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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是怎么没的-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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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最后一个武林盟主 第一章 回忆
少年人喜欢畅想未来,老年人则沉迷回忆过去。不得不说,这是人世间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
如今九十岁高龄的我,孤身一人坐在一望无垠的朔北草原上,看天空瓦蓝,风吹草低,骏马奔驰,却没有一丁点心旷神怡的感觉。
怅然若失之感从二十五岁那年起便伴随着我,挥之不去,如今走过六十五年的光景,不但丝毫没有减损,反而与日俱增。过往的烟云在脑海中飘过,许多记忆都已经散碎得拼不成一张。然而,我仍然在回忆。
只有在回忆里,我才会忘记白驹过隙的时光,忘记茕茕孑立的孤独,忘记我这身已经发臭的皮囊。即便那些回忆里满是懊悔、痛苦、惆怅,但我仍然沉浸在其中,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候,回到了那些荒诞离奇的故事之中,回到了六十五年前的那场江湖风雨。
江湖上有一个规矩,数十年来让我深恶痛绝。
生人相见总要报上名号。
一者问:“在下桃仙教柳千山,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二者答:“久仰,久仰!在下青鸾派段崖风。”
一来一回,光是名号就响亮得让对手为之一震。
但是,我生平最恨的事情,就是别人问我名号。
此事源起我的第一任师父,他叫陈八矛,是一个江湖游侠。说是江湖游侠,无非就是个浪荡剑客,无门无派,无依无靠,整日插科打诨,噩噩度日。
八矛师父收留我之时,我刚满周岁。那时,北方大金国灭了大宋国,开封府沦陷,我的父母皆死于兵祸。师父出手将我从金兵的乱刀之下救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救下了另外三名孩童。
那时兵荒马乱,我们四人都值幼年,八矛师父多方打听,只问到我们的姓氏,名字根本就无从得知。
师父便斗了大胆给我们取了新的名字。
他自忖看破人世沧桑,常说“祸福旦夕”,便将这四个字分别赐予我们四人,以“甲乙丙丁”为序,区分长幼。我大哥姓赵,名叫“赵祸甲”;二哥姓宋,名叫“宋福乙”;四弟姓张,名叫“张夕丁”。
而我。。。。。。姓姬。不错,我叫“姬旦丙”!
每每想起这个名字,我都激动得想要骂娘。但是,八矛师父常说,这年头兵荒马乱,饿殍遍野,能有鸡蛋饼吃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因此,我的名字有福。
那一年,靖康二年,大宋都城开封被金兵所破。徽宗、钦宗双双被俘,成为天下汉人的奇耻大辱。
后来,时年二十一岁的康王,也就是徽宗第九个儿子赵构在应天府称帝,改年号为建炎。这便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大宋高宗皇帝。
很快,高宗建政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一时间举国欢腾,江湖上大小门派纷纷跑到应天,誓言要与朝廷同仇敌忾,共同抵抗大金,以报“靖康”之仇,保住大宋河山。
然而,这些美好的愿景很快就被大金国的铁骑碾得粉碎。就在举国上下满心憧憬着高宗皇帝挥师北上,一举夺回失地,还都开封之时。高宗皇帝却突然下召说,京师不能回,要巡视东南。
江湖上顿时骂声一片。
建炎二年,大金国铁骑南下,打到了扬州城外。高宗皇帝此时早已逃之夭夭,由镇江越过长江,一路向南。
江湖五大门派,少林、泰山、华山、北冥、东海不愿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率领千余名弟子在扬州准备迎击大金铁骑。
当黑压压一片军队将扬州团团围住之时,五大门派霎时间傻了眼。纵使武功卓绝,也抵不过万箭齐发,霹雳弓鸣。五大门派一千多名弟子,剑未出鞘,就被射成了筛子。
绍兴八年,高宗下召,迁都临安府。那年我十二岁,大哥十四岁,二哥十三岁,四弟十一岁,八矛师父在逃难途中,被山贼杀死,享年四十六岁。
杀师之仇不共戴天。起初,我们兄弟四人被囚禁在雁荡山灵峰寨的地牢之中,看着杀死师父的山贼,恨得咬牙切齿,并痛哭流涕的为八矛师父哀嚎了整整两日。
两天之后,我们饿得使不出一丝力气。灵峰寨的寨主马维进给我们送来了一块肉,那肉烤得外焦里嫩,且不说气味有多香,单是那皮肉间冒出的油花,就让我们兄弟四人流得口水比泪水还多。
如果说,一块肉不足以让我们放下师仇。那么两块,三块,天天如此,久而久之,猪油便蒙住了心肺,我们兄弟四人就此做了山贼。
马维进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姬旦丙。
马维进哈哈大笑,说他很喜欢我的名字,便叫我做了他的贴身侍卫。说是侍卫,侍字当头,无非就是侍候他吃饭、穿衣、洗脚等等,有的时候他从山下村子里抢来了几个姑娘,也时常叫我来看管。
寨子中的兄弟们看到寨主抢来的姑娘,个个两眼冒光,口水湿了胸前的褂子也合不上嘴。那时我年纪尚小,不明就里。每次马维进声称要单独审问某位姑娘,他的房间里总要传来“哎呀哎呦”的怪叫。
每每听马维进提审姑娘,我都很害怕。站在门口,听门里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都认为是他对那些姑娘用了极为残忍的刑罚。那些姑娘起初恐惧万分,寻死腻活,最后却又争先恐后,吵着嚷着要被马维进提审。
有一次,一个姑娘久未被审,竟在我面前把衣服脱个精光,说,只要我替她给寨主美言几句,她便答应我所有的要求。
那时我年少懵懂,见那女子可怜巴巴望着我,泪眼莹莹,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在她的引导下,我坠入青萝,如沐春风。
在那以后,那姑娘便不再吵嚷着要找寨主。而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便要相约于我。我拗她不过,便每夜如期而至,与她翻云覆雨,共赴周公。
有一次,我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我叫赵小娥。”
我说:“你的名字真好听。”
她笑了,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一只手使劲揉搓着我的肩头,几乎要搓下一层皴来,说:“还是你的名字比较有趣。”
不知为何,我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怒火,她原本温润如玉的肌肤在我眼中竟变得如烂肉一般恶心,让我作呕。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找过她。
四个月后,赵小娥死在了房中。她用一根白绫将自己悬在了屋脊之上,被人发现时,竟真得已经变成一团烂肉,尸味臭不可闻。许多人抬着她,将她葬在荒山的一个角落里。
夜间,我趁着无人发觉,悄悄溜到她的坟前。她被埋得很浅,很随意,一只手仍然翘在泥土之外,拳头攥得很紧,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我撬开她的拳头,一小块发乌了的鸡蛋饼从她手心中划了下来。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万幸没有被别人发现。脑海中,许多画面交错闪现,忽然鼻头一酸,一滴眼泪从我眼眶中流了下来。
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就这样没了。
两年后,我们山寨的兄弟劫了官府的银子。官兵围剿我们。那一夜,漫天火箭如雨点一般地射进山寨,熊熊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嘶嚎之声不绝于耳,小小山寨如人间地狱一般恐怖。
灵峰寨的兄弟们死伤惨重,侥幸活下来的兄弟也四散而逃。
那一年,我和三位兄弟走散了,便再也没有了他们的音信。
逃出雁荡山,我回首群山跌宕,心中一片迷茫,看着沧浪大道,绵绵千里不知去向何处。
从此,生死未知,前途难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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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最后一个武林盟主 第二章 名字
逃离雁荡山以后,我像是孤魂野鬼一般地游荡在茫茫的天地间。充斥内心的,不止是对前途的茫然,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但是,很快我便从这种茫然与孤独的情绪中拜托了出来。因为,我闻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自由的气息。一种全新的无拘无束的自由,几乎让我想要为所欲为。
我首先想要为所欲为的,便是给自己取一个新名字!
我一直希望有一个响亮的名号。
自幼别人听到我的名字,都笑得前仰后合,这一直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也因此严重影响了我的自信心。
从前,遇到生人,当我大哥、二哥、四弟分别报上名号之后,我都声细如蚊地说,我叫姬旦丙。闻者捧腹大笑,三个兄弟也嘿嘿发声,最可恨的就是八矛师父,他竟然也一脸笑吟吟的模样。
逃出雁荡山之后,兄弟三人不知所踪,我孤身一人,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前世今生,无人知晓。
因此,我决定给自己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我实在不愿再成为别人的笑柄。
但是,我自幼跟着八矛师父浪迹江湖,整日东躲西藏,师父斗大的字不认得几个,纵使我自学成才,青出于蓝,所认识的字也仅限于我们兄弟几人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任凭我绞尽脑汁,想到的无非都是些二蛋、狗剩之类,难登大雅之堂。
我想,与其费尽心力地冥思苦想,不如索性将别人的名字拿来套用。如此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岂不美哉。
这几年来,我一直在山寨中作山贼,所接触的也都是那群山贼,江湖上响亮的名号,无从知晓,只能从身边的人响起。
三位兄弟的名字都是八矛师父以“祸福旦夕”为基础取的,不甚响亮,把我的姓氏加在前面又十分拗口,并且还会很容易会让我联想起“旦丙”这个名字,刺中我的痛处,因此排除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外。
八矛师父的名字。。。。。。。加上我的姓氏简直实在难堪入耳,绝对不能为我所用。马维进的名字我根本就不想用,毕竟他杀了八矛师父。这些年,我寄人篱下之时,杀师的仇恨埋在心中不敢说出口,但并不代表我可以忘记。
苦恼之下,我想起了赵小娥。
姬小娥。。。。。。一听便是女子的名字,缺乏阳刚之气。
忽然,曾经无数次压在赵小娥身上的场景隐隐显现在我的眼前,她滑如凝脂的肌肤贴合着我的每一个毛孔,即使时隔已久,却仍能让我心中荡漾。
得到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
为了纪念与赵小娥度过的每一个夜晚。我决定改名叫压娥。
姬压娥!
妙哉!
当时,我为了想出一个响亮的名字而挖空心思,用尽浑身解数,把自己整得头昏脑涨。突然,姬压娥横空出世,念起来朗朗上口,又颇有寓意。也没有多想,我就兴高采烈地定了下来。
从此浪迹江湖,我便是游侠姬压娥,凡闻着为之一震,如雷贯耳。想到这里,心情便美得妙不可言。
然而,很快,我就受到了更加沉重的打击。
苍茫古道上,人烟罕至。我顶着火热的太阳,一路向北。
因为临安就在北边。那里是朝廷的行都所在,天下人向往的安宁之所。
走了大概十几里路,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呼救。
救?还是不救?
我有些踌躇。
然而,很快,救人的决心占据了我内心的高位。该出手时不出手,今后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下定决心,我随手提起一根木棍,疾步跑了过去。
苍茫古道旁的一棵枯树下面,只见两个赤膊的汉子,手中各自提着一柄长刀,银光闪闪,杀气腾腾。
一个二十来岁、书生装扮的白面男子抱头蹲坐在地上,浑身是土,满脸惊恐。他见有人突然跑了过来,先是一脸喜悦,从上而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木棍上,忽然脸色又沉了下去,一脸失望的模样。
我的目光同样是落在了对方的兵刃上,烈日炎炎,照得地面都要冒出烟来,那两把长刀上却闪着明晃晃的寒光,让我不禁毛骨悚然。我心里咯噔一下,使劲吞了一口唾沫,两只眼睛向左边一瞥,正想装作路人从旁走过。
没想到,一个大汉叫了一声:“来者何人?”
这一问顿时勾起了我小小的虚荣心,刚刚改了名字,总算有了让对手为之一震的机会。这正是我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我扬了扬头,说:“在下姬压娥,敢问两位好汉姓名。”
两个大汉同时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我正疑惑的时候,其中一个大汉笑声戛然而止,神情忽然凝重起来,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老子叫朱狗羊。”
另一个大汉说:“你爷爷我是牛马驴。”
说完,二人四目相视,笑声如雷。
这时,我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新名字里满满的都是家禽。费劲心力起的新名字,才刚报出口来,就被人嘲讽,我顿时心中生出了一股怒火,正欲发作之时,突然看到那个被抢劫的白面书生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顿时,心头脑海,犹如万虫噬咬,百爪撕挠。愤怒、羞耻、厌恶。。。。。。各种情绪一涌而来。我大叫了一声,手中的木棍一起一落,“嗙”一声砸在“朱狗羊”的脑袋上。
“朱狗羊”一声惨叫,手里的长刀“呛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双手捂住脑袋,尽管很用力,但还是有一道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涌了出来。
这一棍子下去,我心里是痛快了,却也把自己推到了生死边缘。
乱世之中,人命本来就如草芥,不值一文。杀人越货、拦路抢劫的汉子到处都是,朝廷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力去管这些贼寇。
即便是某个络绎不绝的小镇上死了人,也难以引起官府的重视。更何况这种荒无人烟的古道上,平白多出几具尸体,恐怕不等有人发现,就已被苍鹰土狗啃成一堆白骨了。
另一名大汉见同伴被我一棍子夯出血来,大声骂了我一句,手中长刀举起,“噗”地一声就向我砍了过来。我慌忙一侧身,那柄刀冷冷地从我身旁切了下去,“当”的一声砸到地上,在黄褐色的土地上砍出一道深深的沟印。
我大叫了一声:“好汉饶命啊!”
然而,“牛马驴”却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紧接着便拔起长刀,霍霍向我挥来。
我连滚带爬地跑了几十米,刚刚挺直身子,脚下被乱石羁绊,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上。此时,“牛马驴”已经挥刀斩来,直直向我双腿切了下去。
心急之下,我两腿一分,屁股向后一挫,长刀“当”的一声砍在我双腿之间的地上,刀尖儿离我命根不足两寸,惊得我豆大的汗珠滚了一脸。
我大声求饶:“大哥,大哥,手下留情啊!”
“牛马驴”毫不理会,又把长刀拔了起来,白晃晃的刀刃在我眼前一闪,下一刻,只需要一挥而下,刀刃划过我的脖颈,喉头的热血就要如柱喷出。
我紧紧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候死亡的来临。
半晌,我脖颈之间并没有丝毫痛感,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牛马驴”双手将长刀举过头顶,烈日的光芒射穿他双肩与头颅之间的缝隙,显得尤为刺目。
过了许久,“牛马驴”的长刀迟迟没有落下,而他整个人却仿佛是长在地上的木头一般,一动不动。我正诧异间,忽然“牛马驴”的身后闪出一个人影。
阳光反照下,我隐约看见那人是个光头。
我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再去审视眼前的那个光头。他莫约三十来岁,穿着一身棕黄色的僧袍,圆脸,粗眉,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两眼却炯炯有神。
和尚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小施主,你没事吧。”
我见他慈眉善目,一脸好人的模样,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又转头看了看“牛马驴”,他仍是双手举刀过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柄长刀笔直冲着头顶的太阳,闪着白光。
我问:“他怎么了?”
和尚说:“贫僧点了他的穴道。”
我问:“什么叫点穴道?”
和尚指了指一动不动的“牛马驴”以及十几米外满脸是血也是一动不动的“朱狗羊”,说:“这就是点穴道。”
我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这时,那个白面书生缓步向我们走了过来,满脸吟吟笑容,我忽然想起他方才的“噗嗤”一笑,气不打一处来。
我冒死前来救他,他竟然还敢嘲笑我!愤怒的驱使下,我随手在地上抄起一块石头,一个健步冲上去,就要砸他。
石头刚刚举过头顶,突然觉得脖颈后一阵酸痛,接着浑身就不听了使唤,任凭我怎么样用力,都动弹不得。
我勉力控制着眼珠,向后一瞥,只见和尚从我身后绕了过来,笑着说:“小施主,这就是点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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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最后一个武林盟主 第三章 疑惑
烈日炎炎,晒得我浑身上下裸露的皮肤一阵火辣辣地疼。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移动几分,然而,不管我怎么样用力,也寸步难移。
这点穴的功夫果然神奇。我心里不禁暗暗叫绝。
然而,莫名其妙地,我被眼前的这个大和尚点了穴道,心中却是又气又恼,大喊:“秃驴,你快把老子放了!”
一般来讲,和尚们都很忌讳别人叫他们秃驴。如果有人胆敢对和尚以“秃驴”称呼,他们往往会暴跳如雷,甚至不择手段的还击。
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观念根深蒂固。我猜想,他们被削光的脑袋和我的名字一样,在心里,同样都是痛点。
从前的和尚都是一心向佛的,他们慈悲胸怀,他们四大皆空,把世间的一切都看得淡淡的,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为所动。但是,这是乱世,两国交兵,死伤无数,很多人为了活命才削去了头发躲进寺庙里当了和尚。而那些原本慈悲为怀的和尚,即使自己缺吃少穿,也要兼济天下,普度众生。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很多慈悲为怀的和尚都饿死了。
其实,太平年间的寺庙香火鼎盛,寺庙又多依山建立,和尚们勤勤恳恳,稍大些的寺庙都开辟了千亩良田,自给自足,毫无生存压力。纵使这乱世里秃头的和尚越来越多,也不至于会饿死和尚。并且,无论是金兵还是宋兵,都忌惮佛祖神威,也不会轻易骚扰寺庙。
然而,真正的和尚都把粮食分给了别人,把饥饿和苦难留给了自己。死
总而言之,这个世道的很多和尚并不虔诚。
然而,眼前的这个和尚却很虔诚。被我骂作“秃驴”,他却不气恼,仍然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说:“我解开你穴道可以,但你不要打人。”
我说:“他嘲笑我,我就要打他。”
和尚没有说话,那个白面书生却说:“你自己名字取得滑稽,还不让我笑!”
我无言以对,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白面书生看了一眼和尚,说:“大师,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和尚还是没有说话,我大喊了一声:“住口!”
白面书生丝毫没有住口的意思,他向我挤了个白眼,说:“大师,他说他叫‘鸡鸭鹅’!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和尚仍然没有出声,但原本只是微笑的嘴却咧开了一道口子。
我一时着急,说:“我不叫姬压娥,这乱世,谁敢报自己的真名。”
白面书生问:“那你叫什么?”
我说:“我叫,我叫,姬,姬。。。。。。”
我没有说出口,只觉得两颊发烫,不知是羞得还是晒得。我恨透了自己的名字,每次它带给我的不是让对手为之一震的感觉,而是无休止的嘲笑。
白面书生说:“那你叫什么?你说啊!”
我实在说不出口,已经被人嘲笑过一次了,无论如何不能被嘲笑第二次。
和尚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说:“人生来本无名无姓,姓名皆是虚空,何必介怀。”
一刹那间,我竟然被和尚感动了,我感觉这个和尚说得话很高深,很有道理,虽然我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他字里行间所露出的那种佛法高深的意境,让我瞬时间有了灵魂升华的感觉。
人生来本无名无姓!老子叫姬旦丙,又不是天生带来了。怪只能怪我那不着调的师父,给我凑了这么一个滑稽可笑的名字。
我坦然地报上了姓名,说;“我叫姬旦丙!”
“哈哈哈哈。。。。。。”
白面书生笑得一张脸扭成了一团,笑了一会竟不能自持,一口气接不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和尚虽没有那般浮夸,但我仍然清晰地听到他唇齿间飘出来两声“呵呵”。
这次,我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是满心坦荡地冲着白面书生,问:“你叫什么?”。接着,又瞟了一眼那和尚,问:“你叫什么?”
白面书生说:“我叫李小谦。”
和尚说:“贫僧法号圆通。”
李小谦又笑了,我以为他还是在笑我,没想到他开口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我靠,你是快递啊!哈哈哈。。。。。。”
圆通也不能理解,问:“什么是快递?”
李小谦思索了片刻,说:“怎么说呢?这个东西在你们这儿称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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