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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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神姿，也难踏入先天成就仙人。

　　　　很多人无法成就仙人便是因为此，有太多放不下，有太多思虑与执着，心无法冷如魔，对仙道的追求要如同利剑刺穿苍穹。

　　　　这不是司马长道那种利用升仙池成就先天所能比的，那等仙人即便是六虹也只是傀儡罢了，念头不舒畅，心中疑虑窦生，就是自毁前程。

　　　　等庄珣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一片绿意盎然，仔细一看，自己已经置身在了一个一望无际的绿色竹林之中，除了绿还是绿，再也看不到其它的颜色，甚至连天空，都泛着一层淡碧色。

　　　　空气清新，与世隔绝般的美景，庄珣一时愣在原地动都没动。

　　　　这一来一往变化确实有些大，刚才还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现在就出现在一片绿意盎然的世界。

　　　　然而庄珣，还在傻愣着。

　　　　“我该，做什么？”许久，庄珣口中迸出几个字，虽说此次观想仙人图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不知道做什么还是很让人烦恼的。

　　　　正在这时，庄珣抬头望见前方不远处有袅袅炊烟，心下惊喜。

　　　　多想也无益，有炊烟即代表有人家，过去看看再说，想罢便信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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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青衣书生；老黄狗；无字天书

　　　　这炊烟看着好像很近，可是这密竹林百转千折，庄珣晃荡许久后才终于找到了那户炊烟人家，一个简洁的陋室草庐，门口一个面容儒雅的青衣书生正端坐在一张小木椅上，手中拿着一本陈旧的书籍平静的看着，丝毫没注意到有客到来。

　　　　而书生旁边，一只老黄狗也打着哈欠，眼神昏睡趴在地上，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庄珣的到来。

　　　　庄珣就在那草庐站了许久，这里是仙人图的世界，出现什么也不为奇，但是如此悠哉的人家出现在这么一片密竹林中，怎么看都有些不同寻常。

　　　　“进去问问便是。”庄珣收拾了下全身上下，自觉得体后便走进了草庐之中。

　　　　“请问，这里是哪里？”庄珣小心翼翼问向那还在看书中的青衣书生。

　　　　后者仿佛没有听到，依旧看着自己的书，倒是那头老黄狗抬起头来耷拉着眼球看了庄珣一眼，而后又趴了下去。

　　　　庄珣神情疑惑，再喊了一声，许久之后，那书生还是没有反应，似乎看书看入迷了。

　　　　就在庄珣正欲走近些走过去时，那书生却突然向他招了招手，低着头依旧看着书道：“你过来，你看看这句话怎么解会比较好？”

　　　　庄珣一滞，加快脚下速度，然而待走至那书生面前时，目光望向书生手中的那本书籍，他沉默了。

　　　　这书确实是一本书，只是，上面并没有文字。

　　　　至少，庄珣自己没有看到字，独有一片空白。

　　　　“前辈，我并没有看到书中有字。”

　　　　不知不觉中，庄珣已经对这看似年轻的书生用上了前辈这个词。

　　　　啪！

　　　　青年书生一拍自己脑袋，道：“没错没错，倒是我弄错了。”

　　　　说罢青年合上手中的书籍，抬头打量着自己眼前的少年。

　　　　庄珣也同样打量着他，青年长得很普通，从五官来看算是大街上随处都可见，只是那一双黑色眼眸却异常通透明亮，这一打量之下，庄珣发觉自己好像全身都被他看了个透，自己反而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从外面来？”打量一阵后，青年开口问道。

　　　　庄珣心底一震，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有很多，外面可以是竹林外面，也可以是仙人图外，庄珣猜不到对方指的到底是哪一个。

　　　　“我在竹林中迷了路。”庄珣答非所问，巧妙的躲过了这看似一语双关的问题，因为眼下还是警惕些为好。

　　　　青年眉眼一挑，有些耐人寻味的感觉，微微点头道：“多大？”

　　　　庄珣一愣，问这个做什么？思忖有顷后还是轻声道：“前两日刚满十八，不知前辈问这个做什么？”

　　　　青年没有理会庄珣的问题，自顾自呢喃：“十八啊……”

　　　　听这语气，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庄珣更是迷惑了。

　　　　不一会儿，青年又打量了庄珣一眼，接着道：“修炼多久了？”

　　　　庄珣满脸古怪，自己本是来问路的，怎么现在变成别人来问自己了？

　　　　“至今为止，不足两月。”庄珣也准备就此离去了，若是再没有个头绪。

　　　　“不足两月？”青年脸色首次出现了变化，显然有些惊讶，旋即站起身来，将那本无字书籍塞在腰间，背着手颇为好奇的打量着庄珣。

　　　　庄珣脸色平静，其实他也有一些猜想，这个青年会不会与自己此番突破仙人有关系呢？想想还是耐心点比较好，或许还真有可能也不一定。

　　　　“嗯……嗯嗯……”青年背手绕着庄珣转了两圈，同时人也微微点头，好像是在肯定些什么。

　　　　庄珣也耐心等待着，此刻他更是怀疑这个青年的身份，会不会就是那龙坤仙人呢？虽然头上没有角，但仙人手段万千，隐去了也不一定。

　　　　“这样吧，这书你拿去，三年之内你若是能够看出字来就叫我，若是看不出来就把书留下，离开这里”青年终于开口说话了，说罢掏出挂在腰间的那本书，扔向庄珣。

　　　　庄珣慌忙接住，整个人云里雾里，而那青年转身走进了草庐之中，没有再搭理庄珣。

　　　　庄珣本想走进去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没想那门前的老黄狗只是轻吠了两声，庄珣便感觉自己坠入如海泥淖之中，身体僵硬沉重，无法动弹。

　　　　“这？！”庄珣惊骇，只是看起来普通之极的一头老黄狗，怎么可能对自己有这样的威慑力？

　　　　此刻庄珣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了，那青年即便不是龙坤仙人，只怕也是有关系之人，叫自己将那本书看出字来，或许就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想通之后，庄珣微微向草庐鞠了一躬，无论对方是谁，仅仅是门前的一头老黄狗便如此惊人，这青年的实力恐怕更加深不可测。

　　　　“三年之内将这本书看出字？这三年要是一过的话，那外面都成什么样了？还是说，这里跟外面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呢？”庄珣不知道，只能祈求尽快将这本书看出字。

　　　　“刚才他问我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看得到我看不到而已。”庄珣深吸一口气，在草庐处寻一位置做下，翻开那本古籍，古籍约莫二十页左右，只是庄珣将二十页翻完后，全部都是空白的，没有见到一个字在上面。

　　　　“要是这么容易就看出来的话，也不用给我三年期限了。”

　　　　庄珣再度重新翻开那部古籍，这次看得更慢，一页便要花上一刻钟左右，从都到尾仔细琢磨……

　　　　一天悄然过去了，到最后的庄珣每页都琢磨了半个时辰，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翌日。

　　　　庄珣没有气馁，再次翻开了那本古籍，同时回头望了一眼草庐，从昨日那青年进去后，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出来过，虽然疑惑，但是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本书看出字。

　　　　“或许，在阳光下会不一样？”庄珣寻思，旋即走至阳光下，拿着那本书置放在骄阳之下，睁大眼睛仔细看了起来。

　　　　然而结果依旧没有变化，二十页翻下来，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发现。

　　　　庄珣眉头微皱，“看来用寻常的办法是不可能从中看出字来，只是，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他还是毫无头绪，这就是一本无字天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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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念头通畅

　　　　一个月一晃便过去了，然而庄珣，无丝毫寸进。

　　　　只是如此长时间过去后，庄珣却觉得自己无丝毫饥饿感，倒是有些匪夷所思。

　　　　“仙道这种东西，若是寻常方法便能寻得的话世间也不会有如此多平凡的人了，看来这一月我倒是有些急躁了，欲速则不达，真真切切。”

　　　　这一月后，虽然依旧没能从那本古籍中琢磨出任何东西，不过庄珣也明白了一点，自己浮躁之心过重，太急于外面的世界，虽然猜想两者间时间可能会不一样，但这也只是猜想，心中还是存疑，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心中焦躁也是情有可原。

　　　　“算了，我若能看得出，也不用一直盯着这本书看，还是出去走走吧。”庄珣微微感慨一声，他的意思也清楚无比，这需要的是一种顿悟，然而这顿悟却不仅仅限于此无字天书，应该说天书也只是其中的一种东西，其它事物同样也会有一样的道理。

　　　　庄珣将那无字书籍放置在几案上，起身往草庐外走去，当他走出草庐不久后，那青衣书生也从草庐里走了出来，望了一眼被庄珣放置在一旁的书籍，微微一笑。

　　　　此时走在竹林当中的庄珣只觉得整个人心旷神怡，一月以来走窝在草庐之中反复翻那古籍，心神疲惫不说，还无任何发现，一度让他沮丧不已，这回出来透透气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

　　　　“这林子倒是个好去处，大乾偌大个地方只怕也寻不到这等地方，听闻先秦国翠微林也是一片青松绿竹，不知与这竹林比又如何？”

　　　　望着那一根根苍劲扶摇直上的青竹，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竹子就是最好的代表了，如今置身在这一片绿竹当中，庄珣心中也是豪迈顿生。

　　　　“明了就是明了，不明就是不明，执意去追求，反而酿成魔障，世间之事世间之人，大抵都是如此，若想要超脱，那便不要去想超脱。”

　　　　想通这一切后，庄珣顿觉念头通畅，海纳百川，这种状态也是他这段时间觉得最舒适的状态。

　　　　“还好没有一味钻牛角尖，我也是太过急躁了，先天境若是真容易就让我突破了那还了得，老师都在这卡了将近二十年，我观想一次就突破到先天的话那才叫人震惊。”

　　　　在清静的竹林转悠许久后，庄珣返回了草庐之中，神色也变得平淡许多，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座草庐，对于放在石桌几案上的那本无字天书没再看过哪怕一眼。

　　　　就这么几天过去，庄珣就在草庐间修炼了起来，有时也出去走走，而几天下来，那条守在门前的老黄狗也逐渐对庄珣放下了警惕，甚至于两者后来还打闹了起来，庄珣意外发现，这条老黄狗与寻常遇见的根本不一样，聪明绝顶，极通人性，就是有些时候会突然显得无精打采。

　　　　“老黄，来，这是我在林子里挖的一些竹笋，味道不错，给你尝尝。”说罢庄珣便将手中已经剥好的竹笋扔向老黄，后者一跃而起，叼住了那根竹笋，嚼都没嚼便吞了下去。

　　　　然而，好像卡住了……

　　　　老黄原地不断翻滚打转，令得庄珣在一旁大笑了起来。

　　　　“如此悠哉的生活，即便是在大乾也不曾有，也不知道外面怎样了，我是否也如同上次一般在梦中呢？”庄珣微微摇头，本来他是想进去草庐里面问下那青衣书生的，奈何老黄死不让他进，庄珣只能就此作罢。

　　　　几案上的书摆在那已经约莫半月有余了，自上一次明白之后庄珣便没再去翻过，因为这会儿的庄珣根本就没想着要突破仙人了，只是今天百无聊赖之际，目光所视又看到了那本寂静躺在几案上的书籍，庄珣起了兴趣，起身走了过去。

　　　　当再次拿起那部古籍时，不知为何，庄珣脸上陡然多了一丝古怪，这书，好像轻了，而且是轻了许多。

　　　　可是当庄珣用手去翻时，竟然发现自己翻不开这本书，明明轻了许多，但他就是翻不开！

　　　　“怎么回事？”庄珣心下有些震惊，怎么书突然翻不开了？难不成这些天这本书发生过什么？

　　　　庄珣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力去翻，然而，许久之后，还是无功而返。

　　　　“奇了怪了，这书竟然打不开了，那我还如何去看呢？”

　　　　庄珣将书放回了石桌几案，自己则坐在石椅上，摸着下巴认真打量着这本他突然间就翻不开的无字天书。

　　　　“算了，反正我也没想着现在就能够突破到先天，不翻便不翻了，只是不知前辈何时会从草庐里面出来，好问问我如何能够回去。”

　　　　到了现在，庄珣已经几乎可以肯定那青年书生绝对知道自己是从仙人图外来的，只是这青年是否是龙坤仙人他就说不准了。

　　　　就在庄珣起身那一瞬间，放置在几案上的那部书籍自己突然就翻开了，一道金色光芒穿透了出来，直直照射在庄珣身上，把本就震撼的他照得有些睁不开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庄珣惊呼，自己使劲都翻不开的书竟然自己打开了！

　　　　不一会儿，金色光芒消逝，庄珣一眼望去那翻开的古籍，这一次，他看到了字。

　　　　不，他说不上这是字，就如同鬼画符一般，在寻常大家面前就是乱写一通，可庄珣却从中感觉到了凌厉无比的寒意，坐如针垫，仿佛全身都被利剑穿插着一般剧痛不已。

　　　　“这是剑意！凌乱无比的剑意！”

　　　　下一刻庄珣便明白了，他仿佛从这页书中看到了无尽的凛冽飞剑向自己刺了过来，这剑意不厚重磅礴，也不诗意轻巧，就是一个字，乱！极致的乱！

　　　　“草字剑书，或者说是“大争”剑意，以凌乱狂暴著称。留下这一纸剑意的前辈早已不可查，可领悟此剑意的人世间寥寥无几，算是这本书中极为不错的一样东西了。”

　　　　这时，那青衣书生也从草庐中走了出来，神色间有些惊讶，但还是语气平静地望着庄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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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悟剑　一

　　　　“草字剑书？”庄珣避开那绽放无尽锋芒的凌乱剑意，回身问向那青衣书生。

　　　　青衣书生微微点头，道：“给你三年时间，没想到三个月你就看出字来了，倒是让我有些惊讶，悟性很高，看来我对你还是有所低估了。”

　　　　庄珣一愣，这么说，自己是通过考验了？

　　　　旋即赶忙向青衣书生作揖道：“敢问前辈，您是否知道我的来历？”

　　　　虽然这话问得有些唐突，但庄珣还算想搞清楚一些，这样自己接下来也不用云里雾里一样摸不着头脑。

　　　　青衣书生凝望庄珣许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最后点了点头才道：“你不是第一个来的，也不是第一个从这书中看出字来的，不过，你是其中花了最短时间看出字来的，我也是有些期待，你下面的表现，另外我可以跟你说，进来这里的人，自始至终没有人成功过。”

　　　　没有人成功过？这么说，观想这幅仙人图的人都失败了？！

　　　　“从古至今，都没有过？”庄珣难以置信小心翼翼反问。

　　　　“是的。”青衣书生平静回答。

　　　　庄珣神色凝重了起来，虽然知道过程定然会很艰难，却没想到至今为止竟然没有一个人观想这幅仙人图成就仙人，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得到仙人灌顶，又或者说，这些人在仙人灌顶时全死了也不一定。

　　　　“自己还是有些鲁莽了。”庄珣无奈苦涩一笑，毕竟是排名如此靠前的仙人图，哪有那么容易？

　　　　“要是我当时观想那《白起杀神图》或许会更好，毕竟有前车之鉴，可询问陆兄或者师父二先生，甚至于可以询问大先生，这三人都是观想《白起杀神图》得以成就仙人的，只是眼下，已经不可能了……”

　　　　庄珣深吸一口气，缓缓使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现在懊悔也是无用，听这青衣书生的语气，似乎自己还是有些机会的，只能拼一把了！

　　　　这时，青衣书生手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根细竹条，而后又将其扔向庄珣，望了一眼几案上的古籍道：“在两年之内利用这根细竹条完全施展出大争剑意，且剑意凭空可将你左边那块山石劈成两半。”

　　　　此番话完了之后，又是跟上次一样，没再搭理庄珣，径直往草庐内走去。

　　　　庄珣呆愣了，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剑意这等东西可不是随便练练就有的，大凡成就剑意的家伙都不知道在剑上浸淫了多少年，我连剑都没拿过，两年怎么可能领悟？！而且还是用这根细竹条？！剑都没有？！

　　　　庄珣瞬间有些崩溃的感觉，这根本就是折磨人，他这会儿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成功过，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件办不到的事！

　　　　即便自己剑道天才，也不可能在两年领悟那无上剑意啊！

　　　　要知道领悟一种剑意后可就是那绝代剑仙了啊，岂是那么容易的！

　　　　只是，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吗？

　　　　庄珣苦涩一笑，那古籍能看到字都实属侥幸一样的了，或许也因为这几月自己有所领悟，心神开怀，念头通畅，看得见也说得过去，可用这么一根柔软的细竹条去领悟那剑意中最为凌乱狂暴的“大争”剑意，跟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

　　　　而且，龙坤仙人是用剑的吗？庄珣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疑问。

　　　　“汪汪……”老黄似乎也是有些可怜庄珣，向他吠了两声，庄珣苦涩一笑。

　　　　“算了，现在只能拼上一拼了，不试试的话也不知道结果，前辈说我悟性不错，说不得就让我领悟了也不一定呢？”庄珣知道这一刻抱怨也没有用，倒不如尽快领悟这大争剑意，不得不说，一些风雨经历令得庄珣在情绪上的转变拿捏也是很到位，若是任由负面情绪掌控自己，别说是领悟剑意，就是施展一套普通剑法都无法得神。

　　　　“草庐这地儿小，还是出去外面吧。”

　　　　说罢庄珣拿起石桌几案上的那本书籍，回头看了一眼寂静的草庐，提着竹条往外面走去。

　　　　来至一片清幽的竹林，一路上庄珣一直都在观摩那书中的凌乱剑意，只是到最后不但什么都没领悟出，整个人反而精神疲惫，甚至于全身筋骨疼痛，这是书中剑意使然，太凌乱太狂暴，令得观摩者都承受不住，连守住心神都难，更别指望从中领悟出什么东西来了。

　　　　“看来我的第一关并不是直接挥舞竹条练剑啊，而是做到能够观摩书中剑意己身却依旧能够心神平静，不被书中剑意所伤。”庄珣轻呼一口气，原本还以为可以临摹一下书中剑意的，但此刻别说临摹，能承受得住书中剑意就很不错了。

　　　　寻一平地盘膝坐下，庄珣将那本书放置在自己前面，深吸一口气，目光注视在了那如同鬼画符般散发着无尽剑意的书页之上。

　　　　“这乍一看就如同孩童写字，无拘无束凌乱无比，可仔细一琢磨，好似龙腾蛇舞盘旋嗷啸，又如同飓风缠绕扑面而来，此剑意若是从书中脱离而出，只怕这一片青竹林都可能就此被夷为平地，好生霸道！”

　　　　“且这一笔一划之下就如同万剑齐齐出窍，纵横肆虐威力无匹，给人一种感觉，若这是一个剑字，那么它就是一个会走的剑字，甚至于，这是一个会杀人的剑字，剑意超脱，仿佛有了灵性一般！”

　　　　“但最为恐怖的，不是表面的威力霸道，而是仿佛能够看到书写此剑意之人一身蓑衣摇摆在磅礴风雪之中，丝毫不惧，洋洋洒洒挥墨，剑意顿生，顷刻间狂暴，比之磅礴风雪还凌乱，以凌乱杀凌乱，一纸剑意杀掉了无尽风雪；又如同是书写剑意之人站在刀山火海千军万敌之中，仰天怒吼，一声“剑来”，世间飞剑齐齐出窍，似万马奔腾穿云破雾，阵势浩瀚呼啸而来，端的是让人神往的一幅画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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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悟剑　二

　　　　原本以为这“大争”剑意定然极难领悟，但不知为何，庄珣觉得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难，不能说似曾相识，但就是无法对它产生陌生感，这让庄珣欣喜之余也感到极为古怪。

　　　　按理来说，自己碰剑的机会屈指可数，而且都是那种带有观察心态的，并不是要练剑或是做些其它，只是这样的话，焉能对剑意没有丝毫排斥之感呢？

　　　　难不成自己在剑道之上属于天赋上乘的那一种？庄珣心中起了一丝疑问，要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在两年内领悟这“大争”剑意。

　　　　“剑行苍茫，与世无争。”庄珣心中陡然起了这几个字，此无争非彼无争，而是无法与其争，无法与之争，他觉得这便是“大争”剑意的精髓所在。

　　　　刹那间，庄珣感觉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微微闭上双眼，竟匪夷所思地挥动起了手中的细竹条，那划过的优美弧线，如同荡漾开的一道道波纹，虽然平静，可这平静之下却有着一股无法令人忽视的锐利锋芒。

　　　　此刻草庐外那青衣书生也正站在那，原本淡然的目光泛起了丝丝波澜，“已经让我有些吃惊了，看其双手就知道不曾握过剑，却没想在剑道之上天赋竟然如此之高，果然悟性这种东西放置任何之上都能够展现其妙不可言的力量，此子悟性甚高，学这“大争”剑意再好不过了，只是基础过差，要他两年内领悟“大争”剑意却是有些勉强他了，罢了，到时候若真是可塑造之才，倒也可放宽一二。”

　　　　说罢，那青衣书生转身回到草庐之中。

　　　　一道道晦涩无比的剑招在庄珣手上展示着，乍一看就如孩童耍剑一般，凌乱不堪，但细一琢磨，那无拘无束的感觉又仿佛达到了传神的地步，看似没有节奏，其实却是紧凑得很。

　　　　庄珣并没有持剑，仅仅只是一根细小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