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雨楼-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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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谁敢冒此大险。”

　　　　闻听此言，郑维杰全身的鸡皮疙瘩突然间冒了出来，道：“就是，就是民间传说的那个黑谷？”

　　　　蓉菀公主点头道：“嗯！”

　　　　“那我……”

　　　　蓉菀公主微笑道：“相公不用过于担忧，对方，比我们更害怕，否则的话，也不会令那人前来哄骗你了。倒是萱蓉马车之中的那个男人，你需要多加注意一番，他来头必然不小。”

　　　　郑维杰道：“男人？不，我在马车内并未见到男人。”

　　　　蓉菀公主道：“那马车之中定然有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令绯雨楼非常忌惮的男人。”

　　　　“阿嚏。”白璃揉了揉鼻子。

　　　　现在，她们已经到了太子的府邸，并且已经见到了魅公子，在魅公子的带领下，白璃再次走向了昨日的小楼。

　　　　小楼依旧，楼内也依旧，只是今日的太子，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任谁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人刻意针对时，都会是这副模样。

　　　　“白公子，多谢相助。”

　　　　刚进门，太子便挑起话题，白璃只是从他的语气中便能听出他的焦急。

　　　　“太子殿下言重了，是在下之过。”

　　　　太子笑了笑，道：“魅儿，你先退下吧。”

　　　　“是，殿下。”魅公子面无表情的退出小楼，但她没有走远，就在小楼外等候。

　　　　依旧是武夷山大红袍，但今日倒上这茶的是太子本人。

　　　　“白公子可知，今日唆使郑维杰的人是谁？”太子忽然问道。

　　　　白璃也不藏拙，直言道：“必定是绯雨楼的人，只是，他们竟如此大胆，敢把主意打到赵姑娘的身上。”

　　　　太子抿了一口茶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很特别，唆使之人，你认识。”

　　　　白璃皱眉，试探性问道：“铁杭生？”

　　　　太子笑道：“白公子果然聪颖，正是此人，他们是今日清晨到京城的，但刚到京城便被我手下之人监视起来了。可以断定，杀害蔡忠之子的人另有别人。”

　　　　“难道说，他们在拉拢郑维杰？！”白璃一惊，在来时，已经听赵萱蓉讲过郑维杰的事迹，也对顺天府有了些了解，但直到现在，他还是很难相信。

　　　　工部尚书与顺天府府尹，这两个位置，天差地别！

　　　　太子似是瞧出了白璃心中的疑惑，解释道：“你认为，在这京城中做事，是军队更方便些，还是衙役更方便些。”

　　　　“自然是衙役更方便些。”白璃道。

　　　　“更何况，这京城之中，诸多人命案子，大小事件，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的必然是顺天府的衙役，百姓们首先想到的也是顺天府，顺天府的执法权要比你想象中大很多。”太子道。

　　　　白璃未发表意见，心中暗道：“回去之后，定然要将这朝廷官员体制好生了解一番。”

　　　　太子继续道：“而且，这位郑维杰是一个极为有手段的人物，否则也不会从当初那么一个无名小卒坐到如此位置上，就凭蓉菀的身份，父皇也不会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交于郑维杰，如今的这一切，完完全全是靠他自己一手得来的。”

　　　　白璃未接话，沉默片刻，道：“铁杭生，今日可有什么诡异的行动。”

　　　　太子摇头道：“没有，就连见郑维杰，也是大摇大摆走进顺天府衙门去见的，全然没有将我的监视放在眼里，嚣张的很。”

　　　　“如此说来，铁杭生的背后，必然站着一个能量很大的主子，这个人，与殿下不相上下，甚至有可能比殿下还要强上几分，否则，他又怎会如此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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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黑谷的来历

　　　　“我十七岁远征，二十岁岁回京，二十二岁第二次远征，二十四岁回京，二十五岁再次远征，二十九岁回京，同年，被册封为东宫太子，三次远征为大越国平定了西北蛮夷之地，将西北之地划入大越国境内，方才有此身份，凭着这般战绩，能够在朝堂上制衡我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些人，无一不是位高权重……白公子这话，在我这里说说还好，若是被别人听了去，是要杀头的。”太子淡淡道。

　　　　白璃道：“这世间，能取我性命之人，只有我自己而已。”

　　　　若是昨日听到此话时，太子不免要训斥白璃两句，如今，他心情很糟糕，却也好得很，在听到白璃如此说话时，竟然还笑了笑，道：“有些人，天生就是江湖人，狂放不羁。”

　　　　这算是拍马屁吗？

　　　　白璃不动声色的暗自嘲笑了一声：“太子殿下，在下听魅公子讲，您对黑谷很熟悉？”

　　　　白璃有这个问题，太子并不感到意外，神秘笑了笑道：“黑谷嘛，我手上就有一支……”

　　　　手上就有一支，也就是说，别处还有……白璃的右手摸上了腰间的无名，同时将询问的目光递向了太子。

　　　　太子也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知道她依旧心存警惕，没有卖关子，直言便道：“此事，本是不能讲与你听的，毕竟牵扯到皇族，但如今处于非常时期，便与你讲了。”他认真的看了一眼白璃的眼睛，继续道：“我手中的这支黑谷，是一支江湖力量，黑谷中每个人都是江湖中人。”

　　　　白璃打断道：“请殿下不要玷污江湖人这个称谓，自他们成为您的部下开始，就已经不算江湖人了。”

　　　　太子笑了笑，并未介意她的失礼，也不想与她有过多的争执，在太子的眼中。这个白展堂很聪明，但也不失为一个很单纯的人，尤其是在江湖与朝堂这两个概念上，他泾渭分明。

　　　　“当然，我们也从小培养了一些，但并未采用绯雨楼那种的惨绝人寰的培养方式。单纯上来讲，我手中的黑谷只是一个情报力量，以及用来保护太子府安全的力量。而你所知道的那个黑谷，则并非如此，它最初起源在佘山。”

　　　　“佘山？”白璃皱眉。

　　　　太子的点头道：“是的，黑谷已经存在了近千年，本由秦国始皇帝建造，为了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那里曾经汇集了这片土地上最为精锐的术士，但在后来，黑谷中所产出的丹药非但没有让始皇帝得到永远的生命，甚至还让他最爱的姬妾命丧黄泉，也因此，黑谷被毁。”

　　　　秦国的这段历史，白璃曾经看过，当初接触到这段历史时，还以为是穿越到汉朝了，结果，这个秦国始皇帝并未历史中的始皇帝，虽然同样有着宏伟大志，但他其实是一个坑爹的皇帝而已，秦国千年基业毁于他手。

　　　　“殿下，方才您说，黑谷之事牵扯到皇室……”白璃问道。

　　　　太子转着手中的茶杯，仿佛是在回忆，良久才道：“是的，佘山黑谷被始皇帝毁掉后，不过三年的光景，秦朝便亡了，越国掌握了这片土地，但在与秦朝战后，越国早已是疲惫不堪，邻国的侵袭更是令整个国家充满了不满。直到，某一天，当时朝中的一位将军在佘山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全身上下被十八条的锁链锁着，每条锁链都嵌在他的骨头里，害怕他逃出。那人就那样被锁在一个阴暗的地窖里，地窖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

　　　　“在战场上的他，犹如一头巨兽一般，力战敌军数万人，全身而退……一步一步的帮越国平定了周边邻国。”说到此处，太子低头抿了一口茶，苦涩的笑了笑。

　　　　“但再强的人，也会老去，也会死去，为了保证这样的力量，一名女子被强迫与他生关系，并诞下一子，但他是个疯子，是个战争疯子，他所想的只有杀戮，根本不知道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代表着什么。在他死后，他的躯体被肢解了，为了国家的安定，国家需要从他的身上现些什么。运气不错，他们现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种恐怖的丹药，出现了！”太子的目光刺向了白璃。

　　　　“雪！龙！丹！”白璃一字一顿道。

　　　　太子道：“准确来说，是雪龙丹的前身，比起现在的雪龙丹，差很多，尤其是在副作用上，更为可怕，一般人根本无法服用，而黑谷的传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为了让人拥有那丹药的力量，黑谷严酷训练那些孤儿，无所不用其极，但终究，能使用那丹药者寥寥无几。”

　　　　白璃突然道：“那那个孩子呢？”

　　　　“死了。”太子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随后又说上一句：“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注定他无法成为普通人，但就算继承了那个人的血统，也不一定能承受丹药的副作用。”

　　　　白璃皱了皱眉，没有接话，道：“后来呢？”

　　　　太子笑道：“你真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人。此事在民间，众所周知，怀农王，也就是祖上宣治皇帝，起兵挑起内乱，并最后获得了皇位。即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黑谷列为禁地，将多数知情人或囚禁，或杀死，直到如今，知道黑谷内幕的人，也就只有皇家之人了。”

　　　　“皇家之人！殿下，我曾经见过……”白璃将在netg都时，邱掌柜夜出城门的事情讲与太子听。

　　　　太子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意外的表情，有的只是理所当然，太多人可以做到夜出城门。

　　　　黑谷之事一经吐出，二人之间的隔阂似也是少了许多。

　　　　正聊得尽兴，忽听得敲门声响起，太子正色道：“何事？”

　　　　门口，魅公子的声音平静的响起：“殿下，白公子，方才传来消息，璎珞姑娘在逛街时遇袭。”

　　　　“什么？”白璃高喝，立时站了起来。

　　　　也只有在提及璎珞的事情时，她才会如此失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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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至六扇门府前，白璃焦躁的心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轻轻一扯缰绳，胯下的骏马缓缓走着，府前树下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比天空的暖阳还要温暖，暖得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样。

　　　　魅公子就跟在她的身侧，两人一路疾驰而来，她能体会到白璃那焦躁的心，到现在，更加能感受到她那颗安分下来的心。

　　　　“公子。”

　　　　“璎珞，没事吧！”白璃打量着璎珞。

　　　　璎珞微微摇了摇头，转而向魅公子行礼道：“魅儿姑娘。”

　　　　这一称呼，令魅公子怔住了，昨日之事后，白璃对她冷淡了许多，本以为璎珞会对她更加冷淡……微一怔后，脸上竟现出了罕见的微笑，以及一句询问：“方才听闻你与苏浅语遇袭。”

　　　　“幸好那小乞丐救了我，却是伤了他。”璎珞眼神里满是歉疚，看来那小乞丐伤的不轻。

　　　　白璃道：“小乞丐现在何处？”

　　　　璎珞回道：“就在府中，已经请了城内最好的大夫了。”

　　　　六扇门，魅公子还是第一次来，她去过不少这样的府邸，大理寺、刑部、天牢，此前还经常出入，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清幽雅静的大院里似乎没有什么人，却又好像人特别多，总是可以看到不少身穿六扇门官服的人出出入入，遇到客人，他们也不打招呼，即便是看到白璃也只是微微一笑。

　　　　看起来，他们好像都特别忙。

　　　　不去管那些，跟着璎珞七绕八绕，总算是到了六扇门内院之中。

　　　　内院比之前院，要喧闹许多，在前院时，基本上看不到任何的女人，那些人相互之间也不会有过多的言语，而在这里，终于看到了一些正常人，侍女们虽然也是的忙忙碌碌，见到白璃时却还是会打招呼的，比较大胆的侍女甚至还敢调侃几句。

　　　　“这要是在太子府中，这样的侍女怕早就被驱赶出去了。”魅公子暗暗想着。

　　　　没走几步，便看到苏浅语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交谈着什么。

　　　　“嫂嫂。”白璃道。

　　　　苏浅语淡淡一笑，介绍道：“这位是安福堂的齐大夫。”

　　　　“在下，白展堂。”白璃抱拳道。

　　　　这位齐大夫俨然是一名江湖人，在听到“白展堂”这三字时，眼睛一亮道：“久仰。”

　　　　相互寒暄了几句，齐大夫便告辞了。

　　　　入得房间，只见房间大床上躺着一名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瘦小孩子，看他的年纪，不过**岁，右手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忽闪着大眼睛，万分有趣的瞧着这间大屋子。

　　　　在瞧见璎珞时，一双眼睛闪烁着喜悦，高声喊道：“姐姐。”挣扎着便要坐起来，身体却全然使不上力。

　　　　苏浅语笑道：“别急，方才大夫给你用了些药，不然的话，你可要疼死。”

　　　　应当是麻药之类的东西。

　　　　璎珞走至床边，掏出手帕温柔的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道：“下次莫要做这样的事情了，幸好那暗器上的毒只是普通的毒，若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我可要歉疚一生了。”

　　　　“你为何要救她？”白璃冷漠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温馨。

　　　　素昧平生，却舍身相救，还是这么一个孩子，没办法不让白璃警惕。

　　　　苏浅语皱起了眉，就连魅公子的脸上也微有几分不悦，那小乞丐毕竟还小，未察觉到什么怪异的地方，忸怩道：“姐姐好漂亮，而且姐姐还给了我三两银子，娘亲教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屁话！”白璃嗤之以鼻，又道：“你娘呢？”

　　　　“死了，在逃荒路上，饿死了。”小乞丐道。

　　　　“想留下便留下吧。”白璃道。

　　　　说罢，返身便离去了。

　　　　璎珞逛街遇袭，被小乞丐舍身救下，这本该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情，白璃却莫名其妙的发起了脾气，魅公子不懂，苏浅语同样不懂。

　　　　“她不是冲着你来的。”璎珞抚摸着小乞丐的头发，微笑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龙。”小乞丐回道。

　　　　璎珞继续询问：“你现在手臂有伤，暂且便住在这里，好吗？”

　　　　小乞丐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床上铺着的锦缎，以及自己身上的破旧衣衫，正欲拒绝，却听璎珞继续说道：“就当姐姐报答你的恩情，你娘不是教过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我娘也是这么教我的。”

　　　　即便她如此说了，小乞丐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犹豫，可能是他觉得自己不配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微微动了动那只受伤的手臂后方才说道：“谢谢姐姐，伤一好，我就离开。”

　　　　璎珞起身道：“我去给你买一套干净衣服，等会儿让仆役给你洗个澡，我会让他们注意你的伤口的。”

　　　　返回房间时，白璃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若死尸一般。

　　　　“姐姐，是生气了吗？童言无忌，姐姐何必如此。”璎珞坐在床边。

　　　　躺在床上的白璃依旧闭着眼睛，温柔道：“我没有生气，是欣慰。他有一个好母亲，从小便教他做人的道理，虽然他的母亲现在不在了，那些话却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中，真是一个好母亲。”

　　　　最近的姐姐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璎珞笑了笑，不客气的将手伸向了白璃的荷包：“姐姐可有些碎银子，我想去给那孩子买些换洗的衣裳。”

　　　　“留下他了？”白璃道。

　　　　璎珞应了一声，道：“就算以后无法照顾他，至少现在还了这份恩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前些时间不是刚给了你一些银两吗，都花光了？”白璃毫不在意自己的荷包已经被拿走。

　　　　“没有，还没花呢，只是我最近算了一笔账，咱们现在能用的银子不多了，要省着些花。”璎珞将白璃荷包中的碎银子全部倒了出来。

　　　　白璃突然睁开眼睛，莫名道：“如此说来，最近一段时间，那边一直都没有联系我们，也没有什么新的任务传来。”

　　　　“是啊，所以我们现在的收入只有花舫的收入，但收入是半年结算一次，现在时间还早呢，而我们仅剩的银两已经不足五万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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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又是一个女人

　　　　“就这么点了！”白璃啃着指甲。

　　　　“不要啃了，前些天才给你做的指甲，再啃就秃了。”璎珞无奈的说道，她就知道，她这个姐姐可没有什么金钱概念，经常钱花出去了都不知道花在哪儿了。

　　　　白璃不啃指甲了，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将璎珞拉倒在床上。

　　　　“别闹，银子硌到我了。”

　　　　“要不，把你卖了吧，卖个几千万两应当不是问题。”白璃捏了捏璎珞的胸，喃喃道：“好像大了许多。”

　　　　璎珞捂着脸站了起来：“姐姐若是无聊，大可以去附近的烟花之地逛逛，何必在这里欺负璎珞，璎珞还有别的事情呢。”说着，随手拿了两锭碎银子便出门了，出门时还不忘说：“姐姐莫要担心钱的事情，璎珞会想办法的。”

　　　　白璃将那些银子全部推到地上，身体呈大字躺在床上，望着这花帐，柔柔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是啊，虽然是外边，但璎珞在身边，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常言道：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璎珞显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以自己的方式支持着白璃想做的任何事情，站在白璃考虑不到的地方为她查缺补漏。

　　　　静静的看着这花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总而言之，睡醒之时，已经是深夜了，因为璎珞正在身侧睡着，她是一个作息时间甚是有规矩的人，如今她睡得这般熟，怕是已经过子时了。

　　　　打了个哈欠，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之前被她推在地上的银子已经被璎珞捡了起来，荷包就放在床头，荷包下还压着数张银票，一万一张的银票足足有十多张。

　　　　“这傻丫头，前些日子给她的银子，她全部攒下来了吧。”白璃摸了摸璎珞的额头，会心一笑。

　　　　睡了这么一下午，腹中空空如也，不管是做什么事情，白璃绝对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出了房间，直接跃上房顶，欲往街上去。

　　　　风一吹，白璃打了一个冷战，预备着回到房间去多穿一件外套时，却见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墙边闪过，立时便追了过去。

　　　　普天之下，轻功能高过白璃的人并不多，这道黑影显然不在其中，不出几步便被追到了，“阁下为何紧追不放？”黑影是个女子，声音很好听。

　　　　“啧啧，是个妞，那我倒要问问了，这深更半夜的，身穿夜行衣的你不是更加奇怪吗？”白璃轻佻的问道。

　　　　“穿夜行衣也犯法吗？”女子冷笑道。

　　　　“不犯法，但你半夜穿夜行衣，而且手持利器，闯入六扇门府衙，这我就不得不管了！”

　　　　白璃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人，但如此深夜，身穿夜行衣站在这里，目对的正是她与璎珞的房间，便有些奇怪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三十二道的葵花点穴手指力几乎是在一瞬间射出的，分攻此女周身三十二处大穴。

　　　　却见那女子微一撤步，锃亮的宝剑当即出鞘，只听“当、当”声接连响起，脚下的步伐更是轻盈美妙，三十二道指力竟无一触到她的身体。

　　　　“涟云步！”白璃皱眉。

　　　　失传的武林绝学涟云步！

　　　　“是绯雨楼的人吗？为何会在此监视我与璎珞？”

　　　　白璃指尖暗暗凝起一道雪龙丹真气，大赞道：“好功夫，竟能一连住我三十二道指力。”

　　　　女子收剑回鞘，并没有与白璃争斗的意图，声音冷漠道：“你也很强，竟然能逼我拔剑。”

　　　　“姑娘，不是来做生意的？”白璃道。

　　　　女子回道：“你见过来六扇门做生意的人吗？”

　　　　白璃笑道：“当然见过，绯雨楼！”

　　　　女子微怔，又道：“但我不是来做生意的。”

　　　　她没有说她不是绯雨楼中人，而是说，她不是来做生意的。

　　　　白璃心中已然明了，雪龙丹真气悄无声息的收回，微笑道：“既然如此，看在这月光的面子上，可否摘下面巾，坦然相见。”

　　　　女子未说话，也未摘下面巾。

　　　　二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也沉默了好一会儿，白璃向前走过几步道：“我如今正准备去喝上几杯好酒，若姑娘不嫌弃，白某愿交你这个朋友。”

　　　　正是这句话，令这女子消了戒心，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摘掉了脸上的面巾，露出那张甚是俊俏的小脸。

　　　　又是一张很熟悉的脸，银牌杀手季姝。

　　　　这是一名不亚于金牌杀手的银牌杀手，一名无限于接近金牌杀手的银牌杀手，她缺的只是一个位置，一个金牌杀手的空缺，难怪会使那涟云步，只是，她为何会来此？

　　　　不管是璎珞还是自己，都与这季姝没有什么牵连，昨日的案子，该不会就是她做下的吧，既然完成了任务，为何还不离开？如今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对自己这么个陌生人亮出容貌。

　　　　带着这些疑问，白璃开口邀请她去喝酒，怪异的是，她竟然同意了，没有任何的犹豫。

　　　　虽然已经过了子时，但还是有一些酒家还未打烊，白璃带着季姝，挑了最近的一间酒家走了进去。

　　　　刚进酒家，便听阵阵悠扬的琵琶声传进白璃的耳朵，经常出入于各种烟花场所的她对这琵琶声并未有太多的感触，可能是因为弹得太难听了，嗯，和那些有名的清倌儿比起来差很多。

　　　　反观季姝，在听到这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