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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绝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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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有慨然而道:“回禀城主大人,倘若吾米教教徒再来滋事,我自当诛杀或予擒拿;若其一再滋事挑衅,则应举兵南下,捣其老巢,永绝后患!”回答斩钉截铁。

    “好!”高千山说,“昨夜五大头人于凤凰厅议事,提议少城主候选人,除段博、何一恭二人外,另加一人,即是你段有,你可有话说?”

    段有一听,并未显得惊喜、激动。他环视一圈,见高千山、五大头人、高跃飞等文武大员大都眼露热切,其情殷殷。沉吟片刻,即道:“多谢城主大人厚爱,多谢五大头人、列位大人抬举,段有将于数日后离开,找寻舍妹,不知何时方能找到,恐难以为羊苴咩城效命,各位美意,段有只能心领。”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怔。本以为段有惊喜若狂,未料他却是婉言谢绝。少城主,未来的城主!多少后生朝思暮想,使尽手段相争,他却浑不在意。一时间,殿内众人低声议论,继尔静默,诧异地望着段有。

    高万山说道:“段少侠,前日凤凰台比武时,我等即知你无意争少城主之位,然则我等两次遇险,皆是你力挽狂澜,化险为夷。昨夜我等商议时,即以为,眼下神州大地,十数国并存,天下分久必合,此乃大势所趋,未来少城主之人,必须为大智大勇之人。我五人提议增你为候选人,非仅你相救之故,实为我城未来着想,即已在大殿提出,则是我五人慎重讨论、表决结果,请勿回绝。再则,成为少城主候选人后,须考察三年,三年后我等才正式推举少城主。三年时间,当能找到令妹。”

    此一番话,说得诚恳至极,段有一时犹豫起来。高千山、高跃飞、五大头人一番心意,他如何不知?即是要他当少城主,未来当城主。但找寻玲儿,实无定数;靳鑫昨夜说助他一臂之力,说明当时五大头人意见并不一致。靳鑫不知段有并无意争少城主之位,送予一个人情,让他亲自搭救五大头人,倒将他推至尴尬境地。

    正在此时,殿门口响起一声:“报——,大牢执事有事禀报。”

    高千山亦正自懊悔,早知段有这般,便不唤其当殿问询了,若是他坚决谢绝,反倒无挽回余地。此时见段有犹豫,欲言又被门口禀报声止住,便铿锵而道:“推选少城主候选人之事,本由五大头人定夺,此事不必再言,明日早朝将人选公布即可,传大牢执事进殿。”一口气说完,不给段有说话机会。

    大牢执事是来禀报独眼鬼死讯的。高千山曾传令,独眼鬼死亡或向段景透露段喧段玲消息,要即刻禀报。

    一听独眼鬼死亡,段有心内咯噔一下,不知段景探得消息否?就见高千山问道:“可知段喧段玲关押之地,段景何在?”

    大牢执事答道,不知段喧段玲消息,段景已被段佰接走。

    段有心一沉。就听高千山说:“高跃飞,你陪段有去段佰家。”

    段有即与高跃飞急急岀殿。一出殿门,段有便飞也似向段佰家奔去。

    段景面黄肌瘦,两颊高耸,幸而精神倒好,一见段有,即兴奋而道:“有哥,我爹他们在高昌城!我怕人多嘴杂,被歹人听到,故尔未向大牢执事说起。”

    段有大声叫好,说道:“景弟,你且休养,我即刻前往高昌城!”

    段景一把拽住段有衣袖,说:“有哥,你勿撇下我,我定要随你前往,你若独去,我立时便走,爬也要爬去高昌城!”话坚决,眼中转着泪。

    段有思忖片段,应了段景,商定七日后两人同赴高昌。

    坐了一阵,段有便与高跃飞告辞。绿儿在小院做饭,段有要将玲儿即将找到的好消息尽早告诉她。

    路上,高跃飞问段有:“你可知父亲让我陪你一同前来之意?”段有说不知。高跃飞便道,“父亲之意,是让我劝你应了五大头人,照今日殿中众人之意,三年后少城主非你莫属,父亲、我、万山叔等诸人皆有意让你当少城主,此事于我们、于羊苴咩城皆是大好,请万勿推辞。”

    段有说:“大哥,我据实告于你,一则要看玲儿之意,找到玲儿后,她若来此,我自然前来,她若定居凉州,我自在凉州陪她。二则这少城主候选人之位,我总觉得是受赐于人,我有四十余名弟子,往后会更多,若要建功立业,当可自立门户,创一方天地,何必坐享其成,被人所诟?”

    “此言错了!”高跃飞道,“若非有你,五大头人已然无幸;若非是你,前日夜里段博、何一恭、昌家隆等诸多精英少年亦会凶多吉少,那时我城根基大损,实则危矣。你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有大功于我城,此少城主之位于你,是将全城安危系于你身,乃五大头人求你,我父及一干臣工信赖你,何言赏赐?另则你一再说玲儿玲儿,你可想过欣儿之意?玲儿欣儿,有何区别?”

    段有心中一震,默然无语。高跃飞提及绿儿,确是一语中的。

    回至小院,远远即见一人在院门口溜达,却是邓鱼儿回来了。

    师徒二人见面,自是欢喜。邓鱼儿脸膛红中带黑,却是壮实了不少。他说:“师父,你雇的家人太漂亮,我不敢看她。”

    段有“嗤——”地一笑,说,“甚么家人?她乃你未来师娘。”

    邓鱼儿“呀——”地叫一声,一蹦进院,向厨房中忙碌的绿儿行礼道,“邓鱼儿拜见师娘!”

    绿儿看了邓鱼儿一眼,吃吃而笑,见段有进院,脸腾地红了,遂埋头做饭。

    段有支开邓鱼儿,兴奋而道:“绿儿,玲儿该能找到了!”

    绿儿惊喜地“哦——”了一声,笑盈盈望着段有。

    段有说道:“绿儿,再过七日,我便前去高昌接玲儿,你好生待着,最多三个月,我即和玲儿回来。”顿得一顿,又道,“玲儿若不愿留在此处,你是愿我来此,还是在凉州定居?”

    绿儿不暇思索:“绿儿依从有哥,有哥咋说,绿儿咋听,有哥定夺的,总是对的呢。”

    段有心头一热,心内忽升起拥抱绿儿冲动,脸一热,耳根发烧,忙出了厨房,与邓鱼儿议事。

    段有想留下邓鱼儿,当高千山亲兵,保护高千山及绿儿母女。在山洞向邓鱼儿、公孙娥四人传授打狗棒法时,段有即发现邓鱼儿内秀聪颖,体格上佳,乃是练武大才,便想在七日内将三十六路棒法悉数传予,并助其打通任督二脉。留他在此,段有放心不少。

    邓鱼儿自是听从师父吩咐。

    午时,何、尹、张三家弟子如约前来,皆是前夜在凤凰厅照过面的,乃何一恭、昌家隆等六人。段有遂向六人传授了丹田聚气之法,让六人与邓鱼儿在院外扎马步习练。

    之后,段有唤了何一恭与另一何家少年至院内,何一恭臂伤未愈,动不得刀枪,段有便与另一何家少年过招,析其得失。一个时辰后,再换昌家隆与另一尹家少年进院。如是三个时辰过去,三家皆得段有指点,满意而归。

    绿儿在一旁观看,安静不语。何一恭等人皆以为绿儿是做饭家人,浑未想到是羊苴咩城公主。

    到得酉时,绿儿已将饭菜做好。本来酉时膳食是段有自做,但绿儿不听,说近七日内她日日为段有做饭。段有只得依了她。

    饭后,段有送绿儿回府,并向高千山禀告了三件事:继绝环,七日后赴高昌,邓鱼儿当亲兵。

    高千山有护犊之心,段有却已将继绝环麻烦揽于自身,事已至此,便嘱段有万事小心。并声色严肃,令段有必须力争少城主之位。(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继绝环》)
………………………………

第六十三章      离  别

    段有笑承,心内却道:到时玲儿若不来羊苴咩城,我且拐你女儿远走高飞,你能咋的?不定到时将你老岳父、老岳母一同挟持凉州定居,你能奈何我?想着由不得要笑,怕高千山识破,便忙忙告辞。

    回到小院,段有喝过龙蛋茶,便助邓鱼儿习练任督二脉。

    邓鱼儿练丹田聚气之法近一年,丹田之中气息已颇为盈实,打通任督二脉已然无碍。两人盘坐于地,段有双掌抵于邓鱼儿气海与命门两大穴处,将要领说了,邓鱼儿便缓缓导引真气。

    突然,段有丹田之中腾地涌起一股热流,段有知是龙蛋茶之效,便运转任督二脉,予以化解。不一时,热流消逝,大脑却是一阵眩晕。段有只得让邓鱼儿自行习练,他则意守丹田,张开双臂,缓缓收放,吐纳真气。

    服用龙蛋茶数日后,段有即隐隐觉出有异,脑中时有眩晕、懵懵之状。他知这龙蛋茶乃大燥大热纯阳之物,遂于每日早习练“日月混元功”时不再吸纳阳气,仅于日出前吸纳阴气以滋养调和。前日与靳溢比拚内力时,至后来他实已至懵懵状态,故尔对高千山被震倒等情形几不知晓,便知仅是吸纳阴气收效并不明显,须得停服龙蛋茶了。

    这两日间,段有神清气爽,自觉无事,便又服了一盏,虽大减其量,此时却仍被反噬。

    吐纳间,段有忽记起怀中羊皮卷帛来,记得当初韦陀师父交于他时,曾说此经能清心寡欲,并允他翻看诵记,便取出,慢慢张开。

    卷帛二尺长短,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乃金汁所写,一边梵文,一边汉文,汉文上首三个大字:洗髓经。

    洗髓经?从字义而看,当能洗练精髓,清心寡欲。段有走到另一间屋子,轻声诵读——

    “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易经功已竟,方可事于此。此名静夜钟,不碍人间事。白日任匆匆,务忙衣与食。。。。。。

    “宇宙有至理,难以耳目契。凡可参悟者,即属于元气。气无理不远,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流行无间滞,万物依为命。穿金与透石,水火可与并。并行不相害,理与气即是。生处伏杀机,杀中有生意。”

    诵至此处,段有心中大动,此经分明含运气之理,且言水火可与并,不正是阴阳调和之意吗?看此卷帛,已自暗黄,显已有数十年,难道数十年前,即有人知晓真气导引之法?

    及至读完,段有细细领悟,确定此经确能清心寡欲,且能通络,似是以特定姿势,合人体经脉处于激发状态,以通导经脉,通畅气血,只是并无聚气丹田之意。

    段有读过数遍,沉浸其中,心内平和,便琢磨起姿势与动作。遂直立于地,双足微微分开,成内八字形,挺直身胸,两臂下垂,两目平视,定心凝神。之后双臂张开,两手缓缓上抬,至头顶,再缓缓下行,至膻中穴处,合掌静立,姿势与韦陀掌“灵山礼佛”类同,却不弯腰低头,恰如手捧一物直立一般。过得一会,重复数次,只觉脑中清明起来,一无杂念。

    三日过去,段有便琢磨出了十二种姿式,有直立,有躬身,有伏地,手足有动,皆缓慢而为。十二种姿式,段有一一为其命名,乃是韦陀捧经,横担降魔杵,掌托天门,摘星换斗,倒曳牛尾,出爪亮翅,九鬼拔刀,三盘落地,青龙探爪,卧虎扑食,打躬击鼓,掉尾摇头。他将第一式以韦陀之名命之,以纪念师父。心道,若是此经流传后世,韦陀师父在天之灵亦该宽慰。

    其后几日,段有日日将洗髓经从第一式至第十二式习练数遍,只觉筋骨活泛通畅,舒经活血,大有益处,想习练日久,定有更多好处。打狗棒迅捷,游龙掌威猛,此洗髓经则调节体内平衡。武学之道,殊途同归,难言孰优孰劣。

    只是尚不敢服龙蛋茶。段有猜想,洗髓经既有调运气机之理,定有奥秘,习练时日长了,定能显现。“气无理不远”,自己尚未得其理,不得其法,故尔不敢贸然运气清脑洗髓。经文说得明白:“生处伏杀机”。马上要赴高昌,小心为上。

    七日时间,忽忽过去。六、七日间,段有带邓鱼儿上午到段和平宅院向段佰、段奎、段博、段景等人传授打狗棒法,助通任督二脉,午后助何、尹、张三家何一恭等人聚气丹田,指点招数,晚间给邓鱼儿“开小灶”,皆大有所获。

    段家弟子,自段佰、段奎来羊苴咩城后,即有段博等人随二人习练丹田聚气之法,故尔打通任督二脉颇是顺当,七日间,段佰、段奎、段博、段景等人已打通任督二脉,段佰、段奎有凉州棍术功夫在身,学打狗棒法自是快速,已将八大诀三十六路棒法悉数学全。段博习得二十一路,段景十七路。

    何、尹、张几家少年亦收益多多,在段有点拨下,所使招数更快更猛,对敌已几无破绽。只是几人刚刚习练聚气丹田,无法助其打通任督二脉,段有便将要领传于几人。

    邓鱼儿果真聪颖,任督二脉已打通,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使将出来,呼呼生风,身形迅捷,当能与朱元相抗衡。且悟出以“饿狗拦路”、“母狗护雏”、“犬牙交错”三路棒法反复使出,可立于不败之地,竟与前日段有对战靳溢时一模一样!

    这日晚间,段有在高千山家,与高千山、绿儿母女、高跃飞四人,喝着“三道茶”,絮絮闲聊。明日一早即要离去,几人皆是不舍。

    绿儿倒是一反常态,有说有笑,亲自烹茶。

    次日天刚亮,绿儿即与高跃飞同到段有小院,邓鱼儿已将一应物什收拾妥当,几人便向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内广场上有几个杂役在扫院,见了高跃飞几人,皆弯腰行礼,只一六旬老者,却是直身眼望段有。高跃飞哼一声,那老者慌乱弯腰行礼。段有识得那扫地老者,乃是十数年前向高千山献玉佩之人的家人,名唤高华,其家主殁后,高千山便安排其在城主府做些轻闲活计。段有来羊苴咩城不到两月时日,却是声名日隆,人人见了,皆注目端视,高华一时忘了行礼,高跃飞也不再责备。

    段有见了那老者眼神,心内却是一动,那眼神,竟与前日平城华伯瞟他一般,不知何以如此?

    段有拜别高千山夫妇,出了城主府。大门外,早有十数人相候,却是段佰、段奎、段景、段博、何一恭、昌家隆等众人,兵士已备好马。段有见众人相送,连连致谢,认蹬上马,众人簇拥出城。

    段奎却是要与段有、段景同赴高昌,说其知晓路线。见他非去不可,便答应了。

    出城后,段佰众人留步,只高跃飞、绿儿相送。

    段有与绿儿并骑而行,高跃飞与几名军士远远随后,段奎、段景则在前面。

    段有未料到绿儿看似柔弱,却驭得一手好马。绿儿笑意盈盈,行得一阵,低声唱起民歌来,其音如莺啼,辞若燕呢,转似流水,段有虽听不懂唱的甚么,却是痴了。

    送出十里后,绿儿取了段有一绺头发,用手帕细细包好,揣入心口,说:“有哥,绿儿高高兴兴送你,盼你平平安安而去,高高兴兴回来,绿儿一直等你呢。”说话间,眼中却汪了泪,硬是忍着未让其滴下。

    两人即暂别。

    段有、段奎、段景三人走出二十里后,到段有刚来羊苴咩城时遇到段丰、何一敬等人茶摊处,却见一马立于旁边,茶摊内站起一人,正是段丰。

    却是段丰要跟随段有出去游历。段有不应,段丰苦苦哀求起来,说是父兄已允他,只是怕段有不肯,才先出城在此相候。段有被缠不过,只得准许其随行。

    一行四人,昼行夜宿,一路无话。

    至金城后,段奎说经乐都郡到高昌路近,只是乐都至高昌人烟稀少,有大片戈壁荒漠,段有一听有近路,毫不犹豫,即向乐都而行。

    乐都乃南凉国首府,比凉州城要小,男人大都戴圆形小白帽,身有羊膻味,街上店铺林立,倒也热闹。段有四人到时,已近戌时,便寻一客栈投宿。

    客栈对面有家饭馆,专营羊肠面,饭馆中有十数名客人。段有四人刚刚坐定,即有一六旬老者近前面向段奎,抱拳道:“列位公子大侠,魏纪有礼了。”

    段奎还礼道:“老先生有事?”

    魏纪说道:“老朽乃书香世家,自幼习练书法,看公子几人乃风雅之人,老朽有心赠几幅拙字,可有雅兴?”说着从腋下取出一卷字来。

    原来这魏纪是卖字的。

    段奎望一眼段有,转头向魏纪笑道:“我等粗鄙之人,无福一赏老先生墨宝,请收回吧。”

    魏纪脸显尴尬,说声“叨扰”,便慢慢走到一旁,几个食客向魏纪嘲道——

    “魏夫子,看来宝字无人识呀!”

    “魏老儿,你所欠饭钱,该有七八十文了吧?”

    “快回你姑臧去吧,别丢我乐都人脸了。”(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继绝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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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我知道段玲!

    其时凉州一分为三:北凉、南凉、西凉。姑臧属北凉,为北凉国一县,县衙与国都同城;北凉人称姑臧城为凉州城,以示为凉州正统之地,而南凉、西凉人则直接称姑臧。

    魏纪红了脸,吭吭哧哧,欲言又止。

    店小二将羊肠面端与段有四人后,向魏纪冷脸而道:“魏老儿,你前日说昨日结账,昨日又说今日结账,今日天已黑,你半幅字未售出,难不成让我日日白伺候于你,你们姑臧人,怎的这般啬皮。。。。。。”

    “住口!”突地响起两声大喝,却是段有与饭馆掌柜同时喝斥那店小二。那店小二一缩脖子,进了后堂。

    段有向魏纪说:“魏先生,你的墨宝,我全买了!”说着向怀中一掏,着手处却是一块金子,刚拿出,却被段景一把摁住,直向他眨眼。段有即刻明白其意:财不外露,遂让段丰解下一钱袋,向魏纪问价。

    魏纪要价不高,一卷字只售百文,段有将钱袋递于魏纪,内装铜钱足有百五六十文。

    魏纪只取了百文,将钱袋还于段有,说:“我北凉姑臧人虽一时困顿,但讲诚信,一文也不多取。”

    段有亦不矫情,收了钱袋。

    饭后,段有临出门时俯于魏纪耳畔,小声而道:“我也是凉州姑臧人。”说着将一块金子悄悄塞于其手中。

    像魏纪这般士人,若非穷困潦倒,绝不会如此抛了斯文,上街售字。乐都虽属凉州,终与姑臧有别,在此遇姑臧乡亲,段有不帮,于心不忍。

    回到客栈,四人将字卷一一展开,但见数副字,有草书,有楷书,有行书,其草书龙飞凤舞,楷书工整隽秀,行书飘逸潇洒。四人虽不会鉴赏,但觉心驰神迷,确是好字。其中一副长卷行书引得四人唏嘘不已——

    勾芒御春正,    衡纪运玉琼。

    明庶起祥风,    和气翕来征。

    庆云荫八极,    甘雨润四垌。

    昊天降灵泽,    朝日耀华精。

    嘉苗布原野,    百卉敷时荣。

    鸠鹊与鹂黄,    间关相和鸣。

    绿萍覆灵沼,    香花杨芳馨。

    春游诚可乐,    感此白日倾。

    休否有终极,    落叶思本茎。

    临川悲逝者,    节变动中情。

    四人中段景读书最多,便说此诗为前凉国主张轨祖上张骏所写《东门行》,描述凉州城外秀丽和煦的春日景色,抒发游春乐趣之诗,其间蕴有报国佑民之情。

    段有浅斟酌吟间,幼时与玲儿一起与小伙伴们玩耍、踏青的情景一幕幕浮现眼前,心由不得抑郁起来,玲儿失散离开凉州已整整九年!虽说高昌亦属凉州,但在段有心中,只生养他与玲儿的姑臧,才是真正的凉州,才是家乡,才是他与玲儿的根。

    玲儿,哥很快接你回家!

    段奎亦戚然慨叹,离开家乡,方知家乡景美情深。

    正在此时,客栈掌柜前来,说有一老者求见。

    来人正是魏纪。他已然知晓段有乃是四人之首,进门后即郑重向段有致谢,说:“公子高义,有公子资助,老朽明日即可动身返回姑臧,恳请公子见告尊姓大名,家住姑臧何处?”

    段有知他心存图报之情,本不欲相告,以免成其负担,又觉不说亦是对老人不敬,便如实说了。

    一听段有说是北凉姑臧高沟堡人,魏纪神色一动,问道:“段公子可识得高沟堡陈忠此人?”

    “陈忠,十六七岁,他乃我兄弟,先生识得他?他在乐都?”段有急问。

    魏纪道:“识得,他亦曾帮助于我,三个多月前,他一行三人去了高昌。”

    “高昌?去救玲儿,他亦探得玲儿下落?”段有兴奋而道。

    “玲儿?”魏纪眼望段有,“段公子也在找寻那个叫玲儿的小姑娘?”

    段有一把捏了魏纪臂膊:“先生知道玲儿?”

    “知道知道。”魏纪见段有紧张,忙说道,“那小姑娘九年前来我家住过一段时间,长得颇是心疼,只是整日无话,我只知她叫玲儿,那时五岁,后被吕先生带去了高昌。”

    段有心中大动,向魏纪述说玲儿容貌,魏纪一一点头。段奎、段景、段丰三人亦大喜大急,你一言我一语问魏纪。段有止住三人,说:“先生,请将此事前后过程细细说于我们,吕先生又是何人,玲儿怎生来的你家,请从头说起。”

    魏纪点点头,便徐徐说道起来——

    “吕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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