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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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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这如何能不让他震惊不已。
就在他正要全力出击之时，他面前的一团黑影忽然瓮声瓮气地说道：“尊驾还请住！”
贺梓川一愣，虽然心犹豫，却还是下意识停下了的长剑，警惕地盯住黑影。
黑影身上闪烁出一团绿芒，照亮了它本来的样子。
“啊！”少女看清那东西的模样，惊叫一声扑入贺梓川怀，贺梓川也是心惊讶异常，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只高大的怪物。
这怪物身高两丈，肌肉虬结，稀疏的红色头发结成一缕，一只巨大的幽绿色眼眸横在丑脸正，裂开的大口满是尖牙，腥臭的口水不住地滴落，样子丑陋凶恶至极。
“这是一只活生生的罗刹鬼！”贺梓川下意识脱口说到。
“是血眼罗刹，最高等阶的罗刹鬼”那恶鬼咧嘴一笑，看得少女一阵毛骨悚然。贺梓川看它站在原地，语气十分缓和，心觉得这个家伙似乎是正尽力表现得彬彬有礼，可恶鬼居然讲礼貌？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荒谬。
见二人瞠目结舌，血眼罗刹继续说道：“二位不必惊讶，在下的确是传说十大恶鬼之一的罗刹鬼，但也是这里的看门人，所以如果二位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直接问我。”
眼见这个凶恶的家伙似乎无意害人，少女心惧意顿减，她轻轻挣脱贺梓川的怀抱，好奇地打量起这从未见过的大家伙。而贺梓川心一动，向那血眼罗刹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血眼罗刹一愣，反问道：“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们就敢往里闯？”
贺梓川老脸一红，抱拳道：“说来惭愧，我二人也是在缘巧合之下，才误入此地，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血眼罗刹见贺梓川恭恭敬敬，竟也还了一礼，解释道：“此地乃是冥界一角……”
“什么？！”血眼罗刹刚说一句，贺梓川便是心一惊，脱口急呼到。
血眼罗刹仿佛早有准备，对贺梓川极度震惊的反应熟视无睹，继续侃侃而谈：“尊驾请听在下把话说完，此地乃是冥界一角不假，但却又不是真正的冥界，其缘由十分复杂，恐怕解释天夜也未必能解释清楚，而且其不少缘由在下也不甚了然。所以尊驾只用知道此地名为天冥殿即可。”
贺梓川想起往生之门上龙飞凤舞的“天冥殿”个大字，心道自己莫不是进入了那荒废已久的巨大宫殿之？原来此地与传说的冥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怪不得会如此诡异。他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天冥殿似乎已经废弃已久？”
血眼罗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这里的主人和仆从们大部分都已离开，算是废弃了吧。但是天冥殿既然还存在世间，便自有它的定数，只是我等修为低微，看不通透而已，也不能说是完全废弃。”
贺梓川微微点头，觉得这只罗刹虽是恶鬼，但说出的话却暗含几分天道，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与一只恶鬼讨论天道，这不是与一头牛讨论音律一般的蠢事么？想到这里，他哑然失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的眼界还是太窄。
心芥蒂一去，贺梓川顿觉爽朗不少，对眼前这只恶鬼虽然还存着必要的警惕之心，但却抛开了成见，诚心问道：“这天冥殿如此神奇，在它的主人离去前，又是怎样的存在？”
血眼罗刹叹息一声，遗憾道：“在下虽然身为此地的看门人，但却说不上是天冥殿的一份子，此地原有的风貌在下实在不知。”
贺梓川心惊奇，却并无多少意外，罗刹虽是极强横的恶鬼，但在冥界之地位算不得太高，入不了核心也不奇怪。他继续问道：“那我们应该如何出去？”
“出去？”血眼罗刹露出愕然之色，说道：“能进入此地乃是天大的缘，既然进入宝山，岂能空而归？”
贺梓川笑道：“在下并非贪婪之人，既然是误入此地，便没有想过要拿走此地的一草一木，只求安然离去便是。”
血眼罗刹摇头说道：“非也，此地一草一木自有天数，无缘之人想拿却拿不走，有缘之人不想拿也不行，所谓天予必取便是这个道理。”
贺梓川两一摊，为难道：“你看在下像那有缘之人吗？”
血眼罗刹还是摇头，说道：“众人皆有缘，在下肉眼凡胎，无法辨识，但天冥殿自己却会做出选择。”说着它一指身后的九道石门，继续说道：“那便是六道九门，尊驾有何缘，又要何去何从，自由它来评说。”
“哦，这六道九门便是天冥殿的选择么？”贺梓川双眼微眯，疑惑地问道：“它要如何选择？”
血眼罗刹又指了指丈外的一根半高石柱上浮雕着的一枚狰狞恶鬼头颅，说道：“你二人携共触那邪眼鬼首，它自会告诉你们该走哪条路，而选择一条道路往往就是选择一种命运，一段人生，和一部分未来。”
闻言，贺梓川十分犹豫，怕这恶鬼使诈害人，骗自己误触关，但眼下他又没有别的选择，只得尴尬地沉默下来。那血眼罗刹似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也不催促，像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一般，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等待贺梓川做出决断。
贺梓川对此地的一切信息全都来自于那只血眼罗刹，若他真的如自己所说的这般无害还好，要是他真有歹意，贺梓川又能向谁去证实他话的真伪？既然如此，料想贺梓川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别的选择？
“没办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把心一横，拉起少女的走向那个巴掌大小的邪眼鬼头。鬼头紧闭双眼，面相凶恶狰狞，贺梓川略一犹豫，终于还是拉着少女柔嫩的掌心向那鬼头上轻轻按去。
双掌轻轻接触鬼头，二人只觉一片冰凉，接着那坚硬的石头开始不安分地蠕动起来，似是有小虫在心爬来爬去。少女心一惊，连忙缩回来，贺梓川也慢慢收回掌，双眼和神念则一直警惕地盯着血眼罗刹。血眼罗刹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仍然静静站在一旁，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倒是那邪眼鬼头猛然睁开双目，表情生动异常，仿佛活了过来，它邪异一笑，两半嘴唇上下翻动，口吐人言道：“甲字第号门”，话音刚落，左起第扇浮雕石门应声而开，那鬼头则重新迷上双目，恢复了石雕的模样。
听到“甲字第号门”的声音，血眼罗刹脸上出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却又很快平静下来，可这一细节却并未逃出贺梓川的眼睛，他向血眼罗刹抱拳道：“如此，咱们便就此别过，将来有缘再见。”
血眼罗刹微微颔首，向贺梓川还了一礼。
贺梓川拉起仍在懵懂好奇的少女，闪身窜入石门之，二人刚一进入，石门便重新合上，门匾上的数字从甲字第号，变为丙字第一号，并奇异地从左起第道门移动到右起第道门的位置。
目送二人消失在视野之，血眼罗刹脸上的平静之色顷刻褪去，换上了一副凶恶的嘴脸，他双掌重重击到一起，恶狠狠地自语道：“该死，怎么会是这道门，为何偏偏会是这道门！这个狡猾的家伙，竟然还跑得飞快，一点会都没有留给我。该死！本尊等了十万年了，整整十万年才等到一个活人！”
他的咆哮在大厅回想，巨大的声音震得石壁微微发颤。
忽然一道石门毫无征兆地轰然打开，血眼罗刹幽绿的眼眸瞬间变得血红，他恶狠狠回头盯住那从未开启过的石门。石门之窜出一只鸦头人身，身着铠甲，持长戟的怪物。血眼罗刹一见着怪物，脸上重新爬满震惊之色，呆呆立在原地。
那鸦头人身的怪物冲血眼罗刹尖利地吱吱呀呀叫唤着，似是在与他说话。血眼罗刹脱口吼道：“十！你是十！真的是你？”
鸦头人身的怪物拼命点头，口继续吱吱呀呀，似是怕血眼罗刹不能理解，还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
血眼罗刹狰狞的巨脸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发泄似地怒吼一声，狂喜道：“祸鸦大人还活着？祸鸦大人竟然还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巨大的笑声再度充斥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鸦头怪物点着头，凑到血眼罗刹耳边，继续吱吱呀呀念念有词地说着，血眼罗刹却一改凶恶之色，恭恭敬敬地听着，不住地点头应是：“是，我知道。是，我一定办好，十你回去回禀祸鸦大人，血眼定然不辱使命！”他那凶恶又丑陋的脸上竟然真的生出几分神圣和庄重的表情，显得十分滑稽。
甬道内，贺梓川与陌颜在昏暗笔直前行，二人每前进一步，后路都会消失一步，而且贺梓川隐约感觉到他们脚下的甬道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方向，就像是他们所在的其一截甬道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整体提起，与其他甬道重新连接，他们看似一直在往前走，其实有可能只是在原地绕圈圈。
贺梓川试探过甬道的墙壁，结果让他震惊，就凭那墙壁的坚韧程度，别说是他，就算是金尊当面恐怕也留不下哪怕一道浅痕。
二人走着走着，少女忽然噗嗤一笑，贺梓川意外地问道：“沫儿笑什么？”
少女天真地说道：“我笑刚才那家伙，明明长得凶神恶煞，丑陋狰狞，没想到实际上彬彬有礼，能说会道，真是一只有趣的恶鬼呢。”
贺梓川想起刚刚那只血眼罗刹，心冷笑，面上却平静地说道：“它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猜得不错，他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在那里的，之所以要跟咱们说这么多，恐怕是想利用咱们的逃出生天。”
少女惊讶道：“啊？那咱们为什么还要对他言听计从？”
贺梓川笑道：“我也很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这间好像出现了一些意外，要不是他心实在太过震惊，露了些许破绽，我还真不敢那么笃定地走进这道石门。你看那有光，咱们到了。”
二人顺着光源来到一间大殿，刚一踏出甬道，那甬道便立刻变为墙壁的一部分，凭空消失不见，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二人望着眼前之地，再次震惊不已。这是一间宽约十余丈，长约数百丈的大殿，大殿内不见一盏灯烛，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整个大殿空空如也，却又极尽奢华。说它空，是因为大殿内没有一件陈设，甚至连柱子都没有一根；说它奢华，是因为大殿装潢雕龙画凤，十分耀目，像是帝王宫殿一般。大殿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画着各种壁画，人物栩栩如生，风景生动自然，像是一幅幅流动的画卷。当二人进入大殿之时，这些画卷好似突然活了过来，变成一个个变幻不定的画面，犹如无数个世界正在这些墙壁上生生不息地变迁着。
天冥殿的一间密室之，两位修士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两个蒲团之上打坐，忽然他们间的一支白烛火光剧烈摇曳起来。其一位年修士霍然睁开双目，死死盯住烛火，另一位白发老翁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良久，烛火重新归于平静，那年修士长长呼出一口气，兴奋地说道：“他们来了，计划最重要的一步终于可以开始了。”
白发老翁双眼亦是透出难以掩饰的热切，重重点头说道：“我这便去找到那二人。”
年修士点头道：“我与你一起去吧。”说罢他一翻，掏出一枚酒杯大小的晶莹圆珠，圆珠之映射着两个毫无所察的身影，正是贺梓川与少女二人。年修士眉头一皱，讶异道：“他们怎么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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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五十五章：金尊的诱惑
（） 滚滚魔云组成六条数百丈长的魔龙，魔龙相护缠绕，遮天蔽日，犹如揭开蛇巢时无数毒蛇缠在一起的恐怖景象。一位男子全身隐藏在黑袍下，立于相护缠绕的魔龙心处，虽然他不过与魔龙一片鳞甲大小相当，但只要他立在那里，六条凶恶的魔龙便都是衬托他的背景。
黑袍男子忽然双眼一眯抬向前轻轻一指，缠绕盘旋的六条魔龙立即好似六只听话的猎犬，顺着男子指的方向嘶吼着扑去。在魔龙扑击的地方忽然裂开一条空间裂隙，一个人影从窜出，正是之前曾追杀贺梓川的那具圣皇化身。
圣皇化身方一现身，便目睹六条魔龙气势汹汹地向自己扑来，每一条魔龙身上的灵压都远非他圣境后期的修为可比。化身瞳猛缩，双掐决，口念一声：“万物归尘！”身上绽放出一朵黄色光芒，当先向他撞来的魔龙头颅忽然“嘭”的一声爆炸开来，十数丈大小的头颅完全炸散成一股股精纯的魔气。
趁此会，圣皇化身飞身而起，力求躲过魔龙围剿，然而还不待他施展身法逃遁，便被后来的另一条魔龙一口吞下。而先前那条被他以五行秘术炸掉头颅的魔龙则慢慢恢复如初，继续回到盘旋的队伍，好似从未受过伤害。
又是“轰隆隆”一声巨响，吞下圣皇化身的那条魔龙身上忽然炸开几朵冰花，一条黄光从伤口激射而出，正是圣皇化身。此时他衣衫破烂，浑身浴血，气息衰弱，看样子虽然勉强脱离龙口，却也在一个照面之下便受了重伤。
立足未稳的圣皇化身喘着粗气，口鲜血不断滴落，他不待任何调整，便冲黑袍男子怒喝道：“陌千绝，你不要欺人太甚！”
黑袍男子仍然静静立在半空，似乎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空六条魔龙盘旋一圈，将圣皇化身紧紧包围，六张龙口同时喷出滚滚魔焰。
圣皇化身面色一白，左一锤，击碎空间，顺将一张符咒扔了进去，然后连发道五行秘术，他的身上先是结出一层半丈来厚的坚冰，然后又被一丈多厚的清水包裹住，最后在最外围滚出一个丈多厚的土球，接着六道熊熊魔焰便吹了上去。
十数息后，熊熊魔焰渐渐熄灭，心处只剩一堆残渣漱漱落下，哪还有半点圣皇化身的影子。被圣皇化身召唤出来的冰、水、土都绝非普通之物，其必然具有极高的防护性，即使这样也没能保住他的一条性命，可见那六条魔龙的不凡之处。
见六条魔龙轻易击杀了圣皇化身，黑袍男子非但没有露出满意之色，反而轻轻皱了皱眉。空再度传来一股惊天动地的灵压，六条魔龙在灵压之下纷纷发出不甘地怒吼，身子向地面沉下数十丈。
“陌千绝，朕本不想与你魔宫结下死仇，一再忍让，你却不是识时务，咄咄逼人，今日便让你瞧瞧朕的段。”一阵低沉的男声如滔滔大浪滚滚而来，空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紫金色人影踏空而行，正是南疆圣皇的本体。
被死死压制的六条魔龙一见此人，立即咆哮着向他扑去。但在巨大灵压的压制下，它们的行动却变得十分迟缓。
圣皇冷哼一声，一掌拍下，空凭空出现一道百丈大小的巨大掌，掌重重落下，如拍苍蝇一般，直接将两条魔龙拍散。那巨掌之上仿佛有什么诡异禁制，被拍散的魔龙竟然不能重聚，只能以魔气的形式在空东游西荡。
接着圣皇双目暴睁，向下一指，天地元气立刻为他所用，将剩余的四条魔龙镇压。魔龙似是被一只只无形大抓住，任其如何挣扎也难以脱身。
圣皇口轻念一声“破！”已被死死镇压的四条魔龙立即哀鸣一声，接连炸散，变成一团团魔气。
圣皇横眉冷目，对黑袍男子说道：“朕不过是让你分，你真当朕会怕了你？”
黑袍男子残酷一笑，不屑道：“南疆小儿，不要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滚你那什么朕不朕的。”
说罢那六条魔龙被打散的魔气在他脚下重新汇聚，形成一只百丈大小，生有四爪双翅，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的恐怖巨兽――蛊雕。黑袍男子跃上蛊雕十数丈大小的头颅，右向前一伸，握住一把十余丈长的巨槊，低吼一句：“咬死他！”
蛊雕发出一声如婴儿啼哭般的凄厉惨嚎，张开血盆大口，向圣皇扑去。圣皇双一张，引动天地元气向巨兽镇压而去，谁知那蛊雕只是怒嚎一声，身上黑光一抖便已挣脱镇压，然后一口咬向圣皇。
圣皇双一抬，天地元气形成两只巨臂，一上一下牢牢钳住蛊雕的上下颚，让它进退不得。那巨兽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口喷出浓雾般的毒烟，圣皇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猛然吹出，形成一道狂风席卷而过，裹挟着来势汹汹的毒烟倒卷而回，喷在蛊雕身上。蛊雕桀桀大笑，似是对那剧毒的毒烟毫不在意，张开的血盆大口再度喷出墨绿色的滚滚毒烟。
圣皇心冷笑，就要如法炮制，却惊见一柄巨槊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来，巨槊未至，四周空气便骤然一紧，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四周的空间都隐隐有碎裂之意。圣皇浑身汗毛倒竖，顾不得那致命的毒烟，右一翻抓出一柄金色长枪，长枪巨震，发出一声清脆龙鸣迎向巨槊。
巨槊蓄势已久，来势汹汹，岂是圣皇仓促出的长枪可挡？“轰隆隆”一声巨响，长枪在巨槊的敲击下弯成一个半圆，强劲的力道透过长枪直接击在圣皇身上，巨槊上滚滚魔气化为一条条毒蛇如雨点一般落在圣皇的护体灵光之上，护体灵光如铜镜落地，顷刻间碎裂开去。
只见圣皇身影一花，从蛊雕的剧毒魔雾被击飞出去，半空圣皇接连施展道五行秘术，接着双成爪，死死扣住空间避障，在半空挠出十道百丈来长的空间裂纹，才在飞出数百丈之后勉强稳住身形。
此时圣皇虽未受伤，但身上衣衫早已残破不堪，南疆圣皇和绝顶高的颜面荡然无存，他胸一股怒火腾腾燃烧。
而黑袍男子却得势不饶人，他黑袍一展，脚下的蛊雕顺势炸裂而开，形成六颗表情各异的狰狞魔头，魔头桀桀阴笑朝男子身上扑去，分别死死咬住他的四肢、前胸和头颅，紧接着黑袍男子身上污光大盛，赤红的双目缩成一条细线，背后一双蝠翼破体而出，浑身血肉与铠甲相护包裹，指尖长出半尺长如刀锋般锋利的利爪，腰部以下化为十数丈长的巨大蛇尾，竟变成一只狰狞可怖的邪魔战将。他的灵压更是暴涨一大截，直接攀升至化境后期巅峰，似乎距离突破也不过一线之隔。
那巨大的灵压让身在数百丈外的圣皇一颤，心想：“陌千绝果然勇猛，怪不得能只身前往原聚灵山报仇。”虽然赞叹对的勇猛，但圣皇自有骄傲，何况他也绝不会认为自己比对弱上哪怕半分。他朗声道：“看来今日不灭了你的嚣张气焰，你就不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让你见识见识朕真正的段！”
说罢，圣皇掐起一个奇怪的法决，口喝道：“吾既天地！”话音刚落，圣皇的身体忽然消散而去，遁入天地之间，而天地在这一瞬间色彩尽去，化为一个黑与白的世界。六鬼临身的黑袍男子只觉自己瞬间与天地失去了联系，似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再难以从这天地之汲取任何帮助。一种直接与天地对抗的巨大压力席卷而来。
“魔帝大人，朕的道境――君临天下，你可还看得进法眼？”圣皇低沉的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法传来，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好似他便是这天地一般。
金顶之上，绿衫青年饶有兴致地望着脸色发青的金尊，调笑道：“你再不出面，那两个家伙可就要拆了你的金川咯。”
金尊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现在出面不是给他们借口，让他们把怒火都发泄到本尊身上来吗？”
绿衫青年笑道：“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在金川大打出？”
金尊摇头道：“当然不行，要是他们敢毁了金川，本尊便拆了魔宫和圣域。”
绿衫青年呵呵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哟。”
金尊怒道：“要真是那样，到时候天下大乱，我定约着他们两人把你聚灵山搅得天翻地覆。”
绿衫青年苦着脸说道：“我就知道你请我来便没安好心，原来是在这等着我。”
金尊冷哼道：“这天下论装糊涂，你认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不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又怎肯出力？”
绿衫青年挥了挥，说道：“你这家伙，总是改不了爱刷心的毛病。罢了，既然喝了你这么多仙茶，也不能一点力不出，我就给你跑上这一趟好了。”说罢他将茶杯一放，消失在原地。
金尊脸色一喜，哪还有半点担忧之色，他嘴唇微张，向远处传音道：“开启护山大阵”，说罢足尖点地，化为一道金光向南而去。
黑白世界，一道道阵法在雪原上亮起，只见本就白茫茫一片的雪峰纷纷越变越白，却仍旧没有半点颜色，在圣皇名为魂归天地的道境之下，一切天地本源皆受他号令。
黑袍男子冷笑一声，丝毫不见退缩地说道：“既然你喜欢这个世界，便让与你又如何？今天老子就用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来杀了你！”说罢黑袍男子将巨槊向空一指，喝道：“碧落黄泉冲九州！”
一股幽幽之力顿时充斥天地，黑白相间的天空似是裂开一条巨大的伤痕，如万马奔腾一般的幽绿色潮水夹杂着闻之欲呕的腥臭气息，从那条伤痕奔腾而出，那绿水之恶鬼、僵尸惨嚎尖叫，上下起伏，无数元神、残魂痛苦挣扎，不知多少残肢断臂，血浆脓水混杂其间，这便是天下至污，至秽的碧落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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