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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岸的企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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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路,我只看见漆黑一片。
    “快回去吧,都十点多了,万一被‘胖头’知道你跑出来,估计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追上来的阿维拍拍我的肩膀,好言相劝。
    吹着山风,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转身,默默往回走。
    “如果真像你说的,”回去的路上,阿维一直在劝我,“早晚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吧,那还不如早一点让澎澎知道的好。”
    “可是,问题是,那些话,我是说给你听的。”
    “你总有一天也要说给澎澎听吧,难道不是吗?”
    “也许吧,但是绝对不应该是今天的!”
    “怎么?为什么?”
    “刚才电话里,猫咪提醒我的,我才发觉——”我把话说到一半,停下脚步,拉住阿维,正经的模样,说,“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明天是6月10号了,去年的6月10号,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阿维抓着头发回忆,“大概这个时间前后,你被汽车撞了,对吧?”
    “所以,今年,澎澎本来是想上山来,让我陪她过生日的。”
    105
    澎澎没有带走的手机,很快就没电了。
    无论是打给澎澎或者宠物猫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澎澎又折猫啊。”那晚以后,阿维又恢复到了平常犯二的样子。
    我举起老鼠夹子瞪着阿维。
    那厮逃到宿舍门口,转身问我:“可是,为什么你的猫咪也不理你了啊?”
    “猫咪和澎澎关系一直很好的,大概是听说了我的恶劣行径,决定成立‘反葭联盟爱国统一战线’,要把我赶回三八线以南去。”
    “是吗?那不如,你还是听我的,回去以后你痛心疾首涕泪横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跟澎澎去道歉自首,反正猫咪终归不跟你好,我觉得,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会跟你重修旧好的。”
    我听了,苦笑了两声,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连日本鬼子都投降了,说服澎澎有那么难吗?况且你这么干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不是凭借你的聪明智慧,都能骗取她的原谅吗?”
    “这次,不会了。企鹅的事,暂时别跟我提了,就当我是海豹,就得了。”
    “这么肯定?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面对阿维的疑惑,我掏出澎澎那个早已没电了的手机,晃了晃。
    澎澎当然会料到,我拿着她的手机,一定会一直开机到没电的。
    所以,在她下山去的第二天凌晨,她从网络往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
    虽然我痛恨英文入骨,但是有獾子这个翻译在,我还是明白了澎澎的用意。
    “嗯,这个词,怎么说呢,比‘再见’的意思要重,翻译成‘永别’又不大合适,总之,如果译成‘再见’的话,也是那种基本上以后没机会再见的那种‘再见’……”
    我的中文水平没那么悲惨,所以听懂了獾子的解释。
    没错,澎澎发来的短信,只有一个英文单词:
    FAREWELL。
第二十三节 三条结论
    实习结束的那天,坐在回城的车上,我一直在想着关于澎澎和宠物猫。
    “我觉得猫咪比较好。”
    “我觉得还是澎澎比较好。”
    阿维和獾子两人,故意在我背后争论着。
    “还是猫咪好。”
    “我觉得,是澎澎好。”
    “喂,”突然,那两个家伙一起拍了拍我的后背,齐声说道,“你觉得呢?”
    “哎,你们俩是不是——”我回头,想要抗议。
    “这里是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欢迎您继续收看!”阿维和獾子说完废话,相视片刻,一起笑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真的很无聊啊!”我捶了他们一人一拳,而后恶狠狠地问。
    “哈哈,欢迎您在广告过后继续锁定我们的频道,现在,就让我们继续刚刚讨论的话题——葭究竟是喜欢猫咪、还是喜欢澎澎。”獾子笑嘻嘻地躲到阿维背后,接着犯二。
    “通过我们对葭的采访,他说,他需要真正能关心他的人,但并不是澎澎那样一直在他的前后左右,因为水瓶是风相星座,需要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阿维指着汽车顶棚,咧着大嘴,“所以,恰恰是因为澎澎一直粘着葭,反而让葭觉得不爽。”
    “那,自命不凡骄傲清高的水瓶座,为什么会对一个自己追不到手的女孩死缠烂打呢?”獾子和阿维的一唱一和,不禁让我心中起了杀机。
    “就是因为猫咪追不到手,所以才想把猫咪追到手啊,水瓶座的自恋,就表现于此。”阿维边说边偷偷看我,发现了眼中凶光闪烁,急忙改了口,说,“这个,葭究竟最后会选择继续守候住猫咪呢,还是选择和澎澎言归于好?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恐怕没有下回了!”我已经向阿维和獾子扑了过去。
    汽车的最后一排,传出了杀猪一样凄厉的嚎叫。
    “等、等等,且慢下手,我有下情回禀。”阿维蜷缩在角落里,两手捂住脑袋,跟我交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让我把话说完吧。”
    “说!”
    “这个,妻子如手足,兄弟如衣服,衣服破,没人补,手足断,装假肢。”阿维边跟我胡扯着,边一步步远离,“因为所以,这个,是吧,作为哥儿们,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提醒什么?”
    “啊,我觉得,你有空的话,还是多看一点书比较好。”
    “这就是你的下情吗?”
    “这个,是啊,你想,回北京以后,马上就是丧权辱国的期末考试了。听说生化是咱们系四大名捕的科目之一,想想上个学期的惨状,所以,有打我们俩的精神,不如多看看书吧。”
    阿维的话刚刚说完,车窗外就打起了雷来。
    “谁让你提万恶的生化的?你看,打雷下雨了吧?”
    汽车进学校的大门,远远就看见小维姐姐,撑着伞,期盼的眼神。
    车还没停稳,阿维就从车窗里跳了下去,然后喊了一句:“帮我拎包!”
    等我和獾子拎着阿维的背包下车的时候,看见阿维正和小维姐姐紧紧抱在一起,淋着雨,那把天蓝色的雨伞扔在一边,阿维那厮一扫往日二态可掬的模样,用句PH值小于零的话来说,那厮笑的时候脸上荡漾的沟回里,有一点爱怜,有一点温柔。
    “喂,你想什么邪恶的事呢?”獾子拍拍我。
    “啊,这个吧,”我及时调整了自己的PH值,恢复过来,“我想,咱们要不要先不打扰他们啊,让他们俩再腻一会儿。”
    “没事的吧。”
    说完,獾子朝着阿维他们走去,我也只好跟在了后面。
    “这事儿吧,其实,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忽然阿维发现了正在接近的獾子,改了口风,“不过,也得怪他,他的手机,老没电,一个星期能有八天在充电,要不然,我一定天天给你打电话——你知道吧,这个,手机,跟‘鸡肋’,都有个‘机’字,所以,獾子的手机,拿着没用,弃之可惜,还是该扔了。”
    被阿维的话提醒了,小维姐姐在我们靠近之前,擦了擦脸上的水。
    好在在下雨,有足够的液体作掩饰。
    “那,你们先聊着?我们把你的背包拎回442吧。”离他们两个人五步的距离,我冲阿维喊起来。
    “不用,我自己来吧,你们先回去就得了。”
    “算了吧,那什么一刻值千金,不打扰你了。”獾子嘻嘻哈哈地冲阿维犯二。
    “啊,那就……”阿维竟然没有用犯二来反驳,“那个,你们要伞吗?”
    獾子已经和我一起拎上阿维的背包,走开了。
    “你看,他们老欺负我,是吧?要不然在山上这么多天都饿瘦了呢,我采的酸枣啊核桃啊沙参啊,全让他们给吃了……”雨声的背后,还能听见阿维断断续续的话。
    路的尽头,拐弯的时候,我刻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学校的汽车已经开走了,车上的人也都四散,而那把天蓝色的伞依旧扔在地上,陪着阿维和小维姐姐,在雨里。
    一瞬间,我又想起了猫咪,还有澎澎。
    “喂,你是不是还在琢磨邪恶的事情啊?”獾子的话打断我的思想,“哈哈,不用看也知道,想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吧?”
    “打你的猪头三!”我狠狠踢了獾子一脚。
    “啊,杀人啦!”獾子叫了起来,“不过,阿维说的,确实有道理,现在,要是你真有精神呢,还是留着跟生化考试拼命的好。”
    107
    不把阿维的话放在心上,确实是我的错误。
    回北京后的那个晚上,我拨了四个多小时的电话,给澎澎,或者给宠物猫,然而始终没有人接听,连咴儿的手机都是关机的,于是,我竟然耐着性子听了四个多小时“对不起、您要的电话无人应答、请您重拨您要的电话号码或缩位代码、并按‘井’号键确认”。
    夜里将近一点的时候,啃生化书的阿维准备睡觉,也劝我不要再跟电话拼命。
    于是我得出了三条结论:
    结论一,电话听筒里说“对不起”云云的姑娘虽然声音甜美,但是有极大的概率她是只食肉恐龙;即便不是恐龙,现在也很可能已经徐狼半老了。于是我不禁感叹光阴荏苒,岁月如梭,红颜易逝,青春无多。
    结论二,原来人的手指头会因为和电话按键接触次数过多,而造成循环系统和神经系统的损伤,简单讲就是我的右手食指有时候麻木有时候疼。于是我感叹第二次,人力渺渺,天地茫茫,外伤可愈,心痛难藏。
    至于结论三,是我在第二天的生化课上才悟到的……
    108
    拨电话拨得又累又困,要不是听说生化课可能要小测验,我才不会放弃温暖舒适的被窝,睡眼惺忪地跑到教室去。结果到了教室没有三分钟,我便趴在桌子上酣然入梦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注视着我。
    “‘老妖’让你回答问题哪。”阿维偷偷跟我说。
    “啊,这个啊……”我揉着眼睛,不情愿地站起来。
    “你说啊,糖异生的过程是什么?”被我们称为“老妖”的,用带有南方味的普通话问着,一脸的秋菊打官司。
    “不是,这个,是吧,我不会啊。”
    “不会?你来了就睡觉,能会得了吗?”“老妖”又一次开始了长篇大论,“你不会?我这个问题就是你的小测验成绩,你不会,就是零分!什么都不会,上课还不听?还睡觉?有的同学就是这样,大事做不来,小事又不做,偷懒睡觉不听课,这样怎么可以的嘛!你看看你嘛,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看电视去了?我总是跟你们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看我,我不看电视,快三十年了,我从来都不看电视,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吗?要是看电视能让你们考试成绩都优秀,那大家都去看电视好啦,还上什么课嘛……”
    “老师,我,我没看电视啊。”我嘟囔了一句。
    “我说你看电视了吗?你看看你,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玩电脑去了?我总跟你们说,电脑有什么好玩的!你们看我,我不玩电脑,快三十年了,我从来都不玩电脑……”
    “老妖”还没教训完,下课铃响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妖”拿出成绩册,“这个学习态度可不行,马上要考试了,你这次小测验成绩是零分,知道吗?所以期末考试,卷面分你要考到九十分,总评你才能及格,知道吗?不要成天不学无术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这个。”卢可凑了上去,在“老妖”的成绩册上指点了一番。
    “这个,人倒霉吧,他放个屁能把脚后根砸肿了。这‘老妖’,脑筋有屎,你别理她,就得了。”阿维过来劝我。
    “你看看你,”我学起“老妖”的音调语气,强装出不在意,跟阿维犯二,“我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拉屎去了?我总跟你们说,屎有什么好拉的!你们看我,我不拉屎,快三十年了,我从来都不拉屎!”
    阿维笑了起来,同时抬头偷看了“老妖”一眼,然后问我:“不过,说实话,要是这样的话,你的生化考试还能过得去么?”
    所以,我以惨痛的代价,得到了我的第三条结论:“老妖”废话,多如放屁,生化考试,铁定没戏!
    “喂,老实说,你的生化怎么办啊?”回到442,我和阿维分坐在桌子两端,盯着生化书和一堆复印的笔记,沉默了一阵,然后那厮无限怜悯地问我。
    “唔,我想好了,”我站起身来,满怀悲壮地看着窗户,“反正活不了,与其死在‘老妖’手里,不如我跳楼算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阿维皱了皱眉头,“要不然,你就来点新鲜的,别又跑到一楼教室的窗台上高喊‘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然后跳下去。”
    “新鲜的?好啊。我刚才说‘我跳楼’,可没说‘跳下楼’,我可以从一楼往上跳嘛。”说完我重新坐下来,一脸颓然,“反正是没戏了,随他的大小便吧!”
    “哈哈,好消息,好消息!”这个时候卢可推门进来了,“让你们平时不好好学习?哈哈,这回完蛋了吧?”
    “你哥哥的,少在这儿废话!”我转身抓住卢可的衣领,“上别处放屁去!”
    “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卢可挣扎了两下,嘟囔着,“是你自己上课睡觉的,跟我又没关系……”
    “那你嘴上不留个把门儿的?没事回来干嘛?最好少在我眼前晃悠!”我恶狠狠地推了卢可一把,那个家伙就重重地摔在了墙上,“警告你,最好也少去清真寺晃悠,免得被打死。”
    “我,你,我招你了么?你说我招你了么?你凭什么骂我是猪啊!”卢可揉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哼,你们都不讲道理,我也懒得理你们。反正,生化姚老师让我通知大家,说有的同学学习态度不够端正,为了防止大家松懈,决定这次生化考试全部用英文出题,问答题在回答时也要写出英文综述——我可通知你们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和阿维脸对脸,愣了好几分钟。
    “咱们,讲课的时候,用过英文吗?”我轻声问。
    “似乎,好像,可能,也许,或者,于是,大概,没用过吧。”
    “哈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莺儿燕子俱黄土……”听了阿维的回答,我仰天长笑,啼血哀鸣,满目萧然,感极而悲。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阿维也不甘示弱,拉住我的手,面向窗户,喊着,“别拉着我,别拉着我,让我跳下去吧!”
    犯二完毕,我们俩开始鸡手鸭脚地打电话四处求援;三十分钟后,通过和同学们的多方面接触,我们终于明白了:原来大家都在为生化改为英文考试而指天骂地。
    “那怎么办啊?大家都不会,咱们不是一定完蛋么?”
    “有人陪你一起死,这还不好啊?”阿维苦笑着,不见了往日成竹在胸的自信威风。
    “死?不就是死么?碗口掉了脑袋大个疤,面对死亡我放声大笑。”我比阿维更心虚,满嘴胡说八道,“断头今日意如何,去留肝胆两昆仑。今亡亦死,举大义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你说什么?”
    “我说,等死,死国可乎?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
    “等死……起义……”阿维开始转动起小贼眼珠,“实在不行的话,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起义!”
第二十四节 除妖起义
    针对“老妖”和生化考试的“除妖起义”正在地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我按着阿维的思路,写了一纸檄文,痛斥“老妖”的罪状,然后秘密去找我们的同学们签名,以加入“除妖同盟会”。
    “生化姚老师在一个学期从未用英语授课的情况下,当考试还有一周就要来临的时候,突然决定用英语进行考试,这是对于学生的一种欺诈行为,是有违师道尊严和教书育人的本意的;这种刁难学生的行径,是为光荣的人民教师所不齿的,所以姚老师的行为,已经失去了……”
    “停,停!”阿维打个手势,示意在朗读“檄文”的我停下来。
    “怎么了?最精彩的部分我还没念到呢。”
    “这个,你知道吧,你只要把‘老妖’做的事情阐述明白了,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把你的评论加进去,不要带个人的感情色彩。”
    “是吗?那,我再改改。”
    “还有,好像以前你写过一段,说‘老妖’上课的时候说废话、侮辱学生、小测验随便给你零分,这些东西,你要写进去的话,千万不能具体化,不要让人觉得她是针对个人的,而是一种普遍现象。”
    “喂,你,是不是以前搞过地下工作啊!”
    忙活了两天之后,我和阿维躲在442,反锁上门,研究对策。
    “收获怎么样?”那厮问我。
    “男生这边基本上都签名了,女生有一半多签名了吧。你算算,我觉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现在都支持咱们。”
    “问题是,后天考试的时候,到底能有多少人有胆儿,跟咱们一起罢考不答题——你别把檄文和集体签名交上去了,那帮家伙该考试还考试,那不就瞎掰了么?”
    “这个,那就难说了,看运气吧。”
    “反正,”阿维一拍床板,站起来,“要不然就是咱俩死得非常难看,要不然就是学校来协调这件事,或者——”
    电话铃突然刺耳地响起来,把阿维的总结性陈述打断了。
    “喂,您好?”那厮接起电话,“啊…严老师啊…没有…我好好学习呢…葭…在啊…我们俩啊…没干什么呀…现在吗…您在办公室啊…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老严找咱俩。”放下听筒,阿维叹口气,说着。
    统一了口风以后,我们俩手挽手肩并肩,离开了442。
    心里的不安,就像苏醒的火山一样,越来越热,越喷越高,于是我扯开嗓子纵情高呼: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此头需向兹国门悬,捷报飞来兮当纸钱。”
    110
    “你们俩,又搞什么妖蛾子啊!”
    由于已经是下班时间,生物楼里格外安静,因而老严一开口,就让人觉得声音很洪亮。
    “严老师,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搞。”阿维尽量装出真诚的样子。
    “都快考试了,我们好好学习呢。”我跟着阿维说。
    “是吗?你们俩也能好好学习?”老严伸手推过来一把椅子,示意我们坐下,“那我问问你们,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成吧,这不是后天就考生化了么……”
    阿维狠狠捅了我一把。
    我也知道刚刚说错话了,于是和阿维一起保持沉默。
    “你说说你们,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有意见可以提啊,你们跟我提,我给你们协调去,是吧?可是你们倒好,又自作主张!”老严说完,从抽屉里掏出两个苹果,“来,吃苹果。”
    我和阿维谁也没敢伸手去接。
    “你们跟我说说吧,生化姚老师到底又怎么惹你们了,能让你们想出罢考这个主意来。”
    “严老师,我们没……”
    “别!”老严挥挥手,“你们要是跟我都不实话实说,那可就没办法了,这事儿一捅出去,咱们谁也不好办。”
    接下来的40分钟里,话题就一直围绕在“老妖”欺负人、学生的权利和义务、处理问题的方法等等等等;从老严的话里,我们清楚地明白了,起码老严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罢考计划,这让我和阿维自鸣得意的保密措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可是,您怎么能知道我们要罢考呢?”
    “你们就别套我的话啦,我意志坚定,不会告诉你们的。”
    “请您吃奶油炸糕也不说吗?”阿维配合着老严犯起二来。
    “不说!这几天我上火,得多吃水果。”老严拿起抽屉里的苹果,又放下,“你们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不就是姚老师突然要改成用英语考试吗?这件事我跟她说说去,让她改回不用英语,不就得了吗?”
    “那……”阿维迟疑了一下,“那,要不然就这样?您说呢?”
    “还我说?”老严笑了,“我说把你们俩开除得了,净给我惹事!”
    “这个,不大好吧,以后我们不惹事了,开除就算了。”知道老严说说而已,阿维也放下心来继续废话。
    “不是,严老师,还有……”虽然老严答应和“老妖”交涉,但是我还是有顾虑,“姚老师成心不想让我及格啊,您觉得我有可能卷面分90以上么?”
    “你又跟当初考有机化学一样么?”老严再一次皱起了眉头来,“跟你说了,没事别跟老师较劲,还不是自己吃亏么?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从老严的办公室里出来,已经将近晚上11点钟了。
    “你说,这事怎么捅到老严那儿去的?”我问阿维,“我觉得,咱们做得挺小心的啊。”
    “幸亏是捅到老严那儿了,要不然咱们可就惨喽。”阿维伸个懒腰,看了看手表,“结果,还得考试。喝点咖啡去吧,晚上该熬夜复习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都市夜空里仅存的几颗星星,几颗孤单的星星。是不是我们所有的努力,在老严他们看来都不过是像这几颗星的微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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