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瑶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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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辰看看外头的天色，把笔放了下来，说道。

　　　　楚瑶几乎不敢置信，“易大叔，你说什么？这些符纸都给我？笔也给我？”

　　　　这简直不可能啊，易辰那么抠，这是怎么良心发现了？

　　　　“笔是借你的，是借！”易辰大声重复，“你这些天不是也在帮我卖符篆吗，看你干的还行，就当给你的好处吧，不过先说好，笔不能有损坏，否则你要赔的！”

　　　　实际上楚瑶卖符篆可比他强多了，尽管每天只来一两个客人，但几乎来的人都不会空手离开，甚至今天时还来了一个回头客呢，这对以前的易辰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好好，我一定会十分爱惜，不会损坏的，谢谢易大叔！”楚瑶十分欣喜，不禁对易辰改了观。

　　　　这人看来是嘴硬心软啊，这才相处了几天，就变大方了？

　　　　刚想到这儿，就听到易辰道：“对了，明天来早点儿。”

　　　　“好，不过要干什么？”楚瑶问。

　　　　“来干活，那边院子里杂草有些多了，房顶还破了洞，要是最近下雨了漏水怎么办？对了，还有这个铺子，你前日不是说太暗沉了需要改动一下吗？明天就把这里给捣腾一下，也许客人还能多点呢。”易辰沉吟道。

　　　　楚瑶：……合着你给我些符纸，就是让我来干活的呗。

　　　　她的嘴角抽了抽，别欺负她不知道，符纸的价格可是相当便宜的，据说一块晶石就可以买几十张……

　　　　“对了，整屋子需要些什么你都写下来，我晚上准备准备。”

　　　　“好的，我知道的。”

　　　　楚瑶很爽快的答应了。

　　　　她已经数次跟易辰提起了，说这铺子的外头看着寒碜，屋里更是空荡荡且很昏暗，但凡讲究些的客人都不会踏进来，没人来，还怎么卖东西赚钱？

　　　　想来易辰这个糙汉子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几日听她催促后觉得有道理，这才打算好好改动一番。


………………………………

082　形与意

　　　　回到客栈时，楚瑶惊讶的发现顾家父子正在忙活着，抱着一堆木头还有花草跑来跑去，天黑了视线受阻，他们干脆拿着月光石干活。

　　　　“这是干什么呢？”她纳闷的走过去。

　　　　“哎呀，楚姑娘来了！”

　　　　顾掌柜一见她就笑着迎了过来。

　　　　“是啊，顾掌柜你病可大好了？瞧着气色好了很多呢。”

　　　　“大好了，大好了，多谢楚姑娘的药，老夫和小明定会感怀不尽！”顾掌柜咧嘴笑起来，不知是不是身体情况好了很多的缘故，好似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看着年轻了好几岁。

　　　　“顾掌柜见外了。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呢？”

　　　　“楚姑娘不是说我们这客栈没什么优势吗？我和小明商量过后就打算把它捣腾一下，做成个小食肆，只余楼上几间客房便可。这些年我身体不好，也没心思去琢磨，现在好些了，就准备把这儿弄的雅致一些。”

　　　　“原来是这样啊，食肆？这倒是好事，顾掌柜你的手艺可好呢，说不定以后生意会好些。”

　　　　楚瑶失笑，这是怎么了，易辰刚想着整铺子，如今顾掌柜也想到一块去了。

　　　　“唉，借姑娘您吉言，只是我们这儿还是僻静少人……”顾掌柜叹道。

　　　　“僻静有僻静的好处，弄得雅致简洁一些，还是会有人来的。”楚瑶笑道：“不过前期还是要费些功夫，你可以让小明拿着一些小食站在路口引客，兴许能起到些作用。”

　　　　“楚姐姐说的对！”

　　　　顾明跑过来应道：“人少也不怕，有芥子袋在东西也放不坏，也不会累着我爹。我打算以后就在城中当着向导赚些小钱，到时还可以引些人过来吃饭，再偶尔出去城外猎些妖兽采个灵草什么的，日子总归还能过得去！”

　　　　楚瑶点头含笑，“不错，小明你也长进了，不过却不要急着出城，还是多看点书才是！”

　　　　上次若不是她，顾明都不知道被毒死多少次了，这都是不好好读书的缘故。

　　　　顾掌柜连声应是，顾明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都这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好嘞，我们把这些东西摆完就去睡，姑娘您也快休息吧。”

　　　　“好。”

　　　　虽然楚瑶是应了，可是离她睡觉却还早着呢。

　　　　回房后拿出月光石，使整间屋子都有着光芒后，就立即拿出了一些材料。

　　　　她从望春山回来之后就把材料给了易辰，但易辰只收了一部分，她当时还不知道为何，现在看来却是故意给自己留下，让她去练习制符用的。

　　　　按着在易辰那里学来的方法制好符液，楚瑶就把一张成品火弹符摆了出来放在左边当做参照，右边放上空白的符纸，静心沉稳下来之后方才拿起了符笔蘸取了符液。

　　　　她娇小的身姿端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专注而沉静，执着笔的手精细的微动着，举止中像是某种特殊的韵味。

　　　　一边制符，一边谨想着白天易辰对自己的教导，不知是不是太过拘谨了，她竟然一连失败了两张符篆，而那两张都是还未画到一半就毁坏了。

　　　　楚瑶放下笔，眉头微皱。

　　　　“制符失败率真的好高啊……易大叔说了，当制符成功率到达一成便算正式的符师了，如果能到二成就算表现不错，要是三成甚至以上，那就是非常优秀的……但别人是制很多符，我却只制个火弹符都常常失败，看来需要做的还有许多。”

　　　　那个成功率看的并不是单种符篆的制作，而是多种符篆的综合成功率。

　　　　也就是说只会制一种符可不行，至少也得会十种的一阶符篆，且综合起来成功率到一成以上，便算是合格的一阶符师。

　　　　“总是失败肯定是有问题的，问题出在哪里呢？”楚瑶摸着下巴思索，“就拿练剑来说，一开始练凌虚剑法的时候，我也不是一下子就进入一层下阶的，那时候我是怎么做的呢？”

　　　　有不少人觉得楚瑶天资聪颖，可楚瑶从不觉得自己聪明，她只是做事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有巧劲而不是蛮力。她总是会思考总结，找到最快捷的方法，在这之后才是持之以恒的毅力。

　　　　在她看来，所谓的聪明人，只是会想办法来“偷懒”罢了。先费力找到一条捷径，以后的路就会好走不少。

　　　　在沐阳宫，她有师父却跟没有一样，有温师姐这个好友，但对方也不可能常陪着她，所以有事时她都是独自面对，有问题时也是自己思索，有时候自言自语、以一人来模拟两人对话问答，竟真的会有意外之喜。

　　　　就像现在——

　　　　“对，练剑时我都是先练熟剑招，也就是‘形’，当闭着眼睛都可以使出剑招后才会去揣摩其‘意’，剑练时心无旁骛，偶然会变会灵光一闪，触到门道。”

　　　　楚瑶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

　　　　她制符时看似是放空了思想，可行动的时候却总是不自觉去想易辰制符的样子，或者是他教给自己的话语，一想之下就会跑神，就会自我怀疑动作是否有问题！

　　　　一想就会分神，不失败就怪了！

　　　　“现在不能立即制符了，得画其形，熟练到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时再去制符，那时就只用关注着使灵气均匀即可，一心一用，定然会提高成功率。”

　　　　想到就做，楚瑶直接把符纸什么的都放到一边，跑到楼下朝顾掌柜要了普通的笔和纸，然后就不厌其烦的画了起来。

　　　　一张符纸并不大，只比掌心大一点而已，这就注定它的图形不会太复杂，且修士的记忆力不说过目不忘，也总归比凡人好些，所以才专注的画了二三十遍，楚瑶就可以做到丝毫不错了。

　　　　满意的放下笔，楚瑶刚打算去拿符纸和符笔，动作却是顿了一下。

　　　　“咦？‘形’可以事先练，那灵气呢？”她忽然想到了关键之处，“有没有办法只练习灵气运转？最好可以做到控制自如、灵气量从始至终丝毫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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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千丝藤

　　　　如果形和灵气都能控制的很好，那成功率别说十分之一，恐怕到一半也不是不可能啊！

　　　　怎么去练习灵气的控制……

　　　　“想到了，千丝藤！”

　　　　楚瑶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满脸兴奋的打开门往外冲。

　　　　“唉，楚姐姐，你干什么去啊！”

　　　　正在干活的顾明只觉得一阵风从身后刮过，惊讶的回头就看到一抹灰衣从视线中消失，方向正是客栈之外，不禁有些讶然。

　　　　“这大晚上的是干什么去啊？楚姐姐真是神神秘秘，白天不知道往哪跑，晚上也这么忙……”顾明自言自语着，“她明明有钱了，怎么不买件好看的衣服穿，那灰衣服哪像是女孩子穿的！”

　　　　如果不买法衣，只是一件寻常的衣服，那价格还是很便宜的，但顾明印象里楚瑶穿的衣服都是灰色的，如果不是袖口和腰带偶有不同，他甚至会以为对方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件衣服！

　　　　“你这傻孩子，在这嘟囔什么呢？”

　　　　顾掌柜走过来，朝着顾明背上拍了一下，一点力气也没用，“楚姑娘年纪小，可主意却足的很，你啊，能学得她一两分，你爹我也就放心了！”

　　　　“爹，我才是你儿子！”顾明不满了，“天天听你夸她，楚姑娘前楚姑娘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动了什么心思呢！”

　　　　他爹以前是只爱自己的，现在可好，连做好吃的都给楚瑶一份！

　　　　顾明倒不是舍不得吃的，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就像是，楚瑶本来只是个房客，可现在却好像跟他们成一家人似的……

　　　　“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顾掌柜气的脸都黑了，哪有这么说话的！“你这年纪都活狗身上了？整天楚姐姐叫的欢，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还没你年纪大呢！你好意思吗你！”

　　　　楚瑶飞速跑到街上，想找个店铺去买千丝藤，可是这地方的店不多，天一黑又有不少都关门了，开门的店里竟然也没有卖的，她想了一下就有了主意。

　　　　“赖掌柜。”

　　　　楚瑶来到了草药堂，也就是芝霞草和飞霞草弄错那一回的铺子。

　　　　“哎哟，是您啊。”

　　　　老赖看到楚瑶就是一激灵，脸上带着笑容迎了过来，“姑娘您这回来是……”

　　　　他的目光在楚瑶手上转了转，嗯，很好，这回没带灵草过来，应该不是来找事的。

　　　　“我想买千丝藤，你这有吗？”她看到了老赖的眼神，心中好笑。

　　　　上次来这草药堂时她就发现这里头有不少灵草种子，或许能买到千丝藤。

　　　　“有有有，千丝藤当然有！”

　　　　老赖脸上笑成了花，转身就要给她取，“您是要种子还是整株啊？”

　　　　“……我想要小苗苗，有吗？”

　　　　“您这要求可还真挺别致的，不过巧了，我这儿都有！”老赖得意一笑，“您看看，满意吗？”

　　　　把一个手心大的小罐子拿过来，里面就有一小株细细的绿色幼苗。

　　　　千丝藤是一种比较奇特的灵草，它很容易成活，也好养，除了还在种子时需要浇一次水之外，每日只需要注入适当的灵气即可。

　　　　从种子发芽到长成苗时比较缓慢，大概需要一个月，但只要成了苗就好说，只要浇灌灵气，它就能抽丝，从小株上慢慢生长出众多的绿丝，从一根到两根，从十根到百根，嗯……最终大约就像是极小型的柳树。

　　　　千丝藤的名字可不是胡来的，当那些丝条长到千条左右时，它才算长成了，那时它便会自动将千丝拧成一股，最终成为真正的千丝藤。

　　　　这东西可是炼器的好材料，柔软且有韧性。

　　　　但是它长起来太麻烦，生长快慢完全跟修士注入的灵气多少有关，如果灵气足够且不停的浇灌，可能不到一个月就能完全长成，可若管它的少，它就会停止不长了。

　　　　唉，没错，它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一直缠着你不停的要宠爱，吸收够了才会派上用场，如果半途不管了，那就成了废物。

　　　　正是因为太耗费精力，所以想用它的人几乎只买成株，也就是已经拧成一股的千丝藤，很少人会去买种子或幼苗的。

　　　　“嗯，不错，多少晶石？”

　　　　楚瑶看看这株小幼苗，上头只有十来条细丝，碧绿碧绿的，细的堪比发丝。

　　　　“你也是行家，我也不唬你了，十晶石。”老赖道。

　　　　楚瑶倒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当真？这东西不会有问题吧，是不是快死了？”

　　　　说着就赶紧检查了一番。

　　　　老赖：“……”

　　　　他磨了磨牙，“姑娘放心，它没事，它很好！”

　　　　楚瑶检查完也发现它没事了，可心里却感觉很奇怪，不是说这个老赖很奸滑吗，要价怎么可能这么低！

　　　　要是到别家买，可能会十块晶石买下，但也得费一番口舌的，老赖却是一口价就是十晶石，让她都不敢相信了。

　　　　“真的十晶石？看来你这成本很低啊，那我再要一株，你给我按十五晶石吧。”楚瑶笑眯眯道。

　　　　“去去去，一边去！”

　　　　老赖黑着脸摆手，“就这一株，十晶石，不要就还给我。”

　　　　“唉唉，别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我是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吗？”楚瑶连忙抢过来，把十块晶石往桌上一放就要脚底抹油的跑，“多谢掌柜，回见了啊！”

　　　　“等等，你站住！”

　　　　老赖见状反应很快的跑上去，一把就扯住了楚瑶的袖子，“等等，姑娘，我还有别的事跟你说……”

　　　　楚瑶暗暗叹气，还是跑慢了啊。

　　　　外头经过了一个行人，偶尔间看到老赖跟楚瑶拉拉扯扯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生怕惹麻烦上身，飞快的跑开了，但离开前却是留下了一个很有深意的眼神。

　　　　楚瑶扯扯嘴角，“有事好好说，你说来我考虑考虑。”

　　　　老赖报价十晶石时她就觉得对方神色不对，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事要找她帮忙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老赖呵呵笑着松开手，“上次就想跟你说来着，但你走的快，我没叫住。敢问姑娘，你可是位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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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分一成

　　　　是不是丹师？

　　　　楚瑶眼睛一动，道：

　　　　“你先说什么事，我才好说我是不是丹师啊。”

　　　　老赖：“……呵呵姑娘您真逗，你别想多了，我找你这是大大的好事啊！这不是上次出了飞霞草的事吗，我觉得你对灵草研究颇深，所以想请你在店里掌掌眼。”

　　　　咦？

　　　　楚瑶眼睛一亮，“你继续说。”

　　　　“我这小店就是卖灵草丹药的，同时也会收上一些。那些散修把在外采到的各种东西拿到我这店里卖时，那品质是参差不齐啊，有一些常见的肯定没问题，可还有一些生僻的就比较麻烦，这时候就是考验眼力的了……”

　　　　修仙界植物千奇百怪，谁也没把握全认得，便是把它们采过来的散修也不一定认得是什么，要是认错或者是高估，那他身为店家可就吃亏了。

　　　　“你说的这个活我倒是可以胜任，但我却不能长久待在你的铺子里，所以……有些可惜了。”

　　　　楚瑶在易辰的万符阁都忙不过来了，虽然想赚些外快，但奈何时间不够啊，虽然心动可也只得拒绝了。

　　　　“其实也不用一直在，每天下午待一会儿就够了，他们要是来一般也就是那个时候。”赖掌柜赶紧说，“姑娘，我看你经常出入万符阁，时间应该还是有的吧？用不了多大功夫的！而且你要是在我这儿干的好了，平时想买些灵草丹药什么的，我也能给你便宜不是？”

　　　　楚瑶眼睛眯起来，邪邪一笑，“赖掌柜倒是有趣，是时时关注着万符阁，还是时时关注我啊？”

　　　　这货该不会是别有居心吧，难道……是看上易辰……的什么东西了？

　　　　老赖闻言险些摔翻，“不不不，姑娘你想哪去了，我这不是没事的时候在门口晒太阳，发现万符阁的客人竟然比以前多了，好奇之下就去瞄了一眼……”

　　　　楚瑶无语，万符阁距离草药堂是挺近的，中间也就隔了几家铺子罢了，但它的生意不好是出了名的，本以为四周的邻居把他们给忽视到底了，没成想都这样了还有人关注。

　　　　“来帮忙也不是不行，但你打算给我多少好处啊？”

　　　　丹师？她不是。别说炼丹了，她连炼丹炉都没摸过呢，但因为学毒的缘故对灵草的了解比较多，如果只是掌个眼，她还是可以的。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啊，还不知道你过来以后是否……”老赖呵呵笑了笑。

　　　　“这样吧，你若有拿不定的就去万符阁寻我，或者在外头喊一声也行。价钱呢就按件来算，我帮你看一样物件，你就给我分两成。”

　　　　“两成？！”老赖吓的声音都变尖锐了，“你疯了，只是看一眼，怎么……”

　　　　“不行就算了，我还忙着呢。”

　　　　楚瑶懒得废话，转身就要走，她还等着回去折腾这千丝藤呢，哪有功夫搞价还价。

　　　　“一成，一成总可以了吧！”老赖高声喊道，“每请你品鉴一个物件就分你成交价的一成，另外我收上来的东西若你检查出有问题，价钱再另算如何！”

　　　　“成交，不过是市价的一成。”

　　　　楚瑶回头一笑，贝齿微微泛光。

　　　　成交价？这赖掌柜把东西收上来时不知道得把价压多狠呢，按那个钱来算，她才真是疯了。

　　　　这精丫头！老赖抚胸哀叹，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除非实在看不准的东西，否则决不叫她过来！

　　　　“千丝藤啊千丝藤，就看你的了！”

　　　　再次回到房间，楚瑶就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小罐子里的绿色植物，仔细数了数，共有十条枝条，长度只有小拇指左右。

　　　　这十条就是主枝了，以后长的枝条都会在它们的基础上生出，一分二二分四的成长。

　　　　把手放在上面，楚瑶就闭起眼睛，控制着灵气的涌出。

　　　　起初时没什么感觉，只知道灵气在消耗，可渐渐的，楚瑶就像是进入到了千丝藤内部似的，能感觉到它枝条的伸展与欢快。

　　　　“不行，太快了……又慢了……得均匀，嗯，均匀……”

　　　　根据感受到的情况，楚瑶不停调整着灵气的输出，这才慢慢稳定下来。

　　　　如果凑近千丝藤并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它们的枝条正在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生长着，且起初时枝条的粗细不平均，慢慢才变为正常，这就是楚瑶开始时灵力没控制好的缘故。

　　　　一个时辰过去了，楚瑶无力的睁开了眼睛，把发僵的手给收了回去。

　　　　“让我看看……你就长了这么一点点啊，唉，我可怜的灵气……”

　　　　身体里的灵气被掏空，楚瑶只觉得疲累不已，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看着这绿绿的千丝藤，心头满是怨念。

　　　　老娘的灵气全分给你了，你才只长了这么一点，你这哪长的是枝条啊，这长的分明是我的灵气啊！

　　　　“明儿再伺候你，睡了睡了……”

　　　　把千丝藤收进芥子袋，楚瑶倒头就睡。

　　　　千丝藤在成长期还是挺娇弱的，不似成为材料后那种柔韧，它的成长速度及枝条平滑状态全看修士注入灵气的情况，如果灵气量正好且均匀，它就长势可人，如果灵气忽多忽少，它就会粗细不匀。

　　　　一两根时可能还看不出来，当它长满千丝之后就会非常明显了，要是长的实在糟糕，辛苦注入的灵气就会打了水漂，因为那样的千丝藤根本做不了材料。

　　　　至于输入的灵气量，那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它个头的长大及藤丝的增多，所需要的灵气也会不停变幻着，需要修士及时调整。

　　　　累极睡去之后，楚瑶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格外的香，早上她仍是天一亮就起的床，想到易辰说今天要干活，就直接起身去了万符阁。

　　　　本以为自己去的已经早了，没想到易辰起的更早，她到时他已经开始卷起袖子干活了。

　　　　屋里一番折腾自不必说，新的牌匾不是买来的，而是易辰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块沉苏纹木，比起原先的那块要显得厚重高档一些，至于字，楚瑶提起的时候易辰是这么说的：

　　　　“我的字不好看吗？还按以前一样写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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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破屋藏娇

　　　　那个“吗”字存在的必要在哪里？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啊！

　　　　楚瑶无力吐槽，“大叔，身为牌匾，它上面的字至少要整整齐齐的……”

　　　　易辰的字肆意张扬，挥洒自如，咳，说白了就是纷乱无章，不仔细看都不知道写的啥，最关键的是那字还大小不一，寻遍整条街也找不到这样随性的招牌了。

　　　　如果还让他写，那连换的必要都没有了。

　　　　“哼，整齐有什么好，僵硬，庸俗！我的店岂能跟别人一样……你要干啥！”

　　　　楚瑶没理他，接过沉苏纹木，先是拿剑比划了一下，然后就猛然间落在其上。

　　　　剑尖划在木头上，带出点点碎屑，却有字迹跃然其上。

　　　　明明是女子，可楚瑶的字却根本没有女子的娟秀，反倒透着些潇洒不羁来，可笔势却有着易辰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