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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绝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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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汉子离去。之后情形,掌柜等人便不知了。
陈义等人已走,不知何往,想来一时半会追寻不得。段有便想,先到平城找寻玲儿,参加擂台比武,之后再找陈义。既知其是姚秦国散骑常侍姚义,找到他并不难。
便说了自己想法。杨惠彬想要赶往洛阳,说他父亲杨元寿可能已来姚秦国,否则姚义等人不会挟持他。他须及早找到父亲。
杨惠彬郑重谢了段有,两人相互告辞,一个南下,一个北上。
坐骑已被陈义等人掠走,段有于官道上步履如风,所遇之人皆惊讶而视,一如土门客栈掌柜与众伙计一般,想不通一垂暮老者,竟然精神如此矍铄!
又不能御了伪装。杨惠彬说,须得两日以后方可恢复原貌,一为尊重他易容之术,二为防姚义等人,三为试试有无人识破。段有亦是少年性情,颇觉好玩,遂谨遵杨惠彬之命。
申时时分,突遇变故——
段有正行之间,忽听身后有异,回头间,就见不远处一马飞奔而来,其后又有两马紧追。
段有看得分明,前面一马之上,正是扮作老婆婆的杨惠彬!
须叟间,杨惠彬近前,看清是段有后,勒马驻步,喜道:“天助我也,段兄,你我合力,败了后面二人!”
顷刻间,后面二骑赶到,一人使双锤,一人使枪。杨惠彬叱道:“慕容时堂主,青韦堂主,你俩快快离去,别惹我二老发怒,剥了你俩的羔子皮!”
慕容时、青韦瞅一眼段有,双双仰头哈哈大笑。慕容时挥挥手中铁锤,揶揄而道:“杨惠彬,你也不寻个好的伴儿,真个是嗐子找傻子,一对……”一言未毕,跨下马突地嘶叫直立,堪堪将他撩下马来,一旁青韦亦是如此。
却是段有双手各一石子弹出,击中马膝,两匹马双双吃痛受惊,直立撩人。
慕容时身为一堂之主,却也忒地了得,落马伊始,即一个团身往前,未及直身,手中一锤已向段有击来。
段有闪身一避,一招“压扁狗背”击去,慕容时又侧向一滚,反手一锤袭来。
段有一招“饿狗拦路”,即听一声大响,双方各后跃数步,互望一眼,又扑前而斗。
杨惠彬已与青韦斗于一处。段有见杨惠彬不落下风,遂稳住心神,一招“饿狗拦路”,接一招“母狗护雏”,再一招“犬牙交错”,以守代攻,与慕容时相斗。
十五六招之后,段有已对慕容时功力了然于胸,瞅准时机,卖个破绽,待对方抢进之际,闪身一招“拨狗朝天”,慕容时仰面倒地,段有扑前一指点中其期门穴。
杨惠彬手持一把大刀,与青韦长枪斗得旗鼓相当,见段有已取胜,立一旁观战,说道:“快点,耽误不得!”
段有一听,手中一石弹出,正中青韦面门,青韦一滞间,杨惠彬飞起一脚,青韦扑地,段有飞步上前,点中其志室穴。
杨惠彬说句快上马,即飞身上马。段有去牵慕容时的马,却见马一腿瘸了,跃行不得,青韦马亦是如此。
杨惠彬已奔出一截,回头一看,勒马回来,说:“上我马,你骑前面。”
即两人一马,向北飞驰。
奔出七八里后,杨惠彬让段有向西。再行七八里,至一密林中,杨惠彬说:“向南。”
段有吆马向南,心内佩服杨惠彬机智。如此变幻方向,确是摆脱追捕者的好法子。
南行十余里后,两人歇息一会,杨惠彬将段有又装扮成一卷发虬髯大汉,自己扮作一中年农妇。之后向东。
又行二十余里,进了山中。杨惠彬从马上跳下,说:“累死我了,骑马比走路还累。”
杨惠彬在马上时,双手攀着段有肩膀,两肘抵于他后背,时尔咯得他生疼,两人皆不舒服。段有要他挨紧自己抱腰,他却偏是不听。
………………………………
第三十章 中 毒
段有亦下了马,两人牵马并行。跑了几十里路,马也累了。
方知杨惠彬与段有告辞后,南行不长时间,即遇一江湖汉子,他连马带刀一并抢过。至一村庄时,不巧遇到鲜卑帮、氐帮众人,被识破认出。一番恶战,他虽败了数名帮众,却打不过慕容时、青韦两大堂主,只得北逃,幸亏遇上段有。
杨惠彬说完,又问段有:“你一指戳出,慕容时与青韦便动弹不得,真厉害!那是甚么功夫?”
“点穴神功。”段有卖派道,“想学吗?”
杨惠彬说:“想学,快教我。”神情如小孩般热切。
段有说:“学会此功,先练指力,再认穴位。以你功力,练两三年左右指力,便可点人穴位。你可先认穴。”说着停步又道,“我点慕容时的是期门穴,在胸腹部第六肋间,点中后气滞血淤,两三个时辰内动弹不得,你解了衣袍,我教你认此穴位。”
杨惠彬突地跳于一边,吭哧而道:“我……我怕冷,慢慢学吧。”
段有一笑:“堂堂男儿,还怕冷!”见他脸已红,便说道,“也罢,我们找个山洞,我将三十几个大穴位细细教你。”
杨惠彬却未应声,低头急急赶路。
黄昏时分,两人至大山深处,一时找不到山洞,便于一山坳密林中歇息。
两人惊奇地发现,山坳中竟然树绿草长,且有野花盛开。此时已是寒冬,山上白雪皑皑,山坳中却温暖如春,怎的却有如此奇异之地?
杨惠彬突然拍手叫道:“温泉,此处有温泉!”便于山坳中四处找寻,口中吟道,“览中域之珍轻,无斯水之神灵……六气淫错,有疾疗兮……”见段有不懂其意,便解释道,“此是《温泉赋》中的话,意思是用温泉泡澡,可强身健体,祛疾疗伤,咱们快找,好好泡……洗个脸。”
一圈儿找遍,无果。段有见地上有一大石,石下热汽氤氲,便搬那大石,左右摇晃数下,探手石下,口中喝一声“起!”大石起出,人却“啊——”地叫了一声!
就见段有右手一甩,一条蛇“啪——”地摔于旁边树杆上。
杨惠彬吃了一惊,一个箭步过来,抓了段有手。当见他手腕处两个小小血窝,显是被蛇咬了!
杨惠彬急道:“坐下别动!”说着“嗤——”地撕下自己一条衣袍,挽起段有衣袖,于肘处紧紧扎住,尔后看了看树下死蛇,神色大变。
段有已觉眩晕,强自笑道:“无妨,我有办法解蛇毒。”刚说完,却昏了过去……
段有醒来时,天已大亮,头脑昏昏沉沉,朦胧中似觉身旁杨惠彬嘴唇肿得老高,睁开眼,已见他一块布蒙了半张脸,看着自己,说:“你终于醒啦!怪我,我只当冬天蛇都在冬眠,哪知竟有醒的。”
段有抬起右手,见右小臂如大臂一般肿胀,手腕处稀烂,地上一摊黑紫死血,想起杨惠彬发肿的双唇,知道是他吸了自己体内毒血,心内十分感动,说:“难为你了,兄弟。”
杨惠彬笑笑:“醒了就好,你可吓死我了!这会儿咋样?”
段有说:“你在那蛇窝四周找找,看有无活的动物,若有,抓来。”见杨惠彬疑惑,接着说,“相生相克,若有与毒蛇共生之物,定能解毒。”
杨惠彬“噢——”了一声,忙忙去找,半晌未找到。段有让他拔了蛇窝处的草,捊了两根嚼碎咽下,过一阵,再嚼三根,再过一阵,再嚼服。杨惠彬大睁双眼,不时紧张地问:“咋样?”
一把草服完,段有渐觉手脚有了气力,只是脑中昏沉如故,并无多少好转。想这蛇毒厉害,一时半会难以排解,心急不得。
杨惠彬忽问道:“你父母呢?”
段有心中一痛,说:“你怎有如此一问?”
杨惠彬一笑:“夜间你说胡话,忽尔叫爹,忽尔喊娘,又玲儿玲儿的直叫,像个孩子一般。”
段有沉吟一阵,平静而道:“九年前,我父母便去世了。”他照顾了自己一宿,既问起,则不能不说。
杨惠彬一听,“啊”了一声,双眼大睁,怔怔地望着段有,口中喃喃而道,“九年前,你才多大?你妹妹才多大?”之后站起,走至一旁,背对段有,仰头看天。
过一阵,杨惠彬捡了树枝,将地上死蛇穿起,就火而烤,说:“我昨夜将此处的蛇都挖出打死了,你使劲吃,吃饱后咱们岀山找郎中!”
正在这时,忽然从山坳外传来若干马嘶声。杨惠彬迅速灭了火,将段有搀至一大树后,又将马牵至一低洼密林中,回到段有身边时,他已扮为一卷发汉子,只是蒙面布始终未取下。
不一时,便听到西边山岭上传来说话声——
“找了一日一宿,连个人影儿也不见,累死了。”
“人明明向北面跑了,却要我们到这荒山野岭来找,我看那姚义就是自作聪明。”
“别费话!下面有个温泉,我们歇一会,再找。”
这说话的,是洛阳茶馆中所遇陆闻鼓,羯帮洛阳堂堂主!
段有低声向杨惠彬说:“他们有十二三个人,你快走,陆闻鼓不会对我咋样。”
杨惠彬说:“休说此话,我去引开他们,大不了一拚,打不过就跑,跑不过,我跟他们走便是了,你千万别露面,听话!”说着便要窜出。
段有一把拽住杨惠彬,从腰间摸出一石子递于他,说:“陆闻鼓若追上你,你便将这粒石子给他,说你是拓跋雷云的人。”
“雷云叔叔?你认识他?有办法了!” 杨惠彬一喜,转身而去。
却见杨惠彬并未逃遁,而是径直向陆闻鼓等人迎去,双方相距八九丈时,他从树林中跃出,陆闻鼓等人唬了一唬,喝道:“你是何人?”
杨惠彬哈哈一笑,嗡声说道:“陆堂主,奔雷手在此有事,请勿惊扰。”
陆闻鼓一怔:“奔雷手?拓跋雷云?他在此处?你是何人?”
杨惠彬说道:“我乃奔雷手麾下一小小跑腿的,白无常是也。”说着将蒙面布一掀,复又罩上。
“黑白无常?”陆闻鼓惊道。就听陆闻鼓身后数人齐呼一声,声露惊惧。想是看到了杨惠彬肿胀的嘴。
“黑白无常”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两大魔头,听闻以食小儿为乐,武功高强,嗜血残忍,行踪飘忽不定。
陆闻鼓说:“久仰久仰,素闻两位独来独往,怎的却成了奔雷手手下?”
杨惠彬见陆闻鼓怀疑,将手中石子扔于他,叱道:“还不快滚!”
陆闻鼓接了石子,脸色一变,一挥手,带众人转身而去。
此时段有早已踅至近前大树后,看到陆闻鼓等人离去,放下心来。
未料陆闻鼓走了几步,脚步渐慢,及至停下,转过身来,双手抱拳,高声而道:“晚辈陆闻鼓,多谢雷云前辈赠金大情,请允准晚辈拜见一面。”
杨惠彬叱道:“雷云前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快离去!”
陆闻鼓充耳不闻,又高声说:“雷云前辈,我过来了。”说着带众人前来。
突然,陆闻鼓上方“咔嚓”一声脆响,就见一拇指大石子落下,接着一截树枝跟着落下,跌于他脚前。
陆闻鼓赫然变色,口不迭地说“得罪得罪”,带众人惶惶离去。
石子自是段有弹出。他见陆闻鼓起疑,急切间不顾自己伤势,运转真气,劲通手太阴肺经,力贯手指,一石弹岀,力道竟是大的出奇,直接断了一根树枝!
而他则因消耗过大,又头昏气喘。为免杨惠彬担忧,他靠树而立,调息静养。
过一阵子,杨惠彬回来,已牵了马,说:“你好多了?太好啦!陆闻鼓已向山外走了,我们快走,免得他们再追来。”
段有说声好,跨步而行。哪知刚迈出两步,就觉气血翻滚,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段有醒来,见杨惠彬黑亮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四周昏暗。问道:“这是何处,我昏迷了多久?”
杨惠彬说:“还在山中,离日间那山坳有十多里,这山洞隐蔽,我封了洞口,别人找不到。你昏迷一天了。”说完又道,“这蛇毒厉害,须得由郎中医治或是找蛇药,你在洞中静养,我已备好食物与清水,在你左手边,等着我,一定!”便出洞而去。
洞外天已黑。段有抬起右手,见腕处又有被杨惠彬吮吸过毒血的痕迹,心内感动不已。
一直到次日天大亮,杨惠彬回来了。隔远即喊道:“段兄,段兄!”
段有应了一声,杨惠彬欢喜而呼。
洞口一开,一道光亮扑进。杨惠彬拽一老郎中进洞,说:“先生快治,治好重谢!”
老郎中看了段有伤势,又翻眼睑、看舌胎、切脉,半晌无语。杨惠彬神情紧张,盯着老郎中,问:“咋样,咋样?”
老郎中问了毒蛇形状,说:“是了,是了,此蛇名曰黄老鼠,冬日不眠,其毒猛烈,被它噬了,捱不过三个时辰,幸亏及时排了大部分毒血,公子又命硬,能治!”
………………………………
第三十一章 平城设擂
说着解下身上药搭,从内取出若干布袋,捡起一标有“黄老鼠”的布袋,倒出大半把黄褐色粉末,让段有服了。又给杨惠彬一小撮,让他敷于唇上。杨惠彬白了老郎中一眼,拿药出了山洞。
老郎中的药真是神奇。一个时辰后,段有便手臂消肿,脑中昏沉、腹中不适尽数消逝。他出洞蹦了三蹦,神清气爽。
杨惠彬亦除了蒙面布。
老郎中离去后,两人大嚼蛇肉。杨惠彬絮絮叨叨,说他连夜骑马出山,沿山往东,至一镇子,寻得一家医馆,捶开门,对老郎中先请后逼,大刀往脖子上一架,乖乖就范。两人同乘一马赶来,进山不久,马便累倒不起,只好步行至此。说到老郎中在刀下惊吓模样,杨惠彬嘻笑不止。
段有却是默然无语。一夜奔行往返百里路程,杨惠彬真是情深意重!
便说道:“再过八个月,我便十八岁了,我想与你结拜为兄弟,不知你是否愿意?”
“兄弟?”杨惠彬沉吟一阵,说,“你比我大四个月,我……我,叫你哥,你叫我彬……。”声音愈说愈小,渐不可闻。
段有只当他不想结拜,便一笑,说:“也罢,韦陀爷爷说过,不可着相,形式、称呼只是表象,心中认可才是真的。”
杨惠彬未再说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吃过,段有见杨惠彬心事重重,便说道:“彬弟,你是想你父亲了吧?我送你一程。”
“不用!”杨惠彬突然变得意兴阑珊,说,“我走了,你也快去平城吧。”说完,头也不回,疾步而去,几个起落,人已不见踪影。
段有愣于当地。
段有行了数天,到平城,即被安排在皇宫附近的平城馆。凡被邀之人,皆由北魏国提供食宿。自行前来参赛的,则自报名之日起,才由公家提供食宿。报名日为正月初十。
这擂台大赛,北魏以举国之力主办,自是影响颇大,平城之内,到处都有百姓在议论此事。为防歹人趁机捣乱,平城加强了守备,人员进出城门,皆细验身份,酒肆、茶馆、客栈之内,均派驻有明哨暗探。
腊月二十八日,平城馆忽然冷清了许多,客人们都回家过年了。段有自八岁上便在青土湖独处,所见唯有韦陀与丹增,早已习惯,日夜练功不辍。
只是这手少阴心经,始终无甚进展,段有便干脆弃之不顾,将任督二脉及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日日习练,真气如流水般在六道经脉间流来淌去,自觉每日皆能增进一些功力。
日月混元功、淬体功亦未落下,打狗棒法、韦陀掌亦是如此。只是在屋内习练,未免有些不畅快,有时便于夜间无人时,出门在僻静处习练。
颇值一提的是,段有已将姚仁在伐木场时所使掌法、身法,大多融入韦陀掌中,使得韦陀掌法威力更猛。
期间拓跋嗣来过一次。身为世子,自是事务繁多,段有让其自忙,不必顾及他。拓跋雷云倒是常来。段有从其口中得知,此次擂台赛,由拓跋嗣提议并获准总揽赛事,拓跋雷云负责擂台现场,平城总兵王骁负责安保,钱粮司负责后勤供给,整个赛事安排得周密细致。
到得腊月三十除夕夜,偌大平成馆中,只剩下两个伙计与段有三人。
夜半子时一过,即到新年。段有独坐馆中,父亲段珍,母亲陈蕊,妹妹段玲的音容笑貌突现他脑中,心内一阵阵感伤。
尤其是段玲,丢失已九年了!九年前他与玲儿逃命的情形,一幕幕在脑中浮现。
记得当时逃往红水河的夜里,大雨滂沱,玲儿伏在他背上,顶着一张羊皮护头,后来羊皮吃雨,沉重难举,玲儿就将羊皮全部护住段有,任雨水浇透自己身子;只剩三根胡萝卜时,玲儿只吃一根,留下两根给他,说哥哥要背他,得多吃。。。。。。
玲儿啊玲儿,你究竟在哪里?
忽又想到,父母离逝,玲儿丢失,似与那继绝环有关,杀害父母的吕典,追捕他和玲儿的独眼鬼等“漠北五虎”,与“佛面双蝎”及陈义等人应是同一目的:寻找继绝环!
这继绝环,究竟为何物?
大年初一,一早,街上即人声鼎沸,马嘶羊叫鸡鸣。平城百姓,无论贫富,皆牵马赶羊,往城外涌去“出新”,以祈人丁兴旺,畜禽繁育。段有亦走上街头,信步闲逛。
不一时,段有到得城外,见到处是人,处处青烟袅绕,火光燃烧。有人已往城内回走,有人还在赶着畜禽绕火堆转圈,口中吆喝着吉祥之语。
突然,前方三十多丈处,有七、八匹马受惊狂奔,百姓纷纷惊呼避让。有一五、六岁小女孩,正在追逐一只鸡,待察觉危险,惊马已飞奔到其身边,黑压压扑至,离小女孩不足三丈。
刹那间,只见一团黑影飞至,掠起小女孩,就地拔高,一脚蹬出,一马趔趄,黑影如大鸟般向上斜飞出去,稳稳落地。周围百姓呆了一呆,突地爆出震天价喝采声来。
救小女孩者是一瘦高青年,年纪约二十岁上下,段有赶到时,小女孩家人已赶到,对那瘦高青年千恩万谢。
瘦高青年将小女孩交于其家人,即大步向城中走去。
段有赶上几步,叫道:“兄台请留步。”
瘦高青年停步,望着段有,淡漠无语。
段有向其抱拳说道:“兄台侠义心肠,又身手不凡,在下凉州段有,想交你这个朋友。”
不料瘦高青年只是喉咙里哦了一声,向段有一抱拳,即转身离去。
段有碰个软钉子,怔了一怔,随即心中发笑:凉州俗语曰“热脸碰个冷沟子”,正如此。
回到平城馆,见拓跋嗣、拓跋雷云与那老者在门口相候,老者手提一红木食盒。段有忙将几人让进屋内。拓跋嗣道:“一早即向父王、母后拜年请安,回府又招呼来客,来得迟了,望段兄勿怪。”
段有心内颇为感动。八、九年来,他皆在沙漠度过,已不知春节为何物,今日一国世子亲来拜年,实未想到。一并想起杨惠彬冒险为他疗伤之举,心内有诸多感激话语,一俟出口,却觉浅薄,便未多言。
言语只是表象,诸多话语,愈是信誓旦旦,愈是难以兑现,说到做不到的,比比皆是。与人相交,贵在诚意,落在行动,而非豪言壮语、空口承诺。
四人遂席地而坐,举樽畅饮,酒至酣处,拓跋嗣击几高吟——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楔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
正月初五一过,平城馆渐渐热闹起来,一波一波的江湖汉子,被拓跋雷云等人接引入馆,个个精神奕奕,志得意满。
最先来的,是猎户帮帮主史生辉,年近四十,身围兽皮,手持一枝铁叉,声音洪亮。之后,鲜卑帮帮主慕容易,氐帮帮主青祝,羯帮帮主陆闻于等到达,皆前呼后拥,威风八面。
慕容时、青韦见了段有,盯着他手中竹棒,目光狐疑。
到正月初九,汉帮副帮主石开来了。
石开一见段有,惊喜无比,将他抱起转了一圈,哈哈大笑,连称想不到想不到,说:“段兄弟一来,我这第一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石开粗门大嗓,听到其语,众人皆望段有一眼,面露嘲讽。羯帮一人向石开说道:“石副帮主,这小子是何人,给你牵过马,还是坠过蹬?你那一对开山铁斧,他怕是提不起来吧。”说着与身边几人哈哈笑起来。
段有一看,亦是熟人:洛阳堂堂主陆闻鼓。遂向他一笑,未与理睬,拽着气呼呼的石开离去。
段有问石开:“怎的不见姚仁帮主前来,难道未邀请?”
石开说:“魏国和秦国战事不断,可能未邀羌帮,即便请了,姚帮主也不会来的。”
段有恍然而悟。
不见姚仁,心中总有些失望。
次日一早,拓跋雷云带众人去报名。报名地点即在比赛之地,位于南门内城墙根处。沿城墙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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