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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是怎么没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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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行!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头一震。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个老酒鬼竟然来到了临安。

    我我转身望去,那两个人桌上各自放了一把剑,一看便知,乃是江湖中人。索性,我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话,不为其他,只为了能从中听到有关于白景行的消息。

    我要找到他,要回我的剑。

    “武林盟主?”另一个人疑惑不解,“他来临安府干什么?”

    “据说是要面见皇上!”那人回答。

    另一个人又问:“那狗皇帝有什么好见的?”

    “嘘!”那人压低了嗓子,说,“说话小心些,你不要命了。”他四下张望,看到我在他旁边偷听,满脸不悦,喝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我想知道白景行在哪里?”

    那人冷笑一声说:“你一个跑堂的伙计,也关心江湖之事?去去去,不要捣乱!”

    我说:“我没有捣乱,我要找白景行。”

    另一个人砰的一声拍了桌子,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武林盟主白大侠的名讳也是你能直接叫的?”

    我不叫他白景行叫什么?难道也要像别人一样叫他白盟主?白大侠?白掌门?或者像李小谦那样叫他前辈吗?

    我不是江湖中人。我不欠他什么,他却欠我一把剑。

    那人问我:“你找白大侠做什么?”

    我说:“他抢了我的剑!”

    “笑话!”另一个人怒道,“白盟主神功盖世,品德高尚,怎么会抢你的剑?!”

    我说:“这事与你无关。”

    我又问:“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人笑了,说:“此刻怕是在行宫之中面见皇上,有本事你便去寻他。”

    这时候娄琴走了过来。她慌忙将我拉到一旁,小声说:“你又要惹事?”说罢,便向那两位客人连连道歉,拉着我进了后厨。

    娄琴问我:“你与他们说什么?”

    我说:“我想知道白景行的下落。”

    娄琴忽然怔住了,她的肩头微微一颤,似乎白景行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具有极大的震撼力。

    “你,你找他做什么?”娄琴问。

    我本不想告诉娄琴。我想找个机会悄无声息的将九郎剑拿回来,就当是那把剑从来没有丢失过。但如今这件事恐怕瞒不过去了。我只得歉意地说:“他拿走了你的剑。”

    “剑?”娄琴不解道,“什么剑?”

    我说:“就是你送给我的那把九郎剑。”

    娄琴一怔,又问:“他?他拿那把剑做什么?”

    我说:“他说要给那把剑解毒。”

    娄琴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不一会儿,她又笑了,说:“这个老东西,可真爱多管闲事。”

    娄琴竟然没有生气。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对此事并没有太过在意。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喜欢就让他拿去吧,不必管他。”

    我不解,问:“那把剑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娄琴淡淡的笑了,我感觉他的笑容中有苦涩,有伤心。她静静的笑了很久,悠悠的说:“曾经是很重要,但现在无所谓了?”

    曾经很重要?

    那现在又为什么会无所谓了?

    我还想问。但娄琴已经走了。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我感觉那把剑里定然有着一段故事,而这个故事与我无关。

    难道又是我自作多情?

    娄琴或许对我真的没有什么情意。

    晌午一过,陆游便回来了。他踏着沉重的步子,表情中尽是失落和沮丧。

    娄琴迎上去问:“怎么样了?”

    陆游摇头叹息:“这次恐怕真的不行了。圆通大师已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

    “大理寺?”娄琴惊讶道,“不过是未经许可盖了间寺庙,至于那么严重吗?”

    陆游说:“私设庙宇,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是,是……”他没有再说,只是叹息。

    “到底是什么?”娄琴追问,“你倒是说清楚啊!”

    陆游说:“大理寺的人说,圆通大师曾夜闯雷峰塔盗取国宝。”

    什么?!

    圆通竟然去偷东西?!这也太过荒谬,太匪夷所思了。

    我说:“大理寺的人岂不是冤枉人吗?圆通是个和尚,他怎么会偷东西?”

    重阳子喝道:“不错!这群狗官怎能胡乱栽赃?!”

    陆游说:“我仔细问过,只怕此事并非栽赃。”他满面愁容,徐徐道来:“起初我也不愿相信,于是亲自到大理寺求见了一位家父的故交,他告诉我,圆通大师曾于数月前潜入雷峰塔盗取国宝,被雷峰塔内镇守国宝的高手打伤,那名高手独门暗器锥形镖正中圆通大师后心,至今疤痕尚在。大理寺已传令那名高手验伤,另有三名当夜被大师打伤的官兵,曾与大师照面,如今也前去指认。此事证据已然确凿,恐怕……”

    陆游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原来,那日圆通的伤就是这样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雷锋塔偷东西呢?

    他不是时常在雷峰塔前跪拜,忏悔吗?

    我问:“他偷了什么?”

    陆游说:“是如来佛祖的舍利。”

    舍利?

    “什么是舍利?”我问。

    陆游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李小谦接过话茬,说:“就是佛祖的头发。”

    我问:“佛祖也没有梯度吗?”

    李小谦刚想回答,却被娄琴厉声喝止:“都什么时候还讨论这些没用的!”

    我这才醒过神儿来,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圆通,不是佛祖。

    娄琴问陆游:“可有什么办法将圆通大师救出来?”

    陆游摇了摇头,说:“盗取国宝乃是死罪,并且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恐怕没用办法了。”

    不知为何,当陆游说到“皇上”时,娄琴的表情有一丝微妙的变化。她隐藏得非常好,立即闭上眼睛,将头侧到一边。

    我说:“我去找皇上。”

    这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投向我,他们仿佛见到怪物一般地看着。李小谦说:“你到哪里去找皇上?皇上还得不把你抓起来砍了!”

    皇上说过,我帮过他一次,他不会亏待我。他说过,今后会有我的好处。我想去找他要这份“好处”,那便是把圆通救出来。

    我说:“前日晚上,在那个小镇上,我救了皇上,他欠我人情。”

    “什么!”李小谦张大嘴巴,叫道,“你救了皇上?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叫上我?你怎么救的皇上?皇上干什么了需要你救?”

    他的问题很多,神情也很激动。

    我说:“皇上出宫。。。。。。”我突然发现那件事我不能说,皇上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出去他就杀了我。

    我当即改口,说:“我不能说。”

    所有的人都满脸期待地等着我讲皇上的故事,我说完“不能说”几个字,他们的脸上纷纷飘过失望。

    只有娄琴,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淡淡地说:“他身在宫中,岂是我们说见就能见到的。算了,不要痴人说梦了。”

    陆游说:“是啊。且不说皇上是否会答应你的请求,即便是你想见,恐怕也是难过上青天啊。”

    我说:“哪怎么办?”

    娄琴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说:“劫狱!”
………………………………

第一卷 最后一个武林盟主 第五十六章  堂审

    然而,这次我们并没有去劫狱。

    陆游说:“劫狱有违朝廷法度,是死罪。”

    重阳子说,陆游怕死,他不怕,他要去劫狱。

    陆游气的火冒三丈,竖起的头发都要炸开了,他一拍桌子,说:“我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国家已有法度在,圆通大师既然违反律法,理应受罚。我等虽不愿接受,却也不能违反国家法度。”

    汤明法说:“请问陆兄,鱼肉百姓,贪赃枉法,数额巨大者,依律如何?”

    陆游说:“死罪。”

    汤明法又说:“违天逆理,专事阿党,利惑君心,阻塞义理之路者,依律如何?”

    陆游说:“死罪。”

    汤明法再说:“劫制君父,包藏祸心,里通外国,忘仇斁伦者,依律又当如何?”

    陆游说:“更是死罪。”

    汤明法目光凛然,一字一字地,重重地说道:“既然如此,秦桧为何不死?!”

    陆游沉默了。他的确无可辩驳,秦桧所犯下的罪过,在民间早有议论。他的种种行为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汤明法凛然道:“圆通大师盗窃国宝的确有违律法。然而,律法也,举重明轻,既然秦桧万般该死却仍然逍遥法外,那凭什么圆通大师就要为此葬送性命?”

    李小谦连连点头,说:“对啊,对啊,法律顶个球儿啊!”

    汤明法冷哼一声,说:“只怕如今,连个球也不顶了吧!”

    陆游被他们俩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通红,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那也不能劫狱。”他沉默一会儿,脸色渐渐缓和,说:“我再去想想办法。”

    因娄琴提议劫狱而引发的争论,最终无果,大家不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陆游又出门了。

    汤明法与重阳子都赞成劫狱,但当他们请李小谦与他们一同前去时,李小谦说:“我虽然不忍心看着师父在狱中受苦,但劫狱实属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能铤而走险。还是等等陆游吧。”

    又过了晌午,陆游又回来了。

    众人见陆游迈入客栈,一拥而上,争相询问结果。

    陆游说:“明日,大理寺开堂审理圆通大师盗窃国宝案子,由大理寺卿周三畏主审,此人为人正直,与我叔父交好。我递上拜帖,向他说明缘由,他最终同意我带两个人到大理寺侧堂听审。”

    众人长吁,满脸失望与不屑。

    重阳子说:“听审有个球用,又不是主审!”

    陆游着急地说:“这已是法外开恩了。圆通大师佛法高深,不

    会无缘无故盗窃国宝,我们总要弄清其中缘由,再做打算吧。”

    李小谦说:“带谁去?”

    陆游说:“你与姬兄。”

    李小谦爽快地答应了,说:“好!我去长长见识,积累点素材,回去写的时候或许能用得上。”

    陆游目光闪烁,流露出钦佩之色,问:“李兄还写?”

    李小谦笑了笑说:“闲来无事,随便写写。”

    “哦?!”陆游钦佩之色更浓,问:“何种题材?”

    李小谦说:“大概和《金瓶梅》差不多。”

    陆游不解,问道:“金瓶梅?从未听过!”

    李小谦呵呵一笑,说:“你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陆游说:“李兄大作,可否让小弟拜读?”

    李小谦摇了摇头,说:“恐怕不行。我没带电脑,不然一定让你大饱眼福。”

    他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陆游满头雾水,李小谦却叹息着走开了。

    大理寺。

    一个专管刑律的衙门。历朝历代皆而有之。能到这个衙门里受审的,无一不是朝廷的重犯。

    站在恢弘气派的大理寺门口,严肃的气氛,莫名地让我感到一阵恐慌。

    陆游向差役递上一封手书,那是大理寺卿周三畏亲笔所写。差役看过手书,恭敬地将我们引入一间屋子,说:“几位在此听审,审理期间请不要发出声响。”

    陆游向差役道谢之后,差役便掩上房门走了。

    这是一间狭小的屋子,屋中仅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无他物。与众不同的是,这间屋子的侧墙之上有扇窗户,窗户被木板封死,仅侧面露出一掌宽的缝隙。

    我们三人,便挤在这道缝隙边,窥视圆通受审的整个过程。

    当惊堂木“啪”的一声落下时,只听堂中一人厉声喝道:“带人犯!”

    两旁差役用杀威棒戳地,发出无序的“啪啪”声,齐声呼喝:“威武!”门边一个差役扯着嗓子大喊:“带人犯!”

    李小谦说:“怎么和电视上演得一样?”

    “嘘!”

    陆游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哗啦,哗啦”一阵铁链声传来。圆通被两个虎背熊腰的差役挟着缓步走到了堂中。

    “啪!”又一声惊堂木。

    周三畏喝道:“大胆人犯,见到本官为何不行礼?!”

    圆通双手合十,微微欠身,道:“阿弥陀佛!”随后,他直起身子,怔怔地看着周三畏。从侧脸可见,他还挂着一丝淡淡的

    笑容。

    堂上一片寂静。周三畏有些尴尬,他轻轻咳了两声,说:“绍兴十二年九月初十戌时,你身在何处?”

    圆通答:“贫僧不记得了。”

    周三畏问:“可曾去过雷峰塔?”

    圆通答:“去了。”

    周三畏问:“去雷峰塔作甚?据实招来。”

    圆通说:“去取回我师父的东西。”

    周三畏问:“大胆人犯,你分明是去盗窃国宝舍利,怎么说是取你师父的东西?”

    圆通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能偷窃。我只是去取回我师父的东西。”

    周三畏问:“你深夜潜入雷峰塔,怎能说不是偷窃?”

    圆通说:“贫僧并非潜入,而是从大门进去的。”

    在另外一个屋子的我们三人彼此对视,脸上都有喜悦。或许,圆通盗窃国宝的事,真的另有隐情。

    周三畏一拍惊堂木,喝道:“雷峰塔守卫森严,你说你从大门而入,怎能没有守卫阻拦?”

    圆通说:“他们阻拦了。”

    周三畏说:“那你是如何进去的?”

    圆通说:“贫僧点了他们的穴道。”

    周三畏问:“什么是点穴道?”

    我心中一凛,暗叫不妙。只见圆通缓缓抬起双手,随即锁链哗啦一响,他身旁的两个差役便一动不动地定在了那里。

    圆通微微一笑,说:“这就是点穴道。”

    周三位似乎并没有看出那两个差役的异样,追问:“什么意思?”

    圆通叹了一口气,忽然身形一动,锁链哗啦乱响,当时化成一道黄影堂中正襟危坐的周三畏闪去。

    当锁链不在响的时候。

    当黄影又变成圆通的时候。

    只见堂中的周三畏,瞪着惊恐的眼睛,张着惊讶的大嘴,一动不动。

    圆通当堂点了大理寺卿周三畏的穴道。

    周三畏勃然大怒,称贼僧圆通,盗取国宝,藐视公堂,侮辱朝廷命官,三条大罪,当堂判处圆通死刑,十日后问斩。

    其实我们已经猜到了结果。

    但是,我们却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圆通就要死了。禅慧寺就要完了。

    我刚刚将有起色的生活,化为泡影,沉入了无边的浩海。

    娄琴客栈。

    我们众人围桌商议。娄琴豁然站起,一拍桌面,颇有女侠英气。她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的说:“劫狱!”

    这一次,陆游没有在说话。

    (本章完)


………………………………

第一卷 最后一个武林盟主 第五十七章  劫狱

    关于劫狱,我们制定了一个十分周密的计划。

    但是,这个计划与娄琴和李小谦无关,因为他们并不参与劫狱。

    娄琴一介女流,纵使她武功高强,但我们仍然不愿让她与我们涉险救人。虽然她一直在坚持,但还是被众人一致拒绝。

    而李小谦,他因腹部的伤口仍未痊愈,被理所当然地排除在劫狱人选之外。

    李小谦对此似乎有些不悦,他说:“牢里面关得是我师父,大家要去救的也是我的师父,我怎么能不参与呢,这样不好。”

    我点了点头,说:“的确,这样不好。”随即,我腰间一疼,竟是李小谦又在暗处掐了我一把。

    我问:“你为何要掐我?”

    李小谦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向众人拱手抱拳,道:“那就有劳众位兄弟了!”

    众人纷纷还礼。

    我追问:“你为何要掐我?”

    李小谦笑了笑,随即目光阴冷,咬牙切齿地说:“因为,你踩到我脚了!”

    我踩到了李小谦的脚?

    我使劲地回忆了一下,说:“我没有。”

    李小谦没有再理会我,他不停地向众人寒暄道谢,看似颇有诚意,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加之他的各种小动作,让我感觉到李小谦并不诚心。

    当然,这样的插曲并不能改变劫狱计划的进程。他就像是人一生中一次无足轻重的偶然事件,永远无法阻挡人生的进程一般。

    当夜,我、陆游还有唐明法兄弟六人,如约出现在大理寺东墙之外。

    这里靠近大理寺监牢最近。

    一条笔直的大街,南北走向,东面是伸展开的长长的大理寺围墙,西面是临安府有名花柳一条街,灯红柳绿,莺歌燕舞,粉香浓重。

    之所以选择此处动手,主要是考虑到在这片柳陌花街之中,有一座十几丈高的花楼,名叫燕莺阁。陆游不愿直接参与劫狱,所以,众人商议,利用陆游的轻功,在高楼之上为我们放风。

    我的任务是,在燕莺楼外接应潜入大理寺监牢中劫狱的唐明法兄弟。

    我们约定,如果唐明法等人劫狱成功,陆游则上下挥舞拳头,我便跑到大理寺东墙下接应逃出来的圆通,为他戴上假发,换上装扮,躲进妓院。唐明法兄弟六人则四散而逃,让追兵摸不清方向。

    如果唐明法等人劫狱失败,陆游则左右摇摆手掌,我则调头离开,立即赶回娄琴客栈。

    商定之后,我忽然更加渴望这次劫狱大获全胜。

    因为,在雁荡山的时候,大哥赵祸甲常与山上的兄弟去妓院玩耍。那时,他对我说:“旦丙,等你长大了,哥就带你去妓院逛逛。”直到灵峰寨被官兵剿灭,我兄弟四人失散,我都没有去过妓院。

    如今,站在这花花世界里,我很想进去看看。那个能让大哥频频淫光大放,口水直流的妓院,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皓月当空,明媚的月光照亮了它背后的夜幕,却在这莺歌燕舞的花街柳陌里黯然失去了光彩。

    “大爷,过来玩啊!”

    “到我们这边来吧!”

    门口招嫖的姑娘像极了饥饿的狼,捕获着从旁路过的汉子。

    我抬头望了一眼站在燕莺楼上傲视西方,那个沉入夜幕里,与这片花街柳市形成鲜明对比的大理寺。

    “小公子,夜间清冷,何不进来暖暖身子?”一个姑娘,轻摇蒲扇,扭着屁股向我走来。

    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姑娘,我的心咚咚直跳。挺标致的姑娘,浓妆艳抹一番,竟把自己画得像个妖怪。

    脂粉扑面如白纸一般的白,青黛画出的柳叶眉毛,在夜里闪着紫光,还有那强行画出来的樱桃小嘴,真的如樱桃一般大小。

    我说:“你走开!”

    女妖噗嗤一笑,额上的褶子一挤,落下几片脂粉。她骚里骚气地说:“来嘛!都到了门口了,何不进来玩玩。”她手伸过来就要抓我。

    内心里强烈的嫌弃感让我瞬时闪开,喊道:“不要碰我!”

    女妖搔首弄姿地又靠了过来,说:“怎么还这么害羞呢?”

    我再向后挫出几步,说,不是害羞,是害怕。

    女妖又笑了,笑得十分恐怖:“公子真会说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说吧,他她又向我靠来。

    我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她妖艳的肉体,几乎就要触碰到我的肌肤的那一刻,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拳戳在她的鼻梁上。

    “啊!”

    女妖一声惨叫,两只鼻孔缓缓流出血来。她随即捂着鼻子呜呜直叫,转身大喊一声:“妈妈,有人来砸场子!”

    接着,燕莺阁里冲出一个分外妖娆的老婆子,她身后领着五个彪形壮汉,让我怒气冲冲的走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燕莺阁闹事?!”她看了一眼鼻子以下以鲜血淋漓的女妖,瞪圆了眼睛,喊道:“还敢打我们家姑娘?!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是他!”女妖指着我喊。

    几个汉子凶神恶煞,撸起袖子做势就要打我。我明见吃亏就在眼前,仰天长啸:“陆兄,救我!”

    我悲怯的嘶吼,没入花街柳巷悠长的声曲里。陆游傲然直挺,站在高处,目不斜视地看着西方。

    我眼见求救无果,扭头便跑。五个壮汉登时化作捕食的野兽,紧追不舍。

    “站住,别跑!”

    “打死他!打死他!”

    身后传来“野兽”的嘶吼。我惊恐万分,只得抱头鼠窜,在花街柳巷里来回穿梭。

    一时间热闹的阿街柳巷更加热闹了。四处想起戏虐的笑声与呼喊声。我一面奔跑,一面回首遥望,站在燕莺阁楼顶的陆游。

    他依旧面向西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楼下的世界与他全然无关。

    忽然,我看到了陆游身形一动,转身向楼下摆手。手摆了两下却又止住了,左右扭头,开始四处寻觅。

    劫狱失败了?!

    我心中大喜,原本颇为强烈的逛妓院欲望,已被那个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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