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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玄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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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王八!”
陈笑风先前早就捏过数遍,实指望这碎片是块银子,没想到入眼一瞧竟是块破铜烂铁。一时不死心探手拈起来,拿到眼前转着圈仔细瞧了几遍,见这碎片上面弯弯扭扭摹画着密密麻麻的赤色怪异图案,似画如字十分玄秘繁复。道是跟城西显迹观里面那些假道士买的鬼画符差不多少,只是这处画工极其精微,上面图案虽多却是仟毫必细没有半点杂乱之处。可惜画的再好,也不过是块不值钱的破铜片罢了,混没有半点用处。当下又填在嘴里咬了几口,“咯嘣”差点没把牙齿硌碎了,心下渐渐凉了大半截。转手把青铜碎片塞到旁边瘦高乞丐手中道:“猴子你眼尖,看看可是什么宝石、玉髓!”
猴子拍着胸膛媚笑:“陈老大,你算问对人了!我家没遭难的那会儿,老太爷是当铺里的坐店掌柜,他老人家曾跟我说过,老一辈那些又穷酸又讲究的人为图吉利,都会在包囊里头放块石头、瓦片,沉甸甸的撑一撑门面,顺便给自己留个念想,俗称那个什么……叫什么“想……石”。说白了就是钱包空涩怕别个笑话……。咦,不是我说啊,这上面的图真是好看,不如给我耍耍吧!”
陈风笑呵骂:“滚,滚,滚!你要它做什,老子留个念想。”说话间一把夺过青铜碎片放到自己囊中,又指着地上的钱指使道:“快去买几个饼子,今个儿还要去熊老大那里去上孝敬。
这个熊老大早年是跑船的伙计,不仅能说会道办事周全利索,手上功夫也十分了得,也不知交了什么狗屎运年纪轻轻就入了藉,管着一条放屁油裤裆的商街,手下小弟少说也有近百人。不说这个单是白沙帮外门弟子秦五爷的扈从,这个招牌就已经十足的大了。
白沙帮本叫“白沙邦国”,因此地轻文厚武率真直朗,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何人竟把“邦国”二字省略成“邦”或者“帮”,江湖人喜“帮”而厌“邦”,久而久之都称“白沙帮”。如它一般周边共有七个邦国,白沙邦国在里头排位倒数第二,仅比营山邦国要好一点点。据说邦国之上还有仙门统摄,各个会喷火吐雾飞空虚度,有好事者多把此事编成说戏、评书在酒肆坊间流传,传言神乎其神也不知是不是确有其事。
只说陈风笑与众小丐胡乱吃了些粗饼子,便勾肩搭背嬉笑撩骚的往城南白沙帮驻地赶去。一路无它,转过几道街巷遥遥就望见一杆擎天巨木矗立在前方,顶头飘着一面黑底边金的如帆锦旗,上面满绣“白沙邦国”四个遒劲大字,随风翻腾烈烈作响,好不威仪赫赫。
陈风笑一改嬉闹面庞,肃容呵斥:“莫闹了!”众人一窒,都默不作声垂首蹑足小心跟着。不一会儿就转到了近前,这才看到前面高墙之中开了一道垂花小门,门有两扇双轴对开,与寻常富户宅邸差不多少,只在两侧各站着一个带刀的劲装汉子。想来陈风笑与两个汉子熟悉,遥遥就喊:“胡大哥,刘大哥,好久不见了!”
当中一个黑脸汉子见是他,大声喝骂:“陈小鬼,快叫你身后那些个脏虫滚远些!当这儿是茅房烂岗子么,来前也不知道洗洗身上。”
陈风笑点头哈腰嘻嘻笑应,自叫众人寻个树荫檐角歇息等候。迈步走近黑脸汉子面前,自怀中掏出一串钱来,径直塞到他手中,低眉赔笑:“胡大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怪我们这些个臭要饭的花子,大热天的你与刘大哥买碗茶喝。”
黑脸汉子翻手收了,点头笑道:“还是陈小子会做人,看看这群小鬼自从你当家后,倒是真有些人模样了。啊……呸!先前那个赵阿四活该被剁了手。”
“不敢当,不敢当,全靠几位爷照应。”陈风笑拱手谦虚。
黑脸汉子摆手道:“唉,自家兄弟嘛,莫说这些不相干的!今天校场开课,想来熊四哥该在那处侯着,你直接过去吧!”陈风笑点头哈腰连忙告谢,也不敢多问其他的迈步就跨进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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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本因负罪来,忽然登高台
此处是个偏院小门,都是下人、杂役出入的地方,与后院的校场极远。穿廊过厅走了半个时辰,忽然看到前面竹石萧萧处立着一堵白石影壁,叠涩繁复雕刻精美,正中间金勾铁划阳刻了一个磨盘大小的“武”字,他虽然自己名字都不会写,这个字却是眼熟认得。即刻心内一喜,暗说:“走对了!”转过去就听前方隐约传来呼喝声,再穿过一个浮朱角门,迎面撞来一道凉风,把陈风笑三亿六千万个毛孔俱都吹开来,不觉暗自喊了声:“爽!”
放眼一看前方是一块方圆数十丈许的校场,都用偌大錾道条石铺就。靠北正位架了一座几丈许的两步台子,底下用毛毡、麻毯铺就,上面置席设筵。迎风靠着一面屋大红罗帷幄,凭中绣了两只斑斓猛虎,血口獠牙气势狰狞。主位蒲团上这会儿正盘坐着三人,中间领头的是位红脸虬遒汉子,阔口豹眼威猛凌厉。左边也是个红脸汉子,面容平和明眸善睐,说不出的可亲。右边是个干瘦青年,稀眉细眼难辨其性。后手单坐了一对分茶、奉香的侍童,余下的门子、狗腿子等众人皆在台下侯着。
这会儿校场中正有一群与陈风笑相仿的孩子卖力打拳,三行七列共有二十一人。想来都是修习不长,拳脚幼稚步伐呆滞,并无多少可观之处。
陈风笑入门没几个月先前并没有来过这里,一看这阵势心中不禁暗说:“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怎奈他这个月所得甚少,这几日提心吊胆眼皮乱跳,哪敢怠慢此事。便硬着头皮小心靠过去,问过数人才寻到熊老大,后者见了一把攥住他,呵呵笑道:“你可真会赶时候……。”
陈风笑吓了一跳,忙说:“老大饶命……饶命……。”
熊老大摆手道:“谁怨你来着,听我把话说完!”
“您请讲,小子奋身赴死在所不……。”他还道熊老大有事吩咐,马屁话张口就来,忙不迭迟地表忠心。
熊老大道:“别说这些腻歪人的话,合着是你运气,方才我跟秦五爷推你去做陪练小厮,没想到前脚说完后脚就到了,你先等着啊!”
说完龟着腰迈步来到台上,小心走到左边红脸汉子身后头,低头耳语一番。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红脸汉子微微颔首。熊老大这才喜敦敦的把陈风笑领到台上,指着陈风笑道:“五爷,这就是方才小人说的陈小鬼,虽是腌臜一些却胜在做事机灵……”
“莫说这些不相干的,可曾习得拳脚?”秦五爷淡然道。
陈风笑抬头应道:“只跟我爹学了几趟莽牛拳。”
秦五爷道:“你耍两下子!”
陈风笑也不胆怯,翻身起来洋洋洒洒把莽牛拳打了一遍,这拳法招式十分简单总共只有八式,模仿牛之推、撞、挤、撩等形态,他拳脚虽也稚嫩但却比台下的那群孩子多出许多一往无回的勇猛气概。
秦五爷眼前一亮,转头朝中间虬遒汉子问道:“大哥,这个怎样?”
虬遒汉子咂嘴道:“这个不错,看着也伶俐,我怕又被这帮狼崽子作贱了,到时候多对不住。”
秦五爷摆手道:“不碍事儿,我看这小子也有骨子倔劲儿,寻常三两个小鬼近不了身的。只一件你可得让这小鬼跟着学点真本事,至于他能学到多少就看他自家造化了。”旋即虎目注视陈风笑,抬手翘指中间这个虬遒汉子道“陈小鬼,看到没?这就是老子的大哥“擎天手”孙信起,孙爷!今日也是你祖上修来的福气,这儿正好缺一个陪练的小厮,既然是熊四儿推你上来的,我呢便给你求个情,许你在旁边学些本事,到时候可别丢了我的人。”陈风笑闻言大喜,跪倒就磕了一串响头。
秦五爷侧眼与熊老大吩咐道:“明日让他去找校武场的徐管事来报备,下去吧!”两人躬身一礼,依言退下去。
一时无事秦五爷想来看得发困,打着哈欠道:“也就是你孙大爷脾气好有耐心,这群小崽子让我调教一天我都要发疯!”
“你道我愿意,老子要是跟你一般能有两条腿办事儿,早他妈不干了!”孙信起重重拍了拍左腿竟发出“锵锵”金铁之声,想来是个义肢。
秦五爷摆手喝止:“行啦,行啦!说过多少回了,这叫因祸得福,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是很好?哪像我们一般还要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运气不好指不定死在哪儿呢!”
右边干瘦青年也呵呵湊趣:“五哥说的对,别看我们表面风光,其实与鹰犬无异。想想当年‘磨山六虎’风光无俩,到现在呢?不过只剩下我们三人,行到现在人生诸味哪个未尝?缺盈悲欣又何必看得太多!”咂嘴又嘲道:“唉,要不说我们兄弟命好,上头慈悲把我们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边城来享清福!”
孙信起摆手道:“好端端的老六你又来,上头怎么安排你可别乱置啄。还有老五你买‘破障丹’的金子还差多少,老子这还有三百多两回头拿给你!”
干瘦青年也道:“我也有百十两。”
秦五爷急忙摆手:“不用你们的,便是没有‘破障丹’我也有六七成把握突破先天。”
孙信起拍腿赞道:“霸气!老子就服你,到时候弄个银卫风光风光。”
“有什用,还不是做鹰犬的命。”秦五爷晒笑,惹得孙信起大骂不已。
陈风笑自然不敢真的退走,下到台后缩在人后枯等,好在时候不长便姗姗结束。众人拥簇台上三人出去,走过照壁才各自散去。陈风笑得空寻到熊四儿面前问安,当先是感天动地、结草衔环言谢一番,熊四儿听得耳根发腻,摆着头笑骂:“我一早就说过:合着都是你小子运气!以后咱们在里面还要相互多帮衬才是,不过只一样我要跟你说明,校武场这处不比其它地方,里面都是些权贵纨绔,老哥我虽有些人情,唯独在这儿使不上去劲儿,到时候挨了欺负可别怪我!”
“哪敢,哪敢,熊老大您能推我上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情!”陈风笑眉开眼笑连连告谢,说话间又从腰中摸出一囊钱,双手奉上:“熊老大,这是小子们的月钱,这个月不景气委实少了些,请您多担待!”
熊四儿撇了一眼,摆手道:“赏你啦,明日准备一番自去找管事报备就是,那里我会去与你说好。”又说了一些规矩事项,熊四儿才放陈风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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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迎风羡睥靡,赴身虎狼穴
陈风笑不敢违命依言出去,及到拐过了照壁才忍不住一蹦三跳欢欣舞蹈。他先前在父母膝下时候,便常随父亲去狩猎,小小年纪早见惯了血腥、生死。后来也不知怎的突然之间爱亲、父老被兽潮淹没,颠沛流离一年多才从大山里走出来,一路上差点病饿而死,那时他就暗下决心誓要让自己变强大,也好泽己被人再也不受侮辱。
先前在洛山城外时那对铜卫夫妇,举手投足睥靡万千的气度,着实让他羡慕。无声之中已然在他心中种下了一粒渴望的种子,今天蓦然得到这么一个机会怎能不叫他欢喜欲狂,心荡神驰?
急急出来门外跟众人说了,大伙儿齐声欢呼,尽挑艳语甜言那些好听的讲,一时唾沫横飞声闻四野,说到热烈处陈风笑张手招呼:“老子今个儿高兴。走,去五味馆!”众人闻听哄然,乱糟糟的叫“好!”,拥簇着他就奔走过去。
五味馆在城东剪子巷,是间瓠羹老店。地面虽不大,却胜在饭菜可口份量足大。所谓‘瓠羹’是选当季嫩瓠先切片晒成筋道脆爽的瓠脯,再合着肥鸡、嫩羊,佐以各式调料、香草焖煮而成。入到口中鲜香四溢,肥淡得中,食之隽永难忘。
这处虽不在他们讨生活的那条街上,却早就闻名遐迩垂涎已久,只是碍于囊中羞涩一直不敢近前罢了。此次有陈风笑做金主,众人自然是昂头挺胸腰板挺直,摇摇摆摆就进了店门。这会儿时候尚早,店家正在山棚中收拾蒸鸡、烧鹅,猛见他们破衣烂鞋的进来,急忙追出来喝止:“唉,唉,干什么的!”
陈风笑仰头骂道:“自然是吃饭,难不成来这吃屎么?”甩手丢出一囊钱袋,瞪眼问道:“够不够?”
店家双手接住,即刻眉眼垂弯,嘻嘻笑道:“够了,够了,贵客里面请!”
几人骂骂咧咧落了座,不一会儿就有小厮端上来一大盆瓠羹,里面瓠脯、牛骨、嫩羊、肥鸡满备,汤汁浓厚肉香勾人。众人早就馋急顾不得其它一齐抢吃,待吃了一会儿忽有个好事的小丐咂嘴笑道:“今天是陈老大高升的日子,肉菜虽美又怎能少的了酒水庆贺庆贺?”
当中一个黄毛小丐摆手道:“莫上那玩意儿,辣的很,既贵又难喝!不如再整只烧鹅……。”
“怎么难喝了,扫兴渣渣你是不是男人?”
“我就不是,你怎么着吧!合着是男人就要喝那骚尿?”两人登时怒目相视,直争得面红耳赤几欲动手。
陈风笑打手止住:“唉,自家兄弟莫吵吵!不如各自来碗醪糟,醇甜可口也不失美味儿。”
众人齐声说好,扬声吩咐小厮去拿,不一会儿就各自上来一大碗,上面撒了一层桂花干、荷花瓣,闻一下醇厚馥郁芳香盈鼻。
陈风笑呵呵笑道:“早就听说这儿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名声,大伙儿干了!”众人依言喝满,酒肉入肠好不欢愉。
吃喝到憨处,猴子忽然苦着脸道:“陈老大,猴子有句真话儿不知当讲不当?”
“说就是,扭捏个什么。”陈风笑啃着鸡腿含糊答应。
猴子皱眉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我前几个月的时候听赵阿四提起这么一嘴,说他有个认识的伙计去做这事,那些权贵小崽子下手没个轻重,失手伤了心脉,没过夜就吐血死了……。”众人闻言惊诧一声都默不作声,猴子见扫了大家的兴连连掌嘴:“你看看我这张臭嘴,咱们陈老大是何等的人物,怎能跟那些没根脚的小虫子比。”众人齐声附和、宽慰,都说:“别怕!”。
陈笑风浑不在意,嘻嘻笑骂:“莫说这些甜屁股的话,那些狗崽子我今天见过,都是娇生惯养有生气没精气的软蛋。鼻子底下是大路,怕他娘的鬼!”语气豪迈,睥睨万千。众人都称“英勇”“雄壮”,尽捡好听的马屁去说,一时间气氛浓炽言笑喧天。
翌日清晨,陈笑风早早便来到校武场西侧的小院报备,等了许才见一个红脸管事慢悠悠的过来,遥遥就喊:“可是熊四儿说的陈小郎君?”
陈风笑迎上前去问了礼,悄无声息塞了一块银子过去,红脸管事翻手收了,笑眯眯的道:“别这么多礼数,既是熊四儿的人那咱就是自家人。不过我可跟你提前说明白,这差事呢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好处就是海沙帮武场里头不禁私学,师傅讲什么你都可以跟着学,只要别外传就行。说不好呢,那帮少爷、奶奶各个活泼好动的厉害,闲暇时候免不了图新鲜撩骚、亲近你这样的新人。到时候挨欺负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装好孙子,总之别硬充好汉到时候反而把命搭进去!喏,跟你一起的统共现在还剩下两个,都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软蛋。走,走,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回头有什么杂事尽管吩咐他们两个给你拾捣就是。至于这儿的福利都是一年二两银子两身冬夏衣服……。”
也不知是收了银子心情大好还是怎样,这个管事一路上絮絮叨叨讲的颇为详细。原来这儿不单只习武练功还有要识字念书,都是三天武功课夹着一天文功课,陈风笑一听还有文课,心内不禁打怵暗骂不爽。
随着走了不久才在一个偏僻逼仄小院停住,这管事也不管其它扯着嗓子喝道:“都他娘的人呢!”
话音方落就从屋里抢出两个一高一矮的小人来,扫眼一看都是跟陈风笑相仿的年纪,各个小心谨慎面带惶恐。红脸管事指着陈风笑道:“陈小子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队正,有什么事都听他吩咐就是!”两人忙点头哈腰的应了,红脸管事又说了两人的名号,高一点的叫牛根儿,矮一点的叫杜三娃。然后吩咐二人去找管库的替陈风笑领被褥衣物,絮叨了一阵便气高趾扬的去了。
这二人想是久受欺辱,加之人又幼小早把胆子磨没了,陈风笑没用三言两语便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这儿虽然逼仄狭小也有两间小房和一方数丈的小院,大点的房间内当头架了一排通铺,上面被褥凌乱想是这两人住着,另一间稍靠里面门窗陈旧、破户旧枢,靠窗长着一棵腰粗的苍虬老梨树,枝桠繁茂亭亭如盖,把半边屋瓦都遮住。
他素爱清净,自然不肯与这两人睡通铺,便吩咐两人把另一间拾掇出来,一通忙活直到下午才妥当,又去领了被褥衣物糊窗洗墙简单布置一番,竟有些许家的感觉。
………………………………
第七章 同行路上走,何为我低首
陈风笑素来仗义,吃饭时候去后厨偷偷买了一些肥鹅熏鸡、糕饴蜜饯,叫上二人去他屋里叙话。这两人本就是孤苦懦弱,说是一年二两银子到他们手中也就几十个大钱,是以经年吃不到这些肉食、甜点。当下心生感动,争相向陈风笑表露忠心。
“莫说这些不相干的,我听说那帮权贵崽子十分嚣张,时常欺负殴打我们?”陈风笑摆手问道。
牛根儿抢着道:“陈老大,你没来之前俺们总共有五人。钱小子嘴倔不肯求饶,被活活打死了。罗小二跟水儿被打断了胳膊腿儿,拿了些许银子被扫了出去。只有俺们两人窝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活到现在。”
杜三娃双目闪烁面露惊恐,吃吃的道:“陈……陈老大,不是俺多嘴,明日校武场上他们乍见了你这么个新人,定然要过来找乐子。到时候可莫要跟他们顶嘴,只管跪地求饶任由打骂就是了。这些人跟我们差不几岁,也就是图个新鲜,咱别去应和他们,打不几次就没兴趣啦。”
陈风笑听了不禁怒道:“他妈的,还有没教养!合着咱们就是这些权贵崽子的玩物儿?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哼,到时候可别遇到我,老子拼了命也让它们好看!”声色愤恨,难以遏制。
杜三娃与牛根生吓了一跳,好话说尽才把他怒火劝下。话儿说到此时,早就索然无味,陈风笑随意应付了几句就让二人出去了。只是心中积满不忿,越想越恼,索性开户当窗运起功力打起了莽牛拳。
这个莽牛拳是民间打熬力气的寻常拳法,上到锦衣权贵下到贩夫走卒都识得此拳,此拳看似简单只有八式,却十分考验练习者的毅力,每一拳每一脚都需千锤百炼才知其味,据说炼至大成能身负几牛之力举山扛鼎骇人听闻。
陈风笑未遭难那会儿,父亲是寨子的猎头,所谓‘虎父无犬子’自然对自己的儿子要求颇高,是以他三岁的时候就被父亲强制着练习莽牛拳,一招一式都是要求严厉,为此陈风笑不知哭过多少回鼻子。因此别看他现在才六七岁,实际上对于莽牛拳也已浸淫数年。
陈风笑打了半夜莽牛拳,也不知什么时辰才睡下的,正在憨处忽听有扣门呼喊:“陈老大,陈老大,起来了!”这才知道自己差点睡过了头,他可不想头一日做工便出丑相,急急忙忙起来洗漱一番,随着牛根儿和杜三娃去练武场洒扫、侍奉。
三人一路上呵欠连天,到了练武场细细把石锁、鞍马与各式棍棒兵刃擦拭一遍,又濯洗杯盏、烧水烹茶。待忙活完正好东天朝阳初生时候,明霞漫空绚烂热烈,三人都觉美不胜收,抹汗抖巾之际竟然看呆。
过不一会儿,演武场上陆陆续续聚了二十几个与他们一般大小的孩子,当中有七八个稍大点的拥在一起指着他咯咯坏笑,声色奸诈绝非好事。
不过这群孩子虽然调皮乖张,却十分惧怕教头孙信起,他未来之前谁都不敢造次,说笑一会儿便三三两两散开来,踢腿拉筋温习课业。
少顷,孙信起从内堂拄着一根漆黑铁拐慢慢悠悠过来。他言语甚少上来就是两日前的小考,二十几个孩子一一在他面前打拳。有几个不用功的登时被他用铁杖扫翻在地,自腰间抽出两尺长的铁尺,啪啪抽在这几位身上,刹间血水津津把衣服透了,这几个孩子咬牙切齿疼痛非常,饶是如此都不敢发出一丝声息。想是被打怕了,知道这个‘冷面阎王’向来是看不起哭鼻子的孬种,若是被逐出校场,不光自家父母还会打一顿,以后在伙伴面前再难抬起头来。
孙信起看完了课业便开始讲新,今日讲的是猛虎拳第三式。这猛虎拳顾名思义同样跟莽牛拳一般是打熬力气的,取自猛虎扑食、跳跃、奔串之法,讲究以形为拳,以意为神,以气催力。统共分为六式,他先前已经讲了两式,今日这一式叫做白虎扑天,说的是用力之法。
众人心内一喜,都暗说:“终于不用再站那个要命的虎桩啦!”所谓‘虎桩’分静桩与动桩两种,取“动静结合,阴阳相生”之意。静时要有虎踞之气势,动时要似猫之灵巧。身型要求,含胸拔背、沉肩坠肘;身法上要求,吞、吐、浮、沉,劲出丹田,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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