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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仙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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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眼中一亮，这不是那先秦国的状元郎吗？怎么出现在这了？
还没等陆久尘回答，宋玄机大笑自顾自大声回答：“原来是状元郎啊，哈哈哈哈！”
陆久尘微微一笑，也没搭话，而是将目光望向座上脸色依旧平静的白敬旗，道：“你是什么人？”
白敬旗神色平淡，似乎对于陆久尘的到来并不感到如何惊讶，开口道：“那天我见你作壁上观，原本是想邀请你下来喝上几杯的，没想你急急便离去了，倒是有些可惜。”
陆久尘双眼罕见地骤然收缩，他自然清楚白敬旗说的那天是哪天，不就是韩清士死的那天吗？那是他第一次见白敬旗，所以只能是那天。
“你怎么知道我在？”陆久尘脸色已然恢复平静，但他心头依旧感到震撼，因为眼前这白衣玉面的年轻男子不过是一后天境而已，怎么可能发现他一个七虹仙人的存在？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发生，别说是后天境，就是寻常仙人也发现不了。
陆久尘看了宋玄机一眼，后者满脸钦佩地望着白敬旗，显然那日这宋玄机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但却被这神秘之极的白敬旗发现了。
白敬旗微微一笑，定睛望着陆久尘道：“我不但知道你在，我还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关于大先生的事，当然，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你们修习的那部叫做《千里血行》的秘典，这的人竟得到大世界的传承，少见，天赋不一般呐！”
白敬旗一双仿佛看尽一切的眼睛微笑地盯着陆久尘。
陆久尘没再说话，良久，道：“走。”
说罢转身离去，心底震撼的庄珣随后跟上。
白敬旗背负着双手，望着陆久尘与庄珣远去的身影，诡异一笑。
“主人是怎么发现的？”宋玄机少有的神色兴奋，能让七虹仙人吃个瘪，即便是他这个老不死都感到舒爽无比。
白敬旗轻笑一声：“说了你也做不到。”
说罢转身回到座上翻开起了那些个青黄卷宗。
此刻远去的陆久尘与庄珣皆是神色凝重，特别是陆久尘，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白敬旗是来自那些地方的人。
“看来要回去跟老师说一下了。”陆久尘喃喃自语。
庄珣能够感受到陆久尘的变化，一向锋芒尽露的状元郎竟然罕见地在一个后天境手中吃瘪，说实话他都觉得匪夷所思，但这更验证了这个白敬旗的不简单。
“先生。”庄珣轻喊了一声。
陆久尘仿佛忘记了一旁庄珣的存在，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望了一眼庄珣，道：“如果我没猜错，这白敬旗应该是出自禁忌之地极东魔海，来自那些地方的人，背景身份毋庸置疑的强大，却不知为何来到了我们的地方。”
白敬旗的神秘，竟然令得陆久尘如此忌惮，这是庄珣万万没想到的。
两人沉默许久，时间仿佛沉淀在了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庄珣望了望刺眼骄阳，轻声道：“先生，我们把他这样如何？”
说罢，庄珣缓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轻盈动作。
陆久尘看见后，瞳孔微微一缩，直愣愣地望着庄珣，许久，低头深吸一口气，他算是有些明白庄珣的修为为何能够突破得这么快了。
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
第三十章 算计
庄珣的想法有些不顾大局，这是陆久尘给出的第一评价，然而，世间很多事原本就没有大局可言，快刀斩乱麻有时候更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不得不说，庄珣的建议很有诱惑性，陆久尘最后想到，只是，有那么容易吗？
许久，陆久尘缓缓道：“想法可以，只不过可能没那么容易实施。”
庄珣微微点头，“这倒也是，还有一个宋玄机，只是不清楚这宋玄机到底被那白敬旗如何迷了，竟然俯首称臣。”
“要不，我们将宋玄机抓出来问问？先生能办到不？”庄珣紧接着问道。
陆久尘听到后，思索良久，缓缓道：“抓倒是不用，我有办法让他单独出来，只是这么一做的话很多事就容易露马脚了，看那老不死的样子，似乎颇为尊崇白敬旗。”
“他若是不答应就杀了呗，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庄珣双肩一耸，语气轻松，似乎杀一个仙人对他来说再寻常不过了。
陆久尘颇有意味地看着庄珣，聪明如他哪能不明白庄珣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借他之手除掉宋玄机，解除如今大乾的危机形势而已，但不得不说，这又是个好建议。
“虽然有些利用我的嫌疑，不过这想法倒是不错，好，今晚你在宫中设个小宴。”陆久尘寻思道，先不说杀白敬旗，至少对于后者的身份得有个底，回去跟大先生汇报也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嗯。”庄珣目光闪过一抹兴奋，结局无论如何对他都是有利的，而且若是能够借陆久尘之力将白敬旗与宋玄机一起除掉的话，出云国的危机就算是解除了，宋禅云也就此成为他的笼中小鸟，此番下去，出云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两人打定主意后便悄然回宫了，庄珣也没问陆久尘怎么将宋玄机引来，既然他答应下来了，肯定是心中有数才对。
大乾天子驾崩的消息在十六国小道中亦真亦假不断散扬着，很多人虽然不相信，但庄珣几日不上朝却是事实，所以在更多人心中留下的印象是庄珣即便没死只怕也是重伤在床了。
十六国存在至今，哪一个不是征战百年的虎狼之师，虽说在妖族盛行之下领地越多越好，但更多人是看准了庄皇室的《牛魔仙人图》以及那部百年不曾出世的武学秘典《龙象大手印》，庄珣在时他们没有什么想法，知道前者可以轻易销毁，那对谁都没好处，但庄珣这会儿是突然负伤或是身死的，所以各自心中都起了些贪念。
所以只是几天下来，十六国暗流涌动，大乾都城来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再度开张的松鹤楼门槛都被踏破了，生意兴隆，王大春脸笑开了花，然而一旦有人问起关于那日松鹤楼发生的事时，他就说自己被人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精明无比。
是夜，大乾皇宫后花园，明月清风。
庄珣早已吩咐黑雕准备了一桌上等宴席，而后将全部人遣散，独留自己坐在宴席之上，时间悄然流逝，两道身影从天际落下，犹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宴席旁，正是陆久尘与一道前来的宋玄机。
后者眼神略感疑惑，来之前陆久尘可没跟他说还有第三个人。
“难道他是？”宋玄机可不傻，这地方显然是大乾后花园，而且座上有个眉清少年仿佛在等他们，刹那间心中对其身份便有了一分猜测。
“正是。”庄珣微微一笑。
庄珣这么一笑，宋玄机望了眼神情淡然的陆久尘，顿时觉得好像落入陷阱中了，若要算年龄，他这会儿也接近古稀了，说是个老妖怪也不为过，没想却被两个年轻的娃给算计了。
当然，照他那大开大合大大咧咧的脾气，也没在意，算计就算计了，不还活着吗？往席上一坐，端起一壶酒就往喉咙处灌。
庄珣笑笑，道：“当年上仙在东临十六国中威风八面的事迹先父给朕讲了不少，他不喜你那用尽百般计谋算尽机关手段狠辣绝情的帝王儿子，但对您钦佩可是真的，至少，上仙为人光明磊落，做事快意恩仇。”
“小娃子话说得不错，我爱听，哈哈。”宋玄机打了个哈哈，也没继续搭话，他知道这会儿还没进入正题。
这时，陆久尘也坐了下来，定睛望着喝酒吃食的宋玄机，缓缓道：“白敬旗是什么人？”
宋玄机抬头看了一眼陆久尘，低下头边吃边道：“苍云魔宫这一代的天帝之子，东临域的仙人加起来都惹不起，我之所以愿意屈居也是因为他答应会给我一场造化，这等诱惑我想世间也就大先生之流能够抵挡了吧？”
此话一出，庄珣与陆久尘尽皆震撼，原本以为得花上一番心思宋玄机才会说的，且开始他们也不肯定宋玄机就知道白敬旗的身份，没想到短短一番话竟然包含着这么多可怕的信息。
宋玄机微微一笑，似乎对庄珣两人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到底不是傻子，看见庄珣在后他便清楚自己若是不合作只怕很难走出去了，索性把知道的都说了，而且这些信息他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相反还有可能拉拢陆久尘与大先生。
毕竟，白敬旗这会儿最怕的还是那个行走世间斩妖除魔的一代仙侠曹绝官。
“苍云魔宫？什么势力？是出自极东魔海？而且，他说是天帝之子你就信了？”陆久尘眉头微皱问道。
宋玄机再度一笑，望着陆久尘道：“他若是没东西证明我怎么会信？我杀那黄牛仙人你看到了吧，简单至极，这手段也是他教的，至于出自哪里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极东魔海，也有可能是昆仑神山，谁清楚呢？”
陆久尘微皱的眉头悄然松开，确实，那日韩清士只一招便死在了宋玄机手下，这对于仙人来说是极为罕见的，而恰好他不认为宋玄机有这样的实力，所以，只能归咎于白敬旗，再者宋玄机没有撒谎的必要，对他没好处。
庄珣一直望着相谈的两人，没有插嘴，在气氛静默片刻后才缓缓道：“上仙，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将那白敬旗做掉？当然，你不想杀也行，陆先生会把你留下来。”
一直以来都显得颇为淡定的宋玄机脸色终于变了，圆睁着虎目望着神色淡然的庄珣，仿佛要将后者看个透，在说出白敬旗身份后，他想过很多可能性，比如两者之间合作之类的，毕竟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但杀掉白敬旗，说实话他根本就不敢想，所以此刻神色匪夷所思地望着淡然说出那番话的庄珣，这小子，胆子够大的啊！禅云那丫头怎么可能降服得了他？
宋玄机却是不知，他那清丽智慧的孙女早已被庄珣这丧心病狂的家伙打入冷宫了。
………………………………
第三十一章 东蜀之灾
寒风冷月，冬风吹送，亦萧亦索，宋玄机虎目瞪了庄珣好长一段时间，他在消化庄珣刚才的建议，然而他也清楚，他别无选择，良久，嗓音略显低沉道：“白敬旗在我眼中依旧是个谜，我猜测他曾经的巅峰实力至少是天王境，甚至……”
说到这里，宋玄机眼神陡然一凝，似乎下一个答案很难从他口中说出，换了种口气缓缓道：“……我觉得我们杀不了他，不然你们以为他会如此轻易就跟你们对立吗？说实话，从捡到这个娃后，多年以来，我一直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以至于如今将他当作主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其实宋玄机内心是不愿的，杀了白敬旗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此刻只能循着庄珣两人说，不然性命堪忧，望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陆久尘，这二十岁的年轻人虽然看着不怎么可怕，但手段之狠辣宋玄机却是清楚无比，此刻他极为后悔跟陆久尘出来，原本以为能够跟大先生攀上点关系，没想到却得付出把命搭进去的代价。
听到宋玄机的一番解释后，庄珣眉头深皱，他的目的也只是想解除出云国对大乾的威胁而已，杀不杀白敬旗其实关系不大，若是麻烦的话他自然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眼下把话都说开了，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收回来，只能杀了！
“我觉得，你就能杀死他。”
这时，许久不曾说话的陆久尘望着宋玄机轻声道，语气肯定。
宋玄机脸上闪过一抹挣扎，显然内心对于陆久尘所说的话还是赞同的，迄今为止，白敬旗在他面前也只是显示了广博的见闻以及令人耳目一亮的修炼取舍而已，实力依旧是后天境，迟迟不曾突破到先天，许多个夜晚，宋玄机无数次挣扎幻想着将白敬旗捏在手中，威胁后者说出一些逆天的武学甚至是否有宝物，但他最后到底还是没这个胆，毕竟白敬旗生在一个婴儿身上已经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了，保不准还有其它手段，一旦不成功便万劫不复了。
“我能问问，你们杀他到底有什么好处？”深吸一口气，宋玄机问出了心中藏了好一会的疑问，说实话他怎么都猜不到陆久尘跟庄珣杀掉白敬旗有什么好处，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很明显不是他们应该做的。
庄珣双肩一耸，没有说话，他开始时建议杀掉白敬旗不过是想借陆久尘之手除掉政敌罢了，却没想一番倒腾下来竟然会这么麻烦。
陆久尘抬头望月，“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且听他语气，不但对我，似乎对大先生都极为了解，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眼下大先生还在闭关当中，但从当年看来，大先生是厌恶从那些地方出来的人的，所以我决定杀了。”
陆久尘的答案很明显的有股未雨绸缪的感觉，他直觉认为这白敬旗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要尽快除掉。
时间缓缓流逝，低沉云霭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宴席一时昏暗了下来，挣扎思忖良久的宋玄机终于做出了决定，“那便杀吧。”
就在宋玄机做出决定之后，远在霸上军营灯火辉映的总军大帐内闭目养神的白敬旗双眼陡然睁开，漆黑深邃，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蔑的弧度：“早就猜到你这老不死不安分的了，竟然敢联合外人来杀老子，还真是放肆啊！”
紧接着白敬旗伸出一只手，往几案上轻轻扣了三下，“黑蛇王，你怎么看？”
只见前方沙土陡然塌陷，一个约莫一丈宽的地洞骤然出现，只听得“沙沙”声响，洞中缓缓窜出一颗巨大的蛇头，漆黑如墨，蛇眼散发着智慧，吐着蛇信道：“只要不是赛屠夫，东临域的人族仙人都不足为惧，即便是那杀仙白展堂。”
白敬旗轻笑一声，“不错嘛，看来从永恒之河回来的你多少有些长进了，要知道那可是个号称“天王墓地”的地方，你能活着回来，很不错了。”
黑蛇眼神闪烁着兴奋，“多亏老主人当年的一个点拨，虽然对于他老人家来说不过是随意所做的一件事，但却让我从此在修炼之道顺风顺水，至于说到永恒之河……”
黑蛇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那个地方属下是不想再进去了，再多宝物也不够命来拿。”
白敬旗再度一笑，似乎对黑蛇所说的话极为赞同，“想活得长一点这些地方还是少进为妙，这些日子你就呆在我身边，眼下我确实不是那状元郎的对手，甚至战胜宋玄机这老不死都得费上一番手脚，所以能不战便不战，待我实力恢复之后，统统镇杀了，一些个凡夫俗子，竟然敢在我面前放肆，真是活腻歪了！”
白敬旗眼中寒芒杀气皆闪，大乾皇宫后花园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看到了，也亏他曾是天帝之子，拥有诸多庄珣等人意想不到的手段，“看来这叫庄珣的大乾天子也真是不要命了，出云皇帝不是对这大乾国土感兴趣么？那好，老子就费点心思把它吞了，而且那宋禅云，她的姐姐妹妹都已成我胯下玩物，却还没尝过她的味道呢，还有那大乾女武神公主……”
说到最后，白敬旗眼中闪过一抹淫邪。
黑蛇不断吐着信，似乎也很是高兴，片刻后才道：“主人，此番我也会将妹妹唤来，再有她的相助，主人的安全就万无一失了，即便是赛屠夫亲自出手我们也有十分把握让主人逃脱。”
白敬旗一愣，“白蛇山距离这里还是有段距离的吧？你那妹妹不是不喜远行的么？”
黑蛇赶忙道：“事关主人安危，她懂得分寸的。”
“哈哈！”白敬旗大笑一声，“那好！赶紧唤来！到时候将宋玄机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统统吃了，待至我恢复实力重回魔宫禀告大父，兄妹俩皆重重有赏！”
“感谢主人！对了，主人，如无意外，东蜀国已然成一片死尸之地了，您不是要借用死尸练功吗？何时启程？”黑蛇眼神跳跃兴奋。
“哦？！”白敬旗霍然站起，同样脸色兴奋，来回踱了几步，定下身郑重道：“那好，杀他们之事先缓上一缓，我突破后亲自解决他们，当然他们若是跟来那便更好了，省得我麻烦，好，我们现在就启程前往东蜀！不要拖！”
“是！主人！”
……
东蜀国位于极东之地，与大乾相隔说来并不太远，快马三天便到，而再往后便是魔海了。
东蜀国民风淳朴这是由来已久的，因为位置偏僻，且濒临绝地，各国对其并不甚感兴趣，所以数百年风雨下来，东蜀国并无太过巨大的事情发生，不得不说运气真好。
然而就在前几日，安生数百年的东蜀运气仿佛用到了尽头，诡异的魔海竟然汹涌了，那仿佛席卷一切的黑色狂潮携带着深色天空以及昏暗朔日铺天盖地涌了过来。
魔海中涌出来的妖仙，那一道道凌于虚空的身影，竟达到了五十个之多，而且这些一个个散发着凶虐气息的妖仙丝毫不像东临域的那些妖仙，它们更加暴虐无道，嗜杀成性。
东蜀国彻底遭殃了，虽在东蜀唯一的仙人兼女王澹台云妃的带领下逃出了不少人，但依旧有大部分子民被吃了，只剩下都城岌岌可危，一干子民都劝自己的女王澹台云妃离开，然而妩媚如她这一刻却异乎寻常的铁血坚定，誓死不离开。
此事发生后，东临妖族安静悄无声息，似乎对于自己同类的出现没有感到丝毫惊讶，而且双方之间颇有默契，井水不犯河水。
翌日，大乾皇宫后花园。
庄珣眉头紧皱，昨日他便收到关于东蜀的消息了，而且他的老师南宫星剑本来是在这几日回到宫中的，途中听到东蜀所发生的惨烈之事后，果断回折奔袭向东蜀方向。
“大先生闭关后，一切默契都被打破了，魔海妖仙的突然涌现，只怕这事跟东临本土的妖族脱不了干系。”庄珣脸色沉重，东蜀国的遭遇不日也有可能变成是大乾的遭遇，所以南宫星剑才会火速赶往，希望能够助澹台皇室一臂之力。
但到底是杯水车薪，不过事件发生后，不少异地的闲散仙人都奔赴了过去，诸如水镜庄水镜三仙、先秦国众多年轻士子的梦中情人青竹仙子，以及北冥学宫前去的黑白双仙等，都希望能够帮助东蜀脱离难关。
“白敬旗前去东蜀了，不知为何，我也得去上一趟。”远远地，陆久尘便开口道。
庄珣一愣，心思顿时活络，眼下大乾并不需要他的存在，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他是重病乃至死亡的，而且天都将军与庄雅公主处理那些繁杂事物还需很长一段时间，何不去上一趟东蜀？反正不远，快马也就三天路程而已，而且还有陆久尘在。
打定主意后庄珣便道：“先生可否带我一起去？”
陆久尘一愣，道：“此行很危险，说不得你真像传言那般了，你不怕？”
不过说到最后，他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
“不怕，而且东蜀于我有恩。”庄珣重重点头。
就在庄珣与陆久尘离开大乾的同一日，清欢宫也走出了两人，分别是宋禅云以及她旁边的那名老妪，两人皆是往东蜀方向行去。
老妪似乎并不太愿意自己的主子前去，奈何拗不过她，这禅云公主天生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宋禅云这些日子心情颇好，原本以为过上几天她就要嫁给大乾国的天子，没想前两日突然有内臣来至清欢宫说婚期延后，原因也没说便匆匆离去，但是好歹她也是位公主，所以很快便收到了消息，小道上传扬这大乾天子似乎是重症躺在床好些日子了，光是这个原因就足以让她高兴好一阵子了，她巴不得那个叫做庄珣的男子早点死掉，这样她就不用屈身下嫁了。
………………………………
第三十二章 赶来的众仙
极东魔海，那遮天蔽日仿佛无边无际的一道道黑色狂潮，从来就是摧毁岸上人心里柱石的血之大锤，打出了人们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没有人知道魔海到底有多大，里面到底存在着些什么可怖的东西，只知道它令无数前去的大能丧命，谈之犹如闻虎色变。
一日后，前往东蜀的官道上人山人海，皆是逃散的流民，那一个个脏污的脸上满是疲惫与麻木，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知道有山妖的存在，有时候前往深山打猎每每都能遇上，猎妖也极为正常，但这辈子没有碰见过两日前那般可怖的事，那一道道凌于黑暗虚空的狰狞身影，一张张可怖的血盆大口，东蜀国那穿着巍峨重甲千夫莫敌的三万血刀卫在这些暴虐的妖族面前就如同孩童，尽皆被粉碎吃食，哀嚎如雷。
疲惫的流民们不时望向天际，眼中求生的希冀逐渐亮了起来，只因云端处不时飞过一道身影，直奔东蜀，他们清楚，这是仙人们来救他们了，一个个欢呼雀跃，喜极而泣，虽说家园已经被毁得七零八落了，但到底是个家，人还在，谁愿意挪啊！？
此刻庄珣与陆久尘同样身在官道之上，这里距离东蜀国都已然不远了，两人皆徒步前行，对于他们来说，传闻有五十个之多的妖仙从魔海中涌现，若真是杀戮，那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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