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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冲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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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良嗣收起罗盘,观察了一下束缚那人的四条锁链,似乎不同于能见到的金钢铁链,而且隐隐约约在收缩放纵,便疑问道:“这四条锁链似乎非同寻常?”说着把眼觑向完颜忒堇。

    完颜一笑,道:“这四条锁链所用的材质的确非比寻常。若论起来,共用到铁、金、蚕、竹四种物事。铁百斤,乃是辽东山上的精铁,受过十年高寒风雪,至冷;金百斤,乃是地下百丈挖出的滚沸金汤冷却而成,虽凝也热,至热;蚕百斤,乃是你们宋国皇帝御用的杭州天蚕,吐丝细密,至软;竹子百斤,乃是女真勇士冒死到辽国更北的极寒高山上砍伐出来的,折断百日而不死,滋润以水还能成长,至柔。”

    赵良嗣心想道:为了眼前这人,这些辽东胡人可真是煞费了苦心,前前后后这番心血,当真是天衣无缝。只不过他仍是好奇,不闻女真人曾经到杭州偷过御用天蚕,这麽多蚕是如何来的?

    便问道:“贵宝地武士也去大宋偷了天蚕?”

    完颜听到此话,先是一愣,而后揶揄道:“取贵国的东西何必用偷?贵国皇帝自己就送了来了。前几次来我国的使节,给的东西可比御蚕金贵的多,区区百斤蚕虫,何必用偷呢?”

    赵良嗣脸一红,更不答话。心道:皇帝用心极苦,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女真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大宋表面示好的同时,会有传说中的九段剑修高手在孜孜于政事。想罢,脸上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完颜也不看赵良嗣,道:“看过了?看过了,我们可以返程了。顺便谈一谈接下来的事。”

    赵良嗣冷冷道:“为何留着这个祸患,不如毒杀了他。”

    “狼主自有吩咐。”完颜也冷冷道。

    赵良嗣知道是再也套不出什么话来了,便转身欲走。完颜如前锁上了门与赵良嗣原路出了山洞来。

    “赵大人,‘其人’我也让你看过了,足见鄙国的诚意。”完颜忒堇微笑道。

    赵良嗣弓身回礼道:“是了。贵宝地人才兴盛,在下也是不得不佩服。”

    二人齐上马来。赵良嗣依旧跟在完颜的后面。这里路途遥远不说,总有一种怪异,似乎有障眼法在里面。眼看行行将走到草原尽头,倏忽一回头,却又发现似乎还站立在原地。而看看天上星辰的位置,才知道所行不虚。

    赵良嗣一路心事重重,只在马上盘算着。这大辽虽然依旧霸道,但是气已经弱下来了,外强中干,已经不足为大患了。而这女真当真是厉害,未来勍敌非女真莫属。这一次来使,女真不单是民生、风化已经改观不少,能臣和妙计似乎也变得更加丰富起来。一个眼前的小小王爷文韬武略已经如此了得,背后的老狼主完颜阿骨打已经变得更让人敬畏了起来。狼子野心,不可不早早提防,就像是契丹人的忽然做大一样。大宋已经不允许另一个辽国崛起了,也不允许另一个契丹族再折腾一下了。纵然本朝也有高深不可测的皇帝和辅佐大臣,但王气似乎终究不是太强,这一点从用兵上就看出来了。经过了前朝那么多变革,似乎变来变去,总是金银铜钱越变越多,但兵却越来越疲弱。这事儿的根子不好说,太祖以将军身,一剑光寒五十州,剑道修为强到一人就能在十万精兵中杀入杀出。《大道极》虽然传承至今,但如今若是以皇帝身份亲自仗剑御敌,又极为不妥。再说纵然有高深的修为,奈何双拳不敌四手,你抵得过十万精兵,我有二十万、三十万精兵你又该如何呢?

    说到底,国家间的事不是一个人就能解决的,纵然是皇帝也不可能一人断尽国家大事。而兵事,也不是一个高修剑道者就能解决的,没有众多精良兵士,想要攻城陷地、斩将搴旗,也是不可能的。

    赵良嗣暗自叹了一口气,望着气宇轩昂的完颜忒堇的后背,皱眉摇了摇头。
………………………………

第19话 活死人

    哭到已经没有眼泪流出来的时候,李褐只感觉到头昏。看看躺在地上的苏梨,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无能挽回了。普通人生在世上,又能面临几次真实的生离死别呢,勾栏里说书人嘴中的一百次死亡,都抵不上面前的一次冰冷。该去的都去了,有道是“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一个土封大概是所有人的宿命。

    这样想着也挺好,只有在死亡面前士农工商才没有区别,大家都只是一条虫而已。李褐用沾满泥的右手擦了擦凝在眼上的血疤,开始决定葬了苏梨。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赶忙下山去。

    兵士仍在原地探寻着什么。李褐径直闯过了封锁线。站岗的兵士看这愣头小子直来直往,想要拖住他,兵士长在一旁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放他进去。

    李褐跌跌撞撞地找到家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灰烬来。

    “娘!”李褐跪在那堆说不清是骨灰是屋灰还是余物之灰的灰烬上,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这时候,他才觉得眼泪还没流尽,还有一点儿。他干嚎了一声,跪在地上,双膝紧紧地顶着头,背部剧烈地抽搐。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思绪一下都清楚了。

    他要报仇。

    二十余年来,他都是在经史子集里浸润的,思考的不是子曰诗云就是国家,要么是文,要么是质,报仇是他思考之外的东西。

    这时候他才明白,报仇是什么东西。你的血亲,你的至爱枉死,被谁杀的,谁就是你的敌人,谁就拿刀捅了你。他捅了你,你要捅回来。不捅回来,你就是死人。

    李褐抬头看看半清半浊的天空,犬日的阳光拼命地扭动着不属于这时节的屁股献媚。余光所到处,站岗的兵士们仿佛都是送殡者一样。

    这日子,过得是什么?

    谁把你的头给生生按下去的?

    换个活法儿。

    李褐右手掠起了一把灰,他往嘴里开始塞。味道很怪,一股草木灰味儿,又一点儿烧骨头味儿。刚吞下一半儿,强烈的反胃感开始上涌起来,灰水倒吐了出来。李褐猛地把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响亮的一声甚至都惊讶了站岗的兵士。而接下来,所有的兵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拿着自己右手猛抠喉咙,然后左手抓起灰来用力灌下去。

    看得出来,他很难受。表情的狰狞程度配合着不时伸缩的身体,显得他好像不是人,而是恶狗,是畜生。这种场面让在场的兵士都不寒而栗。谁都知道眼前的这堆灰烬有尸体余埃。传闻契丹修行道中有一种蛊术,沾上此蛊毒,行为癫狂,异于常人。一个兵士赶忙去报告给兵士长。兵士长闻言赶来,立在那里,慢慢地观察着李褐。等到李褐吞了好几口,喉结下落的时候,他的表情才变得平常起来。

    兵士长觉到这个人没有失常,他明白,这都是恨,眼前这个人狠劲儿很足,凶厉至极。

    李褐脱下自己的中衣,赤膊把灰填满,背上肩后,开始原路上山。他的步子很沉重,折腾了半天的身子依旧精壮。他记得自己好像被一个脸上带刀疤的人拍过一掌,他不清楚这是什么修行者,他也不知道这一掌也有多厉害,他只知道自己死不了,就是没事。山野人家的孩子没那么矫情,从小都是磕磕绊绊长大的。摔伤了,和泥巴放在伤口上掇一掇就好;有血了,就着嘴巴吸一口就好。这种环境长大的人,永远知道自己的痛点、死点在哪里,第一直觉没关系的话,八九成是没关系了。

    李褐把那些灰摊在地上,就开始双手挖土埋瘗。手挖得很浅,很慢,但李褐知道这样子最心诚,能让苏梨和娘亲在地下安宁,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再送她们最后一程。

    挖了许久,看看日母已临掉落时分,两个及膝深的丈许土坑已经挖成。李褐先把李母的灰烬放了进去,然后一点点地填埋泥土,直到一个土馒头垄起来,然后再把苏梨的尸首放进了另一个土坑。他原本以为自己还会泣不成声,但是临了在推土入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了。或者是接受了无奈,或者心中有更多的恨意。

    另一个土馒头也高耸了起来。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财,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置办棺椁,一切都随土而去罢。

    等到这一切都忙完的时候,他终于筋疲力尽地躺在了地上。是时,日光已经西落,只留下了最后一抹亮色。荒郊野外的山头上,一个人赤膊躺在两座新坟前。山风呼呼地吹着,他手指的鲜血方才凝干,指甲半已磨碎。山下的远处之外,那一队兵士仍然掌了火把在熬夜站岗。没有人能想到,死人面前躺着活人。心已经死去,多半也是个活死人了。

    他的身子感到很冷,地面上已经有了山露。他的眼睛微张着,想醒又不想醒。能让自己的躯体献祭,是他此刻的心愿。然而他紧咬的牙关表示,更有一个大恨在心里盘绕着。他不能忘记苏梨在面前死去的场景,他忘不了那个面容姣好的男人身上的一切,他的脸,他的手,他的白,他的黑。那一团肉泥似乎还在掌心中,李褐把血肉攥紧,开始研磨。

    他发誓,这个仇一定要报。不管是海角天涯,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把剩余的两个人的脑袋供在苏梨与娘亲的坟前。到那时,他会重新立起一个墓来。

    苏梨是结发妻子,李褐心想,今生不会再近其他女人之身,如果违背了此诺,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天上的星开始升起来,一颗比一颗明亮。忘记是多久没有看过这么美丽的星河了,李褐的眼睛终于又浸润了。娘亲和苏梨的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底下活灵活现,慢慢地,他的冷化作了一丝恍惚,恍惚化作了睡意,眼皮底下的她们和自己在一起,那么真实,那么快乐。

    而山下远处的村落里,士兵带刀巡逻。兵士长不敢怠慢,频繁问询皇家剑师的消息。
………………………………

第20话 鬼父

    刀七与影携着蹁跹的尸体迅速遁去。他们在一处院中落脚了下来。刀七哀眼未干,赶忙送信给扬州的老鬼。

    老鬼是罗生门主,暗暗潜回关内来,易容乔装做了个扬州面摊儿的小生意。白天里走街串巷,搜罗宋军驻扎消息,晚上用信鸽报信给辽国。

    这三兄弟乃是老鬼一手带大的。

    鸽子落在老鬼的担子上。那时候没人注意到,也没有人敢想象,在喧闹的大街上有一个辽国探子公然从事谍报。

    老鬼匆匆瞄了一眼,把那张写满契丹字暗号的生纸条放到怀里,眼泪开始簌簌下落。其实,当他拿到手中,感觉到信件是生纸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察不妙了。宋袭唐制,生纸报丧。他捻了好几下,不是熟纸,脸色沉阴了下来。待到怀着一丝希望打开,匆匆一瞥,果真是报丧。

    当晚上他就开始收拾行李。是夜,乌云大作,顷刻间风雨汹涌。他头戴斗笠骑马北上淮南东路楚州的盐城港,在盐城港海口登上辽国据点准备的海船。风雨中的宋朝海巡兵早就熄了火烛呼呼大睡起来,故而没有发觉暗自出海的大船。

    借着呼呼吹的海风,天不明,船便在山东线上登了陆。老鬼一路马不停蹄从青州赶到济南府,看看日头也才将到正午。

    进得院子来,就看到蹁跹的棺材在大堂上停着。老鬼一边顿脚一边落泪,看着形状很是悲戚。他哭丧舞到蹁跹棺材前立住脚步,扶着灵位抚摸了好一会儿。许久,泪眼濛濛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鬼父,他是被人用拳头硬生生砸死的……”影悲伤地说道。

    刀七就把前前后后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混账!”老鬼一巴掌扇在了刀七的脸上。七的鼻血开始一滴滴的落下来。

    “早告诉你们不要大意,把事情办成这样,萧枢密还不要了我们的命?辽国还怎么回去?”老鬼愤愤地说道。

    “三弟都死了,辽国要回去的话,我们也是难辞其咎。前前后后回不去了,不如找赵良嗣寻仇!”影恨恨地说道。

    “放你娘的屁!现在宋朝举国都在戒备,你们的风声也早就透漏给宋朝皇家剑客了,还有江湖上散修的各门派高手,你要我们如何寻仇?”老鬼说这话的时候,呲牙咧嘴,他的眼睛因为愤怒变得通红,因为通红而开始发光,影感到害怕了,赶忙跪下来了,却还是见到老鬼的身体忽而变成了蛇一样的柔软形状,整个攀援缠绕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个脑袋近距离面对面,老鬼大喝一声:“抬起头来,抬起你的尸穴(拆字格)头来!”

    影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看到老鬼和自己面对面贴着。

    刀七知道这是“游蚓术”,被这种功法的人粘住很难逃脱。练此功之人全身皮肤会修出吸盘,他们先是像蛇一样紧紧缠住你,然后在再用吸盘吸附在你肌肤上,一面吸血的同时,一面灌输蚯蚓一样的真气。外面的真气没有秩序地纵横乱撞进入你的体内,全身筋脉倒转,真元破裂,自己的真气也会随着外面真气的注入而被替换。自己鲜血被人吸光的同时,元气也被别人吸光。

    刀七也赶忙磕头,惊吓道:“鬼父饶命,鬼父饶命,我弟兄二人一定殚精竭虑保证完成任务……”

    影看到老鬼脸上的无数条黑色气体像蚯蚓一样急速移动,他知道鬼父就要注入蚓气,吸干自己的元气了,赶忙不住点头作揖。

    老鬼收回自己的身体,站在影的面前。一条蚓气还是注入了影的体内。

    影感到一条小虫在自己的血管内快速游移。刀七看到影脸上、手背上以及所有暴露出的肌肤上,都快速滑过了一条黑线。

    “鬼父饶命,鬼父……饶命”影的力气越来越小,身体的疼痛使得他难以承受,全身瑟缩在了一起。

    老鬼上前去拿住影的手掌,蓦然间一道黑线迅速转移到了老鬼身上去。黑线从手背一下上升,窜进到了袖里去,进到了影和刀七看不到的地方。

    他只是注入了蚓气,让影痛苦,但并没有打算破坏影的真元、吸嗜他的真气。

    老鬼道:“萧老东西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爷仨儿,辽国是回不去了。杀了赵良嗣和那个人,我们就去女真。”

    “唯唯。”刀七和影不住点头应声。

    宋军还驻扎在那里等着赵良嗣。

    清晨醒来,李褐只觉得头疼脑热,着寒了。他光着背坐在阳光地中,越晒越冷。他要进城区去铁铺打造一把剑,他要杀人。

    步履蹒跚地下了山来,往西进城,只不过是两天之前的路,一下就变得不一样了。这个时候的春意已经阑珊,破败凄凉之感渐渐浓了起来。李褐分不清是春夏秋冬哪一季,他只觉得自己又冷又热,一会儿舒坦一会儿又悲凉。

    他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仇能否得报。那么多王公贵人,那么多天赋异禀的奇人,世上的国度又这么多,竟然找不出一个自己可以比别人过得好的理由和条件。或者自己不知道哪一会儿就被那个带刀疤的人给一刀劈死了。但是他还要继续往前走,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继续走。

    他只认得死理,他只要一个公平。不是别人的,他分文不取;欠他的,除非他死了,否则一定要拿回来。

    打剑!要打剑!

    李褐顶着正午的日头,努力使自己清晰起目标来。这时候,晃眼的阳光处,出现了一个人。

    刀疤。

    是刀七。

    李褐立定脚步,着寒使得他开始发抖,耳朵也嗡嗡乱响。

    他好像看到刀疤的后面又走出一个人,他以为他看错了,看重影了,他就晃晃脑袋,没错,是两个人。他们的头上缠着白色丧布。

    “哈哈!”李褐长啸一声。

    刀七与影吃了一惊,继而莫名心慌了起来。哪有将死之人还能大笑的?这笑声又分明那么悲壮,像是断腕的壮士一样,与其说是笑,不说是哭。笑过后,刀七与影果然看到眼前的这个乡野青年跪在地上仰天嚎啕。

    李褐觉得自己平生志向未遂,大仇也未得报,不禁悲从中来,双手捶地,嚎啕之声不绝于四野,唱道:

    “天地无穷极,阴阳转相因。人居一世间, 忽若风吹尘。风吹尘——”

    一股壮气直扑七与影面前。这气浑厚至极,像从高山直接奔泻而出瀑的布那样雄荡。要是剑修之人的剑气,必定迫得人胸口骤紧。二人咬紧牙关,壮胆下手。

    蓦然间一条大蛇从背后缠住了李褐,血盆大口咬住了李褐精壮的后背,一刹那鲜血淋漓开来。
………………………………

第21话 制蛇

    李褐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在慢慢地从肩头往外流出,与此同时,一股气流又注入自己的体内。他只觉到浑身发胀,似乎有一条蚯蚓在贯穿自己的脉络。

    李褐看到刀七与影狰狞地笑着,两人头上的白丧布条仿佛在给他作最后的道别。

    蓦然间眼一黑之时,他看到左边山上跳下来四五个身着官服之人。也就一晃,耳旁一声剑响,背后的怪物“啊呀”一声松开了嘴巴。那把剑又“唰”地一声回到眼前一位白面长须的剑客手里。

    “皇朝剑客!”鬼父呼啸一声,示意七与影二人赶忙逃离。

    那个白面长须剑客并不急于追赶老鬼,他朝老鬼逃遁的方向笑了一笑,于是,在笑容凝结的一瞬间,那把飞剑又一次以雷电之势冲了出去。老鬼越跑越快,而飞剑也越飞越快。

    天上飞剑,地上走蛇!

    也就在飞剑下竖即将插到蛇头上的时候,两股强大的剑气忽然袭来。剑气形成的磁场使得飞剑的速度逐渐削弱,渐渐地,就逼得飞剑停了下来。飞剑悬浮在半空。

    白面剑客凝神静气,似乎在与敌手凭空斗力。

    “哐当”一声雷响,飞剑加速原路后撤。白面剑客左步微跨,单手托住了后撤回来的飞剑,而他的手与那把停在半空的飞剑中间存在着一股紫色的升腾气体。

    两个带半边铁面具的绿衣服之人缓缓地走到了伏着身子的老鬼面前。

    “当真是蠢才!”带着右脸面具的绿衣人照着老鬼的头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老鬼哀嚎一声,又跪着爬过去,开始用头依偎在右脸面具人的靴子上摩挲。

    “没用的东西,滚到后面来!”戴左脸面具的人厉声喝道。

    随着强大磁场的出现以及飞剑倒退的变故,七、影以及与他们交手的四名皇朝剑客统统住了手。听到这一声召唤,刀七与影一个跟头翻到了绿衣人身后。

    “东堂端木,西堂东野,百骷二君别来无恙!”白面剑客笑道。

    “崔侍卫如今的修为怕也得官升一品了罢!”头戴左面具的人冷笑一声道。

    影盯着地上的李褐恨恨地说道:“二位堂主,他们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戴右面具之人吊起一半口角道:“住嘴!再多舌把你们三个都扔进西北路招讨司的剑池!”

    三人一听剑池,背后直觉得千瓢冷汗沾衣。那是个连虎狼都畏首畏尾的地方。

    姓崔的白面剑客看到罗生三人在百骷堂面前的言听计从,不觉心生感叹。当年为了逐出大宋这一邪修门派,皇朝剑客和江湖散修各派联手也没少费力。如今罗生堂苟延残喘,已然是连丧家之犬都不如了。

    白面剑客身后的四人齐齐走到他身傍。四人的右手竖剑,左手横格在剑前,阵法开始形成。

    “一个七段修行者带着四个五段修行者组成阵法,有点儿意思!”带左脸面具的人向着右脸面具的人笑道。

    绿衣二人也不敢怠慢。两人左右并立。风起,二人的衣服开始上翻。一阵又一阵强烈的气浪层层重来。

    而李褐依旧光着膀子处在中间。

    绿衣二人的身影渐渐开始重叠。说不清是戴左脸面具的人走到了右脸面具人的身旁,还是带右脸面具的人走到了左脸面具的人的身旁,二人已经走到了一起,开始合成一个人。但又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重合之处还能看见,而时刻又分裂又重合。

    白面剑客的剑已经在空中开始迅速旋转。四人身上尽皆散发出光芒来。耀眼的亮光由一丝逐渐变成了一束,由一束逐渐变成了一道墙,开始灼热他们身后的天空。而那把剑旋转的速度也变得更加迅猛了起来,李褐只觉得剑风震耳欲聋。

    绿衣二人身影越来越模糊,随着白面剑客的飞剑迅速激射过来的同时,二人身上的光芒和磁场也达到了最大值。

    一阵足以让阳光羞赧的亮光闪过了天空!

    闪灭。

    一切又恢复如初。在决斗磁场的当心,被强大剑气挤压的李褐现在觉到了一丝畅快。他觉得胸中之前的堵都被疏通了。

    眼前只剩下了五个皇朝剑客。刀疤和其余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李褐看到白面剑客微笑地朝自己走来。

    白面剑客慢慢地蹲下了神来。他把手搭上了李褐的脉。

    他疑惑地看着李褐,又看看他肩膀上的蛇咬伤口,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海右此亭古,济南多名士’。京东东路济南府已经很久不出这种才人了,小子,你是此地人?”

    李褐看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李褐已经觉察到眼前这人的官话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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