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史歌-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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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的并非是天阳剑法，而是一个更为精妙的剑法。如果马龙在此，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就是他这几日练习的剑法。

　　　　马龙本想以此剑法吸引天生的兴趣，再将其传授给他，可是天生却一直一副毫不感兴趣的模样。

　　　　他永远不会想到，天生仅仅看过一遍，就掌握了剑法的精髓。

　　　　一招一式，除了法力不如马龙，这剑法已经被他彻底领悟了。半个时辰后，天生停止了舞剑。一瞬间，风停雨落，这风雨打湿了天生的衣衫。

　　　　没有沉浸于练成剑法的喜悦，剑止的这一刻，天生望向四周，却依旧空荡荡的，没有多余的人影。

　　　　马龙真的走了，他心里空落落的。如果马龙还在的话，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高兴吧。

　　　　“从今以后，就叫你风雨剑法吧。”

　　　　天生低头淡淡自语道，马龙不辞而别，他也不知道这剑法真正的名字。可是他会永远记得，这剑法的主人，叫做马龙。

　　　　在天池的生活宁静且平淡，早上起来洗漱之后，天生首先便是练一套风雨剑法，然后对着天池打坐，平心静气。闲来无事，也会与小草闲聊几句。

　　　　一日时光很快就这样过去。

　　　　山中无岁月，在这片宁静的世界，时间也恍惚静止了。天生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但他知道自己来到天池已经很久了。

　　　　直到有一天清晨，天生一个发现打破了这片宁静。

　　　　这天，天生如往常一样，到天池边洗漱，但是却发现了不同。以往的清可见人天池，现在一眼望去，竟能看到奇怪的景象。

　　　　青石铺成的道路上，来来往往有许多的贩夫走卒，两旁是人来人往的店铺，这是个极为繁华热闹的地方。

　　　　随后，画面一转，高大的城池上，两军对垒。两军将领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似乎没有成功。很快战争开始了，尸横遍野，死伤无数。

　　　　再出现的画面，是有十几个修仙者，在一个城镇中，围攻一只如小山般的巨虎。那周围，人类与妖怪的尸体遍地。

　　　　画面不断的变换，除了极少数繁华的景象，大多数都是之前看到的尸横遍野。妖怪横行，战争肆虐，民不聊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生不知道为什么天池中会出现这样诡异的景象，匆忙的洗了脸后，他跑到了小草面前询问。

　　　　小草似乎还在睡觉，天生连叫了几声，也不见其回应。只好轻轻的捏了捏它的草身，顿时一个杀猪般的叫声传来。

　　　　“天生，你要死啦，把我捏痛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一人一草已经很是熟悉了，天生也知道小草就是这个脾气，其实并没有生气。所以他直接说出了刚才看到的奇异景象，小草一直待在天池附近，它肯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草无风自动，答非所问道：“天生恭喜你，你可以离开天池了。”

　　　　这一下，天生瞬间懵了，这和自己离开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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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上人间

　　　　小草解释道：“人心纯净，天池的水就并不存在，这时他就可以透过池水看到下界的景象，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

　　　　“下界的景象？”

　　　　天生惊愕不已，之前的景象，并不是幻像，竟是真真实实发生的。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离开的这段日子，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同炼狱一般。

　　　　再次来到天池边，各种景象不断变换，人间疾苦尽显眼前。

　　　　“天雪怎么样了？”

　　　　天生忽然担心起了顾天雪，既然小草说能看到自己所思之人，天生就沉下心来，脑海中一直想着顾天雪。

　　　　画面很快变换，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轻纱遮挡，浮现出一个人影。

　　　　……

　　　　一个宫女轻轻掀开红纱，里面雾气朦胧，宛若仙境。

　　　　在这其中，一个白皙的身体若隐若现，虽不真切，但是这曼妙身姿却足以让人喷血。宫女加了热水之后，躬身缓缓告退。

　　　　顾天雪伸展着白皙纤细的左臂，右臂向着左臂滴水，水滴顺着这曼妙身姿不断滑下。最后滴落在那浴池中的红色玫瑰花瓣上。

　　　　整个场景美轮美奂。

　　　　洗身完毕，顾天雪轻轻站起，天使般的容颜与魔鬼般的身材此刻尽显无余。立在两旁的宫女立刻向前，为其披上罗衫。

　　　　顾天雪回眸看去，眼神冷冽却又带着柔情的伤感。

　　　　……

　　　　天生猛的转身，刚才真的吓了他一跳，顾天雪一回头，正好与他两眼相对。即使她看不到，天生也一阵心虚，直到现在心还扑通扑通的跳着。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天生口中不断念着佛经，却感觉一滴鼻血滴落在地，然后第二滴第三滴，一直流个不停。

　　　　“天生你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身体比较虚，休息一下就好了。”

　　　　天生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庆幸，幸亏这里没有其他人，不然的话只会更加的尴尬。这棵小草独自在这里呆了无数年，心思单纯，要骗它还是挺容易的。

　　　　“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小草义正言辞的质问道。

　　　　打脸，小草的话让天生脸上火辣辣的疼。什么鬼，这小草真的成精了，连男女之事都懂？

　　　　尴尬之余，天生急忙转移话题：“对了，你说我能离开了，但是如今马龙不在，我一个人肯定是走不出混乱之地的。”

　　　　天生此时已经归心似箭，既然天池已经认可了自己，那如今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已经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更何况如今人界混乱，战争不断，妖魔乱舞，那里需要他。

　　　　“天池之下，就是人界。你既然能够看到下界之事，那自然也能从中通过，直达下界。”

　　　　“不需要经过雷池？”天生有些担心的问道。

　　　　即使这段时间修为增长的很快，但是如今他也仅仅是御空境界三层。

　　　　没有度过雷劫，是根本抗不过雷池的。上仙界之时，即使有刑天的保护，他也感觉到了劫雷的可怕的毁灭力量。如今只有他一人如何能行？

　　　　“你知不知道，人间与仙界，曾经是连在一起的。”

　　　　“不周山？”天生脱口而出。

　　　　“对，当年仙神大战，公共怒撞不周山，很大程度阻止了天帝对诸神的进攻。而这天池，曾经就是不周山的一部分。”

　　　　天生明白了，因为这里曾是天柱不周山的一部分，所以也是唯一一处穿越两界不需经过雷池的地方。

　　　　而天池必须内心纯净的人才能够通过，这也极大的保证了仙界的安全。

　　　　正当天生准备动身的时候，却听小草继续说道：“既然你要离去了，在这之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天生不知道小草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不过仍旧点头答应了。

　　　　“我生于斯，长于斯，千万年来就在这个地方，从未移动过半分。这里的景物虽美，但我已经看腻了。”小草沉默了半刻，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就连话音也带着颤抖：“你能不能，临走之前，将我移植到天池边，让我也能够看看这人界的美景。”

　　　　“你不怕痛吗？”

　　　　天生知道小草最是怕痛，平时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它，它都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如今听到这个请求，首先便是替小草担心。再说，随便移植，会不会出现其他问题，对它有不好的影像？这一担心，天生就感到不忍心。

　　　　“比起痛，更可怕的是一成不变的生活。即使我不能行走，但也希望能通过天池，看看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天生沉默了，每个生命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这既然是小草的梦想，他也希望能够帮它实现。

　　　　天生走到小草面前，轻轻的刨开小草周边的泥土，露出许多纤细的草根。天生咽了下口水，开始准备移植了。可即使他再如何小心，也会不经意间，弄断几个细根。

　　　　“你若是痛的话，可以叫出声来。”天生担心小草，不由的出声道。

　　　　要知道，小草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但是它的身体，却在剧烈的晃动着。小草此时，一定在承受剧烈的痛苦。

　　　　“没事，你动作快一点。”

　　　　天生听了，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终于将小草整个根部挖了出来，可是他惊恐的发现，脱离地面的小草，由青色快速的变黄。

　　　　不敢耽误，天生急忙将小草种到天池旁，这个位置居高，能够让小草以自己的视角很好的看到下界。

　　　　种进泥土的小草不再变黄，可是却没有了声息。整个身体青中透露着枯黄，看起来就如同病入膏肓的人类。

　　　　“小草，你没事吧，你倒是说说话啊。”

　　　　天生一声声呼唤，可是依旧没有听到小草的声音。他不敢去触摸小草，害怕不经意间又弄疼了它。

　　　　他就这样静静的等着，等待着小草苏醒，等待着它回话。可是直到夜幕，小草的草叶依旧低垂着，再没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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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重返人界

　　　　“世间虽美好，但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这样究竟值得不值得？”

　　　　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选择也不一定会有美好的结局。这个世界本就残酷，或许死于追梦的过程，这也算是另一种幸福吧！

　　　　天生轻叹一口气，不再去看小草，那样也不过只是徒留伤感罢了。

　　　　“仙妖人神鬼，众生皆苦，愿你来世生在种花家，能享一世幸福。”

　　　　“享什么幸福，我还没死呢。”

　　　　小草晃动着身体，本来低垂的草叶，忽然容光焕发，变得挺拔起来。那泛黄的叶子，也慢慢的恢复了青葱。

　　　　看到小草的变化，天生连忙激动的跑了过去，仔细打量着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就这么希望我出事？”小草怼起来了天生：“还究竟值得不值得，我告诉你，就算再给我选择一次，我还是无悔。”

　　　　小草说着，草叶转移，对着天池，那是一片它从未经历过的世界。

　　　　在一旁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天生才发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希望，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小草颇为感慨的说着，随后草叶转向天生，反问道：“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众生。”

　　　　“众生皆苦，但也有他们的幸福。好了，你应该去追寻自己的人生了。”小草道。

　　　　“人生？”

　　　　天生听了苦笑，他现在已经没有家了。仔细一想，他还真的不知道返回人界，自己能去哪？

　　　　剑门已经回不去了，自己成魔的事情恐怕已经传开，姜国也无立身之处。

　　　　皇国？虽然轩辕瑶在那，但是轩辕孤野心太大，那也不是一个和平安稳的立身之处。

　　　　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打定主意，天生纵身一跳，一头扎进了天池中。

　　　　进入天池，天生身体慢慢向深处坠落，明明周围全是池水，却如同空气一般，毫无阻力。他的身体坠落的越来越快，四周光线越来越暗，很快就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中。

　　　　这是一片黑暗的世界，没有一丝的光亮，因为池水的阻隔，甚至于神识都无法探寻此处。天生清楚，这已经到了天池的深处了，若是真的如小草所言，那到达天池的底部，就能重返人界。

　　　　这个空间感觉不到时间才存在，似乎过了许久。

　　　　恍惚间，他发现这个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丝光明，天生扭转身子，发现这光明来自于身下，于是他努力的向着这片光明前进。

　　　　直到无限接近这光明后，“砰”的一声，突破两界的间隔，整个世界突然明亮起来。

　　　　刺眼的光芒袭来，天生不由的用手遮挡住阳光，几息后，他才适应了这耀眼的光芒。

　　　　可是他才刚刚放下遮挡阳光的手，“呼呼”几声，就有十几位修仙者从他的身旁御剑飞过，他们飞的很急，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直到此时，天生才好好的打量着眼前的世界，广阔无边，天边有云彩飘动，下方还有许多城镇，蚂蚁般大小的行人来来往往。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降落，走在青石铺成的大街上，看着身边不远处的小河，还有那拱形的石桥。身边贩夫走卒，才子佳人，来来往往，这让他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卖包子咧，新鲜出炉哦的包子咧。”

　　　　“老板，给我来十个肉包子，再来一碗热汤面。”

　　　　“好嘞，稍等客官，马上就好。”

　　　　天生坐在街边的小吃铺上，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竟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可不能怪他，自从上了仙界，那几个月就几乎没有吃过东西。虽说御空境界，即使三年半载不吃东西也没事，可是他就是馋的慌。一见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

　　　　老板速度很快。很快热腾腾的肉包子，还有一大碗面就被端上了餐桌。天生吃的不亦乐乎，满满的食物，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他消灭了。

　　　　饭后，他还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饱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这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老板，我问你个事。”

　　　　“客官，你有什么事就尽管问吧。你别看我只是一个卖早餐的，这里南来北往的客商多，很多事我都略知一二的。”

　　　　早餐店老板此时正低着头忙得不亦乐乎，可是仍旧热情的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最近几年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天生试探着问道。他曾经从天池看到人间的景象，这里充斥着混乱与死亡，于是想要打听一下情况。

　　　　但是这里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眼前的老板也不过是一普通人，天生对能否打听到他想要知道的消息，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大事？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大事发生，不过若算的上大事的，有两个。”早餐店老板用布擦了擦手，一本正经的看着天生道：“这其一，我听说在那些偏远的地域，出现了大量的妖怪。他们嗜血如命，很多村子还有小点的城镇都被毁灭了。现在有许多仙人都在往这些闹妖怪的地方赶去，准备降妖除魔咧。”

　　　　“那第二个呢？”

　　　　天生没想到老板真的知道消息，这与他在天池看到的景象也能对的上，于是他迫不及待的继续询问着。

　　　　“第二？”提到妖怪，老板还颇有一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模样。可现在很快眉宇间就露出淡淡的愁容：“可不就是那皇国的轩辕孤，自从他一统中原后，这十几年一直打仗，很多国家都没有了。沿途的国家，要么投降归顺，要么被灭。”

　　　　老板越说声音就越最后凑到了天生耳边：“我听一些客商说，现在皇国的大军有一支最近的军队，距离我们国家也不远了，说不定哎。”

　　　　天生愣在了原地，后面老板说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这十几年”短短几个字一直早脑海中回荡。

　　　　“老板，你说什么，现在距离轩辕孤统一中原，已经过去多久了？”

　　　　看着一脸激动，不敢置信的天生，老板彻底愣住，半响才回过神来：“十七年，哦不，应该有十九年了吧。”

　　　　“十九年，哈哈，竟然已经过了整整十九年了。”

　　　　在天池，过着宁静简单的生活，天生并没有去在意时间的流逝，在他心中那不过也就短短数月的时间吧，最多也不会超过半年。

　　　　可是他没有想过，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是这短短的数月，人间确确实实已经过去了十九年。

　　　　上仙界时，他也不过二十几岁，如今时光匆匆，就已经过去了近二十载的时间。

　　　　脑海中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浮现，他们还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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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见与不见

　　　　付了饭钱，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哗然，天生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直接御空飞行，离开了这座不知名的小城。

　　　　在离开之前，他已经向早餐店老板打听过了，这座城市所属的国家，位于中原以西，而姜国是中原以北。确认好了方向，天生御空飞速前进。

　　　　自从进入御空境，他的身体实力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若说最明显的，还是这飞行速度。身轻如燕，御空飞行，这速度比御剑差不多快了近一倍。

　　　　但是路途遥远，一路飞行，时不时规划方向。等天生到了姜国，已经整整用了三天时间。

　　　　这一路，俯视而看，多是繁华之地，人们安居乐业。

　　　　可是谁又能够知道，这种安定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呢？

　　　　以中原为中心，战争正在不断的扩大。

　　　　以四海八荒为界，妖怪为祸人间。这些偏远荒芜之地，乃是妖怪的聚集地，统称妖界。本来人妖一直处于安稳相处的平稳状态，可是如今，众妖出没，周边的人类苦不堪言。

　　　　如今这些看似繁华的和平之地，正在战争与妖怪的夹缝中，步步蚕食。

　　　　当天生到达姜国时，已经是深夜。找了一间客栈，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然后静静站在铜镜面前，整理着衣衫，就这样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最后，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他一手抓住一旁的黑布，系在了脸上，遮挡住面容。

　　　　月黑风高，天生跳出了窗户，在空中疾驰。

　　　　很快，就见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宫殿，姜国皇宫已经到了。

　　　　隐去身形，天生小心翼翼的躲开巡逻侍卫，很顺利的来到了顾天雪的寝宫，清风殿外。

　　　　这时，天生不似之前躲侍卫的那般轻松，毕竟侍卫再多，也仅仅是修为低下的普通人。可是顾天雪，修为很高，如今整整十九年的时光过去，她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天生无从知晓。

　　　　幸运的是，在天池的数月，天生已经到达心如止水之境，能够将整个身心融入环境之中。若是小心一点，即使顾天雪修为高出他几层，也不会被发觉。

　　　　此时，清风殿中，顾天雪亭亭而立。那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华服，高贵端庄的妇人。

　　　　一向桀骜不驯，高傲的如同一只凤凰般的顾天雪。在她面前，就似听话的小女孩般，低着头沉默不语。

　　　　“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皇后茹儿问向顾天雪，看这样子，她们二人这样的对话并非是第一次。

　　　　“母后，其他事情我都能答应你，但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自己决定。”

　　　　“那天山派的秦玉，人品样貌俱佳，天山派在南方也是大派，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皇后茹儿眉头一挑，质问道：“难不成，你还在想着那个人？”

　　　　顾天雪咬着牙，默不作声。

　　　　“天雪啊……”皇后茹儿语重心长的劝道：“这人魔根深种，杀了自己同门，你看看那剑门山被毁坏成什么样了？如今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了，他毫无消息，生死未卜。你就听母后一句劝，忘了他吧。”

　　　　顾天雪听了这话，紧握的手都在颤抖，但是依旧倔强道：“女儿早已在心中立誓，此生非他不嫁，就算百年千年也会等着他。”

　　　　“若他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呢？”

　　　　“他若成仙，我愿修仙。他若成魔，我愿成魔。若……他死了，我亦追随。”顾天雪一脸的倔强。

　　　　“你！”

　　　　皇后茹儿气急，愤怒的走了过去，举起手臂作势就要扇过去。顾天雪闭上眼睛，等待着这愤怒一巴掌，可是等了半响，预料中的痛感并没有来。

　　　　等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的是一个复杂的神色，愤怒、心痛、不舍。

　　　　举起手臂很久很久，皇后茹儿才将手慢慢的放了下来：“算了，你长大了，也不需要母后操心了。母后不管他是神也好，魔也好，只是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明白吗？”

　　　　“嗯。”

　　　　顾天雪眼含泪花的点了点头，就见皇后茹儿已经转头离开了。出了门，她再次看了一眼顾天雪，轻叹一口气。这才跟随掌灯的宫女，出了清风殿。

　　　　天生躲在阴暗处，徘徊不定。他很想去见见顾天雪，但是又害怕。

　　　　原来一个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自卑，那样的微不足道。是的，正如皇后茹儿所说，他给不了顾天雪未来，甚至会害了她。

　　　　若是顾天雪有更好的选择，天生愿意成全她。

　　　　相见不如不见。

　　　　天生低着头，神情落寞，转身离去。可是很快，他就顿在原地不动了。

　　　　“看一眼，就再看最后一眼。”有个声音在心中不断的说着。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缓缓的回过了头。

　　　　同一时间，顾天雪也转头望向了门外，一明一暗，四目相对。

　　　　天生瞬间愣住了，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他再次看到了那冷冽却又带着柔情伤感的眼神。

　　　　这正是他在天池中见到的眼神，倔强、独立、坚强，却又是那么的惹人心疼。瞬间，天生感觉到无比的心痛，他想要好好守护在顾天雪的身旁，一生一世陪着她。

　　　　可是，天生最终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