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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破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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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他仿佛是有意识的想要疏远三长老，就连称谓也由‘三爷爷’变成了‘三长老’，这其中的含义，在场之人都听得明白。
“聂玄！”三长老情绪激动，难掩心中的火气，对聂玄怒喝道：“你以为震南的死，就你一个人痛苦吗？我漆下无儿无女，一直都拿震南当自己的儿子看待，从小到大，我又何曾不是将你当成亲孙儿一般疼爱？”
“你现在翅膀硬了，可以不听我这把老骨头的，可你怎能违背你父亲的意志，置我聂家于不顾？”
聂玄默不作声，也不曾看三长老一眼。不知为何，三长老心里有滋生出一丝不忍，声音放低道：“我知道你想为震南报仇，可你想过没有，杀了聂震天之后，谁来继任家主之位？你吗？你的脾性与你父亲一脉相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你见国主时不肯下跪，岂会受人忌恨，招来这等无妄之灾？”
“当初你父亲之所以退出家主候选人之列，不是因为他没有希望竞争家主之位，而是他深知自己为人太过直率，远不如聂震天圆滑。身为聂家之主，难免要周旋于各个家族之间，聂震天这些年就做得很好，可你呢，你能做到吗？”
“你现在一掌拍死他倒是痛快了，大仇也得报了，可你想过你身边的这些族人没有？以你那不肯弯腰的性子，不肯趋附于权贵的性子，不肯向强权低头的性子，你觉得你能让聂家发展壮大吗？”
全场寂静，谁都没有说话。除了三长老之外，其余的几位长老也都低下了头。三长老说得没错，当初聂震天用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时，让他们对聂震天心生怨恨，故而一直想要除掉聂震天。至于谁更适合当家主，他们却从未像三长老这般细想过。
沉默了片刻，聂玄咬了咬牙，冷冷地道：“难道我父亲就这样白死了不成？难道聂震天这个残害族人的凶手，就该逍遥活着？长此以往，族规还有何用？”
聂玄承认，要是自己做了家主，肯定不会像聂震天这样做得这么好，可杀聂震天是他这半年多来每日都在期盼的事，怎么可能到此刻却又轻易放弃？
面对众多族人的目光，聂玄在家族利益和仇恨之间，却犹豫起来，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杀聂震天，对不起族人；不杀聂震天，对不起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的内心挣扎着，无所适从。
三长老缓缓走向聂玄，来到他面前后，轻声叹息道：“玄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三爷爷这半个多月来，一直都被关在水牢中受苦。三爷爷也想要杀了这混账，可三爷爷不能！如果你父亲还在的话，他也不会赞成你这么做的。你失去了父亲，可聂震天也失去了儿子，冥冥之中老天自有注定，你又何苦执着？”
“啊···”聂玄的眼泪掉落下来，突然间犹如疯癫了一样，仰天长啸。他明明可以手刃仇人，却因为聂家的族人，不得不选择妥协。就连那只踏在聂震天胸口的脚，也都放了下来。
祖孙二人大哭，毫不避讳四周族人的目光。三长老抽动着鼻翼，那形同枯蒿的手掌，像十年前一样，轻轻地抚摸着聂玄的长发，最终又将聂玄抱在怀里，相拥而泣。
压抑许久的痛苦，全都化为了一滴滴的眼泪。聂玄像是一个小孩一样，在三长老的怀里放声大哭，他心里的委屈似乎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够得到宣泄，以至于让一旁的六长老也偷偷的抹着眼泪。
对于聂玄父子的遭遇，家族内的人几乎都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他们都默不出声，也与六长老一样，感到鼻子发酸。
聂玄是他们家族内的第一天才，聂玄的父亲更是聂家的八长老。他们父子受到这等不公平的待遇，让他们同样痛恨聂震天。而聂玄此刻为了聂家族人，却不得不选择放弃了复仇，这更让他们充满感激。
聂震天依旧躺在地上，神色复杂地望着这相拥而泣的祖孙二人。
他艰难地爬了起来，引来四周防备的目光。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知道从此之后，他即便还担任家主之位，也会与以往大不相同。
“我聂震天死则死耳，岂会受你一个晚辈的饶命！”
他伸出手掌，武魂境特有的光晕在他手中闪烁，举掌便向自己的脑袋拍了下去。
众人神色大变，却在此刻，离得最近的三长老伸手抓住了聂震天的手腕，让他这一掌没有拍实，而是倒退了几步。
经过一番激战，聂震天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得十不存一，三长老虽然一直都在水牢里面，身体已经被泡烂了血肉，但功力还在。若不是如此，只怕以三长老的修为，还未必拦得下聂震天的自绝！
“家主，各位长老，大事不好了！”在三长老拦下聂震天后，一位聂家族人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远远的对着演武场大声喊道。
数百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移到他的身上，他却顾不得其他，快速向演武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家主，城卫军包围了整个聂家，还有王族影士进入了聂家府邸，杀了我们十多个族人！”
“嗷···”那一直站在房顶上的鹰妖长啸一声，突然向广场边缘处猛扑过去，抓碎了脚下的瓦砾，犹如离弦之箭。
聂家族人纷纷色变，全都向聂震天等人围了过来，防备地望着四周。
在鹰妖的扑击之下，一道人影被它抓了出来，就像是一只普通的老鹰，抓住了一只娇小的兔子一样，腾空而起。
在那个影士的大喊大叫之中，鹰妖再次长啸一声，将其重重地摔到了聂玄等人的面前。此人的装束打扮，正是王族影士无疑，只不过在鹰妖的这一抓之下，这位影士的胸口处仿佛被利刃刺穿了一般，出现了三个比手腕略小的爪印。
“有几十个，想要杀光他们没问题，不过要想保护这么多人，恐怕不行！”聂玄还未来得及问，鹰妖就似乎看穿了聂玄的心思，提前说道。
这些潜入的影士都分散得很开，鹰妖虽然战力强大，但也只能护住一头，除非它站在原地守护着这些人不动，否则难免会让几个影士闯入人群之中。
………………………………
第一百零二章 王族杀伐
四十多位影士从演武场四周现身，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冷酷之色。
这些影士都是王族从各地贫民之中挑选出来的，武修资质均为上乘，经过十多年的培养淘汰，才成为了影士。
这股力量的人数不曾过百，但却个个都战力卓绝，没有一个是低于武魂境的。可以说王族掌控的这股力量，可以横扫天云国内的任何一个家族，也包括聂家在内。
不到片刻，三千城卫军犹如洪水一般，全都涌进了聂家族地，与那些影士一样，将还在演武场的几百个聂家人团团包围起来。
不到片刻，一身穿银铠的中年人骑着一头光鲜亮丽的骏马缓缓在城卫军后面走来，他的手中还牵着一匹骏马，只是那上面却无一个人影，只有二十多颗人头互相绑在一起，挂在马的身侧。
“卫龙，你这是什么意思？”聂震天走出人群，脸色难看地问道。
聂家在帝都的关系千丝万缕，这位城卫军的右翼将军，以前见到聂震天时，常常低头讨好，犹如哈巴狗一般，可在今日，此人竟然带着这么多人杀进聂家。
卫龙冷哼一声，嘴角带着一抹讥笑，策马走到了城卫军的前方，并将身后马匹上的二十多颗人头丢向了聂家的一众族人，冷漠地说道：“奉君上口谕，聂氏一族企图谋逆，罪当灭族！”
聂家所有人神色大变，谋逆大罪往往都是人畜不留，宇文烈这般宣判，显然是要将聂家赶尽杀绝。
那二十多颗人头，全都是聂家在朝为官之人，在城卫军和影士还未到聂家之前，都已经被提前清剿。所有的人都陷入恐慌之中，那早上还微笑出门的聂家子弟，此刻却已经身首异处。
“弓箭准备，”卫龙大喝一声，包围住聂家人的城卫军齐刷刷的开弓搭箭，直指聂家的一干族人。
“放箭！”他再次大喝后，上千支箭矢犹如雨下，密密麻麻的射向聂家的男女老幼。
鹰妖张开了羽翼，无数箭矢射在它的身上，却无法射穿它的羽毛，它就像一面移动的铁墙，将那些射过来的箭矢挡在外面。
只见它猛然挥动羽翼，一股狂风刮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向那些相隔十多丈的城卫军刮了过去，让那些人站立不稳，连连倒退。
它终究只有一个，数百人的数量对它而言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将所有箭矢都挡在外面。一些修为深厚之人将聂家的弱小包围在里面，可那箭矢密密麻麻的，在这一波射击之下，十多个聂家族人发出惨叫，倒在地上哀嚎不停。
聂家的那些孩子全都吓坏了，他们躲在人群之中大哭起来，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杀他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聂玄挡住第一波攻击之后，双眼猩红。这次回来，本来就是为了复仇，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去王宫，宇文烈就已经先动手了。
他回头看了那些中箭的族人一眼，心里犹如天人交战。此刻要减少伤亡，唯有变身破天神猿，可是一旦变化妖身，只怕没有族人会接纳自己。
“准备！”卫龙神色冰冷，聂家人的惨状并没有让他有丝毫动容，反而再次大声喊道。
“啊···”聂玄大吼一声，体内妖丹疯狂运转，妖气快速弥漫全身，他的身体疯涨，将身上的衣衫撑破，发出咔咔声响，转眼间就化为了一头神猿。
这样的变故让众人始料未及，连卫龙都震惊当场，一时没有喊出话来。
“吼···”聂玄凶恶地大吼一声，震得在场之人的耳膜嗡嗡作响，他张开了大嘴，露出了尖锐的獠牙，突然间猛踩地面，将他脚下的青岗岩地板踩得爆碎。
卫龙神色大变，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镇定，惊恐地盯着向自己腾空而来的聂玄，惊叫道：“放箭，快放箭啊··”
他座下的马受到了惊吓，焦躁地长嘶，在他的拉扯下，突然将他甩翻在地。
仅仅是这须臾的时间，聂玄那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面前，再次将他脚下的青岗岩踩得爆碎。
聂玄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了下去，卫龙想要反抗，可他的力量与破天神猿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无法撼动聂玄的手掌，还未形成有效的挣扎，就被聂玄死死的攥在手中。
“让他们停下！”聂玄将其举起，盯着那恐慌中卫龙，眼中释放着嗜血的光芒，冷冷地说道。
“停，停，快停下···”卫龙惊恐地望着聂玄，不敢有丝毫违背，眼前这头银白色的巨猿长相太凶恶了，着实吓住了他。
一众城卫军放下了弓箭，一时间不知所措。这一次卫龙挑选的城卫军全都是城卫军中的佼佼者，杀伐对他们来说并不是第一次，可是在见到聂玄妖兽之躯的那一刻，他们也本能地感到害怕，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
聂家阵营里，不仅有聂玄，还有鹰妖。面对这两头妖兽，他们的弓箭显得十分无力，即便杀光了其他的聂家之人又如何，自己说不定就会被这两头妖兽杀死，倒不如听从卫龙的话，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停什么停，给我射！”影士中唯一一个佩戴金色腰带的影士见此，恼怒地大喝道。
只可惜不管他如何恼怒与命令，那些城卫军到底不归他直属管辖，全都没有动弹，站在一旁，默不出声。
“谁要是停下，我灭其九族！”见命令不动，黄金影士厉声呵斥道：“所有影士听令，给我杀！”
一时间喊杀震天，四十多名影士随着这声喊叫，全都向站在演武场中间的聂家人猛扑过去。他们的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长刀，身上散发出滔天杀气，显然他们都是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与这些城卫军大不一样。
聂玄将手中的卫龙扔到地上，再次跃起，冲向那位黄金影士。鹰妖的那一双鹰眸眯了一下，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向那些影士冲了过去。
在这一刻，聂震天大声喊道：“我聂家男儿何在？”
那围在人群之外的聂家壮年以及七位长老同时大声怒吼：“在！”
“所有人听令，大长老和七长老保护族内妇孺老幼，其余人等与我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是！”所有人齐声高喊，声势浩荡，声音悠久而绵长，直传云霄，连聂家附近的那些民众都能够听到。
“杀！”聂玄将手中的卫龙扔到一旁，握紧了拳头向黄金影士砸了下去。周围黄金影士的反应极快，在聂玄刚砸出那一拳时，就快速躲避。
轰然一声巨响，那铺在地上的青岗石地板被聂玄这一拳砸得四处横飞，任凭那黄金影士身手不凡，可依旧躲不过这成片的碎石。
“吼！”聂玄震怒，再次向黄金影士冲杀过去，只见那黄金影士动作敏捷，几次腾挪，都避开了聂玄的拳头。
他的身躯太庞大了，在武魂境修士的眼中显得有些笨重，虽然力大无穷，却难以抓住那像只跳蚤的黄金影士。
聂玄追杀了片刻，终于让黄金影士逮住了机会，他人随刀走，整个身躯化为一条直线，以刀为角向聂玄的身躯撞了过去。
聂玄的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这个空档是他故意放开的，这位黄金果然上钩了。
长刀触及聂玄毛发那一刻，，像是捅入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皮囊一样，根本无法洞穿。
黄金影士脸色骤变，然而他停顿了一刻，就已经晚了。聂玄根本没有任何防护，任凭他捅向自己的身躯，他那长长的手臂一把将黄金影士握住，在黄金影士的惊恐之下，另一只手却握住了他的脑袋，活生生的撕扯下来！
………………………………
第一百零三章 身份暴露之后
聂玄抓着头颅，放声大吼，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扔向还在厮杀的人群之中。
他大喝道：“不想死的立即退后，否则格杀勿论！”
此时的卫龙，早已经趁影士与聂家人厮杀之际，偷偷的溜出了聂家。他一走，那些城卫军也都悄悄的撤离。
面对两头实力不明的妖兽，连影士都扛不住，更何况是他们？什么王命不王命的，通通都没有自己的小命要紧！
黄金影士被杀，整个战斗都停止了下来，仅仅是片刻时间，聂家又有二三十人倒在血泊之中，今日对聂家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影士们都惊恐地缓缓聚在了一起，他们中也有七八人再也无法站起来，其中有一两位是被聂家的长老杀的，其余的都是被鹰妖的利爪洞穿。
这头鹰妖与聂玄一样刀枪不入，身为四阶妖兽，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伤其分毫，即便他们训练有素，但面对这两头难以伤及丝毫的妖兽，同样的感到恐惧。
正如那些城卫军所想的一样，即便他们杀光了聂家人又怎样？他们若是强行杀下去，最终的宿命也不过是被这两头妖兽吞噬掉而已。
那地上的尸体还未冰冷，花花绿绿的内脏掉了一地，在这些影士缓缓后退之时，鹰妖那犹如铁钩的利喙啄进了一位影士的身体，并掏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一口吞了下去。
这一幕让人闻之欲呕，那种对死亡的恐惧再次袭上他们的心头。整个演武场安静了下来，只有聂家那些孩子还在大哭不止。
所有的影士都感觉到口干舌燥，他们杀过很多人，但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失利过。上一次他们中就有十多人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这一次倾巢而动，却似乎还是要步他们那些兄弟的后尘。
所有影士聚集在了一起，与聂震天带领的几位长老对峙起来，其中一人突然大声喊道：“兄弟们，王命大于天，为我王尽忠！”
“为我王尽忠！”仅剩下的三十八位影士齐声呐喊，仿若是在叙述他们的壮烈。
然而这一幕在聂玄看来何其可笑，这群被从小灌输王命思想的愚钝之徒，死不足惜。
那些呐喊着再次冲向聂家族人的时刻，聂玄抓起地面上那重达几百斤的青岗岩，用力地向那群被洗脑过的影士砸了过去。
他们挤在一起，被砸中的那两人倒地不起。聂玄与鹰妖快速冲向了剩下的三十六人，他们的防御力惊人，这些影士根本无法破开他们的身躯，故而只攻不守。
一场厮杀再次拉开序幕，鹰妖偶尔腾空，翅膀扇倒一片，它的利爪犹如利刃，不时插入这些影士的胸口。
聂玄力大无穷，手中拿着一块巨大的青岗岩石野蛮地横冲直撞，那巨大的力量根本非武魂境修士能够抵抗，每一次挥击之下，就有一人倒在血泊之中。
吞噬术被聂玄施展出来，那些仅剩下的影士在吞噬黑洞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碰之既毁。整个演武场哀嚎不断，仅仅不到一刻的时间，三十八位影士全都没有了气息。
整个演武场失去了厮杀之声，鹰妖嘶鸣着拨弄那些尸体，聂玄在杀了最后一位影士之后，站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他转过头，望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地上的尸体，有影士的，也有聂家族人的，滚烫的鲜血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滩滩殷红的水洼，除了那些孩子和妇孺的哭声之外，演武场寂静无声。
聂家的族人都望着那站在尸体堆中间的两头妖兽，谁都没有敢靠近，他们不敢相信，那头银白色的妖猿，竟然就是他们聂家的第一天才。
三长老杵着拐杖，老泪纵横地走出人群，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聂玄的妖兽之躯，最终却没有靠近。他突然转过身来，拿着拐杖就向聂震天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气愤地哭喊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好的一个孩子，你都把他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聂震天站立不动，一声不吭。他低着头任凭三长老的拐杖打在自己身上，既不躲闪，也不反抗，死死的咬着牙关。
他曾见过一次这头妖猿，本以为是这头妖猿救下了聂玄，事情却与他想象中的大不一样，这头妖猿，竟然会是聂玄所化。
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而其他的聂家人在见到这头妖猿时，却感到十分害怕。刚才聂玄对付影士的手段他们都见过了，那种力量绝不是武魂境修士可以拥有的。
三长老打了几下，似乎是有些累了。他独自一人缓缓向聂玄走去，伸手触摸聂玄那巨大的手掌，眼泪婆娑。
“孩子，回来吧，聂家对不起你，三爷爷，三爷爷···”话只说到一半，三长老哽咽到说不出来。聂玄变成这副模样，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就变成了一头妖猿？这其中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没有人知道！
聂玄轻轻抽离了手掌，他从那些熟悉的面孔上，看到了恐惧。即便他回到聂家，恐怕自己也会被当成怪物一样看待，那样的话，回到聂家还有什么意义？
聂玄变幻了人类模样，向聂家的祠堂走了过去。在祭拜了聂震南之后，他站在祠堂门口，对跟在他身后的聂家人大声说道：“从此之后，我聂玄脱离聂家，与聂家再不相干！”
如今的聂玄，在大庭广众之下妖变，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了。破天神猿的秘密或许这些聂家族人还不知道，但血脉修士一定知道。
若是自己与聂家再有什么瓜葛，说不定还会牵连聂家。血脉家族，绝不是聂家这种小家族招惹得起的，也不是宇文家那种所谓的王室可以相提并论的。两者之间差距，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聂玄走到聂震天面前，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直接拉到了他父亲的灵位面前，冷冷地说道：“你不如我的父亲，即便你杀了他，你也不如他！”
聂震天目光呆滞，今日所发生的事太多了，即便他经历过风风雨雨，却也神色恍惚。
噗通一声，他跪倒在聂震南面前，失神地呢喃道：“我是不如他，我不如他有气节，我不如他心胸宽广，”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说道：“甚至连生的儿子，都不如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凝视着聂玄的双眸说道：“我对不起你们父子，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可若是一切重来，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锋芒太露了，你面对王族而不肯曲膝的骨气，本来就让国主不满。他虽然表面上允许你见他而不拜，可他心里怎么想的你不会不明白！他本以为可以用无忧公主拉拢你，可你与无忧公主的关系却一天天的恶化，身为一国之主，他又怎能不猜忌你？”
“从宇文烈开口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只能在聂家与你们父子之间选择一个。说是选择，其实我早已经别无选择！”
“嘿嘿！”聂震天再次自嘲地笑了笑，又说道：“只是可惜啊，即便你父子都死了，聂宇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活着的意义，大概就是要证明我教子无方吧！”
聂玄神色冷漠，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怜悯。在众人的目光中，他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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