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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声吼-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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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穆春看到掌柜在后院兀自一人独饮之后，他却又有些问不出口了。显然掌柜同穆春父亲之间绝非是泛泛之交，故而在看到故人之子之后，才有此情绪消沉。
穆春一时不知该如何提起，而掌柜对于穆春出现在此亦是十分地别扭。
掌柜不由一声叹息，便是问道穆春家中如何，穆春自然一一作答。
在回答之余，穆春自然是借此机会与掌柜问了他父亲的事情。
掌柜却是避而不谈，他更是对穆春说道：“过去的事，我都记不得了，呵，穆青山那老小子。”
掌柜说完，便是从井台上拿起茶壶猛地灌了一口，穆春也是在这时候才闻到掌柜的茶壶中装的是酒而非什么茶水。
掌柜喝了酒，便是又问穆春此行为何。
事关昆仑玉，穆春自然是谨慎一些，并未对掌柜吐露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而只是说道准备去往西夏送镖，至于送的什么穆春自然不会提起。
掌柜也没有深问，他却是问了智僧，他道：“你那个朋友看着不像是跟你一路的，你留意一点。”
掌柜对此也没有明说如何，只随口这么劝说了一句，其后他便是说道：“贤侄明日还需赶路，早些回去休息吧。”
掌柜既已开口，穆春便也不好在这待下去，便与掌柜告辞回去了。
他再次穿过布帘子，经过柜台的时候，账房无什么动静，且这一回穆春经过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有再睁开一下。
穆春也算是知道了他的性子，见怪不怪，他更是往客房而去。
他先是经过了原先那间客房，此时房门合上，已不知里头是什么个情况。而在穆春盯着房门看的那么一瞬间，店小二收拾完毕出来，便是与穆春殷切说道：“穆大侠，里头收拾好了。您看一下，有什么不妥的只管告诉我。”
店小二就在穆春跟前候着，穆春也没看里头如何了，便是让店小二回去。
在店小二离开之前，穆春便是又一次与店小二和掌柜道了谢。店小二再三推说不用，这才经过大堂也是去了后院。
穆春随意看了一眼这间客房内，知道智僧还在那间房中，他便是又折回去准备喊智僧一道换间客房。
哪曾想智僧并不领情，穆春推开门进去却已经看到智僧合衣躺在了塌上，而他那处的床却是空着。
穆春遭智僧拒绝，觉得有些没面子，但因在宋玉儿一事上到底是智僧做出了让步，故而对于智僧现在的反应，穆春也拿他没有办法。
穆春在客房里看了一圈，但见仍是满地的狼藉，他突然发现他使出去打了掌柜铁器竟是滚到了床底下。虽然他前头与苏缭说了不重要，但眼下看到铁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地方，穆春自然不会让它轻易丢失了。
穆春这便是走到床边蹲下身，往床底下伸手去够铁器。铁器滚到了最里面的位置，穆春伸直了手，仍是没能够够到。
穆春尝试了两次未果，他便是起身打量着房内无有趁手的工具。
他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的，便是不得已将自己的弯刀取了出来，就着刀鞘再次弯下身去，一手撑在床面上，一手便是拿着刀去够铁器。
这一回倒是顺利的够到了铁器，铁器故溜溜地沿着穆春用劲的方向往外头滚了出了。
穆春见此，这便是松开了撑在床面上的手，这就要去将铁器捡起来。
未想，就是穆春这么一松手的功夫，他旁边的木床便是“轰——”的一声——塌了。
随着这一声响动，穆春习惯性的抓起铁器翻身往另一处避开因此而起的木屑灰尘。
智僧听到这声动静，自是瞠目结舌地看向穆春。
穆春被智僧这么一看，顿时觉得有些老脸一红。他不得不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更是装作镇定辩解说道：“它自己塌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智僧没有理他，翻了一个身就睡了，也不管这床塌了该如何收拾，也不管会不会影响到他。
穆春一个人面对坍塌了的床，有些无奈，他站起来将铁器放回到怀中，随后看着脚下的床，他不得不这么想：这都是什么事。
穆春刚要抬脚离开这间客房，却又看到店小二已经目瞪口呆地出现在了客房的门口，他看着里头的穆春和坍塌的床，完全不能够接受自己所见，已经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穆春对此不得不再次撇清自己：“它自己塌的，我什么都没有做。”穆春说话的时候，更是再次将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十分的无辜。
这一回店小二并没有像前一次那样大张旗鼓，他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是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他才勉强挤出笑容与穆春说道：“穆……穆大侠，不管你的事。你……这床太旧了。”店小二已经说的已经无无伦次。
对此，穆春只能表示：“一并记在账上，我明日结清。”
也不知道店小二有没有听进去穆春的这句话，他仍是呆立在客房门口。
穆春看了眼装睡的智僧，再看门外的店小二，他没有犹豫，便是自己去了客房之中休息。他走出客房的时候，更是将房门给带上了，更是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安慰说道：“这也与你无关，早点休息吧。”
穆春也不知道店小二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反正这夜穆春回到客房便是很快就入了眠。
如此一夜，倒也太平，等到了第二日，穆春一大清早醒来，便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似乎客栈的几个人俱是在走廊里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穆春打开门一看，果然看到店小二和厨子账房三人俱是围在智僧的客房外，只是房门未开他们也不敢擅自进去，只这么眼巴巴地在门口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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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智者千虑（21）
穆春这时候听清楚了，他们说的就是床塌了的事情。关于床塌了的事情，穆春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于是他准备默默地退回到客房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穆春准备关门的时候，店小二看到了穆春的动静，他大喊一声：“穆大侠，您起了啊！”
店小二这一声，不仅是让厨子账房两人齐齐看了过来，便是穆春也不好再关门退回客房之中。他便是应说道：“嗯，你们在此作何？”
穆春既然这般问了，店小二自然从善如流地将他们准备一大早修床的事情与穆春一一道来。一旁的厨子更是与店小二附和说道：“咱得趁着掌柜……”
厨子这么说却是得了账房一记警告，店小二便也挠着脑袋，无奈说道：“穆大侠，咱客栈进项少，没得那么多银钱。”
从昨日到现在，穆春对于客栈的经营状况，自然也知道个一二，这等时候他自然没的推脱，便是再一次强调：“与我结账，也算上这些。”穆春说完便是回房中去了钱袋子，这就出了客房门往柜台上去。
店小二几人看着穆春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账房这还没反应过来，店小二便是推了他恨铁不成钢道：“还不快跟上，人穆大侠不在乎那么几个钱。”
穆春与账房一并结清了帐，他看着账房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时候，便是随口问了：“阁下怎么称呼？”
这个账房也只有在收钱打算盘的时候，人是精神的，其余的时候俱是神色怏怏。他听到穆春问话，只随口答道：“小姓黄。”
穆春记下，又问：“黄账房，你们掌柜怎么称呼？”
账房听到穆春此问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穆春，冷冷说道：“掌柜姓李。”
因为账房的眼神着实有些怪异，穆春被瞧着古怪，虽得了账房的回答，他又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对？”
账房并没有回答穆春，他仍是低头计算着，随后便是啪啪啪打出了个数，与穆春说道：“算上那张床，一共这个数。”
穆春粗略看了一眼，心想：还真算的清明。虽这样想着，但也是掏出钱袋子准备付账。
宋玉儿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她一把按住穆春的动作，看着柜面说道：“叔，这账不对，不能这么算。”
小丫头个子也才有柜台这么高，声音却是不小，她说完顺道鄙视了穆春：“叔，门口那么大的李家客栈写着，你还问掌柜姓什么。”
穆春自然知道账房的算法，他也没什么疑问，便是没管宋玉儿怎么说，仍是取了银子与账房结了钱。与此同时他又与宋玉儿问道：“怎么起这么早，昨晚你和苏缭都睡好了吗？”
宋玉儿解决了心头大事，便是让她露宿街头，她也愿意，昨夜自然睡的满足。此时穆春问起来的时候，宋玉儿也丝毫没有掩饰地说道：“好极了。叔，咱去吃早饭。”她说完便是要拉着穆春坐过去，全然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出现在这里。
穆春任由宋玉儿拉着往苏缭坐处过去的时候，正是碰上了从客房中出来的智僧。
智僧看到穆春和宋玉儿两人，自是没有一个好脸色，他一转身便是去了与他们相反的另一张桌坐下。
宋玉儿小孩子气性，还记着昨天智僧的仇，她故意哼声与穆春说道：“叔，我跟你所个事。”便是将穆春拉到与苏缭一桌坐下。
其实宋玉儿早就在琢磨穆春和智僧两人的关系，若说两人关系深吧，她从前也没听父亲提起过这号人物，但从张家镖局相处看两人却也有些交往。宋玉儿想到此处，便是觉得这些大人们的事情，实在是复杂。
当然宋玉儿也没有纠结于此，带着示威地坐到了穆春的旁边，余光更是没有将智僧落下。
至于穆春，原本被宋玉儿拉过来的时候倒还好，等他坐在苏缭面对的时候，这就隐隐有了一种重色轻义的心虚。
不过重色轻义又如何，更何况且不说苏缭与这事情无关，便是宋玉儿去留的事情，穆春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穆春面对着苏缭只觉得秀色可餐，连带着早饭也比平常多吃了一碗。
几人吃完了早饭，这就准备启程。启程之前李掌柜还特意来送了他们，当然主要是送穆春的，他特意准备了一些干粮让他们带上。
对此宋玉儿又有意见，她小声与苏缭嘀咕说道：“这掌柜不地道，他家的饭菜那么难吃，怎么还好意思……”
宋玉儿被穆春横了一眼，悻悻的闭上了嘴，而边上的苏缭没想到宋玉儿竟是这等想法，她不期然地问道：“难吃吗？你明明吃了那么多？”
宋玉儿避开穆春，没好气地与苏缭交头接耳地说道：“不吃我饿啊！”
苏缭直接愣了，虽宋玉儿压低了声音，但穆春和李掌柜俱是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李掌柜闻言，作势要将干粮收回去。穆春却是一把抓住说道：“小孩子的话，前辈莫要当真。前辈的心意，小侄怎好辜负。”
李掌柜笑了笑将干粮放心地交到穆春手上，随后他又是看着宋玉儿，说道：“是个厉害的丫头。是你义兄的闺女？”
穆春点头，道是：“龙城宋家庄——”
李掌柜一听到龙城宋家庄几个字，当下眼神闪了一闪。穆春便是问道：“掌柜知道？”
李掌柜此时露出笑意，他坦率说道：“宋庄主于我有恩，没想到竟是恩人的孙女。”
李掌柜连声感叹自己看走了眼，宋玉儿在前头挨着苏缭却是见怪不怪，她见苏缭不解更是在她耳边说道：“我阿爷厉害着呢，受过我阿爷恩惠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宋玉儿如此说的时候，苏缭甚是诧异地看着她，而她们不远处的智僧亦是对此有所思虑。
提到宋玉儿的祖父，穆春便是想到了带妻子求医的魏琳琅，也不知他现下如何。穆春想到此处便是看向了宋玉儿，只能期盼宋玉儿的祖父能够出手相救，给他们夫妇二人一个转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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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智者千虑（22）
穆春和李掌柜自然也听到了宋玉儿这话，李掌柜更是坦言道：“宋庄主，乐善好施，宅心仁厚，乃当世不二之圣人。”
临行前李掌柜这席评价宋庄主的话，被宋玉儿在途中反复的念叨，她虽并不将李掌柜看在眼中，但到底在意别人对她祖父的称赞。
穆春一行从李家客栈离开之后，这就上路前往胜州，对此宋玉儿有疑义：“不是说带上我，怎么又去胜州。”
苏缭也不明其意，还是智僧与他解释：“胜州乃去西夏必经之地。”
显然自从李掌柜口中得知宋玉儿的来历，智僧似乎对她的敌意小了一些，念在宋庄主的威名上。
穆春见此，也不得不感叹宋庄主名声远播，便是智僧久居蜀中也有所耳闻。穆春又天马行空的想着，自己即将到而立之年，也不知道等到了宋庄主的年纪，江湖上还会不会有他穆春的名字。
穆春随即摇了摇头，他离开江湖久矣，便是现在也鲜少有人知道他，更别说几十年后了。
穆春心中虽有这等感慨，但却也没有重入江湖的打算，毕竟牵涉到昆仑玉之中并非他本意，等到此事了解，他又是龙城穆家的镖师一个。
只是到底魏琳琅的事情还压在穆春的心头，这一回他去往玉仙宫，也不知道魏琳琅那头如何了。穆春便是有意问宋玉儿她祖父的事情，所幸苏缭和智僧两人对于宋玉儿的祖父也颇有兴趣，在穆春起了这个话茬的时候，两人俱是不约而同放慢了速度在一旁侧耳听着。
此时官道上空空如也，也仅有他们四人策马而行。
宋玉儿是记得魏琳琅的，她尤是记恨着那人在擂台上拿铜板伤她的事情。这会儿穆春问起他祖父救人解毒的医术，宋玉儿自然是直接联想到了魏琳琅。
宋玉儿顿时语气傲慢，拿着下巴与穆春说道：“说的是你那朋友？叔，你甭想了，我阿爷也不是那等什么求上门都会帮的。”
穆春颇有些诧异宋玉儿的反应，却见宋玉儿又是与他解释说道：“哼，你朋友暗器伤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阿爷才不会救他！”
这就奇了怪了。穆春思忖着：按理宋玉儿与魏琳琅也不过一面之缘，为何宋玉儿竟是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穆春看向宋玉儿，问道：“玉儿，你说他暗器伤人？是怎么一回事情。”穆春习惯性的认为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他不信魏琳琅会随意出手伤人，也相信宋玉儿只是任性而不会骗人。
穆春这么问，宋玉儿便是一五一十将那会儿的情况尽数告诉与穆春，末了她更是恨恨说道：“你那个朋友，我可没招惹他！可他偏偏对我下毒手，若非我聪明伶俐，早没命了！”
穆春很震惊，依着宋玉儿所言，魏琳琅确实有意对她下手，但穆春仍是坚信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他便是与魏琳琅解释说道：“当时人多眼杂，有什么误伤也是正常的。”
宋玉儿却是不听，她撇嘴负气说道：“叔，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骗我。”宋玉儿说完便是抽打着马鞭跑到了他们的前头。
穆春看着宋玉儿先行而去，便是回头问了苏缭和智僧两人：“依你们看，这其中会有什么原因？”
穆春显然还是不愿意相信魏琳琅有意出手，他极其盼望着苏缭智僧两人能给他什么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情。穆春尤其在意智僧的回答，那时候他也在场，说不定他会有不同的看法。
苏缭面对穆春此问，她偏头略微思量了一下，便是顺着穆春期望的方向说道：“这事我们也说不准，只有你朋友清楚当时的情况。失手的情况，也是有的。”
智僧对这事的看法却有些保守，他并没有轻易将自己所想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话茬说道：“穆春，不知道你朋友为何往宋庄主求医？”
说道此处，穆春便是长长叹气说道：“世间不如意之事常有，只是到了魏兄却是他夫人……哎，是他的劫数啊。”
智僧对此并不置一词，他反而问道：“既然求医，为何你朋友出现在中元盛会上。”
智僧问出此话，便是苏缭也是顺着智僧的思路跟着说道：“为了昆仑玉？”苏缭跟随着穆春，她对于凤凰城的事情如今也知道个一二。
穆春未作隐瞒，便是认下了魏琳琅去凤凰城所为昆仑玉的事情。
这时候，智僧却是冷冷说道：“倘若我没有记错，玉儿因此受伤的时候，昆仑玉正是在玉儿的手上。”
“啊。”苏缭闻言小声的惊呼着，她听明白了智僧的话，这么看来魏琳琅对宋玉儿主动下手的可能十分大。
穆春闻言却是沉默了，中元盛会就在前几日，他自然记得一清二楚，虽说有些时候他并没有能够留意到，但智僧所言不虚：那时候，昆仑玉确实在宋玉儿手上！
他觉得自己无法再替魏琳琅解释，他有十足的动机对宋玉儿下手：仅仅是为了昆仑玉！
可笑啊。穆春抬眼，目光触及到前头骑马跑的欢快的宋玉儿，他忍不住苦笑道：世事无常，人竟然都变了。
穆春心道的不仅仅是魏琳琅，更有公孙伯玉，这些年他以为他从过去的阴影之中慢慢走出来，但是不曾想他的朋友兄弟们却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各自滑向命运的摆布之中，而他却一无所知。
苏缭和智僧两人并不知道穆春心中激荡，只看到穆春一时无言，苏缭便是试探着与穆春说道：“穆春，不过玉儿无碍，你也不用自责。你朋友应当是无心之举，他并非是想要玉儿的性命。”
苏缭说的虽是安慰穆春的话，但智僧也颇为认同，他说道：“苏缭说的是，到底也仅仅是伤了一些，并未伤及性命。”
穆春听到他们的话，却并没有因此而庆幸，他反而觉得这其中似乎漏掉了重要的一环，并非魏琳琅伤了宋玉儿，也不是宋玉儿拿着昆仑玉。
只是前思后想，穆春仍是未能够理清楚其中的关系，又或者公孙伯玉那时又是在做什么，他直觉：宋玉儿必然是这个时候的某件事情，招了公孙伯玉的眼，这才使得他对宋玉儿再三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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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相濡以沫（1）
穆春一行赶在胜州城关城门之前进了城，进程之后不用穆春提醒，宋玉儿自然是轻车熟路带着他们往自己家里去。
他们到宋家门外的时候天刚刚有些入黑，宋玉儿突然有些犹豫了，她又是担心穆春变卦将她丢在此处，自己带着苏缭智僧逍遥去也。
宋玉儿下马之前更是与穆春不安的看了眼，穆春大抵知道她担心什么，便是再次承诺说道：“去留，由你决定。”穆春也并未将话说死，倘若宋玉儿临时改了主意，不愿意跟着他前去玉仙宫，他自然也不能够勉强。
有穆春这话，宋玉儿便是将悬着的心放来了，她这就是从马上跳下来，拍门大喊：“爹爹妈妈，我回来啦！”
似乎屋内的宋伯成夫妇对于听到宋玉儿的声音，颇有些疑惑和意外。只见宋伯成磨磨蹭蹭在宋玉儿再三呼喊之下这才过来开门，而等到他看到门外的宋玉儿穆春一干人等的时候，便是傻眼了，愣愣地说道：“玉儿，你怎么回来了？”
宋玉儿看到多日没见的爹还是很开心的，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宋伯成的腰，嚷道：“爹爹，玉儿想你和妈妈了。”
宋玉儿刚说完这话，也没有给宋伯成感慨女儿长大知道想爹了，宋玉儿这就撒手跑进了屋里去找她母亲祁不弃了。
宋伯成看着宋玉儿瞬间没了人影，这一腔的父女之情突然就无处诉说了，他看向穆春，便是问道：“四弟，你们……怎么回来了。”
就未能将宋玉儿送回龙城一事，穆春面对宋伯成的时候也有些难以开口，他虽一路想着该如何面对宋伯成，等真正到了宋伯成的面前，一时却又开不了口了。
宋伯成倒是体谅他，赶紧招呼他们进院子，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
进了宋家之后，宋伯成自然关心他们吃了晚饭没有，当得知一行人尚没有吃饭，他便是亲自下厨给几人煮了碗面条果腹。
穆春几人自然是从善如流，有什么便也吃什么。偏宋玉儿不干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同祁不弃说完了话，跑出来一看只有一碗素面，当即就不开心了，奈何宋伯成怎么哄都不顶事。
穆春三五下将面条下肚，这便是将碗推到一旁，正襟危坐准备将前后都尽数告知与宋伯成。他道：“大哥，小弟有负你嘱托！”
穆春说完，宋玉儿的脸色就变了，她紧张地看着穆春和宋伯成脸人，虽穆春前头已经给了承诺，但她也怕宋伯成反对，而使得她此行成空！
宋伯成看到他们两人的举动，多多少少也知道其中生了变故，他便是坐下来，准备好好听穆春怎么说。
穆春将宋伯成视为自家人，便是也无所隐瞒，他将他们如何遇到秦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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