。”

　　　　虽然得到了主人的许可，但狄公却没有立即动手，他先是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才选中了一本书将其抽了出来。

　　　　这是一本极厚的书，书名是《山野物志》。作者非常的不知名。但这本书却是主人最珍爱的书。不但用牛皮纸包了，而且还特地的做了一个锦袋将其罩了起来。

　　　　狄公将书拿在手里，翻了几页之后忽然轻轻的咦了一声。他说：“元芳，你来。”

　　　　元芳连忙过去，他一眼就看到书的内容。于是也忍不住轻咦了一声。因为他看到狄公手里那本书不是一本普通的书。书里没有过多的文字，却是绘了许多小人，小人正在做各种动作，这竟然是一本“武功秘籍”。

　　　　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上面记载的也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而已。照着练最多可以健身。但对敌却是不用想了。

　　　　亚克察在一旁也看到了并听到了。他看着元芳，不无恶意的说：“我妹妹应该是被人骗了。她就喜欢这些汉人的东西。连婢女都是买的汉人女奴。哼，那丫头，又懒又无用，还经常生病，要不是妹妹护着，我老早就把她给处置了。”

　　　　此言一出，一旁的卓文瀚忍不住眉头大皱。他生怕狄公不高兴。而狄公自是不会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他举起手中的书问道：“这本书我想拿回去研究研究，可以吗？”

　　　　亚克察愣了一愣，然后说：“可……可以。”

　　　　“如此多谢了。”狄公笑了一下。他将书收好后便离开了水柜。显然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元芳紧随狄公，从书柜走到了后窗。狄公伸出手，轻轻在窗棂上抚摸了几下。这是一扇极精美的窗户，窗梭是用细木条雕刻成的极精美的图案

　　　　“这窗户只能透风，看这格子，恐怕连只麻雀都未必能钻进来。”跟在狄公的身边，元芳忽然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狄公问：“那人呢？”

　　　　元芳：“用刀甚至用掌都可以劈开。只不过这样一来，不仅动静大，而且还会留下痕迹。”

　　　　狄公：“所以说这是不可能了？”

　　　　“以卑职看来，似乎可能性不大。”元芳回答。 这时他注意到了卓文瀚正在朝这边走来，于是便不再说话。

　　　　卓文瀚走到附近，他问：“狄阁老，您是怀疑带走公主的人是从窗口进入的？这……这似乎不大可能呀！”

　　　　狄公淡淡的说：“本阁现在就是要找出所有的不可能，然后一一排除。”

　　　　“只要将所有可能排除的都排除掉，那剩下的最后一个就是真相了。”卓文瀚对狄公极为信服。他忍不住赞道：“难怪狄公是大周第一智者，果然了不起！”

　　　　“殿下谬赞了。”狄公淡淡的说道。他转过身，向着亚克察：“现在，就让我们找出所有的不可能吧。”

　　　　于是，狄公又站在了窗前。只不过这次的窗户是在公主寝室里面。虽是说寻找线索，但也不可能当真将这里反转。不过这位公主与普通闺阁少女不同。她的房中陈设极为简单。狄公只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样的房间，是不可能有什么秘密的。

　　　　狄公的目光在窗棱上扫视。

　　　　这样的扫视过了一会儿便忽然停住了，狄公将视线聚集到了一个地方。一旁的元芳立刻就注意到了，他轻声道：“大人。”

　　　　狄公点点头。他伸手指向一个地方。然后说道：“元芳，你看。”

　　　　顺着狄公手指的方向，元芳注意到了组成窗棱的细木条上似乎有一道细细的刀痕。看到这个，元芳就是一惊。再仔细看，果然就是刀痕。顺着刀痕的走向，元芳又注意到其他几处类似的痕迹。而全部的印迹组合起来，恰好能围成个圈。难道……

　　　　元芳将目光投向狄公，狄公明白元芳的意思。狄公向元芳点点头。表示他的猜测和自己所想的一样。接着便一指窗棂并命令道：“拉。”

　　　　“是。”元芳应道。他伸手抓住窗棱，因为有那些刀痕的缘故，元芳还没用力，整个窗棱就自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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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活死人

　　　　“啊――”卓文瀚瞪着空荡荡的窗户，因为惊讶，他是目瞪口呆。而亚克察则瞪着狄公，他同样也是目瞪口呆。

　　　　“看来是有人对这里下了手。”狄公意味悠长地说。亚克察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他忽然伸手，狠狠的甩了一直跟在身后的管家一耳光：“废物，都是废物。居然就这样让人进来把我妹妹给劫走了。”

　　　　挨了打，扎克格却连个屁也不敢放。他伸手捂着肿胀的脸颊，曲着身子向主子连连打躬称是。

　　　　“殿下请稍安勿躁。”狄公止住了亚克察进一步施暴。他说：“既然现在已经有了线索，那便可以进一步追查了。我看公主不是福薄之人，必然能够平安归来的。”

　　　　“狄阁老所言极是。”亚克察勉强一笑。算是把那个倒霉的管家给放过了。

　　　　狄公既然说了追查。亚克察便问道：“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查起？”

　　　　“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殿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