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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冲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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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的不止是一段本该属于自己的感情,更是本该属于自己的抬爱。

    因为虽然比剑主要在修炼《摄气纂录经》的弟子中展开,但其余弟子的比试也很重要,比试结果直接反映了这一段时间整个山左剑道馆的修行水平,也很可能会影响下次修炼《摄气纂录经》的弟子的预选。

    刘玉书几次落选,但这一次他发誓要把自己的厚积薄发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自己的本领究竟如何,要在这山左剑道馆打出点名头来。

    他大笑一下,声音清澈洪亮,中气十足,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随即他意识到自己修为的增进,又不自觉地挥了几下剑。

    “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他志得意满地念着这句诗,眼中全是比剑后得胜的豪情。

    杨勃和王子朗二人因为近来看到刘玉书与龚德位并无异样,心内也自平复了起来,他们都以为是自己多虑多疑了,又想到这即将而来的比剑,都把心思转到了这上面。

    两人凑在剑道馆门前一起说了些近来的情景,不禁释然,全赖刘玉书与龚德位二人并没有太注意自己。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各自回房去了。

    石介也简单收拾了行李,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这一年来有太多的变故发生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不知道沙师兄与风师兄两位如何。

    石介想到了之前的沮丧,又想到了在李褐面前的失态,他忍不住摇头笑了一下,都怪自己小题大作,竟如托孤一般。

    虽说如此,崔鹭还是死了,自己的心都被针刺了一下。这天下越来越看不透了,圣上的心思也越来越不明白了,难不成清白都不见容了?

    石介出了会儿神,越想越多,越想越使自己矛盾。自古公私不相全,为公当然是对的,可是于个人来说,自己的一生不过几十年,彪炳后世太过虚无,眼前谁又不想苟且偷生呢?

    但石介更矛盾的是,自己所为,不全是公,也不全是私,竟然在公私之间。这剑道馆已经不是纯粹的道馆了,而是一种精神寄托,很多人很多年的寄托。

    或许因为这不能舍弃的寄托,才使他之前有了与剑道馆共存亡的想法。这样一来,自己的生悼也似乎颇有道理可讲。

    更深了,石介就掩上窗子。


………………………………

潜龙勿用 第91话 五龙盘踞圖

    翌日天明,一众门人弟子便收拾妥当,雇了马车载运行李往东而发。

    到了第二日薄暮就到达崂山,原来齐山分道场的风馆主于昨日也到了。

    听得山下人声喧闹,早有弟子来通报:“徂徕山的石师叔来了!”

    沙介与风介赶忙迎出堂去,正见石介领了众人往山上登来。

    “两位师兄近来安好?”石介笑道。

    风介连忙拉住了石介,打量了一会儿说:“你近来的气色也倒恢复得快。鹭儿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也是悲伤唏嘘了好一阵儿。”

    说着摇头叹息,气氛一下又凝重了起来。

    沙介笑道:“不愉快已经过去了,咱们今日重相见又提那些作甚,来来来,进堂里好好叙一番。”

    他们三人扯袖并肩走进堂内。

    李褐抬头望时,才见到“演武堂”三个大字,字迹、笔法似乎都出自一人一时,心道,不愧是同门同宗,同气连枝,连分道场的布局设置都大同小异。

    早有人来领着徂徕山的弟子们去房间入住了,李褐打点好后,就又来到演武堂,站在堂下。

    堂上坐着师伯与师父三人,堂下站满了三个分道场的弟子。

    有的互相捉对如鸟般嘁嘁喳喳,有的独自低头沉默不语,有的以手代剑劈空练剑,有的鹤立堂下饶有兴趣地望着师父们交谈。

    李褐抱了肩膀暗暗打量着这一干人,心道,能在这许多人中出类拔萃也是不赖的。

    小喜挤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看谁?”

    李褐摇摇头。

    “你看那个高个儿的白皙师兄,你是不是在看他?”

    李褐顺着小喜的目光看过去,正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师兄站在那里兴致勃勃地望着堂上师父们讲话,便笑了一下。

    小喜又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道:“别转头,师姐在偷偷瞧你。”

    一听这话,李褐脸便“唰”地一下又红了起来,心不知为何,竟自扑通扑通跳了个不停。他更不敢扭头乱看了,抱定了这一种姿态,谨小慎微地虚望着前方。

    “走了,她走了。”小喜道。

    李褐长出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静。赶路两日,他都极力避开与她的单独会面,只希望师姐能够彻底斩断不必要的情丝。

    石介在堂上看到了萍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把眼睛望向了李褐。沙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来,隐隐见到一个剑骨清秀的弟子,“师弟,眼光不错呀!这是个好苗子。”

    石介一摆头,斜着双眼笑道:“师兄的眼神儿总是这么毒。”

    风介也来看李褐,暗暗伸手赞叹。

    刘玉书也站在了人群中,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嘈杂之外,并没有吸引自己之处,便偷偷观察起了萍儿。

    待看到萍儿有意无意地不断张望李褐时,妒火中烧。旋即看到萍儿独自一人无精打采地走出了大堂,心下又恢复了平静。就不断地瞭望,终于看到了师父师伯三人对李褐的观察,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眉头紧蹙。

    龚德位笑嘻嘻地走来,“师兄,我方才看到萍儿那妮子走出去,连招呼都没打,有点儿忒目中无人了些。”

    他说这话时手已经拍上了刘玉书的屁股,这轻佻的举动果然激怒了刘玉书。

    刘玉书直勾勾地看着他,他自觉无趣,讪笑了好几下,随后趁着刘玉书目光挪开的时候,暗暗冷笑了一下。

    王子朗和杨勃收拾停当后也来到大堂等待着下一步的吩咐。他们其实最想看的是那张图,五龙盘踞图。

    这图三大剑道馆和江湖上一些比较大的门派都暗自保有留存,每门每派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山左剑道馆的五龙图寄存在这崂山。他们期待的是破解这图的奥秘。

    沙介三人又叙了良久的旧,等到堂上掌起蜡烛来时,沙介道:“用过饭后大家便早早休息,明日一天参观五龙盘踞图,后天就是大比之日。”

    李褐之前听过一些传闻,如今听到,方知是真,也不再多言,只是期望明天看个究竟。

    一宿无话,翌日天明,所有弟子都早早盥洗饮食,饭毕,便都站在“演武堂”下等候着。

    过了香时,大堂内的帘幕忽然都垂落下来,连大门都缓缓关闭了。之前清净明亮的大堂,一下变得黯淡起来。

    听得脚步声想起来,三位师父走上堂前坐着。

    紧接着沙介便一拍手,大堂顶部哗啦一声,一片瓦收拢了起来,随即忽然泻下一道日光来。

    随着日光的进入,堂里影影绰绰地张起了一只飞纱。日光越来越彻,飞纱上的图画也逐渐清晰流动了起来。

    那是一张不设色大宋全境地形图,图上标明了全国二十三路州府。五岳的位置清晰可见,五座山飘飘荡荡,恍惚有仙人搬山铺在图上,巍峨高耸而出。

    又有黄河长江两条奔注不息的大水,水流激石的牙牙声也清楚可闻。

    五岳周围,是五个大线圈。每个大线圈都是一个大板块。

    飞纱凌空,在原地汩汩流动着,五条龙竟然在图上彰显了出来。

    细看时,五条龙神色姿态不一,各有其灵。龙首高耸含剑,双目炯炯。

    众人都不自觉张大了嘴巴,即使有的师兄如王子朗和杨勃,已经见过几次,仍旧对这神奇观充满了兴致。

    李褐定睛细看时,发现五条龙各在自己的大线圈内游弋,而五岳的剑气缓缓注入到龙体之内,原来每一个线圈都是它们活动的势力范围。

    图上共有东南西北中五岳,相应的有东南西北中五条方位龙。

    东方之龙,龙脉在泰山,势力范围北至黄河出海口,南不过长江,东到东大海,西到嵩山方圆五百里开外。

    西方之龙,龙脉在华山,势力范围北到恒山方圆五百里开外,南不过长江,东到嵩山方圆五百里开外,西至西夏、吐蕃。

    南方之龙,龙脉在衡山,势力范围北到长江南,南到琼州南大海,东到长江出海口,西至于大理国、吐蕃。

    北方之龙,龙脉在恒山,势力范围北在辽国燕云十六州附近,南至嵩山方圆五百里开外,东到泰山五百里开外,西到华山五百里开外。

    中位之龙,龙脉在嵩山,势力范围嵩山方圆五百里,南至于长江北。

    五条龙腾云驾雾,盘绕上升,蔚为大观。

    沙介缓缓道:“自汉平帝刘衎元始元年开始,术士言金木水火土五行循环,北方位的五行第二年自动入中央方位,自西向东循环,每十四年循环一次。”

    李褐心道,这就是崔鹭师兄曾经说过的龙的五行了。

    沙介接口说道:“不过也有异议,有的修行者说每十四年便会有停滞,‘卜算子’也说过这事,所以究竟如何,还未达成定论。”

    “我们山左剑道馆和吴越剑道馆历来认为十四年一遇真龙,江西剑道馆不同于我们两家。”风介也绍说。

    石介也说道:“所以如何养龙、盘龙、起龙、化龙,乃至最后判断真假龙,确定五行,件件都充满了争议。最重要的是,这事只能闭门谈,不可当众言,事关我们剑道馆的前途,也事关大家的死生。”

    众弟子都津津有味地听着,看着眼前的龙升升降降,无不热血沸腾暗自攥紧了拳头,冲着这张龙图立誓。

    龚德位笑容灿烂,他目光晶莹地望着东岳这一带,不断地注释着东方之龙的游动,手凭空比划着,心内的剑暗暗出鞘,已经斩下了它的龙首来。

    刘玉书也觉剑气漫胸,但稍稍歪头时还是注意到了龚德位的奇怪之举,忽而觉得眼前这人陌生了起来。
………………………………

潜龙勿用 第92话 清白冤枉新仇旧恨难测

    五龙盘踞图照例展览到未时便卷了。门开窗推,一切又都恢复了平常,花香鸟鸣湛蓝的天,以及连绵不绝的海涛声都依旧。

    门人弟子的惊叹声很快就被张紧的心情给压抑了下去。明日巳时的比剑已经提上了日程,所有弟子都小心翼翼地恭谨了起来。

    这一日过得极快,快到仿佛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六七年后,李褐每想起来,都觉得世事只是一场大梦。

    翌日天明,三个分道场的子弟都早早梳洗饮食毕,齐齐来到演武堂下等候。辰时末,沙介、石介、风介走上堂来,起先张紧的人群忽而热烈了起来,他们明白,比剑即将开始。

    沙介抚了抚手,宣布了规例后就道:“比剑开始。”

    按例先由徂徕山分道场和齐山分道场修炼《摄气纂录经》的弟子出剑,胜者下午再和崂山修炼的弟子比试。

    李褐向堂上三名师父师伯微微颔首,便走到前来,周围的人群都稍稍退后了一步。

    齐山弟子郑辰也持剑走上前来。

    沙介周身笼起一股磁场,磁场开始放大,渐渐兜住了整个大堂。所有弟子都觉到一种迫人心胸的剑气,他们知道自己的修为已被压制在了一段境界内。

    这是比剑的规矩,为了公平起见,所有人的修为都被局限于一段凤初境。即使这样,高段位的丰富经验也是不公平所在。

    奇怪地是,就在李褐与郑辰二人行礼,即将拉开架势比剑时,龚德位站了出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瞧着他,他的身上自有一种傲慢与说不清的神气。

    石介微微一怔,问道:“德位,你有何事?”

    龚德位忽而背转了身子,面朝着堂外,他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弟子的脸,然后长笑一声,回转过身来,高声道:“徂徕先生!”

    声音清澈洪亮,激荡在堂中作剑鸣。

    沙介听出了这声儿的愤懑气,便问道:“龚贤侄,你有何事可在比剑后来找我商量。”

    龚德位又是一笑,“崂山散人,齐山隐者,就是不知二位是否与徂徕先生一样,用道学来装裱兽心?”

    众人听到他这一句,都大骇,眼巴巴地望着他。

    石介嗫嚅了一下,欲言又止。

    “来来来,二位退下!”龚德位走上前来,推开了李褐与郑辰,二人只好各往后退了几步,且看他耍什么花样。

    龚德位续道:“今天权且让我做一回主。我给大伙儿讲一个故事。”

    沙介看到石介脸色一阵惨白,便想制止龚德位。

    石介苦笑着摇了摇头,止住了沙介,“让他说说看看,是不是我的心病。”

    龚德位紧了紧袖口,“九年前徂徕先生在辽国燕云十六州干了什么勾当来?”

    李褐看到石介浑身一哆嗦,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他记得之前在苗老头那里取剑时,曾经听师父自言砍杀了几名辽国王府士兵。

    “你这个伪道学先生还不说?好,那我便接着替你说。徂徕先生威风呀,一把剑便砍死了一个百姓,人头滚落在地。要不是那家的少年跑得快,你是不是一并杀了来?!”

    众人听这样,方知他很可能便是那个少年。

    石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站起来,缓缓地走下堂,点头说道:“是我。”

    龚德位笑道:“很好,你这老贼还敢承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而然。还命来!”

    沙介站起身,风介也跟着走下堂来。

    石介伸手拦住了两位师兄,缓缓道:“就让我了解了这桩心事。”

    石介缓缓地抽出剑来,弟子们都吃了一惊,“师父师叔”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萍儿也赶紧跑过来,但石介命他们都不要靠过来。

    石介眼角湿润,道:“九年前,我用一把剑对抗了八名带着金错刀的辽国王府骑兵,在南下的路上,碰到一个契丹模样打扮的人。我在他后面,远远看到他骑马前行,腰上别着王府金错刀。我以为他与骑兵们是一伙儿的,就用飞剑斩下了他的头来。等到他堕地,才发现马前方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怀抱着一匹刚狩猎的豺狼。这都是我不慎所致,我愿以命偿还。”

    风介道:“师弟莫迂腐,咱们修行之人所谓何事?杀身报国是也。辽狗欺我大宋甚急,燕云十六州本我国土,踏在我土地上的每一个契丹狗都是我们的敌人。杀敌报国何错之有?自古君子以此为荣。”

    众弟子议论纷纷,都觉得风介说得有理,纷纷道:“这契丹狗败坏我大宋百姓岂止万计,莫说误杀一个契丹狗,就是故意杀死又如何?汉人与契丹水火不容!”

    龚德位大笑一声道:“原来宋人百姓觉得辽国百姓都该死,那我们辽兵屠杀汉人也自是理所应当的了!”

    “契丹狗,你再说一遍!”群情激愤,齐山、崂山上的众人一齐堆积了上来。山左剑道馆的弟子们因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了,一时还不好面对这四师兄,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石介!你对得起自己日日所念的仁义麽?当真是莫大的讽刺呀!你砍我爹爹人头时有没有想到你的道学?呸,假道学先生!”龚德位冷喝一声竟然把石介激得浑身发抖。

    石介心内暗暗叹气,杀错了就是杀错了,滥杀无辜就是滥杀无辜,哪一国的平民都是冤枉的,死得不明不白自然该当报仇。他自诩光明磊落,唯独这件事是他一生洗不掉的污点。近来形势大变,爱徒惨死,又有萍儿那段伤心事,他早已愁苦不堪,起先还能用拖来稳住心情,此时心病一朝被人揭开,直觉得痛快无比,死生无异,是该去的时候了。“萍娘,鹭儿,我来也!”他心内暗暗说道。

    石介举剑,风介早就看准了时机,一掌击在了石介的肘上,剑脱手而出,飞越过众人头顶,斜插在了堂柱上。

    “爹爹!你这是何苦呢?!”萍儿哭道。石介不应声,只是摇头长长叹息。

    沙介道:“龚贤侄,今不杀你,就算做还你一命了,你自去罢,我山左剑道馆与你的恩仇从此两消!”

    龚德位扬头,冷哼一声。

    堂前忽然传来两声大笑,接着道:“沙馆主打得一手好算盘!一条人命便这么轻而易举偿还了!”

    众人往堂外看时,两个头戴半边铁面具的人正慢慢走来。堂内的剑气瞬间被破,所有弟子的修为都恢复了原境。

    风介变色道:“你们是百骷二君?”

    二人冷笑一声,打量了一下众人,“你们山左剑道馆得给个公道。”

    石介走出来,任萍儿怎么拽都拽不住,缓缓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理应由我来做了解。”

    “师父。”李褐拔剑跟在他的身后。

    一众弟子都拔了剑,齐齐对着这奇怪的两人。

    风介与沙介也都走上起来,对着众人喝道:“退下。”

    他们三人彼此心照不宣,百骷二君的修为高过剑道馆里的每一个人,要想全身,只能仗着这千八百的数量一齐围攻,这样仍免不了死伤,一旦传出去,又恐怕败坏了山左剑道馆的名声。目前只能相机行事。

    百骷二君也似乎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嘲笑道:“传闻中原有三大剑道馆,山左剑道气主,崇尚气节。今日却凭了人多势众来面对我二人,笑话笑话!”

    这一言正切中了三人的心思,石介脸上一阵羞愧,风介把拳头捏紧,只有沙介讪笑一声,心里暗骂了契丹奸狗。

    龚德位穿过人群走上前来,躬身道:“南院大王府下探子悉万德见过二君。”

    弟子们怒目而视,刘玉书也略觉愤怒,但因为几年的感情在此,尚有一点同情。

    杨勃王子朗两人相互对视,摇头叹息,自忖之前担忧的一切都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龚德位打过拱后,便又笑道:“山左剑道馆共有两处灵脉,一处在崂山,一处在徂徕山。按理说,如此分布的话,应该也有一处在齐山,只是现下还没有查明而已。不过,也用不到费劲了,毁其两处,这个剑道馆便气数殆尽了。这么多年,石介你竟然不曾暴露,要不是近来教授新弟子心切,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就找到。石介,你不自诩过目不忘麽,你可知道解语雁?”

    石介脸色沧桑,眼神像山下的海水一样浑浊。

    龚德位一声口哨,立马就唤了一只色彩鲜艳的大雁来。那大雁盘旋在堂外的天空,众人一齐惊呼。

    杨勃和王子朗双手一合,不住摇头啧咋。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石介长叹一声道:“糊涂啊!”

    “糊涂?你确实糊涂。你和这雁也见过,当日我怀中抱着的不只有猎物,还有我的雁!”

    石介的思绪里仿佛见到了一只大雁,它张着仇恨的眼睛在一个契丹少年怀里不住将寒光射向这里。

    沙介知道一切都已落入圈套,这百年基业只怕危在眨眼之间。再看这契丹人的企图,只怕遭劫的不止有山左剑道馆而已。

    龚德位接着说道:“说来也好笑,我没从老子身上报仇,倒先从闺女身上报了仇!”

    石介冷不丁一晃,伸手来掐龚德位喉咙,却被东堂端木与西堂东野连掌击中,口吐鲜血,眼中犹自冒着愤怒,与起先的浑浊反差甚大,眼色通红。

    龚德位在百骷二君身后笑道:“秋月朗朗的晚上,我和石馆主的女儿私会,就是这位萍儿师妹”,说着用手指点了一下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石萍,接口道,“那晚萍儿师妹百般温存,百依百顺,你们可知道——”

    “够了,别说了!”萍儿嘶喊一声,气得昏了过去。

    刘玉书见事有蹊跷,已经猜到几分,气得涨红了脸,“龚德位,我入你先考!”说着一剑刺来,还未到中路,东堂端木掌风便把他打落下来,趴在地上。

    “我的好师兄,那晚我偷偷跟在你身后,你却不知。等你想要避开好师妹时,我见你走远了,就出来趁机好好报复了一番。师妹是真好,真不赖,那晚的月光像极了她,温润体贴。”

    百骷二君哈哈大笑,石介泪如雨下,挣扎着要再去拼命,沙介、风介拦住了他。

    李褐早已气得握紧了拳头,他想起了之前看到萍儿偷偷摸摸找石介所寻的药丸,以及石介屡次三番的催促暗示。他内心开始动摇,师父对自己究竟是好是坏?

    沙介冷笑一声,叱咤道:“契丹狗如此歹毒,我们合围了你们也不算不道义!”

    众门人只待这一句,纷纷拔剑走上前来,把三人圈在当心。

    龚德位低声道:“二君救我。”

    西堂东野扭头嘲笑道:“这么多年的探子都做来了,还怕死?”言未毕,又一声大笑,一个短粗身材仗剑的人走了进来,来人手上拿着鱼肠剑。

    “西河大王来晚了!”百骷二君笑道。

    “不晚,不晚。”西河旗摇头说道。

    他才说完这句话,就见整座崂山开始晃动,隐隐有山崩地裂之状,听得水声哗哗,冲天而起处就现出一道道虹霓来。

    沙介摇头叹息,灵脉已毁,山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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