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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战神-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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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真将目光转到李元芳的脸上。
论算计，李元芳不如卓文瀚。元芳讲义气，且急公好义。但是他可不傻，更不会让属下的儿郎给别人做炮灰。不过李元芳却说：“若是有难缠的高手，可以交给元芳。”
卓文瀚在一旁瞪了李元芳一眼。
底下的便是讨价还价了。而这卓文瀚显然比李元芳更擅长。
“唇齿”之间的交锋一直持续到晚上。因彼此都有合作的意向，就是有一些小纷争很快就解决了。
“叮”酒杯碰到一起，同盟关系便算是确定了。
月上中天时，酒宴结束了。卓文瀚与李元芳告辞，乐与博替父亲与叔父送至门口。
护卫的马队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在十余匹骏马中，却混杂着两头驴。看上去有说不出的怪异。
云萝主仆就端坐在青驴上。这两个姑娘改穿了胡服，满头的青丝束起，都塞在帽子里面。朦胧的月光下，不注意看的话就像是两个俊俏的后生。
在看到元芳的同时，云萝也看到了卓文瀚。虽然曾无数次设想过见到此人时的情景，但真见到时她还是愣住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是云萝。”李元芳简短的说道。然后催促道：“现在太晚了，有什么事一起回去再说吧。”
卓文瀚点了点头。命令护卫们散开结成队形，将云萝主仆护在当中。
大门打开，一行人出了门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此时乐与博脸上伪装的笑容一下子全消失了。
“臭婊子，烂贱货。”乐与博无声的咒骂着。此时他面上全是嫉恨。因为刚刚云萝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这让向来都是唯我独尊的少年很难受。
早晚让你们都知道我的厉害。
发过很之后，乐与博一拂袖，转身离开了。
………………………………
第一百八十四章 顺水推舟
甘泉客栈。
有马蹄声由远及近，等候在门口的几个“商队伙计”动手将大门给打开了。马队冲进门，径直向后院而去。在喧闹了一阵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黑暗中，一直有一帮人在窥视。
“走了，走了，他们都走了。”小伙计喃喃着，看样子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美胡姬瞪着门口，眼睛都红了。黑暗中可以清楚地听到她两排牙齿互磨发出的咯咯声。
管事冯毅也在旁边，他沉声道：“老板娘，现在时机还没到，咱们只能是忍着。”
“那得忍到……唉，算了。”叹了口气，美胡姬带头从藏身的隐蔽之处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中，美胡姬坐在了梳妆台前。灯光下，人在镜子中的影子很模糊，然而美胡姬却能清楚的在镜中看到自己。
镜中的女人苍老了许多。原本光洁的皮肤开始松弛，眼角、唇角有了纹路。
仿佛是外面冷风吹了进来，美胡姬双手环肩，身体抖动得如秋风中的枯叶一般。
敲门声起。
几乎是一瞬间，美胡姬恢复正常。她扬声问道：“谁？”
“老板娘，是我。”门外传来刚刚那个小伙计的声音。
美胡姬无声的叹了口气，放缓声音道：“进来。”
门开了，小伙计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东西弄到了吗？”美胡姬曼声道。
“弄到了，弄到了。”小伙计连声应道。他从怀里取出一大一小两个瓷瓶双手递给美胡姬：“小瓶子里的药内服，大瓶子里的药用水化开敷在脸上。只要一夜，便立刻能恢复。”
看着这两个瓶子，美胡姬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这……这真的行吗？”
“老板娘，这您就放心吧。”小伙计用及肯定的语气说。
“这东西你还能弄得到吗？”美胡姬又问道。
小伙计脸上现出为难的神情：“这恐怕就难了。”
“好的，我知道了。”美胡姬闭上眼睛轻轻喘了口气。她挥了挥手，侍立在一旁的小伙计非常识趣的退走了。
药丸和药末的瓶子就摆在梳妆台上。然而能不能用，该不该用却成了困扰美胡姬的一道难题。又过了好一会儿，美胡姬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拿起了瓷瓶……
但是，美胡姬不知道，那个小伙计从他的房间出去之后，立刻就到了后面正住着卓文瀚商队的院子。
毕罗早就在那里候着了，他看到了沿着墙根摸过来的小伙计。
“你来了。”毕罗低低的道。
“是我，太子休息了吗？”小伙计问。
“在等你呐。”说着，毕罗让出了去路。
卓文瀚正在自己房中来回踱步。看到小伙计进来，他立刻就问道：“东西送出去了吗？”在得到小伙计肯定的答复之后，卓文瀚很高兴：“好，好，非常好。”
“但是，我看她很犹豫。那药可不一定会用。”小伙计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不过，卓文瀚可不这么认为。他冷笑道：“你放心，她会用的。这种女人，看重自己的容貌更甚于生命。为了那张脸，她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哼，该死的贱人，居然敢残害我的部下，难道就真觉得我收拾不了她吗？”
小伙计也明白过来，他咬牙切齿的道：“这贱人，我真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
你放心，她的下场会很惨，很惨。卓文瀚心里想着并命令道：“你还回去，给我盯住那贱人的一举一动。但是要小心，别让她发现了。”
小伙计领命而去。然而他刚一步跨出门，李元芳也恰好过来了。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小伙计匆匆离去。此时卓文瀚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是元芳吗？请进。”
“是我。”李元芳应道。他侧头朝那伙计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推门进屋。
屋里的卓文瀚看上去精神非常好。看到李元芳，他笑着问道：“怎么样，安置好了？”见李元芳点点头，他又问：“没出什么麻烦吧。”
“不过就是带个路，然后顺带说明一下情况而已，有什么麻烦可以出？”李元芳反问道。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卓文瀚此时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带云萝返回，一路上风平浪静。然而卓文瀚却一直很忐忑。他既担心云萝对自己会有什么特殊的表现，然而如果云萝完全无动于衷，卓文瀚却又会很失望。
就在这患得患失中，一行人返回了客栈。
从黑暗寒冷的室外来到温暖光明的屋里，云萝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她眼角和嘴角都是红红的。
“累了吧？”卓文瀚忍不住轻声问道。
这一声仿佛是吓到了云萝。她的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但是却没有答话。
“文翰兄，今晚暂时让这两个姑娘与法莎罗雅她们挤一挤吧。”李元芳向卓文瀚征求意见。而卓文瀚则是淡然一笑，回道：“可以啊，你的事情你做主。”
这怎么成了我的事了？李元芳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明白”了，卓文瀚显然是把云萝当成他李元芳的女人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元芳道：“好，我安排就我安排。我先送她们过去休息。文翰兄，你且等我一会儿，我回来还有话要说。”
苏蔺兰与法莎罗雅都还没有睡。对李元芳送过来的云萝，她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
“早就听说了，没想到才见到。”苏蔺兰的话有些酸。她是在替法莎罗雅抱不平。然而听起来却像是她在拈醋。而法莎罗雅则是神情自若。她拉着云萝的手，笑道：“听说姐姐是城里最美、最有才情的女子，现在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时，云萝的精神也恢复了过来。她的脸上现出了笑，正是那种最恬静、让人看了最舒服的笑。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云萝比谁都清楚。于是不消一会儿，三个女孩便逐渐熟悉并开始了进一步深入的交谈。而这时，房中唯一的男子李元芳便有些碍事了。
“你忙你的正事去，云萝妹妹我们会照顾的。”苏蔺兰直接“逐客”。李元芳的背影刚消失，她又迫不及待的和云萝谈起话来。作为养尊处优的公主，苏蔺兰从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还会有其他类型的生活。对此她很是好奇，于是便忍不住问个不休。
然而法莎罗雅却道：“明天还有事，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有事？什么事？你怎么知道的。”苏蔺兰很是诧异。
如果不是有事的话，李元芳又怎么会在现在将这个女人带回来。法莎罗雅心里想着。不过却没有明说。她注意到云萝主仆只是随身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裹，于是便道：“姐姐没有带睡觉的衣服吧。如不嫌弃，先穿小妹的吧。”
晚上睡觉的衣服式样总是差不多。类似的衣服，相仿的年纪，又都是貌美如花的少女。云萝与苏蔺兰站在一起，看上去好像是一对姐妹。
法莎罗雅心中刚生出这个念头，一旁的若梦嘴快，就已经说出来了。
“怎么说话呐，殿下是公主，身份可是相当尊贵的。”云萝瞪了若梦一眼，故意责备道。
不过苏蔺兰倒是并不在乎。她叹道：“要是我能像妹妹那么美就好了。”其实单以容貌论，苏蔺兰并不比云萝差。论活泼娇憨，苏蔺兰在云萝之上。只是云萝在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便流露着妩媚的风情，却是苏蔺兰没法比的。
这一点的区别放在以往苏蔺兰是不会在意的。只是现在却不同，因为现在这位少女已经坠入了爱河……
“你真是要把四个女孩子都送走？”卓文瀚问。
李元芳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都送到伏泰那里，请他的夫人月蓉帮着照看几日。”
卓文瀚眼中有异光闪动：“连云萝也一并送过去？”
“为何要单单提及云萝？”李元芳很是诧异。
“没什么，随口说说而已。”这时卓文瀚也明白自己失言了。他连忙岔开话题：“明天一早就送过去吗？”
“不，我还要去准备一下。这几个姑娘现在可都非常重要，决不能马虎了。”李元芳说着，忽然向卓文瀚提出了一个听上去有些古怪的要求：“你帮我想想，咱们带出来的弟兄里可不可以找出几个与四位姑娘身材差不多的，至少远远地看着不能有太大的差别。”
卓文瀚明白了：“原来你是要李代桃僵。”
“我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李元芳纠正道。
“蒙戾很可能会失望的。”
“那我就让他没有功夫想其他的好了。”
这句话一出，卓文瀚再也忍不住，大笑一阵之后，他说道：“元芳啊元芳，真想不到你可以这么‘坏’！”
……
就如同李元芳预想的一样，所有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之后已经是午饭之后了。
为了这次出行，卓文瀚和李元芳都下了很大的功夫。出客栈大门，李元芳骑着焱飞走在最前面。精心挑选出来了七八名虎师骑兵护卫在一辆挂了帘子的马车四周。这架势一看就是非比寻常。走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不自觉地就往两边让。
在事先约好的地方，蒙戾早早的就在那里候着了。见元芳摆出这样的阵势，他忍不住苦笑道：“元芳兄，你这也未免太高调了吧。”
“无妨，有本将军在此，就是有宵小来也是送死。”说着，李元芳向四周环视了一下，他目光冷森，其中暗含的杀气几乎凝结为实体。有一个走在路上的小伙子的视线恰好与他对上了，一惊之下险些摔了个跟头。
“……”蒙戾真是无语了。好在此时大门是敞开的，一两句话的功夫马车就已经进去了。
大门关上，将所有好奇的目光都挡在了门外。这时车上的四个人都下来了。“她们”都穿着曳地的长裙，头上戴着圆毡笠，四周垂着黑纱将面目都遮住了。
“元芳兄的爱姬们还真是窈窕啊。”蒙戾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元芳微微一笑：“蒙戾兄是明白人，又何必取笑元芳。”
说话间，所有人都进到了屋里。这时那四位一起动手，将头上戴的圆毡笠都取了下来。面纱去掉，露出了四张脸，四张都是男人的脸。
“元芳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蒙戾的脸沉了下来。
李元芳：“你上次的建议，我觉着很有道理。所以大部分是同意了，不过涉及到具体细节上却是稍微动了一下。”
蒙戾气乐了：“你这是让我替你背黑锅啊！我说你怎么今日与以往大不相同。原来是早有图谋。哼，这样一来所有的不怀好意都集中到我这儿，你那边自然就安全了。嘿嘿，李元芳，你这算计可真是不错啊！”
李元芳给蒙戾作了个长揖：“情非得已，请兄见谅。”
“怎么？”蒙戾冷冷的问。
“客栈的周围，有太多的耳目。想要悄悄把人送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若换了另外一种情况，元芳还可一试，但那几位……都是……都是姑娘啊……”
李元芳的难处，蒙戾能理解。不过他依然很不高兴：“所以元芳兄便想祸水东引。不过我猜这主意定不是元芳的，那位卓仑太子可是权谋好手。”
“这……这还真与卓仑太子无关。”元芳的脸红了。
“什么？”蒙戾的眼睛瞪圆了。
不过李元芳的话还没说完。他说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那个穆提丹，也就是无相鬼王对云萝的图谋一直没有放松。 而这一点，他也知道我们知道。”
李元芳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有点绕。不过蒙戾还是听懂了。他皱着眉：“你是说那边能估计到我们的行动。”
“是的。”李元芳很肯定的点头。
“是我考虑不周。”蒙戾叹了口气。他此时有些兴味索然：“让你白跑一趟，这一次的行动就此作罢了。”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李元芳却认为：“不，还是按原计划行动。”
“钓鱼？”
“是引蛇出洞。”李元芳纠正道。
蒙戾低头想了一会儿，苦笑道：“不能不说你这个人还真是难缠。唉，谁做了你的敌人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李元芳道：“大人曾经教导过元芳，临阵对敌犹如觅路上山。目的只有一个，但可以走的路却有无数条。关键是要看准目的再行选择。这样就不至于会行差踏错。
“什么意思？”蒙戾完全不明白。
“兵者诡道也。”李元芳引用了《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然后又迅速补充了另外一句：“大丈夫有所不为，所有必为。义之所至，虽万人吾往矣。”
虽万人吾往矣。
这六个字，一句话。蒙戾听出了心惊肉跳的感觉。此时李元芳只是随便站着，但自有一股迫人的豪气。看到李元芳，蒙戾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另外一个人，大周宰辅，同凤鸾台平章事，御史狄仁杰。
李元芳已经厉害如此，那狄仁杰又该是怎样的神奇呢？想到此，蒙戾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沉重起来……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拨草寻蛇
石国，最北角。
没到过这里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到一个气派如统护叶、繁荣如苏特的城市会有如此贫穷、脏乱的地方。
低矮、破旧的房屋，孩子们赤着脚到处乱跑，黝黑，苍老的妇人怀里抱着孩子坐在靠街的墙边，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如燕皱着眉，用手在鼻子前面轻轻扇动。一旁的李朗笑道：“如燕小姐，让您来这种地方可真是为难了。”
如燕赶忙把手放下，她瞪了李朗一眼：“我可没那么娇弱，不过是有只虫子飞过来我把它赶走了而已。还有，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叔父的徒弟的。记着，别再叫我什么‘如燕小姐’了。”
李朗忍着笑，道：“是，是，我记住了。”
后面是如燕与李朗在斗口，狄公则走在最前面。此时的狄公又换了一身装束。他头上戴着一块方巾，身穿葛布长袍，一只手上握着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杖，木杖的顶端悬着一只葫芦和一枚铃铛。一走动，铃铛与葫芦碰撞发出“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
这一身西域走方郎中的标准装扮。西域的人家，只要听到那“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就知道是有郎中来了。一般情况下，这样的走方郎中通常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或是一个师父带一个徒弟。因为收入菲薄，郎中们是无法“拖家带口”的。不过今日狄公却带来两个徒弟，一个李朗，一个如燕。原因自然是如燕不放心李朗，坚决的要跟过来。
“叔父你也说过，石国现在形势复杂，多我一个可以多一点照应嘛。”
如燕振振有词，狄公想了想便同意了。不过他却说：“你不用如李朗般称呼我为先生，还是和家里一样叫叔父吧。”
这是为什么呢？如燕不明白。不过她聪明的没问而是一口就答应了。
这样的组合出现在石国城的北角已经是不止一次了。那里的居民也渐渐的熟悉并认可了他们的存在，不但如此，对那位慈眉善目总是面带微笑的怀先生，不少人都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当然，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锋利的银刀寒光闪闪，狄公手腕一动，在病人已经肿的跟馒头一样的手腕上划了个口子。毒血带着脓液直往外喷，恶臭立刻弥漫开来。
如燕脸色都变了，她从没想过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味道。她是使劲咬紧了牙，方才没有吐出来。然而狄公却是若无其事。他问站在病人身旁的一位白发老妇，“你儿子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多久了？”
“就是前天，我儿让人抬回来说是让毒虫给咬了。他们……他们已经替我儿放了血，还敷了药。可是好像没什么用，反而越来越严重。”说到儿子的情况，老妇不禁又要落泪。她看着狄公，颤声问道：“怀先生，您看我儿还有救吗？”
“别担心，没事的。”狄公安慰老妇，然而一旁的如燕却清楚的看到，此时狄公的表情是异常的沉重，她不禁轻声唤道，“叔父。”
狄公摇摇头，道：“无妨。”
紫黑色的毒血很快就放尽了，现在从伤口流出的红色鲜血。这时病人的脸已由灰黑变为惨白，不过却仍没有苏醒。
看到这种情况，狄公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小伙子的一条命总算是救回来了。
旁边有“噗通”一声响，原来是那老妇见到儿子转危为安，赶忙跪下给狄公磕头。狄公让如燕将老妇搀扶起来，他皱着眉头道：“老大嫂，你儿子现在还不能算是完全好了。这孩子中毒太深，如果没有进一步的救治将来会落下残疾的。”
怎么办？老妇迷茫了。而狄公却是早就想好了。他提笔开了一张药方递给老妇，“老嫂子，你拿着这个到苏特大街的薛家药店去抓药。回来之后按照我说过的法子将药煎成汤喂他喝下。每日一剂，连服三天便可无碍了。”
老妇收下药方，却依然满脸愁容。狄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又说道：“老嫂子，记着一定拿着我给的药方要去薛家药店。方子上有怀某的签印，那里所有成药都会给你最大的折扣。如果实在凑不齐药钱，还可以赊欠。但是记着，一定要抓齐了药按时服用，千万不能耽误了。”
……
这已经是三四天之前的事了，现在狄公带着如燕与李朗再去那里，目的是想看看那个被毒虫咬伤的小伙子是否已痊愈。就病人的病情来说，这次复诊不是必须的。然而基于某些情况，狄公却认为有必要跑一趟。
“那家穷的不像，可千万别为了钱把救命的药省了。”李朗有些担心。而如燕则是白了李朗一眼，“叔父给那家开的方子里基本都是常见的药。而且拿着叔父的方子去薛家药铺抓的药都是最便宜的，不行还可以赊欠。都这样了还能把孩子病耽误了，这还算是亲妈吗？”
听着如燕教训李朗，狄公微微摇了摇头。到薛家药铺拿药，是狄公从这个地方返回后产生的想法。这里的人太穷，而薛家正好经营着石国城最大的药铺而且他们也有做善事的想法。加上提议的是狄公，自然一拍即合。
这可谓是造福于民的善事。不过狄公的目的显然不仅于此。
病人的家到了。
老妇人在屋外劳作，一抬头便看到了狄公。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妇人三步并作两步过来。
“孩子病好些了吗？”狄公问。
“好多了，好多了……”老妇人喃喃着。此时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又要给狄公磕头。
狄公拉着老妇，笑道：“老嫂子，不必如此，怀某是医生，能将病人医好是本分。”接着他又道，“让我进去再看看，看毒是不是都拔除了。”
“是婆子老糊涂了。”老妇连声道谢，将狄公让进房中。
此时病人依然还在床上，他脸上黑气完全消退，比初见时要好看多了。可以看出，这是个很憨厚的小伙子。小伙子的名字叫谟柘，见到狄公，他赶忙挣扎着要下床给狄公磕头。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狄公止住谟柘的行动，他问，“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很快就能下地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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