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客-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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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出了个卸川候几乎平定天下，如今只剩下了湘川一地尚未被征服，而作为保皇党的燕门候上官寒也一直忠于自己的职责，哪怕君王不在，也依旧要为其镇守江山。

　　　　庄珣轻叹一口气，简单地说了下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虽然并未直接提出，但上官寒作为一门之候，自然也是个拿捏言语之辈，很容易便听出来自己陛下已然志不在复国了，或者说，自己陛下如今了解的世界更大了，已然不可能执着于守在东临域这么一个偏僻之地了。

　　　　“言尽于此了，大乾王国乃是我庄姓皇室千年基业，你们若有意，可辅佐湘川王庄历，我会从中出手帮忙，说到底，这争天下最后还是讲的是手中的暴力，万民愚钝，他们只听从能让他们生活过得好的。”

　　　　上官父女却是陷入了沉默，一会儿后，上官寒才道：“陛下，湘川王庄历其实并非如传闻当中的那般，我们镇守湘川之地一年之久，其实也看出来了一些这湘川王的为人。”

　　　　庄珣眉头一皱：“怎么个事？”

　　　　上官寒深吸一口气，随后道：“湘川之地极重徭役，王府总以各种间接的方式强迫平民从事无偿劳动，其实不少人内心已经极其不满了，不过因为湘川之地物产丰富，且多出商贾大家，而这些商贾也与全国各地军政都有所来往，各地之间牵线搭桥，混乱想要来这里都很难，这也是卸川候如今比较头疼的一点，他担心自己太过急躁导致后院起火，这些商贾大家联合起来，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力量，湘川历代封王也清楚，他们一张一弛的政令施展得很好，他们深知，一向谋反的都是农民，什么时候见过商人谋反的？便借此从商人当中刮利，不过也知道官逼民反水载覆舟的道理，他们也会给农民百姓一些甜头，之所以说以各种间接的方式强迫农民从事无偿劳动，是因为表面上行此事的都是商人们，实则这些商人们却是被湘川王府逼的。”

　　　　“所以说，贼也是王府，抓贼的也是王府，这一切的根源其实也是因为物产太过丰富，王府无法全部掌控的原因，所以从中引导农商相斗，王府从中牟利，同时也严格宏观控制，倘若商斗得过狠，便会治商，农斗得过狠，也会治农，虽然短时间内湘川之地看起来繁荣昌盛，然则背后却是烂透了，王府如此行事，实在有违王道，不过我们也清楚一碗水很难端平，只不过，很多年来其实已经有不少相杀案件发生，只是全部都被王爷拦了下来，到了这第一代湘川王，其实已经积病日深了。”

　　　　“偏偏这湘川王却是一个纸上谈兵之辈，我醒来之后，也听勾玉说了之前的一些战事，每每我要赞同勾玉所出战略之时，勾玉便会说是王爷阻止了，卸川候的视野是一整个天下，而王爷的视野，一直都放在湘川这一亩三分地，且还不知道这一亩三分地能够支撑到几时，川西被占领之后，王府一项内政大收入锦山胶矿便落入了卸川候手中，据说湘川六分之一的军费都是从这矿藏当中来的，锦山胧胶东临十六国闻名，不少帝王将相达官贵人独爱这锦山胧胶，价格昂贵，如此怎能够放弃川西呢？”

　　　　上官勾玉这时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才是昨天知道的，如此一来，守住川西就更加必要的了，没想到王爷明明知道自己锦山胶矿在川西，却还是放弃了川西，长此以往，湘川之地哪怕不被卸川候一举吞并，只怕也会被步步蚕食殆尽。”

　　　　（本章完）


………………………………

第1025章　王国情势（二）

　　　　上官寒继续道：“讨论皇家本是大忌，只不过这事关天下黎民百姓，我们燕门军虽为保皇党，然而以如今王爷的视野来看，哪怕陛下你以仙人手段出手拿下卸川候，我想长此下去大乾还是得乱。”

　　　　显然，上官寒是看得很长远了。

　　　　庄珣微微点头：“其实当日我也曾见过我那表哥庄历说话，确是有一种刚愎自用的感觉，当年还听一些老臣们说是老湘川王故意为自己儿子说名，让十六国名人许劭为自己儿子表字，花了不少重金，令得不少人都知道了我那表哥才华绝纵，能人之辈，只不过这件事情我当时也不知道真假，只觉得倘若真有这样一个表哥，那湘川之地的百姓也算有福了，我贵为帝王，理应感谢他才对。如果真如你所言，湘川之地表面繁华，背后糜烂的话，我的确需要再重新考虑一下了，施政的思路一向很难更改，这一改就是革新古制，连带着牵连到诸多既得利益，到时候动乱也就起了，所以，如何起一个利于民利于国的制度才是至关重要的。”

　　　　上官寒这时道：“湘川之地新兴阶级乃是一群农商结合的人，二十年前，据闻上一代湘川王还实行过一阵愚民政策，不得让教育入寻常百姓家，甚至于严禁印刷术在此地生存，不过后来王府有幕僚也说这政策太过于露骨，后来只是监管了一些书籍的进入，总体来说，氛围上是朝着道家无为而治进发的，要使民不争，不过这一代兴起的那一群农商结合的新兴阶级，其实不少人之前都是农民，十五六岁就出来为那些外来商人们做事的，多年下来，也吸收了很多知识，他们站在了两边，也看出了湘川之地的弊病，九年前，由这么一群新兴阶级提出来的“改稻为桑”政略得到了王府的采纳，这一次政略，不止是王府，连同商人以及农民们都获得了极大的收益，可谓是三赢，因为这件事情，这一群农商结合的新兴阶级也自此站在了湘川之地的舞台上。”

　　　　“只不过，这一群人现在却极力投降卸川候，这也导致有些地方民变发生，外乱姑且紧张了，内乱又起了，川府军说是在防备卸川候大军自淄临携山而下，倒不如说是在防止一些民变的发生，臣下认为，这里头也有卸川候的人在挑拨离间。”

　　　　上官勾玉道：“是，自从卸川候拿下了川西之地后，他统辖的地理大版图也自此发生了巨大改变，原本需要四处设防的地方，如今只需要防守着进川那一道口便行，比以往要轻松了许多，似乎反而不急着进军了，而是以各种流言挑唆来让湘川百姓们发乱，昨日川府军还在市井当中抓获了几个大肆宣扬《十股论》的家伙，《十股论》乃是由卸川候座下一将军所制，其上马能治军，下马亦能安民，乃是卸川候的左右手，陛下应该也听说过，叫做晁觉的人，《十股论》从根源上挖开湘川王府一向实行的内政经济政策，且那几个市井中人还说得特别清晰，寻常百姓都能够听得懂，这一下一传十十传百，川府军也不得不出手将这些人擒下收入牢狱，只可惜像这样的事情各地都在不断发生，显然，卸川候是想借用这样的招式来不战而屈人之兵。”

　　　　庄珣微微点头：“嗯，这晁觉我听说过，父皇当年也极为赏识他，甚至于在我年少之时，还为我上过几堂课，其对于政论有着独到的见解，倒是没想到，去到那卸川候手下，竟然还能够当一个将军，果真是文武双全。”

　　　　上官寒赞同道：“为人臣下的晁觉尚且如此了，这卸川候还能够简单吗？据探报得知，如今卸川候治下的百姓们都对其极其推崇拥戴，而全国各地绝大多数商人们也都对他极为看好，这也是因为卸川候欠的多数都是这些商人们的债，卸川候以利息从这些商人们手中借来物资，随后又施政于民，商人们的财物落入农民百姓手中，中间过了他这一手，这产生的影响就大大不同了，他手掌兵权，各地商人也需从中选择，毕竟他管辖的地方更大，也愿意借给他金钱，据说自起义那一天起，卸川候就未曾拿过天下百姓一丝一毫，身边有将士这样做都会被其以严格的军令在市集当中腰斩，为不少平头百姓叫好，几年下来，广收民心，百姓们也更愿意为他做事，那些商人们看到之后，也就更愿意借物资金钱给卸川候打仗，因为百姓为他做事，自然也就能够为商人们做事，如此一来，也就进入了良性循环，在卸川候的治理下，各地愈发强大，据说另外两股大势力，文阴候李槐川以及蜀中巨富贾三甲都开始跟卸川候牵线搭桥了，倘若这两大势力皆臣服于卸川候的话，这湘川之地尽快投降或许比较好，不然那两家大军一来，湘川王府都得夷为平地。”

　　　　庄珣：“这么说的话，眼下我那表哥若想要继承我大乾正统，如果凭借自己实力，是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卸川候的，别说那两家了，倘若没有燕门军镇守的话，兴许现在就已经没有了湘川王府也不一定了。”

　　　　上官寒笑了笑：“多谢陛下夸奖，不过其实王府手中也是有几个得力干将的，好比那上将军南开，先皇赐名“坚壁之将”，便据守关地许久，卸川候军不得进入。“

　　　　庄珣也笑着点头：“没错，这南开是一员少出的大将，当时我还想将其调过来为我镇守陇南之地呢，只不过后来事情变化，这计划也就搁浅了。”

　　　　上官寒望着庄珣时隔几年之后的面孔，也看到了更多的成熟，人也威武了许多，心下不知为何也一阵欣慰，他与先皇庄秋有共坐一乘的君臣之情，燕门之地虽说偏僻，却是大乾守国重地，当年自己率燕门铁骑一路北上拿下乌云堡，更是得先皇大大称赞，打出了大乾士气，所以他与先皇庄秋的感情是不一般的，此刻面对庄珣，也有爱屋及乌的感觉。

　　　　上官寒：“陛下如今修行到什么地步了？”

　　　　能够让一个人放弃帝王之位，上官寒自然也能够想象得到那是什么，除却长生以外兴许也没有其他原因了。

　　　　庄珣笑了笑：“活个几千年问题不大，只要中间自己不找死。”

　　　　这就是修行的奥妙，上官寒以及上官勾玉闻言之后，都是一脸震撼之相，对于他们而言，突破到先天已然是毕生的愿望了，然而先天境据说也不过是三百年寿命而已，陛下能活几千年，岂不是要比先天境强大到不知哪里去了？

　　　　上官寒连连感慨：“如此一来，老臣倒是理解陛下不复国的原因了。”

　　　　庄珣点了点头：“这个世界很大，就拿咱们东临域来说，像这样的大域界，在外头还有上百个，而且几乎都比咱们东临域大，我随意经过的一个王国，仙人的数量都比我们东临十六国加起来还多，而且还不仅仅只是先天境。”

　　　　上官勾玉不断点头：“前几年这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天上突兀绽放了一朵遮天的金色莲花，耀眼的金色光华照着一整个世间，仿佛不知道头，很是厉害，我们都以为是神仙下凡了。”

　　　　庄珣笑了笑，当时他也在场，那是大师兄施展的八谛禅莲守，防御神招，据闻已修行到了极致，可达万丈距离，大师兄同样也将此招传授给了庄珣，不过修行至今，庄珣也只不过能够打开百丈距离而已，而且威力也要插上很多。

　　　　“陛下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老臣相信，陛下若是以武力定能够让那卸川候以及其属下屈服，这自然是一计，然而并非长久之计，当然，倘若陛下愿意留下来，留在东临域的话，我想无论是卸川候还是他那些属下，都仍旧会奉陛下为天下正主。”说完最后一句，上官寒眼中也还带着希冀的目光，似乎也想庄珣留在东临域。

　　　　只可惜，如今的庄珣，除却想要继续踏上修行大道之外，也清楚天下苍生不止东临域，不止大乾王国的百姓，既立志成为一个仙侠，所言的苍生范围可就要大得多了，大至一个大域，大至诸天世界。

　　　　许久之后，庄珣道：“待我先了解一下那卸川候以及他所治理的地方看看，如果真如你们口中所言，国泰民安，百姓追随的话，这亡国天子我当了又有何妨？”

　　　　上官寒与上官勾玉面面相觑，随后，两人重重拜首，上官寒已然是上了年纪的人，久经世事，他听得出来这最后一句话当中蕴含的慷慨意味，身躯颤抖，眼前这青年君王不为世俗礼制所牵挂，心中只有万民，他作为一个臣子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其实庄珣心中也是微微有些感慨的，倘若这个世界只有东临域的话，兴许他还是会一争，只是，如今他已然知道，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得多，他心中自然也是有私心的，只不过要相对而言罢了，既然自己不当这君王了，那么自然有责任要为其寻找一个更加不错的，甚至于并入他国也无妨。

　　　　“对了，你们有没有我皇姐的消息？”庄珣问向上官父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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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6章　红雀楼

　　　　庄珣回到东临域一大目的就是为了找寻自己皇姐的踪迹，哪怕是死了也得确认，他心中也是惴惴，当初的情况定然是极为混乱，好在自己皇姐本身修为不弱，很多人还是活了下来，这当中应该也包括自己皇姐才对。

　　　　其实庄珣以及诸多诸侯都清楚，倘若现在庄雅公主仍在这大乾境内的话，也不会有连年征战，只可惜正统皇室都不见踪影了，各地军阀才会揭竿而起，在庄珣看来，自己皇姐如果没死，只怕也没在这个地方了。

　　　　上官寒闻言，道：“公主殿下并不与我等一道，而且当时天灾动乱发生时，我等尚在燕门之地，等到率兵赶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不多时，便听得各地军阀起动，拿着各种名义胡乱烧杀掳掠，强盗们也蜂拥而起，不止我大乾国，其他动乱的王国也是如此，不过听闻有几个王国皇室受到的影响较小，如今也已经渐渐统一了，只不过国内尚还有一些军阀还在死死抵抗，期盼着那些巨人们再度袭击，不得不说，不少军阀的确是这样盼望的。”

　　　　庄珣点了点头，找寻庄雅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上官寒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什么，立刻道：“陛下，老臣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了，距离此地两千里外有一座昆吾山陛下知道否？”

　　　　庄珣若有所思，随后点了点头，“记得，好似是属于妖族境内了，怎么回事？”

　　　　上官寒继续道：“其实当日天灾发生之时，却也有一些仙侠义士前来相助拯救普通人，其中有一支便是自昆吾山上而来，是一群生得美艳的女子，当时公主殿下还曾与她们有过交流，其实就是一些如何抵抗那些巨人侵袭的话，只不过后来又不了了之了，连带着公主殿下也不见了，这事我还是听陛下手下一黑雕所讲述的。”

　　　　“那黑雕现今在哪？”庄珣赶忙问道。

　　　　上官寒摇了摇头，神情遗憾，“他在后来一次保皇战役当中牺牲了。”

　　　　庄珣沉默了下来，自己父皇为自己留下八百黑雕精英，忠义无双，哪怕放置在东临十六国，也是一股强大的武力，这也是他能够在年纪轻轻坐稳大乾皇位的原因，黑雕死士为其劈荆斩棘，自己手握上天正义，只不过这一路行来，不少黑雕都牺牲了，如今他更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好在他清楚黑雕死士的一些秘密隐藏之地，这些地方也都是他父皇当年设立的，如今重返东临域，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庄珣随后道：“关于大乾境内究竟是谁成为天下正主，待我先看一下那卸川候究竟如何，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似乎是想以攻心之术令湘川之地的军队不战而投降，其实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他这个做法深得我心，不要再死人了，都是我大乾百姓，兴许两地之间还有不少亲戚往来的。”

　　　　上官父女都没有想到庄珣竟然会是这样的想法，这也让上官寒终于知道王与候之间的区别了，说实在话，他的确珍惜自己将士的性命，然而，他也恨不得将敌人的将士全部斩杀干净，而到了庄珣的视野，却是不想死更多的人了，上官寒心下也不由有些惭愧。

　　　　上官勾玉这时打断道：“陛下，我已经吩咐下面去准备一些酒食了，您留下来吃一些吧。”

　　　　“也好，这几年来五谷不进，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了。”庄珣笑着道。

　　　　待至酒食上来之后，席上算不得是什么美食，毕竟这是军中，不过庄珣却是吃得津津有味，其实这些东西，对于他修行而言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是对身体有坏处的，身体能够从外部禁受住强大的攻击，然而这酒食却是从内部腐烂一个人的，无形之间就能够瓦解，只不过，这也是多年来的一餐，庄珣也没有在意这些，修仙倘若是修得想要的东西都不敢要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庄珣也径自取出了一些酒，上官父女都饮食了，对修为提升很大，上官寒更是连连拜谢，因为他本来就已经是后天境差不多极限的了，这一下喝了庄珣的酒，顿时仿佛是冲开了一个大关一般，连连拜倒在庄珣身前。

　　　　庄珣也笑道：“其实以将军的修为，突破到先天境应该是问题不大的，先天境后寿增两百，这可算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了。”

　　　　上官寒苦笑一声：“要不是没有陛下，老臣压根不敢想先天境，如今的话，似乎也终于可以开一开那扇门了。”

　　　　上官寒目光当中露出希冀之色，他当了一辈子将军，也同样在燕门之地索搜罗修行之物，只不过也清楚这需要机缘，哪怕是先皇，不也没有成仙么？这条路对于王侯都如此之难了，对于普通人就更加不敢想象了。

　　　　庄珣也只能这样帮帮他们，突破到先天境，他也无法帮助，这需要各自的努力，当然，东临域妖族有个升仙池，可以强行提升到先天境，然而那是旁门左道，出来的先天境除却寿命长上一些之外，其他都与曾经差不到哪里去，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不知多少后台境强者趋之若鹜，寿命得以增长他们就满足了，这也是情有可原。

　　　　庄珣也在此修整了一日，昨夜与那恶鬼激斗当中，其实还是受了一些伤的，主要就是那恶鬼最后的“冥蚇大法”，从那老镇长所言，这一法门竟出自冥府，那恶鬼之前也是出身于冥府，威力极大，竟然连他的神莲之身都能够吞噬，自己虽然抵挡住了，不过如今想要彻底恢复过来，也需要花上一日半日的时间，索性就在这住了一夜。

　　　　翌日清晨，他便在上官父女的目送之下离开了军营，其他将士都看不明白，但看得出来两位上官将军都极为尊重那个青年，自是不敢怠慢。

　　　　庄珣一路北上，沿途自然也要途经卸川候统辖的区域，的确颇有一股安荣之色，不禁令他点了点头。

　　　　“这卸川候的确治民有方，看来这亡国之君，我还真有可能当上了。”

　　　　庄珣在想，哪怕他到时候不想让，估摸着卸川候都有实力跟他争也不一定，这才是最可怕的，当然，如果庄珣还是凡人之躯的话兴许争不赢也不一定，但目下的他而言，视野与卸川候是不一样的，就如同卸川候与湘川王一般。

　　　　其实早在数千年前，东临域不过七国而已，后来经过几代分裂，而大乾这一属便是经由三大世家分离出来的，之前也是侍候其他君王的，这分分合合，庄珣也看得清楚。

　　　　就照目前这种情况来看的话，哪怕自己帮湘川王庄历取得了皇位，背后不服的人还是很多的，自己离开之后，只怕还是会义军四起，天下大乱，哪怕他这仙人实力，可以一时改变天下大势，却也无法长久改变天下大势，除非自己一直镇坐在这里，但这是不可能的。

　　　　不多时，庄珣便来到了一处热闹的市井之上，此处地属陇南之地了，也是大乾王国咽喉所在，北上一条大官道直驱京都，往常都是庄雅公主镇守的地方，不过，黑雕的大本营其实也设立在此处，庄珣此番前来，就是去看一看那黑雕大本营的。

　　　　知道这黑雕大本营的，除却那些黑雕之外，整个王国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哪怕是老家宰李南河也不清楚，这也是因为他当年奸细的身份被自己父皇察觉了的缘故，庄雅公主是知道的，自己的老师南宫星剑也是知道的，只是自己老师战死在当年那巨人天灾之下，也令状珣扼腕神伤，最后，天都将军也是知道，其本身并非黑雕出身，只是在后来加入黑雕，但因为实力强大，也得了众黑雕的尊敬爱戴。

　　　　“西街红雀楼在哪？”这地儿庄珣拢共也没来过几次，只知道黑雕大本营具体的位置，但却不清楚这位置究竟在哪，于是便问向了一旁的路人。

　　　　那路人也好心，给庄珣指出了位置，庄珣连声道谢，便往所指的方向去了。

　　　　来至西街后，庄珣老远便看到了大红颜色的红雀楼招牌，这是远近闻名的一个窑子，据说里面的头牌放之全国也是属于顶尖的，明面上是几个富家大贾开的，其实背后则是由黑雕秘密控制的，自然也就是庄珣控制的了。

　　　　只不过，物是人非，庄珣其实也未曾本人到过这里，这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了，那些控制酒楼的黑雕还在不在。

　　　　酒楼处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多是一些富豪才能够进入，庄珣也缓步踏了进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娇媚娘子却将其拦住了，“哎呦这位客官，我们这地儿可不是谁都能够进入的，你可得有身份。”

　　　　庄珣一笑，便也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金子，那娇媚娘子见状却是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