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神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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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势，两家明里暗里不知发生过多少冲突，只不过每一次都以李家的失败而告终。李家虽然挑衅城主府，虽然一次次失败，却从未付出过惨痛的代价，是以始终不曾收敛。

　　　　知道了这些内情，李广龄的刁难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什么厚积薄发、大器晚cd是骗人的，按照你的速度，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全部开窍。”李广龄当然是因为两家的矛盾故意针对断云，但他被江离不留情面的反驳之后，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便想在断云的身上找回来。

　　　　“可是我已经全部开窍了啊。”断云转身面向无心湖，浩瀚湖泊让他心胸为之开阔，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我看你是疯了吧？”李广龄认为断云是打肿脸充胖子，可惜这谎话实在是经不起推敲。

　　　　围观的人们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让李广龄感到莫名的兴奋，他觉得应该乘胜追击，于是迫不及待地道：“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你我来一场比试如何？”

　　　　“李广龄，你好不要脸。”秦苏愤怒至极，他也不相信断云玄窍全开，况且就算断云所说属实，也无法与半年前便全部开窍的李广龄相比。

　　　　李广龄猛然瞪向秦苏，眼中闪烁着杀气。秦苏浑身一颤，右拳用力拍向胸膛，目光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封潇潇忽然咳了一声道：“断云从未学习过功法，如何与你比试？”

　　　　“封姐说得是。”一个身材瘦高的人忽然踱至近前，微笑道，“广龄，你不妨给少城主三天时间学习功法，三天之后再行比试。”

　　　　李广龄咯咯一笑，朗声道：“司全说得好，就给你三天的时间，断云，你不是全部开窍了么，可敢应战？”

　　　　封潇潇眉头皱起，这王司全显然不怀好意，她想要阻拦，但人们的情绪一下子都被鼓动起来，叽叽喳喳地催促断云应战。

　　　　毕竟看热闹的不会嫌事态严重。

　　　　封潇潇悄悄地走进断云，她害怕断云一时意气用事答应了李广龄的挑战。脸面事小，要是受了重伤落下残疾，甚至丢掉性命，那才是得不偿失。

　　　　谁知她刚刚挪步，断云轻松地道：“好啊，我答应你，三天之后，你我决斗。”

　　　　封潇潇愣住了，断云非但接受了挑战，而且把比试升级到了决斗，这绝对是在意气用事，闹不好会出人命的。

　　　　可是他的表情淡然，全无愤怒或是生气的情绪。

　　　　难道他的脑袋坏掉了？封潇潇收回脚步，摇了摇头。

　　　　（本章完）
………………………………

第4章　落云楼

　　　　断云接下了的李广龄的挑战，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默默地走进了落云楼。秦斯愣了一会儿，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王司全伸了个懒腰，拽了拽李广龄的衣袖：“广龄，下午去哪里游玩？”

　　　　“喔，我去看看。”李广龄指了指断云的背影，走了过去。

　　　　王司全摇摇头，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落云楼的饭菜还算美味，断云匆匆吃完，来到了二楼的藏书阁里。秦苏一直紧随左右，他看着断云忙忙碌碌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云哥，你现在用功也来不及啊。”

　　　　“嘿嘿，看来秦苏多少也还有些见识。”身后忽然传来了李广龄的声音。

　　　　秦苏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李广龄双手揣在宽袖里，笑道：“我来看你家少城主临时抱佛脚啊。”

　　　　断云自顾自地走向书架：“怎么，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会怕你？”李广龄大笑，跟着断云二人来到了一排书架的跟前。

　　　　“喂，我要提醒你，没有全部开窍的话，是无法修炼功法的。”李广龄一脸冷笑，断云面前的书架上摆满了功法秘笈，平时很少有人来，毕竟明礼学院这一届的学生大多数还没有晋入玄灵境。

　　　　断云恍若未闻，目光转了一圈之后落在了一副卷轴上，下面的书架上标着“御灵术（人阶）”几个字。

　　　　落云楼的二至四楼是藏书阁，二楼收藏凝气阶段的秘笈以及人阶功法，三楼收藏地阶功法，四楼则收藏天阶功法和圣灵境的修炼秘笈。

　　　　断云展开卷轴，一目十行，很快便读完，思索之际，血琥珀再度浮现脑海深处，血色微芒如若圣光，让断云有神智开启之感。

　　　　卷轴中记载的功法原本晦涩难懂，在断云眼中突然变得如儿歌俚语一般通俗，心随意动，周天灵气隐隐然有波动的趋势。

　　　　断云连忙收起卷轴，走向楼梯。

　　　　李广龄见状笑道：“少城主，我没有骗你吧。”

　　　　此时书阁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听到李广龄的声音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少城主只开一窍，却想要修习功法，难道是忘记了江老师厚积薄发的教诲。”李广龄面向周围的人，声音很大。

　　　　众人这才明白，断云大概是为了三日后的决斗才来此地学习功法。

　　　　“少城主，开窍虽然可喜可贺，但修行也要按照基本法啊。”

　　　　“广龄，你晋入玄灵境已经半年，御灵术也只是小有所成，我看你还是取消三日后的决斗为好，要不然会闹出人命的。”

　　　　旁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断云却面不改色，恍若未闻。

　　　　李广龄看着断云的背影冷笑道：“要取消决斗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少城主不同意啊。”

　　　　他在心里琢磨，如果断云真来求自己取消决斗，自己或许可以提一些条件。

　　　　他沉吟之际，断云已经上了楼梯，不是下楼，而是上楼。

　　　　李广龄嘴角一抽，追了上去，望着断云和秦苏的背影：“喂，你连人阶功法都看不懂，还想看地阶的？”

　　　　断云对他不理不睬，自顾自地向上走着。

　　　　李广龄握紧双拳，气得咬牙切齿，心道：“也好，我倒是不介意看到你失望的样子。”

　　　　断云来到三楼，在几乎同样的位置找到了地阶的御灵术卷轴，相较于人阶御灵术，地阶御灵术能够控制更为强大，更为精纯的力量。

　　　　血色圣光像是为断云开启了一扇智慧之门，任凭卷轴里的记载如何艰深晦涩，断云读过之后，立时领悟。

　　　　看过之后，断云放下卷轴，沿着原路返回，恰好碰到了刚刚爬上来的李广龄。

　　　　李广龄双手揣在袖里：“少城主，您不会只看一眼就能领悟吧。”

　　　　面对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断云微微一笑：“虽能领悟，却还需要继续思考。”

　　　　说完，踏上楼梯，往四楼走去。

　　　　李广龄愣了一下，朝着断云的背影大声喊道：“要是如此，少城主何至于凝气十年才开一窍？”

　　　　“真是矫揉造作。”李广龄自言自语，犹豫片刻，还是爬上了四楼。

　　　　四楼的藏书阁只在一角，收藏的秘笈较之二楼三楼，只有十之一二。

　　　　李广龄在楼梯口站了片刻，只见断云不慌不忙地从书架中走了出来。

　　　　“少城主，天阶法术可能看懂？”李广龄嘿嘿笑道。

　　　　“还行吧。”断云一刻也不停留，从李广龄身边走了过去。

　　　　断云的背影渐渐消失，李广龄望着空旷的书阁，暗骂一句，只得转身下楼。

　　　　李广龄追着断云离开了落云楼，只见断云和秦苏上了马车，径直离开了学院。

　　　　李广龄伸了个拦腰，思来想去，觉得断云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而已，待得三天之后，一定让他认清现实，跪地求饶。

　　　　他早已晋入玄灵境，是同窗中的佼佼者，虽然是借助于大量的灵丹妙药，却隐隐然自觉是家族中不世出的天才。

　　　　慢悠悠地走向自家的马车，心里却在琢磨着待会儿去哪里游玩。

　　　　他刚一掀开车帘，眼神一凛，只见车里坐着两个人。但是很快他便转惊为喜，一跃而上，口中叫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一个中等身材，面相清秀的少年托住了李广龄的胳膊，将他拉了上来，微笑道：“我听司全说，你要和少城主决斗？”

　　　　李广龄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哥哥身边的人，李广成微微一笑：“这位是城主府的副统领，他对三日后的决斗同样很感兴趣。”

　　　　这人正是秦斯，他正襟危坐，拱手道：“广龄少爷，您叫我秦斯就行。”

　　　　“你是秦苏的哥哥？”李广龄瞥了一眼秦苏，然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李广成。

　　　　“秦斯虽是断云的表兄，却对他恨之入骨，我听说你跟断云约定决斗，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便把秦斯一起叫了过来。”李广成淡然一笑，催促车夫，快速离开了学院。

　　　　“什么主意？”李广龄好奇地道。

　　　　“杀死断云，然后让秦斯兄弟继承城主府。”李广成眯着眼睛，冷冰冰地道，“断云死后，秦兄便是城主府的继承人，应该不会忘记李某的扶携之义吧。”

　　　　“李大少放心，秦斯若能完成心愿，一定唯李大少马首是瞻。”秦斯郑重地道。

　　　　“好，很好。”李广成拉着秦斯的手，“找个地方，我们三人需要详细地谈一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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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房

　　　　马车上，秦苏提着缰绳，惴惴不安地问道：“云哥，你为什么要答应李广龄？”

　　　　断云神色淡然，反问道：“为什么不呢？”

　　　　“因为这很危险，受伤倒是小事，要是危及性命的话……”秦苏不敢往下想，这些年来断、李两家矛盾重重，而断天涯沉迷于丹汞之道，使得李家越发得寸进尺。李广龄要是趁着这个机会对断云下杀手，就算是光明司也无话可说，毕竟明礼学院学生之间的决斗合乎帝国法律。

　　　　“难道你也认为我必输无疑？”断云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凝结着蒙蒙白光，“你要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

　　　　“可是，你只开了一窍啊。”道理秦苏都懂，但双方之间的差距太过巨大，不是靠意志和战术所能弥补的。

　　　　“那又怎样。”断云无所谓别人是否相信自己，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然后在心中默默揣摩着御灵术。

　　　　回到城主府之后，断云吩咐秦苏不必跟着自己，然后独自来到了父亲的书房里。

　　　　书桌上砚台已干，却还萦绕着浅浅的龙涎香。书架上多是丹道秘笈，因为每日都会有丫鬟来打扫，所以片尘不染。

　　　　断云对丹道不感兴趣，绕过书架，走进了隔壁。这间屋子要比书房略小，未开窗户，所以显得非常昏暗。

　　　　墙上挂着一把短剑，剑刃出鞘，柔和的光芒让房间为之一亮。

　　　　“好剑。”断云深吸一口气，剑光照在脸上，凝重肃杀。

　　　　星魂大陆的武器和法器有凡器、利器、圣器以及神器之分，每一个级别的武器又可以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绝品。

　　　　断云手中之剑却是神器下品，名曰落神剑。

　　　　哐的一声，剑刃归鞘，断云向前踱出四五步，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另一把宝剑。

　　　　此剑更长，似乎更加适合断云平日修炼的惊鸿剑法，但这把剑却是嵌入在墙壁之中，异常牢固。

　　　　断云想要拔剑出鞘，同样纹丝不动，他眼神一凛，忽然发现剑鞘上有一块方形的平整区域，向里微微凹陷，中心有一个孔洞，像是钥匙孔。

　　　　区区一把剑也要锁起来？断云退开数步，右拳抵在嘴唇上，目光转动，只见这把剑下面的地板上有着三条明显的缝隙，与墙壁组成了一个矩形。

　　　　难道是密室，这个钥匙孔是开启密室的机关？断云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并没有找到钥匙。

　　　　想来密室的钥匙也不会藏在这里，所以断云很快就放弃了，他把落神剑握在掌心，来到了旁边的木架前。

　　　　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很多精致的盒子，盒子下面的木架上贴有标签。

　　　　原来盒子里装地都是断天涯炼制和收藏的丹药，他沉迷于丹道，更有收藏之癖，这小小木架之上，竟摆放着无数珍稀的药物。

　　　　断云的手指擦着木架，轻轻地划动，最后停在了标有“一品灵力丹”的标签上。

　　　　顾名思义，灵力丹能够补充魂魄灵力，尤其是在战斗之中，非常重要。而这也正是断云的目的之所在，他刚刚晋入玄灵境，灵力显然不如李广龄深厚，有了灵力丹，再加上神器，或许能够弥补双方的差距。

　　　　李广龄同样是高阳城的大家子弟，但心高气傲，而且固执的认为断云只是开了一窍，骄兵心态，或许根本就不屑于利用兵器和丹药之力。

　　　　再者说，一品灵力丹，在整个星魂大陆都是极为珍惜的存在，李家或许有，但未必会为了一场毫无悬念的决斗而动用。

　　　　就在这时，断云隐约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立即回到书房，只见明殊走了进来，目光逡巡，看到断云后愣了一愣，径直走了过来。

　　　　“少爷，江先生来啦。”明殊低着头。

　　　　“江……江老师？”断云神色一紧，记忆里的江离有一种神秘的色彩，那个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阵法便是出自江离之手。

　　　　“是啊，江先生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谈。”明殊道。

　　　　“好的，我这就过去。”断云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了书房。

　　　　……

　　　　……

　　　　“老师。”看到江离后，断云立即恭敬地行礼。

　　　　江离放下茶杯，轻捻长须：“你既已玄窍全开，为师便把惊鸿剑的心法传授于你。”

　　　　断云微微一愣，原来江离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这也难怪，他可是天灵境的修行者。只不过在学院的时候，他为何默认自己只开了一窍？

　　　　“一朝之间，玄窍尽数洞开，如若当众点明，太过惊世骇俗，对你未必有好处。”江离自然明白断云的心思，他的解释也合乎情理。

　　　　“多谢老师。”断云一脸恭敬之色，心念微动，想要询问脑海中的血琥珀，以及穿越之事，但他不明白江离的心思，万万不能把事情挑明，于是装作好奇地道，“老师，学生十年苦修，一直都是徒劳无功，为何能够瞬间打开所有的玄窍？”

　　　　“大概是为师的阵法起了作用。”江离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光芒。

　　　　“原来如此，多谢老师。”断云又想起了盛满血液的浴盆，但是江离的话无法解释所有的问题，甚至有可能阵法的效果与江离的设想出现了偏差。

　　　　江离看到断云眼光来回转动，显然是陷入了迷思，但他没有深入解释，而是开始向断云传授惊鸿剑的心法。

　　　　断云只得抖擞精神，摒弃杂念，将全部精力沉浸于剑道之中。

　　　　过去十年，断云在凝气之余，便是修炼惊鸿剑法，以锻炼体魄，并为将来的武道修行打下基础。

　　　　断云十年未开一窍，说来令人沮丧，却也让他将这剑法练得无比纯熟，信手拈来，甚至能够举一反三。

　　　　当然，玄窍未开，无法运转灵力，剑法始终威力有限，而且无法修炼心法。

　　　　江离娓娓道来，并一一指点，断云脑海中赤芒蒙蒙，毫无阻碍就将其领悟，但他时不时会装作迷惑的样子，请求江离指点，以此避免江离的疑心。

　　　　到了傍晚，断云已然将惊鸿剑的心法尽数领悟，除此之外他还冒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他将这些想法告诉江离，于是师徒二人相互推敲，辩论不休，浑然忘我。

　　　　直至明殊的出现才打断了二人的谈论，断云请老师留下来一起用餐，江离却挥手拒绝，大步离去，背影落拓不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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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谈

　　　　夜晚，星光如水，花园前的长廊上清冷空旷。

　　　　断云手握神兵，下意识地在夜色之中挥舞着，一招一式都信手拈来，好像已经练了千遍、万遍，剑气灿然，如若星光。

　　　　短剑刺击、横削、圈转，轻盈寂静，暗合天地气机。与此同时，每一个动作都似在追求潇洒飘逸，却又保持着一丝谨小慎微。

　　　　一丝微风突如其来地扑面，细微如缕，裹挟着秋日的冰凉。

　　　　剑光陡然变得迅捷，像是潜伏的豹子忽然扑向了猎物，像是栖息的大雁受惊飞走，它从万籁俱寂中显露峥嵘，于风平浪静之时暴发杀意，但它依然轻灵、快速。

　　　　断云从长廊上跃起，当他的双足踩在花园里的时候，秋风卷起了几片枯叶来到了他的面前。

　　　　刹那间断云像是看到了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火光，手中的剑向前刺出，剑尖擦着落叶。

　　　　方圆丈许的狭小天地里，仿佛突然来到了盛夏，星光变成了灼热的太阳，风声变成了蝉的长鸣，空气里透着湿热黏腻之感，让人的呼吸滞塞，情绪烦躁，汗如雨下……

　　　　嘭的一声，那几片落叶冒起了火光，转眼之间便燃烧殆尽。

　　　　直至收剑，才又回到了秋天，断云深吸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

　　　　陡然间，一阵极力控制的微弱呼吸声从身后传入了耳中，断云猛地转身，只见明殊怯生生地探出头来，手中端着一个茶盘。

　　　　“明殊？”断云皱了皱眉头。

　　　　明殊轻移莲步，来到了断云的面前：“明殊给少爷泡了壶茶，但少爷在练剑，明殊不敢打扰。”

　　　　断云摸了摸茶壶，已然冰冷无温，他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明殊：“你回去吧，以后我练剑的时候不必如此，让我一个人待着。”

　　　　“嗯。”明殊松了口气，急匆匆地走了。

　　　　明殊前脚离开，又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地奔了过来，断云认得她是秦柔身边的人，看到她着急的样子，便收起了短剑。

　　　　“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小丫鬟垂首道。

　　　　“现在？”断云拂了拂衣袖，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在他的记忆里，与秦柔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夜深人静之时的见面更是罕见。

　　　　看到小丫鬟用力点头，断云不得不收起疑惑，来到了秦柔的房间。

　　　　房间里点着灯，屏风上秦柔的轮廓较之白昼更加清晰了些。

　　　　“母亲，您找我？”断云毕恭毕敬地道。

　　　　“我听说，你要和李家的二少爷决斗？”秦柔开门见山，听得出来，她的语气很激动。

　　　　“是啊。”断云的回答很简单，与此同时眉头微微一皱，秦柔知道此事，大概是秦斯告诉她的，只是不知道他背着自己还说了些什么。

　　　　果然，秦柔的语气变得紧张起来：“所以你去你父亲的书房里挑了一把神器？难道你想要杀死李广龄？”

　　　　“母亲，我只想要赢得这场决斗，并不想要杀害任何人。”断云淡淡地回答。

　　　　“那你还挑选神器？”秦柔的语气转而变得愤怒，“你若是伤了李广龄，你……你怎么跟李家交待？”

　　　　“利剑只是用来自保而已，况且李家也不缺少神器。”断云一脸平静，心中却是十分不愉快，秦柔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害怕自己赢得了决斗。

　　　　“你能保证不伤害李广龄？”秦柔问道。

　　　　“李广龄是玄灵境，修为原本就要强于我，母亲要我如何保证？”断云冷笑着，心中开始积聚怒火。

　　　　“世事无常，难免会有意外发生，如果伤害了李广龄，李家人一定会不依不饶，加剧断李两家的矛盾。你……你能负责么？”秦柔厉声斥道。

　　　　断云抬起头来，盯着屏风上的轮廓冷笑道：“我当然可以负责，不劳母亲挂怀。”

　　　　“你……放肆。”秦柔自是分辨出了断云的讥讽之意，“我若不是为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城主府，才不会管你。”

　　　　“有名无实的恐怕是城主夫人吧。”断云冷冷地道，“城主卫兵有孙止商孙叔叔统帅，断家的产业有江老师打理，无双城的杂务亦有相应官员处理。母亲若是闷得慌，多与秦大哥聊聊天也就好了。至于我的事，就不劳母亲操心了。”

　　　　“好……好……”秦柔连说几个好字，气得双手连拍在桌上，“等你闯了祸，我看你怎么跟你父亲交待。”

　　　　“我父亲自会维护断家人的周全。”断云冷笑道。

　　　　“你是在怪我？”秦柔语气里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情绪。

　　　　“云儿不敢，母亲若无其他事，云儿这就告退。”断云摇了摇头，秦柔的态度向来冷漠，他对此并不介意，但她为了敌人来管制自己，非但愚蠢，而且让人气愤。

　　　　秦柔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沉默无语。

　　　　断云淡然一笑，默默退出了房间，临走时，又瞥了一眼屏风，发现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陷入了沉思。

　　　　关上门，一个人影缓缓而来，只见他身材挺直，目光如火，腰中挎一宝刀，左手按在刀柄上，右手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少城主。”那人走到断云面前，微笑着行了一礼。

　　　　“秦大哥。”断云眼睛微微一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从秦斯的眼中读到了挑衅的意味。

　　　　秦斯嘴角噙着冷笑，没有停留，擦身而过。在城主府中巡逻是他的本职工作，然而今夜他的眼神不像是在巡逻，而是在巡视。

　　　　断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于长廊的尽头，无所谓地耸了耸松肩，慢悠悠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星光如水，照亮了断云的背影。

　　　　“少爷。”明殊看到断云进屋，立即规规矩矩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