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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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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想到自己拙劣的潜入功夫，叶晓明面皮又是一阵发热，恨恨道：“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怎么不直接现身？”
冯坤没好气道：“就在某人差点一脚激活山腰上那幻阵的时候，我刚好来到你身后五六丈，那会儿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后来我就想看看，这么蠢的人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夜探白虎卫，没想到完全是因为无知而无畏。”
原来自己的丑态一直被冯坤看在眼里，叶晓明顿时又羞又恼，色厉内荏地大声说道：“好啊，你这家伙竟然故意看我出丑，看我不烧了你藏在地窖里的美酒！”
冯坤一惊，连连摆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还在兵卫堡呢。”
叶晓明也是一惊，顾及眼下两人还身处险境，这才借坡下驴，悻悻住口。
冯坤见叶晓明不再发作，这才心稍安，说道：“走吧，此间事了，咱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还要去哪？”
“先别问那么多，跟我走就知道了。”说罢，冯坤随撤掉阵法，一推门走出了厢房。
叶晓明看着冯坤仿佛在自家后院闲逛的样子，心一阵气恼，却只能恨恨地咬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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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十九章：天下气运
（） “这是什么地方？”叶晓明望着近在咫尺的满天星斗，仿佛唾可得的山河大地，修炼数千年的道心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震颤。他只记得自己懵懂地跟在冯坤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兵卫堡，又向金顶的方向不知道飞了多远，在一处无名山涧，只见冯坤不知道施展了何种秘法，就将他带到了这个神奇的地方。
这里满天星斗在头上尺游荡变幻，山河大地在脚下沧海桑田，仿佛超然于外，以一种崭新的视角俯视着一个世界的芸芸众生和潮起潮落。那种感觉让叶晓明既新奇，又澎湃，似是有种发自元神的呐喊，汇成一道道冲天巨浪，不断冲刷着他的道心，让他忽然生出一丝明悟，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他心底悄然发芽，修为竟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向前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叶晓明缓缓从明悟的空灵境界退出，双眼闪烁的精光渐渐归于平静，只有刚刚掀起了滔天巨浪的心潮，还有些摇曳，难以平静。
他惊异地望向瘫坐假寐的冯坤，叶晓明莫名地知道，这个貌似懒惰的家伙一定在全神贯注地关观察着自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为自己找来了一具厚厚的躯壳，躲在里面，不肯出来。
叶晓明笑了，他微微感慨地说道：“这是哪里？我在金川修炼了千多年，从不知道天下间竟还有如此神奇的地方。”
冯坤懒洋洋地睁开眼眸，仿佛刚刚睡醒的模样。他似是无意般伸了一个拦腰，轻轻朝脚下的山河一拂衣袖，一股紫金之气顿时从他脚下升起，似是云神龙一般，张牙舞爪好不威风，无匹的威势像是空骄阳，让整片大地都颤抖起来。
“那是什么？”
冯坤微微一笑，说道：“你看这天地变幻。”说着指向了盘旋于半空的紫金神龙。
叶晓明凝神望去，只见神龙冲天一跃，接着扭头向北飞去，带着五彩光芒一头扎进了北方的茫茫冰盖之。
“这是？”
冯坤点头道：“这就是天下气运。”
叶晓明惊讶道：“气运应在金川？”
冯坤摇头道：“你且再看。”
叶晓明连忙再度极目望去，只见极北五彩光华绚丽夺目，将整个白色冰盖映成了一盏摄人心魄的彩灯。不一会，五彩光华渐渐凝聚缩小，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双抱头，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打滚，口发出无声地嘶吼，似是苦不堪言。渐渐的人影由五彩斑斓变成深深的暗红，一道道血光四射而开，竟然染红了整个世界，一闪一闪极为诡异。
“这是……”
“别分心，继续看！”
原本安静、规律的满天星斗骤然混乱，无数星辰拖着长长的尾焰匆匆坠地。而正北方一颗小星却由蓝转红，再变得青紫，体积骤然壮大数百倍，闪烁不定，那频率与地上的血色人影惊人的一致，仿佛交相辉映。山河大地在两股血光的笼罩下，山崩地裂，岩浆喷涌，海水倒灌，一派末日景象。
叶晓明看得眉头紧锁，冷汗直冒，颤抖道：“凶星出世！”
冯坤木然，阴晴不定地望着地上的人影，只见那人影渐渐摆脱痛苦，褪去血光，一道道耀眼金光从他体内爆发而出，晃得叶晓明睁不开眼。在金光的照耀下，空的血色星斗逐渐变得稳定，胀缩不停的血色光芒渐渐内敛，似是从一颗耀目骄阳，变成了散发着蒙蒙微光的暗红彩灯。
满目疮痍的大地重新焕发生，纷乱逆行的漫天星辰恢复平静，一切又好似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直到小人慢慢暗淡，最终消失。山河顿时失色，星辰也暗淡了几分。
冯坤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换上一张笑脸，双抱头，懒散地向后一靠，竟然似是坐在一张躺椅上一般，凭空靠在了半空，只有微微轻颤的指在诉说着他心的激荡。
“表演结束，还喜欢吗？”
叶晓明傻愣愣地回味着刚刚在眼前流淌过的震撼，木讷地回答道：“这是大凶，还是大吉？不，没有那么简单，这是天地气运引动了一场杀劫，还是扼杀了一场杀劫？”
冯坤诧异道：“你注意到了？”
叶晓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不对，但不知道哪里不对，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冯坤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一针见血道：“天地气运冥冥自有天数，不会凭空多出来，也不会凭空消散半分。假若金川多了，南疆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就会少，而你看刚刚的那股气运，他出现时，并未影响到天下原本的气运。”
叶晓明徒然一惊，说道：“那股气运太雄厚了，好像是将天下间所有的气运凝为一点，凭空生出的一般，但这天下怎会无故生出如此之多的气运？”
冯坤摇头苦笑道：“你说得也对，也不对。每一个界面能承受的气运都是有限的，如果我的计算没有错，刚刚那条紫金神龙所化的气运，恐怕是这天下原有气运的数千倍！”
“什么？！”叶晓明失声到。
“通常来说，如果气运汇集超出了界面之力能够承受的极限，这一界将瞬间崩溃。更不可能有人能够以**仙躯坦然受之，起码化境后期还做不到。可这天地却就这么生生承受了，这尚未蜕变的仙体就这么生生承受了。”
听着冯坤的讲解，叶晓明忽然想到一事，连忙问道：“气运应在金川，汇于一人，他是谁？”
冯坤只是点头并不回答。叶晓明难以置信地呢喃道：“原来真的是他……”
冯坤又是一声苦笑，摇头道：“不是小，但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道说……”
冯坤点头道：“小的因果便是这惊天气运！”
叶晓明心恍然：“原来这便是小的因果，难怪神秘组织对他如此感兴趣……”了结了心一大疑团，他忽然对这个奇异的地方再次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又问道：“这里到底是哪？”
“这里便是我金川的立宗大阵，天地阴阳本源大阵的阵眼，天和之宝锦玉仙铃的本体之内。”
叶晓明听得云里雾里，不禁疑惑道：“锦玉仙铃？不是被小拿走了吗？怎么又会是天地阴阳本源大阵的阵眼？”
冯坤耐心解释道：“五大仙门以五件天和之宝各自创立了威能无匹的立宗大阵，而这五件天和之宝便是五个大阵的阵眼。小拿走的，不过是锦玉仙铃外化于型的一个具象罢了。”
“怪不得师尊对小拿走锦玉仙铃丝毫不急，原来锦玉仙铃真正的本体竟然在这里！那我们刚刚看到的又是什么？”
冯坤望着满天星斗，长叹一声，说道：“刚刚的一幕啊，我猜是一场决然的逆天改命呢……”
“也就是说，这不是原本的天意，不一定会发生？不，应该说十有**不会发生？”
冯坤笑道：“原本的天意会聚集超过界面承受之力数千倍的气运，而又不让这界面崩溃的吗？这般诡异，必是人为，而且天地气运哪是如此容易汇集，就算以师尊之能，也不可能在这一界汇集出哪怕半分新生的气运，不知到底是谁，竟拿得出这般大的笔。新生气运哪怕只有半分，也是比逆天改命不遑多让的事情，何况生出的气运如此惊人。我看呐，以那人通天彻地的段，逆天改命怕是到擒来的吧？”
叶晓明心不安道：“那人……会是神秘组织的人吗？”
冯坤像是没有听到叶晓明的话，盯着脚下的山河愣愣发呆，过了好久才露出一抹苦涩，说道：“但愿……不是吧……”
茫茫雪原之上，一位貌似老农的老头坐在一方残破的矮墙下啃着干硬的馍馍，他对面一位绿袍青年捧着一捧积雪，轻轻地揉搓着双。
忽然，绿袍青年扭头向老头问到：“你真的凭半句预言，就能肯定金川老便是那能够抵抗修罗出世之人？”
老头嚼着口咯牙的干馍馍，不屑道：“天道昭昭，谁敢说一定二字？”
绿袍青年脸色一抽，问到：“那你就这样把剑谱送与他？”
老头翻了个白眼，说道：“一本破烂剑谱而已，又有什么要紧？”
绿袍青年呢喃道：“你真是个不负责任的败家子……”
老头讥讽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把剑谱抢回来？”
绿袍青年脸色一变，沉默下来。老头将剩下的小半个馍馍往地上一扔，冷笑道：“你怕了？要不然你至少见了他面，为何不杀他？没有因果，一切便都无从谈起，又担心什么修罗？”
绿袍青年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更没有开口说话。
老头面带怜悯道：“既然看得清世界，又何必再挣扎，不属于你的，终究是得不到的，就算侥幸抓住了，也会溜掉。”
绿袍青年摇了摇头，颓然说道：“我是怕了，但不是怕得不到，而是怕自己看不清。”
老头叹息道：“有多大能力，便做多大的事，又何必强求呢？”
绿袍青年苦笑道：“不可以的，我有我的责任，我有我的坚持，我也有我的道。”
老头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何不随本心而动？”
狂风吹散了厚厚的乌云，露出惨白的下玄月，绿袍青年望向天空，盯着月牙，似是发问，又像是自语地说道：“我该信你吗？”
老头笑道：“你该信自己的。”
绿袍青年忽然展颜一笑，脸上阴郁之色一扫而空，他回过头来，轻轻望了老头一眼，然后拾起老头扔下的小半个馍馍，揣进了自己的衣襟。
老头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却听绿袍青年欢快笑道：“你吃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补偿？”
老头把嘴一撇，说道：“老头我吃的是主人家的东西，与你何干？”
绿袍青年不以为意道：“就算家祖才是主人，但他老人家不在家，你这不请自来的家伙也该有所表现不是？”
老头白眼翻得老高，却没有真的要回那小半块馍馍。
绿袍青年沉默半晌，忽然向天边望去，呢喃道：“老头，我恐怕得走了……”
与此同时，在梧州之南，正闭目盘膝的邱枢桐忽然猛地睁开双眼，从庞大的寒冰离火兽背上一跃而起，露出一抹凝重的表情，自语道：“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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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十章：一场好戏
（） 南方的天际出现一点金光，不过两个呼吸之后，那点微弱的金光便化成一片光海。光海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数百驾华贵车架，大的如巍峨宫殿，小的也有房屋大小，他们彼此相连，如一座移动的宫阙凌空飞来。待那宫殿走得近些，金川一众高才震惊地发现，那车架群竟是被数千实力不凡的金甲侍卫密不透风地护在其，无数美貌侍女在车架间不停穿梭望来，拉车的是数百头珍禽异兽，大大小小皆非凡品，一阵阵悦耳仙乐让人迷醉不醒，简直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天下间若比排场，恐怕难有人能出其右。
不知何时赵无极已经来到邱枢桐身旁，他大张着嘴，难以掩饰心的惊讶，与身后的低阶修士并无半点不同，像个乡巴佬一样，结结巴巴的对邱枢桐说道：“邱掌院，这……这就是……就是……咱们要等的人？”
邱枢桐心鄙夷，面上却毫无异色，淡淡道：“赵长老说对了，咱们辛苦等候的，便是这些车架的主人。”
赵无极纳罕道：“何人竟敢摆出如此排场进入我极北之地？”
邱枢桐心冷笑，抬起指向车架一指，解释道：“赵长老请看。”
赵无极顺着邱枢桐指尖望去，只见车架群无数旌旗随风飞舞，而正最大的那一面金色大旗上绣着一个大气磅礴、堂皇无比的圣字。
他口默念几声，忽然失声道：“圣皇！这是圣皇宝驾！”
圣皇宝驾乃是南疆圣域的一件至宝，传说乃是由上古大能截取了一个小界面的所有资源精心打造而成，其封印了那个小界面的无数珍禽异兽和高阶修士的精魄元神，不仅造型富丽堂皇，而且功能众多，可称得上攻防兼备，妙用无穷，威能并不比天和之宝稍逊。赵无极虽是高阶修士，又在金川身居要职，却也从未见过此宝，如今忽然得见，比传说更震撼分，怎能不让他感到惊讶无比。
车架在距离金川众人数里之外停下，数千金甲卫士齐齐一顿，整齐的步伐如闷雷一般似是踏在金川众人心头，如林的兵戈静静肃立，寒光四射，透出无形的肃杀之意。整个车架群发出一股磅礴的威压，如高高在上的神龙俾睨着身下卑贱的蝼蚁，压得金川众人身体颤抖、心郁闷，好不舒服。
“掌院大人……”赵无极下意识开口轻唤一声，却发现邱枢桐已经飞出金川阵外，他踏空而行，一边走向车架，一边淡淡吩咐道：“你们在此等候，待我去参见圣皇。”
虽然早有预料，但邱枢桐点破圣皇就在宝驾之，一位绝世高，一件绝世宝物所带来的压力还是让赵无极等人不禁又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眼睁睁看着邱枢桐在车架前被数位金甲卫士拦下，不知道邱枢桐对那些金甲卫士说了些什么，只见一位统领模样的金甲卫士向身后的车架躬身打出一道法决，不一会又从车架传出一阵细微的法力波动，所有金甲卫士顿时好似同时接到了号令，将长戟向半空一落，像是直接锤在了地面一般，再度发出一阵整齐的闷雷声。
接着数千金甲卫士默默向两边分开，正间的两排卫士以长戟交错搭出一条一人多宽的兵锋之路。
邱枢桐向车架微微躬身，然后挺直身子，大摇大摆地沿着兵锋之路向车架凌空走去，渐渐消失在一片金光之。
金川一众高虽然心不安，但他们无愧精锐之名，在强大的压力下并无人喧哗，而是全都提起十二分戒备，谨慎地盯着眼前震撼人心的车架。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高高在上的车架连同数千金甲卫士仍是一动不动，进入许久的邱枢桐也不见返回，一股微妙的焦躁情绪缓慢的在金川阵滋生。
此时，进入车架的邱枢桐正躬身站在一座大如宫殿的车架前，冷汗突突直冒。他头顶数丈高处，一团金光凝聚出一张威严的人脸，正饶有兴致地凝望着他。
“这么说，害我弟子的乃是东海魔女和你金川的清风剑咯？”
邱枢桐拱道：“正是。”
金光人脸莫名一笑，说道：“金尊大人并无包庇之意？”
邱枢桐恭敬道：“此前金尊大人已然打算禽下二人，给圣域一个交代，但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没能成功，还请圣皇大人见谅。”
闻言，金光人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邱枢桐顿时心一沉，因不知圣皇态度，在这突兀的笑声之下，有无数不利的猜想在他脑浮现，让他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发毛，一层层冷汗顿时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正当他心十分不安之时，金光人脸却止住笑声，话锋一转，说道：“行了，你也不必在本皇面前演戏了。本皇清楚，极北此时已是一场乱局，金尊大人担心至西之事在极北重演。我南疆虽无义务助金川一臂之力，但也绝不会在此时插上一，本皇此次前来，只不过是要那些胆敢挑战本皇威严的宵小之辈付出应有的代价。你回去禀告金尊大人，是借刀杀人也好，祸水东引也罢，本皇都照单全收了。待本皇办完此事，再去与他理论一番。”
邱枢桐脸色一变再变，既为计谋得逞感到庆幸，又为圣皇有恃无恐的态度感到心惊，更担心南疆圣皇最后会找上金尊狮子大开口，让他在金尊面前难以交代。
“你且去吧！”就在邱枢桐心算计之时，金光人脸淡淡吩咐一声，一个繁复的金色法阵便瞬间出现在邱枢桐脚下，他只觉一股巨大吸力传来，似是要将他拉入另一个世界。
“圣皇大人”只来得及呼喊一声，邱枢桐便被无数金光拉入法阵之，一阵天旋地转后，再睁眼时已是在车架数里之外的金川阵前。
金川众人只见金光一闪，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眼前，顿时紧张不已，如临大敌地将人影紧紧包围。待金光慢慢散尽，才看清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邱枢桐。
赵无极松了口气，挥示意撤下包围，然后慢慢走到仍旧惊魂未定的邱枢桐身旁，关切道：“邱掌院，您怎么回来了？”
邱枢桐快速平复着复杂的心境，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回答道：“该对圣皇说的事已经说完，他便送我回来了。”虽然与圣皇接触不过短短盏茶的功夫，但他此时已被冷汗浸透衣衫，压力相比觐见金尊时只大不小。
赵无极冷眼瞧着邱枢桐的呼吸由重转轻，匆匆掩饰脸上的冷笑，关切地问道：“邱掌院，此次觐见圣皇，可是取得了应有的成果？”
“车架动了！”
邱枢桐还未回答，便有人传出低呼。邱枢桐与赵无极立即向圣皇宝驾望去，只见那庞大的车架群奏着阵阵仙乐，在大队黄金卫士的开道之下，缓缓向北而行。
赵无极骤然一惊，向邱枢桐问道：“邱掌院，圣皇宝驾已进入极北，我等该如何行事？”
邱枢桐淡淡道：“由他去，不必理会。”
赵无极一愣，随即问道：“不用派人监视吗？”
邱枢桐摇了摇头，赵无极又问道：“如此南疆圣皇不是在金川内如入无人之境？”
邱枢桐冷笑道：“一场好戏就要开锣，咱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错过。现在嘛，先让这些戏子化化妆，热热身，我们回金顶等着便是。”说罢他右一转，掏出一面小旗，小旗迎风狂长，几个呼吸便已长到数丈大小，似是头马一般自行飞到金川众人阵前。
金川人跟随大旗在空缓缓变向，保持着阵型向金川方向行去。
梧州西北，凡花谷内。花语仙子身着一身粉裙正坐在窗前，任由微风吹拂着她的满头青丝，只管愣愣出神。她的一张俏脸粉透白，吹弹可破，着实惹人怜爱。
突然开门带进的微风，吹散了门边香炉上的一缕青烟，一位黄衣女子慢慢步入房，向背身相对的花语仙子行了一礼。女子瞧着花语仙子日渐憔悴的背影，深深皱着的眉头上露出了浓浓的不忍之色。
她近前几步，脚步很轻，深怕打扰了这似画卷一般的美好和宁静。但是这样的宁静又还能挽留几日呢？黄衣女子叹息一声，在花语仙子身后数丈之处站定，轻声呼唤一声，却未有任何回应。她又向前行了两步，正要再次唤那美丽的背影，却听那背影沉静问道：“都准备好了？”
黄衣女子躬身行礼，回答道：“是，都准备好了。”
花语仙子发出一声欢悦的轻笑，忽然转过身来，那美丽的样子让同是女人的黄衣女子都不禁心一荡。
“阵眼就在这里吧？”花语仙子问到。
黄衣女子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花语仙子却不以为意，轻轻地捋了捋垂下的两缕青丝，欢快道：“菔真，你在难过吗？”
黄衣女子双目隐隐泛出泪光，却不愿被花语仙子看到。他微微把头偏向一边，没有回答。
花语仙子叹息一声，问道：“菔真，你服侍了我一千多年，可见到我过去有这般快乐？”
黄衣女子细细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却仍旧没有啃声。
花语仙子展颜一笑，解释道：“这就是了，与其浑浑噩噩，瞻前顾后地凑活一生，不若向着自己的道心，勇敢追寻一次。我要的不是一个男人，也不是一段爱情，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
黄衣女子终于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双眼流出两行清泪，颤声道：“可是小姐，这代价实在太大，就为了一个选择，值得吗？”
花语仙子望着菔真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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