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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冲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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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介用小铁锤砸砸修修,又补补之后,李褐在苗老头儿那打得那把剑终于成了个模样,安上了石介藏在床底下多年的剑把。

    按理说这个破剑把除了年岁大之外,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但石介坚定地认为这个陈年剑把躺在自己床下多年,必定吸收了自己不少的剑气。

    李褐握着剑,来回挥舞了好几个回合。当真觉得一剑在手,天下我有,豪迈之极。

    石介见李褐激动,赶忙拉着他道:“行行行,别摆弄了,当心着我的家伙什儿。”

    李褐听石介一说,自觉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收了剑。

    石介笑道:“剑这玩意儿好玩罢?”

    李褐点点头。

    石介又道:“还有更好玩的。当你遇到本命剑后,就能把它炼化,随时收起若无形。等到你用时,即刻现身在手。”

    李褐问道:“何谓本命剑?”

    石介道:“你命中本该有的剑,或者说,就是你的命。当你把一把剑炼化之后,它不就是你自己本身麽?人是剑的铜镜。”

    李褐道:“师父,那你的本命剑是哪一把?”

    石介哈哈一笑,道:“炼化本命剑有两难。你可知道哪两难?其一,遇上本命剑难,世间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剑有无数把,有的人至死都不一定遇到只属于自己的一剑。其二,炼化过程难。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同吃同睡,不住把玩擦洗,就像熬鹰一样,得去熬它。把剑的本性熬过来,让它听命于你。”

    李褐慢道:“所以,师父你至今——”

    石介点点头,道:“我至今没有炼化我的本命剑。或者说,运气没那么好。之前熬过好几把,但都没有炼化。那就说明不是我的本命剑。”

    李褐摇摇头道:“所以这也个运气活儿,碰上本命剑,耐住性子熬它,就像达官贵人的文玩核桃一般,慢慢盘,盘它就是了!碰不上本命剑,盘错了,还不住手,一辈子也真可悲可叹。”

    石介笑道:“是这个理儿。所以炼化一把本命剑是多么困难。要是与二十名剑有缘,本命剑是它们其中的一把,这机缘,也相当了得。就像鹭儿的本命剑是茂陵剑,他已经炼化,着实够人眼馋了。”

    李褐疑问道:“我见崔师兄的剑只是手提着,并没有隐起来。”

    石介道:“那多半是他故意显眼。早就炼化好几年了,非得有事儿没事儿提着那把茂陵剑。普通剑被炼化已经让人垂涎,何况名剑。”

    李褐一寻思这话儿,又想到崔鹭把佩剑晃给他看,忍不住心道:这个崔师兄城府够深。

    石介看李褐思索,以为他在想炼化本命剑的事,便道:“修行者达到四段元婴境,聚集元气的时候,就可以开始炼化本命剑了,只要确定你碰上的剑有眼缘,就可以炼化一下试试。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和赌彩头也差不多,可以叫做‘赌剑’”

    李褐道:“我也想赌一下手中的这剑。”

    石介笑道:“等你到四段境的时候可以一试。不过,现下我有个更妙的东西,这也是最好玩的,看不看?”

    李褐笑道:“师父既然说好玩,那肯定要看一番。”

    石介领着他出了演武堂,径直往剑道馆外走去。徂徕山有大小峰九十七,李褐早就听萍儿说了,只是不知道石介领着他去哪一座峰。

    出了剑道馆,石介并没有踏上大路,而是从小路出发,绕道剑道馆后面。剑道馆后面有一座小峰,立在山峰之上,号曰“小飞来峰”。峰上有本派分道场历来馆主之墓。

    李褐跟上,弯弯曲曲爬上了这座“小飞来峰”,但见几十座坟头耸立在那里,碑上写着几代几代徂徕山道场馆主。李褐心道:师父却原来要我拜见诸多师叔师爷们。

    却见石介走到“二十七代徂徕山道场馆主曹敬安之墓”前立定了脚步。

    李褐正在犹疑,他想看到师父祭拜下去时,也便纳身而拜。却见师父伸手在敬字上扣了三下,墓碑忽然转向,坟墓开出一个大洞来,有汩汩涌动的热气冒出。

    李褐吓了一跳,走过去,却见坟墓原来是个空墓,里面装着一口井,境内翻滚着温泉水。

    李褐看向石介,好奇问道:“师父,这是?”

    石介环视了一周,淡淡地说道:“这是咱们山左剑道馆的灵脉。”

    “灵脉?”

    “灵脉。咱们这山左剑道馆的精气都汇聚在这泉上。前代很多前辈宗师级人物都因此灵脉而登峰造极,同时也反过来把更多的剑气注入了这泉内。你感受一下。”石介说着闭上了眼,伸手在茫茫热气中抚摸着。

    李褐也闭上眼,把手伸到泉上。起先是热腾腾的水气,待水气触碰到肌体,就恍惚药液一般,使得肌体开始发涩收紧。李褐只觉得手上的孔窍闭合,身体的气不再溢出,而那些水气包裹攀缘,丝丝渗入到气海,竟能使得气海澄明充实。
………………………………

潜龙勿用 第46话 黄雀在后

    石介道:“褐儿,从明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加紧练习罢,多修一天是一天。怕以后这灵脉就保不住了。”说着,竟自神伤起来,形状甚是悲凉,与这融融春意颇不相配。

    李褐疑道:“师父,这可怎生说?”

    石介长叹口气,道:“八个月前,吴越剑道馆的分道场会稽道场馆主宋无给我来信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后生潜入了余姚龙泉山。那里有一个剑谷,里面是吴越剑道的真正灵脉,就跟咱们这碧海温泉一样的具有灵性。”

    李褐点点头,心道,来者不善。

    石介继续道:“世人都以为吴越剑道的灵脉在于永嘉雁荡山的三绝,那个叫周阿郎的后生却独独去了龙泉山。龙泉山的剑谷偏僻之至,藏匿很深,本地人都不一定知道进出口在哪里,也不会闲来无事去如此一个去处。而那个后生目的地很明确,直奔剑谷而来。剑谷的秘密只有我们这些交情深厚的老友知晓,一个后生如何得知?”

    李褐颇以为然,认为此事非同小可,道:“依我看,这名字也古怪得很。倒不像是个真名。”

    石介点点头,续道:“你说得不错。后生找到了剑谷的入口,这个剑谷只有一个入口,一个出口,四面八方都是悬崖峭壁,自然被宋馆主的人拦了下来。后生自称寻仙访道,但瞧他那副模样,自有贵气骄气,不像心慕神仙之人。被拦下后,他便折身而返了。那个时候,恰好江西剑道的严少韦馆主来信说,提防一个叫周昂的年轻人,此人来历不明,恐不简单,已经暗自探索了江西剑道的灵脉。”

    李褐道:“周昂,周阿郎,这名字,有趣得紧。”

    石介道:“不错,故而宋馆主暗中派人跟着那后生,渐渐摸清了他的身份来历,却原是河北路大名府人,真的姓周名昂。还了解到一个严少韦馆主不曾知道的秘密,此人的嫡姐乃是皇帝宠幸的周美人,道上说周昂承周美人的命来寻灵脉。”

    李褐一听,觉得这事沾上朝廷,盘根复杂起来,十分棘手。

    石介道:“经这么一理,所有的头绪也都顺了起来。那个后生也曾出现在徂徕山上,想要往这道馆后的墓地来,被拦住赶了下来。”

    李褐疑问道:“他怎么对三个剑道馆灵脉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

    石介道:“这正是关节所在。寻常人访问我们山左剑道馆的灵脉,都会去崂山,巨峰上的温泉是整个山左剑道的灵脉所在。”

    李褐试探性问道:“所以我们这山左剑道馆有两处灵脉?”

    石介道:“提防着点,有些话我只跟你说。山左剑道馆的灵脉其实分三处,徂徕山、齐山、崂山各一处,这也是三个分道场所在的缘由。灵脉就是这碧海温泉,与东大海相通的。只是引到陆上来后,不知为何分作了三处,温度、性状完全相同,因为实是一股。”

    李褐点点头,继续问道:“这人怕是有别样目的?”

    石介担忧道:“这正是我关心的。你师伯,崂山分道场沙馆主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就开始让咱们准备掩埋碧海温泉。”

    李褐道:“那咱们这山左剑道馆的修行基业岂不是毁了?”

    石介道:“逢上这多事之秋,没办法。要保命还是要修行,这是一个问题。”说着他看向李褐。

    李褐也寻思起来,修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命嘛,无论是保住国家的命,还是保住自己的命,实质都是一样的。只是,没来由的周美人为什么派周昂来寻灵脉呢,她也是修行之人?便把心中疑惑向石介说了。

    石介道:“多年前,咱这宋朝有一个邪修门派,人数众多,势力浩大,明目张胆地处在吴地姑苏,就是罗生堂。罗生堂有堂主一名,副堂主一名,还有男女长老十名,这些人修为都在伯仲之间,完全靠着辈分来领职。”

    李褐打断了石介,道:“我知道罗生堂,这死结——”

    石介摆摆手,继续说下去道:“他们的修为已经进入七段大清境末期的范士位,虽然还不到八段,但已经都出于破镜期了。他们所修的邪门功法除了恶毒之外,甚是古怪。可能遇到了难题,一连几年都没有破镜。那时候三大剑道馆和一众江湖各派都认为是时候消灭这个邪门了,所以联合起来攻打。那一战十分惨烈,罗生堂几乎被满门灭绝,三大剑道馆和江湖散修各派的宗师高手人物,也都阵亡殆尽。朝廷皇家剑客来善后——”

    李褐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石介点点头道:“是这个理儿。其时,皇家剑客和皇家剑院还没有现在这么强的力量,无论是宗师高手,还是修行功法心得,都缺些火候。此前朝廷派出过小股分队来对付罗生堂,收效甚微,也不愿意兴师动众派大军来荡平这些败类。唉,怎么说呢,咱们国家从一开始太祖得了天下的时候,就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重文抑武。别说咱们这些疏远朝廷的武装势力,就是给朝廷打天下、出生入死的兵士们,也不会得到完全信任的。朝廷一直在让罗生堂和三大剑道馆为首的江湖相互制衡,或者等一个机会——他们交战的机会。要不然,别说一个罗生堂,就是两个罗生堂,派大军重兵也给扫平了,不会允许嚣张到如此。”

    李褐也叹了一口气道:“人事尚可调停,国家要做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常人小心能管束得了的。”

    石介道:“机会等来了,罗生堂被灭门,三大剑道馆和江湖的宗师高手也都阵亡殆尽,这样一举两得,清除了各方势力,彻底解除了国家对内部武装力量的担忧。于是三大剑道馆也就只能靠培养武举考试的才人进入皇家剑院来撑撑门面了。”

    李褐道:“也就是那时候朝廷修行者的力量开始变大,收罗了很多修行秘籍罢?”

    石介道:“正是如此。朝廷以维安之名,趁机查抄了罗生堂和三大剑道馆等正派里的诸多修行秘经和修行器具。存下来的,十不留一。那时候还算仁慈,留下了三大剑道馆的灵脉。只是如今这形状,一个周美人要灵脉干什么,恐有朝廷势力在后面摆布。现南方各省之乱已经开始滋生,宋无馆主说,一个睦州的漆园主四处点火动荡,零零星星,就怕串在一起。有的州府已经开始骚动,虽然还没有僭越称王,但这形式已经稳不住了。”

    李褐道:“所以,朝廷要开始收缴兵器,压制非皇家的武装力量。三大剑道馆首当其冲。”
………………………………

潜龙勿用 第47话 天子門生,宰相門人

    周昂、杨珍各有重用,张集也被王黼举荐,授大理评事、签济南府判官。

    王黼之所以有此计策,是想着一石三鸟:笼络这个年轻人为其一;以本地人辅佐本地事务为其二;笼络诸遭劫掠之地的人心为其三。

    他这道折子一上给道君皇帝,皇帝看了立马就心领神会恩准了。王黼的行事都揣摩着圣上的心思,处处替皇帝考量,因此上二人的心意多相通。

    张集拜谢,准备领职返乡。孟野来同他道别。

    张集问道:“老哥你前时不也要一同回乡来着,今日怎么又忽地道别了?”

    孟野脸上一阵热意,道:“再过个几日就是五月初五,又到了我们三十六人饮酒论剑的时候了,故此告辞。”

    张集心道,离着五月初五还有一个月辰光,从山左到杭州,也费不了几天功夫,为何提早这么许久。待一看孟野脸上的羞赧色,知道这老哥痴迷考试,想是觉得丢了面子,故而分手。

    孟野见张集沉默许久,怕他知道自己的心事,就道:“有老友早早约我,说杭州这时候的‘梨花春’酒最香甜,白乐天不云‘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我且去尝尝。”

    张集道:“也好。老哥不要贪杯,他日回山左之时,就在济南府与我相见。”

    孟野一拱手,便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径直牵马南去,假装出一副悠哉悠哉的神色来。

    张集摇摇头,想道,这好面子是所有读书人的通病,明明心里苦闷,偏偏装出不介意的样子。正思考着,却见姚继昌荡荡晃晃地走来,挑衅式地问道:“山左小侉子,来,我问问你,辽国探子是不是给你通风报信了?”

    张集自从知道这家伙的身份后,每每错开与他的碰面,哪知道今日还是撞上了他。待想抢白他一顿时,底气又不足,想好好答话时,又觉得姚继昌这个问题让人摸不着头脑,生怕一不小心着了这个人的道儿,便欲转身拨步躲开他。

    姚继昌见张集这个新科探花郎躲着他,骄气更盛,道:“我与你说话,你耳朵聋了是不是?”说着便攀住了张集的肩膀。

    张集之前练过一点时日的剑,利用带剑者所教的呼吸吐纳之法,已经可以稍稍调度剑气。他鼓出了剑气想要冲开姚继昌的手,却感觉到一个更强大的磁场在身后显现出来。姚继昌的剑气已经弥漫开来,压制住了张集的剑气。

    姚继昌怒道:“我叫你话呢,你却转身欲走,你信不信我定你个辽国奸细?”

    张集忽而回转过神来,笑道:“我堂堂三鼎甲,皇帝钦点的探花郎,你却说我是辽国奸细,你的意思便是说,比当今圣上还要圣明?大胆姚继昌,你欺君犯上!”他说着说着就忽然变作了严厉色,笑容一下收敛了起来,厉声开始呵斥。

    张集这一厉声呵斥把姚继昌吓了个手足无措,他赶忙把手松下来,支支吾吾想要自保,没想到张集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这种致命政治错误,一定不能犯,后果严重得狠。

    姚继昌开始发怵,他在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张集冷笑一声,道:“贼人姚继昌,蔑视圣上,我这就把你适才所说记下来,即刻面见皇帝!”

    姚继昌倒退几步,他好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了,连忙辩解道:“你冤枉人,我并没有说!这皆是你胡诌的!”

    张集心道,任他是个“小太岁”,在皇帝面前也得弯腰低头,我且用这个压制住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便道:“说没说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分辨说没说这不是我的职责,为人臣子,替皇上分忧就是我的责任,记下你说的话也是我的责任。”

    姚继昌怒道:“你敢冤枉我?我是王大人的表侄,你敢和宰相作对?”

    张集解下包袱,想要拿出纸笔来写,姚继昌劈手来夺,正在争执不下,开始吸引众多旁观者时,一个老头儿过来扯住了他们。

    老头儿对围观的众人呵道:“都看什么看,散了罢!哪里还没有个狗撕猫咬的事儿!”

    众人一见他这样,不但不走,兴趣反而更浓了起来。人群中也有认识张集和姚继昌的士子,都想要凑个热闹。

    见这情形,老头儿更急了,道:“还不走?又都皮痒痒了是罢?让你们吃得太饱了?”说着撩起下摆一角,露出一块金制腰牌来,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王”字。

    众人都知了这是王大人的家丁,自不敢多找没趣,各自悻悻夹了尾巴走开了。

    姚继昌道:“王伯,他诬陷我!”

    老头儿止住了他,对张集道:“这位小兄弟可是新科探花郎张集张先生麽?”

    张集见这老头儿甚威严,知道不是一般人,又有那腰牌在身,便恭敬道:“是在下。”

    老头儿笑道:“张先生,宰相大人有请。”

    说着便领路张集去王府。走了四五步,老头儿忽地转过身来对姚继昌说道:“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交给你的事儿好好干。”

    姚继昌目送着张集的背影离开,恨恨地吐了口唾沫,他还得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去汇总近几日的情报。

    到了王府,张集跟着老头儿七拐八拐地绕进了王黼的书房,就见王黼正在桌前提笔批改着奏章。张集心道,这丞相,也算是日理万机了。

    良久,王黼抬起头来,慢慢地说道:“王贵,你先下去罢。”老头儿躬身后退。

    王黼对张集道:“青年人,好文采啊。就像我们当年的时候,年轻力壮,正是为皇帝分忧的大好时候。”

    张集点头称是。

    王黼道:“凭你的本事,名次还会再高。只可惜,你是京东东路人。你可知道这京东东路有什么厉害原委麽?”

    张集摇摇头,心道,且听他说。

    王黼叹了口气道:“这路里民风野蛮,为盗众多,尤其是济南府,已经搞得十室九空了。”说着叹了口气,把眼望向张集。

    张集看着他的眼中有无数波涛,正对准了自己汹涌过来,赶忙道:“相公说得对。鄙家夏章村就受其害,盗贼搞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要不是官府努力维持,早就不成样子了。”

    他看到王黼眼中的波涛更加汹涌了,又连忙道:“所幸圣上和相公休风下化,足以使民众乐天向上。”

    王黼眼中的波涛散去,笑道:“这正是我力推你做济南府判官的缘由,好好做事,教导乡民。”

    张集拱手道:“小生谨记。”

    王黼道:“可以。你本是天子门生,再与我做个门人,以后好好为官,就且去罢。”

    张集道谢而出。
………………………………

潜龙勿用 第48话 雨中黄叶树

    三月的东京城,天气就像皇帝和那六位辅政大臣的情绪一样,阴晴不定。张集出了宰相府,才踏上街市来,蓦然远处一道闪电凌空而至,紧接着轰轰隆隆响了起来。起初只是梦醒着,嘀嗒几滴小雨,不多时,这雨滴加速起来,哗哗啦啦下大了。

    张集撑开伞来,在街道上走了没几步,雨水已经涨到鞋底般高。他叹了口气,心道,想要再在这东京城多停留一天,奈何家事未毕。急急忙忙在街路上走,却见屋檐下都站满了避雨的人。

    他看到街道上很多马车都已经停边靠车了,那些马车师傅都蹲在屋檐下,磕着瓜子,有活计也不应人,若无其事地看着这雨。

    张集知道多说也无益,依旧撑伞走在雨中。众人都开始嘲笑着这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忒蠢,这么大的雨,你还赶甚么路?

    人群中有认识这位新科探花郎的举子,知道他是京东东路济南府人,前几日还重孝在身,这么着急赶路,目的不言而喻。

    也不过这许多日,张集如经历半辈子一样。大悲大喜,离别欢乐,从目送李褐无精打采地回家,到与孟野等人坐了公车来东京,再到得知济南府被辽兵攻破,自己又恍恍惚惚地中了探花,朦朦胧胧地成了宰相门生,果真时如白驹过隙,快到自己的眼都来不及眨。

    慢慢地走出街市,已经过了城门出城来,雨越下越大,泼得更厉害了。张集想着诸事,心不在焉地往前走。他不知道城墙上站着一个带剑的人,那个人想看看这位新考中的同乡,也想弄清楚这位新考中的探花郎和宰相府有什么关系。

    张集还不知道的是,姚继昌吃不了这口恶气,一直在墙角窥视着他。这么大的雨,这么一个人孤独地走着,要是消失在密集的雨幕中,谁也找他不着。

    姚继昌庆幸老天爷帮了他。如此一场大雨,如此一个蠢虫,他返回家提剑,为了挡雨和遮人耳目,披了身蓑笠出城而来。

    张集继续走着,北面是一个短亭,他心想,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走了五里路了,他准备进去先坐坐,只要雨势稍小一些,便再继续赶路。

    进了短亭,张集把伞收起来。四下里水雾濛濛,垂在亭子四面,倒像是四张天然幕布。可惜这好景,并没有好情,因为有所担心,所以也只是徒增羁旅愁。张集东瞧瞧,西望望,叹了口气,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却见南面走来一个身披蓑笠的人。

    张集好奇,这时候还有打鱼人上岸出城?

    看那来人时,步子又快又稳,涉水作响。他的气好像很冲,张集隐隐感到了一丝剑气冲破雨帘。

    越来愈近,离着亭子不过剩下了二十步左右的距离,那个人忽然站在了雨中。

    张集看他这副形状,知道是奔着自己而来。又定睛定神细细看了这来人的轮廓,最不想要见的那个人忽而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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