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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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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被凌夜表扬了，被朋友表扬了！”听到凌夜的话，少女的脸上又是一阵兴奋地红晕，“凌夜，你是从外面来的么？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外面？”凌夜闻言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少女所说的应该是指凋零庭院外面的世界，“是啊，我是从外面来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少女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凌夜凌夜，能和我说说外面的世界么！叔叔阿姨他们说外面的世界，天花板是蓝色的，吊灯是金色的，地面……地面好像有很多的颜色。”
“……”看着少女那张满是兴奋地俏丽脸庞，凌夜感觉自己的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外面世界的蓝色天花板，那是天空，金色的吊灯，那是太阳啊，这个少女到底在这里关了多长的时间。
似乎是因为太过兴奋了，少女的身体又很虚弱，不禁开始剧烈的咳嗽，但是即便如此，少女嘴角的开怀笑容，以及脸上的兴奋表情依旧没有消失。
鬼使神差的，凌夜慢慢挪了过去，将少女小心翼翼的抱紧了怀中，生怕太过用力而把这个精致的如同瓷器般的少女弄坏了一般，再次感受着少女的体温与清香，凌夜的心里却再也没有升起邪念，唯有的是对少女的同情，他想要保护她。
右手轻轻地拍着少女的后背，尝试减缓少女的咳嗽。“那蓝色的天花板，叫做天空；金色的吊灯，叫做太阳。但是呢，太阳只会在白天出现，晚上的话，天空会变成黑色，那个时候，吊灯就会变成白色的，那个叫做月亮。”
“天空，太阳，月亮……”少女的咳嗽在凌夜的轻抚下逐渐停了下来，一边默念着凌夜告诉她的词语，一边兴奋地看着凌夜，“凌夜你知道的好多啊。”
“呵呵，这些都没什么啦。”凌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望着少女的脸庞，凌夜感觉自己的内心变得非常平静，废弃神子又如何，凋零庭院又怎样，如果能够远离一切纷争就这样在这里守护着少女的笑容的话，也未尝不可。只是，每每想起凌水月，凌夜的心里都不禁一阵阵的抽痛，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会想要珍惜。
“凌夜？你哪里疼么，我把安德烈借给你，抱住安德烈的话，你一定会获得勇气的！”少女担忧的看着凌夜，望着凌夜闪动的眼神，少女的心也仿佛被揪紧了一般，她慌乱的把怀中的兔子布偶推给了凌夜。
布偶夹在凌夜和少女二人之间，看着叶卡捷琳娜那张充满担心的脸庞，凌夜觉得自己心中的某处似乎被触动了，下意识的抱紧了少女的身体，“捷琳娜，谢谢，我已经从你这里得到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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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梦境与现实交织之地
“捷琳娜，陪我走走好么？”凌夜怜爱的摸了摸少女的头发，淡金色长发的柔顺触感让凌夜有些贪恋。
“嗯！”叶卡捷琳娜开心的点了点头，不过，少女突然摸了摸肚子，然后掏出脖子上的挂坠，从药盒里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哎嘿嘿，肚子有点饿了。”
凌夜看着叶卡捷琳娜吞下药丸，这个药丸他也吃了一枚，虽然具体说不出来，但是他总觉得这个药丸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想这么多也没用，于是凌夜干脆把这个问题暂时丢到了一边。
二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少女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躯体也过于纤细；凌夜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各处充斥着脱力感，身上就跟压了一座山一样的沉重。
凌夜搂着少女的腰肢，叶卡捷琳娜一手抱着布偶，一手抱在凌夜的腰上。二人慢慢的走出这个白色的房间。
走出房门，映入凌夜眼中的是一片雪白的世界。白色的天顶，白色的地板，这是一个巨大的环形大厅。如同同心圆一层又一层的叠加在一起，凌夜所在的房间不过是这层同心圆的一部分罢了。凌夜所在的这一层似乎是最高层，上面就是雪白的拱形天顶，半球体的天顶就像一个罩子一样的盖在这座大厅上方。天顶上刻画着各种各样的图纹。
凝视着天顶上的图纹，凌夜的耳边似乎隐隐约约响起了某种奇怪的音乐，但是仔细一听的话，周围一片安静，哪里会有什么音乐。每一层都有36个房间，除了房门上刻着数字外，没有任何的区别。走廊大概有5米宽，凌夜和叶卡捷琳娜互相搀扶着绕着整个走廊走了一遍。
令凌夜感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没有看到任何一处通往下一层或者是前往上一层的楼梯。也就是说，每一层都是独立的。楼层高越4米，根本就够不到顶。而且，层与层之间全部都用类似于玻璃样的透明东西封闭着。
如果要形容这个大厅的话，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空心柱体屹立在大地上，然后在玻璃空心柱的外围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圆形平台。而在这些圆形平台的外围又是一层坚实的墙壁。
“捷琳娜，没有楼梯或者电梯之类的东西么？”凌夜困惑的看着走廊，出声询问。
但是凌夜并没有得到回应，“捷琳娜？”感到奇怪的凌夜，低头望去，结果他看到的是双眼瞳孔放大，表情恍惚的叶卡捷琳娜。
“捷琳娜！”看着少女那种空洞的眼神，凌夜突然觉得这似乎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只不过，人偶拥有了人类的心而已。恍惚间，凌夜甚至看到了少女的胳膊肘上的球形关节。
突然，凌夜感觉身体一冷，本来有些浑浊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少女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叶卡捷琳娜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人类少女。“幻觉？”凌夜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然后再度看了看被自己搂着的少女。
叶卡捷琳娜的神情依旧恍惚，眼里似乎映出其他凌夜看不到的东西，“爸爸……妈妈……捷琳娜想和你们玩……”少女仿佛沉入了自己的梦境里，伸手抓着眼前不存在的人。
“嘻嘻，谢谢爸爸妈妈，兔子先生，你的名字叫做安德烈哦，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少女一边做着打开盒子的动作，一边惊喜的从并不存在的盒子里抱出虚幻的布偶，至于本来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兔子布偶安德烈不知何时已经丢到了地上。
“幻觉？”凌夜突然对这个雪白的地方感到恐惧，看着天顶上的雕刻图画，耳边似乎又在隐隐响起某人的轻声吟唱。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在这个凋零庭院里，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境界线变得**不清。
一切都是真实的，一切又好像都是不真实的。
“不对！”凌夜惊恐的用力甩了甩脑袋，虽然耳边似乎依旧隐隐缭绕着那怎么也听不真切的歌谣，但是，意识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浑沌了。“致幻剂，那个药丸！”凌夜猛然间想到了问题所在，很有可能是那个药丸存在某种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成分。
看着少女那一脸幸福的笑容，凌夜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论这个药丸。它的致幻剂成分给了少女一个完美的梦境，它的营养物质维持着少女的生命。但是这样活在环境里真的好么，这样模糊了梦境与现实的境界线真的是正确的么。这样真的……是活着么。
凌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唤醒正沉浸在梦境中的少女，但是看着少女那幸福的笑容，凌夜知道，即便自己真的有能力唤醒她，也肯定无法去打破少女的梦。因为在这里，在这个凋零庭院里，或许梦境才是他们的现实，而现实却更像是一场残酷的梦。
没来由的，凌夜突然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逐渐浑浊起来，强烈的随意从脑髓深处涌现出来，不断地侵蚀着他虚弱的身心。“致幻剂之后……是……镇静……剂么……”模糊的视线中，少女纤细的娇小躯体渐渐软倒在了地上。
凌夜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强忍着越来越强的睡意，硬生生的拖着疲惫的身躯爬到少女的身边，将叶卡捷琳娜轻轻地抱入怀中，嗅着少女身体散发出来的清幽香气，凌夜安然的坠入了梦中里。
“小夜，小夜，小夜快起来了啦！”
耳边是熟悉的喊声，凌夜不耐烦的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笨蛋老姐，再让我睡一会啦。”
“呜呼呼！小夜你昨晚肯定又通宵玩游戏了吧！”双马尾少女气鼓鼓的望着窝在杯子里的不成器弟弟，伸手抓住被子，一把掀了起来。
“哇啊啊啊，你干什么啦！”被子突然消失，凌夜恼火的从床上翻了起来。
“快来吃饭啦，早饭我都做好了。”凌水月把被子丢到床上，理了理身上的围裙，走出了房间，“快点洗脸刷牙，下来吃早饭。”
“好的好的。”凌夜不耐烦的回应道，这样的日常生活真是让他怀念。
怀念？为什么这样的日常生活会让他怀念？而且，他怎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还想睡回笼觉嘛！”正当凌夜感到奇怪的时候，凌水月的脑袋突然从门口伸了进来，很是不满的看着凌夜。
“好啦好啦！”再次被老姐催促，凌夜很快就把那种诡异的违和感抛之脑后。
一如往常的洗漱完毕，正当凌夜准备穿上校服的时候，下意识的愣住了，“老姐？我的校服是不是拿错了啊。”印象中，凌夜记得他的校服似乎是黑色的长袍啊，但是眼前这件怎么看都像是普通高中生穿的一般校服啊。
“你在发什么中二病啊，快点穿上衣服吃饭啦。”凌水月穿着校服走过来踮起脚敲了下凌夜的脑袋，白色的短袖衬衫，刚好遮盖大腿的百褶裙，白色的长筒袜，凌水月的校服充分展示出了高中少女的青春活力。
“呃，只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能是我睡糊涂了吧。”凌夜疑惑的看了看周围，略显狭窄的卧室，确实是他的房间没错，这个房子是他和凌水月共同生活了10年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凌水月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丢下凌夜一个人下楼吃早餐了，“快点啦，不然要赶不上开学典礼了。”
“开学典礼？什么的？”凌夜一边穿着校服，一边愣愣的问道。
凌水月长叹一声，“你真的是通宵玩傻了么？当然是高中的开学典礼咯，都高一了，别老是这么贪玩啦。”
“啊，哦……高一。”凌夜突然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的画面，但是，仔细一想的话，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吃完早饭，凌夜和凌水月一起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这里是红枫镇，凌夜和凌水月从小居住的地方。这是一个人口不多的安静小镇，遍布街头的枫树，是这个小镇的特色。在凌家姐弟房子的后方，是一大片山林，凌夜还能清楚的记得小时候，他就是和凌水月一起在这个山林玩耍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都是这么的让人怀念。
似乎是察觉到了凌夜的不对劲，凌水月转头刚想说两句，“呜啊，小夜，你怎么突然哭了啊！”结果正好看到凌夜满脸泪水的摸样。
“我，哭了么？”凌夜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入手一片潮湿，咸涩的泪水滑落到嘴里，一片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
“怎么了，怎么了？”凌水月担忧的拉住凌夜的手中，慌乱的掏出手绢擦着凌夜的泪水。
“只是……有些舍不得。”凌夜嘴角微微颤抖的看着凌水月，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脸颊，一样的柔软触感，一样的关切眼神，一样的俏皮口吻，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真实的让人心碎。
凌水月擦干了凌夜的泪水后，重新收起了手帕，伸手握住凌夜贴在她脸颊上的手掌反问道，“舍不得什么？小夜你到底怎么了？”
“不，没什么，刚才眼睛里进沙子了，快走吧，不然赶不上开学典礼了！”凌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松地说道，拉着凌水月的手快步跑了起来。
“哎呀，等等啦，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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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跨越的勇气
“希望同学们可以在新的学期里，有新的气象，可以认真的发扬我校严谨、认真、诚实、坚毅的优良传统。我宣布，今天的开学典礼，圆满结束。”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话筒重复着千篇一律的陈词。
“小夜，明天才开始上课，下午要不要去哪里转转呢？”凌水月拉了拉凌夜的手腕，问道。
“嗯，老姐你想去哪玩都行。”凌夜用力的回握住凌水月的小手，毫不犹豫的回答。
“呃，小夜，你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怎么答应的这么干脆？”凌水月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般来说，自己的死宅弟弟不是应该千方百计的推脱才对的么。
“不喜欢么？”凌夜眨了眨眼睛，打趣道。
凌水月连连摇头，“哪有哪有！小夜你愿意陪我，姐姐真是太开心了！”凌水月笑嘻嘻的抱住了凌夜的肩膀，扬起脸，“为了表扬小夜，姐姐可以让你亲一下哦~”例行惯例的恶作剧，但是凌水月并没有等到预想中凌夜的害羞推辞。
柔软湿润的触感从额头传来，凌水月猛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凌夜真的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凌夜这么主动，反而把凌水月闹了个大红脸，血液一下冲上脑袋，脖子到脸颊尽是一片可爱的粉红色。
“走吧，老姐，时间可不多了。”凌夜理了理凌水月额角的发丝，紧紧握住少女的手，催促道。
“别急，别急啦，小夜你……真是的啦，这么多人看着呢。”凌水月小心的扯了扯凌夜的衣角，红着脸埋怨起来。
“明明是老姐你自己要的，这么现在反而害羞了？”凌夜嘴角微微颤动，望着身侧满脸娇羞的萝莉老姐，开玩笑般的说道。
凌水月扭捏着，眼神躲闪的小声嘀咕，“我，我也没想到小夜会真的亲我嘛……”
“老姐，决定去什么地方了么？”凌夜捏了下少女的小手，打断了凌水月的碎碎念。
凌水月长长叹了一口气，凌夜这般镇定的样子让她反而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没想到平时总是被她捉弄的弟弟，这次竟然意外的把她给弄了个大红脸，真是太奇怪了。全力把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丢出脑海，凌水月望着凌夜建议道：“嗯，听说车站附近开了家新的蛋糕店，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吧？”
“好啊。”凌夜顺从的点了点，拉着老姐的手向车站走去。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凌夜和凌水月这里逛逛那里看看，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空渐渐昏暗下来，天边的火烧云仿佛连地面都染红了一般。
“今天就要结束了呢。”凌夜望着逐渐沉入地平线的夕阳，感慨道。
凌水月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她总觉得凌夜似乎变得格外感性，是吃错东西了么？“但是，之后就是明天，明天结束后就是后天，我们还有时间啊。”
“……”凌夜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夕阳带着最后的余辉消失在天边。
“小夜？”凌水月甩了甩凌夜的手。
“姐姐。”
“啊，嗯？”凌水月还是第一次听到凌夜这么正经的喊她，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凌夜转过头，望着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萝莉老姐，“我可以……抱抱你么？”凌夜近乎哀求般的问道。
凌水月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什么呀，小夜，姐姐的怀抱永远都会为你敞开哦。”少女张开双手，笑着说道。
凌夜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半跪下来，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凌水月的身体，把脸埋进少女的发丝中，轻嗅着少女身上的清香，“已经，没有时间了。”凌夜颤抖的说着。
少年的手臂不知不觉中更加用力的收紧，就像是要把凌水月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小夜，好疼啊。”被凌夜用力的紧紧抱着，凌水月不禁痛呼出声。
“姐姐，姐姐！”凌夜强忍着自己的哭腔，语无伦次的喊着，怀中的少女是如此的真实，那熟悉的体温，那熟悉的香味，那令他怀念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天空还是出现大片大片的破损，地面也开始呈现出明显的龟裂，周围的景物开始自行崩溃，除了凌夜和凌水月，一切事物都开始变得扭曲。
这一切都是梦，都是凌夜的梦。
没有神子，没有魔力，没有精灵的普通高中生活；身边有一个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己，但有总喜欢做些恶作剧的可爱姐姐。这就是凌夜梦想中的生活，自从凌水月在宿舍轰炸事故中失踪后，凌夜不止一次的想着，如果自己不是神子，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精灵，那么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依然和凌水月两人一起平淡的生活，每天上学放学，重复着千篇一律但是安定的生活。
从他进入这个梦境开始，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本能在抗拒着梦境对他的侵蚀。但是，他不忍心打碎这个梦，他一直在忍耐，他在压制自己本能对梦境的剧烈反抗。他想再多多感受一下凌水月的气息，因为在现实中，他已经无法再见到凌水月了。失去了，才会珍惜。这个该死的真理，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体会到。
终于，梦境的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崩溃过程，作为梦境的核心凌水月，也自然而然的开始了崩溃。凌夜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虚幻身影，直至最后一刻，他也不愿放手。
“小夜，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虚幻的少女逐渐化为光点消散着，近乎透明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少年的后背，“所以……不要哭了……”
“嗯，嗯！”凌夜的怀中兀然变空，梦中的少女终究还是彻底的消散了，凌夜茫然的望着飘散在空中的点点光芒，眼神逐渐的变得坚定起来，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这是最后一次的任性了，我不会再软弱了！我不会，再让我所爱的人受到伤害！”
场景唰的一变，凌夜周围的环境顿时明亮起来，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顶。
凌夜从地上爬起来，凝视着这个所谓的凋零庭院。他已经从梦中的凌水月那里获得了跨出梦境的勇气，他……不能在这里等死，他要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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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哭泣的黄金天使（上）
【终焉系统进入成长期最终阶段，魔性本能抑制器第一阶段解锁，预计进入完全期所需时间为4862小时34分钟51秒。】
凌夜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当他从梦境苏醒过来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立时贯穿了他的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的成长，力量开始从身体各处涌现出来，原本遍袭全身的虚弱乏力感正在迅速消退。
【神子武装系统开始重新装载，中枢纳米机械解除系统性冻结，预计12小时35分钟14秒后达到稳定增殖状态。】
一连串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与此同时，视界如同聚焦一般的逐渐模糊又逐渐清晰，凌夜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似乎有某种清凉的液体在不停的流转着。‘叮’熟悉的效果音再度响起。
与此同时，莹绿色的神子武装操作界面伴随着视线逐渐清晰地起来。操作界面和原来的相比，大体上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左下角的魔导器状态栏完全消失了，只余下了一个魔力统计器。
神子武装的恢复可以说是凌夜在这个糟糕环境下得到的最大惊喜了，视线所及之处，根据意识所想，都能或多或少的得到相应的情报。墙壁的材质，大厅的整体结构扫描图，空气中各种物质的分部和含量，所处的海拔高度，环境温度以及时间全部都显示在了操作界面上。
“捷琳娜。”蹲下身子，凌夜轻轻地推了推少女的肩膀，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扫描她的身体状况。”
【开始扫描……】在神子武装做出回应的十几秒后，凌夜便得到了有关叶卡捷琳娜身体状况的初步扫描结果。【魔力源数量极低，魔性侵蚀现象呈阳性，有轻微的溶血现象，有大量致幻剂残留物质反应。】凌夜皱着眉头看着暂时在自己面前的全息屏幕，自从刚刚醒来后，自己的脑袋里似乎多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知识，搞得他现在脑子依旧有些发晕。
但是多亏了这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知识，他才能看得懂这份神子武装扫描出来的检查报告。简单的说，叶卡捷琳娜的身体状况已经是差到不能再差了，这样的身体竟然还能到处走动，简直不可思议。全身脏器都有不程度的衰竭现象，同时还有溶血性贫血，这样身体状况，死几次都不是问题，能够这样抱着布偶到处走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光如此，报告里提出的魔力源数量极地，说明少女还是一个废弃神子，而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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