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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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会招致不断的灾祸，修为越高，承受能力越强，灾祸越少。所以灾祸本身并不是由天灾碑而来，而是个人无法承受天下因果所致。”

　　　　“既然如此，你作为一介凡人，为何能够活到今日？”

　　　　“这个嘛，更简单，因为老头我不曾沾染半点因果，自然也就不会被卷入业力之。”

　　　　陌颜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老头微微一笑：“姑娘，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老头我孑然一身，不惹凡尘，到头来一事未做，一事无成，自然不沾半点因果。”

　　　　贺梓川也惊讶道：“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不沾染因果之人？”

　　　　老头却苦笑道：“原本嘛，这样的人倒是有一个，现在恐怕就不一定有咯。”

　　　　“什么意思？”

　　　　老头面露愁容，苦闷地说：“老头我原本确实是不沾因果之人，直到今晚遇到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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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十六章：一丝线索

　　　　（）　　“老先生何出此言？我二人自问并未对老先生做过任何不利之事。”贺梓川眉头一挑，对老头说到。

　　　　老头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误会了，并非是你们对老头做了什么，而是老头自作聪明，反而成了高人的棋子。”

　　　　“高人？”人疑惑。

　　　　老头却是呵呵一笑，说道：“本来嘛，做个局外人，与这小子东游西逛倒也自在。刚刚在这破庙之的对答也只当是平常，直到这位姑娘说出了东海无字碑上的预言，老头我才惊醒，原来不知不觉间，老头我已入局。”

　　　　贺梓川一惊：“你是说……”

　　　　老头无奈地点了点头：“刚刚我与这小子无意间刚好应了预言，此时早已染了因果，以后要是再看到那块天灾碑，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就要遭受飞来横祸，惨死当场咯。”

　　　　陌颜奇道：“但你既不是真仙，也不是地仙，怎会应了预言？”

　　　　老头说道：“宿命和境遇这种事谁人知道，老头现在不是，那前世呢？后世呢？况且，我善于望气，这绿衫小子气运兴盛，日后必成大器，就算成了地仙、真仙也不为奇，这不是应了预言是什么？”

　　　　“真的吗？我日后必成大器？”被老头断言必成大器，绿衫青年一阵惊喜，只是当着其他人刻意隐藏了大半，但还是抑制不住地问出了口。

　　　　没人理会激动的绿衫青年，贺梓川又问道：“但是你们最后既没赌，也没送宝啊，怎么能说应了预言呢？”

　　　　老头又是苦笑，从棉袄的内衬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部书简，爱惜地抚摸了几下，恋恋不舍地盯着它看了小半刻，然后将书简递到贺梓川面前，说道：“这是老头子的家传剑谱，研究了大半辈子，一直没能看出什么名堂。我观你浑身剑气纵横，定是使剑的行家，今天老头就把这部剑谱送予你，一来应了预言，二来也为这本剑谱找到一个好归宿。”

　　　　绿衫青年见此，急道：“老头，你真不够意思，我陪你那么久，帮你做了多少事，你连看都不给我看，现在倒大方起来，直接送人了。”

　　　　老头横了绿衫青年一眼，没好气道：“看了就要沾因果，你没那么硬的命，小心看完了逃不过横死的下场，你确定要看吗？”

　　　　绿衫青年听老头说得如此严重，讪讪地摆了摆，嘟囔了一句：“成天就知道吓唬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贺梓川与陌颜对望一眼，神色都有些犹豫。却又听老头说道：“天道昭昭，予而不取，事后必受其害，至于其他的，还是不要多想，交给老天吧。”

　　　　贺梓川哈哈一笑，说道：“好一个天予不取，必受其害，在下收下了。”在陌颜错愕又担忧的目光接过老头的剑谱。

　　　　老头微微点头，起身背起背篓，向贺梓川二人作了一揖，说道：“既然应了预言，送了剑谱，那么老头便已完成天命，老头只是一介凡人，不能继续留在此地沾染太多因果，就此别过吧。”

　　　　贺梓川和陌颜双双一愣，却见老头一把拉过绿衫青年，逃跑似地快步走出破庙，冲入风雪。

　　　　“喂，老头，干嘛跑这么快？”绿衫青年不满地嚷嚷。

　　　　老头拉着青年淡淡道：“闭嘴，不想死就快点走。”

　　　　“整天装神弄鬼吓唬人。”

　　　　老头忽然停下脚步，向几十丈外的破庙看了看，然后对绿衫青年正色道：“老头我知道你来历不凡，段高绝，但是这世上总有你想象不到的存在，若你不信现在大可回去，只是到时候沾染了因果，横死当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绿衫青年讪讪摆道：“你又胡言乱语，我一个刚入门的小修士，怎敢去蹚那浑水，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我随你走便是，何必又吓唬我。”

　　　　面对绿衫青年插科打诨，老者也不戳破，哼哼一声，继续向雪原走去。

　　　　“喂，老头，你为什么要应那个预言，还要把那本剑谱送人？别告诉我是恰逢其会，我才不会信呢。”

　　　　“废话，你以为我想啊？既然主人都安排了，作为不请自来的客人，当然要借势送点见面礼，不然把主人惹毛了，把我踢出去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咯。”

　　　　二人方才交谈声音颇大，但奇怪的是仅仅相隔几十丈的贺梓川与陌颜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见，甚至二人刚刚踏出破庙，便从贺梓川与陌颜的神念感知消失了。

　　　　贺梓川与陌颜自然能够猜到这两人来历不凡，倒没有太过惊讶。此时二人围着火堆重新坐下，一同端详着贺梓川残破的剑谱。

　　　　修士的书简外表如同凡人的书籍一般，只是书简使用特殊材料将信息记录在特殊的纸上，需用神念才能阅读，往往简单的一页薄纸，就能记录几大箱普通书籍的内容。所以一般来说书简都是薄薄一本。

　　　　贺梓川这本剑谱仅有巴掌大小的八页，但内容确是不少，其记述了一门诡谲的无名剑法，从入门到仙境的修炼法门。贺梓川推断其后应该还有不少内容，但剑谱残破，已无法追溯。

　　　　“只到仙境，我还以为有多了不得，原来也是鸡肋。”陌颜简单浏览一遍，发现剑法只到仙境，顿时失望不已。

　　　　贺梓川却摇了摇头道：“不然，虽然仅有到仙境的修炼法门，但这无名剑法构思诡谲，出其不意，想法天马行空，几乎是为用剑之人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真不知是哪位天才横溢的前辈创出了这套剑法，简直是叹为观止。”

　　　　贺梓川称得上是用剑的行家，对天下功法的了解即使放在金川也是数一数二，既然他这么说，这本剑谱自然有大价值。

　　　　“这么说，这本剑谱对你挺有用？能练吗？”陌颜惊喜到。

　　　　贺梓川苦笑一声，又摇了摇头道：“我想这世上恐怕没人能练这本剑谱吧。”

　　　　“那是为何？”

　　　　“我们知道，天下功法分为心法、身法、技法、秘术四大类。心法是根本，所谓修为境界其实就是心法修炼的程度，例如金川的本源心经，魔宫的天谴降魔功等。身法则是提升速度的法门，配合心法使用。技法则是对敌时的招式套路，配合心法使用，譬如刀法、剑法一类。秘术则是功能单一却有奇效的一类法门，例如易容术等。

　　　　无论什么剑法都得在适合的心法支持下才能发挥效用，所以大多数修士都是依照心法来选择适合的剑法。而这套无名剑法需要的心法是至阴至阳，至刚至柔，互不干涉，又相护调和，简直匪夷所思，天下哪有如此心法？

　　　　再者，这套剑法从入门开始便需要对剑道、剑意有十分深厚的感悟，不是修行千年以上的剑修绝无领会的可能，而每一位剑修都有自己的剑道和剑意，修为越高深者，越难放弃，如我这般境界，一旦放弃原有剑意和剑道十有**都将再无重回巅峰的可能，要摒弃前生所学，重修这套剑法谈何容易。

　　　　还有一点，若要将这套剑法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需要极特殊的剑，特殊到我闻所未闻，似清风剑这般的极品圣剑也根本望尘莫及……

　　　　所以，这套剑法虽然攻守兼备，威力强大，招式诡谲，出其不意，但既不适合初学者，又不适合对剑道、剑意理解高深者，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心法，根本无人可以修炼。就算侥幸修炼，也没有适合的剑可以将剑法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在贺梓川简单的讲解后，陌颜也明白了这部剑谱除了能给贺梓川一些思路上的启发外，其实也并无大用，未免他失望，陌颜岔开话题道：“小，你觉得那老头二人所言有几分可信？”

　　　　“有几分可信不敢说，但是关于预言的部分应该是真的。”

　　　　“为何？”

　　　　“原因说不上来，是直觉吧，我总觉得这个预言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也许神秘组织与突然出现的预言大有关联？”

　　　　“有什么关联？”陌颜问到。

　　　　贺梓川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但神秘组织和预言同时出现，应该不会只是巧合。”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去天龙山庄与师姐和龙向一汇合，现在的事态已经超出了控制，必须有外援才能行动。”

　　　　“我和你一起去！”

　　　　贺梓川一愣，道：“岑前辈陨落，魔宫那边……”

　　　　陌颜摆了摆，说道：“不管魔宫那边如何，症结都在极北，袭击你们的神秘组织与害了岑叔叔的凶一定大有关联，若我走了谁来为他报仇？”

　　　　见陌颜神色凄然，说得又如此坚定，贺梓川不好再劝，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感激。

　　　　“小姐！”听到陌颜决定留下，沐倩倩从后堂快步走出，冲贺梓川行了一个万福，然后对着陌颜挤眉弄眼，意思是要陌颜跟她到一边，似是有话要说。

　　　　陌颜却恍若未见，淡淡道：“死丫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扮什么鬼脸。”

　　　　沐倩倩气结，向陌颜传音道：“小姐，主人闭关未出，擎天大人又已陨落，魔宫此时定然十分需要您。”

　　　　“魔宫有父亲大人在，翻不起什么风浪”说着陌颜瞟了贺梓川一眼，继续向沐倩倩传音道：“而他只有我了，现在我还不能走。”

　　　　“您真是越来越傻了……”沐倩倩不满地嘟囔着。

　　　　陌颜也不理她，见贺梓川皱着眉头，似乎仍在烦心，心难受。她单一抬，将一尾古琴端在掌心，素拨弄琴弦，一阵悠扬清丽的琴声立即奏响，风雪的破庙似乎顿时温馨起来。

　　　　那琴声初时宁静婉转，让人仿佛置身山清水秀之地，心境迅速平复。接着琴声悠扬欢快起来，似是恋人邂逅般雀跃。不多时，琴声又变得哀婉动人，像是在诉说着与爱人的离别之情。

　　　　从琴声响起之时，贺梓川便从繁复的思考惊醒，见到陌颜素调琴的动人场景，他流露出一抹柔情，紧绷的心弦，渐渐舒展，随着琴声起起伏伏，时而愉悦，时而甜蜜，时而失落，时而伤心。直到最后一个音节结束，仍沉浸其难以自拔。

　　　　“好听吗？”陌颜抱着琴轻轻问到，神色羞怯而期待。

　　　　贺梓川重重点头，由衷地说道：“从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琴音，这首曲子叫什么？”

　　　　陌颜莞尔一笑，露出一抹回忆之色道：“这是我父亲思念母亲时所谱的曲子，叫做《夜阑吟》。”

　　　　“怪不得如此深情，又如此悲伤。”贺梓川惋惜地说。

　　　　陌颜却不在意，抚琴说道：“这首曲子还没有谱完，虽然前面的内容悲伤了些，但我相信结尾一定会圆满的。”

　　　　贺梓川抬头，正好与陌颜笑眼相对，一丝丝温存和炙热不停流转。

　　　　“不论今后会发生什么，你会一直伴着我吗？”不知为何，贺梓川忽然很想问陌颜这样一个问题，但最终却没能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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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十七章：疑云罩天龙

　　　　（）　　以贺梓川和陌颜的速度，从破庙到天龙山庄最多不过两天时间。但未免节外生枝，二人昼伏夜出，一路小心翼翼，在风雪时而步行，时而高飞，终于在第日黎明前赶到天龙山庄脚下。

　　　　天龙山庄依白霞山而建，数百间建筑散落在白霞山的两座山峰之间。此刻正是黎明时分，浓重的雾霭将两座山峰笼罩，只露出朦胧的轮廓。

　　　　贺梓川站在数里外远眺雾霭的天龙山庄，心莫名地升起一股安稳的情绪。这段时间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戒备和思虑之，精神高度紧张。而师姐和龙向一就在前面的山峰上，有他们在贺梓川的心就能安下大半。

　　　　“沫儿，咱们到了。”贺梓川微笑说到，神情颇为振奋。

　　　　陌颜微微点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天龙山庄却有些望而却步。

　　　　“沫儿，你怎么了？”

　　　　陌颜皱着眉头，揉了揉发酸的额角，说道：“小，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我总有些心神不宁。”

　　　　“是不是连日来太紧张，一直没有好好调息？”

　　　　陌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觉得这一路太顺利了，让我心里有些没底。”

　　　　“这一路咱们非常小心，或许是躲过了追兵呢？沫儿不要多想，等咱们跟师姐相会，有宗门做后盾，就会安全不少。”

　　　　“小，在破庙遇到你之前，我和岑叔叔一路就像过街老鼠，无论如何躲藏都能被人找到，他们甚至能提前布置好埋伏，让我觉得就像被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但与你相遇后，这种感觉却消失了。开始我也以为是之前太过紧张，心不安所致，可仔细一想又有不对。

　　　　你想，既然对方之前有能力逼得我们走投无路，同样也应该有能力阻止咱们前往天龙山庄。这一路竟然如此顺利，除非是对方故意为之。若真是如此，那前面等着我们的很可能就是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陷阱。”

　　　　被陌颜一说，贺梓川心一紧，欢悦之情消散大半。他望着雾霭朦胧的轮廓，仿佛有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看似宁静的天龙山庄之上。

　　　　贺梓川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坚定地说道：“我相信，龙向一不会背叛金川，更不会背叛我。沫儿，你不知道，他是一个无畏的人，是一个坚毅的人，若是没有他，或许我已经死了无数次了，若连他都不可信，那这天下便再无可信之人。”

　　　　陌颜对贺梓川如此信任龙向一，十分不以为然，在她看来，既然魔宫长老都能叛宗，又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天龙山庄庄主。只是见眼见贺梓川如此信任此人，她也不好辩驳，只得摇头道：“我不是说他一定会背叛你。你要知道，对要对付的只是我们。”

　　　　“你是说为了对付我们，对可能对天龙山庄不利？”

　　　　“如果对方真的在天龙山庄布下陷阱，而你的那位朋友又没有出卖我们，那他的处境一定不会太好。”陌颜幽幽说着。

　　　　贺梓川闻言，心顿时一急，下意识就想不顾一切冲向天龙山庄，但理智告诉他，越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越不能意气用事，必须比平日更加冷静，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贺梓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沫儿，你说得不错。但目前白虎卫已经叛宗，这等于是切断了我与宗门的联系，若是我们今天不入天龙山庄，不仅我之前的所有布置全部白费，而且将彻底失去获得援的最后途径。那时候白虎卫只遮天，在极北，至少在梧州我们将真正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不能用其他的方式联系金川吗？”

　　　　贺梓川摇头道：“梧州这边动静如此之大，宗门早该有所动作，可是你看到现在金川仍然迟迟没有反应，说明敌人对金川的分化定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宗门内部应该存在很大分歧。

　　　　如今师姐、四师兄、五师兄都已下山，剑堂在金川决策层已经失去了声音，除非我亲自回到金顶，请大师兄和二师姐出关，否则若我贸然求援，来的恐怕就不是援兵了。”

　　　　“你是说金川高层可能也有叛徒？”

　　　　贺梓川苦笑道：“他们能在极北策反你东海魔宫的高阶修士，渗透到金川高层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最后的会，前面即使是龙潭虎穴也必须闯上一闯。”贺梓川语气有几分坚定，又有几分无奈和悲壮。

　　　　陌颜心知贺梓川的话只说了一半，他之所以坚持要去天龙山庄，除了刚刚所说的原因外，恐怕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他挂念着那位挚友的安危吧。这个素未谋面的龙向一到底有何特别之处？竟让贺梓川如此不顾自身。刹那间，陌颜不禁对天龙山庄的庄主好奇起来。

　　　　“既然小你已有所决断，那便让我陪你一起冒一次险吧。”陌颜似乎放下了心的顾虑，微微踏前一步，与贺梓川比肩而立。

　　　　贺梓川向陌颜投过一个感激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想伸捉住陌颜的玉掌，但又怕陌颜不喜，几番犹豫之后还是作罢。

　　　　趁着天色还未大亮，两人施展秘术，隐藏行迹，悄悄进入了天龙山庄。山庄内一切如常，虽然天刚蒙蒙亮，但不少勤奋的低阶弟子已开始早课，习武台上两两的人群慢慢聚合，守夜的护卫们按时换班，峰顶的殿宇传来深远的钟声，整个天龙山庄似是苏醒的巨兽，开始活动脚。

　　　　看到一派安宁，贺梓川悄悄松了口气。他露出一抹笑容，向陌颜说道：“怎么样，我说龙向一不会害我的。”

　　　　陌颜脸色也好看了几分，但却坚持道：“现在还不能完全放心，去找你那位挚友吧，先确定他有没有被人控制。”

　　　　贺梓川虽然觉得陌颜的担心有些多余，但非常时期，小心些总没有错。他点了点头，带着陌颜朝山峰飞去。

　　　　白霞山的孤雾峰便是天龙山庄的内殿所在，峰顶最高处的静室便是庄主龙向一修炼之地，山庄内的弟子大都不得靠近，只有少数山庄嫡系子弟能够进出。贺梓川二人一路潜行，避过四波值守的弟子和暗哨，顺利来到静室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陌颜神念轻轻朝静室一扫，皱眉道：“有阵法守护。”

　　　　“无妨的，我有开启阵法的信物。”贺梓川说着掏出一枚龙纹玉牌。

　　　　陌颜一愣，心道修炼之地何等重要，若是被有心人突然闯入，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命丧当场，这龙向一居然连修炼之地的阵法信物都交给了小，看来是对小十分信任了，也难怪小对他如此有信心。自己再怀疑此人，倒是惘做了小人，小心里不会生出芥蒂吧？

　　　　可是转念一想，其实二人此时的处境可以称得上步步危，就算谨慎些，也是理所应当。而且，既然都已如此谨慎了，不妨就将这个“恶人”做到底，以免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陌颜对贺梓川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进去寻他，我在静室外接应，若有意外便传讯于我。”

　　　　贺梓川虽然诧异陌颜到此时还抱有戒心，但也明白她其实是关心自己，心一暖，点头道：“这样也好，待确定无疑，我再将他介绍给你认识。”

　　　　说完向龙纹玉牌注入法力，玉牌上顿时亮起一道青光，将贺梓川包裹住。贺梓川身形一动，飞向静室，静室的十余道阵法如同未见，没有丝毫反应。

　　　　陌颜见此，心稍安，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悄悄放出神念，将整个天龙山庄监控起来。

　　　　被层层阵法守护的静室虽然看起来仅有方圆十几丈大小，但其实内有乾坤。贺梓川穿过阵法后来到一间恢弘的大殿，他算是这里的常客，不见任何惊讶，径直向大殿深处一道不起眼的小门走去。

　　　　走到小门前，贺梓川朝的龙纹玉牌打出一道法决，玉牌缓缓飞起，严丝合缝地嵌入小门上的孔洞，接着小门传来一声轻微龙鸣，凭空消失不见，一股浓郁的灵气如狂风一般呼啸而出。

　　　　门内一位眉目俊朗的年轻公子正闭目盘膝，漂浮在半空打坐修炼。发觉密室小门被人打开，公子轻咦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看到贺梓川站在面前，露出一副讶异之色。

　　　　“贤弟到了，怎么不叫愚兄接你？”

　　　　贺梓川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来得匆忙，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便直接进了哥哥的密室，还望哥哥莫怪。”

　　　　“说得什么话，自打收到你的传讯，便一直巴望着你来呢。”龙向一朗声一笑，拉起贺梓川到密室的玉桌前坐下。

　　　　“师姐到了吗？”刚一坐下，贺梓川便迫不及待地问到。

　　　　龙向一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就知道你是惦记着你的师姐，才没有那么好心来看愚兄。”

　　　　贺梓川老脸一红，道：“哥哥说笑了，这不是一来便直接找上你了嘛。”

　　　　“行了行了，愚兄还不知道你吗？妃玉大人早就到了，在愚兄这小庄小院住了快半个月了。你知道她性子急，又担心你，早就等得不耐烦，你要再不出现呀，说不得她就要拆房子咯。”

　　　　贺梓川当然对秦妃玉的性子十分了解，想到她为自己担心牵挂，心既温馨又愧疚。

　　　　“这次真是太麻烦哥哥了，等此间事了，兄弟一定好好补偿。”

　　　　龙向一大一挥，不悦道：“见外了不是？都是自家兄弟，能为你，为金川尽一点绵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