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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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老翁被贺梓川一语道破心事，又是一惊，反问道：“我阵旗都还未归位，你怎知道我要布的是撩影奇袭阵？”

　　　　贺梓川摆了摆手，说道：“这都不重要，你们对这天冥殿十分熟悉，我问你，你可知道王的寝宫在何处？”

　　　　白发老翁一愣，说道：“王的寝宫？你说的是冥王殿？你要去那？”

　　　　贺梓川点了点头，那白发老翁却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贺梓川冷声道：“你笑什么？”

　　　　白发老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笑声，讥讽道：“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进入这天冥殿内殿，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够进入流连忘返阁，但你想去冥王殿，无异于痴人说梦。”

　　　　贺梓川意外道：“此话怎讲？”

　　　　白发老翁慢慢止住笑意，说道：“有记载以来，这天冥殿便是一大绝地，不得允许无人敢入，而那冥王殿则更是绝地中的绝地，就算是天人界七大天尊也不敢妄想涉足，就凭你这蝼蚁还想进入其中，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

　　　　贺梓川心中惊骇，面上却仍旧一副淡淡的神色，问道：“天人界？这么说来，你们不是本界之人？”

　　　　白发老翁轻蔑一笑，说道：“当然不是！此界的规模虽然堪称是囚笼界的奇迹，但囚笼界终究只是囚笼界，又怎么可能突然诞生出如此之多的高手？”

　　　　贺梓川点了点头，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终于得到了印证，但却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反倒生出了一股，如牲畜般被人圈养的屈辱感。他强行压下心中纷乱的情绪，对那白发老翁说道：“好了，看在你老老实实回答了我这么多问题的情面下，我给你一次就会，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然后告诉我冥王殿的位置，若是回答得好，我便考虑饶你一命。”

　　　　白发老翁闻言，心道这贺梓川也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仅仅圣境初期修为，便敢一再口出狂言，就算他手中持有重宝，能杀得了莫师弟，但自己的战力又岂是莫师弟能比的？他很想笑出声来，却又辛苦地强行忍住，一来他对贺梓川那最后的问题颇感兴趣；二来自己与他一番周旋，无非就是要拖住时间，等待后援，确保能万无一失地将他擒下；三来现在故意示敌以弱，一旦动起手来才好给他一个“惊喜”。想到这里白发老翁似乎已经看到了贺梓川一会儿的惊愕表情，心中好不畅快。

　　　　“小子，便让你再猖狂一刻，待会儿老夫便让你这井底之蛙见识见识真正的上乘功法！”白发老翁心里如是想着，嘴上却滴水不露地说道：“什么问题，你问吧。”

　　　　贺梓川微微点头，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否参与了截杀金川秦妃玉的计划或行动？”

　　　　白发老翁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贺梓川竟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下意识地如实答道：“我只负责传递消息……”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眼前一花，原本还在几丈之外的贺梓川竟然已经窜到了他的眼前，他居然完全没有看清对手的动作。白发老翁眼皮一跳，翻手一招掏出一把锋锐逼人的长剑，可还没待他使出任何剑招，便被贺梓川一把掐住脖颈，提到了半空。

　　　　贺梓川的手臂力道奇大，仿佛仿佛铁钳一般，别说挣脱，便是连稍稍让他松手都难以办到，而且那只手掌之上还附着一股诡异的法力，被他这么一掐，白发老翁浑身法力竟然瞬间凝滞，根本无法反击。

　　　　“怎么……可能……你的修为……”白发老翁双目暴突，不可置信地望着贺梓川，双手紧紧扣住贺梓川的手臂，做着徒劳的挣扎，而他掏出的那把宝剑却已莫名其妙地落到了贺梓川的手中。

　　　　贺梓川残忍一笑，遗憾道：“我很想饶你一命，可惜你自作孽不可活！”说着他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了几分，白发老翁立时呼吸一窒，浑身法力不受控制的开始逆流，经脉似是被无数小刀拉出了一道道口子，鲜血从他口鼻中溢出。

　　　　“住手！”就在此时又有五位修士匆匆赶来，为首的便是那位中年修士。

　　　　贺梓川对这突如其来的几人恍若未见，他手掌一松，白发老翁便要瘫软倒地，而贺梓川五指成爪离着三寸，向老翁头顶一扣，白发老翁立即便被一股无形吸力吸住，他翻起白眼，一缕缕白烟从他七窍之中升腾而出，又流入贺梓川的掌心。

　　　　“你找死！”那中年修士见贺梓川毫无停手之意，心中登时大怒，他双手向前一伸，握住一柄长枪，足下狠狠一踏地面，便如一颗炮弹一般向贺梓川射来。

　　　　贺梓川手中法力稍缓，那白发老翁便立刻瘫软在地，七窍流血，气绝生亡，连元神都已破碎，无法再度轮回。

　　　　“原来冥王殿便在那里。”贺梓川呢喃一声，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见那中年修士已攻到近前，他又是一声冷笑，手上握着白发老者的那柄宝剑，不紧不慢地向前虚斩一剑，长剑发出一阵清脆剑鸣，数十丈长的剑光一闪而逝。

　　　　中年修士瞳孔一缩，立即强行停住身形，猛地向右一闪，那一闪而逝的剑光擦着他的左肩而过，将他手中的长枪斩成两截，切面光华如镜。中年修士心中大惊，却听身后同伴惊叫道：“小心！”

　　　　他顿觉不妙，当即就要抽身而去，却发现贺梓川早已不在原地，心中又是一惊。恰在此时，他忽然瞥见一把长剑向他左肋横扫而来，若被扫中他定逃不过被腰斩的命运。中年修士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用手中两截长枪去当，却惊觉那把宝剑似是幻影一般，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手中的两截长枪，然后扫过他的腰间，他不自觉耳朵用手去摸自己的腰部，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难道真是幻境？可这也太过真实了吧？”他心中升起一股疑惑，然后便觉眼前的世界忽然天旋地转起来，接着整个世界瞬间黑暗下来，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原来他的头颅已被贺梓川一剑斩落在地，死不瞑目，元神也被那柄宝剑顺势吸走，不得轮回。

　　　　剩下的四个修士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取出各自兵刃、法宝，惊疑不定地盯着贺梓川，如同面对一只危险的猛兽，全力戒备。

　　　　贺梓川冷笑一声，身形一花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到了五人近前，当先一位长脸修士面色大变，手中长刀射出一道刀罡，向贺梓川当头劈下，贺梓川横身一闪，手中长剑抖出一朵剑花，那长脸修士立即身首异处，一股鲜血喷出三丈，元神被长剑吸走。

　　　　此时第二位修士的大斧已扫到贺梓川腰间，尚未及身，便让贺梓川感到一阵刺痛。贺梓川目中毫无惧色，长剑闪电般缩回，在大斧之上轻轻一点，斧头立即像是被巨锤砸中，“咣当”一声劈入地下。接着贺梓川身形一动，持斧修士只觉眼前剑光一闪，便已被腰斩，元神被吸。而第三位修士手中的长鞭恰在此时姗姗来迟，贺梓川手中长剑上下翻飞，带出无数剑影，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眨眼之间便已将那如灵蛇一般的长鞭削得寸寸断裂。长鞭修士目睹此景，惊骇不已，但还未等他再度出招便已被贺梓川手中长剑一批两段，元神再一次被长剑吸走。

　　　　从击杀中年修士开始，到接连斩杀四人，吸走元神，整个过程不过一两息时间，贺梓川的剑招不仅快得令人眼花缭乱，而且他杀人夺魂，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更是处处透着诡异，让目睹之人不自觉地感到不寒而栗。

　　　　最后一位手持长剑的修士眼见四位同伴顷刻之间便已败亡，甚至连元神都不知所踪，心中惊惧无以复加，完全丧失了战斗的勇气，在长鞭修士被一劈两半的那一刻，他便面露惊恐地转身逃走，只是他刚掠出数丈，便有一柄长剑斜刺而出，出其不意地将他握剑的右掌斩断，然后横剑一斩，割下了他的头颅，吸走了他的元神。

　　　　战斗仅仅只持续了数息功夫便草草结束，但贺梓川手中取自白发老翁的那柄长剑已变得锈迹斑斑，灵性大失，眼看着是步了清风剑的后尘。贺梓川心中叹道“这柄宝剑与清风剑相差无几，看来随着我的修为越来越强，对剑的损耗也会成倍增加，就算有元神滋养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随手抛下手中已经接近半废的剑，单手一招，将那握着宝剑的断掌隔空摄入手中，轻轻掰开那只断掌，取过长剑细细一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那把剑扔进了自己的一方小世界之中。

　　　　“喂，色鬼……”少女不知何时来到了贺梓川身后，怯生生地开口，却欲言又止。

　　　　贺梓川诧异道：“怎么了？”

　　　　少女略一犹豫，还是说道：“色鬼，我感觉你变了，方才的你给人感觉很冰冷，很残酷，也很让人害怕。”

　　　　贺梓川一愣，反问道：“是吗？”

　　　　少女猛地点头。

　　　　贺梓川心中一阵悸动，却忽然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淡柔声道：“他们是敌人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过去就是因为我不懂这个道理，才害死了至亲的人，今后……今后再也不会了。”

　　　　少女听得似懂非懂，她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但只要看到贺梓川的笑容，她便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也就不会再去计较什么了。

　　　　“走吧，让我们去见识见识天冥殿到底有多可怕吧。”贺梓川轻轻握住少女的皓腕，钻出甬道，向一条山路走去，少女紧紧跟着贺梓川，脸上洋溢着简单的幸福。

　　　　通往流连忘返阁必经的山路上，青女与那三位化境修士斗在一起，狂暴的灵气如铁犁一般，将附近的山体剐得一片狼藉。

　　　　青女如出入自家后一般，院闲庭信步地穿梭不停，身影舞动之间，那三人便阵脚大乱，疲于应付。虽然她所用的法力仅仅停留在化境中期的层次，但与她对敌的三人却已隐隐落在了下风，若不是他们配合娴熟，手中法宝又层出不穷，恐怕此刻的战局早已变成了一边倒。

　　　　忽然，天地元气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青女眉头一皱，长袖甩出，袖中附着的一股巨力将三个对手逼退数丈，她借这个空隙，用鼻子在空气中轻轻嗅了嗅，随即脸上的担忧之色稍缓，反而露出一抹喜色，笑道：“看来你们的计划并不顺利，死了好几个人哟。”

　　　　她那笑容仿佛带着无尽的魅惑之意，男女通杀，让对面的三人，不自觉地心潮澎湃起来，三人立即运起心法，将这股蠢蠢欲动的情绪压制。

　　　　黄脸老者见青女停手，便也示意二位同伴不要再打，接着他掐指一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青女冷笑一声，讥讽道：“还不快去帮手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们猎物逃走？”

　　　　黄脸老者拱手道：“不劳青大人费心，晚辈的师弟已经追过去了，以他化境修为，要捉住一个圣境猎物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么？”

　　　　青女闻言，脸色一寒，冷声道：“我才刚刚脱困，原本不想过多的浪费法力，但既然你们志在必得，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对面的三位修士闻言，脸色皆又凝重几分，那黄脸修士则硬着头皮说道：“如此，便请青大人赐教。”

　　　　青女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与她先前媚眼如丝的样子判若两人，让这三人感到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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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六十五章：初战化境

　　　　（）　　贺梓川搂着少女一路飞掠而去，速度快得惊人，他们二人接连穿过间大殿，向整个天冥殿的心而去。

　　　　“再往前不远，便是冥王殿的传送法阵了，只要通过那道法阵便能到达冥王殿，但是方才我对那白发老翁搜魂，他的记忆对那传送阵颇为忌惮，似乎是有个极厉害的阵法守护在那，一会咱么要多加小心，你记得千万不要乱碰任何东西。”贺梓川不厌其烦地向少女交代着，他们此时落到了一处高台上，台阶之下便是又一个宫殿群。

　　　　贺梓川感觉这里与天冥殿的其他地方不大一样，具体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只是出于天生对未知的恐惧，让他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

　　　　少女跟在贺梓川身后从高台上拾阶而下，走入一条长长的走廊，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走廊无顶，宽不过八丈，两侧立着密密麻麻的守卫雕像，这些雕像披甲持刃，栩栩如生，少女看到他们时，心里总会生出一种他们随时可能活过来的感觉。

　　　　周遭安静得出奇，只有二人的脚步声回荡不止。不知为什么，走在前面的贺梓川忽然停下了脚步，紧紧跟着他的少女反应不及，差点撞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少女绕到贺梓川身侧，疑惑地问到。

　　　　贺梓川皱着眉头，对少女说道：“你一直往前走，在前面那间大殿前等我，若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我还没有过来，你便躲入大殿之，记住千万不要乱碰大殿里的东西。”

　　　　贺梓川说得决绝，少女心登时变得上八下，她紧张兮兮地问道：“是不是有人追上来了？他们很厉害吗？”

　　　　贺梓川点了点头，淡淡道：“是有人追上来了，只有一个人，不碍事的。”

　　　　少女眼珠一转，摇了摇头，说道：“你骗人，如果只有一个人，你怎么可能让我先走？肯定有好多人，你分明是怕保护不了我，对不对？”

　　　　贺梓川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没有骗你，的确只有一个人，但是他很强，你在这里我会分心。”

　　　　少女听闻只有一个人心稍安，但又听贺梓川说那人很强，不禁更加担心，她怕贺梓川真的为自己分心，便连忙点头道：“好，我现在就过去，你自己小心，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要逞强。”

　　　　贺梓川深深地望了少女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少女嘴上笑着，双目却慢慢溢出泪花，她扭头向宫殿群的方向跑去，一边跑着，一边嚷嚷：“我能照顾自己的，不要担心我。”说完，脚下加快了步伐，仿佛只要慢上一步就可能为贺梓川带来多一分的危险。

　　　　贺梓川脸上闪过一丝痛惜之色，呢喃道：“傻丫头，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啊。”说着，他腕一抖，握住一把长剑，正是夺自方才那群修士的剑。长剑在，贺梓川整个人气势骤然一变，脸上再无半点喜怒。

　　　　片刻后一道青光贴着地面飞遁而来，比贺梓川搂着少女飞掠时快了数倍。青光进入走廊，远远便看见独自持剑而立的贺梓川，不禁轻“咦？”一声，敛去遁光，现出一位看上去极为年轻的紫袍修士。

　　　　紫袍修士凤眼小鼻，唇红齿白，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颇为清秀俊逸，神采不凡。他握着一只臂粗细的毛笔，笔上熠熠生辉，灵气盎然，显然绝非凡品。紫袍修士见贺梓川闭眼持剑，一副决绝之态，心惊讶，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不逃了？只要你躲进前面的阵法之，本座也未必敢追。”

　　　　其实如果可以选，贺梓川当然也想逃到法阵之，可就连化境修士都不敢追进去的法阵，他和少女如若贸然进入其，会是什么结果，他不敢想象。为今之计，他只能竭力与对方周旋，趁引开对方，如果运气好，能够侥幸摆脱追击，他才能再想办法回到这里与少女相见。

　　　　贺梓川心如是想着，嘴上却是淡淡道：“踏进那法阵便是把命交给了老天，而我这人已经信不过老天了。”

　　　　紫袍修士一愣，攒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么？果然好志气。既然如此，何不乖乖与我走一趟？说不定还能留条性命。”

　　　　贺梓川冷冷摇头，说道：“与你走一遭便是把命交给你们，相比老天，我更信不过你们！”

　　　　紫袍修士微微点头，问道：“那就是不打不行了？”

　　　　贺梓川嘴角咧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便请赐教！”说着他身形一动，长剑一分为二，一柄被他握在，另一柄则悄悄隐入虚空之。

　　　　“好快的速度！”紫袍修士露出一抹意外之色，毛笔在空一划，凌空写出一个慢字，周围空气骤然一紧，似是变成了一片泥沼。急速闪动的贺梓川身形一滞，就像在流沙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十分吃力，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贺梓川白牙紧咬，运起浑身法力，将长剑一抖，剑上立即喷出数丈长的剑芒，他双握住剑柄，似是舞刀一般，全力劈下，一道青色剑光如同一轮弯月竖斩而出，顷刻间撕破这片泥沼，气势汹汹地朝紫袍修士斩去。

　　　　紫袍修士轻笑一声，大笔在空饶了个圈，又在半空写下了一个破字，破字方一写完，便渐渐融入虚空，而那直直斩来的剑光便如镜面一般毫无征兆地破碎开来。

　　　　紫袍修士脸上挂着的笑意还未散去，便发现贺梓川已然从原地消失不见，他脸色一变立即向前跃出数丈，而在他方才所立之地，一柄长剑斜刺而出，长剑过后，贺梓川的身形慢慢浮现。眼见一剑无功，贺梓川身形立即化为一道清风，再度消失不见。

　　　　而那紫袍修士脸色铁青，此时才渐渐放下轻视之心，他单一招，握住那杆毛笔，凌空奋笔疾书，一连写下现、锁、罚个字。

　　　　随着这个字慢慢融入虚空，化身清风的贺梓川莫名其妙地现出身形，接着天地元气凝成实质，形成条青色锁链向他缠绕而去，那锁链似是跗骨之蛆，任贺梓川如何闪躲就是紧咬不放，只要有一根锁链缠上贺梓川，另外两条便立即跟上，将贺梓川结结实实锁在半空。紧接着一道金色天雷从天而降，狠狠劈向贺梓川头顶。

　　　　贺梓川心一禀，身上腾起一股红色烈焰，那天地元气凝结而成的锁链立即燃烧熔化，趁那锁链稍有松动，贺梓川再度化为一道清风消失不见，就在此时，那道滚滚而来的金色天雷已然轰至，“轰隆隆”一声巨响，将地面炸出一个大坑。十余丈外，贺梓川跌跌撞撞现出身形，口鼻溢出鲜血。若是方才被那天雷击实，他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眼见一击未能奏效，紫袍修士大感惋惜，当即再度提笔，就要继续挥毫。然而就在此刻，一柄长剑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斩来，紫袍修士大惊之下，下意识扬起毛笔去挡，却只觉那长剑仿佛一道幻象，毫无阻滞地穿过了他的毛笔，向他的心脏刺去。

　　　　紫袍修士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化境修士，与人争斗的经验极为丰富，电光火石之间，他便感觉不对，立即抽身而退，那长剑擦着他右臂的衣袖迅速划过，在他左腿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紫袍修士还未来得及仔细思索究竟是怎么回事，握长剑的贺梓川便已杀至他的眼前，逼得他不得不再度飞身后退。贺梓川与那柄长剑一前一后追击而去，似是完全相同的两位用剑高在与紫袍修士争斗，而且这两位高的修为距离化境都仅有一线之隔，让本就不太擅长近身战斗的紫袍修士很是头疼。

　　　　在疲于应付之下，紫袍修士终于露出一个破绽，贺梓川横剑一斩，射出一道剑芒，然后御剑而起，封死了对的退路。紫袍修士以笔当锤，当空一砸，将那道剑芒砸得粉碎，接着错身而过，险之又险地让过贺梓川斜刺来的一剑，可是正当他想要反击之时却有一剑自行飞舞，当空刺来，紫袍修士避无可避，只得再度横笔硬挡，长剑再度如幻影一般，穿过毛笔，削在他的左肩之上，左肩似乎并未出现任何伤痕，而他的右臂却齐肩而断，高高飞起，一股鲜血顿时泼洒而出。紫袍修士一声痛呼，还未来得及抽身而逃，便被随后袭来的贺梓川一剑削下了脑袋。

　　　　“怎会这么容易？”贺梓川望着身首异处的紫袍修士，心泛起一阵狐疑。果然，在他十余丈外，紫袍修士再度现身，而那具倒毙的尸体却“砰”的一声，化为一张符咒“扑哧扑哧”地自燃起来。

　　　　紫袍修士脸色苍白，似是消耗不小，他那举重若轻的表情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色。他握着那只毛笔，死死盯着贺梓川，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没想到你竟然身怀如此诡异的剑法，看来先前几个小辈栽在你的上也不算冤枉。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逼得我动用道境的圣境修士。”

　　　　说完紫袍修士大笔一挥，那毛笔便自动跃入空，来来回回作起画来。不到片刻，一张巨幅画卷便从那笔下逐渐成型，画卷如一朵乌云，遮天蔽日，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忽然贺梓川只觉眼前一花，便出现在一个有山有水，山清水秀的世界之，他正惊奇，便听紫袍修士的声音说道：“这便是本座的道境，妙笔山水图，在这里我便是神！”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凭空多出了一只巨大的毛笔，毛笔在天空随意勾勒，一只数十丈大小的猛禽便跃然而出，狠狠扑向贺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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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书自今年4月9日动笔以来，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5个月时间。期间有过很多快乐和辛酸，也有过不少不切实际的yy，和患得患失的挣扎，谢谢书友们一路陪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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