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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岸的企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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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继续肆无忌惮地吹进来。
    我起身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身后是一片寂静。
    主题歌声
    剧情结束
第十六集 不需要企鹅的圣诞节
    第十六集不需要企鹅的圣诞节
    人物:葭、澎澎、宠物猫、阿维、獾子
    我的独白:
    天空的西侧,飞马座的四颗正方形正要下落,而东侧,狮子座的梯形正要升起来,在西东之间,有猎户、大犬、金牛、双子、御夫,正是最最璀璨的冬夜星空。
    我从双手的指缝之间,贪婪地窥视着冬夜星空的绚丽,却不能压抑心里乱糟糟的情绪,像烧开的水一样不停冒泡的情绪。
    指缝之间有一点凉,我让那些液体藏在了星光的影子里。
    圣诞节的晚上,远处教室里传来阵阵的歌声笑声,而我只想要一个人逃开这一切,逃开那些被我称为澎澎和宠物猫的女孩,此刻的她们象是在另外一个集合里出现的事物。我的周围充斥着犯二和拼命学习的味道,在他或者她们的生活里满是对未来的向往,而我却感觉无所适从。
    和企鹅的相识,也许只是一个偶然,也许就象是路过地球的慧星,终究不会和地球相撞的,一点点摩擦,只会留下夜空里淡淡的流星痕迹,仅此而已吧。
    在这样一个圣诞节的晚上,我开始回想我混乱的大学生活,象是另外一个人冷眼看着曾发生的一切。慢慢的,我开始有些了解了这个被称作葭的整天郁闷的孩子。他的生活洋溢着幸福快乐,有的吃,有的喝,有地方住,有姑娘骗,家庭和睦,前途光明,则他就会表现出各种各样的症状比如郁闷啊压抑啊烦躁啊空虚啊来证明他想改变这种生活状态。好像必须是支离破碎凄婉哀伤孤形只影漂泊动荡的日子,他才会觉得舒服。他们说这个年龄的孩子不懂得爱情,因为不懂,所以渴望。我知道葭不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所以不能幸免。
    澎澎:“喂……傻猫……你……你在这儿啊……”“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啊?”
    我:“坐着。”
    澎澎:“你这个傻猫,是不是最近没人‘踢’你,所以你难受啊!你到底,在这儿干嘛?”
    我:“看星星。”
    澎澎:“今天,你怎么感觉这么怪怪的啊,出什么事了?”
    我:“看星星。”
    澎澎:“喂,人家问你话哪!”
    我:“看星星,你别捣乱!”
    我的独白: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错了——入夜的操场,远离教学区和学生公寓,所以很安静,而我的声音,大到能吓坏天上的乌鸦。
    所以,理所当然的,也能吓到澎澎。
    女孩在我的旁边,愣愣地站着;我把看着星空的目光,一点一点慢慢地转向女孩的脸。
    澎澎:“你……对一个跑了半天到处找你的女生……都是什么说话吗……”
    我:“对不起……”耗了好久,我低下头,说着。
    澎澎:“算了。”澎澎叹口气,坐在我旁边,“你还看星星吗?”
    我:“看。”
    澎澎:“能好好说话吗?”
    我:“能。”
    澎澎:“真的?”
    我:“真的。”
    澎澎:“那好,你告诉我,”澎澎很用力,一字一顿地说,“我刚到操场来的时候,你着急着往裤子上擦干的是什么?”
    我:“那好,我告诉你,那是:大——鼻——涕——泡——”
    我斜过眼去,神情凝重地看着身边的女孩;两分钟后,或者更长时间,,操场的上空,传来了划破寂静的凄厉惨叫。澎澎这个猪头三,下手难到不能轻一点吗?之后我们都安静下来,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着星空。
    我:“你看…那里三颗星一排的…就是猎户座…是猎户的腰带…腰带所指的亮星是大犬座…那是夜空里最亮的恒星…天狼…猎户旁边是金牛…能看出一等星毕宿五…还有昴星团…那边的五边形…是御夫座…那头挨着的两颗亮星…就是你的邪恶星座双子座……”
    澎澎:“喂,傻猫,你怎么会认识这些东西的?”
    我:“我不是说了吗,水瓶座的人,所学博杂,涉猎宽广,什么都喜欢试试的。”
    我的独白:
    正在此时,远处教学区的报时钟开始敲了起来。于是我们都停下来,听钟声,等着自己冷静。
    澎澎:“十二点了,呵呵,傻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十二点了?要说的?”我挠挠脑袋,“哦,时间不早了,美女同志,你赶快
    洗洗睡吧。”
    澎澎:“你去死!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你打算现在离开,只留一只水晶鞋?放心,你变成南瓜我也不会惊诧的。”
    澎澎:“喂!你怎么什么多废话啊!”
    我:“难道,你要我说‘刚才最后一响、北京时间、零点整’?”
    澎澎:“你是真傻了啊?笨死!”澎澎气得蹦了两下,然后停住,站直,慢慢转过来,面对着我,换成了很认真很柔软的语气,说,“十二点了,圣诞快乐。”
    我的独白:
    面对着女孩伸出的手,以及手里紧握的铃铛,我有点不知所措。
    澎澎:“发什么呆啊,拿着,送你的圣诞礼物。”
    我:“可是……”
    澎澎:“什么可是啊,你不是傻猫吗?猫都是要挂铃铛的。”
    我的独白:
    我接过了铃铛,操场的另一端,有人询问。“澎澎吗?找到葭了吗?”操场的另一端,有人询问。我从小跟兔子一起吃胡萝卜长大的,夜里视力好得一塌糊涂,因此远远的一眼,我就认出了问话的人。那个被我称作宠物猫的。
    宠物猫:“你们都在这儿啊。”宠物猫也看到了我。
    我刚想回应两句什么,却发现了她的身边,还有另外的人。
    闭着眼睛猜猜,我也知道,那是咴儿。
    我起身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
    走出了操场20米远,我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紧握在手里的铃铛,随着我的步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停住,回身,看着澎澎就在离开操场的路口,我的身后。
    我打赌,她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追过来。
    所以我咬咬牙,拔腿就跑,跑得远远的,远远的远,远远。
    把圣诞的钟声、许下的愿望、天上的星空、还有犹豫不决的女孩、以及宠物猫和咴儿,统统留在了那个寂静如水的操场上。
    我的独白:回到宿舍,阿维刚好放下电话迎了上来。
    阿维:“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又玩到很晚,哈哈。”
    我:“你聪明啊。”
    阿维:“你看,卢可今天又不在。”
    我:“怎么?”
    阿维:“那孩子又上通宵自习去了。啊,期末就是好,晚上宿舍楼不关门、不熄灯、还没有卢可天天念叨‘好好学习’。”
    我:“也许吧。”
    阿维:被企鹅们抓到了吧?
    我:“什么企鹅?”
    阿维:“宏物猫和澎澎啊,不是一直在找你吗?。”
    我脱下外套,然后躺回床上。
    我:“阿维,你是我兄弟不是?”
    阿维用手摸葭的头:你脑袋坏掉了还是受刺激太大了,这还用问吗?
    我:“是我兄弟的话,以后这间屋子里不许提企鹅两个字”
    阿维:“喂,你老实告诉我,怎么一回来就没精打采的啊?到底发生什么邪恶的事了?”
    葭终于还是禁不起阿维软磨硬泡的审问功夫,讲诉了当晚发生的事情。
    阿维:“好吧,”“通过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你从这些现象背后看出了什么本质吗?”
    我:“猫咪跟咴儿挺好的,是我自己的脑袋有屎。”
    阿维:“唉,小伙子还是挺明白事儿的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还是蛮实用的……哇,我错了,暖壶不是用来打人的啊!”
    我竟然会有这样的兄弟!
    阿维:“等一等!”
    就在阿维被我逼退到墙角,我已经双手举暖壶过头顶的时候,那厮大叫。
    我:“还有什么遗言,说!”
    阿维:“等一等啊,”说着,阿维把脑袋凑到我的右手手腕附近,“在我死之前,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铃铛。”
    阿维:“铃铛?莫非是传说中‘爱上你的猪头三’送你的铃铛?”
    我:“是又怎样?”
    阿维:“我还以为她送你的真是给猫挂脖子上的大铃铛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手腕,那是一串银白色的小铃铛,用我最喜欢的深蓝色线绳编织的手链穿在一起,会时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的,铃铛。
    我:“你的遗言说完了?”既而我想起了还举在头顶的暖壶。
    阿维:“没有,没有,你接着听我说。”
    我:“说!”
    阿维:“你不是逃跑回来的吗?为什么要戴着‘爱上你的猪头三’送的铃铛啊?”
    我:“因为……”
    阿维:还记得刚入学的时候,我教你的定理吗?
    我:你的定理多了,哪个?
    阿维: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
    我:怎么了?,
    阿维:小伙子,我要改口了,现在你是有企鹅缘的人。
    我的独白:
    以后的日子,是一如既往的为期末考试而拼命。幸好每次都有丧尽天良的考试相威胁,在我因为宠物猫的事而失意落寞的时候。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我和阿维、獾子、小维姐姐一起,在家属区里一片早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打着牌,聊着乱七八糟的心情。
    獾子:“葭,你的企鹅到底骗得怎么样了?”
    我:“没怎么样。阿维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阿维:“我是告诉他了,可是他不信。”阿维双手一摊,装无辜。
    我:“他说的是真的,高太尉被梁山那伙草寇打得落荒而逃,海鳅船都被那个叫阮小七的山野村夫给凿漏了。”我深情地拍了拍獾子的肩膀,一副悲伤无助的表情。
    阿维:“这你都知道,你是罗贯中什么人?”阿维在一边插嘴。
    獾子:“Cow,水许是施耐庵写的!”獾子捶了阿维一拳,继续问我,“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骗企鹅哪有你这么骗的啊?你要知道投入和回报的相互关系,当然,可能投入了不见得有回报,但是不投入是永远也不会有回报的。”
    我:“我有不投入吗?”
    獾子:“不是我说你,那点小把戏现在中学生都不用了。”
    我:“那中学生用什么?用磷虾拴在鱼钩上直接去南极钓么?”
    獾子:“你别犯二。总之像你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猴年马月也骗不到企鹅。”
    我:“你既然这么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也还是没企鹅呢?”我顶了獾子一句,“反正,水瓶座的人就这样,不喜欢被别人缠着,也不喜欢缠着别人。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就喜欢这么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
    阿维:“嗯,瞎掰呢,”阿维还在搀和,“谁说你不喜欢被缠着了?”
    我:“我说的啊。”
    阿维:“那,你右手手腕上缠的是什么?
    澎澎送我的铃铛。
第十七集,獾子的临别赠言
    第十七集,獾子的临别赠言
    人物:獾子、葭、阿维、澎澎、雷杰
    我的独白:
    和阿维商量好要和卢可竞争以后,我们终于把发表论文当成保送读研的战略方向,一有时间我和阿维就会出现在植物组里一起干活,整理标本,同时看看植物组的藏书。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习么?也许我只是用学习让自己忙碌起来,不想面对和澎澎和宠物猫她们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獾子找到我和阿维的时候,我正在吹嘘那天认出了瓶子上的拉丁文。
    獾子:“你们就在这种破地方干活啊?”
    我:“凑合吧,咱又不象你是温室里的花朵,风吹雨打的习惯了。”
    獾子:“别废话,那么伟大你去非洲解救难民去。”
    阿维:“得了得了,一见面就比较犯二的功力啊,你们?”,“獾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的,跑到学校找我们啊?”
    獾子:“也没什么事,就找你们喝点酒,聊聊天,”那厮略微停顿了一下,“哥儿们有点郁闷,失恋了。”
    我以为他在说我,用的手法名称暗合一种暗器,叫含沙射影的。
    我:“失恋?你倒是想啊,前提是有人喜欢过你啊。”
    阿维:“他好像,已经喝多了,你就别招他了。”
    我:“喝多了他就能招我啊?”
    獾子:“你——”
    獾子刚想说什么,只往前迈了两步,就蹲在了地上。呕吐。
    夜风有一点冷,灯光明媚的立交桥上,獾子蹲在马路崖子上,双脚并拢,两膝微微张开,手臂托在膝盖上,任由双手无力地下垂着,脑袋则埋在两臂之间,看不到脸,也听不到声音。
    我:“我再也不要看一个成心打算喝醉的人喝酒了。”我小声对阿维说。
    阿维:“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再折腾的劲头。”
    獾子醒来,发现我们正把他往单车的后坐上搬,于是笑了起来。
    獾子:“哈哈,真邪恶,看醉鬼发疯有意思吧?”
    阿维:“歇着吧你。”阿维拍了他一掌,推起了自行车。
    音效:自行车车轮转动的声音
    獾子:“真没劲,我自己没看成醉鬼,不好。嗯,阿维啊,你跟你小维姐姐关系还不错么?那我岂不是没机会看你喝醉了?”
    阿维:“没机会了,谢谢谢谢。”阿维没回头,专心推着车,应付着。
    獾子:“那你呢?葭,什么时候把企鹅骗到手啊?我觉得,澎澎那个姑娘不错啊,可惜你看不上人家,哈哈,真邪恶。”
    我皱了皱眉头,没理他。
    獾子:“我不怎么了解你们说的猫咪,不过显然嘛,人家根本不跟你玩。要我说,你也是有病,跟我一样,放着自己送上门来的姑娘不骗,哈哈。”
    我:“省省吧你,少说两句废话。”我冲獾子说着,
    獾子:“我说的是事实啊!”那厮借酒撒疯,不肯停下,“你说你,你不练刀,不练枪,偏练剑;你不练金剑,不练铜剑……”
    獾子又开始咳嗽,然后呕吐,只吐出了一些胃液,酸酸的。
    我:“叫你少说两句的,哼哼。”
    獾子:“反正,你自己后悔去吧!澎澎对你不错,你偏偏,哈哈!”獾子擦着嘴角的污迹,扯着嗓子大声说。
    我就讨厌魔羯座这个德性!虽说獾子是比较怪异的魔羯座。
    阿维连使眼色,让我别理他。
    我的独白:
    一天,阿维从植物组拿了一些复印的资料来。植物组的老师给予了我们肯定,并且希望我们能考虑在植物组做课题。这是阿维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然而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我:“你真打算这么干下去?”
    阿维:“随便干干,哈哈,”阿维笑起来,似乎没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反正你也心灰意冷不打算骗企鹅了,不如立志于科研事业,这样死心塌地的,倒有可能和卢可一决高下啊。”
    我:“谁说我心灰意冷了?古人说的好,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阿维:“还古人,少犯二了,你最近不是连琴都不弹了么?”
    我:“我是陪着你折腾这点植物忙的哎,同志!不过,前两天,猫猫和咴儿已经从厦门回来了,听说她们乐队的演出反响不错,可能有机会继续发展吧。”
    阿维:“你还对你的猫念念不忘么?我打赌你不会狠下心来和咴儿抢女孩的。”
    我:“算你狠,被你猜到了。”
    阿维:“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抢不过啊!”说完,阿维远离了我几步,然后笑起来,“那澎澎呢,你也能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么?”
    我:“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顾得过来这这那那的人的死活啊!”
    阿维:“别废话,澎澎不一样的吧,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她拒绝见我啊,估计真的生气了。”
    阿维:“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阿维把“又”和“对不起”几个字读得很重,拖得很长。
    我:“想知道吗?”我眼露凶光,磨刀霍霍,秣马厉兵,龇牙咧嘴。
    我的独白:
    两个多月没见澎澎,似乎对于格斗的技巧,已经陌生得像上个世纪遥远的年代了。
    即使阿维不说起澎澎,我也不会浑到“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的。问题是,这一次,澎澎真的不想见我。电话不接,家里没人,宿舍没人,猫咪都不知道她在哪,就像人间蒸发。
    路上,独自骑车,听歌,四处乱看,寻找企鹅。
    随身听里,朴树正肆无忌惮地唱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冷的,是被歌词勾起的,我心里的感受。
    雪压冬云白絮飞。
    我连续做着深呼吸,努力不去想她们。
    就当我没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演唱会上碰到过宠物猫吧,就当澎澎在路上撞车是我遇到的一起简单交通事故吧,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几个企鹅组成的乐队吧,就当我们楼搬来了一个陌生的新邻居吧……
    也许,根本没有得到过什么,又怎么能谈得上失去呢?
    我又这么嚣张地骑车了。就在这时,身边有人快速地超越了我;在超越的瞬间,似乎我的车把被碰到,导致了整个单车强烈的左右摆动,于是,我不得不用右脚撑了撑地,来保持平衡。那个骑车超越我的家伙,竟然是一只企鹅!打扮得有点怪异的企鹅——不怎么长的头发,用一个超级大发夹全部别向一侧;短到相当程度的衣裤,导致四肢的皮肤袒露在空气中,充分接受着阳光的照射,还有路人的目击;黑色厚底的高要皮靴,左脚的那只侧面拉链松开,取而代之以挂了饰物的区别针;右手的手臂上,勒住肱二投肌的,像是一条水蓝色的丝巾。有点过暴,不过只有对自己身材信心十足的企鹅才会如此这般吧!
    在红灯的帮助下,我终于追上了超车的企鹅。她正落落大方地梳理着头发,抬头看了看依旧红艳艳的交通信号灯,然后,似乎在找什么的样子——或者是在找谁——她就那么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和我短暂地接触,一秒钟,或者更短。居然是澎澎。
    等到我恢复了意识,企鹅回头寻找的人已经出现了。从背影看是个瘦瘦高高的男孩,骑着跟企鹅所骑的型号一模一样的跑车。
    绿灯亮了,骑车的人们纷纷启动了,男孩向前骑了一米远,发现企鹅仍旧迟疑着,待在原地不动,于是,男孩回头喊了一声。
    男孩:“想什么呢?走吧,小澎。”
    我确实吃惊。所以我保持着张着嘴睁大眼睛的姿势,不知不觉间说了一个字。
    我说:“喂……”
    女孩随着声音寻找过来,把有点灼热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音效:跳下单车的声音。
    澎澎:“真是你啊?”
    我:“澎澎,你……”
    澎澎:“我怎么啦?见到我不认识了?你看我换的新形象还好吧?”
    我:“不是啊,你看着有些怪异啊。”
    澎澎:“为什么老是说我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又瘦了好几圈,一定没好好吃饭吧?还戴个墨镜,什么怪异的打扮嘛,看着跟阿丙似的,不如不要弹吉他,改拉二胡算了。”
    男孩:“怎么了,小澎?熟人么?”
    澎澎:“是啊,我来给你介绍,”“喏,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葭啊!我常跟你说的,什么‘犯二’啊、‘企鹅’啊,这些东西你不明白就直接问他好了。”
    男孩:“你好。”
    澎澎:“你还是这么傻哦,打招呼都不会。”“这位是雷杰,我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怎么和男孩握手的。
    我承认,碰到澎澎和她的男朋友,这件事情对我有很大的冲击。我想过彻底不再去打扰澎澎的生活,不再去打听关于她的一切,毕竟是我曾经放弃,水瓶座的人应该奉行好马不吃回头草的政策,但是,我确实做不到。
    平静的生活里另一个突发事件,是獾子突然说要走。
    我:“走?你要去哪儿?”
    獾子:“还能去哪儿?哪儿要我我就去哪儿。”
    我:“那到底哪儿要你啊?”
    獾子:“新西兰。”
    我:“喂,你没开玩笑吧?今天离四月一号可远着呢!你是要去新西兰数绵羊是么?那还不如去新疆种苜蓿去比较好哎。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
    獾子:“不是突然,只是时机比较合适了。”
    我:“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獾子:“后天晚上的飞机。”
    于是我们聚在一起,吃散伙饭,连同咴儿和澎澎也被叫来。
    獾子:“咱们学校…我早就说了…根本不适合我…你看我没事不去上课…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的…当初考师大…是和一个女孩约好的…结果我考上了她却念了别的学校…还交了新的男朋友……你们说,这世上的事情有准儿吗?”
    阿维:“好了好了,你的胃不是还没好利落吗?少喝一点就得了。”
    獾子:“阿维你就是管得太多…你…我到新西兰去…想找人喝谁理我啊…你以为你管得这么多…是帮助别人…你像大哥…你是好人…可是你替别人做的决定…别人就一定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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