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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仙客-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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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珣微微点头，笑道：“因为这半月来我一直都在前辈那里，只不过不是练剑，是练刀。”
白展堂满脸惊讶，这小子是怎么找到她的？随后又道：“为何是练刀而不是练剑？难不成是因为那个故事？”
“老师随我来便是了，个中缘由有些复杂，等下就清楚了。”说罢庄珣自己便先穿过了“吉祥典当坊”，往前面左边的巷子行去。
白展堂一脸好奇地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北寒所居住的地方，只不过其门口有一个清丽少女正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此时看见庄珣前来，立马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庄珣见此情况，微微回头对白展堂小声认真道：“我与王生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前面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请求老师用强硬手段把她逼走，如果骂不走，那就打。”
白展堂再次一愣，目光望向那清丽迷人的少女，又看了看自己徒弟，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原来如此啊。
“臭小子，怎么这么没用，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当我徒弟？要知道你师父我当年可是风魔万千少女的。”白展堂促狭道。
庄珣略显无奈：“老师您就别取笑我了，这不知羞耻的女人接近我很明显是有目的的，问她又不肯说，我不过是担心其打扰我修炼罢了。”
确实如此，两人照这么一直相处下去，庄珣身上有什么秘密都得被发现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身上那血色玉蟾，因为玉蟾里的那道金色气息出现的时间太不确定了，虽说现在已然有几道金色气息已然流淌在了玉蟾表面，自己动手便可将它们引出来，但庄珣还算担心那金色气息会向以往那般自己游出来，到时候让有心之人发现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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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刀剑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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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第几次看见北寒，白展堂依旧觉得非常感慨，两人当年在皇城中便是相识，只不过那时的北寒还是个狠起来便铮铮铁血的男儿，而这么多年过去之后，沧海桑田，当年的北寒已经变成了如今纯粹妩媚的妖冶女子，变化如此之大。
似乎老远便察觉到了庄珣两人的到来，北寒早已备好了些茶水恭候了，此刻望见远远行来的两人，却也并无多少惊讶之色。
“北寒与南云，是我和大哥当年最看好的两个后生，也是先秦国内数一数二的天骄，而这么些年过去，什么都变了。”白展堂微微感慨。
他对先秦皇室没什么好感，但却一直对东临人族的一些天骄有所关注，他相信，即便没有昆仑神山，东临域的仙人们只要齐心协力，依旧能够让普通百姓安居乐业。
只是，终归有很多事是他控制不了的，南云的死是他心中很遗憾的一件事。
“一个用刀出神入化，一个使剑登峰造极，假以时日，定然能够成为人族的两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庄珣在体悟了南云的那一刀之后，更加感到命运的不公。
这个世界上天之骄子真的多如牛毛，但过早夭折的占了绝大一部分，剩下的无一不是大机缘之辈。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那小居前，庄珣目光望了一眼恭敬立于北寒一旁目无所视的长孙玲珑，心中疑问，难不成这女人已经把北寒前辈搞定了？
“先生。”北寒一双纤细的手端起一杯先秦国高山之地西凤郡特有的黄茶，恭敬递给了白展堂。
白展堂笑着接过，先是低头闻了一下，而后直接是将那杯黄茶倒在了地上，这一举动令得一旁的庄珣以及长孙玲珑都甚是惊讶。
而北寒脸上却流露了出了笑意，道：“不愧是先生。”
“西凤之地地处高山，常年干旱，这西凤茶亦是干洌之极，第一杯不宜喝，苦口；然第二杯却爽口，我还记得当年南云那小子想骗我喝第一杯，却不知我这么些年来莫说是先秦了，几乎整个东临域都行遍了，对于一些人文物事还是有所了解的。”白展堂大笑一声道。
“这是家乡的茶，他当年也喜欢喝，只不过他不同，他只喜欢喝第一杯，他说不苦，这茶喝下去了，人生也便不苦了。”北寒口中喃喃，素手纤纤，再为白展堂缓缓倒上了第二杯。
白展堂轻声一叹，将第二杯茶一饮而下，微微咂了咂口，摇头道：“这杯也苦。”
北寒做笑一声没说话。
“这女娃是谁？以前没见过。”白展堂佯装不清楚，问向北寒。
没待北寒回答，长孙玲珑乖巧地站了出来，微微颔首道：“先生好，我是西越国长孙玲珑，有幸见得先生。”
“长孙？”白展堂眉目一挑，随后道：“璇玑那婆娘怎么样了？当年与我还有过几夜风流呢。”
北寒笑着摇头，庄珣无语，他记得当今西越女王便是叫做长孙璇玑。
长孙玲珑变化最大，一张俏脸都要黑下来了，“璇玑那婆娘”这句话估计也就二先生敢这么说了，但也只能闷声道：“奶奶一切很好，并不挂念先生。”
“不挂念？该是很挂念吧，那婆娘的男人我记得是西越国山候家族的男丁，这山候家族现在都没听说过了。”白展堂继续道。
庄珣都快要笑出来了，虽然自己请求过白展堂逼走长孙玲珑，却没想会是用这种方式，哪用人赶啊，自己就走了。
只是，让庄珣的是，长孙玲珑并没有继续回答下去，而是面不改色面无表情的站到了一旁，似乎根本没有在意白展堂所说的话。
“这女娃，不简单啊。”白展堂心下惊讶，望了一眼同样惊讶的庄珣。
这时北寒出声道：“先生此番前来所欲为何？”
“还不是为了我这徒弟，这次殷商舰队来了，大哥说要带这小子去一趟武神域，那里世界更大，而他又领悟了稀罕的剑意，所以便来寻求你指点他一下，我虽然也经常用剑，但到底还是没你这种常年浸淫的精湛。”白展堂也没有掩饰目的。
一旁的长孙玲珑听得有些震惊，古怪地望了一眼庄珣，那可是武神域，他行吗？长孙玲珑仔细想想，自己也是练剑的，所以对于明悟剑意的庄珣一直都羡慕乃至嫉妒得紧，说不定他在武神域还真能够大发光彩也不一定。
“我对他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只能由他自己去领会体悟的了。”北寒道。
见北寒已经如此说了，庄珣也便把自己如何结识北寒等一系列事情简单地说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你是要这小子去成就那刀剑意境？这东西不是天方夜谭吗？如何使得？”白展堂很是震惊，他也用剑，他自然知道其中武器变换对于使用者来说是有多大的影响，别说是刀剑意境了，这样一搞，只怕以后连单纯的刀剑都用不好。
这时庄珣也跟着道：“是的，老师，虽说目前还没什么头绪，不过不牵扯那高深的意境，只是单纯的使用刀剑还是可以的，我觉得北寒前辈所言的刀剑意境是完全可能的，虽然目前还未曾听说有人做到过。”
“嗯。”白展堂深深点了点头：“即便是在天骄百出的武神域也不曾听说有人成就过刀剑意境，不过既然你觉得能够做到，那尽可以尝试一下，毕竟路始终都是走出来的。”
对于庄珣要去领悟那刀剑意境其实他白展堂也不会去反对，虽然这在常人看来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可路是走出来的，路也是自己的。
三人的对话也没有刻意避开长孙玲珑，如果说庄珣要去那武神域她只是有些惊讶的话，那么现在她就是震惊了，刀剑意境？对于用剑世家的自己来说更加熟悉不已，那何止是天方夜谭了，她记得她昨日便跟庄珣说过有关剑的一些经验，即便是最简单的握剑姿势都有可能彻底毁掉一个天之骄子，现在刀剑一起，在她眼里那就是胡来！
长孙玲珑心底很是遗憾，一个能够领悟剑意的人，竟然浪费自己的才华去行那等不可能的事，世上还有比这个更白痴的吗？
“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庄珣靠近了长孙玲珑几步，小声道。
一旁白展堂与北寒也是闲聊了起来，因为这一次白展堂前来本来就是找故人叙旧的，庄珣的事只是顺便。
“不是不可能，是觉得你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长孙玲珑颇有些幽怨道。
没待庄珣回答，白展堂先道：“小妮子，我知道你们长孙世家是用剑的，但你可知这世上用剑比你们家族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光是武神域我就能够说出十个用剑的家族不比你们长孙世家差的。”
白展堂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别去做井底之蛙，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长孙玲珑噎住了，对比于白展堂见识过的世面，她们长孙家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有些孤陋寡闻，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庄珣，没再说话。
“说吧，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剑意？虽说你们长孙家族世代用剑，可似乎除了第一代先祖以外其余人都没再领悟过剑意了对吧？”庄珣倒是不怕其领悟剑意，因为这东西原本就是只可意会的，若是能学会，也是她领悟出来的。
说白了，这东西教不了，他庄珣当日在那仙人图世界可是足足领悟了好长一段日子的，当然这段长日子也是他自己认为的。
长孙玲珑点了点头，随后略显羞涩道：“开始时确实是因为想要领悟剑意，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目的，要跟你相爱。”
庄珣只觉得背生寒意，连忙惊恐后撤了几步，索性看都不看她了。
长孙玲珑则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脸上也噙满了胜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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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仙帆
它的名字叫做“天下第一”，这是第一个持有它的剑客所取的名字。
“多年以后，世间流传出了关于“龙甲神章”的奇闻传说，谁也不知道它究竟出自谁手，只知道里面蕴含了一些精妙无比的铸兵之法，而据闻“天下第一”便是其中的一把无上快剑。”白展堂微微感慨道，几人聊到了庄珣的刀剑意境，不知不觉也便说到了一些名传世间的刀剑。
北寒满是惊讶，问道：“先生是说，这柄唤作“天下第一”的无上快剑可能会在此次殷商舰队之中？那是以珍宝类的方式存在还是被某人所携带着的？”
既是说到了剑，北寒还是极为感兴趣的，这应该是除了思念南云之外她唯一有兴趣的事了。
白展堂微微摇头：“具体是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只听闻那柄无上快剑极有可能在此次舰队当中，毕竟，当年这柄无上快剑一直都是在殷商域以及大明域这两个地方流传，过两日舰队将会大肆展开物品交换会，对于远道而来的殷商舰队，东临域也是有一些它们那里没有的东西，我这徒弟既然能够领悟剑意，说不得身上就得有一把好剑，到时候过去看看便是。”
众人沉默，庄珣则是若有所思。
先秦国地处东临域西北方，每至傍晚，落霞与孤鸳齐飞，海天一色美得不可方物。
北寒到底也只是略感兴趣，要她离开这东庭十七巷与白展堂一同前往那舰队还是不愿的，而对于长孙玲珑来说，她自身腰胯的家传真自软剑便够她琢磨的了，对于那唤名为“天下第一”的无上快剑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所以，两日后一同前往那舰队的人只有庄珣以及白展堂，庄珣确实缺一把称手的好剑，而白展堂却似乎另有其事，说即便不去找寻那把剑他也有事要上舰队一趟，究竟什么事庄珣等人也就没问了。
是夜。
“昨夜与那瘦削男子的战斗让我堪堪触摸到了无极刀意的门槛，虽说仅仅只是门槛，但重在万事开头难，继续修炼定然能够完全领悟南云留下的无极刀意，到时候便可以《大荒剑经》为桥梁，试一下是否能够融入那传说中的刀剑意境。”
也亏得庄珣与一般人不同，与那瘦削中年男的战斗先是以刀使剑，最后侥幸有了一些领悟，旋即改做以刀使刀，从而真正触摸到了无极刀意的门槛，这中间让他感到兴奋的其实并不是触摸到了无极刀意，而是刀与剑两者在某种条件下确实是可以相连的，这可谓是给往后的刀剑意境开了一条明亮的道路。
这一刻庄珣相信，循着这条路走下去，定然能够触碰到真正的刀剑意境。
两日后，前往西北边境海域的官道上，权贵们的顶摩雕龙金漆四方大车数不胜数，车碾如长龙人山人海，这种情况四年才会出现一次，殷商域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带来了延年益寿的奇花异草，功参造化的秘法武学。
灵花灵草这些颇具灵气之物的东西在东临域这个贫瘠的域界其实很少，当然，这是按照大范围来说的，殷商域同样稀少无比，可人家地域辽阔，像云梦泽这种蛮荒丛林从来就未曾听人探索完，而东临域的云梦泽早已有了统治者山水老怪，虽说还有一些不可知之地连山水老怪也要掂量着进去，但这种地方是极少极少的。
所以殷商域的一些人才会制造出如此巨大的仙帆舰队，漂洋过海，以灵石为推动，这一切都是基于殷商域的富饶。
东临域的权贵大胄们都指望着花费半数世家得到半颗或者一颗灵草灵花，服用以达到延年益寿，中间自然也不乏妖族前来，只不过殷商舰队可不比一般势力，后面是殷商仙会，光光这名字中带一个“仙”字就知道这个势力肯定不一般，在这里还从未听说过有妖族敢撒野放肆。
“等一下看到一些浑身散发金光的佛陀可别吃惊，他们就如同我们武神域、东临域以及曼罗域一样，人族中心势力是昆仑神山，而殷商域以及大明域还有另一个域界太玄域的中心势力则是“辉煌神庙”，那一座座神庙平地而起，拔山而建，在夕阳里一眼望去，宛若金色盛世，辉煌震撼，他们演炼佛法，娶妻生子，成就先天便称为“佛仙”，其实与我们还是殊途同归的。”白展堂一边走一边向庄珣解释一些关于殷商舰队的事。
“沿途一路赶过去，在时辰上也差不多，舰队的物品交换有很多种，因为里面的商家有很多，他们只是借乘舰队到他域以物易物，待至走到下一个域界又以高价售出，虽然是如此，但中心交易品还是以灵石为主，若是没有商家需要的东西，用灵石换也行，除却一些稀世的灵花异草或者其它灵气之物，一颗灵石可以兑换很多东西了。”
庄珣微微点头，说到底，灵石这种珍贵物品到哪里都不会掉价，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老师，那“天下第一”剑价值大概是多少？”
他也是打着计划的，若是此番去那交换会遇见这稀世宝剑，自己说不得会冲动换过来。
白展堂思索良久，微微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那剑珍贵之极，估计不是一两颗灵石能换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换，若是发现了，抢就是了。”
庄珣一怔，敢情他们这次来是当强盗的啊？！见白展堂一脸认真样，只能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在东临域的世人眼里，除却山以外，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东西，那如同被妖兽鳞甲覆盖着，银白色的光辉在艳阳下铮铮闪亮，一眼望不到尽头，这一艘艘乌沉沉巨大仙帆的船首，是一颗颗真正的鳖龙首！
气势磅礴浩瀚！神往逼人！
仙帆之上，一个个金身发亮的佛陀威武横立，细数之下，竟有十八个之多，每一个都是先天境，且还是来自“辉煌神庙”的先天境！根本不是一般的先天境可比的！
交换会在仙帆之上，权贵大胄陆续走下华丽奢侈的四方大车，很有秩序地陆续上船，一些看似普通之极的人也踏入了仙船之中，而那些金身发亮的佛陀丝毫没去在意那些大腹便便的权贵大胄，都将心神与目光放在了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人身上。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人当中，自然便有白展堂与庄珣，而且庄珣清晰感受到，竟然多达十二道气势逼人的佛陀目光注视了过来，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因为二先生，这个号称“东临第一杀仙”的存在。
白展堂豪迈大笑一声，跨步向船上行去，庄珣紧随而上。
………………………………
第一百五十四章 病态青年
“公主，陛下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他君王之家出身，自小习就帝王心术，且根据一些耳闻事迹，不识左右逢源任是谁都不信，可却对一个陌生人并无多少掩饰，出奇的坦然，这说明他很谨慎才对，所交谈的事也不担心被别人知道，只能说他心中藏有更深的秘密……这个男人很难琢磨，我需要一些时间。”
“陛下已经有所耳闻关于他的事了，整个东临域罕见领悟剑意的人。”
“嗯，让陛下放心，寻一剑炉不容易，只是没想到他竟与先秦国的两位先生有关，这倒是棘手了很多，要是把他杀了，我们西越皇室也承受不了那两个人的怒火，此事毋须缜密。”
这一席话发生的时间很短，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接近另一个人，她长孙玲珑也一样，只不过，在说出这些话时，她心中亦是有几分难言的心思。
正是因为庄珣那不掩饰的姿态，这样令得她更难下手，她也清楚，庄珣的这种不掩饰真正的作用其实就是掩饰，可这么些日子下来，在大多数时候庄珣都是对自己还是坦诚相待的，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想让别人发现也再正常不过，即便是夫妻之间也会有各自的秘密。
庄珣对自己的警惕情有可原，但是为了西越皇室，为了长孙家族，也为了那个打小便宠溺自己到极致的祖母，长孙玲珑还是接受了将庄珣尸体带回西越的命令，这也是她接近庄珣的真正目的。
而这么些日子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像开始那般下得了手了，有时她还会想，若是两人真能够喜结连理，这不是比带回他的尸体做剑炉更好的方法吗？
所以，长孙玲珑很纠结，这让身边等她命令随时准备刺杀庄珣的人也很焦急。
……
西北边境海域，艳阳高照下，一艘艘巨大无比的银色仙帆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气势恢弘磅礴。
殷商舰队一共七艘仙帆停靠在了这西北边境幽深海域，而庄珣与白展堂所上的仙帆也即是此次展开物品交换会的仙帆。
当白展堂踏上仙帆之时，十八位金身发亮的佛陀似乎是心有所感般互相对望了一眼，但到底还是没有什么行动，只不过在下来目光总是会不着边际的掠过白展堂。
上得了仙帆，庄珣慨然无比地打量起了四周，如果不是亲自踏上船，他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艘船，这更像是街边闹市，人声鼎沸，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里的大多数人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不一般的感觉。
“你先在这逛上一逛，若是真有那剑的消息，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白展堂回头对庄珣道，这么些年来，四年来一次的仙帆其实他早就熟悉无比了，甚至于年少轻狂时还背着大先生随同舰队远航了一番，到达了遥远的殷商域，那一次回来后，大先生收拾他收拾得可惨了。
虽说这十八个金身发亮的佛陀总是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但白展堂却清楚这里头的规矩，倒也没什么担忧，径直便往仙帆里面行去。
当白展堂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那十八个佛陀有六个也尾随了过去，其余十二个依旧镇守在这巨大帆船上，目光也并不曾在庄珣身上停留，似乎有能力察觉谁有威胁谁没有威胁似的。
于是，庄珣便自个在这仙帆上瞎逛了起来，只是与寻常瞎逛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多的是惊叹连连。
“尾光毒草，顾名思义，这是一株毒草，在遥远时代以前，几乎是属于禁忌类的存在，但在如今，若是配以特殊的方法，便能够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说白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真正正的毒物，也没有真真正正的宝物，只看如何使用罢了，客官若是有兴趣，半颗灵石即可。”
行走间，庄珣也听到了许多灵草灵花的消息，这在平时几乎就是看不到的珍贵东西，没想到在这仙帆上却层出不穷，从这里便可看出那殷商域的富饶程度了，根本不是区区东临域能够与之相比的。
就在这时，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如何，庄珣将目光望向了自己右前方，那里处于热烈高阳下，所以并无多少人在那边，只是尽头处的一个人却引起了庄珣的注意，这人目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茫茫海域，似乎仙帆交换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是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不能说是瘦骨如柴却也差不了多少，一眼望去便可知是病入膏肓，且还拄着一根紫檀拐杖，看那拐杖的破旧程度，应该是拄了有些年的了。
“这样的人，为何能够上得了殷商舰队？就不怕中途暴毙吗？”庄珣心头疑问，明眼人也看得出，那年轻人所剩时日应该不多了。
期间也不止是庄珣注意到了那个年轻人，旁边也有一些人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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